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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七点半,联军指挥官舒华兹柯夫(Schwarzkopt)将军举行了一场简报。这是历史上最密集的一次攻击行动。巴格达简直被炮火轰成人间炼狱,而所谓的共和卫队也被消灭了,伊拉克的空军战斗机连从基地起飞都来不及就被击毁。沙丹·海珊已经躲了起来。没有任何一架美军飞机遭到击落,也没有任何的伤亡发生。
这一切都告诉我该马上轧平手上的债券期货多头部位,然后买进股票和史坦普指数期货。我打电话到伦敦。黄金和原油期货持续保持在稳定的状态,这表示债券和欧洲美元也将随之走稳。该是听听收银机铃声的时候了。我决定一开盘就开始卖出我的债券和欧洲美元期货。上午八点整,我和库许以及高费德连上了线。芝加哥的债券期货在二十分钟后就要开盘了。
“舒华兹,你为什么要加入我心爱的陆战队?”
“长官,我上场杀敌,长官!”
“所以你是一个杀手?”
“长官,是,长官!”
“那你就给我滚出来让他们好看,你这个软弱的米虫!”
“大夫,让我们卖掉那些欧洲美元期货,现在价位在哪里?”
“马提,欧洲美元现在价位在九二八九。”
“把它们全部卖掉。”
“成交,马提。”转眼之间就是六万美元进账。
“干得好。那三月的债券期货价位在哪里?九六一二吗?卖出五十口。大夫!”
卖出五十口。肯,再帮我卖出五十口。”乒、乓、砰!当我把最后一口债券期货在九六一九出脱时,一线清晨的阳光正从我的窗口照了进来。
“全世界最致命的武器就是一个陆战队员和他的步枪。如果你想要在一场战斗中生存下来就得发挥你杀手的天性。你的步枪只是一个工具,真正能够杀敌的是坚毅不拔的心。如果你的杀手天性不够强烈,你将会在关键时刻有所犹豫。你将无法消灭敌人。你就会成为一个阵亡的陆战队员。然后你会一文不值,因为陆战队员没有得到允许是不准阵亡的。你们这些米虫听懂了吗?”
“长官,是,长官!”
我在关键时刻没有犹豫不决。我的直觉相当清楚而强烈。我在股市和债市中痛宰了对手并且赢回了一百二十万美元。我尽了身为优秀海军陆战队军官的职责。Semper fidelis!(译注:这个拉丁文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座右铭,意谓“永远忠诚”)
小道消息
在七十年代晚期,当我刚开始想办法要累积财富的那段日子里,奥黛莉和我会开车到我们位于西罕普敦海滩的房子那里,远离城市的尘嚣。当我们住在西罕普敦海滩时,我常会晃到洛博(Robb & Robb)去,洛博是当地一家小型经纪商,由西罕普敦当地的有钱人,和一群交易所里的作价者(Specialist)所拥有,作为他们来这里度假时,吃完午餐、打完高尔夫球后可以看盘的地方。
洛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群刚愎自用的投机客的俱乐部,而不像是一个做生意的地方。它的办公室只不过是一个摆了六张办公桌的小房间,在营业大厅的西面窗户下则放着一条长板凳。大厅东面的高处,俯瞰整个大厅的地方,是一面显示着最新市场报价的跑马灯报价揭示板。任何人只要想看看市场行情,都可以自由地走进来,很轻松地坐在那条长板凳上看盘,而那里也总是有一群过了气的家伙在看盘并且交换着市场里的小道消息。不论何时只要他们之中有人要卖出一个赚钱的部位时,就会骄傲地走到一个无人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大声吆喝着卖出指令。相反地,如果他们之中有人输了钱,那个人就会吹着口哨,偷偷地走到最远的角落,在众人耳力范围之外悄悄地砍仓。我很喜欢坐在那张长板凳上,看着揭示板上的报价,同时冷眼看着那些过气的家伙互相胡说八道。我心里的优越感高得不得了。
我一直把自己控制得很好,但是有一天我和一个叫做约翰的家伙聊了起来。约翰是一个七十来岁的人,每隔好一阵子才会在号子里出现。像我一样,约翰也随身带了一叠技术图。他会走进营业大厅,在长板凳上找个位子坐下,开始盯着行情揭示板,然后搜集资料来计算他的技术指标。在他画着图时,约翰告诉我他已经退休,但是由于他在华尔街工作了许多年,所以现在靠着为纽约证券交易所里的操盘手提供咨询来增加一些额外的收入。然后他教我一些我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听过的东西,虽然如此,我后来发现他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在那段日子里,市场状况和现在大不相同。