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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不合规矩。”仓促间，弥生只能想出这个理由来拒绝——胤禛就是个满口规矩的娃，弥生现在说这词也说得很溜。乾隆让她叫他的名字，弥生只觉得心里面乱作了一团，根本就无法好好思考。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不管乾隆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能回答“好”。
早就知晓弥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松口，可乾隆还是感觉到了气愤。那种巴巴地把自己的心捧到别人面前却被人不屑一顾的感觉，让他险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深吸了两口气，乾隆放开了弥生，面无表情。
“规矩？”乾隆哼了一声，又道：“舒妃，朕还有事便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看着乾隆毫不犹豫就离开的背影，弥生终于放松了下来，可心头颤了颤，又让她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第 15 章
不出来？还不出来！
胤禛站在门外，瞪着那关起来的房门，目光恶狠狠地，似乎想要将它瞪出一个窟窿来。弥生和乾隆已经在里面好一会了，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他也不敢隔得太近，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些什么。可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法知道他才揪心啊！
虽然现在还是青天白日，可是以乾隆的脾性，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天雷勾动地火了？
胤禛后悔了，他就该在那杵着当灯泡，他不该出来的。
“十阿哥，要不要去御花园逛逛？”见到胤禛面无表情但是嘴巴抿成了一条线瞪着门的模样，冯嬷嬷忍不住觉得好笑又无奈，连忙上前问道。
“不用了，爷哪里也不去。”胤禛依旧在瞪门。“爷就在这等着！”看他们什么时候出来！
胤禛诸多的不愿，在冯嬷嬷一句“主子吩咐的”之下就全部消散了。虽然弥生对上次胤禛出事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不过她也不会因此就杯弓蛇影。永寿宫虽然也是不小，可是胤禛都住了几年了，地皮踩得都熟地不能再熟了，御花园固然也逛了好多遍没什么很大新意了，但还是多出去得好。
慢慢地走在路上，胤禛心里想着弥生和乾隆的事情，人虽然出来了可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的，被精心打理过的各种奇花异草根本就吸引不了他的半分注意力。
“十阿哥，您看，这万寿菊开得可真好！”玉儿瞧见胤禛那般模样，故意开口吸引他的注意。
“嗯。”胤禛扫了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没什么表示，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那大朵大朵的万寿菊，黄绿交辉，煞是耀眼。
“我记得，额娘好像挺喜欢这种花的。”胤禛开口，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本想吩咐人采摘些送到弥生那里，可犹豫了一下，胤禛还是决定自己来做。本就是极为简单的事情，可是自己做和让别人做，那意味就完全不一样了。
胤禛蹲着身在大片的万寿菊中挑开得最好的用剪刀剪下，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心无旁及，仿佛再没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情。
冯嬷嬷看着，喉头有些堵，心里也有些发酸。她想着：十阿哥如此，也不枉弥生为他付出那么多了。绝育，那对一个女人而言是多么大的事情，可弥生却是说做就做了，半点没有犹豫。
冯嬷嬷在宫中半辈子，可从没发现有哪位娘娘能为自己的孩子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哪怕是以前完全可以称作是贤妻良母的典范的孝贤皇后也一样。
十阿哥，可真是幸福。
冯嬷嬷在心中叹了一声，吩咐宫女太监们好好看护着胤禛，便独自回了永寿宫。没错，弥生对胤禛那绝对是没话说，可是她对皇上……相比于胤禛，其实弥生才是那个真正让人没法放心的主啊。虽然不一定有用，可她还是回去看着些地好！
想到自家主子，冯嬷嬷觉得自己是如此地任重而道远。
原本只是想简单地采上几支就是，可想着要把最好的都给弥生，不知不觉便采了一大把。等到胤禛腿都麻了站起来把自己剪下的都收集到一块的时候，那满满的一怀，几乎将他的半个身子都埋了起来。
