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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仇玄仙君为二人添茶。
南影神君摇着纸扇,眼中明暗交替格外明显。顿了顿,他开口问道:“以前来这倾芜宫里,总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近些年来,倒有些清冷了。”
仇玄仙君回话解释道:“南影神君恐怕恐怕也听说了,自从祈言神君回来,就将手下所有的人手分派到了四海八荒去寻人。除去倾芜宫的人,祈言神君还召集了不少以前的旧部。下去的人手多了,倾芜宫就清冷了。”
南影神君摇着纸扇轻笑,“以前一直以为祈言是个冷淡的人,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痴狂的时候。”转向一旁的凤言,“说到底,也是你们梧桐林的人有本事,一个小小凤歌,就将祈言神君吃的死死的。”
凤言淡淡瞥了南影神君一眼,口中语气略带担忧道:“自从祈言神君从魔界回来已经整百年了,小凤为何还是渺无音讯?”
南影安慰道:“不是说凤凰一族都有灵犀的么,既然凤参夫妇没有察觉凤歌的死讯,那就是没事,不用忧心。”
“话虽如此,但,小凤那冒冒失失的性子,总让人放心不下啊!”凤言深深叹了口气。
听她为凤歌着急,南影假装吃味道:“当年我去妖界出使的时候,情况可比凤歌危机的多了,怎么那时也不见你为我着急忧心?”
凤言嗤笑,“妖界那么多美人,我只担心你死在美人堆里!”
南影轻笑,这么多年,凤歌一直杳无音讯,大家虽然担心,但不能总在担心里!
顿了顿,南影问仇玄,“听说今日若倾也上来了?”
仇玄回道:“是,若倾上神也来了。”
正说着,凤舒和落尘二人并肩而来。
“三姐,”凤舒看到凤言连忙迎上去,“小凤可有消息?”
凤言微微摇头,“倾芜宫梧桐林所有能用的人手都派出去了,但丝毫没有消息。”
凤舒也深深皱眉,“我同落尘从梧桐林过来,梧桐林的人手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七叔和七婶他们过意不去,说,若再找不到就不找了。”
“那怎么能成!”凤言急道。
南影听着两个女人杞人忧天的话,无奈的和落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倾芜宫的庭院里有很多花,都是以前祈言神君无聊的时候种下的,蜀葵,木槿,琼花等等,加之十八天气候温和,百花齐放不是难事,故而整个倾芜宫景色分外秀丽。
无意间,南影神君就想到了许多年前,他和祈言神君调弄时候说的话。
“祈言,你整日窝在十八天里,就算月老有心给你安排桃花,人家姑娘也找不到你啊!”南影神君笑道。
“仇玄,”祈言高声叫道,在旁侯着的仇玄仙君立刻赶过来,“去十一天挖一棵桃树送到南影宫里。”
“嗳?”南影神君诧异,“你这是什么意思?”
祈言不抬头,注意力依然在面前的一盆扶桑上,“给你送桃花到你宫里,让你好好在自己宫里呆着,别出来祸害!”
南影低头轻轻笑着,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胸前晃荡。
这时,若倾施施然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带魔气的男子。
南影早就听说若倾从魔界俘虏了魔界神医雀舌做自己的跟班,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厌烦。
“若倾,”南影笑道,“这是哪位?为何从未见过?”
被问身份,雀舌并不作答,浅笑着等若倾解释他。
只听若倾反问道:“你见过老君身边的童子吗?”
个中意思,是说雀舌跟着若倾身边,就如同童子跟在老君身边一样,不重要。
南影轻笑,若倾还是那种噎不死人不罢休的样子。
“对了,”南影又问,“祈言什么时候能出来?”
若倾眨了眨眼,像是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她很自然的回头去看雀舌,开口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雀舌刚刚受了气,心里不舒服,见若倾问他话,也不回答,只是将头一偏,傲娇道:“童子不知道,童子要去给火炉煽风点火去了!”
顿时,众人大汗。
若倾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收回来,她道:“小童顽劣,还望大家不吝赐教,不吝赐教!”
