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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爬了半天山,等我到达军营的时候,也没精神和莫宏羽去搞会师了,直接进了帐篷照着毯子就扑了上去。
一直休息到天再次擦黑,我才爬起来,跑到莫宏羽帐中,狼吞虎咽的吃了饭。
等到吃饱了,才发现裴乾一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忙擦掉嘴角的饭粒,准备关心一下小同志,不料裴乾拉住我的手悲痛道:“暮夕姐姐,那阿史那岐立太过分了,竟然虐待你们,不给你们饭吃……”
“……”我望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嘿嘿得笑了笑。
……
深夜,正和莫宏羽说着话,听得外面突然一阵骚乱声,紧接着,打杀叫喊声不断,一个士兵冲进帐来,喊道:“报,有突厥军队突然偷袭大营。”
莫宏羽‘腾’的站起身来,冲到帐门处,掀起帐帘,只见火光冲破了黑夜,远处依稀可见密密麻麻的人影。 “快,跟着我走”,莫宏羽回头示意我们几个。
……
风呼呼的刮着,才是八月初,就已如深秋般冷意浓浓。
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断崖,而身前,是密密麻麻的突厥士兵,一排排持着大刀,明亮的火光下,刀面反着耀眼的亮光,将眼睛刺得生疼。
一只手握住了我已然冰凉的手,我扭头,看着裴乾,绽出一个淡淡的笑。
一个似乎是高级将领的人从突厥士兵中走了出来,扫了眼拥在一起的莫宏羽和依蝶,又看了看我和裴乾,“请问哪位是裴乾裴公子?”
握着我的手一紧,裴乾打量了下询问的将领,终是抿紧了唇,没有吭声。
那将领又询问了一遍,见没人回答,便转过头去,往士兵群里看去。
一会儿,一个士兵出列,上下打量了裴乾一番,行礼道:“裴三公子,还请随小的过来。”
握着我的那只手轻轻一颤,湿腻腻的汗水包裹了我的手。
“你怎么会认识我?!”裴乾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士兵只是低着头,“还请公子跟小的过来,若不然,公子怕是性命不保。”
裴乾冷冷一笑,“跟你过去?怕是性命更难保!”
士兵低头不语,突然身形一晃,右手似乎动了一下,只是片刻,我感觉右手一凉,裴乾已“扑通”一声跌在了地上。
那士兵一挥手,几个士兵走上前来,将昏迷的裴乾架了下去。
这期间,我们三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愤怒更没有出手相救,因为我们知道,他算是逃过一劫了。
又是一阵压抑的静默,正当我感觉呼吸开始困难的时候,莫宏羽突然向前进了一步,对着黑压压的突厥队伍冷笑道:“二弟,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与大哥聊上一聊。”
‘哗’的一声,最先询问裴乾的那个将领的刀已出鞘,刀尖直指莫宏羽的前胸。
莫宏羽只是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将领,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恐。他的右手,背在身后,紧握着依蝶的左手。
一阵剑拔弩张的对峙后,对面的士兵缓缓挪动了起来,中间让出一条窄窄的道,一个着深色便装的男子慢慢走了出来。
男子一步步走近,步姿优雅而闲适,宽大的衣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火光映亮了他的脸庞,那是一张熟悉的俊逸面孔,薄薄的唇角噙着淡然自若的笑。
轻一抬手,那正与莫宏羽对峙的将领便收了刀,恭敬的一躬身,退回了队伍中。
大略的扫一眼我们几人,莫子林淡淡笑道:“没想到大哥竟然识破了,早知就不花这么多心思了。”顿了顿,又继续道:“一直以为大哥不精于这些东西,未想到是小弟我看走了眼,大哥早就知道会有人偷袭吧,所以整个军营除了走不了的重伤士兵,根本就是空的。”
他微微顰眉,“只是,小弟不太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莫宏羽冷哼一声,“这个你无需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莫子林一勾唇角:“大哥说得极是,如今,是没什么意义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如今我莫丞衍总算是信了这话了”,莫宏羽笑容苦涩,话语中的悲凉比深夜的山风更让人觉得冷。
“大哥,如今才信,岂不是太晚了?”莫子林笑容依旧,微眯的双眸在火光中显得鬼魅异常,“不是我这当弟弟的狠心,要成就帝王业,本就该冷血无情,大哥若早些明白,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看着双眸闪着嗜血光芒的莫子林,我只觉陌生的可怕。皇位,在皇位面前,所谓的亲情竟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那冰冷的位置,到底还要堆积多少白骨与血泪。
