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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域主转过头,含笑开口:“不错,不错,云冽亦有进境,看来此行颇为值得。”这两人果真极是优秀,不过来了二十余年,居然有进境神速,叫人叹为观止,随后他忆及先前徐子青所言,又是笑问,“子青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徐子青微微赧然:“请域主召来诸位师兄,我与云师兄这回得了际遇,还要请教师兄们。”
杭域主有些惊讶:“是什么际遇?”
徐子青也不迟疑,就说道:“是剑神令,不知域主是否知晓圣恩。”
而云冽,也此时将那金灿灿令牌打出,叫它直落杭域主手上。
杭域主接住,口中已有些犹疑:“剑神令……”他阖目思忖片刻,“……闻所未闻。”
这回轮到徐子青有些讶异,竟连大乘期强者也未听过?可见这剑神令之事确实极为隐秘。又或许此物只剑修之间流传?又或者就连寻常剑修,也不能知晓……
不过这些都不必多思,此物已然到手,对他们自然有益。
杭域主也不含糊,先行就将其他门人召来。
过不得多时,众人皆到了,才发觉徐子青不仅已然出关,居然还出了趟门,把云冽也带了回来。
这也是因着如今五陵山域颇少受到挑衅之故,否则若是仍然时常就有斗天之战,他们安能不知?
徐子青也打量这些师兄,就见他们多半灰头土脸,周身都萦绕着一些较为诡秘气息,便晓得他们恐怕之前还研究傀儡之道,只是不知进展如何。
柯弘性子急些,就先笑道:“还未恭贺徐师弟顺利结婴。”
说完打了团黄光过来,里面便为贺礼。
其余师兄一听,也都恭贺起来,同样全都打出光芒。
徐子青一一接了,连声道谢。
略一查探,那些光团里除却灵脉之外,还有些罕见木属天材地宝,看来是早已准备好,确有心。
他却不知这些师兄们也很是感念他与云冽相赠千傀万儡门传承之情,正心中惭愧,而今好容易有了机会,自然要赶紧回报一二。也同门拳拳之情。
互相寒暄过后,徐子青才说出此次召唤诸位师兄来意:“不瞒各位师兄,此回我与云师兄出行之时,得了一枚剑神令,乃是对习剑之人大为有利之物,可直通剑灵塔,中含五个名额……”
他言语,立时就把剑神令来历以及用处、要求全都说出,所能得到好处,也都数说明。
众多师兄听完,面色不由都有些微妙。
这两位师弟,气运未免也太强盛了罢?一个不足两百岁数,一个堪堪两百余岁,经历那许多险难也就罢了,还得到那般多奇遇,每每大有收获……这可真是让人羡慕不来。
就连杭域主与刑尊主听了,也觉得十分巧合。
正如此回,徐子青不过是援手救了两位旧相识,居然得到剑修们趋之若鹜宝物,还能引人前往传闻之中九虚之界……这样运道,真是叫人不知如何形容才好。
徐子青话语不停,就提出他同云冽商议结论来:“依我与云师兄之意,这剑神令还余下三个名额,就请域主、尊主以及众位师兄做主……”他一顿,又道,“只是人选需得可以信任,否则……”
剑神令这物事,要一旦泄露出去,那后果便极严峻了。
五陵众人听闻,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杭域主就说道:“老夫久居域内,多年不曾出山,老友们多半都下界,此界中友人,也大半都已陨落、升仙,再没有可靠人选。”他目光慈和,往众门人身上看过,“尔等结交友人,或可提出。”
此言一出,刑尊主并几位师兄,就纷纷沉吟起来重生之意纵横章节。
他们修行已久,有些寿数有千岁,也曾有许多壮阔经历,自然也有一些生死之交。
那其中,并不乏剑修。
不过,却并非每一位剑修剑意都已有大圆满之能。
而剑意大圆满者,有些背景却有些复杂,即便信了他本身,却信不过他们身后之人。
到底,还是散修……又或是与周天仙宗牵扯不多好。
经一番犹豫、商讨后,几位师兄总算拿出了人选来。
先是宓兴说道:“我早年结交一位散修,他本是黄泉剑宗中人,因得剑道传承不肯交予宗门长老而被陷害,驱逐出宗,沦落外。之后他便心灰意冷,不再进入宗门,只与一些友人尚有联络……三年前我与他有一次传讯,得知他如今剑意大圆满正到极限,其本身修为,也化神后期,只争一线,就可出窍了。”
徐子青听了,点了点头:“能与宓师兄相交,必然秉性正直。”
云冽亦是颔首,便同意了。
随后吕文歌道:“我有一位友人,身世颇为孤苦。其原本生剑道家族,学得家族传承剑法,然而家族因势力倾轧一朝覆灭,他勉力逃脱,苦练剑法,终于将仇人杀死,将剑道磨练得极为精深。同样有剑意大圆满之境,为化神中期修士。”
这一个徐子青与云冽也觉无碍。
后就只有公冶飞柏略有迟疑。
徐子青微微一笑:“公冶师兄只管说来,无妨。”
公冶飞柏叹口气,就开口道:“我那位友人,却是正魔道中人。”
第416章
那位正魔道威势赫赫;早千年前就有了出窍期修为,领悟了煞血诛魂剑道;曾数度以万人之精血神魂淬炼剑意;成就剑意大圆满,极为厉害,凶名远播;几乎能止小儿夜啼!