“十阿哥，还是让奴婢帮您拿着吧。”玉儿看着胤禛抱着那一大束花走得摇摇晃晃地样子，为难地说道。
“不用。”胤禛嘎嘣吐出两个字，又摇了一下——那么一大束花，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确实艰难了些。不过，他已经想好了，等会他就直接抱着花冲进弥生的房间里去，不管乾隆在干什么也得给他停下来！
“十哥？”稚嫩的童音，带着些不确定的意味。
“十二阿哥吉祥！”胤禛身后的宫女太监都跪倒了，永基（就不写永璂了吧，免得和永琪搞混）身后跟着的一大票人也跟着跪下了，“十阿哥吉祥！”
“啊，起了吧。”
待人都起来了，胤禛才艰难地将花给挪开了一点，看向对面那绞着手指脸泛红晕像个圆球似的小肉团——自己现在的十二弟，乾隆的嫡子，爱新觉罗·永基。
虽然母亲是继皇后，可不管怎么继皇后就是皇后，永基作为嫡子，年纪虽小，可身份上比他们却是比他们这些阿哥都要高了一层。
“十二弟也是来逛园子的？”对于自己这世的这些兄弟姐妹，胤禛一直都尽量避免和他们相处，从辈分算他们是祖孙，代沟一条条的。今生胤禛无意于大位，并不想与他们有所交集，不过一个个地却是都认识的，真遇着了，他也能演出一副完美的兄友弟恭的景象来。
“嗯。”永基现在才两岁多，粉嫩嫩的，人很羞涩，就这么一个“嗯”他都嗯了半天，而且还脸红。
胤禛面无表情，胃却觉得有些抽搐。
他现在和永基是兄弟，不是一个娘却是一个爹，最重要的是，他和永基，长得是有五分像的。看到永基脸红，胤禛就不自觉地把自个儿给带入了进去，想想弥生总说他脸红好可爱什么的……难道他真的有像永基这样过？！
胤禛咬了咬牙关，坚决不承认。
“既如此，十二弟就慢慢逛吧，不过我却是要先回去了，就不陪了。”胃在抽搐，连带着胤禛的嘴角也在抽搐，不过没人看到。
看得出永基是舍不得的，不过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说：“十哥慢走。”他大部分时候都在坤宁宫，除了皇后以外谁都是拿他当主子，难得遇到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还是自己哥哥，自然是想多相处一些。不过，胤禛都说了有事要走了，他哪怕是不舍，也只得应了。
“……”你都点了头说了慢走还眼巴巴地用你水汪汪的眼睛瞅着我干嘛你？
胤禛本来都转身打算走了，可是永基的目光却让他产生了罪恶感，僵了一会，又转身回来走到永基面前。犹豫了一下，狠狠心从自己抱得手都软了的大束万寿菊里抽出了一支递到了永基面前。
“给、我的？”永基惊喜地问道，话都说得有点结巴了。
胤禛嘴唇动了动，没说话，随后干脆将花直接塞到永基的小胖手里。
永基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胤禛以最快的速度往永寿宫走却险些左脚绊了右脚的模样，嘴巴张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直到连胤禛的最后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他才扭头看向自己的奶娘，问：“奶娘，十哥这是羞羞了？”
奶娘默。
回了永寿宫，胤禛见弥生的房门是开着的，想来乾隆已经走了，没做出什么事情来，不由暂时放下了心里压着的那块大石。
“额娘。”几乎是用扑的到了弥生面前，胤禛将万寿菊递给了她。
“给我的？”因为冯嬷嬷回来后就已经告诉了她胤禛给她摘花的事情，弥生现在倒也没多惊讶，不过心里的欢喜却是一点都没少的。
“嗯。”胤禛点了点头，发现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些发烧的感觉，而且那感觉还在慢慢往脸上蔓延。脸色不禁变了变，想到刚见的永基脸红的样子，胤禛立马一头栽进弥生的怀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爷没脸红，爷绝对没脸红！——爷哪怕脸红了也绝对不要人看见！
“小四真是好孩子呢，知道送花给额娘！”弥生赞扬道。有了可爱的儿子，乾隆什么的立马就成了浮云，一手抱花一手把胤禛抱到自己腿上，吧唧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轰——也不是没被亲过，理论上都应该习惯了才对，可那句赞扬再加上那个亲亲，胤禛的脸顿时就不受控制地红成了番茄。
晚上的时候，胤禛磨磨蹭蹭地不离开弥生的房间。
“小四今晚是想和额娘一起睡？”弥生摸了摸胤禛的头，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不是！”胤禛立马道，他抬眼看了看疑惑的弥生，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脚尖，然后下定了决心又抬起头看着弥生，坚定地说道：“额娘，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那一句有了我就不要再有其他人，虽然在心里转了千百转，但胤禛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的额娘如此爱他，他应当满足了，而不是自私地试图独占她，他应该相信，哪怕再有孩子，他的额娘也会如同此时一般爱他。而且……如果有一个像是永基那样的亲弟弟的话，那应该也是不错的，他会好好养他，和他相亲相爱。胤禛想着，握握拳，在心里给自己多增加一些信心。