“不吝赐教”四个字被若倾咬的很重,大有你打死了他我给你钱的意味。
于是乎,众人在雀舌黑沉的脸色中,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沉默的时候,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众人纷纷回头,看见了走廊里一身蓝衣的祈言神君。
他已然恢复了原来的样貌,一头墨发一身蓝衣,样貌精致到让女人都会妒忌。可本该清冷如水的眸子中,竟然透出淡淡的忧伤,无论看向那里,都会让整个气愤压抑下去。
南影神君他们,也不例外。
他们看着祈言神君神色悲伤,都相互对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安慰。似乎在祈言神君面前,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多余。
还是南影神君先开口,他淡淡的叹了口气,道:“祈言,来日方长,小凤凰那么大的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了,你别着急。”
祈言看了眼南影,自然明白他的好意,但祈言神君并未多做解释,反而去问众人身后的仇玄,“仇玄,如何了?”
仇玄仙君顿了顿,抿唇回道:“没有消息。”
祈言眨了眨眼,“以后你留在倾芜宫,我去找。”
“神君!”仇玄出生阻止,“您的身体刚刚回来,伤势也尚未痊愈,不能到下界奔波劳碌啊!”
南影也是这个建议,“那么多人都在找,多你一个也不多。更何况若是哪天有了她的消息,身边还跟着一个龙胥,你不得对付龙胥吗?若是一身伤势出站,岂不让小凤凰失望了?”
“南影神君说的极是。”落尘开口道,“神君还是留在十八天养伤,其余的事情交给仇玄仙君和我去办就好!”
“你们已经找了百年。”祈言强调道,找了百年还没有找到,“况且,梧桐林不是要放弃了吗?”
凤言凤舒面面相觑。
“也许,歌儿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朋友,一个姐妹,一个无关痛痒的人,有了她,你们的生活会多一些欢乐,没有她,你们会稍作遗憾,但是不会活不下去。可是,我不是。”
可是,我不是。
祈言虽然并没有说出凤歌对他来说是什么,但刚刚那一番话,让众人听得辛酸不已。
祈言说完,并没有多做停留,就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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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奕飞夫妇将祈言从水牢里救出来,顺利的不费吹灰之力,这让他们二人眉头深锁。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恶战,谁知,竟这么简单。
祈言出来的时候十分虚弱,幸亏若倾随着一起来了魔界,可以给他用药救治。
祈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看了看冰冷的房屋,抿了抿唇,忍着疼痛下床去了。
这里还是魔宫。
祈言打开门,一步步的朝看似主屋的地方走去。
里面有人在说话。
最先开口的是奕飞,他的声音有些恼怒,“你什么意思?”
另一个回话,祈言听出是魔王其中之一,“魔君大人,这,我真的不知道啊!他要跑,总不会昭告天下,让所有人知道吧?”
奕飞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去问另一个人。
“雀舌,你说!”
停了停,雀舌才唯唯诺诺的开口回话:“那个,魔君大人确实已经联系不上了。奕飞魔君大人,龙胥魔君大人的决定谁能猜的准?您就是再逼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哐当”一声,应该是奕飞将桌上的东西拂落在地上,“不知道?!两个人就这么平白无故消失了,你们竟然说不知道?!龙胥走之前肯定有过安排,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带着凤歌一起走了!!”
“奕飞!”旁边的妙丽人打断他。
随后,房间里沉寂下来,没有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呼吸的声音。
祈言顿了顿,推开房门,自己则站在门外。
他抬眸看着房间里跪着的魔王,雀舌和梦姬,又抬头去看奕飞和妙丽人,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若无其事玩茶杯的若倾。
整个房间的气氛异常死寂。
“她去哪里了?”祈言开口,声音沙哑的让人心颤。
奕飞同妙丽人对视一眼,斟酌开口道:“当时,雀舌说凤歌应该出去散心,于是龙胥便带她去了人界。”
“找不到,是吗?”祈言继续问着,听不出情绪到底是悲伤还是愤怒。
这可让奕飞夫妇摸不着头脑了,祈言知晓凤歌被龙胥拐跑之后,难道不应该十分生气的发动所有力量去寻找吗?
