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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风清扬-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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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清肃道:“大师哥就为这话拔出剑来,说二师哥藐视祖师。以下犯上,非要杀了他不可,总算被三师哥和五师哥两人拉住了。二师哥还说,你夺到宝典后,失踪了一段日子,分明是躲起来修练宝典上的武功,不然何以武功路子大变,进境神速,连魔教尊尚且不敌自去,前几日,几百人聚集段府之前,都被你一柄剑杀得大败亏输。”
  风清扬诧异道,“这事你们怎地知道了?”
  封清肃道:“这等大事早巳闹得沸沸扬扬,都说你为
  了包庇千面妖狐,把几十个门派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大师哥知道后很是高兴,说包庇千面妖狐是绝没有的事,这些不长眼睛的东西敢在段府生事,那是活腻了,杀他一些振振华山派的雄风。只是这么一来,我看连大师哥都有些怀疑你是学了宝典上的武功。”
  风清扬默不作声,知道此事纵然满身是嘴,也辩自不清,自己得到宝典后,为逃避庄梦蝶追杀,躲在一家客栈内,与慕容雪过了一段新婚燕尔的日子,尔后遇到张宇初,习练双修功,以致武功路数奇异先前,至于前些日子惊退那些人,乃是用的“斗转星移”神功。这门神功数百年来未在武林出现,大师哥、二师哥得知后,自然以为是宝典上的武功,言念及此,手足皆冷。
  封清肃接着道:“二师哥说,既然宝典是先代祖师爷传下来的,本源弟子为何练不得?又为甚你一个人能练,还不是段师叔偏爱徒弟,意欲私相授受,你数次出关,远赴绝域,必是查访这宝典下落,不然怎能惩的巧,便在玉门关内得到了?”
  风情扬是最受不得冤枉的了,偏儡这些事委实太巧,到似有意合起来的一般,欲辩又无从辨起,征在那里呆若木鸡。
  封清商还要说下去,忽听屋外传来脚步声,急忙住口,门一开,许清阳进来道:“好哇,你们果真躲在这儿。哥两又说甚悄悄话来?都是一样的师兄弟,你倒分出厚薄了他口中说笑着,却斜视封清肃一限,猜测他对风情扬说些甚么。
  风情扬笑道:“甚么厚薄,你们都忙着,我们两个大闻人,不在一块聊聊天,这日子可怎么打发
  许清杨道:“好,该你们登场了,八弟,这迎来送往的事你最拿手,还得偏劳你了。”
  封清肃一听果真是派他守山门,早在意料之中,淡淡道:“师兄们瞧得起,甚么偏劳不偏劳的。'
  风清扬道:“我也陪八哥去,咱们一左一右,作个哼哈二将。”他听封清肃的话尚未听完,便欲陪他一起守门,一则听他把话讲完,二则也可陪他解闻。
  许清阳道:“罢了,你站在那,谁敢上山来,不是接客反成逐客了。峨嵋掌门师太佛驾亲临,上山便逼着大师哥找你,我寻了半日才找到你,快去见见师太吧。”
  风清扬无奈,也急欲见见净思师太,接着许清阳道:“师太不是说闭关不来了吗,怎地又来了?”
  许清阳道:“这些高人难说得很,她刚到不久,殷真人也到了,说是出关后知道此事,匆匆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这二人一到,可给咱们脸上贴金了。”
  一路拉着风清扬直上主峰绝顶,但见漫山遍野俱是人头攒动,非仅五派齐集,赶来观礼看热闹的更是如恒河沙数。规模之盛,可称空前。
  宾客席上设了两个首位,右首位上端坐的果然是净思师太,风清扬急趋近前,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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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思拉着他手道:“小师弟,你我姐弟不用这些俗礼了,来,坐我这儿。”
  风清扬见她身后侍立着一排弟子,俱是近些年在武林中大有声誉的人,不敢就坐。
  净思回身道:“你们不用在这立规矩了,各自散去吧。”众人齐声应邀,走到下面,早有华山派知客弟子将她们让至席上。
  风清扬这才坐在净思身侧,净思拉着他的手,问有没有人欺负过他,是佐在山上还是府里,府里的花草长得可好?二人叙着家常,直如嫡亲姐弟一般,看得众人瞪目劳舌。
  左首位上站起一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婉好如美女,金冠束发,身着通遥袍,手执白玉尘柄,走过来笑道:“你们姐弟聊些甚么?可容在下听听?”