不管怎么样，这一世，他绝对不会允许兄弟相煎这样的情况发生。
胤禛这样告诉自己。
弥生不解胤禛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不过还是在给他晚安吻的时候回答道：“嗯，额娘相信你。”
第 16 章
虽然对于自己有可能多个弟弟或者妹妹还有些小别扭，但胤禛总得说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至少不会再那么纠结揪心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胤禛这边才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那边，自己多个弟弟妹妹的可能却变成了零——乾隆不来，弥生能一个人生孩子？
才开始的时候，胤禛见乾隆连着好些天都没来还以为真是自己诅咒有效了，他总算不再有事没事地在他面前晃悠让他闹心了。可是，连着一个月乾隆都没来永寿宫，而是积极地在其他各个宫殿游走，胤禛就有些坐不住了。
该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看到弥生波澜不惊一点都没有因为乾隆不来而有什么异常表现的模样，胤禛敲了敲拳头，确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额娘……”作为曾经的皇帝，胤禛有把万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习惯。“皇阿玛怎么不来了？”
看着胤禛纯洁的目光，弥生实在是没法告诉他是她伤了乾隆那颗脆弱的玻璃心所以现在乾隆不来了多半是在等她先对他低头。
“没什么事，小四不要担心。”弥生的视线偏了偏，含糊地说道。
知道弥生对他可爱撒娇的模样最没免疫力，胤禛双手抱上弥生的胳膊，一边摇晃着一边说道：“告诉我嘛，额娘，我想知道。”
知道死穴被人给抓住是什么感觉吗？就是像弥生现在这样，理智告诉她哪怕胤禛早熟也不能什么都对他说更何况这还算是她的私事，可是实际却是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撒娇的胤禛，比面无表情的他对她的影响力起码要大上十倍……在这个没电没网的世界她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胤禛用自己的面瘫脸别别扭扭地对她撒娇啊！
而且，她的心总会因为胤禛的撒娇亲昵而柔软。
可是，让她直接把事实说出口，还是太难了些。胤禛本来就对乾隆不待见了，这要把事说了的话胤禛该不会干脆就和他反目成仇吧？
弥生的额头上挂起了大滴的汗，想了想，选择了一种既能让胤禛理解又不抹黑乾隆形象的解释。
摸摸在这一个月里似乎又长高了一截的胤禛的头，弥生说道：“真没什么大事，只是你皇阿玛和我闹别扭了而已，就像小四你闹别扭不肯跟额娘一起睡一样……小四我们真的好久没一起睡过了，要不今晚就重温一下吧！额娘可是好想念把小四抱在怀里睡的感觉呢！”
撒娇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胤禛的嘴角止不住地狠狠抽搐着，没有将他的脸抽成囧字但是抽地他很想去撞墙。
闹别扭？额娘你真当我是一个三岁小孩子吗？那么明显忽悠人的话我会听不出来吗？还有？“一起睡”、“重温”又是怎么回事？额娘我该说你什么好？！
胤禛完全就想不出来自己该说些什么。作为一个妃子，皇帝“闹别扭”冷落她的她一点都不关心，反而还在“贼心不死”地想要诱拐自己的儿子一起睡……噢，万佛，他这都是些什么话，他都被自家额娘刺激地思维混乱了……无力地用自己的脑门在弥生的大腿上撞了两下后，胤禛往后退距离弥生一米远。
那又恢复了面瘫的脸让弥生感叹自己还路漫漫其修远仍需上下而求索。
乾隆不来永寿宫了，弥生不伤心，胤禛却做不到。他承认他就是别扭了，乾隆来了他不高兴，可乾隆这不来了他更不爽。他的想法很简单：我额娘都没嫌弃你，你居然还闹别扭？你闹毛闹？
自然地，粘杆处的人又晃悠了出来，没办法，他现在才四岁，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永寿宫里晃悠，还组建不了自己的其他势力，只能暂时就这么将就凑合了。
粘杆处的人都是没有名字的，只有号数，从一号开始，一个个地轮着来。排在前面的，自然是比较厉害的，那会比较方便人手布置，节省资源。
可是，粘杆处的NO。1，现在就属于被浪费的那一个。
将乾隆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摆到胤禛案上，哪怕已是心志坚定，一号还是忍不住想要泪流。
他是密探啊是优秀的密探啊，为毛那么多贪污**的官员不让他去查，为什么要让他去查皇帝的私生活？太上皇，你这到底是为毛啊？
一号泪流归泪流，但事情还是认认真真地办好了的。
