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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说罢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小落笑嘻嘻道,“不累,我帮卿一起守着罢。”
卿十五看着面前那张精致的笑脸……怎么总觉得言语之间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在卿十五未看见的时候,小落抛了个挑衅的眼神给倚在床边的夜云寒。
夜云寒的脸色也着实不太好看,神色冰冷冷地与小落互盯了片刻,来了一场气势的较量——原本以为南宫银那厮基本可以当做不存在了,甚好!却想不到又杀出一个小屁孩,貌似仗着卿十五将他当弟弟般疼爱,心中怕是对卿十五的感情并非对一个姐姐的感情。
卿十五倚在小落不知哪里弄来的软塌上,手上捧了本书慢慢瞧着。
说实话,这日子真的很无聊,无聊到他竟然看起了以前见了就跑的书。
不过,话说……这软塌上垫的不知什么皮毛的皮毛真的很舒服……
卿十五看了看坐在桌边亦在看书的小落,出了声招招手让他过来。
“小落啊,你哪来那么多钱啊?”虽说他卿十五给自家小弟的零花钱比较多,可总不至于多到能买下这般上乘的皮毛罢?
“卿,”小落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我……我赢来的,我发现卿教的武功还可以让我听色,我可以听出来色子的点数……所以……”小落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不愧是我家小落,小小年纪已经懂得赚钱了!”他卿十五有把握相信,小落以赌赚钱是一回事,却绝对不会上瘾。
小落见状咧嘴给了卿十五大大一个笑容,然后扑到了卿十五怀里蹭了蹭,乘机吃豆腐,顺便又抛给死盯着这边的夜云寒一个挑衅的眼神。
若说刚才夜云寒仅仅是心中不爽脸色冰寒,那这次可就是心中极度不爽脸色万分冰寒还有点咬牙切齿了,他的手仅仅纂成拳头,心中已经是醋浪翻腾。
可他却无可奈何……人家以弟弟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吃豆腐,他夜云寒还能怎么样,无论如何总不能把卿十五吓跑才好。
所以……忍罢……忍人所不能……
想他夜云寒活了这么些年,何时这么窝囊过!
卿十五好笑地看着赖在自己身上的小落,没想到才不过半年左右,小落已经拔高这么多。只是不知是不是自己有点教育失败还是自己教育成功,怎么性子还跟个孩子一样,并且知道他是女儿身后,也没理会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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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夜云寒的恢复力不是一般的强,不过休养了几天,外伤已经结痂,内力也恢复了六七成,再过了半个多月,外伤已经基本好了,功力也差不多全部恢复。
就是卿十五实在无法忍受夜云寒身上那碍眼的伤疤,执拗地要给他涂什么“玉肌膏”——去疤灵药,夜云寒反对了好久,反对无效,于是别别扭扭同意。
卿十五又怕夜云寒前一刻拿了那金贵的药膏,后一刻就扔了,于是执意自己给他上药。
看着小落又青又白的脸色,夜云寒终于扳回一局,自是乐得换小落心中醋浪翻腾了。
养伤期间,卿十五几人就一直停留在原地,只不过从客栈转移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宅子里。
出于方便考虑,卿十五让黑衣在这里买了座宅子,顺带买了几个丫鬟小厮。
黑衣那家伙也确实有能耐,前一日说的事,才一日便全部打理好了,第二日傍晚就能住进来了。
宅子还是保留了上一个主人用的牌匾,还是“华府”。
这主要是出于方便的考虑,毕竟姓氏为“卿”的人太少,太引人注意。
这些日子,卿十五过得着实平静却快乐,平日里看看医书,研究研究中西医结合。再得空指点指点小落的武功,或者让夜云寒指点指点自己——本来嘛,让夜云寒直接指点小落也挺好,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两人平日一个乖巧一个好商量,可一碰上这个却难得意见统一两个都不愿意,也只好作罢。
时不时心血来潮自己下厨弄点小点心给自己三人,往往让那两人明争暗抢地拿筷子或者空手打起来,往往只有手在动,身体绝对还好好坐在椅子上,半分都不移。
卿十五一想,夜云寒的伤口不适合真刀真枪地大动作,却也需要小小地运动运动,而小落的武功有很大的提高空间,时常打打有助于提高经验,于是乐得两人“切磋切磋”。
两人的战场控制得很好,好得往往让卿十五快要忍不住想拍手叫好,虽然距离同桌的卿十五很近,绝对波及不到一旁的他一丝一毫,于是他经常一边优雅地捻起一块点心细细地吃着,一边看两人比武。
而这两人见卿十五不但没反对反倒看得挺欢,于是打得更放心了。
最近几日里,这个城镇越发热闹了,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对联,人人脸上都带了喜庆笑容。
春日宴到了。
三月初三,春日宴——也就是后天。
这是过年以后第一个颇重要颇热闹的节日。
当初过年的时候,他卿十五才刚刚从石洞中出来,不知今昔是何年,大年三十那一晚上,他可是守着昏迷的小落喝了一整夜西北风——没办法,还没来得及盖好茅草屋。
于是,他卿十五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十六岁……话说,“死”之前才十四岁的说……
好不甘心啊!!!他的青葱岁月美好光阴!!!
