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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御书桌前,单手支着额头,居然没有像平时那样严谨的束发,长长的头发就着一根发带松松的束了一半在脑后,另一半就那么随意披散着,在盈盈弱弱的火星下,散着宛如月光流水般柔和的光。
    慕容珏动了动身子,我才发现,他穿的是一件白如雪的衣衫,淡淡的细素花纹若隐若现,隐隐透出帝王家的尊贵气息。
    他的侧脸在柔光的映衬下更像是一块质地上好的润玉,完美的不真实。
    “熄了它。”他再次出声,依然没有看我。
    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他显然把我当成伺候他的小太监了。一边暗自庆幸,一边赶紧灭了火折子。重新融入黑暗好歹叫我安心了些。
    接着便是无边的沉默,若不是那不时出现的清浅呼吸,我当真会怀疑面前是不是还有这么一个人。
    眼睛在黑暗中渐渐地适应了过来,我站在皇上的身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成。一会儿真正的小李子来了,我该怎么办?
    严重怀疑他这个人有自闭症,怎么可以在黑暗中呆这么长时间而不腻烦呢?就这么坐着,不动不语,好像橱窗中清冷的没有生命的模特。
    “水。”
    在我快要站着睡着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话,我吓得一激棱,登时清醒过来!
    妈的!敢情伺候皇上的小太监都有着猫头鹰一样的视力,还得夜间视物,连蜡烛都不许点?!
    茶应该就在桌子上?!我摸索了半天,手指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硬物,大概是茶壶?
    我拿起它,又随便摸了个茶杯,提起来倒了一杯给他递过去。
    模模糊糊地看见他支在书桌上的手,赶紧向他手边一送。
    “噗——”
    “咚!”
    我呆住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杯茶水应该没有被浪费。
    完完全全淋了他一头,几瓣黑色的茶叶贴在他在黑夜中更显莹白的脸蛋,很华丽,很好笑,很……可怕!
    我死定了!
    他回过头,定定地看着我,与此同时,我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埋下头,不让他看见我的脸。
    真的不能怪我,谁叫他毫无预兆突然抬起手来,本来在黑暗中的视力就不好,视力不好反应也当然很慢!反应慢,自然就躲不开!
    那茶杯是被他一手pia飞,扣在自己脑袋上的,怎么能怪我?怎么能怪我?!
    茶杯砸过他的额头反弹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个个,眼看钻进书桌底下,我向前一扑,赶紧按住它,上好的白玉杯,还好没碎。
    眼前的白色云纹短靴微微向一边动了动,好心为我腾出了个位置,我缩着脑袋微微抬了抬眼皮,便瞧见皇上垂在一边的手不断向下滴着水流。
    糟糕!一个正常的太监,应该不会只关心白玉杯而置皇上于不顾?
    “吱——”
    这开门声虽小,在这夜里却是很难忽略。
    心中一紧,屁股便被人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身子顺着惯性一骨碌滚到了桌子底下。
    我忍住没叫,心里又惊又怕又有些恼意。想我也我不笨啊?为什么每次都会被抓个现行?难道我跟皇上天生相克?!
    正想着,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跟着响起:“万岁,时候不早了,让奴才伺候您该歇息。”
    汪公公,那日卷我侍寝的大太监。
    “朕还想多呆一会儿。”这声音清越平淡,透着些疲惫和心不在焉。
    汪公公似乎是沉吟了一下,似是用安慰的语气缓缓道:“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身系天下苍生,成大事者向来不拘小结,他们为了皇上而……”
    “不要说了!”皇上突然出声,突兀地打断汪公公接下来的话,很急又带着些许的不安,这样慌乱的语气,我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
    汪公公果然停了下来,显然也没有料到向来淡然冷静的皇上,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皇上话一出口也愣了,他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汪公公先退下。实在不放心,遣了秋和冬在外面守着。”
    汪公公应了一声,已经退到了门口,便听皇上顿了顿,似是带着些许妥协的语气,沉吟一声道:“莫要劳烦母后,朕……很快就回去。”
    御书房的门轻轻地阖上。
    我蹲在书桌底下,看着眼前的被白色衣料包裹的膝盖,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解释?
    皇上没把我当贼宰了,还把我藏起来,便是已经看出来我的身份了,我是应该这样还是这样呢?
    “啊——糟糕!居然走错房间,皇上您能告诉我回家的路吗?”
    “朕可以告诉你下地狱的路。”
    “梦游中,勿扰。”
    “是吗?那打醒你好了!”
    啊——怎么办,江郎才尽可以用在这里吗?
