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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薛姨妈等人也闻讯前来,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有说请巫婆来跳神的,有说请端公、荐真人的,不一而足。
乱哄哄直到日落,亲戚家里也都来了人,请了几个道僧,作道场,洒符水,忙乱不堪。王熙凤那里自有贾琏内外料理,王夫人和贾母则守着贾宝玉不刻稍离。医生来了几拨,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贾宝玉渐渐地声嘶力竭,许是折腾得累了,眼皮一翻,便仰倒在床。嘴里喃喃地说着不知什么,颠来倒去个不住。到得日落,更是神智不清,人事不醒,浑身火炭一般。王夫人忍不住大哭,连贾母暗自垂泪,却又束手无策。
正愁云惨雾间,平儿花容失色地来请王夫人,原来王熙凤也是一般的症状。
“便是染了时役,也不会单只他叔嫂二人。”贾母勉强镇定,“让他父亲再去寻了人来看看,万事总有因由。”
贾政也心急上火,却总是不见灵效。又怕贾母人事已高,禁不得熬夜,苦苦劝母亲回房先歇着。贾母却瞪了他一眼:“我统共就这么一个玉儿,总要守着他……”
说至后来,语气哽咽,无法终句。王夫人更不用提,嫡亲骨血,又是素来钟爱的幼子,悲泣不止。袭人、晴雯等一干丫鬟,更是嘤嘤垂泪。
赵姨娘躲在人堆里,又是喜又是忧,忍不住又要当个“出头鸟”。探春一半心神放在她的身上,见她嘴皮子动了动,两道警告的目光,便直投了过来。赵姨娘一凛,急忙缩肩低头,倒是从所未有的低调。
周姨娘从来都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人,扶着小丫头站在门边看戏。看着周围乱糟糟一团以后又都没了主意,仿佛无意间提了一句:“宝玉的寄名干娘,不是道婆么?兴许她会有些什么法子,不如请来瞧瞧。”
若搁在平常,这主意谁也不会来理睬。可眼看着一日将过,叔嫂二人竟无半点起色,贾母和王夫人不免打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主意,便让人速去请了马道婆来。
探春凝目看向周姨娘,可人家低眉敛目,脸上还是往常那副谦卑的表情。但在这当口提起马道婆,总让探春觉得隐隐不安。
“这是小人作祟,只要找出钉的纸人,便能解了。”马道婆只看了贾宝玉两眼,便断然下了结论。赵姨娘脸色瞬变,死死地盯着马道婆,可人家却正眼儿也没瞧她,只是一脸的肃穆,佯装高人。
可惜她发福得有点过,怎么看也没有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过,贾母等人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紧握着不肯撒手:“道婆,你可能瞧出谁是小人么?”
马道婆又装模作样地嘴里念念有辞,好半晌才皱眉道:“只在这府里的,邪风压倒了正的,若是不揪出这人来,他叔嫂二人便只得准备后事了。须得把那钉的小人给毁了,他们便没事。”
探春更是满头的雾水,马道婆既然说到了解法,那纸人毁得连尸骨都没有,难道还会发挥出这样大的效果来?
王夫人悲从中来:“若说凤丫头管着家,总有得罪个人的时候。可到底是谁和宝玉有这样大的仇恨,竟使出这样的狠手!”
还是贾母维持镇定:“此人既在府里,便让人好好地搜上一搜。统共也就这么些人,还怕搜不出来?”
探春眨了眨眼,难道在搜捡大观园之前,荣府还抄了一回自个儿的家?看来,贾府有抄家的传统。
“是,多发派人手,除了老太太和两位老爷,众人的房里都要细细搜捡一番。”王夫人立刻振作,点了周瑞家的几个陪房的将。
一旁的邢夫人脸色顿时有点黑,王夫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岂不是自己也有了嫌疑?可贾母在一边点头,她纵然不服气,也不敢开腔分辩。
马道婆满脸神秘:“若误了时辰,便来不及。让我再掐指细算算,至少也算出个东南西北的方位,也不必让贵府大动干戈。”
这话,自然人人爱听。
正文 第四十章 指鹿为马
众人噤若寒蝉,眼巴巴地瞧着马道婆装神弄鬼。纵然有些半信半疑,这会儿也都宁可信了。探春却撇过了她,目光凝向周姨娘,果然见她正微微地勾着唇,看向马道婆的方向。
果然,昨天那两人混在一起并非偶然,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她们弄出来的!想到此节,额上早沁了一头的冷汗,后怕不已。幸好昨天把那纸人给化了,若不然就是个铁证。
“不在这园子里。”马道婆煞有介事地翘着兰花指,“在府里偏西的那一块儿地方,应该没错儿。”
“赶紧让人去搜!”王夫人连忙叫过周瑞家的,“西面那一片儿,不拘是谁的屋子,哪怕翻个底儿朝天,也得给搜出那物事来。”
周瑞家的不敢怠慢,急忙点了数人,又让贾母屋里的翡翠和玻璃跟去,分头搜捡。
探春冷笑,那方向可不正是赵姨娘和周姨娘的住处么?明摆着是周姨娘与马道婆二人合计,定下的这一石二鸟之计。可周姨娘想要什么呢?如今她膝下无子,便是陷害了赵姨娘,让贾环无出头之日,她又能扶谁?
