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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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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画?”阮素臣怔了一下。

  “嗯!”宝龄走到桌案边,举起那些宣纸,“我想在这里画一些画,可我不太会画画,所以叫你帮我。”

  宝龄其实不知道顾大小姐的画画技术如何,只是想,那样一个顽劣的小姐,大约琴棋书画都不过尔尔。

  果然,阮素臣并未露出疑惑地神情,走到她身边,望着被她涂抹地乱七八糟的宣纸,微微蹙眉:“你要画什么?”

  “画……”宝龄张了张嘴,却忽然发觉无法解释,抬头才见阮素臣正望着她,忍不住笑了,“照我说的来画就好。”

  “圆圆的圈圈,就像镜子那样,里面有绿色的草,有红色的花,还有人。那些花和蔷薇差不多,只是都是大朵大朵的红色,有很多很多,那个人,年纪很小,很好看,有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跟阳光那么亮,眼睛是蓝色的,像湖水那样清澈温柔……”

  阮素臣修长的十指在宣纸上缓缓地勾勒,渐渐地,眉宇间也掠过一丝讶异。

  宝龄却没有注意他的神情,之前她从未想过,她心底最喜欢的那个故事,会变作这样一番模样,只是望着那些画出了神。

  第二日,宝龄继续叫阮素臣帮她画画,到了第三日,宝龄看着阮素臣画画的时候,连生也走了过来,他小小的嘴唇微微翘着,目光落在宣纸上,露出一丝好奇。

  终于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部画好,宝龄朝阮素臣道:“谢谢!”然后,撩起袖子,蘸了墨汁。图画都画好了,接下来,最关键的,便是为每副图配上文字。

  宝婳还是个小孩子,一些细节不能太复杂,有趣生动就好。于是一些太过曲折的过程她便简略了。搁下笔,她松了口气:大功告成!

  抬头便见阮素臣与连生都疑惑地望着她写的那些字。宝龄眨了眨眼,“这个,是我在外头茶馆里听来的一个故事……对了,有没有浆糊?”

  用浆糊将宣纸粘在一起,就俨然成了一本自造的连环画册。可是,什么时候去给宝婳呢?宝龄忽然笑了,她怎么没想起来,晚饭前,贾妈妈要给宝婳准备吃的,所以不会在云烟小筑出现。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宝龄便带着它直奔云烟小筑。宝婳躺在床上,宝龄坐到她身边。想是烧已退了,宝婳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微微颦眉,仿佛睡得极不安稳。宝龄伸出手放在她的脸上,她睫毛不安地一颤,蓦地睁开眼来。

  宝龄连忙缩回手,两人俱是沉默着,半响,宝婳惶恐不安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那眼神里依旧有一丝小心翼翼,却不再如同从前那般惊怕,只是安静地望着宝龄。宝龄不知宝婳在想什么,但一点点的进步都足以叫她欣喜莫名。宝婳就如同一只美丽却易碎的瓷娃娃,叫人从心底便生出怜爱之心来,宝龄弄不懂从前的顾大小姐怎么舍得折磨这样一个妹妹。爱情里的嫉妒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宝婳,我想送你一样东西。”宝龄将那本画册放到宝婳跟前,“呶。”

  不知过了多久,宝婳终于怯怯地伸出手接过去,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又抬头看宝龄一眼。

  “看不懂是不是?”宝龄笑道,“看不懂没关系,我讲给你听。”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地方,住着一个小王子。小王子住的地方,比宝婳的屋子还要小,也没有宝婳那么多的家人,陪伴他的,只有一朵花,我们管那朵花叫小玫瑰……”

  那是一个美丽的童话。是许多成年人心中的童话。宝龄曾经很喜欢那个故事,她将那些图画、字句摘录下来,做成了博客。

  小王子是个超凡脱俗的仙童,他住在一颗只比他大一丁点的小行星上,陪伴他的是一朵他非常喜欢的小玫瑰花。可是玫瑰花伤害了小王子,于是小王子告别了自己的家园,开始遨游太空的旅行。小王子经过许多不同的行星,可各种见闻叫他陷入忧伤。直到他来到地球,遇到了一只小狐狸,小狐狸告诉他一个秘密。他才明白,宇宙中有许许多多的玫瑰花,可他悉心浇灌、用心爱过,可以与他心灵相通的,只有那一朵。

  宝龄用轻柔地声音慢慢地讲着,渐渐地,她发现宝婳的眼睛越来越亮,不过,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于是,讲到小王子去第二颗行星的时候,她合上画卷:“今天就讲到这里,如果宝婳还想听,那我明天再来好不好?或者,宝婳可以自己看,看懂了,明天讲给我听。等看完了这本书,宝婳的病也好了。来,咱们勾小指,勾了小指就算说好了!”