    “出来。”如果用一种乐器来形容他的声音,可能是笙?清越、高雅、柔和。
    我愣愣地抬起头。
    “嘭!”
    我清楚地听到皇上书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动的声音,我的脑袋瓜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受此酷刑?!
    眼前的膝盖突然消失,龙椅挪动的声音,跟着一张漂亮而紧张的脸出现在我眼前,皇上单膝跪地撑在我面前:“怎么如此不小心?”
    连微微嗔怪的声音也是如此好听。
    我眼珠子一转,一跃向他扑去,他重重承受了我的全部体重,身子向后一仰,跌坐在地上,忙用手支在身后没有倒下。他仰起脸看着我,乌黑的头发唰的从肩膀滑落到背后。
    “鼻子是怎么弄的?”他盯着我不伦不类的怪异手帕,黑暗中的神色看不大清,他说:“流血了吗?”
    口气,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疼。
    也许,只是一点点。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屁股坐在他的膝盖上,身子向他靠近,把炙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他的脸上。
    似是要躲着我,他微微向后仰起下巴,喘息声稍稍沉重了些。
    我锲而不舍死皮赖脸地蹭过去,他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塞着手帕的鼻子贴在他光滑的脸颊。
    他的脸上还留有茶水的湿润与清香,我舔了一下,嗯,好茶!
    似是颤了一下,他颦眉微微别过脸颊,被我一手勾着下巴拉回来。
    “月奴……”我压着嗓音轻轻唤了一声,他立刻僵住。
    我趁机按住他的肩膀,一寸一寸将他压低,最后完全躺倒在地面。
    挪到他的腰间,我俯身撑在他头顶,在他惊异的目光中优雅地扯下鼻血布,一口咬住他细嫩的耳朵,轻轻吹气:“月奴不想要臻儿了吗?”
    “朕……”
    他刚一开口,便被我以吻封缄,惩罚似的狠狠蹂躏着他的唇,在他的唇齿间任意肆虐,吸食着他口中的蜜液,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舌尖攻城略地堵截着他的舌,让他无处可逃,让他溃不成军,任我索取。
    “不是朕,是月奴……”唇尚未离开,便在他口中轻诉,“说……你是月奴……”
    作者有话要说:皇宫………怨念ing
第 68 章 慕容玠的心痛
    他在我身下静静地喘息,胸口地起伏轻轻浅浅,我使坏一边捏紧他的鼻尖,一边深吻浅啄。
    耳边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他迷蒙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垂在一边的手伸了出来,手指虚握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慢慢攀上了我的腰。
    “说呀……你是月奴吗?”借着说话的缝隙,我将自己的呼吸传给他,皇上立刻半张着唇,像缺氧的鱼一样拼命汲取着我渡过去的空气。
    可未等他完全缓过气来,我便又吻上他,拼命地吮吸着他的唇,舌尖搅拌着湿润的口腔,他措手不及地应承着,无法闭合的唇角竟缓缓淌出了细细的口涎。
    “唔……”
    他拧眉轻轻呜咽了一声,身子跟着一僵,握住我手腕的手指蓦地收紧,猛然偏过头去,他不敢置信地捂住唇角,惊慌失措地不断擦拭,那模样像过了尿床年龄却不幸画了地图后的难堪。
    在这样黯淡的夜里,我竟清楚看见他红彤彤的耳根,像晚霞一样艳丽可爱。
    在心里笑成一团,面上却不动声色,亲吻着他灼热的耳朵,含在口中,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不许害羞,我喜欢月奴这样,”舔了他一下,沙哑着嗓音笑道:“很可爱……”
    他依旧偏着头,手背遮着唇,发丝盖着他的脸庞,黑夜掩了他的神情,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着什么,只有那比平时粗重的喘息证明着他的不平静。
    不肯屈服是吗?
    我抬起身子,目光顺着他的脖颈下移,双手分别扯住领口的两边,用力一撕!
    黄瓜你个野菊花!我痛得直甩手!这破衣裳是哪个裁缝做的?!居然撕不破?!姑奶奶的手啊!差点掳掉一层皮!强=奸真他妈不是人干的职业!
    哎哎!皇上!醒醒!都硬成这样了,还想装到什么时候?见好就收!惹得姑奶奶不高兴了,让你硬=挺到底,也不给你泻火!手脚绑上,还不许吃自助!看你到时怎么办?!
    他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腹诽(废话,能听见才见鬼~),衣襟被扯得乱七八糟,也不回头,动也不动。
    我叹了口气,忍着打人毁物的冲动,一个个解开那些华丽繁复的纽扣,妈的!古代人不是在腰上绑一根带子就算的吗?要这么多扣子干嘛?败家!
