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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 正文完结+番外-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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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清撇撇嘴:“果然是嫁了人就变了。什么牙齿碰着舌头,他护 不住你他就不是男人。”周同知没有妾,统共只得她和她哥哥一儿一 女,宠得什么似的,也是吃不得亏的主儿。
  陈莹听明菲这个帮,意思是龚远和对她是不错的,而是龚家二房集体 欺负她们俩,便拉了拉周清,“胡说什么,和离哪里有那么容易的, 常常挂在嘴边,就不怕被你娘骂。”
  周清吐吐舌头,“你们不出卖我,我娘哪里会知道我说这种话?” 陈莹道:“不是你娘骂或者不骂你的话,你也很快就要出阁的,这 种话叫你婆家听见不好,连带着你们家都要被人说。”
  “我省得,不过就是图嘴里快活罢了。”周清笑笑,安慰明菲, “你放心,她虽然是你长辈,但其实大家都看不上她的为人处事。若 是你们分产,你别怕她,据理力争,总有这许多的人会声援你们。但 你们也得自己硬起来才是,为什么这么久了,还迟迟不分出来?”
  明菲愁道:“哪有那么容易?说是没银子,用度都困难。又不许 我们当,也不许我回娘家借钱、三天两头就寻死觅活的,听我们怎么 办?好歹也是有养恩的,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
  陈莹点头:“正是如此。一个孝字比天大,你们的确很难。这个 事情,关键还是看你公公怎么看。”
  明菲心头发凉,世人的想法果然就是这样,不管龚二夫人有多可 恶,大笨都在笑话她,谴责她,可若是他们真的翻脸不认,大家又都会 转过头来指责他们不孝。
  说话间,周夫人身边一个小丫鬟跑过来、笑道:“龚大奶奶,蔡 夫人来了,请您过去说话呢。”
  周清还有一帮子人要招呼,只得让陈莹和明菲二人自回花厅。 陈氏、周夫人,陪着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坐在花厅正中,其余人等 众星绕月,明菲认得那是水城府现任知府洪知府的夫人,立刻明了陈氏的意思,忙整了衣服首饰含笑走过去,先见了陈氏:“母亲。”
  陈氏佯作生气,指着她笑骂道:“不懂事的丫头,嫁了人还和做小 姑娘的时候一样,到处乱跑,一点不懂得做正事。还不来见过你洪家 伯母?”又对洪夫人道:“姐姐见过的,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女儿, 刚嫁进龚家一个多月,还没有为人妻的自觉性,进门就和她从前的小 姐妹们凑到一处去,也不知道在婶娘们面靠凑个趣。”
  明菲拉着陈氏的手不依:“母亲,我错了。“陈氏只笑不语,明 菲随即乖巧地提起裙子给洪夫人行了个礼,“伯母万福。”
  “我平就听说你们母女情深,今日见了果然是真。”洪夫人约莫 有四十多岁的年纪,再厚的粉也遮不住黑黑的面皮,含笑拉起明菲打 量一番,道:“好个俊俏的小媳妇,下个月我家中有个赏荷会,到时候 你也来。”
  明菲忙谢了。
  陈氏四处张望一回,笑道:“你婶娘为什么没来?”不等明菲 问、又说:“是病还没好吧?”白然而然地就将话题转到了龚二夫人 身上。
  周夫人晓得陈氏的意思是想要洪夫人关键时站帮明菲小夫妻一把, 忙在一旁帮腔,洪夫人也是早常听说过龚家事的,含笑在一旁听着,并 不答话。陈氏也不失望,只捡那要紧的,听着回味无穷的话略略提了 几句也就掠过。
  饭后明菲陪着周夫人、陈氏、洪夫人抹牌,寿星虽是周夫人,然长 官夫人为大,三人卯足了劲儿地喂牌,输牌,几圈牌下来,洪夫人赢 得喜笑颜开。幸好她胃口不大,很快就起身推了再不肯扛,有人拖她 劝她,她笑道:“我这是都是沾了寿星的喜气,够了,够了,我在一 旁看你们打就是。“
  陈氏觑了空,低声交代明菲:“你以后别总顾着贪玩,这种场 合,就该和她们混作一处才是、大家熟了、将来有个风吹草动什么的, 也好讨人情。”
  明菲忙道:“是,我记住了。
  陈氏道:“你看这位洪夫人,是个知趣的,好生尊重着些。多走 动走动,对你们只有好处的。我若去了登州,有个这样的人护着你, 也没人真敢把你怎样。“
  明菲一一听训,只觉,若是换了她做后母,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 洪夫人不打牌了,周夫人白然也就不打了,端了杯清茶,去陪洪夫 人说话,洪夫人见明菲立在陈氏身后,端茶送水,做的体贴自然,听 陈氏说话,也始终面带微笑,看得出二人的感情是真的好,不由来了 几分兴趣,叫明菲过去:“我听说你们家有个大地子,岸边栽满了桂 花,八月桂花开放,驶船从下面经过,柱花可以落得满头满脸满身,犹 如在花雨中前行,可是真的?”