贾珠和贾玥死得蹊跷,她与王夫人之间,怕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她究竟想要什么?。
赵姨娘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怨恨地瞪向马道婆。可人家正眼儿也没瞧她一眼,仍在神神道道地念叨着什么。
直闹了半夜,周瑞家的才带着人回来复命:“并没有搜出什么来。”
马道婆脸色大变,悄悄地朝着周姨娘看过去,旋即斩钉截铁:“就在那一块地儿,绝不会没有的。”
周姨娘微显愕然,探究似地看向探春,很快又移开了目光,脸色如常。
王夫人急了:“再去搜来,叫各房都调些人手,他叔嫂两个如今都……便是把府里头掘地三尺,也非找着不可!”
马道婆自告奋勇:“我带你们去认个准地儿,不用满府里乱翻。误了时间,他两个就难说得紧了。”
“如此更好。”王夫人欣然点头,连邢夫人也叫了自己的陪房王善保家的跟去。其余人等也各各出力,唯恐慢了一步便没了表现的机会。
马道婆打头,浩浩荡荡地出了大观园。探春所料不错,果然是朝着赵姨娘的屋子去了。贾环去了学堂还不曾回府,他这里离得远,并没有及时得着信息。探春担忧,贾环也许还在府外边找马道婆呢!可惜自己没有什么渠道,可以及时通知他。
屋里这会儿只有两个小丫头守着,见了这样大的阵势,早吓得躲在一边发抖,由着一干人翻箱倒柜。
然而,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众人连被子都拆了开来,也没有找着马道婆所谓的“两个纸扎的人”。
王夫人急了:“马道长,你真确定在这间屋里?”
“就是这间屋,不会错的!”马道婆硬着头皮强调。
“再细细地搜!”王夫人沉着脸,让彩霞和金钏儿也跟着动上了手。到得后来,果真敲着地,想找一块新铺上的土。
“怎么——会没有?”一直胸有成竹扮演神棍的马道婆也不由得慌了,“一定是藏在了哪里,只我们没找出来罢了。”
探春本欲开口,忽地瞧见周姨娘阴晴变幻的脸,又阴晴不定了起来。也许人家还有后着不成?正要提醒赵姨娘莫要强自出头,却见人家正青白着脸,缩在角落里半句话都不吭。
果然是欺软怕恶的典型!探春只担心那张落在马道婆手里的借据,虽没写上由头,但平白无故的,也不可能欠着人家一大宗的银子。但凡有些脑子的,很容易就能想到这里头的猫腻。可惜,今日是无法竟功了,不知道明天又会生出什么变故!
“奇了,赵姨娘有环儿的月例,怎么似乎比我还穷些?”周姨娘在众人罢手之后,终于再顾不上隐忍,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
王夫人原本就是从在家族里过来的,做姑娘的时候就跟着母亲学管家,嫡庶之间的弯弯绕绕,想必能过其右的也不多。只稍稍一回味,脸色就阴得更厉害,沉着脸把赵姨娘叫了回去:“就算老爷平常没赏你什么,也不至于一穷二白吧?”
赵姨娘一个哆嗦,心虚再加上一直以来的阴影,顿时只懂得傻愣愣地站着,一个字也回不出来。
探春大急,刚想强行出头,贾环忽然从屋外跑了进来:“昨儿娘才给了我块银子去买书袋,谁知路上又丢了,娘一大早还把我好一顿数落呢。”
王夫人对贾环很不待见,沉了脸训斥:“你们上学堂的惯例有八两月例,还不够你开销的么?”
贾环踯蹰:“这个月的例银还没发下呢,如今宣纸的用度又大,我自个儿买的,又不知道行情,吃了好大的亏。”
探春为贾环的急智暗暗鼓掌,趁机把王熙凤放利钱的事儿牵连进来,多少能转移众人的视线,真难为他急切间能想出这个主意来!
果然,王夫人偏头问平儿:“怎么月例银子还没发?你奶奶就是这么当家的!”