    在最后一丝耐性耗尽之前,皇上大人莹白的胸口终于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与广大观众见面了!
    我几下子划拉开那些碍事的头发,十分专业地摸到他胸口的突起,一边拧着眉审视着他的表情,一边表情冷冷地捏捏揉揉。
    场面不能说不诡异,躺在地上不情不愿的美男子,被骑在他身上阴沉着脸的小太监——
    呃……非礼。
    既然两个人都不愿意,为什么还要继续?
    美男啊美男,你是真的不愿意吗被调戏?不愿意为什么不反抗?
    小太监啊小太监,你是真的自愿非礼别人的吗?有什么苦衷,你可以说嘛!大家沟通一下,万事好商量啊!
    手下的动作越来越重,按揉渐渐变成了掐拧,他吃痛地皱着眉,露在空气中的肩膀微缩,搭在唇间的手指慢慢收紧,终于转过头来,无意对上我冰冷的目光,有瞬间的愣怔。
    我迅速垂下眼帘,心中划过一抹惊慌,再抬头,忽地吻上他的唇,辗转啃咬。
    一举抽走他的腰带,他却喘息着突然按住我的腰,似是拒绝。
    我的冷笑隐没在黑暗中,推开他的手,轻轻坐了上去。
    他粗重的喘息便没有停止过,连空气都带着湿漉漉的粘滞,连黑暗都荡漾着靡丽的气味。
    我累了,他便将我一次次抛起,仿佛不知疲倦,十指相扣,手心包裹着层层汗珠,颈项相交,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分不出我的还是他的。
    在宣泄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把我拉至唇边,疯狂吻我。
    极致的一瞬间,仿佛听到他在我口中说着,对不起……
    赵飞镇国大将军凯旋而归,大退敌军至边界以外,军威大振,举国欢庆!
    整个慕容王朝喜庆洋洋,张灯结彩,万民欢腾!
    龙颜大悦,皇上亲迎至城门,特许镇国将军殿前骑马,赏赐白银布匹千余。
    当晚举行国宴,为凯旋而归的将士们庆功!
    至于英勇战死的摄政王柳暮风,圣上倍感痛心,特追封魏国公,谥号“忠武”。
    其女平安郡主柳扶苏,提为贵妃,鉴于其父英勇为国捐躯,特赐予免死金牌一块,永享皇恩。
    移居昭仁宫。
    很华丽的宫殿,尊贵的象征。
    今日之地位,以命所得。
    今日之荣宠,以血所换。
    皇上乃一国之君,身系天下苍生,将士们为你前仆后继的死去,是他们的光荣,你无需对任何人道歉。
    “小桃,那晚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被禁卫军当成刺客拿下了。”
    “主子,小桃的拜师不是假的!”小桃跪下来,一反往日战战兢兢的模样,一字一顿道:“小桃的命早就交给主子了。”
    我缓缓点头,帕子掠过她的肩膀:“起来。”
    “主子,”小桃跪在我膝边,仰头看着我,“主子您想哭就哭,有小桃陪着你,为你擦眼泪。”
    我眨了眨眼睛,又干又涩,没有一点水分,无奈摇摇头:“算了,哭不出来。”
    是不是压抑的太久了,竟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如今想见扶苏一面,当真是难上加难。”慕容玠挂在窗前,长长的头发一直倒垂至地面。
    我已习惯他的突然出现,坐在椅子上未动,此刻只想一个人呆着,讨厌任何不速之客。
    他跳了进来,拍了拍掌,指指小桃,微笑道:“小桃是吗?我与你主子有话讲,可以出去一下吗?”
    小桃抬头看了看我,见我未反对,行了个礼,关了窗户,转身出门。
    房门轻轻阖上,我拧眉看他,满脸皆是不加掩饰的被打扰的不快。
    他终于不再笑,脸上竟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和痛惜,他坐在我身边,朝我张了张手臂,声音低沉:“来,肩膀借你。”
    我舒了口气,不快之意渐息,看着他宽宽的肩膀,淡淡道:“不必。”
    他哧了一声,苦笑道:“不花银子的。”
    我终于勉强笑了一下,涩着脸摇摇头,声音也是涩的:“我可是要收银子的。”
    “好!”他收了手臂,无奈耸耸肩,低头凝视我的眼睛:“我出一百两,扶苏的肩膀可以给我靠一下吗?”