  宝龄试着伸过手去,这一次,宝婳没有躲避,只是指尖微微一动,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宝龄,宝龄眼睛一亮,试探着勾住那纤细的小指轻轻一拉,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宝婳这样,是不是代表已多多少少地接受了她?

  拾陆、观音庙祈福

  正文 拾陆、观音庙祈福

  宝龄正想着在跟宝婳多说说话,却看到宝婳的目光望向她身后,她一愣转身,便看到阮素臣站在门口,于是站起来:“你来看宝婳?”

  阮素臣朝宝婳看了一眼,移过目光凝视宝龄:“你叫我画这些,就是为了给宝婳?”

  “是啊。”宝龄笑笑,“生病的人,要多些东西分散注意力,才会好的快。总这么躺着,会越来越难受。”

  “你从前根本不懂这些。”半响,阮素臣缓缓地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宝婳不知是不是也听到了阮素臣的话,侧着脸一动不动地望着宝龄。

  宝龄心底一惊,一笑带过:“这样不好么?”

  阮素臣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地道:“走吧,贾妈妈快来了。”

  仿佛知道宝龄为什么会选这个时候来,宝龄抬起头,阮素臣表情依旧淡淡的,唇边的弧度却极为柔和。

  接下来的几日,宝龄的生活渐渐有了规律,吃过饭便去青云轩练字看书,晚饭前去云烟小筑陪宝婳读画册,天黑之后上床睡觉,偶尔也会去瑞玉庭看望阮氏,和她说一会话。自从“玉面虎”事件之后,宝龄对这位娘亲更多了几分感情,她也看得出来,阮氏对她经常的探望是欣喜的,总叫翠镯准备糕点给她。而这段时间蒋氏与白氏没再找连生的麻烦,甚至饭桌上也没提起那日的事,好像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说的最多的,倒是几日后年三十清晨的那场布施。也许是蒋氏心情不错,这几日哪怕经过花园遇到下人时也是和颜悦色的,跟宝龄说话时,那张原本颇为刻板的脸上更总挂着一丝笑容,那笑容淡化了轮廓,人也显得柔和了许多。那一日还亲自叫人抬着采购来的年货,分发给各房,宝龄得到的除了一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还有些银耳雪蛤等滋补品。

  这样的日子虽平淡却安静、充实。

  转眼,年关将近,顾家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烈起来。张贴对联、大扫除,辞旧迎新,一派热闹景象。

  俗话说,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杀猪鸡;二十八、蒸枣花;二十九、去打酒;年三十、包饺子;年初一、撅着屁股乱作揖。顾家虽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程序,但年三十的上香、布施、团圆饭与守岁,是每年都例行的老规矩。

  一大清早,宝龄便被招娣叫醒:“大小姐,太太要带着三姨奶奶跟您与二小姐一块儿去光福铜观音庙烧香祈愿呢。”

  “烧香?”宝龄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应了句。

  “大小姐忘了?每年三十,老爷都会带着祥福叔去城里布施,而家里的女眷便要去观音庙祈福。今年听说老爷会带着二姨太一道去布施,所以祈福就少了个人。”招娣不解地望着她,片刻恍然大悟般道:“大小姐是不是许久没出门了,所以竟不习惯了?从前您是最盼望这天的,顺道可去城里逛逛,您总是逛了大半日都不舍得回来。”

  宝龄愣了一下,缓缓笑了。对了,来这个时空也有一个月余,她还未出过家门,乘此机会,倒是可以到处走走。想到这里,她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叫招娣梳妆更衣。

  招娣从蒋氏送来的那红木大箱子里拿出一套藕荷色琵琶襟衫,袖口镶白底全彩绣牡丹阔边。由于要进佛门圣地的缘故,这套衣衫比宝龄以往的那些都来得素雅,颇让她满意。临出门前,招娣又拿了石青伶鼬斗篷给她披上:“大小姐,昨儿夜里起下了雪。”

  下雪了?宝龄推开门,稀稀落落的雪片子便夹杂着凉风扑面而来,整个顾府笼罩在一片银装素裹中。果然下了雪。宝龄带着招娣走出门口,却看到连生正站在屋檐下。白色的雪花将他的睫毛压的弯弯的,仿佛积了露珠一般。

  招娣在旁道:“老爷吩咐了,连生会跟着大小姐一块去。”

  宝龄有些无语,只点点头,一路朝前走。连生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来,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行至大门口,阮氏与白氏已各自带着丫头婆子等候。门口还停放着两辆马车,一辆雕刻精美花纹,豪华别致,后头一辆则寻常一些。想必是代步之物。

  阮氏见了宝龄柔柔一笑:“宝婳原是要去的,可忽然变了天,我便叫她别去了,咱们走吧。”边扶着贾妈妈要上马车,一旁的白氏却娇笑一声,自然地搂住她:“大姐小心。”

  等太太姨奶奶小姐都上了前头那辆马车,那些丫头婆子的才陆续上了后头那辆,连生却愣愣地站着,细长的手指绞在一起。宝龄正巧掀开帘子,又好气又好笑,指了指后头那辆马车道:“还不快上去?”他才低着头上了车。

  两辆马车缓缓朝前驶去。车厢中,宝龄与阮氏坐在一头,白氏坐另一头。阮氏将手放到宝龄膝上道:“冷么?”

