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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觉得自己累了,想要放下。可是,似乎不可能了。其实,一直也不是为了自己才去争、去夺的吧。她的身后还有的,是一个家族。到了这地步,谁也别想全身而退。后一步,便是尸骨无存。
“退下吧”方朱颜挥了挥衣袖,头痛病又复发了。
“是”来去都是极快的速度,惟命是从。
大抵,玉石俱焚吧。至少死的时候,不会太凄凉。可是,黄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再见自己的孩儿呢?方朱颜抚摸的冰凉的玉石扶手,怎么也恢复不过来的心寒。
这铸成的高塔,哪里能没有血骨的。皇儿啊!是你太心慈。若是一早铲除了老九一家,往后的祸端哪里会有这么多?你也不至于白白送了性命。
谁家儿郎跨青骢,玉穹宝剑抵万疆。
谁也怪不了吧,难怪难怪啊!方朱颜突然吐出口鲜血来。
“小姐!”从方家便打小跟在放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慌了手脚。竟连许久不敢的称呼,脱口而出。
“无碍”放朱颜无力地挥手,“此事不得张扬,不然对我方家可是大害”
“奴明白”嬷嬷忧心忡忡,“太后真的不必叫御医来瞧瞧”
“辛梨啊!你这是年纪越大,也没个定性了”方太后接过丝巾,微笑着像是打趣,“还记得那年我避开府卫溜到西华街去……”
“是啊,那是老奴还担心太后您呢”嬷嬷跟着笑了,仿佛还是那年二八年华的青春时候。
谁家儿郎跨青骢,玉穹宝剑抵万疆。碧玉妆成待君顾,不为帝王入宫闱。
小姐那日回府之后,面色桃花兴奋不已。写下这么几句,看了又看。贴藏在日写里,直到入宫前夕才眼泪不驻地烧将去……
“你可知道他是谁?你该是知道了,我也知道了。可惜,再也……”方朱颜依旧莞尔,却那样苍白到叫人心疼。
“小姐……”嬷嬷声音很轻,像是要出言宽慰,又或者不过不忍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兵戎相接
细雨沐浴着京都的暮景,几多悲凉。战乱终究没能消弭,离经数月,爆发到从未有过的高度。
陈英躲藏在军营的最深处,每日沦落到烧火做饭,冲锋陷阵自然也用不到她。呈然,对于她这种小命要紧的人,是不会为了出风头,而要求上前线的。
“你多大了”如今陈瑛多了一项活计,便是照顾伤员。伤得太重的也是轮不到她,轻伤着包扎之类还是足够应付得来。陈瑛正聊天的小孩,才十五六岁,竟然是主动要求上战场。陈瑛可以明白男孩子的热血,可是依旧劝想要劝他。
将军百战死,将士十年归。可是,又有多少平民能靠着功勋,荣归故里的?!
然而,这些薄弱的谏言又有何用?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尽相同,谁用能改变谁?世界观?真可笑,自己又有什么道理去指着别人……
“十五足矣!”男孩语气里充满自豪,目光灼灼。
“那真是小男子汉了!”陈瑛揉了揉男孩的头发,温柔地笑了笑。
“不,我是一名将士!”
“嗯,你陈大哥我知道”陈瑛一边收拾着药囊布料,一边和男孩说着些家常。
皇宫的梨花林应该早就败了吧,日落日升,便是月余。
战事顿时僵持下来,尽管这般也不断有摩擦和鲜活的生命消亡。
“陈大哥,明天我就可以真正上战场了!”男孩兴冲冲地跑到陈瑛所在的医帐,厚重的铠甲穿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搭。
“瞧你慌张的”陈瑛整理药包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有些勉强地笑着掏出帕子来,“看着汗流的。”
“陈大哥,你怎么了?”男孩似乎感觉到了陈瑛的不对劲。
“没什么”陈瑛勾起嘴角,轻松的说道:“为你高兴的。”
两人虽没有半分血缘,这两个月相处来,陈瑛以将男孩当做弟弟了。而男孩也是愿意与陈瑛来往,说些贴己的话。
听到这个消息,陈瑛变惴惴不安无法安下心来。那么多人死,陈瑛觉得自己快接近麻木了。可是,阿杰怎么可以有事呢?才十五岁,半大的还孩子就应该在大人跟前犯熊撒娇,如今却得那么血淋淋地面对……
不行!陈瑛重重放下说中的医书,带动帐中的烛火无风自动。
从三个月前,慕容便开始驻扎军营夜宿其间,陈瑛决定找他谈谈。可是用什么名目呢?军政大事,又怎能由着一小女子擅自多嘴。这样想着,陈瑛又止住了刚迈出去的步子。
弱!真是一无是处。陈瑛几乎要被自己的无能为力气哭了!
