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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虽然微弱,但鼻息尚算悠长,朝阳心中疑惑,便摇醒了流羽,张口问道:“可有人来过?”
  流羽眨动眼睫,片刻一个激灵,急忙翻身坐起查探槐古龄,见对方伤势已然稳定,他心头疑惑陡升,凝神片刻,蹙眉道:“我当时……听到了一阵铃声……”
  “铃声?”朝阳也皱起了眉头,扫视四周一番,却察觉不到任何的异状,只得问道:“之后呢?”流羽道:“之后……之后便失了知觉,醒来便见到了你。”朝阳沉默片刻,盯着槐古龄不做声,流羽心念咒文,平定心神,感应四周,才言道:“你可察觉到这四周有燕舞的气息?”朝阳点头道:“不错,我刚才回来之时,便察觉到了,我以为是他……”
  流羽道:“会不会是他……”他瞥了一眼槐古龄,低声道:“救了他?”朝阳摇头道:“若是他,为何不见你我?”流羽抿着唇,片刻道:“也许他有什么苦衷……也许……”压低了声音,不愿说出猜测。
  朝阳瞥了眼流羽,沉声道:“也许根本不是他。”流羽脸色微变,叹息苦笑道:“你何苦说出来,我又不是不明白。”他看看外面天色,话音一转,问道:“你可找到了?”朝阳摇头,流羽接着道:“那好,现下轮到你休息,我去。”说着,他便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朝阳见了,一把拉住流羽,道:“你不要去了。”流羽道:“难道要坐在这里么?”他眉头紧蹙,接着道:“那个人应该就在附近,就算他不是燕舞,但是沾染了燕舞的气息,想必也是见过燕舞的,若是找到他,我们说不定便可以找到燕舞。”
  朝阳沉默,却未曾松手。流羽所言他又何尝不知,然而外面面目全非,更何况对于结界,他们未必比得上灵界中人,在龙族旧地,微妙难言,若是碰上未曾离去,又或者是去而复返的朱雀一族,他们的处境可想而知。几番犹豫,他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
  流羽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如今你我势单力薄,但是找到那人,他既然肯援救槐古龄,我们找去,他断然不会见死不救的。”朝阳道:“槐古龄如今只是拖住一时,不知道今后还会如何。”
  “所以我们应该尽快找到他们。”流羽坚定的开口,却见朝阳皱起了眉头,手指透力,拉过他,道:“你是怎么了?如此焦急?”流羽一愣,有些狼狈的转开了头。朝阳道:“相信燕舞没事情,你懂得劝我相信他,便该比我相信他。”流羽听闻,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朝阳又道:“你如今思绪烦乱,又如何可以安心找人?更何况平日里你便是才思敏捷,若是此刻你自乱阵脚,恐怕你我真是逃脱无门了。”
  流羽听罢,端详朝阳良久,才放松了身体,露出平日洒脱的笑容,摇头笑道:“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被你说教。”朝阳见流羽说笑,松开了手,也抿唇笑道:“这样的机会的确难得。”流羽一愣,如同看到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向朝阳,朝阳几分别扭的转开了头,流羽一笑,不再多言。
  静下心来,流羽开始仔细回想,见朝阳起身,问道:“你去哪里?”朝阳扫了眼眉头紧皱,昏迷不醒的槐古龄,道:“他如今身体虚弱,最需要食物,我去找找看。”流羽点头,道:“那你小心,快去快回。”朝阳道了声“知道”,便走了出去。
  流羽一个人留在洞内,仔细的为槐古龄从头到脚检视了一遍,虽然之前有人为他施救,但是现在槐古龄的身体又开始虚弱,逐渐的身体的热度也升了上来,流羽皱起眉头,猜测着那人是否还会到来。
  他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清脆的铃声,听到接近的脚步声,他本能的回过头,看到朝阳,才松了口气。朝阳将怀中的果子扑在衣襟上,放在地上,眼见槐古龄牙关咬紧,他皱眉道:“这该怎么办?”