  风清扬抬头一看,急忙起身,躬身道:“晚生见过真人。”手却被净思拉着不放,甚是尴尬。
  净思道:“你坐你的,咱们聊天,不用管旁人。”
  殷融阳道:“风公子坐,你们聊你们的,我也闹得谎,想听听你们聊些甚么趣事。”
  他站在一旁,风清扬说甚么也不敢落座,净思双眉一轩,冷冷道:“敢情我们姐弟是给真人说笑解闷的?”
  般融阳惶然道;“师太何出此言,在下实是当不起。”转身欲行,却是百般不愿,脑中灵光一闪,回身道:“风公子,我听小徒说,前几日你被几十个门派中人围攻,未曾负伤吧?”
  净思道:“废话,受没受伤你看不出来?”
  殷融阳窘然一笑,大是尴尬,净思心内却着了慌,道:“小师弟,真有此事,告诉师姐,受过伤不曾。”风清扬道:“没有,打了一会儿那些人就散了。”
  净思见他始终不敢坐下,怒道:“殷大真人,你要么坐下,要么走开,是不是要我站起来给真人见礼呀?”
  殷融阳忙道,“岂敢,岂敢。”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二人下首,终究不敢太近,离了有三尺之遥,心内已是大喜过望。见净思拉着风清扬的手,嘘寒问暖,心下一酸,几欲落泪,倘若他能与风清扬易地而处,便是让出武当掌门也是心甘情愿。
  众人均把目光投向别处,情知这位美貌尼姑最是难惹,武当殷真人尚且连吃瘪头,逞论他人,丐帮被挑了君山总舵,也只有自认倒霉,其他门派焉敢招惹。
  净思问明当日情景,勃然大怒,道:“逃走那些人都是哪门哪派的,待会咱们姐弟接门逐户讨教去。”
  风清扬忙道:“算了,我又没吃亏,那些人武功差劲得很,赢之不武,没的辱没了师姐的身份。”
  净思听他这么说,气消了大半,瞥见殷融阳,怒气又生,道:“殷大真人,你那四名高徒眼见我师弟有麻烦,却一走了之,你就是惩地教他们行侠江湖吗?”
  殷融阳不虞遭此无妄之灾,忙道:“师太息怒,劣徒此事处置不当,却系在下疏于训导之过,请师太责罚。”
  净思哼道:“总算我师弟无事,便宜你们武当了。”
  旁边席上俱是内家高手,这番话自是听得清清楚楚。无不腹内窃笑,面上却是板紧面孔,不敢放松一丝肌肉,惟恐有“笑”之嫌疑,稍有疏虞,便是惹恼了峨嵋、武当两派,任谁也吃罪不起。
  殷融阳微感失望,倘若净思责罚自己一通,便可多和她说几句话,多看她几眼,不想她竟尔轻轻放过,都是四名劣徒祸闯的太小,以致累及师尊。但若说闯出甚大祸,却是想也不敢想。
  吉时已至,成清铭清了清嗓子,拍掌道:“承蒙众位英雄抬爱,今日茬临华山,我五派同仁均感荣宠,谨表谢幌。”
  山上山下登时采声如雷,震得山谷嗡嗡作响,声音直送出十几里外,随即鞭炮齐鸣,锣鼓丝竹齐奏,煞是好听。
  成清铭待乐声一停,道:“我五岳各派感于现下魔氛重重,一派单枝未免势孤力单,是以意欲组成五岳剑派联盟,协力抗魔,以卫武林正义。”
  有人喊道:“盟主想必是成大侠了?”