  明菲忙笑着应了,试探地说:“若是伯母不嫌弃,到时候侄女备下 桂花宴,再请伯母和妹妹们去玩。”话题打开,明菲小意奉承,哄得 洪夫人眉开眼笑,连连道:“你母亲那样的妙人儿,也就能教出你这种 女儿来。“
  周夫人见明菲应对自如,再想想周情还是一派的天真,便让人去叫 周清过来、想听她也跟着学学。谁想小丫鬟律快回来伏在她耳边说了 几句话,她不高兴地站起身来就往外去了。
  明菲看在眼里,正想不知周夫人听到什么事了,就见龚妍碧和龚婧 琪脸色微白的是进来,一转眼看见了她,飞快地走过来挨着她站着。 龚妍碧的嘴唇微微发抖,龚婧琪低声道:“嫂嫂,二姐姐有些不舒 服,我们是不是先回去?”
  明菲心下犹疑,忙和洪夫人告了罪,和二人走到一旁,低声道: “怎么了?”
  龚妍碧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了,眼里迅速漾满泪水,眼瞅着就要流出 泪来,明菲忙左右张望一番,低声喝道:“不能哭!赶紧地把泪收回去!” 龚婧琪忙掐了龚妍碧一把、“二姐,这是该流泪的时候么?要叫人 怎么笑话我们!”
  龚妍碧拼命将泪水收了回去、续劲咬着唇,不敢开口。 龚婧琪低声道:“不过就是遇上了周渐,说了两句话而已,她 们……实在太过分了。”恨恨艳撕扯着手里的手帕,咬牙切齿的。 明菲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个时候不能走,无论如何都要再熬 些时候。“不管是不是周家神经过敏,这个时候走,都不合适。
  第176章 泛舟
  龚婧琪和龚妍碧犹如木头桩子一般坐在了陈氏身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始终是明菲夫家的人,事关龚家的声誉,也就关系到明菲的面子。陈氏
  少不得对她二人多加照拂,引着说笑。
  很多时候,闲话之所以伤人,就是因为你太把它当回事,假如你不曾将它看起,它也就不足为惧。
  不多时,周清满脸是笑地扶着周夫人走进来,周夫人扫了龚妍碧一眼,淡淡地撇过脸去和洪夫人说话,周清则走到明菲身边坐下,抱着她的胳膊轻声
  道:“对不起啊。”
  明菲笑笑:“我们本来做客,结果却给你们家添了烦恼,该道歉的是我们。”
  周清愠道:“你说什么呢。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更何况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还记得我那位即将过门的嫂嫂吧?就是陶家的那位。”
  明菲点头:“她也来了么?我怎么没见着她?”
  周清道:“不是她,她很快要出阁,要避嫌的,怎会来?是她的表妹,小姑娘年龄小不懂事,看见我哥哥和妍碧偶然遇上多说了几句话,被人挑唆了
  几句,就上去说酸话,话说得不中听,又是客人,我们也不好怎么做,只能劝。所以也是我们家亲戚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说着指了指坐在角落里说
  笑的一群十三四岁的粉**孩子, “哦,就是穿玫红衫子的那个。”
  明菲对口女孩子不感兴趣,随意瞟过一眼就算,她只看周夫人那模样,就猜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但周清给她递梯子,她也要领情,不该深究的就不
  要再深究了。
  周清不能久陪明菲,很快起身离去,陈莹却又坐过来:“妍碧这么大的年龄了,怎么迟迟不定亲?我这几日总听人说起她来。”本文首发
  于55ab社区她指了指厅堂里坐着笑成一团的周夫人等人道:“她一日不定亲,人家就都防着的。”
  防着的?防什么?防着龚妍碧这个出身不讨人喜欢的庶女寻了机会缠上正经嫡出公子们,不得不凑成一家人?要说龚妍碧有多大的胆子去勾引谁,或
  看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明菲不信,但并不代表人家不会多想,不会往深处想,往坏处想。像周夫人那样的母亲,怎能容忍她唯一的儿子惹上闲话?明
  菲低低叹了一口气,不是她同情谁,这个社会,对女人实在太不公平。
  陈莹见明菲脸色不虞,劝道:“我说你呀,虽说始终是一家人,不得不在一处,可是你也莫为了这种事情生气。有机会就劝劝你婶娘,早点把她嫁出
  去吧,这样留着,对龚家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得,真是牵一发动全身。龚二夫人可是个大傻子,她以为庶女不得好,她脸上就好看了,结果人家说起来还是要扯上龚家的名声。明菲叹道:“我哪