可是,他这样平静,是怎么了?
“是,找不到。”奕飞回道。
祈言颔首,没有进门,反而准备转身离开。刚要抬脚,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到若倾身上,淡淡问道:“重塑肉身需要多久?”
祈言现在还在鹿邑身体里。
若倾瞅着祈言平淡的样子,心里同情他,于是也没有逗他,直白回道:“平常人数十年即可,若是你的,少说数百年。”
祈言像是知道这个答案,回话道:“尽快。”
若倾没有回话。
像是安排完了事情,祈言迈着脚步离开,一声声砸在房间里所有人的心口上,沉重压抑。
也不知是若倾还是妙丽人,悠悠的叹了口气,众人方回神,想起祈言已经走了好远。
若倾率先站起来,开口问道:“事情问完了吗?”
奕飞点头,“问完了。”
反正问不出什么来!
“嗯,”若倾抬眸,看向目光闪烁的雀舌,“我早就听说过魔界神医雀舌的名号,以前总也没有机会相见,破有些遗憾。既然祈言已经救出来了,魔界也没有什么事了,我就带着雀舌回去了。”
“等等!”雀舌抬手,诧异道:“什么叫,带着雀舌回去了?”
若倾一偏头,很是无辜的解释道:“就是带着雀舌离开魔界,回宜山去。”
“不对!”雀舌又打断她,“你凭什么带我走?”
“凭什么?”若倾皱眉思索片刻,“就凭我来了魔界一趟,你是我的战利品。”
“……”
战利品?这是什么神逻辑?
雀舌皱眉,怎么到了若倾这里,平时灵牙利齿的他说不出一句话了?
“走吧,”若倾抬脚,“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帮你滚?”
雀舌噎死,他抽了抽四周的人,除去抓他来的奕飞夫妇,也只剩下魔王和梦姬二人了,可是他平素最讨厌那些让人作呕的魔王,故而就被若倾抓走,他也肯定不会向魔王求助的。
至于最后一个人,梦姬,雀舌想了想,微微摇头,还是和若倾走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跑。于是,雀舌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乖乖跟在若倾身后,像个太监一样。
见若倾离开,奕飞夫妇打发走了魔君,他们也离开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梦姬一个人。
她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没有抬头,烛光打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浓密的影子。梦姬的脸跟白净,皮肤细腻,依稀可见细微的绒毛。
她的目光定在自己的手腕上。
纤瘦的手腕上,有一根血红色的镯子,红色通透的镯身,依稀可见里面的纹络交错,毫无章法。
………………
“它叫逐月。”
“逐月?可人间的月亮是亮白色的,镯子却是血红,为什么叫逐月呢?”
“因为,它追逐的,是魔界的月亮。”
魔界的月亮是红色的。
“咯咯,”梦姬掩嘴轻笑,“这名字是你编排来骗我的吧!”
“你倒是机灵。不过我也没有骗你,制造它的人给它起的名字,就叫逐月。”
“咦?”梦姬微诧,“逐月不是你起的名字吗?难不成,这镯子是你做的?”
“……”
梦姬浅笑,抬手抱住面前人的脖颈,笑道:“我的魔君陛下什么时候开始花心思讨好女人了?真是难得!”
“那你喜欢吗?”
“喜欢啊,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下一次。”
………………
“啪”,一滴清泪掉落在血色的玉镯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好看的颜色。
你就这么走了吗?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说到底,在他心里,还是那个凤歌最大吧?为了她,他能舍弃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魔界,能舍弃捏在自己手里的祈言的性命,甚至于,舍弃梦姬自己!
梦姬觉得有些好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她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呢!
如果那天,梦姬知道了这个镯子是龙胥用来补偿她的,她还会要吗?
会吧,要了这个镯子,龙胥对她的愧疚也能少一点,他也会好受一点,不是吗?