  成清铭道:“在下才疏学浅,本不足克当此任,承蒙四派师兄师姐错爱,公推在下出任第一任盟主,还望诸位江湖同道鼎力支持,多赐教诲,成某在此有礼了。”向四方团团作揖。
  那人喊道:“不知这盟主是终身制哪,还是华山派世袭
  成清铭面色微有不善,向那人望去,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背倚一块岩石,并不认识,缓缀道:“这位朋友说笑了,五岳剑派盟主可不是皇帝王侯,焉有世袭之理,即便在下出任,也不过是抛砖引玉之意,一侯五派有贤才俊彦,即退位让贤。”
  众人轰然喝采,那人“哦”了一声,道:“也是,五岳各派均是平庸之辈,成大侠虽非高人,勉勉强强倒也非你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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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哗然,不知此人是何来历,公然出语讥讽五岳各派,纷纷窃议,却无人识得,皆是大为诧异。
  成清铭面色一寒,便欲发作,但转念一想,今日乃是五岳剑派开山的好日子,若为几句言语与人争斗,未免有容人无量之消,当下隐忍不发,笑道:‘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那人道:“你盘我底子,是欲会后杀我是不是?”
  成清铭一怔,他确是此意,此人倒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俗话道“者来不善,善者不来”,切莫阴沟里翻了运粮船。淡然一笑道:“这位朋友不愿说便罢了,我五岳联盟旨在联手抗魔,并非为了江湖中的鸡虫得失,朋友莫说只是几句谎言。便当真得罪了成某,那也只是成某与你个人的恩怨,与五岳剑派无涉。”
  众人又是轰然喝采。此次五岳联盟、江湖中许多有识之士均甚是担忧。眼见华山派近几年声威日隆、已是少林、武当、峨嵋三大派外势力最强的一派,又与四岳组成五岳剑派,人数之多已然超过少林、武当、峨嵋,几乎有凌驾三大派之势,倘若盟主被居心歹毒之人窃据,为祸江湖将流毒天下。成清铭这番话表明,五岳各派只是对抗魔教时联手一致,其他事务各派自理,恩恩怨怨也只是各派的事,与五岳剑派无干。均感轻松,掌声也较前更响。
  先前那人道:“噢,五岳联盟只是为了抗魔,好倒是好,就是眼界短浅,胸襟不广些。”
  成清铭听此人话中有话,不禁问道:“依阁下之意呢?”
  那人道:“想当年段子羽段大侠统率中原武林,誓师出关,一举捣毁明教老巢,那是何等的风采,落到他徒子徒孙手中,可就等而下之了,可叹,可叹。”
  成清铭不知此人是疯了还是猪油迷了心窍,敢在这等场合大言炎炎,起了好奇之心,问道:“莫非阁下也想效仿段大侠壮举?”
  那人道:“在下虽不敢比美先贤,却也比成大侠等看得远些,联手抗魔只一‘抗’字,便自甘下流,现今魔教虽强,难道强得过昔日的大光明教吗?”