“小弟知晓大哥一向是极重孝道的,不如大哥先行去黄泉路上为父王探探路,等过几日父王仙去,大哥也好陪伴在父王左右。”莫子林轻轻笑着,扬起了右手,他身后的士兵随即散开,一排弓箭手走到前面。
“子林,你我好歹是多年的兄弟,如今,也不留点情面,临死还要把我给弄得跟马蜂窝似的”,莫宏羽轻笑出声,“恕我不愿领你这情罢!”说罢,与依蝶相视一笑,未等弓箭手拉开弦,已然挽着依蝶的手臂转身,意欲跳崖。
莫子林慌忙抬起右手,只听得一阵弓弦绷紧的声音。
那右手举在半空中,直到莫宏羽与依蝶的身影消失在崖边,却依然没有落下来,他转眼看向我,神色复杂,终是叹气道:“暮夕,你还是过来罢。”
紧咬着唇,我直直的盯着他,身子纹丝不动。
空气一时有些凝固,只剩火把上的火焰还在跳动,合着呼啸的风。
他面色一沉,犹豫半晌,略进半步,伸出手臂,声音变得柔和:“听话,过来。”
右脚往后一撤,听得一阵碎石掉落悬崖的声响,凉凉的风从脚跟处袭上,带的裙摆飞扬。
死死的盯着我,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火光跳动中,那染成淡金色的面庞上,蓦得带上冰冷的微笑,“宁愿死,你都不肯跟我。”平摊前伸的手掌紧握成拳,缓缓收至身后。
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我轻松一笑,“恭喜你,回答正确。”说罢,优雅的撩起裙摆,毅然转身,纵身跳下看不到底的深渊——
耳边有风声尖啸,如水般清凉的夜风托着我的身体,我突然想到,似乎自己从来没有玩过蹦极或是跳伞,如今总算可以体验一回空中飞人的感觉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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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搜寻了三天三夜的士兵终于在悬崖下发现了三具尸体,因为面容被碎石树枝所毁,故而难以辨认,不过依其身形着装,和其中一女子怀孕的情况,可以确定就是莫宏羽、水依蝶和李暮夕三人。
看到三具尸体后,三日夜未合眼的莫子林突然大笑出声,随即因身体虚弱昏死过去。
几天后,凤息山终于恢复了平静。
又是几天后,邺国宣布太子北征中战死,两日后,深受打击的皇帝终于病重身亡,同日,宰相刘国安宣读皇帝遗诏,皇位传于二皇子莫修祺。
六日后,新皇继位,改年号为顺嘉,大赦天下。
凌国燕城
裴府
一个偏僻的院落里,立着一间孤零零的房子,红漆剥落的墙面和长满青苔的屋檐让这房子与整个裴府的奢华整洁格格不入。
“滚,给我滚出去!”随着一声嘶哑的怒吼,紧闭的房门内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盆碗破碎声。
一阵静谧后,镂花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丫鬟端着托盘,跨出了屋子。
“月梅——”见丫鬟出来,在门口站了许久的中年妇人迎了上去,扫了眼满盘的狼藉,“怎么,三少爷还是不肯进食?”
被唤作月梅的女子叹了口气,“可不是呢,这脾气,也不知是随了谁,都四天了,再这么不吃不喝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要不,让大少爷过来看——”
“别多事!”中年妇人冷冷打断了月梅的话,随即面色又缓和了下来,“三少爷弄成如今这样子,还不都是因着和大少爷碰了次面。好好的两兄弟,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一见面就打了起来,结果三少爷就被大少爷软禁在这院里,如今三少变成这样,若是大少爷见了,怕是……”
“那可怎么办才好!”月梅面露担忧之色,“照这样下去,也不知三少爷的身子还能撑几天——”
“主子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该管,也不能管,你且回去吧,我去找夫人商量商量,想来三少爷再怎么闹脾气,夫人的话也该是听得。”中年妇人向月梅摆摆手,月梅端着托盘离开了。
中年妇人望着月梅远去的身影,站了一会儿,随即扫了眼紧闭的房门,深深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我扒开树丛,拉着绯惜花,走到了房门前。
伸手想要推门,却又有些犹豫了。对于裴乾来说,我早已是个死人,也许这样正好,可以让他真正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可如今,我这么贸然出现……
“怎么,又不想进去了?”绯惜花把玩着手中的草叶,似笑非笑,“冒这么大风险来看你的小情人,怎么临了又要反悔了?”
