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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坐在那里盯住手机,等着看老公怎么骗自己。
短信很快就来了:马上要签一份很重要的合同,老婆我想你,暂时不打扰我好吗?她说她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简直想大声笑出来了,男人啊,男人,你究竟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啊!这就是经常在自己耳边说着缠绵情话的老公,这就是那个温柔、帅气,走在大街上常常被小姑娘偷看几眼而他却坚决目不斜视的老公!她站起来冲出酒店大堂,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司机问他到哪,她随口说,南京。
司机以为听错了,再问一次。
她大声喊:南京啊,听见了没有?路上,她给最要好的一位女同学发了短信,说自己今晚到南京,要住在她家里,问她是否方便。
她又给婆婆打电话,说学校扩建的事遇到点困难要去南京解决,正好周末这几天可以去找找同学帮忙,嘱咐婆婆一些关于孩子的事,就挂断了。
她没说自己什么时候回家,她已经不敢想象回家怎么面对那个微笑着欺骗自己的老公了。
同学半天没回信,她又追加了一条短信:不方便我也要住你家,叫你老公睡
客厅。
汽车上了高速路,向南京飞驰。
发给同学的短信始终没见回音,她沉不住气了,给同学打电话,关机;再打她家里,没人接。
这才想起前些日子同学说过要跟老公到海南开会,这时候已经离南京不远了,她有点慌了,看着窗外灯火明灭的夜晚,这个时候还能到哪去呢?一种怨恨涌上心头,想到此刻老公正在和那个风骚女人……她终于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你的重要合同已经签好了吧?是不是在和水果店老板娘享受人体盛宴啊?周一我在家等你回来签另一个重要协议!这条短信发出后不久,她的手机就开始没完没了地响起来。
她不接电话,任由它响。
司机早就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见她总也不接电话,回头看看他,欲言又止,车速就更快了。
她察觉到了司机诧异的一瞥,索性关掉手机,横下一条心,总归是不能回头了,就到南京去吧。
到了南京,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因为什么准备也没有,又到下面去买了睡衣之类女人出门要用的物品,洗过澡,发呆,忽然觉得这日子也不错,短短几个小时,身心受到摧残,却也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自由在哪里呢?在心不在身,原来是一下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
好像因为老公的荒唐,也给了自己释放心灵的理由,不再为某种承诺和约定而束缚自己了。
是啊,老公在和别的女人偷情,自己还有什么负担呢。
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忽然一下子想到了我,急忙给我打电话。
把事情原委说完了,她好像也轻松了许多,不再抽泣,语音也恢复了往日的甜美,甚至还不忘打趣我:我这么久把你忘在一边了,你是不是找别的妹妹聊天了呀?她这样,我反而觉得问题严重了,悲极无泪,我真担心她做傻事。
我说你住下来散散心也好,等我啊,我明天就过去。
二十
她说你千万不要来,不是我不想见你,我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见你。
我不再说这个话题,又安慰她几句,要她不用太认真,婚姻双方最重要的是心不要背叛,偶尔的逢场作戏你不必太过看重。
这样劝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虚伪无力了,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在那边也感到意兴阑珊,说,有点困了,也实在很累,想睡觉了。
我说你这个时候睡得着吗?她说你以为我当这多大的事呀?我就是觉得他骗我太可恨了,当时气得发晕了。
商场上的男人,闭着眼睛想想他也不会那么老实,这次不过是被我撞见了。
放心吧,我会做个好梦的,希望能梦见你啊。
六、两颗心,四行泪……你带走的太多太多了……好像见面已经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何况她遇到了这样的事,又是一个人在外这么好的机会,所以我第二天一大早就赶第一班飞南京的航班,下飞机就给她电话:我在禄口机场,你住哪儿了?她慵懒地嗯了一声,似乎还在梦中被我突然惊醒了:啊?你说什么,你到南京了?哈哈哈真的啊?你这么好啊,你真让我感动了。