可是,梦姬的心要怎么才能好受?要怎么才能不这么痛?
强忍着泪水,梦姬轻轻勾了勾唇角,哑着嗓音道:“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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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不出三日,凤楼里出了一个妖孽的消息不胫而走,方圆百里的人家都准备着举家搬离。
人界人口大规模异动,必然会惊动天上的仙人们。而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小作坊里埋头写书的司命星君。
某日司命星君无意抬头,竟然发现人间不少人的命格偏离他的命本,这可让司命星君惊了一惊,想他堂堂一代星君,若是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有脸面呆在九重天上?
于是,司命星君吩咐小童看管之后,自己驾着祥云离开了。
江城这个地方,司命还是挺欢喜的,景色秀丽人口富裕,是人界难得的好去处。而他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江城凤楼。
司命腾云在凤楼上空,拧着眉头去看这个三层楼。
听说里面有个万年狐妖,吃人挖心之外还将整个江城的人给诅咒了,说凡是江城百姓,不得好死不得善终!
司命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这点本事够不够狐妖吃一顿的。他掐指一算,吓了自己一跳。
里面的那里是什么万年狐妖,明明是被魔君抢亲的梧桐林凤歌!
司命低呼了几声亲娘,驱云飞去凤楼,落在三楼的露台上。
好巧不巧,凤歌恰好午睡刚醒,一推门就看到了在外面贼头鼠脑四处张望的司命。
凤歌微愣,这丫,下来干嘛?
“小凤啊!”说着,司命已经张开双手要抱凤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凤歌还未有何反应,靠近凤歌的司命星君已经被一股魔力震开。
那魔力强大无比,司命被震的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登时,凤歌看到司命的喜悦之情消失殆尽。
司命压住胸口的那口老血,刚想大言不惭骂娘,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黑衣男子朝凤歌走去。
他浑身散发着浓厚的魔气。
司命心惊,他莫不是魔界正主吧?!
龙胥走到凤歌面前,开口问道:“有客来?”
凤歌回道:“嗯,司命星君,我的朋友。”
“哦,”龙胥轻笑,转身面对着司命,一手搭在凤歌的肩头,宣示主权,“刚才多有得罪,龙胥,凤歌的夫君。”
夫君?
司命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顽强的爬起来,有些疑惑的望着凤歌。
凤歌也看他,没有任何解释。
上次青鸾从魔界铩羽而归,司命就听他说过,魔君一心要娶凤歌为妻,现在莫不是已经得手了吧?
“小凤,”司命开口,“你回梧桐林看看你爹娘吗?”
凤歌抿唇,想必,龙胥肯定不会去的。
“不了,我在人界走走就好。”
“我最近很闲,要去卫丘看看青鸾,路过梧桐林。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们吗?”
凤歌想了想,不得已闭上了眼睛,“告诉我爹娘,这四万年,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以后的路有太多不测,太多的未知,很多时候,凤歌都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既然不知道明天是生是死,那不如先将自己活在这世上的痕迹抹去吧!
司命看着凤歌绝望的样子,自己也难受起来。他和凤歌厮混两万多年,二人虽然相互揭短相互打击,但真的遇上事的时候,司命还是怜惜凤歌吧!
她是不得已才这样说的吧!
“那好,小凤,我先走了。”
说完,司命并未多做停留,飞身离开。
凤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生出一丝悲哀来。
而龙胥,黑眸依然紧盯着凤歌,一语不发。
凤歌被他看的心虚,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会放一个神仙走,从而暴露你的行踪,但司命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
龙胥阴沉着脸,“仅此一次。”
大概是为了不让神仙们察觉到他们的行踪,第二日,龙胥就带着凤歌离开了江城。
凤歌腾云在人间上空,偶尔底眸能看得见下面的繁华和萧条,不论是人山人海还是山脉绵延万里,凤歌的心都高兴不起来。
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容身之处。
龙胥像是察觉到凤歌的心思,他抬手覆上她的眼眸,凑到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