噢呦,好酸的醋味啊……
“好了,到底进不进去,在下还有事要忙呢。”绯惜花有些不耐烦了。
我牵起他的手,捏了捏,“跟个小孩子吃醋,也不知羞!”
“小孩子?也就你把他当小孩子——”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撒娇的摇了摇他的手臂,“我只把他当弟弟的,你难道不明白吗?”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他小声嘟囔着,突然伸手扣住了我的下巴,眼底带着几分戏谑,“你要是亲在下一下,在下就信。”
Kao,搞了半天,是打得这主意啊!
没等我的‘休想’两字出口,唇已然被堵住,一抹柔软在唇上辗转流连。
“嗵”的一声巨响,将我从白云飘飘的天堂拉了回来。我反射性的往后一撤身,向声音传来的左边看去,正对上一双布满血丝写满了狂喜的眼眸。
“乾儿——”看着面前憔悴不堪的少年,我有一瞬的怔忪,嗓子里泛着酸意。
几天不见,他竟消瘦成这般,整个人几乎都脱了形,本来就宽大的衣衫更显得空荡荡的。
“暮夕姐姐,是你吗?”裴乾怔怔的开了口,双眼却有着迷茫之色,“你真的还活着吗?真的活着吗?”蓦的,那干裂的唇角勾起了嘲讽的笑,“一定又是我在做梦了,人都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
忍着眼泪,我将面前的人儿一把抱住,紧紧地抱住,声音带着几许哽咽,“乾儿,是我,你的暮夕姐姐,我没有死,我好好的,真的,这不就在你面前……”
……和裴乾的重逢,结束于我噼哩啪啦掉个不停的泪珠子中。
看着湿了一大块的衣衫,裴乾总算相信我还活着,还活得很好,至少泪腺如往常一般发达。
待他与我都平静下来,才想起来旁边似乎还有个人。我忙转头去看,不意外的对上了某人黑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脸。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绯惜花还是带着我们两人逃出了裴府,当然,能够顺利走出守卫森严的府邸,我怀里的迷药也是功不可没啊……
三人出了裴府后,就骑上了之前就预备好的马,出了城,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山庄。
甫一进庄,裴乾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我那假死之事,我则逼迫着他喝了点粥,才将近来之事娓娓道来。
听完我的话,裴乾认真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姐姐,现在裴府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如今,我的亲人,也就只剩了你了。”
我微笑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豪气千丈道:“好,以后就跟着姐姐我混,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
其实,近来发生这么多事情,要理清楚,还要追溯到我还住在终翠谷的时候。
那时候,依蝶用信鸽传信给我,说莫子林可能要夺皇位,而莫宏羽虽有太子之名,无奈根本没有实权在手,所以情势极其危急,而经过莫宏羽的一番探查,得知莫子林一直都有派人秘密的找我,所以依蝶便来信通知我一下,让我小心行事,并且千万不要去天水找她,不然可能性命不保。
这件事情让我震惊不已,而我也倔犟的非要去天水看一看,怎么说依蝶也是和我相处了一年的好姐妹,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走得那夜,被大家发现,我也没敢说出真相,只说想去天水看个朋友,说这个朋友可能遇上了点麻烦,而韩晓娟一群则也嚷嚷着要跟着去。
到了天水,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微小,对于这种皇位之争,我根本什么也帮不上。曾经努力想去结识兵权的所有者——白晟,可不料却遇上了莫子林,更不想白晟和莫子林竟是好友。
得知大半朝臣已被莫子林拉拢,且兵权也已是他囊中之物,莫宏羽自知逃不过此劫,便让依蝶奉劝我不要再插手此事,那夜,正是为依蝶怀孕而举办了盛宴的那次。
之后,我因故被莫子林软禁,其实认真说来,我委曲求全的留在他那里,除了要救慕容冲这一项原因外,还有一点,就是想将计就计,打入敌人内部,看能不能窃取到什么机密消息。
事实证明,虽然智商正常,我绝对不是个当间谍的料子,在他府中待了那么久,除了认识了好多种美食外,根本什么收获都没有。
而后,我接到莫宏羽的信,知道他主动上书北上,虽不知他心中所想,可看到书信的语气,也知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很明显的,莫子林一定会借这次机会下手,而莫宏羽之所以要给对方这么个机会,也许是知道自己终究逃不过一死的下场,不如北上征战,死在战场总比死在自己府中要好得多。
