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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即使心里想了许多,她脸上也只是浅笑不变,忽而指尖一用力那株在她指尖把玩的杏花就这样被折断陨落,只留空荡荡的枝头轻摇,连带着红杏的心也没来由的跟着一颤。
路圆圆一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借着手帕擦去指尖的残香一边用着忐忑的语气解释道:“我初进府就劳烦别人为我这般大动干戈到底过意不去,而且不过几株花种在院中总是太过冷清了,倒不如还在这里来的热闹,我若喜欢,还是来这里欣赏的好。”
“是奴婢多嘴了。”红杏微弓着身子回道,眼睛却见到自她袖里垂落的手帕,纯白的锦缎,只在角落有着一抹刺眼的红色,落在丛中瞬间就染上了泥色。
瞳孔蓦地一缩,直到后来路圆圆走远了,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也没有出声提醒,只是在转角处又看了一眼那个地方,抿抿唇,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这才提步跟了上去。
而故意放慢脚步等她的路圆圆自然察觉到她的心思,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也不枉她浪费一条三两银子的丝帕引她上钩,红杏啊红杏,若你不想落到芳菲落尽锦帕蒙尘而无人知晓的凄凉境地,那就努力往高爬吧,你爬得越高,我越高兴,直到你跃上高岭之巅之时,那便是我将你推入悬崖粉身碎骨之时!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走到福寿园,行到内院门前时碰到出来迎接的桃子,她是孙夫人周氏身边的大丫头,人如其名,水灵灵的模样俏生生立在那里的时候恰如一颗熟透了的蜜桃,尤其一口吴侬软语,说话时甜的好似能渗出蜜糖一般。
“奴婢见过少奶奶。”桃子也看见了她们,几步上前行过礼,抬起头时脸色微变,悄悄打量了路圆圆几眼,她小心问道:“少奶奶可是身子不舒服?脸色看上去可不比往日红润,可是身边那些下人伺候的不周到?”
她边说边瞟了一眼旁边的红杏,虽然同为奴婢,可是桃子因是伺候夫人的,即使同样是一等丫头,她的地位也比自己稍高一些,她这一眼便是怀疑和警告了。红杏自是察觉,身子一震,正想开口解释,却听路圆圆先道:“有劳你惦记着,我这几日确实有些不舒服,一直缠绵病榻,若不是有着这些身边人的照顾,怕是今儿个都爬不起来呢。”
“那也是他们该做的。”红杏连忙笑笑以作应答,又听她道:“少奶奶既身子不舒服何不再多调养个几日?夫人方才还叨念着,说是有着几日不见您怪想念的,本来还说要去看看的,只是她老人家这几日身子骨也不利落,免得两个病人一起折腾又加重了病情,我们几个下人斗胆劝了好久,这才歇下了心思。”
“是该如此的。只是不知母亲是什么病?”
“说是胸闷,还有些气喘,不过已经请了大夫看过了,吃了药倒也好多了。”
路圆圆闻言面上露出安心的模样,双手挽着桃子的手,甚是亲热道:“我本还想着几日不来向母亲问安未尽孝道心中着实不安,加上母亲生病无法亲身随侍身旁心下更是惶恐,虽知母亲心善大度且也是事出有因,但到时还是请姐姐你多多替我说上几句好话才是。”
“少奶奶您就放心吧,如此多礼岂不是折煞了奴婢?”桃子一手打起帘子让两人进去,一边朝里喊道:“少奶奶来了。”
路圆圆进的屋里,先见着一间小小的厅堂,有一丫头自里屋出来,笑着对她施了一礼,她认出这人也是孙夫人身边伺候的,名唤果儿。
“少奶奶来了,快快,快到里屋来。”
她又随着丫头的牵引行到里屋,这才看到正斜卧在榻上的孙夫人。
记忆里最后一次见到这位自己名义上的婆婆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的周氏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即使一身华服也掩盖不住自身的苍老和迟暮枯朽的死气,可她的双眼明亮的好像两簇摇曳的鬼火,那双瘦的皮包骨犹如枯枝一样的手一直死死地抓着自己,并不挺直的脊背坚定的护着自己,从不离身的拐杖一手指着对面那对男女,大骂:“今儿个谁敢拿了路丫头,便是从我老太婆的尸体跨过去!”
路圆圆以前活的确实窝囊,在这孙府里着实不受人待见,尤其是当那个臭不要脸的娶进平妻而冷落了她的时候,冷眼旁观者不说,落井下石却也很多,而在最后关头唯一帮了她的竟是只有这个昔日不甚来往的婆婆周氏一人而已。
这是此后受尽诛人白眼,看尽世态炎凉的路圆圆心里唯一的一点温暖。
一想起往日情景,路圆圆一下柔了眉眼,脚下更是不觉提步上前几分,还未等及旁边丫头递来蒲团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俯身三叩首,张口时,才发现自己鼻腔酸楚,话语亦早染哭腔:“母亲。。。。。。圆圆来给您请安了!”
