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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你们不是消息灵通吗？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方浅语对叶冷也有些探究起来。
柳寄奴白了她一眼，说道：“能直接问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花心思去查，你不知道每个环节都是要花钱的吗？”
“哦！”方浅语还是有些担忧，只落寞应了声。
第四十八章 甜蜜
方浅语双手搭在穆青砚肩上，亲密地靠在一起，看着穆青砚在审查穆氏商户的账本。云落和潮生自动离去，说来这两人果然是穆青砚最信任的心腹，就连方浅语是女子的事情穆青砚也不会隐瞒。而每当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云落和潮生就会识相地离开。方浅语看穆青砚每日都要埋首于其中，不由说道：“看你这般繁忙，我真希望自己能为你分忧。”
穆青砚听了停下手上的动作，身子一转面对方浅语，两人相处的时候各自都将面具除去，用真容示人。“你若真这么想，那就在我身边帮忙好了，可惜我不愿让人累着。这些事情烦琐的很！”他说的很是平常的语调，但方浅语听的出来这是他的真心话，心里也不由的感觉甜蜜。
“我也不想你把时间全花在生意上啊，有时候还是要轻松下吗，说来奇怪，这所有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做吗？就没有信的过的人吗？”方浅语问道，如果穆青砚学会培养一些管理人员，自己就不用那么事必躬亲了。
穆青砚俊美的脸上只露出讥讽的轻笑，他是信不过别人啊，除了，云落和潮生，除了方浅语，他谁都不信。
看他的神情，方浅语也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他一向不信人的。
“浅语，我信的只有你们几个！”穆青砚也直接说道。
方浅语故意道：“我们几个？我，潮生和云落吗？他们是你的护卫，你的命都交由他们保护，自然是信了，那为何就信我了呢？”
“你说呢？”穆青砚反问道，若按他平日的为人，自然是不可能随便信人的，只是，对于方浅语，自己就是信了，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若硬要说理由，那也像是故意说给自己听一样。
方浅语稍稍蹲下，使自己能和穆青砚平视，她看着穆青砚的面容，这应该是一张让人艳羡的脸，只是，那脸颊上的伤痕显示着这张脸上曾经遭受过什么样的灾难。她伸手抚上他脸上的伤，来回的摩挲，在穆青砚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让他那样防备的心。
“难看吗？”穆青砚问道，对于自己的面容，他是有些生厌的，否则也不会特意地用面具遮盖了。
方浅语摇摇头，说道：“在我眼里，它只是告诉我你一定受过很大苦，也告诉我一定要对你好好的。”
穆青砚地心里又一次有些触动。和方浅语在一起。总有一些让他感动。她看着自己地眼神是如此地真挚。不是同情和怜悯。是真挚。穆青砚下意识地握住了方浅语地手。他地脸。曾经是一半让人惊艳。一半让人怜悯。那些女人看到他地半边脸时。所流露出地春色让他厌烦。而看到他伤痕时地同情更让他厌恶。
“十五年前一场大火毁了我现在所住地院子。我地娘亲为我挡了掉下来地梁木。用自己地身子护住了我。我侥幸地很。只在脸上留下这么一个疤！”穆青砚有些颤抖。有些隐忍。又带着恨意地说道。
方浅语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知道。像穆青砚这样地人。心里一定有很多很多地苦。从来都不会和人说。只会积压在心底。午夜梦回时独自体会苦涩和痛苦。而她。只要他愿意。愿意为他分担所有。
“穆家也曾是云海城里地大家族。家里妻妾成群。加上奴仆下人。人数超百。以往这里都是热闹地很地。各房不是为地位就是为家产在各自斗气。老头子又是流连青楼。只会把一个又一个地女人往家里带。却管不住家里地女人斗成一窝。”穆青砚说起这些地时候带着一中厌恶地情绪。那些他口中地家人似乎对他来说丝毫没有留恋地必要。