搁在胤禛案上的那薄薄的一本折子，将乾隆这一个月来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都记录了个遍，上至他在朝上说了些什么话，下至他一天出恭了多少次，都是一项一项地记录在案的。
胤禛将那本折子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个遍，然后再看了一遍。
朝堂上的事情乾隆都处理得还不错，可是其他方面……
宿在坤宁宫？
好，那是你的皇后，该的！
让皇后叫你弘历？
嗯，帝后和谐，有利江山社稷！
上午去了嘉贵妃那下午去了纯贵妃那？
也没问题，她们都是跟着你十几年的老人了，见见面叙叙旧也没什么问题！
将近十天宿在了延禧宫？
得，你是皇帝，你爱睡在哪儿没人管得了你！
突然宠起了宫里像个小透明一样的愉妃，顺带还宠起了五阿哥？
算了，那是你老婆你儿子，你爱怎么宠怎么宠？
让皇后叫你弘历也就罢了，让令妃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常贵人叫你弘历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那是你的名字——可是，你的名字是你老子我亲自给你取的，你这样随随便便地就让人叫，你当它是菜市场没人要的大白菜吗？你不介意爷还介意！
胤禛看着额际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小白牙紧紧咬着，心里极具了一团火气，毫不怀疑要是乾隆现在在他面前的话他肯定会一脚踹过去。
“弘历！”胤禛将那折子摔在了地上，磨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两个字。
——那些女人一个个地哪里有额娘好？那个什么劳什子五阿哥哪里比得上爷？弘历你这个恁没眼光的混小子！
“小四，不要多想，额娘没什么事。”在胤禛再一次拐着弯问道弥生她和乾隆之间的事情的时候，弥生只是这样淡淡地安抚了他一句。“额娘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其他的，额娘什么都不在意。”
说那句话的时候，弥生的声音很轻，目光幽幽的，唇畔却是带笑。
“最想要的？额娘，你最想要的是什么？”胤禛抬头看着弥生，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进她的心里。
额娘，对于弘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胤禛眼光毒辣是没错，可是弥生也不是那种单纯如白纸一般的女子，只是垂下眼睑，那长长的睫毛便掩去了大半的心思。连她自己都还没弄清楚自己对乾隆的想法，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让胤禛看出什么？
趁着胤禛现在还小反抗无能，弥生把他捞进怀里就又是一顿蹂躏，不到胤禛脸红红的就要炸毛那是肯定不会罢手的。
“我最想要的，当然是小四啊！只要小四好好地，我就很满足了！”弥生这样说，那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胤禛再没问过弥生关于乾隆的事以及她对乾隆的想法，只是加大了对永寿宫的控制和对宫里发生事情的了解力度。
这一年是乾隆二十年。
在这一年里，本来极为受宠的舒妃突然受了帝王的冷落，虽然赏赐还是经常都有的，可乾隆却再没踏进过永寿宫一步，他宠幸着后宫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却连提到舒妃的时候都少有。
也是在这一年，宫里多了一个格格和阿哥。
弥生一直在自己的永寿宫，除了必须的时候鲜少出门。她对于乾隆不到自己这里来而是不断去宠幸其他女人没有任何表示，淡淡地也不说什么，只是在看到乾隆差人送来的各类东西的时候目光会有些冷。
瞧，这就是帝王的宠爱。
那般地飘忽与不真实，让她连伸手去抓住的心都提不起来。诚然，现在乾隆对她还是感兴趣的，可是谁知道她的兴趣能够保持多久。求而不得，那是一项手段，可那也只是一时的，乾隆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不可能为一个人花太多的心思。他的心思太过于难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起变化。而且，这宫里面的女人还少吗，让乾隆动心的也不是没有过，可那一个个地，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呢？
作为一个孤儿，弥生本就有一种极强的不安全感。她承认乾隆的怀抱以及那一声舒儿都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可是，乾隆却无法给她带来安全感。她无法相信一个在前一刻还在与她缠绵却在下一瞬便将别的女人抱入怀中的男人。
如此，那便罢了吧。
不论是否是她的拒绝伤了他骄傲的自尊心，还是乾隆厌了她倦了她对她失去了兴趣，都罢了。
罢了，罢了。
在她才只刚刚陷入的时候。
在深夜的时候，弥生进了胤禛的房间，也不点灯，只是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