  宝龄连忙摇头,阮氏又笑一笑,笑容柔弱歉意:“都怨我身子不好,不能像其他做娘的一样,总带着你们姐妹俩出去,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我最盼望的,求菩萨保佑你们姐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娘心里就高兴了。”

  宝龄忽然便想起小的时候跟母亲出去,每次坐车,母亲也总喜欢将她抱在怀里,问她“龄龄,你冷不冷”、“龄龄,饿吗”,一时间有些恍惚,将身子轻轻地挨紧了阮氏,扭头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忽听阮氏道:“梅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宝龄回过头,只见白氏颦着眉,捂着心口,平日里鲜艳欲滴的容颜,竟显出几分疲态。想起来,从顾府出发也已有一段时辰,一直能言善道的白氏,似乎并未说过一句话,完全不像她原本的性子,难道是病了?

  白氏见阮氏询问,立刻挤出一丝笑:“都怪这马车一路颠簸的,老觉得心要蹦出来似的。”

  阮氏于是吩咐那马车夫将车驶的平稳些,马车夫应了声,放慢了速度,窗外那些原本疾驰而过的景色便变得清晰起来。宝龄尽量压抑自己的好奇之心,却还是忍不住掀起帘子去看。

  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个时期的苏州亦是繁荣无比。临近年尾,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虽是几日前的天气略微有了几分春意,但昨夜下了雪,路人几乎都未脱去厚厚的棉衣,将手缩在袖子里头,三三两两地寒暄说话,哈一口气,都是白的,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光福铜观音庙在虎丘境内,离顾府本不是很远。转了几道街,人渐渐冷清了些,四周古树参天,令人眼前一宽,行了一段,马车便稳稳地停下,下了马车,宝龄随着一大帮人马进寺上香、祈福。顾家想必是寺庙的“大主顾”,有专门的厢房供歇息,一踏入厢房,那慈眉善目的住持便双手合并迎上来道:“阿弥陀佛,南京的阮檀越上月刚来过。”宝龄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那表舅妈阮夫人。阮氏捐了一些衣物银两,又低声细语地与那住持闲话了几句,寺内的小和尚便端来各式清雅的素斋。用过饭,宝龄闲得无聊,便到处参观,走着走着,听到身后轻细的脚步声,一扭头,便看到连生。她不觉失笑:“我没事,不用一直跟着我。”

  连生抿抿嘴,不做声。宝龄目光一飘,唇边的笑意化作几分惊讶,白氏正从西南角的一处殿堂内疾步出来,神色匆匆,居然连与她擦身而过都恍然不觉。

  宝龄蹙蹙眉,侧过脸道:“连生,你说三娘从哪里来?”

  连生目光望过去,脸忽地红了。宝龄疑惑地朝着白氏出来的那处殿堂望去,那殿堂三三两两往来一些年轻的夫妇,直到看到大堂中央的观音手中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宝龄才心有所悟,想起连生的神情,又不觉好笑。白氏这么偷偷摸摸的,居然是去……求子。

  记得那一日看戏,那些女客闲聊八卦时便说起,顾老爷最遗憾的便是膝下无子。也难怪,要是白氏能生出个带把的来,地位大约立马便飞升了吧?只是,求子也求的那么鬼鬼祟祟,不得不让人生疑。难道白氏是怕横生枝节?要说大宅子里的尔虞我诈,宝龄就算没有真正经历过,也看过电视看过书。白氏要是生子,威胁的不过两个人而已,一个是宝龄的娘,顾太太阮氏,另一个便是二姨太蒋氏。

  宝龄只片刻便把阮氏否决了。阮氏这样一个不问世事、温柔清淡的女子,仿佛谁都可以骑到她头上去,要说白氏欺负她还差不多。剩下的蒋氏,宝龄想到她设了一局让自己往下掉,便觉得很有可能。蒋氏要做当家,可又愣是蛋也没下一个,这在一个母凭子贵的时代的确不太妙。如今是阮氏体弱多病,白氏一无所出且进门不过一年,所以蒋氏才能继续维持现状,但若是白氏生了个儿子呢?为了保住当家之位,蒋氏也许倒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厢房里,阮氏已与住持叙完话,见宝龄若有所思地走进来,轻轻一笑道:“今儿是年三十,那些庙会可热闹的很,可惜我不能走久路,梅珊,你同宝龄去逛逛吧。”