第七章认婆为母()
孙夫人周氏今年已经是四十有二,在早年夫家未发迹之前,她也不过是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事事必须自己亲力亲为的普通农妇而已,历经半生沧桑,又遭早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这位老人家两鬓斑白,一脸皱纹,看上去竟是有五十多岁。不过即使如此此时的孙夫人也比她记忆力的形象好的太多。
回想以前自己突逢大难幸得老人拼死护佑才得一时安宁,可在其辞世时自己却没来得及见其最后一面甚至连为其披麻戴孝,哭灵送葬的资格都没有,最后她只能穿着一身孝服在那一方监牢中朝着远方叩首三拜,心中默念着往生经,整整一夜都没有起来。
未能向周氏尽最后一点孝道一直是路圆圆心中不可抹去的遗憾,如今再次相见,她不免心情激动有些贪恋的望着榻上的老人。周氏的脸一如她记忆中的慈祥,只是眼中没有那样深厚的怜惜和疼爱,毕竟她也不过才进府数日,彼此之间还存着几分‘陌生’。
在她进来的时候,周氏正斜依着靠枕闭眼假寐,胸口之下都掩在一块薄毯之下。路圆圆叩了头,膝行着上前几步,也不敢压着老太太只揪着那毯子的一角低泣不已。
“母亲卧病在床时,圆圆却不能在榻前亲侍,实在是不孝,今日不孝子来,一是为请安,二来却是请罪,请母亲责罚!”
周氏见她一进来便是问安请罪,那三个头自己听得真真的,可是咚咚作响半分假都不掺,眼下又哭的这般可怜,心想到底还只是个小姑娘,不过刚嫁进府来什么都不懂,定是以为她几日不来请安怕坏了规矩,都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了。心下怜惜,也不叫人来,只自己弯下身子亲自去扶起那犹跪在地下的人。
“好了好了,地上寒凉你也别一直跪在地上了,老婆子也知道你是这几天身子不舒服才没能来,更何况我身边也有丫鬟照顾着不缺人手,你有这份孝心老婆子心里就高兴了,快快快,快起来!”
周氏眉眼笑着,却在路圆圆抬起头看到她脸的那一瞬间僵硬了一下。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一下就松开了路圆圆,幸而方才几个丫头也没真让周氏一个人来扶人,左右各有一个帮衬着,可路圆圆却还是因为她的动作闪了一下,半弯的膝盖结结实实的撞在软塌实木腿子上,听着那声响,不瞧也知怕是青紫一片。
路圆圆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但第一反应却不是顾及自己的伤势而是看向榻上的周氏,面露无辜和担忧道:“母亲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圆圆马上去为您请大夫来!”
“你别过来!”周氏又害怕的退后几步,见路圆圆真停下不再过来这才抚着自己不停跳动的胸口连念好几声阿弥陀佛才觉心安,等她再抬头看向路圆圆时,面色染上几分古怪,有些迟疑道:“二媳妇啊,你这身打扮。。。。。。”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一丫头喊道:“大少奶奶来了!”
转头看去,果然不一会内屋帘子被掀起,未见其人倒先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味,环佩轻响,一曼妙的身姿终于映入人眼帘,却是水红缎子掐丝鸳鸯褙,桃粉裹胸长襦裙,一摇三摆,满是风情的移了进来,再看一眼便再不能移开去,她身材丰腴有料不说,脸似满月颊贴花靥三分带笑眼角含情,顾盼生辉间风流婉转,让人不禁一叹,好个风骚的俏娘子!
这人,恰是路圆圆那因早死而未曾谋面的大伯的遗孀——楚氏。
楚氏行到中间,美目轻敛,两手叠加垂在腰间,不过一个蹲身向着周氏施了一礼道:“儿媳给母亲请安了!”说完便不等周氏回答就自顾自的起了身,头上斜插在鬓间的芍药颤了两颤,越发显得那一身肌肤白的发腻。
她一身装扮艳丽非常,在路圆圆过去向她行礼时,二人犹如云泥之别,高下立现。
眼里滑过一抹不屑,楚氏一手拿着帕子抵唇娇笑道:“我先前在外面听着咚咚的响声还在奇怪,想着前面修缮院子的工人怎么这么不长心,发出这么大的响声若扰了母亲休息可如何是好,不想进了屋子才知原来是弟妹你在向母亲请安。弟妹这么早就来了,还向母亲行这么大的礼,如此有孝心,要不怎么说母亲就是与弟妹亲近呢?”