可是,太突然了啊,我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呢。
她在电话里喃喃地说着,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催她:我都到了南京,难道你还让我马上一个跟头折回去啊?快说吧,别犹豫了。
电话里又传来她清脆的富有感染力的笑声:好的呀你就折回去吧,你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小心折过了头啊,我就不送了啊。
接着她把下榻酒店的名称和房间号码告诉了我,又补充一句:你最好过半小时来呀,我还没起床呢。
我心好慌啊!哈哈你这个小迷糊,我都说了我还在机场,你有足够的时间梳洗打扮啊假装镇定啊什么的。
我喜欢女人聪明而不精明。
云就是这样的女人,所以我经常叫她小迷糊。
她有时候迷糊得那么可爱,有时候又聪明得那么可爱。
再迷糊一点,就是真糊涂,属于智商低了;再聪明一点,就是精明,那叫男人不好接受。
她就是这么恰到好处,令人怜爱。
对这样的女人,任何一点欺骗都是天理难容,真不知道她的老公怎么会做得出来。
我设想过很多见面的情景,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泪流满面给我开门。
开门的时候她只是流着眼泪,见到了我,她嘤声而泣,转身跑进房间去。
我现在想,她当时自己忍了那么长时间了,哭也是正常的。
如果前一晚见到了同学,这样的痛哭那时候就爆发,见到我也许就好多了。
事后她说,知道我到南京后,受伤的心就被一种温暖的体贴包裹着,心里酸酸的就总想掉眼泪。
门铃一响,想到我真的这么远跑来看她,眼泪就止不住掉下来了。
也许就是因为她这一哭,从此,眼泪成为我们倾诉情感的介质,成为我们相识之后数次见面的保留节目,以至于每一次分手,都是一次痛苦至极的辛酸和伤痛。
我走进房间,放下随身的东西,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和说什么。
她独自靠在床头欷?O垂泪,见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样子,?正弊乓凰?泪眼示意我坐在靠窗的圈椅上。
我没听她的,走到她面前,伸手拉她起来:去洗个脸,不哭了啊,你就这么迎接我啊?我忘了哭泣的女人不能劝。
二十一
这一劝,她更加抽噎得厉害,索性放开了悲声。
我该怎么办?一个男人眼看着一个女人在面前哭,最好当然是揽她入怀,给她一个坚实宽厚的肩膀靠一靠,让她知道你的关怀和同情。
可问题是我们毕竟初次相见,从网上走到现实中来,深怕唐突啊。
她在伤心,我这样抱她,她会不会以为我趁机占便宜呢?可是女人在你面前哭,你无动于衷袖手旁观还算男人吗?我迟疑着小心翼翼坐在她身旁,揽住她的肩,努力想把心存杂念的温存变成一个随意的玩笑:别哭了啊宝贝,你哭他又看不见,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么,傻啊你?她猛转身扑到我怀里:傻,你才傻呢!软玉温香抱满怀,我轻轻拥住了她:好好好我傻我傻,你小心点别弄我一身鼻涕啊,我家里外头就这么一件干净衣服。
这一下她总算破涕为笑,挣扎着撑开我,一双粉拳擂在我胸前,又忽然停住,软软地倒在我的怀里……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整个过程,她的泪一直在流,她说那是幸福的眼泪。
伴随着她幸福的激动的也一定还有激情成分的眼泪,我们融合在一起。
那一天,从白天到晚上,我们不知疲倦不顾一切地缠绵,有生以来,这样的激情从未有过。
我也暗暗惊讶,哪来的这般体力和精力?那一天,我体会到了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肉身相搏所带来的一时快乐之外,还有心心相印所产生的那种绵绵不尽的甜美。
后半夜,她终于疲惫地睡着了,我却还处在极度的亢奋中。
如此近距离地守着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我根本无法入睡。
我扭开床头灯,欣赏她甜美的睡相。
她的右手放在耳边,微握成拳。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嫩白细腻,润泽光滑,每一根手指都那么精致。
我忍不住捏起这只手,摩挲着,她没有反应,微翘着上唇均匀地呼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排好看的阴影。
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到我身上,她还是没反应。