平儿嚅嚅:“原是这个月的手头略紧了些,二爷说外账上头一时支腾不开,求了奶奶支撑几日,奶奶便把要发的月例银子先挪了出去。”
事涉贾琏,王夫人倒不好再深问。贾政既把府里的外事托了贾琏,她也管不上。转头看向赵姨娘,再想质问,又没了先前的气势。心里挂念贾宝玉,转头质问马道婆:“这屋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搜了不下三遍,别说有两个纸人儿,就算是根针,也能找出来了。”
马道婆满额是汗,纵然还想装个世外高人的样子,也再装不出来,只得呐呐道:“怕是他们故意弄得没了。”
王夫人厉声道:“若是纸人没了,他叔嫂两个还能不好?”
周姨娘转头又看了看探春,回身朝着自己的小丫头弄鸣使了个眼色。弄鸣一副天真,指着马道婆头上的簪子道:“咦,这不是赵姨娘惯常戴的吗?怎么到了道长的身上,莫不是偷来的?”
马道婆立刻变了脸:“胡说八道,这是赵姨娘自己送了我的。”
周瑞家的眼明手快,不待人反应,便把簪子给拔了下来,恭敬地呈给王夫人。探春大感头疼,若没有那张所谓的借据,这会儿便诬赖马道婆偷偷挟带出去的,那也能说得通。可就怕马道婆如今急了,把那借据拿出来。别说赵姨娘原本就不擅言辞,纵是个能说会道的,也没法圆得了谎。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找回证据
探春怕周姨娘手里握着马道婆的把柄,一会儿嚷将起来,赵姨娘百口莫辩,心里大急。忽地想到原着里那叔嫂两个之所以好起来,是因为一道一僧拿了蒙尘的通灵宝玉出来。她顿时精神一振,挤上前去:“母亲,二哥日常佩戴的那块玉,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总有些神奇处。既然这里找不出来,不如咱们回去拿玉试试?”
王夫人顿觉有理,也顾不上再盘问马道婆:“对,还是三丫头提醒得是,咱们赶紧回去拿了玉出来。”
众人又一窝蜂地朝着怡红院去,只留下赵姨娘对着满屋子里的狼藉欲哭无泪。探春这时候也顾不上替她收拾屋子,抬脚也跟着去了。
“玉呢?”王夫人劈头就把袭人问得有些懵了。还是晴雯机灵,伸出腕子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块帕子。因怕冰着脖子,所以袭人等都要替贾宝玉解下了包好,塞到枕头底下。晴雯解开来看时,正是那块拇指大小的通灵宝玉。
“放在心口处吧?”探春弱弱地出了个主意。这块玉看来翠莹莹的着实可爱,似乎没有书上看到过的什么宝玉蒙尘的迹象。
王夫人也不及考虑,果然亲自解了贾宝玉的衣领,把玉贴肉塞了进去。虽是塞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但个个大气也不敢出,竟是鸦雀无声。
“我这是在哪里?”半晌,贾宝玉忽地睁开眼来,众人看时,眼目清明,不由得喜极而泣。王夫人更是直接,把他搂到怀里,“心肝宝贝儿”地哭了起来。
“怎么你们都在这里?”贾宝玉迷茫。
贾母含泪而笑:“你这魔王,可把我和你娘都吓死了。若不是三丫头突然想起了你那块玉是个宝贝,真不知道……”
探春偷偷地拭了拭额角的汗,贾宝玉既然醒了,今天的这场危机算是应付过去了。无论如何,明儿一早就混出去把那张借据给要回来。否则,夜长梦多,谁知道周姨娘是不是还准备了什么后手。把那证据消毁,任她怎么攀诬,都能一推了之。
贾母与王夫人又吩咐袭人把玉送给王熙凤一般地料理,果然不一刻便清醒了。两人用了些汤粥,行走如常,众人才算放下了心。
“三姐。”贾环偷偷溜进秋爽斋,“我今儿去找马道婆,偏她进了府来,明儿下了学我再去。”
探春摇头:“明儿我想法子跟了二哥出去看看,早早拿回来才能放心。”
不然,就是一枚定时炸弹啊!
贾环犯了难:“可三姐怎么出得了府去?若不然,我明儿一早先去找她要了那借据,再去上课?”
“不要耽误了功课。”探春摇头,“再者,你一个小孩儿家,马道婆怕是也不怕你瞧在眼里。明儿趁着二哥去上学,我跟着出去一趟就罢了。虽担着着风险,总比再闹出什么事来好。”
贾环满脸羞愧:“若我长得几岁……”
探春笑着掐了掐他的脸:“岁数可是一年年的添,一口吃不成大胖子。真不知道,我家环弟长出来,竟是什么样的风流人物呢!”
又是一个无眠的长夜,探春翌日起了个绝早。可是巴巴地赶到怡红院,贾宝玉却以“生病”为由告了假。探春大失所望:“如今不是大好了么?”