  众人均是楞然,不少人脱口道:“当然不如。”
  大光明教立教数百年,中原武林对之无年不征,无日不战,却是败多胜少,直至段子羽出任武林盟主,统率备派与张宇初天师教携手,方将大光明教打得一败涂地,虽经张三丰真人出面化解,得以余生,尔后竟无疾而终。现今日月神教尚不及大光明教十分之一,众人也均觉五岳剑派一“抗”字分明是承认自己实力不如,大有示弱之意。
  那人停顿须爽又道:“在下近些年来四处奔走,联络武林同道,为铲除魔教,永安武林,组建了十三家灭魔门,在下承蒙十三家掌门错爱,不得已出任太上总掌门之职。”
  众人哗然大笑,这人分明是失心疯了,跑这胡言乱语,大搅一通,没听过有甚“太上总掌门”的字号。
  风清扬悚然变色,此人出言狂妄,武功却是高极,丐帮尚且被他一手搞得腥风血雨,险遭覆灭之祸,不知他到这来是何居心,倒是不可轻松。
  成清铭不知他是真疯还是装傻,寻思:“武林中往往有世外高人。放浪形骸,游戏风尘,别管他是真是假,且莫失了礼数,也显得我五岳剑派胸襟如海。”便道:“阁下能得十三家门派公推为总掌门,想必也是武学宗匠了,请教阁下的万儿
  那人道:“武学之道渊深如海,谁敢称甚宗师、宗匠的,在下勉勉强强也算半个,你叫我太上便是了,有甚武学上不解的难题,尽避请教,我是诲人不倦,绝不会白让你叫我‘太上。”
  成清铭涵养再好,也忍耐不住、掣剑在手道:“本座这里请教几招。”迈步从高台上走下来。
  那人懒洋洋地道;“好吧,若是少林方丈向我请教易筋经,我还真得动动脑筋、华山派这点粗浅武学,我还教得了你。”
  风清扬一跃而出,急急拦在成清铭身前道:“掌门师兄,何必与这等狂人计较,待小弟与他过几招便是。”他深知成清铭底蕴,怕还真不是这人的对手。
  成清铭道:“你与他过几招,让他知道知道华山派的武学。”转身返回台上。
  那人上下打量风情扬几眼,眼光锐利如刀,冷冷道:“贪淫好色,自甘下流的东西,凭你也配与我动手?”
  风清扬本已掣剑在手,欲待出招,听到这八字评语,心头一震;便知他话中所指乃是桑小蛾这段公案,勃然大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出言不逊,吃我一剑。”
  旁观群雄纷纷嚷道:“宰了这血口喷人的东西。先前此人出言狂妄,众人却还觉得有几分道理,待得他给了风情扬“贪淫好色,自甘下流”八字评语,当真是肆言诬蔑,登时激起众怒。
  风清扬心中有数,隐隐觉得并不冤枉,心中如此想,手上出剑不免凌厉不足,那人闪身避赤,风清扬这才发觉,此人竟是空手,喝道:“请亮剑。”
  那人傲然道:“你以为凭你师傅传的几手绝学,便当真天下无敌吗?若是十招之内能沾到我一片衣角,这十三家太上总掌门便你的了。”
  风清扬啼笑皆非,倒似自己与他争夺劳什子太上总掌门一般,心中一动,忽然道:“若是在下输了呢?”话一出口,自己也觉贰煞自薄,武林中绝无人能空手避过自己连环十击。
  那人道:“念你是后生晚辈,我老人家当然不会占你便宜,要你甚么物事,你只要依我吩咐,做件极容易的事即可。”
  风情扬大是踌躇,分明是有赢无输的赌局,竟尔不敢允晤,十三家太上总掌门自己自是不稀罕,便送到手来也决计不要,倘若一输,此人诡计多端,说不定出甚难题让自己做。当下答道:“咱们只较胜负,不赌东道,前辈如有他命,怨不敢从。”畜下口气不禁软了,气势已不若先前之盛。
  那人微微一笑道:“你倒颇有自知之明,还不算狂妄到家,不过这件东西你赌不赌?”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柄短剑来,在风清扬眼前晃了晃,风清扬登时怔住,不由得向怀中摸去,自己的那柄还在。这对短剑乃慕容氏家家传珍宝,绝无第二对,上面犹刻有慕容雪的名字,更加错不了。


  当下惊声道;“你……”
  那人怫然道:'甚么你我的,一点规矩都本懂。你数次坏我好事,念你无知,暂且怒过,若依我言,我便把它给你,让这对剑成双成对。”