只是,我没想到莫子林会让我也北上,但我很清楚,他确实要在北上中动手,而且,可能还想连我一块儿除掉。
既然知道了他是多么冷血无情,我若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一个女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子,除了利用缥缈的感情,还有什么是可以用来伤害别人的。
因此,我要让他爱上我,就算不能真的爱上,也要让我对我产生留恋,然后再离他而去,哪怕无法成为他的梦魇,至少也要成为他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
寸寸怀念,寸寸蚀骨。这种报复,才是我想要的。
看着他问我什么是爱,看着他骑着马在远处凝视着北上的队伍,我知道,也许我成功了。
与突厥的一仗打得极其惨烈,凌国军队的迟迟不来,最终造成了城破的下场,而我和依蝶则莫名其妙的被捕。对于这些,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那天夜里,绯惜花的突然出现。
没想到该在汉京的绯惜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从他那里得知事情的真相时,我更是震惊不已。
原来,当初我将事情真相告诉韩晓娟后,那女人一转身就将一切都告之绯惜花,绯惜花于是决定帮我们,回汉京之事只是障眼法,其实他一直都在天水,秘密探查莫子林的行动,后来更是跟着微服出城的莫子林他们北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绯惜花得到消息,得知凌国其实早已与莫子林联手,故意不发兵,让莫宏羽的部队陷入绝境,本想借机杀了莫宏羽,不料莫宏羽硬是带着剩余的将士冲出了城,并甩掉了追兵,彻底从突厥兵的视野中消失了踪迹。
此时莫子林不知怎么得知了我与依蝶被突厥可汗抓住了的消息,便派了手下混入突厥军营中,本意是想从我们这里探得莫宏羽部队可能的所在地,这个手下,就是那个称自己是莫宏羽手下的小丫鬟。
得知此事后,绯惜花和莫宏羽商量一番后,决定将计就计,便故意让毫不知情的裴乾跑去救我和依蝶,知道依裴乾的莽撞性格,一定会被莫子林的手下知晓。
然后,绯惜花找到了我,告之事情真相,再然后,我和依蝶假意相信那女子,让她救我们出了大营,而她也顺利地发现了裴乾,接下来,我们几人便依照计划到了莫宏羽所在的凤息山。
等那女子放鸽子报信后,莫宏羽将她囚禁起来,并转移了几乎所有的士兵,将大营变成了一所空营。
再然后,莫子林和我们预计的一样攻上了山,我们则故意跑到断崖边,当着他的面跳崖自尽,其实下面早就有绯惜花、韩晓娟和翩昊在接应,在半山腰布了网,等我们掉到网上,就迅速拉到旁边的山洞中,并将事先准备好的尸体抛下山崖。
一场戏,那凄惨异常的跳崖,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准备不充足的戏,而我,则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更是加深了莫子林对我的记忆,终此一生,他怕都难以忘记我在他面前跳崖的一幕吧……
这场戏非常完美,除了被蒙在鼓中的裴乾。其实当初不告之他真相,主要是顾虑着他的立场。
据绯惜花所见,与莫子林北上的人中,就有裴乾的大哥——裴英,而他也对莫子林提出了要求,就是要自己的三弟完好无损。因此,我们知道裴乾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而且,我不想这个少年和我一起假死,毕竟他有着父母,有着兄弟姐妹,有着太多的牵挂,他的年龄也尚小,我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他失去所拥有的一切。
可事后,我终是放心不下他,让绯惜花去查探,才知道他竟然整日不吃不喝,我终是于心不忍,决定见他一面,也好让他放下心来。
只是,没想到,这一见,竟是让自己背上了这么个小包袱,从此不管到哪里都要带着这么个小P孩。
韩晓娟和翩昊已经带着莫宏羽夫妇回了终翠谷,而我则开始计划着四处旅游,看遍这大好河山。
我兴冲冲的跑到绯惜花房间,将自己的计划告之他,他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说,“暮夕,我要离开了。”
“啪”的一声,手中厚厚一叠的计划书散落了一地,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开玩笑的吧?”紧紧地盯着他,我只觉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快开口啊,快说你是在开玩笑,快说阿!!
面前的人依旧抿着唇,半敛着眸子,过份平静的表情让我的心一寸寸的往下沉。
嗓子有些堵,我低声道:“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