路圆圆闻言,心底知道她嘴上说得好听,不过是夹枪带棒的好一阵讽刺,倒是也不挑明,一瞬间红了眼眶,回到周氏身旁跪在她的膝头,双手捧起她的手用脸颊轻轻贴着,“嫂嫂说的极是。我幼时逝母,多亏了父亲一手带大,是以记忆里全然没有对娘亲的印象,是以总觉得缺了什么而倍感遗憾,每每午夜梦回确也曾幻想过娘亲的样子,只是醒来之后方知黄粱一梦更觉心中空旷惶无所依。”
她抬起头,没了那身刺眼的红色作对比,一张不及巴掌大的小脸苍白而脆弱,惹人心怜,那一句句话更是如软刀子刺在人心头,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路圆圆一手擦掉颊边的泪水一边继续道:“说来也是得上天垂怜,后来我便嫁进了孙府遇到了母亲,自见过您的第一眼起便觉得亲近非常,只想常伴您的膝下,每日晨昏定省多尽孝道才是。母亲。。。。。。不,娘,我能唤您一声娘么?”
冰凉的泪珠儿滑过掌心,流过那些纹路,湿润润的,周氏的手因为早年劳作的缘故早已是布满了老茧,旧痕斑驳粗糙非常,可如今被那软嫩的脸颊轻轻蹭着,这心也被蹭的像是泡在了水里一般,软的一塌糊涂。
想她这一生虽后来富贵却是半生蹉跎,后又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世间纷扰跌宕起伏,实在经历的太多,像她这般,纵有万千家产,仆从环绕又如何,却是没有一个可心相知的,剩下的日子最想做的不过也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含饴弄孙笑语绵绵的普通生活罢了。
如今路圆圆一番话却是正说到她心坎里去了。低头又见着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一脸期待而又怕被拒绝的模样,犹如在雨中明明被冻的瑟瑟发抖还是乞求的看着你希望你把它带回家的小兽一般,水汪汪的眼睛直入人心,心下不由起了怜意,周氏竟是亲自下榻将她扶起来,挽着手坐到自己身边。
“你也是个可怜之人啊!”周氏轻叹,“难得你如此乖巧懂事,只可惜我那未见过面的亲家母却是个福薄之人,没来得及享这天伦之乐就早早的去了,如今既你嫁进府上便是与我有缘,常言道娶个媳妇便是得半个儿,此后你我之间更该多亲近才是。”
路圆圆这才破涕为笑,脸上添了几分红润气色顿时好看许多,复又下地叩首道:“母不,是娘亲,孩儿自是全听您的,以后定然承欢膝下事事以您为先以报您的恩情!”
周氏一把将人拦在怀里,嘴里乖囡囡一直喊个不停。
第八章周氏的规劝()
楚氏看着榻上那抱着头相泣,反而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亲母女一样的两人,顿时觉得极为刺眼,可她心下也只觉得那平日里闷得像个锯嘴葫芦似的人,即使欺负的再狠也是瑟缩着脑袋不敢吭声,今日怎么就嘴皮子利索了说出这么长一段话来?不由又多看了路圆圆一眼。
“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少奶奶找着了亲娘似的夫人,老夫人更是得了一个胜似亲闺女的二媳妇,如此称心如意两全其美的事情本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起来了呢?”
侍候在周氏旁边的桃子冲着红杏使了个眼色,二人各自上前扶起自家的主子,用柔软的帕子擦拭了泪痕,一番言语哄劝下这才缓缓止住了泪势。
“还是桃子说得对,今儿个该是好好高兴一下。”周氏转头看向路圆圆道:“便是你今儿午时也不要再走了,就陪我这老太婆一起用次饭罢。在我这里你也别僵着自己,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就吩咐后厨准备着。”
路圆圆自是乖乖点头应了,“是,娘亲。”继而又笑道:“娘亲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一提才察觉自己肚子里早就已经唱起了空城计,我在这儿先卖个乖向您讨个好,莫到时候您见我吃得多了笑话我!”
周氏被逗笑,佯装恼了骂道:“瞧你那小身子骨,便是多吃一点又能多多少去?不过一两碗饭的事情便笑话你,我可是那小气的人嘛?”