府邸里的下人们前几日就开始准备过节了,大门上也已经贴上了春联。
红红的纸上写着,“新春富贵年年好,佳岁平安步步高”,横批是“吉星高照”。
本来卿十五觉得还满好的,可上街走了一遭,他彻底无语了。
……果然是买来的春联,看看这家家户户的大门,十张门板上有一半上面贴的是这对联子。
卿十五二话不说,直接回去撕了这碍眼的联子,回房拿了红纸刷刷自己写了一对,让下人拿去贴门上——
百世岁月当代好千古江山今朝新
横批:万象更新
第二卷:一千里色中秋月 春日宴
第十九章
长命女·春日宴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春日宴本是个一家团聚的时刻,特别是夫妻间,因此既与中秋佳节有些相似,又与七夕有几分相同。
“华府”里的仆人多是仍留在府中伺候的,因为许多是一家都是家奴,或有些是孤身的,也是只能留于府中中过节。
卿十五几人凌晨便被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给闹醒了,翻来覆去实在嫌太吵无法入睡,倒也就起来了。此时天色还暗沉沉的,家家户户灯火通明。
卿十五披好衣服,也未束发,便沿着挂满大红灯笼的回廊曲曲折折走到大厅,发现小落和夜云寒都已经在大厅了。
“早。”卿十五含笑点头,这可真是早了。
夜云寒不语,径直走过来,伸手一把扯下自己头上束发的带子,为卿十五拢了拢青丝,轻轻束到一起,罢了才回道,“早。”
卿十五伸手抚了抚自己发上的缎带,颇为无奈地看看夜云寒。
小落眸中冷光一闪而逝,转而轻笑着看向卿十五,“说是赶早能争个好运气呢。”
卿十五看着小落,这孩子身量抽得越发高了,不出几月怕是能比他要高了。
卿十五自扮了男装以来,所穿的鞋子素来内有乾坤,按照现代时髦点的说法,那叫……呃……“高跟鞋”?“高底鞋”?还是“增高鞋”?
总之多少看起来高些,再者他本身身型纤长,因此看起来也不会矮。
“那何不也早早叫起我,莫不是还怕我抢了你那好运气不成?”卿十五接上小落的话头。
小落笑出声来,“哪儿啊!还不是想着让你好好歇着,那‘好运气’抢到了自是分你一半的,或全都给了你也不会有半分犹豫啊,卿你可别如此污蔑与我。”
卿十五寻了张椅子坐下,“就这么等到天亮么?”
家仆伍伯端了茶点上来,恰好听见,便回道,“爷,这才子时刚过三刻,这会儿子家家都在放爆竹,约莫丑时初,城中那花灯会便开始了,还有些新鲜玩意儿,大约要寅时末才结束(丑时到寅时——凌晨1点到凌晨5点),那时候天还黑着呢!爷何不去逛逛?”伍伯笑笑,“说不准还能带个夫人回来呢!”
卿十五但笑不语,心下暗道,夫人?好吧,如果他是个百合,那是有可能的。但——前提是——他是个百合。
可是可能么?……
不过,凌晨的花灯会,还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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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运连连花龙延。
岁岁平安灯不嫌。
一灯花,两灯鱼,三灯白马四灯龙。
灯花灯花成灯龙,连绵不绝似福隆!