  流羽耸肩道:“还能怎么办?”朝阳皱眉,伸手捞起一个果子,扔在了流羽手中,转身抓了剑,不顾身后流羽的叫嚷,举步离开。流羽假意叫了两声,见朝阳走远,才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他这般别扭,燕舞如何受得了。”说着,含了果子,咬碎果肉,连同汁液一同喂到槐古龄口中。
  朝阳等了片刻,回到洞穴,刚好看到这一幕,他一愣,随即抱剑坐在了地上。流羽喂完最后一个果子,放下槐古龄,便对朝阳笑道:“很好看么?”朝阳心神合一,不理不睬。流羽又道:“都是自己人,何必介意呢?”朝阳抬了下眼皮,又垂下,仍旧没有出声。流羽笑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若是燕舞见了,也不会说些什么的。”流羽见朝阳抿起了嘴,便不再说话。伸出手摸了摸槐古龄的额头,虽然有些微热,但好在仍算稳定,他看向朝阳,正经道:“你也累了一日了,不如歇息吧。”
  朝阳听罢,闭上了眼睛,径自调息。
  流羽轻叹了口气,靠在石壁上,喃喃自语道:“不知道燕舞如今如何了……”
  沈燕舞睁开酸涩的眼睛,待模糊感退尽,他感到一阵茫然。
  这里是哪里?
  沈燕舞转动着头颅,观察四周。自己躺在一张不算大的竹床上,四周的摆设也都是竹子所做,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张桌子,旁边一张躺椅,一张四方座凳,在外面是一条走廊,可以听到潺潺流水声。
  借此一观,沈燕舞大概知晓这里居住的该是一人,而且这个人恐怕雅致的很,不然又怎么会做这竹台楼阁,依山伴水的?只不过……
  他隐约记得自己被火凤冲击,只觉得周身一阵火烧般的疼痛,来不急叫喊便失了知觉。自己此刻躺在这里,恐怕是被人所救,此处恐怕也离龙族境地不远。
  思绪回到自己昏厥前的一霎,想到了槐古龄变换龙身同火凤纠缠的样子,耳旁似乎又听到了他叫啸的惨痛,心中一阵剧痛,顾不得其他,沈燕舞急忙起身便要寻找槐古龄等人。然而脚一占地,一阵剧痛从左腿传来,他登时哀叫一声,趴在了地上。低头看去,便见自己左小腿夹着夹板,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腿断了。
  沈燕舞眉头紧锁,忍着疼痛,用手从地上撑起,砰的一声坐回到床上,不住喘息。擦掉额角的汗水,他撑着床,用右脚站起,一蹦一跳的来到门口,四处张望,希望可以看到恩人。然而他看了又看,却始终不见有人,闭上眼睛,感应四周,也是一阵空虚。抬眼望去,适才屋内所见的走廊却是一条小桥,桥的另一头沉没入水,竟是尽路。
  沈燕舞心下奇怪:莫非此处无人?但若是无人,又是什么人为自己包扎?他的胳膊,大腿等几处都抱着绷带,此刻他看到,便觉得一阵灼烧的疼痛,咚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不住喘气。
  初时醒来,由于担心槐古龄才未感到伤痛,如今眼见了,反倒感到了疼痛,沈燕舞竟是一时间站不起来,只好在地上哼哼唧唧。他心想着若是那人真的有心,便该在左右附近,见到自己这般狼狈痛苦,岂不是应该现身帮助自己?