  里有说话的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名不正言不顺,她可以管我们屋子里的事,我却不能对他们的事置喙。不管他们做了什么,我也只能承受着。”
  陈莹同情地拉着明菲的手:“可怜你了。摊上这么一户人家。我姑母当初……”
  明菲忙制止她:“母亲一直待我极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陈莹释然一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过些日子我们去寻你玩吧?方便不?”她很快也要嫁到抚鸣去,这样的日子是一日少似一日
  “怎会不方便?等我回去准备准备,就给你
  们下帖子。”
  陈莹到底见不得龚婧琪姐妹俩那种可怜样,主动陪着明菲过去和龚婧琪姐妹俩说话凑趣,不叫她们太过被冷落。
  陆续有客人告辞离去,陈氏见龚妍碧和龚婧琪的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我家中还有孩子呢,得回去了。”顺便叫明菲: “你们也早
  点回去,还有病人呢。”
  周夫人知道陈氏这是给明菲姑嫂几人楼梯下,也不留,叫周清送了出去。
  龚妍碧心中难受之极,连周清拉着她的手说话示好都懒得搭理。
  外间的马车、驴车散得差不多了,蔡家和龚家的马车很快赶过来,明菲和陈氏就在门口分手,各坐上各自的马车离去。
  天色巳近黄昏,除了几个小贩和几张来去匆匆的马车以外,街上行人多数都回家吃饭去了,来时熙熙攘攘的街上显得格外冷清。
  马车走着走着,龚妍碧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一串一串地滴落出来,明菲叹了口气,递了块帕子给她,也不劝她,也不问她。龚婧琪撅着嘴,阴沉着脸靠
  在车壁上,觉得就是邵五施累了她们的声誉,又恨人家瞧不起她们,欺负她们,不过就是遇上个相熟的世兄说几句闲话,都会惹出这么多事,连带着她也
  没脸。越想心中越厌烦,恨不得早点离开这个
  家才好。
  行经醉玲珑酒坊外时,又听见了一阵喧哗,马车里的气氛太沉重,明菲为活跃气氛假意问薛仁贵:“薛总管,难道说白日的事情还没结束?也不知那
  位方七公子赢了没有?”
  薛仁贵笑道:“肯定赢了,醉玲珑张灯结彩的。不然小人问问去?”
  明菲将窗帘掀起一条缝隙,往外看去,笑道:“哟,都挂上红灯笼,扎上大红花了。”再回头,龚妍碧已经停止流泪,眼神幽深地看着龚婧琪脚上那
  双绣着五彩描金蝙蝠的大红绣鞋,嘴角抿得紧紧的。
  明菲看到她那个表情,便知今日的事情已经令她停止了做梦。不会做梦的人是可怜的,但爱做梦的人更可怜。
  到了龚家,明菲照例先去给龚二夫人问安,龚二夫人正歪在罗汉床上同朱姨娘说笑话,显得格外和谐。朱姨娘很敏感地发现龚妍碧的眼晴不一样,担
  忧无比,却又不敢当着龚二夫人问。明菲以为龚妍碧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得见亲娘,应该会忍不住才是,谁想龚妍碧没事儿似的,嘴角还含着笑容,自自
  然然地去摸龚二夫人的茶碗:“夫人的茶冷了,女儿这就去重新换来。”
  龚二不知看出龚妍碧的异状没有,含笑道:“不必了,叫她们来做就是,同我说说你们今日都有些什么好玩的?我这几日拘在这屋子里,一处不得去
  ,闷得慌。”
  龚妍碧的嘴唇动了动,空洞地道:“也没甚好玩的,就是周家门口的巷子窄,客人太多,马车过不去,弄得满地都是马粪马尿,我们还得走过去。”
  龚二夫人大笑:“依我说,这水城府中,有我们这样府本文首发于55ab社
  区邸的人家并不多。”只可惜,很快一大半就要不属于她了,她冷冷地瞟了明菲一眼。
  龚婧琪微微皱起眉头,低头玩弄着腰间的玉佩。
  明菲含着笑坐了片刻,告辞而去。才出了垂花门,就见龚远和含笑背手而立,等候在那里,看见她过来,笑着迎上去:“怎么坐这么久?我早听见马
  车归来,一直等你,却总不见你出来。走,我带你玩儿去。”
  “去哪里玩?先叫我换套衣服洗个脸。”明菲被他一路施着,快速在院子里奔跑,不知他突然发的什么疯。
  待到眼前出现浮看一层白雾的湖和靠岸停着的一只小舟,以及船上的小几和酒菜,她才明白他想做什么。她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抬起头来者看天边泛白的半边月亮,微笑道:“你遇上什么好事儿了?”