市场中多头和空头出现的频率比现在要来得均衡。那时不会出现像我们从一九八二年开始所经历的大多头走势。约翰告诉我,在空头市场中,市场倾向于在每天早盘时,或是一周的头几天中上涨,但是在尾盘或者是一周的后几天,则会出现明显的卖盘。至于形成这种现象的理由,根据约翰的说法是,由于如果当冲的操盘手处于亏损状态,而且市场仍然持续疲软的话,那些当冲客会在每天收盘前轧平部位,然后在下个交易日再重新进场。而且,随着日子接近一周的尾声,那些稍微中线的交易者常会想在周末之前结清部位。如此一来,这些中线操盘手不会在周末这两天休市、价格也停止波动的时候,在保证金账户中挂两天的赤字。但是在一个多头市场中,约翰认为操盘手已经习惯于赚钱,这时主导交易行为的就是贪婪,而非恐惧。所以操盘手不会轻易出场,会倾向于持有隔夜或是跨周末的部位。
约翰说的话在我听来颇为受用。明白了空头市场中操盘手在每天早盘或是一周的头几天时买进,或是在每天尾盘及周末前卖出的习性,帮助我在空头市场中赚了好几次钱。
你或许会问,我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约翰对于市场的观察,要比其他那些在洛博里整天鬼扯的老头子高明?第一点,我根本看不出来。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谁比真的较高明,在号子里到处都充斥着耳语、小道消息和各式各样的狗屎论点。但只需要保持一个开阔的心态,当一个好听众,尊重他人的经验,不断地尝试,不断地试验,自然可以发现一些真正的珠玑之语。至少我就听到了一个绝佳的小秘诀,约翰,谢谢你啦!
第 17 章 人生中最棒的一笔交易
一九九一年一月二十六日,也就是沙漠风暴行动展开的十天之后,我正躺在客房里那张病床上,发着华氏一零一度的高烧。病毒性心包炎正在我体内进行第三次反扑。我再一次让自己劳累过度,使病毒有机可乘。我确信病毒这回来势汹汹,铁定会让我再度住院。我的私人看护依莎·斐德利克森帮我洗了个酒精浴,而医生也将我的普利尼森服用剂量调高到每天四十毫克。我平常和罗伯·列文都会做的纽约街头散步也在沙漠风暴行动开始后就已中断了。
医生的治疗这回果然奏效,我的高烧也慢慢减退,但我还是非常虚弱,我对于普利尼森的依赖性愈来愈重,这使我感到非常害怕。每一次我想像以前一样进场交易时,体温就开始升高,让我觉得好像随时得向医院报到似的。我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改善,而更可怕的是我开始怀疑自己将永远没办法好起来。我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哈克曼医师也不断试着要降低我的药量。我一直想要进场交易,但却没有办法搞清楚我的价位感是真实的,还是药物的化学反应所造成的。我感到相当疲备、气愤,而且开始觉得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我不知道奥黛莉和孩子们为了我的病忍耐了多少事。
亚期本假期
哈克曼建议我去找个心理压力的咨询师。他说我得找一个能教我放松心情的专业治疗师。所以我跑去看伯纳·兰迪斯(Bernard Landis)医师。兰迪斯一开始就把我的身体和一部仪器连上线,开始检查我的呼吸模式。他希望能知道我一分钟呼吸多少次。他叫我从六百开始以每次减十三的方式倒数回来:五八七、五七四、五六一、五四八、五三五、五二二……。我持续以最快的速度倒数,直到数到六七时兰迪斯叫我停住为止。他说从来没看过有人能在一分钟里面倒数得那么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向他抗议:“我数到一半你就把我打断了。你根本就没有给足一分钟的时间。我可以在一分钟之内倒数完的,让我再试一遍。”
“马提,我并不在乎你到底能够数多快。我只不过是在你集中心思倒数时测量一下你的呼吸模式。大部分的人当他们集中意志时每分钟的呼吸频率是十二次。但是你呼吸了二十次。”
“是啊,那又怎么样?我要赢得这个测验。我还是觉得可以办得到,来嘛,让我再试一次。”
我就此和兰迪斯医师建立了长期的良好关系。那整个冬季和次年的春季当中,他持续在我身上下功夫,教我一些不同的技术让我能够更放松,并且变得更健康。这个疗程一直持续到六月份才真正让我摆脱对普利尼森的依赖,兰迪斯建议我去度个假,慰劳自己一下。奥黛莉和我决定再去亚斯本度个为期两周的假。我们自从两年前决定要开始募集沙伯林纳合伙公司后,就没有再造访过那里。