  然而他哼唧了半天,也不过是头顶飞过一两只小鸟,叫的清脆响亮。他心中烦闷,叫的也着实疲惫,只好双手一撑,从地上蹿起,蹦跳着回到了床上。
  沈燕舞郁闷不已,心想着那人救了自己,难不成是要自己自生自灭?正想着,手向旁边轻轻一带,竟碰到了立在床头座凳上的茶杯,沈燕舞一乐,试探一下,茶水竟是温热,一旁的茶壶也是滚热。沈燕舞喝下茶水,暗想着这水该是有人特意准备,待自己醒来享用的。而温度犹在,恐怕那人也不过离开片刻才是。
  既然这人如此周到,恐怕不会消失不见,必定还会再来。那不如抓他个现行,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
  拿定了主意,沈燕舞躺在床上,小心的放置了左腿,睁大了眼睛,等着人来。
  忽然间,沈燕舞闻到一阵花香,正当他振奋精神,起身之际,脑海中突如其来的袭上一股睡意。他努力的支起身体,撑起眼皮,摇了摇头,想要摇走睡意,奈何抵挡不过席卷而来的诡异困顿,他头一歪,便睡倒在了床上。
  门外响起一阵铃声,清脆悦耳。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坐在床边,那人仔细的扶正了沈燕舞的身体,将他的左腿架在床尾特制的架子上,以固定他的骨头。又解开沈燕舞身上的衣服,小心的拆开每一段纱布,检查被火凤灼烧的伤口。然后他从带来的篮子中拿出药瓶,将内中的药膏抹在沈燕舞的伤处,又仔细的包扎好,生怕弄痛了对方一般。
  但虽然小心翼翼,沈燕舞沉睡中仍旧感到疼痛,蹙紧了眉头。黑衣人伸出手轻轻的摸着沈燕舞的额头,为他抚平每一道皱纹,每一次都印上自己的唇,细吻着沈燕舞的额头。知道沈燕舞并未发热,便明了他的伤恢复的极好,也就稍微安心。
  黑衣人为沈燕舞盖好被子,看到喝了一半的茶水,会心一笑。手指微抖,只见茶壶中的水又一次注满,他握住茶壶,眼睛微闭,手掌透出丝丝热气,不一会儿功夫,屋内茶香四溢。他倒出一杯清茶,在茶杯上画了个付印,茶杯散发出热气,保持茶水温热。
  他起身,沿着沈燕舞适才蹦跳的痕迹走到门口,只见断桥处雾气蒙蒙,清晰可见的只有沉没在水中的桥身。黑衣人轻笑,右手权杖微抖,雾气散尽,通向湖水另一头的桥也露了出来,那哪里是沉在水中,分明离水还有很远。黑衣人审视片刻,又是一挥手,浓雾笼罩,桥岸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此刻转身,微闭眼睛,口中暗念咒语,试图查看自己不在的时候这里发生过什么。看到沈燕舞摔倒在地,看到他呻吟不断,黑衣人眉头紧皱,似感同身受。末了他才神情复杂的返回沈燕舞身旁,摸着对方的脸,满心不舍。
  低下身,脸孔贴近沈燕舞,感到对方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黑衣人竟先红了脸,却舍不得起身。他小心的探出舌头勾画着沈燕舞姣好的唇线,时而舔吮,时而轻咬,似乎看准了沈燕舞不会醒来,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沈燕舞意识朦胧,却仍有本能的反应。他皱起眉,脸不舒服的蹭着。黑衣人见了,先是“扑哧”轻笑出声,随即又加重了吮吸,啃咬,直到沈燕舞觉得疼痛,浑身一抖,他才惊吓的松开了牙关。低头看去,却见沈燕舞的下唇红肿,浮现出牙印,隐隐透着血点。他惊慌的看着,更是心疼,急忙低下头,轻舔着沈燕舞下唇。
  只见沈燕舞眉头攒动,眼皮翻动,似要醒来。黑衣人“呀”的一声,急急忙忙转身离开。
  沈燕舞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他觉得口舌异常的干渴,伸手端了茶杯,发现茶水仍旧温热,而茶壶也已经灌满,自己的伤又是被仔细的处理了一番,心知有人来过了,却不曾得见,沈燕舞想到自己错过了,便一阵懊恼。
  此刻,飘来一阵饭菜香,沈燕舞顿时感到一阵饥肠辘辘,肚子也配合着叫了两声。他抬头便看到桌子上摆着饭菜,怕是菜凉了,所以盘子上扣着碗。尽管如此,饭菜仍旧香飘四溢。沈燕舞虽然心有疑问,但仍旧拗不过饥饿,便要爬起来。
  他看到自己的左腿,架在床尾的架子上,心想难道还要自己蹦跳着走过去么?正发愁,他看到脚架旁边斜立着一对拐杖,沈燕舞眼睛一亮,心说此间的主人还真是心思慎密,动作敏捷。随即一想,心下便明了,此间主人必是在某处监视自己。于是,他心中一阵不爽。
  不知道此间主人想干什么?
