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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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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用才奇怪,才不正常。
  你是纯情小姑娘啊?一点敏感性都没有,还资深记者呢。若是你女儿这样,你会怎样看?
  好,就算你说得对,那你要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你要和我团结一致,把如玉从堕落的边缘拉回来,让她重新回归以前的生活轨道。她现在和四个男人同时保持联系,也证明她还没有陷进哪一个旋涡,还没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你克格勃啊?告诉你,这可是侵犯别人隐私,是违法的。吴小力把电话号码记录单扔在茶吧上,揶揄道。
  我是别人吗?作为如玉的监护人,总有权利阻止她走斜路吧?方法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目的,目的,对吗?
  6
  这天晚上,如玉溜出女生宿舍,在国际洗浴城找到自己的童年伙伴——父母做生意赔了双双被债主杀死的女孩桂子。在性保健区的一间包房里,她要学会怎样靠自己去挣来第一桶金,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和怜悯。
  如玉一直认为姚姨是一种施舍,一种怜悯。而这种施舍和怜悯是有代价的,像一个沉重的包袱,是要以“未来”作为回报的。从那天姚姨把她领进家门,第一次为她洗澡,帮她辅导作业,严格按照她的规定生活开始,她就背上了那个包袱。要努力学习,要成才,要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绝不能像父母那样成为社会的渣滓。这些话几乎天天响在她耳边,姚姨和老师,以及每一个关心她的人都会这样说,不厌其烦。父母成为她未来之路的参照系,像她毕业考试中的鞍马,永远也跨不过去。那一刻她恨死了父母,恨他们生下她,抛下她。是他们给她本该灿烂的前途蒙上一层洗刷不掉的污渍。是他们使她在如花的童年就开始经历别的女孩不会有的屈辱。是他们使她的自尊被剥得一干二净。她注定要把这个屈辱背负一生,即使让她充满希望的那顶花冠也没有抵消掉那种屈辱。这一点,她从人们的眼睛中,看得再明白不过。
  这些天来,那些街头小报,一次次亮开她的屈辱,就像是用一根无形的鞭子抽在她皮肉上。每抽一次,旧疤未结痂又重新撕开,伤口鲜血淋淋。那种疼痛岂止是皮肉,而是彻骨的,彻肺的。当然,没有媒体,她也不会拿到那顶花冠,有了让许多女孩羡慕的资本。她原本是可以凭着这个资本奔一个灿烂的前程的,可以去拍广告甚至做模特,那是多么自由自在又不费脑子的工作啊。但曾经的过去把那顶花冠撕碎了,使她憧憬的美好毁灭了。她开始恨那些记者,为什么要把多少年前的那张照片重新登上报纸?人们为什么面对如今的她,想的却是当年的小女孩?她上一次广告就等于羞辱自己一次,她在公开场合亮一次相,就等于给人们一次重新用鞭子抽她的机会。她费尽心机弄到的花冠不能发挥作用,成了不能利用的资源,让她甚至恨起了吴小力,当年为什么要拍那张照片?那是她屈辱的证据,确凿的证据,雕刻在小城人们的记忆里,永远也抹不去。
  你是魅力青春大使,那么多好职业让你挑,来这里太屈才了,你脑子灌水了啊,是不是想图快乐?桂子嚼着如玉带来的话梅问。
  说不清。我想这里的事最不动脑子,最不费劲。我怕动脑子。从进了姚姨家就开始怕。怕看书做作业,怕吃饭出声,怕坐下叉开双腿,怕说话粗声粗气,怕按照她的要求做每件我不愿做的事。最怕的,是她给我安排的未来。再怕下去就成神经病了。除了这活儿,我还会做什么呢?如玉说。
  你要去歌厅才赚钱呢,你有名气,点你的人准多得打架。一争抢,身价就噌噌地往上蹿,多爽哇。运气好遇上一个大老板,嫁给他一辈子享福。哪怕他包你,也少不了你穿金戴银,你傻不傻!钻在这里,没多大出息的。
  我五音不全,哪里能靠唱歌谋生?我只能钻在这里,这里多隐蔽,没人知道我是谁。就是知道出去也不会说。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是谁,你得为我保密。我要靠它找一份工作。来,拉钩。
  我说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有那样一个干妈,哪怕一辈子给她当丫头使唤,也心满意足了。人家还给你钱花,供你上学,找工作,你却自甘堕落。我堕落是没办法,你为啥要这样?桂子说着伸出手指。
  你不明白,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桂子教得很精心。那个男人高兴他只掏一份钱,就得到了两个女孩的服务,兴奋来得特别快。预定程序还没做完,就大喊一声蔫在床上。那一刻,如玉看着他扭曲变形的面庞差点呕吐,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谋生手段。她偷偷望着桂子疲惫的双唇,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桂子说得没错,女人走到这条路上,才是堕落到万劫不复的地狱。她才二十岁,青春,绝不能浪费在这里。
  这天晚上,如玉戴着墨镜,被桂子的老板亲自开车送到一个地方。桂子的老板让她称呼客人先生,告诉她不许违背客人的任何意志,不许收取小费,并提前给了如玉一个一千块的大红包。
  幽暗的房间里,先生也戴墨镜,穿宽大而华贵的浴袍,所有的器物都晃人的眼睛,使她摘了墨镜也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孔。先生的态度很温和,有着长者的慈祥和宽容。他很少说话,但如玉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缺乏成熟男人磁性的那种尖细,像是那部电视剧里演大太监李莲英的演员,激动时像瓷片刮过玻璃。但他身体语言绵软,优雅里掩饰着几分无奈,甚至有着父亲般的疼爱,让如玉一时忘记了桂子老板的再三叮嘱。从那个有着各种功能的圆形大浴缸里出来后,如玉找准时机说,我马上就毕业了,您能帮我找个工作吗?