街头的小孩子三五成群地都在唱着这首童谣,稚气的童声此起彼伏。
若说这里春日宴里最具特色的便是这“花龙”了,“花龙”又叫“灯龙”,只是将各种各样的花灯连成一条长长的“龙”,许多人人手一盏花灯,长龙蜿蜒地穿街而过。
若有人觉着哪盏灯好看,便可以将自己的灯谜贴上去让他人猜,灯谜多是早在家中就备好写在纸上的,而看见能猜的灯谜也可猜,只需从持灯人那里拿了笔写在灯谜后头。
最后,若哪个灯笼上的灯谜最多,便是这个灯笼最受欢迎,则制此灯笼的人也会收到不少的赏金。而尚未被猜出的灯谜则会再被取下令众人猜,猜中亦能讨个好彩头,包括那给出灯谜的人。
卿十五到主道的时候,街上已经是满满的都是人了,说是接踵摩肩也丝毫不为过。
街上的“花龙”还在继续前进,望不到头也望不到尾,许多灯笼上已经贴满了红红的小纸条,纸条上是千奇百怪的灯谜,有许多已经被猜出来了。
街的两边也挂满了花灯,不过那是卖的。
卿十五忽然想到了,多久以前,自己还在当初的南宫府时,南宫银那只腹黑的狐狸曾捧了一盏琉璃宫灯送给他。
那盏宫灯据说是先帝赏给南宫银那厮的,说是南边一个小国朝贡时献上,天上地下,仅此一件。
那盏灯倒也真是好看,五彩琉璃做罩、紫水晶珠子串了做穗,且竟是一盏走马灯,亮了灯则琉璃壁上所绘的画便动起来,那是一个宫装女子,明眸皓齿栩栩如生。
那时,南宫银将灯挂在她房间的窗前,熄了房内烛火,只点了琉璃灯。
那灯对着月光,自身也是流光溢彩,画上的人又在动作,竟是梦幻一般好看。
那时,南宫银指着画中女子道,“你瞧,她身上的装束便是贵妃才可穿的,”他笑着看了她一眼,“可我,要你有朝一日,凤冠霞披,做那最尊贵的女人——俯瞰天下,莫敢不从!”
当初,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他竟说得掷地有声。
而如今看来,他确是做到了,圣隆帝,与,德容皇后——薨后。
卿十五蓦然回神,暗道自己的神经质,竟然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头便见了夜云寒,夜云寒见卿十五看来,微微一笑。
灯光下,他的脸半明半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剪影,轻勾朱唇,竟好看的要命,美丽地丝毫不逊色于女子,却也绝不会让人误认为女子。
妖孽!
卿十五暗道。
此时街面上忽然一阵更大的喧闹,几个孩童见缝插针地从空隙滑溜地钻过,口中不停地嚷嚷道,“龙尾到,晦气扫,福禄安康进门好!……龙尾到,晦气扫,福禄安康进门好!……龙尾到,晦气扫,福禄安康进门好!”
卿十五望去,果然,“花龙”的尾端终于出现了,后面跟缀着一个更大的花灯。由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只不过,这个大花灯是做水缸用的,里面装了清水。
许多人纷纷拿了容器上前讨要清水,说那是沾了龙气福气的水。
只是……呃……
卿十五定定地盯着那三个貌似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中的一个……再转头看看后面、左边、右边……
咬牙!——小落!你什么时候跑去抬“水缸”的?!
换了一身统一服装的小落冲卿十五眨眨眼,咧嘴欢快一笑。
待行到卿十五面前,小落从那用做水缸的灯中捞出一颗拳头搬大小的珠子,有些像珍珠,不过不是,这珠子本来中间是空的,弄出一个小洞然后将那“龙气福气”沾尽的水弄进去,最后用蜡封住洞口,这便是回回都让大家抢破头的“龙珠”,据说得到的人家会满年好运!