我兴奋起来,把手伸进被子想帮她解开睡衣,她却很迅速地挡开了我的手。
我以为她醒了,看看她,依旧安详熟睡的神态。
我想,可能是睡眠中本能的反应吧。
既然有拒绝的本能反应,那么就可能有迎合的本能反应,我重新抖擞精神,再一次伸手,这次她的反应更快更坚决,我又一次铩羽而归。
没奈何,另辟蹊径,我起身到
卫生间去,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想把她吵醒。
回来看她,依然故我。
重复先前的程序,摩挲她的手怎么都可以,只要碰她的身子就反应很明确也很迅速。
如此反复数次,我终于放弃了。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我不想她觉得我就是为这件事才来看她的。
看着她熟睡中时时蹙起的眉头,想起她这一天多来的遭遇,怜爱之情顿生,我躺下来,轻轻抱住了她,这一次她顺从地依偎在我怀里,伸手环绕着我的脖子,呢喃着叫了一声:老公。
我怔住,希望这是在叫我。
二十二
次日一早,她同学的电话终于来了,一个劲儿跟她道歉。
她在电话里又对闺中密友倾诉一番,照旧是哭得涕泪滂沱梨花带雨。
我弄个热毛巾递给她,她接过去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估计是她的同学立即问她了:你房间里有人啊?她眼睛红红的看我一眼,吐一下舌头,嗯了一声,旋即挥挥手示意我不要听她们说话。
我走出房间去抽烟,关门的时候已经听见她欢快的笑声。
我慨叹,这样的女人啊,孩子一样长不大的性格、金子般纯正而又善良的心,值得男人倾情爱惜!男人爱她惜她宠她惯她都来不及,她那个愚蠢的老公怎么会忍心伤她骗她欺她辱她呢!她们的电话打了将近半小时。
我问她们都说什么了,她说,我都告诉她了,她让我向你问好呢,还要我告诉你,要好好照顾我,不许你欺负我。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用着调皮的眼神很期待地看着我。
我没说话,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抚弄着她的秀发。
她低头在我怀里呢喃轻语:你不会欺负我的对吧,我也会好好爱你,好好照顾你的,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说着,她忽然发狠地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痛彻心脾爱彻心脾啊!我是周六上午赶到南京的,周一单位有例会,我必须赶回去。
返程机票是周日最后一班,我最迟要下午5点半离开宾馆。
这一切她都是知道的,也是同意的,因为她也要周一一大早赶回去,当然她赶回去不是上班,而是等着跟老公谈。
谈什么呢?这期间她的老公打过无数次电话给她,她一个也未曾接;短信来了也是看都不看就删掉。
她对我说,我跟他没得谈,散伙算了。
午饭后我们回到房间里,激情再度燃烧。
之后,我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房间里很暗,看看表才不过下午4点多,这才注意到她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关掉,厚重的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她独自坐在圈椅上,凝望着我这里。
光线太暗,看不出她的表情。
我伸了一个懒腰,躺在床上回望着她:你没睡一会儿?她无声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语气幽幽:你醒了?累了吧?不累。
我伸手揽住她的身体,她顺势伏在我身上,头枕在我的胸前。
忽然一阵微凉,我一摸:宝贝你怎么了,又哭了?不要想那件事了,回去好好跟他谈谈,男人偶尔的出轨……我忽然想到我们的现在,不敢说下去了。
她摇头不语,仍自伏在我身上流泪。
不是为这个啊?那么,哭什么呢宝贝?我伸手想抱她,她挣扎不从。
我只好抚摸着她的秀发,叹息一声:那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欺负你了?我趁人之危了?从昨晚她睡梦中再三推拒之后,这个闪念在我心里多次出现过。
她因为发现老公的私情,精神上极度混乱、心理上十分脆弱,和我的激情也许有报复老公和释放郁闷的因素。
会不会现在忽然清醒过来,开始自责、后悔了呢?我的心往下沉,觉得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趁人之危欺负这样一个女人,有罪啊!我扳过她的肩膀强迫她的脸对着我:如果你后悔了,觉得我做错了,那么你说怎么办都可以。
二十三