“我还能做些什么,我真是白白活着!”陈瑛攒紧自己的手掌,很紧很紧很久很久……
白色的烛蜡泪滴成台,在没有鸡鸣与犬吠之中燃烧到了尽头。
第二日,便传来那男孩战死之消息。当然,不可能有将领通报追为烈士之类。得到这个信息,陈瑛还是通过一位老兵。
听到这个消息,陈瑛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她不明白自己应该想些什么。是的,连思考也停滞下来了。一切,都只能是她一个人消化,连安慰也只是火兵头草草地说了两句。
也不能怪世情薄,人情恶。毕竟丈夫誓许国,愤惋复何有?功名图麒麟,战骨当速朽。要出人头地,抑或者是保家卫国,便得做好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
一场战役下来,其他人照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终究安南王带领下的军队,打得方氏一族节节败退。
战役已经持续了将近四个月,应该要结束了吧。原本想趟这浑水的宋齐两国,收到消息后取消了计划。决定静而观之,待收其利。如今,完完本本的都是秦国人的自相残杀。
萧索肃穆的氛围,还是有的吧。谁又真的愿意对自己的同胞兄弟动手呢?!可惜,各为其主……
如陈瑛曾想,主动出击的会是慕容席云。以扶天子,清君侧的名号。助天子灭佞臣,讨伐方氏。也不曾料想到,一直风流不恭的他,竟然有着这般厉害的军事天赋。这样的人,该是天生的将领。指挥气定神闲,运筹在握。遇到突发事故,也有若了然于胸。平静自若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更为奇怪的是,这次的混乱,没有半点刘青云的消息。陈瑛对此困惑不解。好似,一直……
不可能有这样傻的人,白白让他人得利……
作者有话要说:
☆、千头万绪
权力就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不管什么掉在里面,都没法逃脱。陈瑛当然可以想象那万人臣服的荣光,只可惜那样的存在却是累累白骨和机关算尽的产物。
苏家、方家、李家、慕容家,其实鹿死谁手真十分重要。各地藩王也蠢蠢欲动,战阵在不消停,恐怕渔翁得利的,便成了他人。当然,这些只是她混乱情绪中的一部分罢了。此时的陈瑛,更多是悲戚于像自己弟弟一般的男孩上。
他对陈瑛超乎年龄的严肃开了口:“陈大哥,若是我不幸遭难。可否送我的身首回那故里,让我落叶归根?”
“说什么胡话?”陈瑛板着脸,却惊叹少年超乎年纪的成熟。其实他都懂,向往着功成名就,却也知道凡是都将有相应的代价。
“或许…还是算了太让你为难了”少年难得的忧郁一面,直教人心疼。
毕竟,天气日渐变暖。尸首是难以保存的,更别说送到千里之外,靠近梁国的小村子里了。
陈瑛自然不认同他有这样的想法,更不会拒绝。可是,马革裹尸的战场,又怎么轻易带得回……
如今,京城郊外,双方已是共折兵三万。横陈的尸首,和双方各自的防垒,无一不证明那里是险地。
吞了吞口水,陈瑛觉得重信这类事情便是这世界上最二缺的事情。可是,她又怎么可能不去守住呢?!