  如玉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当然也无法再见到那位慈祥的先生。桂子说,老板骂我了,说你要是再不懂规矩,就连洗浴城也没有生意给你做了。你怎么得罪客人了?
  如玉摇摇头,她想起那个客人当时的温和和慈祥,想起他当时的慷慨应允,想起他父亲般的疼爱与体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也许,是自己太性急了,她应该给他多做几次后再提要求。像桂子那个固定的小老板,每次都会动员桂子去他的家政公司上班,可桂子不去。桂子在洗浴城一个月就可以挣到家政公司一年的工资。如玉有点后悔,后悔自己的不成熟使一个本该成功的事情,如肥皂泡一般消失了,只剩下几丝隐隐的污渍,留在自己的皮肤上,以及心的深处。
  7
  星期天吴小力请如玉在自己家里喝咖啡。她要从如玉嘴里套出她的真实想法,给姚书惠一个交代。站在阳台上煮着咖啡,看着如玉戴着墨镜进了楼门,听着高跟鞋当当当的响声一路上来,吴小力还没有想好从哪里切入话题。
  一杯咖啡没喝完,根本无需吴小力动心思,如玉就主动打开了话匣子,甚至有点喧宾夺主,滔滔不绝。吴小力第一次发现如玉竟然如此健谈,如此坦率,跟自己和姚书惠相比,那脑子简单多了。是年龄的差异,还是城府的区别?吴小力自省一番,却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按照姚书惠说的去做。毕竟她是如玉的监护人,虽说如玉已超过了十八岁,但她仍是个孩子,在处处充满陷阱的当今社会,自己又何必担此风险呢?
  姚书惠判断得不错,于副县长是想与如玉谈情说爱的,目的直奔婚姻。34岁的男人没结婚肯定有原因,但如玉没有耐心听。她一开始就不想知道他以前那些事。一看到他提起前未婚妻的红杏出墙就义愤填膺,就泪花闪闪,如玉就腻烦。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说要把我带到前未婚妻面前,气气她,看替补她的女孩是多么年轻漂亮。如此胸怀,有什么资格与女人谈婚论嫁?白长了一副时尚男人的皮囊。如玉轻蔑地说。
  男人嘛,受过伤害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吴小力说。
  那次他问我毕业后能不能马上结婚,我就说,有件事我必须说清楚,我已经不是处女,你在乎这个吗?他愣了片刻,上下细细打量我,就差让我扒了裤子检查一番。我说,你只看我的眉毛。有过性行为的女孩眉毛是散的。那天我当着他的面,就毫不犹豫地删去他的电话号码,就像我在领奖后迅速删掉那些评委的号码一样果决。
  吴姨你没看见那种滑稽场面,他当时眼睛里什么内容都有,就是不再有结婚的意思。他哪里知道,我的眉毛天生就散。再说,我是独身主义者,只不过是想让他安排一个工作。可我看透了,他恐怕没有这个能力,还说什么现在时髦全职太太。说结婚后让我专门学习烹饪和礼仪,说要请他的上司和朋友来家里做客,说要把我培养成他的贤内助。拜拜,让他爱他的处女去吧,本姑娘不奉陪。吴姨有冰块吗?给我加一点,泻火!