在我们的计划中,这次的假期应该是在空气清新、气温凉爽怡人的山中度过的,远离纽约市区的喧嚣和市场所带来的精神压力。再一次,我们租下雪山脚下的那幢度假小屋。但也再一次,我还是无法停止交易。我买了一部笔记型电脑和一部传真机带到度假地去,并且利用亚斯本的各处电话亭下单交易。我没有办法享受这个度假的机会,我还是得让我的基金保持运作。
但是我心里很清楚,重拾身体的健康是当前我必须全力以赴的第一要务。如果操作基金将使我的身心无法维持在正常的状态下,我就必须放弃这些基金。
我对于这个状况早已心知肚明,不禁回想起当初在一九八九年夏天,我第一次到亚斯本度假,并且决定创立沙伯林纳合伙公司后,和从布隆克斯(Bronx)来的波奇(Porky)之间的会谈内容。
我在波奇门外等了将近一个钟头,对此心中并不是非常痛快。我希望尽快回去继续交易。但是当你开始经营一个基金时,就得乖乖地去找其他在这个领域中有经验的人,请求他们帮你介绍一些有钱的大爷们来投资你的基金。
在几天之前,我才打了一通电话给艾莱泽(ANAlyzer),他是沙伯林纳合伙基金,以及沙伯林纳海外基金的结算公司研究部负责人。艾莱泽曾经答应要自掏腰包出钱投资我的基金,所以我认为他会是一个很好的介绍人。“当然可以啦,马提。”艾莱泽对我说:“我和波奇是好朋友,而波奇一直在找当红的操盘手来帮他赚钱。我会给他个电话然后帮你跟他安排一次会面。”而现在我正在波奇的办公室外面呆坐着等他。
我对波奇这个人非常了解。每个在华尔街混的人对波奇都知之甚详。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市场高手,一个超级大人物。他的基金规模高达数十亿美元,而波奇最大的乐事,就是在别人面前趾高气扬地显威风。之前我从来没和他见过面,但是我并不喜欢他。他在市场上以态度粗暴,常与人起冲突闻名。他自以为是说笑话的能手,总喜欢跟旁人吹嘘他是如何折腾那些经纪商。因为经纪商总是打电话问波奇要生意,所以他就会在市场收盘前几分钟打电话给那些经纪商,然后说:“好吧,你们想跟我要生意是吧?帮我买进五万股的※%&*#。”然后马上挂断电话。
那个接到他电话的倒楣经纪商,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股票名称是什么,于是马上回电想问清楚,但是波奇会交待他的秘书告诉那个经纪商他正在洗手间,没有办法接听电话。那个经纪商就会急得发狂,大声要他的秘书查看一下他到底要买什么股票。他们会恳求波奇的秘书:“甜心,拜托帮个忙吧?只要请你探个头问他一下股票的名字就好了!”一般而言,和波奇做生意的经纪商佣金大约是每股六美分,以五万股来计算就是三万美元的佣金,而负责这个账户的营业员可以得到二%,或是六千美元的佣金。可是现在他根本搞不清楚股票的名称(他也不可能搞清楚)。市场马上就要收盘了,这名营业员如果买不到股票就完蛋了,不但会赚不到佣金,更可能会失去和波奇这个大人物做生意的机会。波奇就是喜欢玩这种游戏。我可一点也不欣赏!
我从椅子里站起来,四处看看。终于,接待员告诉我可以进去了。走进波奇的办公室就好像走进电器大卖场电路城(Gircuit City)似的。里面充满了荧幕、美联社单机、路透社单机、传真机、电话、影印机和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电器用品。波奇的电子小玩艺足足比我所拥的要多出了三倍有余。一名年轻的助理因为犯错而罚站着,波奇本人则坐在一张椅背极高、手工制造的真皮旋转椅中责备着他。那张椅子的前面是一张像餐桌一样大的办公桌,桌面上也像餐桌似的摆满了许多食物。
波奇的头像颗保龄球似的挂在肩膀上。如果他有脖子的话,一定完全被那个夸张的下巴给遮住了。他那张红光满面、像月亮一样圆的脸因为口中塞满了食物而看起来相当臃肿。“呃,”他口齿不清地向我说话,肥胖而又多毛的手随意地指向远处的一张沙发。我在那里坐下来,而波奇则继续责骂那名助理。“我才不管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可靠来源给的小道消息!你得自己动动脑筋思考才行!”我很确定在波奇自己的想法里,他是给这个年轻人上了伟大的一课,要他自己动脑筋思考。可是波奇看来显然乐在其中,享受着骂人的快感。波奇是一个肉食性动物,每天都得吃相当数量的肉,而今天这个可怜的家伙似乎就成了牺牲品。我尴尬地看着这一幕场景。
这场演说足足又进行了二十分钟,波奇才在骂完了他的助理后转头和我说话。“呃。舒华兹是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说。
我告诉他我在过去有十分辉煌的操作绩效,而我刚刚才设立了自己的基金,我只是送一些有关的基金的一些文件和投资计划,想了解一下他是不是有可能投资一些资金由我来操作。
“你的基金管理费怎么算?”