“我娘也是大户人家地小姐。家道中落后嫁到穆家做三房小妾本就不甘。本以为生了我后就可以仰仗了。在我四岁那年。大娘家地人断了我地脚筋。我娘被激怒后使得这个本来就不太平地穆家更是乌烟瘴气。”穆青砚说着。眉头微微皱着。回忆对他来说很是不堪。“那是我人生中最凄凉地一段时间。我娘地娘家那边已经依仗不上了。她在这个家里也是难过地很。偏她有不甘心。每天算计着怎么对付别人。把自己弄地令人憎恶。我地外貌和我娘极为相似。加上那个时候做在轮椅上行动不便。家里其他地兄弟姐妹也不喜我们。那个时候。我和我娘就住在这边。不过。那时这边只是一个小园子罢了。或许是怕多两个人分家产地时候也就会少了两份。其他各房地商量后。便趁老头子不再地时候。一把火烧了这个院子。”穆青砚说地有些麻木。除了皱着地眉头。他地语气竟然没有多大地波动。
“我何其有幸啊。大火居然没能烧死我……”穆青砚自嘲道。他话语未完。双唇却被堵住。
方浅语可以想象那时的时候，势单力薄的穆青砚有多么的难熬，最亲的家人不是依靠的港湾，心又怎么会不冷？他一定是受过很深很深的痛，才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诉说这些。心里生疼的，不想他再说了，痛苦的回忆太折磨人。
穆青砚只觉得方浅语柔软的双唇使他心颤，他不是没有碰过女人，只是这个时候却让他觉得颇为的小心翼翼，如同是捧着稀世的珍宝一样。先是轻轻的吮吸，双手捧住方浅语的螓首，温柔的，小心的，却又不舍地用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缠上她的香舌。一个绵长又温柔的吻在方浅语的呻吟声中结束，穆青砚放开她，含情地注视着。
方浅语脸色潮红，一边喘息一边低头，却又偷偷瞥了瞥穆青砚，心里是密密麻麻的甜蜜，对于穆青砚的吻，她一点也不讨厌，甚至是很喜欢，感受着他的气息让她格外的心安，甚至让她有更想靠近的冲动。只是，她也有些担心，自己这么的大胆，会不会吓到穆青砚，下意识地轻咬着下唇，不敢正视。
而穆青砚只感觉此刻的方浅语是有多么的撩人，让他的心有着一阵又一阵的涌动，她没有普通女子的矜持，他却觉得这样的她才是不造作。她那么大胆的送上自己的双唇任他品位，他不但没有觉得她轻浮反而觉得这是真性情。两人之间眼神流动，传递着各自的深情，最后，方浅语说道：“青砚，以后，我来帮你吧！”他那么的孤单，方浅语想到，自己必要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就算不会做生意吧，至少还能核对核对账本啊，算算账啊，说不定还能策划策划什么的。”
看着方浅语那坚定的样子，穆青砚只觉得心中所有的郁结都一扫而空，他点点头，含笑道：“好。”
“不会的你教我。”
“好。”
“不准嫌我笨。”
“好。”
方浅语觉得这个时候的他们，彼此之间有着一种很温馨的甜蜜在蔓延，让她把所有不快的，担忧的都抛向了脑后。
“咚咚！”潮生先是敲了敲门，在外道：“老板，城主有请，说是京里的人来了。”
穆青砚原本欢快的神情凝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既而恢复和煦样子，对方浅语道：“浅语，你先回去吧。”
方浅语一听是京里来人，忙是问道：“是皇家要插手云海的生意的事吗？”
穆青砚点了点头。
“青砚，我陪你去吧！”方浅语觉得自己在这中间似乎有什么关联。“不是刚说让我帮你吗？”
见方浅语认真的样子，穆青砚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两人各自把面具带上，方浅语心里隐约地觉得，云海城真的要不太平了。刚压下去的担忧和不快再次升起，她觉得，似乎云海城的不太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只是，这样的感觉还没有落实罢了。
第四十九章 和朝廷叫板
和京里来人相见的地方在城主府里，方浅语和穆青砚同时出现的时候，让城主那本来就小的眼更是眯了起来，而城主旁边做着一个白面中年人，方浅语看他的第一眼就感觉这人不好相处。虽然说不上贼眉鼠眼吧，但那小眼睛小鼻子再加一撮小胡子，总觉得不太好打交道。
“穆老板，这位便是京里来的人，户部高大人。”城主为几人介绍。“高大人，这位便是云海城最大的商家穆青砚，穆老板；这位是天涯海阁的老板方语方老板。”
那高大人只是用眼睛斜了穆青砚一眼，眼神都带着些轻蔑，看方浅语的眼神也有些不屑。也对，这个社会的阶级区分也是仕农工商，像他这样的官员是看不起商人的。“穆老板，朝廷的意思想来城主已经知会你了，听说，你不太乐意？”
穆青砚听出他言语里的不善，却并没有开口，反倒是城主忙是解释道：“误会，高大人，这全是误会，本人的意思是穆老板希望亲自和您谈，希望大家再商量商量。”
“朝廷历来不管云海的生意买卖，高大人突然要穆某让出三成的生意铺子，这实在让人想不明白。”穆青砚不卑不亢道。