“就是啊弟妹!”楚氏终于寻了个插话的机会笑眯眯道:“母亲自不是那小气的人,便是当初娶你时下的聘礼,可是由着三十二个人合抬着十六个大红箱子一路吹吹打打送过去,最后听说院子都搁不下还在街外头摆着呢。这阵势可是咱们城里独一份,至今都还被街坊议论艳羡着,是以怎么说咱们孙府也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大户,凡是关于银钱一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才是。”
这话,可是明晃晃的在嘲笑路圆圆穷酸上不得台面了。
眼看着对方在自己的话语下又缩着脖子露出那副她所熟悉的软包子模样,楚氏心中得意非常,就想着再多刺她几句,“就好比弟妹你今儿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这料子可是出自江南有名的丝锦之乡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千金难得一匹,这穿在身上到底不一样,这。。。。。。”她本想再多吹嘘几句这料子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名贵,可当她定睛一看,顿时抽了抽嘴角,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违心的话来。
这料子还是那料子,只是配上这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怪异,真要说,便是那天边绚丽的云霞偏被地上的老鼠偷了来,胡乱滚了一圈,平白糟蹋了好东西不说也改不了那灰头土脸的穷酸像!
楚氏启唇啧啧两声,眼中的嫌弃之意更甚,都像是要溢出来似的,烫的路圆圆一缩,双手不安的搅着自己上衣的裙摆,紧挨着周氏,不安喃喃着:“我今日这身打扮。。。。。。是不是哪里不妥当,娘和嫂嫂为何。。。。。。为何都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圆圆?”
“不不,自然不是,圆圆乖巧可爱,自是穿什么都好看的。”周氏连忙哄道,抬头瞪了一眼楚氏,低头再看她时,也不禁抽了抽嘴角,“这。。。。。。到底是谁给你选的?”
路圆圆不答,只是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一旁的红杏,她身子一僵,差点就跪在地上磕头认错,好在周氏也不是当真要追究谁的责任,不过是那么一问就继续道:“这身打扮其实并没什么错处,只是圆圆你到底年纪还小,压不住这大红色,便是要喜庆一点也可穿相近的桃粉梅红之类亮丽一点的颜色,至于你身上这颜色,还是让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去穿吧。”
今日恰好穿着大红襦裙的楚氏面色一僵,不好冲周氏说什么,只得暗暗瞪了一眼路圆圆,又听周氏吩咐下人从库房新扯些布匹去给她做衣服,心中更是愤愤不平,嫉妒不已。
她也不过才刚二十岁就被贬成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新加进来的小蹄子绝对和她八字不合,犯冲!也不知孙岷回来看见他娶了这么一个媳妇,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想起这个她眼珠子一转,“算算日子二叔是不是快回来了,听传信儿的人说一同回来的好像还有他恩师的遗孤?这真是好极了,人多了这大宅子里也热闹。上次热闹的时候还是你们成亲的时候,十里红妆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啊。。。。。。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楚氏慌忙捂着嘴巴,好似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副追悔不及的模样。
经她这么一提,周氏也才想起自己那儿子在几日前的婚礼上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情——丢下还等在洞房的新娘子未曾圆房就跑了,还好是已经拜了堂成了礼的,不然看她不打断这不孝子的狗腿!
只是一想这事儿若换做自己身上,不过刚成亲就独守空房这么些日子,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不,便是落在谁身上也是不好受,若再换做个性子烈的,怕还是要大闹一通,也幸好他们娶的这个儿媳是个文静懂事不声张的性子。
周氏心中几分怜惜几分庆幸,对着旁边的路圆圆是越看越顺眼,不觉握着她的手在自己掌间爱怜的握着。不过想归想,她也知此事却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她面上露出几分歉疚,向着路圆圆解释道:“洞房一事。。。。。。这,确实是阿岷他做的不妥当,但也是事出有因,刻不容缓,他那恩师自小便教授他学文,十几年的恩情,可谓恩重如山,如今去的匆忙,阿岷他连夜赶去却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她一叹,微微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如今恩师后事已了,偏膝下还剩一个孤女,无依无靠的瞧着也是可怜,阿岷传来消息时,我便让他将人一起带回来,一来确是咱们家房子多人却少,冷冷清清的太过寂寞,这二来,也是想着借咱们孙家之势照拂一下那丫头,之后给她找个好婆家,也算是替阿岷报答了他恩师这么多年的教导之恩。”
第九章理由()
路圆圆眼睑轻颤,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层阴影,就像是被雨珠击打的蝴蝶,怯怯不安的模样惹人心怜,可她抬起头时,面上却已经露出得体的笑容,温柔而贴心的反握住周氏的手,轻声道:“之前是圆圆不懂事,不知这其中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牵连,我还以为。。。。。。是圆圆做错了什么,惹得夫君讨厌,既如此,圆圆就心安了。”
周氏轻叹一声,“傻丫头,你不过刚进门又有什么地方会犯错?即使有错也是我那犯浑的冤家!你放心,等他回来之后老婆子定会为你做主!”
她手往桌子那么一拍,路圆圆当了真,唬的揪着她的一角,被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