贾宝玉不以为意:“老太太说在家里好好将养几日,我也懒怠去。”
探春疑惑:“你不是这一向按时去学堂的么?若你不在,怕是秦钟要被金荣一干人欺负得狠了。”
“他已经病了好长时间。”贾宝玉怏怏不乐。
原来如此。贾宝玉原本是为着一个秦钟,才心心念念地跑去学堂,如今没有了动力,又正好拿着昨天的风波当借口,乐得在园子里自在!
可探春的出府“大计”,却泡了汤!
“二哥,业精于勤荒于嬉,凡事总得有始有终。”她硬着头皮相劝,贾宝玉倒也没有反感,只是懒卧榻上,不乐意动弹。
心神不宁地用过了早餐,探春还待再劝,却见茗烟鬼祟着跑了进来。探春和林黛玉拿着绣绷子和晴雯配线,看到贾宝玉脸色大变,一叠声地唤了人换衣服。
“二哥,你要出去?”探春急忙扔了手里的丝囊。
“秦钟病得重,我去瞧他。”贾宝玉匆匆地回答了一句,有些怔怔的神气,半晌才补充了一句,“听说是不好了。”
探春不过见了秦钟一面,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看贾宝玉面色悲戚,也不能表现出自己能出府的雀跃,默然地跟在他的身后,有惊无险地混出了府。
“我不去瞧秦钟,回头你还在这里等。”探春在离荣府两条街的地方便急着下去,又确认了回府的时间。没手机的时代,果然在联络上很不方便。
她早已经从小鸦儿那里打听了马道婆大概的住处,沿街又问了几个闲人,才摸到一条阴暗的巷子里。如果换到现代,这里就是小混混们最喜欢出入的地方了。
探春还留着前世曾经被堵过一次的阴影,在巷子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硬着头皮迈开脚步。细细地辩认了一番,总算找准了马道婆的门头。
“谁啊!”马道婆看来心情不好,口气也冲得很。
“有大生意找上门来。”探春听她嗓门大,也扯开了嗓子。
马道婆见生意上门,不敢怠慢,忙忙地开了大门。探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便挤进了门缝儿。
“三……三姑娘!”马道婆吃吃道。
探春也不理她,顾自往里走去。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还不如赵姨娘的那间小院子。
“不用看茶了,赵姨娘那日写给你的借据,拿来还我罢。”探春大马金刀地往厅上一坐,便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马道婆。别看她脸上镇静,其实手心里早攥了一把汗。就怕马道婆的把借据给了周姨娘,又要让自己好伤一阵的脑筋。
马道婆正震惊于探春的到来,茫然回身:“哦,好。”
探春不想此行如此顺利,刚要松口气,却见马道婆又住了往房里去的脚步:“三姑娘把那五百两银子拿来,借据自然还你。”
果然事有反常便是妖!探春泄气,脸上却不动声色:“姨娘那里并没有纸扎的人儿,想来你这里还有?”
马道婆顿时慌了:“你……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用那东西。”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打杂的猫
“果然是你搞的鬼!”探春怒道,“你和周姨娘打的好算盘,一箭双雕,既害了凤姐姐和二哥,还顺手陷害了赵姨娘。我就不明白,她又没有儿子,就算害了二哥和环弟,还有兰儿在呢,你们到底能得到什么?”
马道婆失了锐气,腰杆子也挺不直了:“我哪知道她想要什么,只管两头收了银子……”
探春又好笑又好气:“你就不怕被抓了见官,到时候打得皮开肉绽不说,你这些卷来的银子也全被抄了公?”
“怎么会呢?我又没有害什么人……”
“二哥和凤姐姐若真没了气,你这还叫没害人?”探春恐吓,“你也不想想,凤姐姐可是王家的嫡女,二哥是荣府的嫡子,老太太动了雷霆之怒,你还想保个囫囵?再加上王子腾刚升了官,手里握着实权。只要他发个话,给你判个斩立决,那也不稀奇。”
“不会的,乌依不会骗我。”马道婆摇了摇头。
“乌依是周姨娘的名字?”探春诧异地问。这可不像是汉人的名字,倒像是云南那里少数民族女孩子的名字。
“不是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马道婆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探春冷笑:“你不用替她遮掩,上回环弟中毒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个云南人了。恐怕你也是她的族人吧?要不然,怎么会这样不遗余力地帮她!一个姨娘,手里会有多少体己银子来买动你!”
马道婆像见了鬼似地瞪着她,探春却在心里苦笑连连。原来真被她猜准了,可这周姨娘到底是个什么出身?又为什么几次三番要和赵姨娘母子过不去?
不是为了夺家产,那就是和赵姨娘有宿怨?探春觉得头大如斗,以赵姨娘的没心没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和周姨娘的过节从何而来吧?而要打听周姨娘那些尘封的往事,恐怕不那么容易。
她的目光移向马道婆,后者脸上青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