“哼，这等朝廷大事岂是你等小民所能明白的。”高大人很是高高在上，“朝廷不是白占你那生意铺子，能以十万两白银换你那几家铺子，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他那不可一世的语气让方浅语听着都觉得不爽，但奇怪的是穆青砚却没有过火的反应。只见穆青砚不慌不忙道：“朝廷要我那聚银赌坊，南方茶叶的买卖，以及城西那五家绸缎庄，很好很好，高大人可知道这聚银赌坊一年的利润是多少？”穆青砚用他那不温不火的语调说着，“你可知，光凭聚银赌坊一年上交的税又是多少？”
“你敢抗旨不成？”高大人嗓音一高，怒视道。
“岂敢岂敢！”穆青砚摇头道，“朝廷的意思我等小民怎敢违抗，只是，高大人，就算要为国鞠躬尽瘁，也得让穆某看看这朝廷来的人值不值得。”
“啪！”高大人拍桌而起，穆青砚这话不就是说他不够格吗？“大胆！”
“高大人息怒，高大人息怒啊！”城主忙是打圆场，又是好茶递上，又是点头哈腰陪笑脸，“高大人，这穆老板也是为了云海着想，穆老板是做生意的能人啊，这国库里一半的银子是从云海上去的，而云海八成的银子就是出自穆老板之手。穆老板对燕国可是尽心尽力的很啊！”
“这是皇上地旨意。你敢违抗不成？”高大人抬出上头来。
方浅语在一边听着。觉得奇怪。独孤寒这算是什么意思。好好地由下面赚银子给他花不是很好吗？非要自己插一脚！
“违抗不敢。只是。想借高大人之口问问皇上。区区十万两就想要我地这些东西。算不算是官欺民？”穆青砚傲然道。丝毫没有将这户部地大人放在眼里。
方浅语在一旁什么也没有说。心里略略为穆青砚担忧。他这般直言相抗。就不怕上面真要欺民吗？
“哎哟。穆老板！”城主听了大惊。忙是开口道。“高大人息怒。高大人息怒！来人。快将高大人扶下去休息。”他话刚说完。就看见两名手脚麻利地侍卫将高大人半是架着地请了下去。看地方浅语是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状况……
“穆青砚。你真不怕死啊！”城主有些牙咬咬道。“上头地人你都敢得罪。还敢直言问皇上。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城主肥胖地身躯在颤抖。下巴上地肉随着他说话地样子一抖一抖。显得格外有趣。
穆青砚似乎更是没有把城主放在眼里，直接道：“我早说了不可能，你硬要我来，就是这个下场。”
“你，你，你……”城主那肥的看不出关节来的手指颤颤微微的地指着穆青砚，你了半天才说道：“你……你个财奴，要钱不要命！”
穆青砚轻声笑了笑，看着城主，再笑了笑，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样。
最后还是城主败下阵来，恼怒地挥了挥衣袖，大声道：“送客！”
穆青砚悠然自得地出了城主府，方浅语好奇的很，为什么城主对穆青砚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眨着眼睛一路上不住地看着穆青砚。
“小方，你在眨，眼睛都要发酸了。”穆青砚笑道。
“穆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刚才那么对高大人，就不怕出事吗？”方浅语有些担忧道。在外头，两人的称呼还是和以前一样。
穆青砚先是没说，等到进了马车后，他才说道：“在云海，我谁都不怕！”
“就算朝廷来人也不怕？”方浅语问道。
“没有了我，云海城一半的人没有饭吃，你说我会怕吗？”穆青砚自信道，如果朝廷真要把他逼急了，他就会让他们看看，他穆青砚不做生意了，云海城会变成什么样。
方浅语还有些不信，但穆青砚也不像是说大话的样子啊！“要是圣旨来了怎么办？”她心里最担忧的便是独孤寒若针对穆青砚怎么办。
“有人不会让他传到我手上。”穆青砚自信道。“小方，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城主还是现在的城主，朝廷还是现在的朝廷，我就有把握上面动不了我。这十多年来，我虽人在云海，但我的钱却在燕国各地。如果‘汇通钱庄’不再对外兑钱，相信燕国上下有一半的商行都会倒闭，小方，你说，这皇帝的位子还能做的稳吗？这朝廷上下，有多少人是吃了我穆家银子的，你可知道，若我倒了，他们一个个，怕都要倒，你说，他们会吗？”
这……穆青砚真是社会的大毒瘤啊！方浅语在心里忍不住感叹，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面对独孤寒就不会在势单力薄了些。“你还真是奸商啊！”在感慨之余，方浅语也觉得自己和穆青砚的距离又在近了一步，他正将她一点一点的带入他的生活里。在穆青砚将他自己一点一点剖析的时候，方浅语心里也有些愧疚，自己的事情除了表面的，其他什么也没让他知道，这会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隐患呢？可是，若过说了，只会引出更多的麻烦，眼前的安逸和日后的烦恼又该怎样的抉择？