  沈燕舞心中疑惑,却打定主意,敌不动我不动。他面上不动声色,拿过拐杖,撑着来到饭桌,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桌上的饭菜没有三两下,便被他吃的一干二净。他擦抹了嘴,心想:看你什么时候来收拾残局。
  沈燕舞眼神一转,猛然起身,拐杖一甩,看起来像是不小心,一下子勾住了桌子腿,他事先将所有的重心都压在右腿上,只听见“哗啦”一声,桌子被他拉倒,桌上的碗碟摔了个干净。沈燕舞露出极为不好意思,更加为难的表情,看着满地的残骸。然后他无辜的跳到门口,大声嚷道:“有人么?有没有人啊?”
  得不到回应,他仍旧不死心,叫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收拾好了。”说着,他回屋便要蹲下身收拾。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铃声,沈燕舞凝神不动,耳旁铃声似急急赶来,沈燕舞心中得意,待要转身抓那人一个现行,却忽然之间感到一阵睡意,来不及他做多反应,整个人便向前倒去。昏睡前,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摸黑色的衣袖揽住他下落的身体。
  接住沈燕舞下落的身体,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仍旧被对方带了个趔趄,退了几步,才算站稳了身子。只是沈燕舞高出他大半个头,如今撑着,对方却是膝盖弯曲,眼看便要跪在满地的碎片上。
  来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明知对方是故意,却也无可奈何。手上一用力,带出一股黑雾,缓缓将沈燕舞身体托起,放在了床上。
  等收拾了满地残骸,他才返身坐到了沈燕舞身侧,看着那睡梦中才会消停的洁净面容,苦笑两声,随后又不舍的眨动着眼睛。一只手摸上沈燕舞的脸庞,但觉得下颌处有些硌手,却又被那凸起引得趣味,不停的用手抚摸。
  忽然间,沈燕舞难耐的呻吟出声,下巴随着手指蹭了蹭,吓的来人不敢动作,瞪大了眼睛,连气都不敢喘。直到沈燕舞的呼吸再一次悠长,精致的脸孔露出了一抹浅笑,他才大了胆子,又伸出了手,却怎么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时间分秒而过,等到沈燕舞清醒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了。
  他看到屋内洁净,想起最后自己看到的那一袭黑色,知道所谓恩人已经出现,但是心底却不明白为何那人不愿见自己一面。于是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撑着拐杖,缓步走到门口,脑海中却总是挥不去一丝丝怪异的感觉,他总是觉得自己该是认识此间主人。
  桌上已经备好了早膳,伸手触碰,稠糊的小米粥还泛着热气。沈燕舞眉头微敛,坐下抿了一小口,舔了下嘴唇后,开始大口吃起来。
  等到桌上零星不剩,沈燕舞才抚着肚子,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看着屋外骄阳。
  静坐无声,他却想着事由前后,明知有人前来,自己却不知为何突然睡意。沈燕舞为此感到不爽,心想若是知晓缘由,说不定下一次还可防范,可看清来人究竟是谁。可前思后想,直到眼皮酸涩,沈燕舞仍旧毫无头绪,无奈打了个哈欠,翻动着眼皮,思绪又飘到了另一方面,口中喃喃自语道:“不知槐古龄现下如何了……”