看着更为刺激的狼藉,扑面而来的气味里血腥且恶臭。同样的感官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却清晰如故。
连呼气也不敢轻易,生怕会有乱箭飞驰而来,了解了自己。陈瑛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打开火种,小心切且仔细地寻找。她是夜里悄悄流出来的,虽然在兵营里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却也知道军营重地不可随意出入。若是儿戏,被治个军纪不明,轻则挨板子,重者……
还怕,被当成逃兵,或者细作……
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夜色浓重。尸体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什么动物在啃咬。陈瑛觉得自己握着火轴的手都不禁抖动起来。心里暗暗祈祷:哪怕是老鼠都还,就怕是野狼……
空着的手,紧了又紧,寒凉如冰。
“嗷嗷~~~~”不过百米远处,传来陈瑛此时最怕听到的嚎叫声。抬头向远处看去,果不其然,绿光莹莹……
陈瑛第一感觉就是拔腿就逃,却又拍狼本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做无异于打草惊蛇。本来无事,却倒会惊来了饿狼。
陈瑛小心地挪着步子往回走,还不时地朝后瞧着。生怕野狼会发现了自己。移了将近是不远,见那些狼吃着死尸啧叽嘎嘣声直响,便也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觉得这样做,不好。那孩子的尸体还没找到,莫要被那些狼给……
一心切不可多用。果不其然,‘扑通~~~’一声‘巨响’,陈瑛便死死地压在了一具死尸身上。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若是没有发现狼群,陈瑛早该对于找到他的尸身而松下一口气。可惜,此刻她却有了哭的冲动。果真,赔了夫人又折兵!狼群是何等耳尖的动物,这声音不大,怕也惊动了他们!如今别说尸体可能保不住,自己也得搭进去了。
起身想跑,可是此时已发现三四匹狼离自己只有五六十步远。他们不急不缓,小心翼翼,步步紧逼。以一种玩弄的恶意,三面朝陈瑛靠近。
狼群,饿极了会吃腐肉。可是,腐肉又怎么会比得上活物呢?所以,对于眼前这鲜活的‘食物’,他们是不打算放过的。
何况,眼前的生物,便是害的他们连家也没有的存在。这场这场战役死的不仅是兵卫战士,还有动物!火攻一击中,打败方氏一支军队,却也毁了上好的一片林木。而这些狼,便是生活中林里山间的动物。如今,天干物燥,久久未雨。光秃了大半的山林,显得极为疮痍、荒凉。
一步一步,那样的节奏,比直接向她扑来,更为可恶。看着自己随时可能成为饿狼腹中餐,陈瑛都想自我了解结。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有一把匕首都是好的啊。
眼光四处乱飘,极力告诉自己不能崩溃,连哭都不能。那样只会让饿狼更为兴奋,自己也很快会被撕成碎片!
终于,就在她要绝望之时,看见在自己脚边不远,星光下反射亮点的物体。陈瑛眼睛一亮,她知道那是刀!她也知道,有这把刀,也没有半点作用。却依旧赶紧俯身拾起,有总比没有好!或许,还能看了一匹狼,一命抵一命!
狼群也不是吃素长大的,那么聪敏的动物,一瞬间就察觉到她要干什么。电光火石之间 ,便已向她扑来。。。。。。
那种冲劲十足的热风扑面,难受至极。然而,这个时候,谁会在意得了这些?!手抖动的频率加大,连刀子都快握不住了。力气和勇气怎么就那么容易耗尽?
饿狼将大嘴张得老开,口水垂涎拉长而成银丝。锋利的牙齿尖峭,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利爪和牙齿间都有黑红色的腐肉血痕,
那样近的距离,恶臭得叫人一阵晕眩。
湿热的气息,几乎就要靠近陈瑛的脖子了。一刀刺向侧身的狼,却是意料之中的偏离了轨道。完了,陈瑛的大脑就像是电脑显示屏,赫然出现这么两个硕大鲜红的字来。那狼牙即将撕碎她的脖子:啖其肉,饮其血。。。。。。
这时,闭上眼等死的陈瑛,听到先后两种发生:嗖的三声,是极快的来去消失。咚的三声,则显得格外沉重。
陈瑛大抵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狼已经死了 ,同时落地。她也知道暂时地性命无忧了。。。。。。
然而,她却并没有因此而松了一口气。反而,心提得更加高了。人是比鬼神更恐怖的东西!这样一句,又显示在她的脑海之中。这样的深夜,又是经过战乱后的荒野,谁会出现在这里?!无论答案是怎样的,陈瑛都觉得对自己没有好处。陈瑛斗争着睁开了眼睛,夜色更为浓重,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安静。环顾四周,竟然没有陈瑛所想的危险?!她倒是有些愣怔着缓不过神来,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言薄语寡
薄云遮蔽弯月,大地依旧苍白了无生趣。
谁救了自己?为什么要救自己?为何救了自己以后却迟迟不出现?无数个疑问在陈瑛的有限脑容量的脑子里盘旋。她只觉得又有无数脑细胞被杀死。。。。。。
战战兢兢,又带着过多嫌恶地看了死去的狼几眼,就又转过头去。也不管手脏与否,便用食指和无名指给自己太阳穴轻轻安抚着。半响才舒了一口气,恢复了些精神来。
夜色更为深邃,像漩涡,将一切掩藏其中。接下来,该怎么办?不忍心地看了那孩子的尸身 ,却又为如何保管安放‘他’而发起愁来。不自觉地左手摩擦起右手来
送回故里何等艰难,自己是离不开军营了,用能够拜托谁?慕容席雲?不行!陈瑛下意识的地排斥。李大哥?陈瑛犹豫着考量这个答案。不好,边摇头便否定。他该是应付不暇,又怎么能在给他添加麻烦?那……
已而,只闻风声动。陈瑛吁了口气,依旧是一筹莫展。这时,安静的旷野想起沉稳的脚步声。听起来声响是不疾不徐,像是闲庭散步。然而,实则很快就要接近陈瑛了。陈瑛这时才发现,在自己不到十步的距离内,隐约停着一个人。身形绰约,并不真切。
月光的温度;霎那间变得不可思议。那迎着月光走来的身影;突然间令人无法适从。
陈英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开着死亡擦肩而过;看着不可预期的人的来临。
或许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里有过谁也是不真切的。一觉醒来之时;摇摇晃晃,回归从前。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
谁也没有开口;劫后余生的欣喜还不至于让人忘却刚才的惊险。哭泣也没;笑容自然难以绽放。好似静止;又似较真;在等待对方的行动。那样的心理,没能能懂。
又一阵风;掀却难得的安宁。
“你怎么在这”、“怎么是你”同时的开口一并陷入静默。
“你可无碍?”