  看着如玉的状态,吴小力斟酌再三说,你还是有眼光的,这个人确实不值得去费工夫,后患无穷。但我不赞同你的独身主义,也许吴姨落伍了。你把不结婚挂在嘴上,是因为你年轻,以后的日子长得看不到头。到你玩够了,累了,想结婚也找不到合适的。吴姨是过来人,过的桥也比你走的路多。现在的社会是男人吃香,哪怕七十岁老头,权、钱任有一样,都想找未婚姑娘。你没听一个科长,妻子得绝症还躺在医院,就有女人排队上门推销自己,听得人寒心。还有,你姚姨不就是例子吗?分居那么多年为什么不离?不就是需要个家吗?女人的事业再辉煌,家也是最后的归宿。
  我可不欣赏姚姨的做法,十多年不让卫叔上她的床,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人家是人,正常的男人。不出去找女人才不正常。
  他们有他们的特殊情况,你还小不懂。吴小力没法给如玉解释。
  不就是卫叔有过小情人吗?现在这样的事情多了,为了保全所谓的婚姻,哪个老婆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再说,她不也守活寡吗?这样的婚姻还有维持的意义吗!吴小力被噎住了,一时竟忘了谈话的目的。
  这哪里是一个未婚小姑娘说的话?
  8
  吴小力坐在书桌前,对着那张十二年前抢拍的照片出神。小如玉的那双眼睛,惊恐、无助、冷漠、嘲讽、玩世不恭,在她眼前轮番出现,变幻无穷。只有那个锅炉工乌黑的手臂,伸在她的裆间,那淫亵的面孔,仍然清晰如初。她下床找出1994年的日记本,翻到与如玉有关的部分,往事历历,不堪回首。

  1994年3月2日阴
  今天评报,小李说,姚书惠天天等在学校门口,根本没法接触如玉。班主任说她学习有进步,但仍然属于差等生,主要是底子不好。老师的办法就是每次班会上讲她父母的事,希望能够激励她,使她知耻而后勇。新的家庭环境肯定会使她忘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姚书惠功德无量。小李的稿子得到表扬,总编说她去监狱采访那段尤其精彩:女监的服刑人员为什么因家庭暴力导致犯罪的多,而家庭暴力的根源大多是婚外恋。
  3月5日风
  小李给主编和我汇报。说,我和班主任说好,上体育课时把如玉叫出操场。如玉什么也不说,问急了,就说,姚姨说不准说。我问,不准给谁说。她说,老师,记者。我问,不准说什么?她说,家里的事。我问,那咱就不说家里的事,说学校好吗?你放学和同学玩吗?她说,姚姨只准和几个学习好的同学玩,不准和男同学玩。我问,在哪里玩,学校还是家里?她说,不是,是姚姨公司的一间图书室。我问,图书室能玩什么呢?她不吭声。我又问,是看书吧?她点点头。小李说,这稿子怎么写你们说?主编看看我,犹豫片刻说,就写老师怎么关心如玉,如玉在社会的关怀下一天天进步。千万别照实写,咱们可惹不起那个姚书惠。
  3月8日小雨
  万人大秧歌结束后,去宾馆参加妇联维权部举办的研讨会,小李详细讲述女监采访过程,她的纪实文学《揭开女监的秘密》列入出版计划,一个月后可望上市,此书竟然在全国书市征订数万册,真邪门。怪不得小李曾问我她能否采用我当年稿子里的部分内容,我没考虑就答应了,现在后悔莫及。
  4月15日大雨
  奇怪,春雨贵似油,竟然有大雨,有霹雳炸雷。姚书惠像落汤鸡,水流顺着裤腿迅速把编辑部门口脚垫弄湿。她脸惨白,眼睛圆瞪,那副凶相让所有人瞠目结舌。手里拿着小李那本书,掀开的一页里如玉坐在锅炉工腿上那副照片赫然醒目。八岁的如玉眼睛里的惊恐又一次撞入我眼中,让我浑身一震。小李呢?还有你,你们只想着报纸发行量,想着做书名利双收,想着轰动效应,把人家的隐私当资源卖。想没想过对一个女孩的伤害?谁给你们的权利?如果这事发生在你们的女儿身上,你们还会这样做吗?姚书惠吼叫的声音把全楼的人都弄来看热闹。她更年期啊?简直泼妇嘛。主编不知躲哪儿了,始终没见他出来。
  4月21日晴
  小李请我做美容,赔罪。我消不了气。祸是她那本书惹出来的嘛,凭什么让姚书惠收拾我?我再没有报道过如玉家的事,我说到做到。小李竟然花言巧语,吴老师别生气啊,登照片的事我也不知道哇,完全是书商搞的鬼嘛,他们说这张照片就是一个卖点,多征订几万册呢。版税分你一半好了。我才不信她的鬼话,她们几个躲在厕所里说我和姚书惠是为争情人反目为仇,以为我没听见?什么素质!拿那一半版税我恶心!