如此人物;照理说应为分属邪魔道,但他用以练功之人,却无一不是作恶多端之辈,所诛灭门派;也无不是那等穷凶极恶为害一方邪魔门派。若是说他乃仙道中人;其手段太过狠毒,炼血炼魂,怎能说是仙道?可若说他是邪魔道,他诛恶无数,从不滥杀,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极恶魔头。
故而此人闯得了偌大名声后,凡有人提起,就将他视为亦正亦邪之正魔道中人了。
公冶飞柏与此人相识,却是多年前一次历练,不慎落入陷阱,那陷阱之内,就见到此人。原本二者互有忌讳,但若要出去陷阱,非得联手不可。耗费一些时日后,两人通力合作,渐渐惺惺相惜,待破开陷阱之后,就摒弃前嫌,相交做了好友。
如今听得剑神令之事,公冶飞柏便忆起这友人多年不曾再度突破,而他素是独来独往,并无累赘,也算合适。只是他到底身魔道,身份有些敏感……虽说而今世道仙道只与邪魔道之人对立成仇,可对正魔道中人,态度也颇微妙。
尤其如今这正魔道好友已有出窍后期修为,所有人选里堪称高,也说不得就要让其余仙道中人生出防备来……
不能不让公冶飞柏迟疑。
徐子青听完,就知公冶师兄为何那般犹豫。不过他洒然一笑,便说道:“这倒是个好人选,若是九虚之界里有什么不妥之处,也是对我等大有助益。”
仙道如何,魔道又如何?前者未必个个光明磊落,后者也未必全是无耻恶徒。他信得过师兄们眼光。
公冶飞柏一听,放下心来,就笑道:“师弟豁达,是我着相了。屠锦脾气是古怪些,为人品性则是不错。”
徐子青笑意越发深了。
其余几位师兄也都大笑起来。
商量好了,众人就各自散去,宓兴、公冶飞柏及吕文歌三人分别以各自方式给好友传信,约定就半月之后,于周天仙宗外善涚镇会面。而有关剑神令一事,亦略详细提及。
至于陈霓裳姐妹外门经营之事,诸位师兄亦是记了下来。
云冽与徐子青,则回去自己山府,闭门整理一应物事,为前往九虚之界做了准备。
·
十余日转瞬而过,约见时候便已到了。
徐子青与云冽身形一晃,就化作一青一黑两道遁光,直往宗门外遁去。
不多时,已然来到了善涚镇。
说来两人到乾元大世界也有二十多年,然而周天仙宗附近景况却少有了解,今日他们来得早,就干脆镇中稍作走动,也略略见闻一番。
这镇子不愧是临近一品仙宗,虽以镇为名,但比起倾陨大世界一些城池,都仿佛要大上一些。
镇中有不少坊市、会场,还有酒楼摊贩,十分繁华。
看过之后,两人眼见时辰将到,便来到约好酒楼之处。
云冽将弟子牌取出,证明身份。
随后马上有美貌女子前来迎接,直把二人引入楼中雅舍。
因着镇里走了一遭,此时雅舍里就有人先行到了,正是五陵同门师兄吕文歌,他身侧坐一个青年,眉眼俊秀,只是气质有些阴郁,似乎不愿与人多做交流。唯独看向吕文歌时,态度要相对明些。
徐子青暗忖,果然是好友。
吕文歌见到两位师弟过来,就指点了那阴郁青年,笑道:“这位就是我提起好友,名叫印修,平日里有些腼腆,师弟可不要见怪。”
言语之间,他与这好友像是极亲近。
那印修也朝两人点了点头,说道:“打扰。”
云冽扫眼过去,便察觉那人身上锋芒,其剑意不但凛冽,绵密如丝,恐怕若是施展起来,就能有无孔不入之感。
剑道境界着实不错,可惜论剑大会上却没有见到。也不知是自身本苦修,还是对那大会并无兴趣。
徐子青见到师兄眼中赞赏之意,就知此人非是虚名,笑着也说道:“下徐子青,这位是我师兄云冽,亦是剑神令持有之人。印道友,有礼了。”
云冽亦略颔首。
印修又点点头:“两位有礼。”
彼此印象都还不错,吕文歌放下心来,将桌上茶水给师弟们斟上,几人坐下闲聊。
既然是要同去九虚之界之人,彼此间也应有一些了解,故而吕文歌打了个头,那印修就说了些剑道上见解,云冽不善言谈,此时却也不吝言辞。
互相说了几句后,徐子青也能听出二人造诣都很不凡,印修剑道境界上虽有不如,但经验丰富,也有独到之处。
渐渐地,气氛就不再那般森冷。
正说得颇好,雅舍外,又有人推门进来。
此回来是宓兴,他身后跟着个极高大男子,身形健硕,几乎比宓兴大了一圈。
徐子青见到,有些咋舌,这论起个头来,真算得上他所见第一了!