“多亏有你才……”
最后都笑出嘴角的弧度,从心底松了口气也没有了过多的言语;月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很长很长;几次交横。
“走吧”他望着她,目光里隐隐有着责怪和担忧。
“不行”陈瑛撇过头去,不愿再触及那样的目光——很怪异,不能也不敢去直视。
他挑着眉,目光里的质问意味灼人,叫人无法忽视。
陈瑛迎着他那冷冽迫人的目光,头皮竟有些发麻。
“我答应过他,要送他回家乡去”陈瑛低着头望着身前的男孩尸体,又回到沉默的初始。
“他么”他低头也看着那具暗黑色的尸身。很明显,血水沁布了那男孩的身体衣物,以及四周围。
“嗯”几不可见地轻哼和着有气无力的点头。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啊”陈瑛有些愣怔,很快也就回过神来。就着记忆,小心地对他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
沉吟片刻,才开口说:“有点远,可能送不到了。若是,衣服冢,送点钱财和音讯倒是可以”
“这。。。。。。不行”陈瑛摇头,自然知道困难:“那送骨灰盒回去呢?”
“你想他挫骨扬灰吗?”他蹙着眉头,有些狐疑地望着陈瑛。
“不不不,不是的,只是。。。。。。”陈瑛连讪笑都无力了,“只是我答应让他回家”。
“有些事,有些承诺,你若明知道难以完成,当初便不应轻易说出来”他的眼里充斥着深意“如是,便无忧无恼,生不出更多愧来。”
陈瑛低着头,没有多说话:我——真的从来都不轻易许诺的。可是能拒绝吗?不能。如今又如何是好?
却是不忍心苛责,安抚道:“你已经尽心了,他不会怪你的。走吧,快四更天了,天亮就不好了”
“那你是答应帮我吗?”陈瑛就跟着往回走,却并不放心。
陈瑛看着眼前之人的身影,月色朦胧中似乎点了头。她知他重诺千金,该不会骗人的。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要他不在送自己,还是问题是否还有其他事情?可是,自多始终不好。
“谢谢你”又救了我。陈瑛抬头望着眼前这个神一般再次救了自己的男子。她能猜测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却无法不感激来得这么巧。
“嗯,进去吧。小心点”刘青云点头示意,然后目送着她进去。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孩,却又。。。。。。
希望一切快点结束吧,她应该活的安宁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
☆、孱弱之态
城楼高处远眺,烟尘飞扬,狼籍一片。乱世的安宁不过假象,此时才是本质所在。
“报~~~”传令声再度响起。
“苏临的乱军破了护城,直逼个宫门”前来传报的兵卫,焦急神情一个胜过一个,终于便是到了这最不堪的时刻。九龙迎凰椅上的人,神情冷峻,哪怕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也不见慌乱。
进驻江山,固若金汤。平扫中恒,宁安其间。秦方之地,盛世康泰。率土之滨,归为王臣。
如今,与不知雁落谁家?
“那么便领着苏娘娘和皇子殿下一同前往线前,慰问兵士一涨军心”声音婉转,却无半分紧张孱弱之态。
正午时分,苏军被迫退后三十里,消息传入宫中。
局势这般地僵持,其实也是不愿伤民的拳拳之心。可惜如论如何,劳民伤财是不可避免的。
结束,其实都在盼望着早日到来。
七月,最热的当儿,没有半分饶恕的意图。
燥热,疲惫,厌倦,笼罩着所有人。陈瑛用仅剩的耐心做完了给士兵们晚餐,又开始头疼洗澡的问题了。秦地天干,许久无雨水沁润,大地龟裂。
“怕是今年的收成不好了,唉”同舍的炊头老兵,目光忧虑。望向远方的那切切的眼神,都泄露了他对老家生营的担忧。小儿子已在前几年的那次大战中丢了性命,大儿子捡回一条命,却也不能再下地干活了。大媳妇忍受不了丈夫无能跑了,小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