  风清扬心中雪亮,慕容雪多次提过她爷爷,那是她唯一亲人,此人便是幕容雪爷爷无疑,别人不会怀有此刨,更不会向他提出将慕容雪许配于他的承诺。想到在幕后指使庄梦蝶盗取《葵花宝典》,窃据丐帮千百年基业的竟尔是慕容雪的爷爷,又惊又惧,庄梦蝶数次阴谋均被自己无意中撞破,可着实开罪了这位“爷爷”,正欲改口称“爷爷”,忽觉此人身材壮健,绝不象年过花甲之人,脸上精心易过容,灰蒙蒙的无法辨清年岁,暗道:“别是好人盗名,诱我上当。”心生急智,随手一剑刺出,正是慕容家传剑法中最具威力的绝招“参合劫”。
  那人诧异莫名,眼见此招使的火候老到,法度谨严,纵然自己出手,亦不过功力稍强而已,直感匪夷所思。
  心下虽骇异不过,却知此招威力较大,乃是融会数百家剑法之精髓,苦心孤诣创制而出,除闪避外,别无他途,以他的身份,自不能被后生晚辈一剑逼得躲闪不选势逼无奈,只得短剑递出,也是一招“参合劫”。
  双剑相交,当的一声,龙吟之声大作,风清扬被震退三步,登时心中雪亮,此人是慕容雪爷爷无疑,旁的均可假冒,这内功家数却是假冒不来的,风清扬对慕容雪的肉功家数知之最捻,一试之下便知是慕容家嫡传心法。
  当下收剑躬身道:“前辈有何吩咐,晚生惟命是从。”
  登时群相耸动,语声大哗,均以为风清扬比武不胜,认输服栽,直感匪夷所思。
  净思道:“师弟回来,待我会会这位高人。”殷融阳亦作势欲起。
  风清扬忙道:“师姐,这位前辈是自家人。”
  净思大为错悟,但知这位小师弟人小鬼大,做事在出人意表,遂端坐如初,静观其变。
  那人目中微蕴笑意,颇首道:“孺子可教也,小小年纪能将这式‘参合劫’使到这般境界,委实不易,不枉雪儿对你用情之深了,干面妖狐淫声布于江湖,我久欲诛之,却嫌污了自己的手。你年少无知,涉世太浅,偶尔失足我也不忍深责,不过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说到最后一句,语声突转冷峻。
  风清扬聪明绝顶,焉能不知其话中含意。自己与桑小娥私约密会,双宿双飞,虽说宁愿负天下之谤,但面对慕容雪的家人,心中不能无愧,两颊赤红,背生冷汗,但让他手刃桑小蛾以洗刷自己的清白,却也是宁死不肯为的,踌躇有顷,心意早决,毅然道;“前辈如有他命,晚生无不奉从,仅此一桩,万万不敢从命。”
  那人勃然大怒,手起处,短剑便欲刺下,却又强行忍住,目中杀意屡隐屡现,闪烁不定,半晌峻色道:“我对你已仁至义尽,若非雪儿苦苦哀求,我岂容你活到今日、砚下给你一条自新之途,如若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风清扬抗声道:“我自认对不起雪儿,可对得起天地良心,他日自当向雪儿负荆请罪,随她处罚好了。”
  那人厉声道:“孽障,你是吃准了雪儿心软,不能与你为难,存心辱我慕容门风,莫非老夫杀你不得吗?”
  风清扬决然道:“杀剐任由前辈,小子万万不敢从命。”
  那人震怒益盛,一剑刺下,风清扬不闪不避,心底里隐隐有种解脱的快感,以一死报两知己死亦大快。
  众人惊呼之声顿起,两道风声大作,却是净思以一阳指击向短剑,殷融阳拂尘脱手,直贯那人胸口臆中大|穴,攻其必救。周遭人数虽众,但变起俄顷,祸生眉睫,一时间均惊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净思一双妙目早已盯住那人,待其手腕稍动,一阳指已然发出,她不知风清扬与此人究属甚么关系,是以只求救人,不欲伤人。
  殷融阳年岁虽轻,佼望却极尊崇,武林中人倒还无人见过他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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