小落道,“龙珠出水,福气到——”然后将“龙珠”向上一抛,许多人准备好了抢了。
只是……那珠子却直直飞向卿十五,卿十五伸手便接到。
小落又对卿十五道,“恭喜公子,鸿运齐天!”然后又眨眨眼笑了笑。
此时本来周围那些未抢得珠子略有失望的人却是也很快笑开,连道恭喜。
卿十五掂了掂手中的“龙珠”,笑着看着随龙尾远去的小落,笑道,“这个小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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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龙过后,一般大部分人会去河边,河中是一些花肪,只是今夜是几家青楼联合弄几个节目的,一般是春日宴这一天,青楼是不做生意的,除非是来头大得罪不了的客人。
卿十五到的时候,几家青楼的花船已经船头对船头凑在一起,五艘花船,正如五瓣花瓣一般。
船头都被铁索锁牢了,上头放一块大大的圆木版,就成了一个台子。
第一个节目是众女的群舞,夜云寒找了艘客船,船不远不近地靠着舞台,他们在船内透过疏松的帘子看出去。
这时候的河面上客船还是有许多的,但大多数人还是在岸边看着。
卿十五端了杯茶边吃着边看着,很快,第二个节目上来了。
鼓舞。
一红衣女子手缠长长的愁带,四面都放了竖立的鼓,鼓面向着她。
她长绸挥舞,不轻不重的打在鼓面上,咚、咚、咚……
卿十五不觉一笑。
别说,还真有《十面埋伏》的味道。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如同那《十面埋伏》里那场舞蹈,并不只是一场单纯的舞蹈。
此时,那女子一个旋身转过来,卿十五这时正吃进一口茶。
“噗——”卿十五一口茶就这样喷了出来,“咳咳……”
哎呀,呛到了,所幸只有夜云寒在身边,太狼狈了。
夜云寒微微蹙眉,然后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背,“仔细些。”
卿十五喘了两口道,“不妨事。”转头又看了看台子上舞动的女人。
呃……这张脸……
第二卷:一千里色中秋月 连环
第二十章
夜云寒微微蹙眉,然后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背,“仔细些。”
卿十五喘了两口道,“不妨事。”转头又看了看台子上舞动的女人。
呃……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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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十五微微蹙了蹙眉,这眉这眼,说实话,他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当日飘香楼的乌龙闹剧,冷情一手导演的一场良家少女被调戏的戏份,他卿十五可是记忆深刻,可不就是那张脸么,眉眼如画的,同一张人皮面具。
会是他么,可冷情没事情跑这里来做什么,他卿十五可不会认为,人家是跑来特意扮女人跳舞给他看的。
舞蹈很快过去了,没什么波折发生,场面热闹而平静地如同,那只是一张相似的脸而已。
而已。
可是,不是。
即使跳舞之人不是他冷情扮的假女人,也一定是个不寻常的人。
因为福王死了,死在他包来的客舫内。
跳鼓舞的红衣女子失踪了,而她之前被福王传唤了过去。
福王的尸体旁边,是一件大红的舞衣,该是那女子换下的衣服。
又或者……真的不是“女子”……
大片大片的官兵黑压压地快盖过了灯火,将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福王,当今圣隆皇帝的第十个弟弟。
官兵们不放过任何人,任何人都要细细地查看盘问。
卿十五和夜云寒哪怕是再无辜,那两张脸若一被查看,必然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虽然自己面容改变,但当初南宫银的不少手下都见过夜云寒。
也就是说,自己极有暴露的危险……卿十五不得不和夜云寒,灰溜溜地逃了——哪怕逃跑使船空了会引得官府追查。
他们留下一座空仓。
当然,官府也终于追查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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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卿十五看看她,“罢了罢了,有什么事说罢,这副样子我看着都挺累的。”
绫月看了卿十五半晌,才缓缓道,“宫里出现了一个女人,许多人谣传,是德容皇后再生。”
卿十五心中“咯噔”一下。
“据说那模样与德容皇后一模一样,那女子被皇帝护得滴水不漏,寻常的宫女太监更是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关于那女子的容貌,所有的消息都是未证实过的。”绫月继续道。
“帝王家的那些个儿事情最是麻烦,又干我们何事?若是非必要,就不要去管了。”卿十五淡淡道。
“可,那毕竟关于你……”绫月住了口,“罢了罢了,不管就是,也不知他哪里找来个替身。”
卿十五哭笑不得,真是没想过,他竟然还有有替身的一天。
“还有,”绫月道,“前些日子福王的事情,据说已经抓到凶手了,就是那个据说一舞惊艳了满城的人,只是又忽然说不是个女人。”她无意识道,“中都皇城里尽传来些无用的消息。”
卿十五手一抖,手上的杯中洒出几滴茶水,滚烫地飞溅到他白玉般素净的手背,烫得他一缩手,杯子未拿稳,“哐啷”一声砸到地上,茶水尽数飞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