我不愿往你的伤口上撒盐,我是真心地喜欢你、爱你的!傻瓜啊你!她一下搂住我的脖子,呜咽有声泪如雨下:我是舍不得你走啊,你这一走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我恨你我恨你,都要走了还睡得这么久这么香,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热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猝不及防难以遏止。
记不清我有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了,这泪水竟然是火辣辣的,擦又擦不完,止也止不住,我索性任它横流,抱住她同她一起呜咽起来。
打开了这个闸门,竟怎么也收束不住了,直到我实在不能不走的时候,我们的眼泪就始终没断过。
这样子可怎么出门呢?我好不容易劝住了她,可是只要我一说走,她的眼泪马上就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她一哭,我就忍不住跟着她掉眼泪,挺大的男人,这算怎么回事啊!实在没办法,我跟她商量好:就在屋子里告别,不要送。
她只要送我,我们都会再哭成泪人的。
在门口,我们再一次长久拥吻。
然后我拉开门走出去,头也不敢回。
我听到身后的门猛地关上的撞击声,那一刻,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我是第一次领会到难过原来并不是一种单纯的心理状态,而是伴随着生理痛苦的。
一路上,我们短信缠绵,滚烫的情话现在想起来都不敢相信那是我说的。
人一旦动了感情,心都会跟着颤,稍一触动就会热泪滚滚。
她发来的每一条短信都是一次这样的触动,每一次我都是不停地擦着眼泪给她回信的,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啊!时间卡得紧,在机场办好登机手续就直接进关了。
但是我不甘心,渐行渐远的我啊,总觉得一种牵挂在我身后坠着。
过了安检门,我还是不停地驻足回头。
蓦然间,我看到了她!是她,远远地站在人丛中,一手握拳堵在嘴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痴痴地望着我。
四目相对,她猛转身向外跑,跑了几步又站住,回头看我一眼,挥挥手,飞快地消失在人丛中。
喉咙又一次被噎住了,我把手捂在眼睛上,低了头匆匆地随着登机的人流走。
我怕停住脚步、怕再看见她,那样我肯定会失态。
关闭手机之前,她的短信来了:两颗心,四行泪……你走了,你带走的太多太多了……%%%七、米兰?昆德拉语录:同女人做爱和同女人睡觉是两种互不相关的感情,前者是情欲,后者是爱情
上网了吧,网恋了吧,幼稚思想受骗了吧?
网恋了吧,投入了吧,感情走上绝路了吧?
投入了吧,见面了吧,没有以前来电了吧?
见面了吧,后悔了吧,美眉变成
恐龙了吧?
后悔了吧,倒霉了吧,感情投资浪费了吧?
倒霉了吧,想死了吧,以后不敢上网了吧?
二十四
这段既不是韵文也没有什么文采可言的文字,是一位网民创作的。
虽然没有文采,却道出了一种现象,把大多数网恋的过程从头到尾总结了一下。
我记住了,但是我觉得远不是他总结的那样。
就我的个人经历而言,上面的话只有一句和我对得上――投入了吧。
其他的都跟我不沾边。
哪怕再过几十年,当我垂垂老矣,回想起这段网事,我也仍然怀着真挚的感激之情,感谢网络给了我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经历,感谢网络把这个世上最好的女人送到我面前。
有过这样的经历、有过这样的女人,用一句老百姓的大俗话:我这辈子算没白活!这次与云见面,相处虽只有三十一个小时,却如烈火烹油,我们的感情之火从此熊熊燃烧起来。
每天那些炽热的短信烧得我像喝醉了酒,看着短信发呆、傻笑甚至热泪盈眶的表情绝对不能让同事看见,否则他们肯定以为我神经了。
有人说中年人、尤其是中年男人已经不会有爱情了,也就是说既不会有人爱他,他也很难爱上别人了。
以前我也以为我是不会有爱情的了――不可能有人爱我,我也不会爱上谁。
但是自从见到了云,我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变了一个人!时间沉淀到现在,我悟出来了,其实在情感方面,中年人尽管没有年轻人那么冲动浪漫,却是更多地融入了一份成熟、一份责任、一份睿智,一旦动起真情来,不但会陷得很深,而且会更炽烈,也会更持久,不会轻易改变,这一切都因为,那是真的,不是逢场作戏,更不是玩玩就放手的。
我不是个轻易动感情的人,一旦动了,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说是我的这份感情帮了她,至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