宓兴见到屋中众人,就先笑道:“我将荀梁带来了!”
那高大男子相貌英武,五官若刻,是个极坚毅男子,此时抱拳,神色严肃:“下荀梁,见过诸位道友!”
雅舍中,众人也纷纷见礼,自己介绍一番。
很不消多说,谈论剑道者即多出一人。
这荀梁身上剑意厚重,有重剑无锋之感。
又过了半个时辰,公冶飞柏方才姗姗来迟。
他进门之后,先告了罪,随后将门开得大些,说道:“屠锦,你怎么还不进来?”
话音落了,他就略让开身子,往外头招了招手。
众人见状,都往那处看去。
如今来者俱是仙道中人,唯独这正魔道屠锦尚未见到真容,就叫他们有些好奇。
毕竟,身份不同。
下一刻,一股风将那门扇打得一响,顿时强烈血煞之气扑面而来,几乎叫人窒息。
同时晃身而入则是个红衣如血青年,双目狭长,唇边虽是带笑,却给人一种邪异之感。
一时之间,就让人晃了眼,不由都暗道一声:好强气势!
这血衣人修为高,照理说场众人都要唤他一声前辈才是。
但一来他与公冶飞柏是好友,二来剑修之间本身境界并非为重要,反而剑道修为上叫人加看重。
故而也不以“前辈”称之。
不过……原本融洽气氛,也此时有些紧绷起来。
血衣人气场太强,管仿佛没有敌意,仍是刹那间就激起了众人反应。
这便是受到了威胁后,无意间警惕了。
血衣人进了门,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难言意味:“这就是你要让我见人么,飞柏?”他言语间极有韵律,“倒没让我失望。”
公冶飞柏笑道:“此次我得了好处便想到了你,你可莫要耍性子才好。”
血衣人哼笑一声,眼光众人身上扫过:“我是屠锦,你们是哪个?”
他这句话说出来,周身气息似乎收敛了些。
众多仙道中人也不吝回以善意,都将名号报上。
不过各自认识是认识了,也没指望着还与屠锦论一番剑道,就稍稍坐了片刻,没法同人如何亲近。
公冶飞柏有些无奈,却也没多说什么。
干坐片刻,徐子青见气氛至此,就笑着打了圆场:“既然诸位来齐,不如早些前往九虚之界如何?”
先前屠锦未来之前,他已然把剑神令之事详细说过,印修与荀梁听完,不由都很是欢喜,对徐子青与云冽态度温和不少,显然是知道机缘难得,而得了机缘之人愿意分享,就越发难得。
印修与荀梁都是早年遭遇艰难,对人往往很是疏离,只与极稀少几个友人相交莫逆,但如今对那师兄弟二人,却是颇有好感了。
至于屠锦,日前五陵众门人亦担忧他一时难以融入,又知他性情怪异,就早已决定由公冶飞柏前去迎接,路上就将事情告知,反而好。
因此现下其实另三位剑修也已然详细得知九虚之界之事了。
也才有徐子青此时相邀。
众人没什么意见。
他们卡剑意大圆满上已是颇有年头,如今难得有这机会,都有些急迫之感。
屠锦轻哼,也是默认。
徐子青笑了笑,就先行起身:“开启剑神令需得人迹罕至之地,以免叫他人知道,生出岔子来。”他说完,就看向云冽,“师兄,不如就镇外山间?”