  5月16日晴
  姚书惠真是大手笔哇,竟然出钱全部买断那本书,包括版权。就是不想让如玉家的隐私流传。小李一夜之间暴富啊。可是,地摊上的盗版本层出不穷,今天买了明天有,姚书惠能买得完吗?难怪她冲我发火。如果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我当初绝不会把照片公开。就是总编再批评也不屈服。这个小李,可把我害苦了,梦里都是姚书惠恶狠狠的面孔。先生说,至于吗?庸人自扰之。看看现在社会,谁不这样?拿老爸老妈的隐私卖钱的也大有人在,何况又不是亲生女儿!
  8月29日多云
  小李说她看到姚书惠丈夫天天早上练太极拳,那个女教练,总是手把手教他。还说在灯光舞场也看到他们搂在一起。应该有人提醒一下姚书惠,小心第三者。不就在文化馆编《凤城文化》嘛,不就是相貌儒雅么,如此胆小的男人也会招女人啊。我也得提高警惕才是。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透给姚书惠,先生说你吃饱了撑的啊?手把手教打拳,搂着跳舞就有事啊?又没有在床上抓住。什么话?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我怀疑地望着先生,他竟然说,你别没事找事啊,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啦?我又噎住了。
  9月24日多云
  先生出差,中秋节看不到月亮,尽是扫兴的事。最倒霉的是姚书惠的电话,臭骂我一通,说我是罪魁祸首。说几个小流氓天天放学堵在小巷里调戏如玉,说我把锅炉工猥亵如玉的照片登上报纸是这一切的根源,说古玩市场已经好久不去了,一块羊脂玉佩被别人抢走了。她喋喋不休,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她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好在女儿电话及时,使我心情大转,不然,又是一夜无眠。有人说,女儿是妈的贴身小棉袄,准确极了。姚书惠远在外地的儿子大概不会如此细心吧?
  9月30日大风
  小李告诉我,姚书惠丈夫被姚书惠撵出卧室,睡在客厅沙发上。她说她听健身馆的人议论后专门上门打探,理由是山东的一位古玩商人来凤城,有一块真正的龙凤羊脂玉佩想出手,皇上遗落在民间的。姚书惠果然上当开了门,她丈夫还蜷缩在沙发上呢。这小李当记者可惜了,她应该去当私人侦探。听说现在私人侦探价码高得离奇,替富婆去盯丈夫梢,打探官员的秘密,一个月一万块呢。我得留点神,说不定哪天我的主任位置就会被她抢了去。
  10月1日大风
  有人说姚书惠是自找苦吃,花钱买罪受。钱多得没处花捐出来不就行了,许多人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哪里有如今这些麻烦。我有点同情她,一件简单的事让她复杂化了。教育子女的事多难啊,麻烦不说,责任重大啊。自己的孩子是另一回事。这没有血缘关系,多少人眼睛盯着你,好了说你是沽名钓誉,不好了骂声一片,就像后妈难做,何苦呢?我想不明白,姚书惠如此聪明的人,却怎么做了一件蠢事。
  12月30日雪
  在商场给先生买裤子遇见姚书惠领着如玉选衣服,她扭头对着柜台,装作没看见我。如玉望望我,没敢吱声。两个服务员议论,这女人厉害,就是不让女儿买自己喜欢的牛仔服,选的什么呀,你看留的那发型,早过时了。那小姑娘多可怜,摊上这样的妈够烦人的。
  1995年1月5日多云
  快过年了,电视里尽是官员慰问的新闻。妇联主任去慰问服刑者子女,很多孩子逃学找不到,看来仍是个社会问题。只听到汪如玉的名字,却没有关于她的画面,听说姚书惠让妇联吃了闭门羹。也只有姚书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1月28日晴
  今天放假,小李告诉我,姚书惠领着如玉去海南过年了。她可真有钱,想做的事就能做得到。小李说,如玉并不高兴,她本来想和同学去郊游爬山的,让姚姨给搅黄了,因为有三个男生一起,因为还要在山上的庙里住一宿。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采取这样的方法?我不想听她说,怎么如此下作,总去打听别人隐私。但我真的为姚书惠担忧,她应该给如玉一个空间,让她学会判断,学会管理自己。就是自己亲生孩子,也不应该如此包办。
  2月26日阴
  又快到“三八”了,突然莫名地恐惧。不知今年妇联又会有什么新花样,但愿别再拿如玉说事。我已经让姚书惠折腾怕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现在特别希望人们忘了这件事。
  3月8日晴
  我躲在咖啡馆,不想见任何人。我知道广场上正在扭万人大秧歌。我知道有一个研讨会在等我。我还知道,有电视台记者堵在家门口,想让我上他们的《人生》栏目,对自己的记者生涯做个回顾。我什么都不想说。这一切难道不是你那张该死的照片惹的祸?你不想承认是吧?你不敢正视自己的过失是吧?这些话天天响在耳边,不知是姚书惠在质问我,还是我在质问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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