  龚远和微微一笑,小心地将她扶上船去:“我没遇上什么好事,就不能高兴啦?我只是回到家中,看着彩霞满天,突然觉得,等你回家的滋味很好。
  ”
  等她回家的感觉很好?明菲看着他灿烂的笑容,雪白整齐的牙齿,一种异样的感觉滑过心间,仿佛是酸涩,又仿佛是害怕,还像是有点甜蜜和期待。
  她突然有些心慌,懒懒一笑:“今日我出门,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的人同情我。”
  龚远和抬起头来含笑看着她:“我这段时间做得不错吧?”
  明菲笑着摇头:“人家同情我,怎会找到这么一户人家,你怎会容许她欺我至此。还有人说,要是我过不下去,可以和离呢。”
  “和离?这是谁的鬼主意?这人嘴巴生在哪
  里的?怎么一点口德都不留?”龚远和划桨的手一顿,狐疑地看着明菲,带了几分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可真会煞风景。”
  “莫生气,和你开玩笑而已。”明菲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是谁说的,也不看他,抓起另一只桨,配合他的动作,浆起,浆落。龚远和默了片刻,专心划
  船,二人同心协力将小船划到湖心,淡淡白雾犹如轻纱笼罩其上,外间的喧嚣和燥热统统消失贻尽。几声鸟叫从远处的桂花林里传来,显得格外幽深。
  看着对面沉默的男人,明菲突然之间有些失神,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紧握的手里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无从把握。
  龚远和将船桨收起,见明菲还抓着手里的船浆不放,轻轻盖住她的手,将船桨接过去收好,低声道:“为什么突然不开心了?谁给你气受了?只要你
  开心,拿我出气是可以的,我保证不还嘴不还手。”
  明菲长出一口气,抬起脸来看着他灿烂一笑,夸张地说:“我被人连带着鄙视了。感觉很气闷!你说怎么办?”
  龚远和拉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直视着她的眼睛:“对不起!虽然我知道说这个没意思,但真的很对不起。”
  第177章 太易
  对着龚远和饱含歉意的眼睛,明菲泄了气。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就是给彼此增加负担罢了。她垂下眼,轻轻偎进他怀里,将今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觉得朱姨娘最迟不过明日就会来寻你谈条件。”龚妍碧的梦醒了,很快就会发现方七才是目前最适合她的人。只要她看上方七,必然要叫朱姨娘和龚二夫人斗个你死我活才算。她们表现得很和谐是不是?那就把她们之间那层遮羞布给她们撕开,看她们拿什么来遮掩。
  龚远和此时并不想和她讨论龚家的这些破事儿,但他却只能顺着明菲的意思东扯西拉:“我告诉你件事,京里下了旨,要在水城府挑块风水宝地,给守真子修建一座道观,给他养老。”即便就是这样彼此依偎着,坐在小船上,说些无关紧要,或看说很没营养的话,也是舒服的。
  “守真子要回来?”这个消息倒是让明菲有些意外。
  龚远和笑道:“是,听说他向圣上固辞,想告老归乡,本来圣上舍不得他的,可他坚决要求回来,而且还生了病,圣上无奈,只好下旨给他修建一座宝观,要求三个月内落成,将到宝观落成,再派专人送他归来。”
  “他病得重么?”明菲很是担心,毕竟宋道士那么大的年龄了,一旦病了,很容易衰竭的。
  龚远和早知她与邢对师徒关系匪浅,笑道:“我觉得应该不重吧,不然不会等得到给他建宝观。你要是不放心,写封信去问问你哥哥?”
  信肯定是要写的,明菲叹道:“他是我命里的贵人。”如果没有宋道士,兴许她今日还在那个小山村里苟延残喘,抑或早已逃走,过着漂泊浪荡的生活?
  龚远和将酒援缓注入杯中:“其实我很羡慕你的,你有心疼你的哥哥,尊敬你的妹妹,还有一个虽然精明却不失本心的继母,还有……”说到这里,他轻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明菲见他突然伤威起来,轻轻猩了握他的手:“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忘了吧。”
  龚远和摇头苦笑:“有些事能忘,有些事不能忘。”他偷偷膘了她一眼,脸上的神情愈见哀伤:“这个湖里,我也曾下去过与鱼虾为伴,可巧的,我万念俱灰,放弃挣扎之后,反而浮了起来,于是学会了凫水。”
  明菲果然无声地捏紧他的手指,他笑起来“多亏事先学会了这个本领,我才能在你面前嚣张一回。”话音刚落,明菲已经轻轻吻了他的脸颊一下:“不要再想从前的事了,这种事情想多了,对你不好。你莫总是这样,越是难过越是笑,何必呢?”
  龚远和呆了呆,反身将她压在船板上,小几被推倒疟一旁,酒壶和酒杯菜碟统统喂了鱼。夜色越来越深,湖面的水雾越来越浓,小舟荡漾着,水波一圈圈地扩大,远处的鸟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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