“哈哈，小方，我本就是商人，无商不奸，别忘了你也是天涯海阁的老板，青楼最是销金窟，。”穆青砚打趣道，以前以为方浅语是男子时，倒不觉得，但知道她是女子却是青楼老板，这就让人有些觉得好笑了。他知道方浅语性子其实颇为善良，但青楼却也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更是一般女子最为厌恶远离的地方。
方浅语可不能说自己只是一个挂名老板而已，只听她道：“天涯海阁里的姑娘最听话了，我只要喂好养好，她们就会赚钱，我清闲着呢。”
“的确清闲，我从来不知道天涯海阁的老板居然是这么好当。”穆青砚回道。
方浅语挨在他身边，说道：“听说你对天涯海阁是垂涎很久哦！”
穆青砚倒也不隐瞒，直言说道：“如此一个销金库，我这奸商怎么能放过？只不过也奇怪的很，先前那老板苏情任我开万金也不肯松手，怎么就给了你呢？小方，你可是什么都不会哦！”
唉，每一个谎言后面都要用千万个谎言来填补，方浅语现在说谎已经很溜了，丝毫不用考虑，只听她道：“自然是女人看女人顺眼了，你不知道天涯海阁的老板历来都是女人吗？”
“果真如此吗？”穆青砚想了想，似乎，真的是这样。
“天涯海阁是我的，你可别想在打它主意。”方浅语强调道，她可不能把天涯海阁给卖了，否则寄奴她们非扒了她皮不可。
“小方，你要的我自然不会和你抢了。”穆青砚有些宠腻道，“以前做生意呢，就是为了让穆家那些人好好看看，谁才是真正有能力的那个人。在之后的日子里，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到后来，就变成了习惯，现在要我放手那些我掌握了，太难！”
方浅语把头靠在穆青砚膝上，没有再多说什么。其实她很懒的，懒的去思考，懒的去追逐了，抓住了穆青砚她就够了。原先还想四处走走，看看这世间不同的一切，可是现在，她却宁可待在穆青砚的身边。心里是有隐患的，但说来可笑，自己竟然只是想想，却不敢去深究，当下的安宁让她很满足。
第五十章 以暴制暴
昨天晚上毕业聚餐，所以就来不及更新，今天多更一章，把昨天的补上，下面是第一更，因为下午还要考试，所以晚上在更一章，请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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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砚的马车没有直接回穆家，也没有去穆家名下的任何产业，反而是到了一家茶楼。方浅语没有多问什么，就是尾随着穆青砚上了楼，在窗边坐下。穆青砚指了指对面楼下那间刚开的钱庄，说道：“小方，这家钱庄不一般。”
穆青砚说不一般就是不一般，方浅语哦了一声，仔细地看着那家门面还是崭新的钱庄。“广源钱庄”四个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此间的主人身份神秘，至少云海城里还没有人见过。”穆青砚接着说道，“而他对外所称的掌柜只是一个幌子。”
“为什么？”方浅语问道，“只是开个钱庄而已，为什么不露面？”
“若只是一个钱庄倒也罢了，我让云落他们查了很久，发现他的钱多投在那些专门与穆氏抢生意的商户上，如果我没看错，这暗中的人是想削弱我穆家的实力。”穆青砚说道。
说是穆家，其实就只穆青砚一个人而已，整个穆氏都由穆青砚一个人抗着。方浅语说道：“我也曾听人说商场如战场，一不谨慎就会满盘皆输，穆大哥，我帮不了你什么，但一定会支持你的。”
“商场如战场，是啊，小方，的确是很像啊。”穆青砚会心一笑，既而自信道：“穆家在云海城里已经有百年的历史，虽然在我手里后已经和以前很不一样的，但别人要想撼动穆家的根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小方，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
终究不是在家里，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倒也没有越矩，只是，眼神的交汇里含着脉脉神深。方浅语的眼神又看向那家钱庄，看到门口走出一个人的时候，她不由咦得惊呼一声。
“怎么了，小方？”穆青砚问道。
“那个人我在哪见过。对。一定是他！”方浅语看到地是那人腰间悬着地一跟黝黑色地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