  宝龄回过神,却听白氏道:“我原也是想去的,只是那马车实在颠簸的紧,要在多坐一会我真受不了,还是跟着大姐回府吧,宝龄不是还有个跟班么?叫他跟着就得了。”

  宝龄一愣,阮氏已道:“既然如此,也好。”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放到宝龄手中,“若有喜欢的就买了回来。”

  宝龄出来的时候本就想着可以到处逛逛,此刻听了阮氏的话,心底也雀跃起来。毕竟恐怕没有一个现代人受得了足不出户一个月有余。阮氏吩咐留了一辆马车给他们,大部队走后,宝龄问招娣:“附近有哪里可以逛逛?”

  招娣有些为难,低声嘀咕:“从前小姐都是一个人出去的。”言下之意,小姐去的地方比她多得多了,怎么还来问她。

  宝龄只好道:“我好久不出门,都忘了该去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靠近平江。”招娣道。

  “好吧,咱们就去平江逛逛吧。”对于宝龄来说,苏州前世也只去过一次,哪里都很新鲜,何况她的主要目的不是逛街买东西,而是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

  谁知招娣听了她的话,樱桃嘴微微一动,眼神古怪。再看连生,低着头,脊背瞬间僵硬。

  “怎么了?”宝龄狐疑。

  “没什么。”招娣立刻道。

  宝龄问不出什么,索性不再问,吩咐马车夫去平江。掀起帘子往外望,人流又渐渐多了起来,与刚才来的时候不同,这里几乎是清一色苏州特色的小巷子,弯弯曲曲,两边俱是矮矮的两层小阁楼,沿河而立,窗上遮着厚厚的帘子,风一吹,轻轻掀起,传来笑声低语,愈发神秘。四周往来的大多是男人,长袍八卦、戴着瓜皮帽,将帽檐压得极低。

  宝龄有些迷惑,回头见招娣脸色极不自然,而连生自从踏上马车开始便低着头,似乎走了魂一般。她皱皱眉喊道:“停!”

  “大小姐!”招娣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颤颤地唤声。

  “嗯?”宝龄朝她看过去,她脸色有些发青,又似乎泛着红,古古怪怪。

  “那是……”招娣张口欲言,“那是……”

  那是……?宝龄探出头去,一片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她眯了眯眼,看到人流穿梭中,那巷子口竖着一块小小的石碑,石碑上似乎刻着三个字……胭脂弄。

  拾柒、胭脂弄

  正文 拾柒、胭脂弄

  宝龄盯着石碑上的那三个字看了半响,总算明白招娣的神情为何这般了,原来她竟无意中到了胭脂弄。她扬起眉毛,正想吩咐马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耳边忽然传来缠绵如丝的琵琶声,然后,一人在唱:“小春香,一种在人奴上。画阁里从娇养,伺娘行,弄朱调粉,贴翠拈花,惯向妆台傍。陪他理绣床,陪他烧夜香,小苗条吃的是夫人杖……”

  宝龄蓦地一怔,下了马车,招娣连忙追了出来:“大小姐!您可千万别……”

  宝龄朝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那窗户朝南,碧绿的帘子沾着白色的雪片子,被风轻轻一吹,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正怀抱琵琶,吴侬软语、浅笑低吟。酡红的脸庞,眉目流转,让阁台上的那株披着雪霜的腊梅,都失了颜色。

  “大小姐,这不是……”招娣本来通红着脸,此刻也是一愣,心想:那阁楼上的,不是大小姐一直迷着的……话还未出口,却听到自家大小姐欣喜地叫了声:“桂仙姐!”

  琵琶声微停,阁楼里的人儿凝眉望下来,朱红的唇边也露出一丝惊喜:“宝龄?你等等!”

  宝龄没想到在这里看到筱桂仙,不,筱桂仙与宝龄说过,她搬来了平江胭脂弄后的小院子里,宝龄只是没想到,她居然高高坐在胭脂弄的阁楼之上。

  不消片刻,筱桂仙便缓缓地走了下来,月牙白绣红梅的长衫,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只用一根银钗随意地挽起来,肌肤胜雪、脸颊却是红的,走到宝龄跟前,嫣然而笑:“你来找我么?”

  宝龄一怔,随即想到招娣刚才那尴尬万分却又不敢言的模样,几乎忍不住一笑:“我跟着娘去光福铜观音寺上香,便顺便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转过脸又朝招娣道,“你刚才叫我千万别什么?”

  招娣红了脸,赶紧道:“没什么,招娣只是叫小姐慢些走,千万别摔着了。”说罢,她暗自松了口气,谁想小姐原来是看这位筱桂仙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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