    我尚未说话,他便真的靠过来,弓起身子,侧头枕着我窄窄的肩,一股淡淡的清香从他的发丝散出来,我拍拍他的头:“你又为了什么事难过?”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埋首在我的肩窝,声音细弱地几近呢喃,“我身体不舒服。”
    “哪里?”双手撑起他的头,他便真的把整个脑袋的重量都挂在我手中,我看着他弯弯的眉眼,“哪里不舒服?”
    第一次如此贴近的看着他,发现他的眼睛其实像星子,璀璨、闪亮。
    他也盯着我,哀伤从他眼中流泻出来,淡淡的唇微微阖动,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他说:“这里不舒服,看到扶苏难过的时候,这里在痛,像被针刺了一样,很痛。”
    他灼灼地看着我,竟让我不敢直视,蓦地松开手,我偏过头:“可能是心脏病的一种。”
    他垂下头,手指擦过我的手背,我刚一缩手便被他紧紧握住,他说:“不如,我带你走,离开这里,跟我一起,哪里都好。”
    嘭地一声。
    开门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叫我胆战心惊。
    慌乱之中,下意识地想要抽出手臂,却被慕容玠更用力地握住。
    好像早已经知晓,慕容玠缓缓起身,牵着我的手,揽过我的肩,一同面对门口那抹纤瘦的人影——慕容珏。
    一身华丽尊贵的王者服饰,一脸淡漠沉稳的君王之气。
    大热的天也遮不住他浑身散发的凛冽,他的修养真的很好,他真的很适合做皇上,不论他多么痛恨一个人,他也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对赵飞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即使看到自己的弟弟牵着自己女人的手,也只是风轻云淡地瞥了一眼,仅此而已。
    如果我没有见过他那晚惊慌失措的模样,如果我没有听过他急切不安的语气,我也会以为,他真的是天生的王者。
    他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沉稳而不沉重,轻快而不轻浮,连衣袂和发丝也服帖而不轻飘。
    他在我们面前站定,一手搭在腹前,一手背在身后。
    他开口,下巴微微扬着,眼帘半垂,用世界上最平静的声音缓缓道:“和亲王,你要记住,她是朕的女人,她永远,都不可能跟你走。”
第 69 章 JQ的味道
    他开口,下巴微微扬着,眼帘半垂,用世界上最平静的声音缓缓道:“和亲王,你要记住,她是朕的女人,她永远,都不可能跟你走。”
    握住我肩膀的手臂蓦地收得更紧,慕容玠的声线带着些隐隐的波动,他说:“皇兄,这屋子里没有外人,我也不怕说出来,你我从小便在这后宫中长大,我们比谁都清楚这里的冤魂到底有多少!父皇的五个儿子为什么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为什么有那么多妃子无故惨死,难道世人不说便当真只是意外吗?你我都痛恨这里,为何还要把扶苏留在这儿?!我要带她走,我要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慕容珏依旧冰冷着眉眼,他淡淡扫了我一眼,语气里没有半分波动:“朕自会保护她。和亲王,朕是在给你机会,莫要一错再错。”
    他微微乜了眼角,视线落在慕容玠扶住我肩膀的手上:“放开她。”
    他的语气并无半分激动,却让人不寒而栗,瞬间给人千钧一般的重压。
    没想到的是,平时嬉笑少有正经的慕容玠却倔强的可以,他甚至更大胆地搂紧了我,冷笑道:“皇上,臣弟在与扶苏在进宫前已私定终身,选秀之前臣弟曾恳求皇上放过扶苏,是皇上棒打鸳鸯!难道皇上就看不惯臣弟得到幸福?!臣弟可否请问皇上,为何一定要夺人所爱?!”
    我被他的言论所惊,刚想开口,便见他一步跨过去。
    许是过于激动,他竟定定站在慕容珏面前,直视慕容珏的眼睛,句句紧逼:“自从父皇身体告危,你我兄弟二人便渐行渐远,到如今,往日情分竟连半分也不存在了吗?”
    慕容珏终于动了动,他抬起眼帘,看着慕容玠,眉眼中有些许氤氲浮动,轻轻启了唇,稍有些柔和的声音便从口中流淌出来:“玠儿……”
    慕容玠闻言却更加激动,竟是痛苦地一挥手阻止了对方接下来的话,衣袂飞扬间一个跨步向前,那势不可挡地气势硬是将皇上逼得趔趄了一步。
    居然还不止,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慕容玠一把便按住慕容珏两边的手臂,口气激动又哀伤:“皇上可知,当初我是多么骄傲,因为那寡言少语倨傲冰冷的哥哥唯独对我是宠爱有加的,可笑的是,我们如今竟连陌生人也不如!连陌生人也不如!你当真仇恨我至此?!你当真仇恨我到了如斯田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