  幽暗的山洞内射入第一道晨曦,朝阳便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静坐在一旁的流羽,似笑非笑的对自己道:“醒了?”他微一点头,皱眉道:“你一夜未睡。”流羽轻笑一声,道:“在等你醒来。”眨动着眼睛,他打了个哈欠,身子挪入洞内,靠在石壁上,轻声道:“我这就休息。”
  朝阳低应一声,撇了流羽,来到槐古龄身旁,触手摸到对方滚热额头,眉头紧凑。此刻流羽从一旁开口道:“他的热度又开始上来了。”朝阳应道:“放心,这里有我,你且休息就好。”流羽抿嘴道:“昨日那人不知何时会来。”
  朝阳道:“他未必会来。”流羽笑道:“我却觉得他一定会来。”朝阳瞥过流羽,不在言语,低下了头,仔细审视槐古龄。
  流羽又道:“昨日我听得一阵铃音接近,便昏睡过去,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用了何种咒术。”朝阳沉默片刻,道:“他今日若是再来,你我便探他一探。”流羽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如此也好。”
  他两人都是全无把握,却如此说,不过是彼此安心。
  此刻流羽露出疲态,朝阳见状也不多言,抱定了剑,紧盯着洞口。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铃音。朝阳浑身紧张,直觉绷起了身子。山洞另一边流羽也坐直了身子,戒备的盯着洞口。
  铃声停顿下来,过了片刻,又从另一边响起,让朝阳两人辨不清那人所在的方向。铃音越来越近,虽然两人百般谨慎,却还是抵不住那毫无预兆,悄然而至的睡意。朝阳眼见流羽眼皮翻动便睡了过去,他心下大骇,抽剑离鞘,剑锋划过手臂,企图唤醒自己一丝清明。然而只是短暂的一霎,下一刻来不急防范,他已经眼前一黑,向一旁摔了下去。
  黑衣人缓缓的自洞口入内,看到剑鞘外的半截剑锋上仍旧留着血印,心下惊讶。缓步上前,几分惋惜,几分佩服,从篮子中拿出纱布,为朝阳流血的手臂包扎好,扶正他的身体,看到他微微皱着眉,凑近他耳旁低声道:“你若如此,燕舞见了定会心疼自责的,还是好好爱惜自己的好。”朝阳听到“燕舞”两字似有了反应,黑衣人看着只是轻声咋舌。
  扶起槐古龄的头,黑衣人同昨日一样,如法炮制将药喂了下去,见槐古龄无须太费力气便吞咽下去,心中宽慰,抿唇一笑。伸手解开他的衣襟,将纱布一一换过,见多处烧上已经结痂,虽然有些可怖,但料想神界灵丹妙药该是可以去除伤疤。他不慎担心,反之担忧者,却是槐古龄所遗失的能量。
  眼见槐古龄过腰长发如今只到肩膀,样子甚是憔悴。黑衣人自知自己力所不及,所能帮助者唯有沈燕舞。但念及此刻沈燕舞的身体,他轻蹙娥眉,低抿菱唇,一咬牙,收了篮子,低声道:“你也不愿燕舞为了你奔波劳累吧。”
  槐古龄有所感应的自口中溢出呻吟,黑衣人轻哼了一声,接着道:“龙族的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但所谓因果相循,你如今这般也怨不得别人。”他又是眉头一皱,沉声道:“若非我现在……倒是可以帮你,只是可惜……”似几分愤恨不平,黑衣人又是一哼,不再言语。
  黑衣人呆呆坐在山洞,见槐古龄虽无能力清醒,但呼吸已经平稳,又不胜感慨道:“你真幸福,他时时刻刻都想着你。”说着,眼底满是羡慕,出神的看着槐古龄。
  “若是你死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样……”黑衣人将手抚在了槐古龄脖颈,缓缓收紧,低声道:“若是你死了,他会不会恨我?”忽然他又笑道:“反正他已经恨不得杀了我了,再多一件恨我的事情也无妨。”说着,黑衣人手指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