“四和二(意谓四%固定管理费,加上获利的二%)。”我说。波奇的脸涨得更红,而他的眼珠子大张得好像快要从眼眶里喷出来似的。
“嗯……!四和二!”他低声咆哮着,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这比我收的还要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收得比我高!我只收客户一和二,而且我是市场上最棒的操盘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食物塞进嘴里,奶油从他的下巴滴了下来。
修理波奇
我沈默以对。他怎么会这样呢?这次的会谈是由我们共同的朋友促成的,他先是让我等了将近一个钟头,而现在和我说不到一分钟的话就要把我赶出去。如果他不接受我的管理费率,大可以说:“对不起,太高了。”或是“让我再考虑一下。”就好了。我又不是他身边那些摇尾乞怜的狗,他们是被波奇花钱雇来修理着玩的。我真想跳到他的办公桌上,把那颗傲慢的脑袋打进他那个几乎看不见的臭脖子里,但是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如果我揍了波奇,他一定会告我,而我刚刚才开始经营自己的基金,不想和波奇之间惹出什么麻烦。
我起身离开,但是当我走进下楼的电梯时,我的情绪愈来愈激动。回到办公室时,我简直气爆了。我想做交易,但是思考没办法集中,因为我没有办法把波奇从我的脑袋里除掉。我只能坐在那里,心里告诉自己:“怎么样从这个粗鲁又傲慢的肥胖混蛋那里讨回公道?”
电话铃响。是我在芝加哥商品交易所(CME)的接单员汤米·考林斯(Tommy Collins)打来的。考林斯是我先前那位接单员黛比·洪离开前介绍给我的。在一九八七年十月二十二日,也就是乔治·索罗斯在史坦普期货交易场惨遭场内操盘手修理之后,黛比觉得她真的是受够这一行了。我在那天为了要在那个混乱的状况中轧平我的空单,对黛比施加了太多的压力,她终于发觉她该找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再也不要听我在电话里面整天对她大呼小叫。
当她告诉我她要离开时,向我推荐考林斯作为我的新任场内接单员。“马提,你会喜欢这个家伙的。他块头够大、身材够壮,他很聪明,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够悍。他有足够的能力在场内为你执行交易指令。”黛比说的一点也没错。我还是一天到晚为了被场内那些浑球恶搞而大呼小叫,但是我很清楚考林斯绝对已经在交易场内使出混身解数,为了执行我的交易指令而努力。
“汤米,”我说:“你会不会和一个叫作波奇的死胖子打过交道?”
“波奇?有啊。我和他讲过几次话,他总是对我说:‘听着,考林斯,你如果听到什么可以让我赚钱的消息时,要打个电话给我。你知道什么,马上告诉我,我会给你一些好处的。’”
“汤米,这就是我要你帮我做的,”我说:“我要你在市场快收盘前打电话给波奇,告诉他你刚刚听到一些第一手的重要消息,然后当他问你是什么消息时,你就跟他说:‘马提·舒华兹说※%&*#’,然后马上挂掉电话。”
“说什么?”
“※%&*#。别担心,波奇听得懂。他会马上回电给你,然后当场气炸掉。”
所以在三点五十九分时,汤米打电话到波奇的办公室。他告诉秘书波奇先生要他在市场有任何变化、能让波奇先生赚钱时马上打电话过去。波奇马上就接了那通电话。
“是啊,考林斯,你听到了什么能赚钱的消息吗!”
“是的,马提·舒华兹说你一定要赶快买进一些※%&*#。”然后考林斯把电话挂断。
如同我所预料的,波奇马上就回电给考林斯。“考林斯,你这个浑蛋,你在用谁的电话?我要找你算账!我要把你从那里揪出来!你用的是谁的电话?我是重要人物,胆敢如此对我!我要找你算账!我一定要找你算账!”从电话里的语气,我们可以想像波奇的前额血脉贲张,话筒被他那汗湿的手掌给淹没。波奇已经完全失去了他的幽默感!
能够把波奇的情绪给搞坏,哪怕只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都让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