云冽略点头:“一同而往。”
一行人就从雅舍走出,来到镇外。
为免被旁人发现端倪,众人分作几路,各自往那处行去,大约半柱香后,就齐聚善涚镇西面五十里一条小型山脉,落几座小峰头环抱之地,为一个山谷谷底。
到了之后,众人很是谨慎,都施展手段,把方圆千里之地都以神识仔细扫过,察觉确是没有异状,也无人暗自跟随,方才有些放心,纷纷设下了禁制,阻碍外人视线。
云冽向来干脆,此时直接取出剑神令,就往空中一抛。
随后他并指点住眉心,引出一缕剑魂,送入剑神令中——
下一瞬,剑神令上金光大放,竟地面上投下五个环形虚影。
云冽率先一步,走到当中一位。
随后徐子青紧跟右侧,屠锦略挑眉,到了左侧,另外两人亦是举步,也迈入余下两个位子。
待五人都站定了,云冽将剑魂收回。
一道黑金光芒过后,公冶飞柏三人才眨了下眼,那五人竟已不见踪影了。
417、
且说徐子青一行立那环形虚影之内;霎时间就觉一股强大吸力将人自地上拔起;周遭仿佛穿越无数空间;仿若光阴流转,恍然不知岁月飞逝,江山画卷、长河流淌;都须臾而过。
几乎一瞬少年到白头、时空穿梭;才停了下来。
中间工夫;竟叫人丝毫也不能反应过来。
足跟落地后,徐子青面色发白;站得倒还算稳当。
先前那般情景;竟仿佛他小乾坤也为之动荡;内中万木略一查探;好像枯荣了数度轮回。
就连此时;内中依旧蕴含着一些时空气息。
他急忙按捺心神,将那些气息吸纳到太极之内,好生蕴养。如今他已然约莫有些明白,那九虚之界恐怕当真并不处于真实存世界之内,而是无数时空夹缝之间。
如此经历,真叫他忍不住生出几分惊悸来。
并非独他一人有这般反应,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去。
另外四人皆为剑修,可谓都达到了剑心通明境界,但遇见这种情景,也不由得有些讶异。
而再回味起先前短短时候遭遇,各自也有领悟。
徐子青略调息,就看向左侧:“师兄,你无事么?”
云冽略点头:“无碍。”他自也将师弟看过一遍,方才将目光落前方。
他打量如今所之地。
众人回过神,都往周遭看去。
现下他们立足之处,正是一座高台,不知是用什么物事打造而成,呈现出一种夜空般近乎于黑墨蓝,点缀着许多恍若星砂一般光芒,乍一看不觉得,细看却显得十分神秘。
远处,一模一样高台不知有多少座,一直蔓延到远方而去。
而且,大约相距数百丈之处,也有一座高台上出现了人影,有男有女。为首是一个女子,她素手轻扬,将一块令牌按压高台中央立柱上,随后明亮光芒将他们罩住,转瞬就叫他们消失无踪。
到这时,众人哪里还不明白?
那块令牌必然就是剑神令,而这些高台则为传送台。
若是有人激活剑神令,则可以此物将外界中人传送到这对应高台上,而若是离去,也需得以剑神令来开启传送阵……可想而知,剑神令果然就是钥匙,恐怕不论何时何地,都可将掌握此物者传送进来——
这般来看,剑神令当真是极珍贵物事了。
徐子青往师兄们友人处看去,就见那三人确有淡淡羡慕之色,却没有贪欲抢夺之心。
他于是放下心来,想来也是,若这三位剑修经不起考验,他们修为高于自己与师兄时,诸位师兄又怎么能放心叫他们同来?那必然是生死之交,能托付后背挚友了。
思及此,徐子青对这三个剑修戒心,也放下些许。
云冽收起剑神令,道一声:“走了。”
经由半日相处,那些人也知云冽性情,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就一齐跳下高台。
他们方才已将神识扫向远处,能知晓就西北方数千里外,有许多人聚集之地,粗粗一看,似乎与外界无甚差别。
若是要询问什么,不如先去到那处再说。
于是众人运起遁光,前后遁行,不多时,已然赶到。
这看起来,像是个县城。
但出乎意料是,这里不仅有许多修为高深剑修,还有不少炼气、筑基这类低阶修士,甚者,所多,竟然是凡俗之人——观那些人周身气息,确是从未修行,就连灵根,也是没有。
可是凡俗人若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