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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旧情难续(上)
铜镜里,妻子柔美的五官仿佛散发着暖意,从前的明艳之色不减,又多了丝丝缕缕母性的温婉,回眸一笑俱是芳华。
杭天耀躺在床上,撩起一角帐幔,露出半裸的胸膛。双目似开未开,嘴角挂着轻柔的笑意,白白的光透过纱窗,笼在他脸上,俊气中多了一丝飞扬。
风荷心知他醒了,故意对丫鬟们低声说道:“你们爷昨晚睡得晚,回头不要叫醒他,我先去太妃那边请个安,咱们就出发回董家吧。”
“谁说我没醒,你就想撇下我一个人走,小坏蛋。过来。”他说着睁开眼,伸出一双大手。
丫鬟们忙背过身去,不敢去看。风荷头也不回,将最后一只珠钗插在发髻上,又仔细照了照,才起身吩咐道:“一会几位姨娘过来请安时,留下雪姨娘,让她服侍你们爷起身。”
杭天耀的怀抱得不到佳人的慰藉,已经很是不满了,再听到这句话,真是又酸又苦,假意怒道:“你就这般不待见我,要把我推给别人不成?”
风荷斜斜抛了一个媚眼过来,掩嘴笑道:“爷昨晚不是还说有事要给雪姨娘说嘛,莫非忘了,我不过白提醒一句,想来爷是刻刻放在心头呢。”
她还在生气,杭天耀半夜回来也罢了,知道他事多,但也不能回来就把她吵醒吧。手刚好了没几日,就对她使坏,真是个喂不饱的大色狼,弄得她今天起床都晚了小半个时辰。
“你们,还不下去预备早饭。”其实,他不用说这句话,光他裸着身子从床上起身那个动作,足以让丫鬟们吓得一个个一溜烟跑了。
风荷也想跟着溜下去,可惜某人早做好了准备,只等她投怀送抱。他打横抱起她,一起滚到床上,笑道:“看你还逃不逃,又不会吃了你。明儿才是正日子,过去不是更好,非要今天回去作甚?”不要怪他,他就是对董华辰有余悸。
“已经传了信回去,不去母亲要等我。反正又不要你陪,你哪来那么多意见。”风荷嘟嘟嘴,回娘家都要人管,管得也太宽了些。
“就因我没时间陪你才不成啊,外边兵荒马乱的,被人冲撞了可不好。”虽然这么说夸张了点,但当真已经是剑拔弩张了,皇上与太皇太后、恭亲王的关系几乎就是明摆着闹破了,谁也不给谁留面子,叫他怎么不担心。偏偏他身上有任务,不能陪着一同去,交给别人始终是没有自己来得放心。
风荷轻轻抱着他的腰,告诉他自己不害怕。
杭天耀心里很是愧疚,想起昨日之事,不由说道:“昨儿忘了说与你,恭亲王府备了几桌上好的席面,请徐夫人带着家中子侄等人一起过去赏梅呢。想不到他竟然这般不加掩饰了,皇上气得大怒,恨不得当即发落了恭亲王。结党私营,王府勾结地方官员,这可不是小罪名啊,想不到恭亲王居然毫不在意。可惜徐家此次前来的都不是能主事的人,这罪名还不好判。”
这恭亲王,当真是糊涂脂油蒙了心,还是他有什么旁人不知的秘密手段呢,不然不该这么高调啊,好歹再掩藏掩藏。风荷蹙眉听着,又问道:“那徐夫人一行人都去了?”
“不过,说起来,徐夫人也是个有城府之人,因是恭亲王妃下的帖子,她便只带了自己儿媳去,而且用了午饭就回来了,没有多呆。只怕徐家没有将全部的希望压在恭亲王身上,还想静观其变呢。”要不是如此,皇上的怒气还没那么容易消下去呢。
算算日子,今日是徐氏回门之日,风荷笑了起来:“莫忘了,今儿是七弟妹回门之日,我相信不出一月,徐夫人必定带着家人回南了。与其留在京里当了池鱼,还不如赶紧离开这个是非地,到了南边,天高皇帝远的,无论是皇上还是恭亲王,都拿他们没辙,你说是不是。”
杭天耀虽知风荷的卦不会错,但对徐氏还不是很有信心。一个深闺中的妇人,知道什么,当真能劝阻了父兄长辈的意思吗?
风荷也不多说,只是推开他,理了理发髻,笑道:“你呀,就爱瞎操心。还有一事你不知呢,昨天四婶娘拘着七弟妹在她房里抄写经书,也不知怎么回事,七弟妹的心口痛了起来。后来太医来看了之后说是之前受过撞击,还未大好,需要好生保养。祖母一听,赶忙叫人送了些好药材过去,特地叫周嬷嬷嘱咐四婶娘,别叫七弟妹劳累了,新媳妇的,抄什么经文,不吉利。”
她说着,心下又是一阵好笑。好一个徐氏,真是不忘见缝插针呢,再一次提醒了大家四夫人那次对她的打骂之辱,还博得了大家的同情。
杭天耀听得咂舌,这些内宅的妇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他握了握风荷的手,虽然他的娘子比起任何人来都有心机,但为何他就觉得她单纯无害呢,生怕她受人欺负。
太妃刚用完饭,杭莹也在一旁陪着说笑。自从定下亲事,杭莹便不如先前自由了,不是忙着绣嫁妆,就是跟着管家。虽然大副的嫁妆不用她亲自动手,但送给长辈的几样东西还是不能假手他人。刘家看在她肯下嫁的份上会对她好些,但她做得恭敬了,总是不会有错的。
太妃知道风荷今日要回娘家,便笑道:“我还以为你一早就急急起来回去呢,倒是耽误到这个时辰。”
风荷的脸刹那间红了,难道太妃又知道了,这也太快了吧?
实际上,太妃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口打趣她,看她这幅样子倒是起了疑心,以为又是老四粘着她不放人,越发高兴,大笑道:“好,要这样才好,和和气气的,再生个哥儿,就完美了。我这一生,也算尽了对太王爷的心意了。”
“祖母胡说什么,祖母还要看着五妹妹出嫁,再抱曾外孙呢。”风荷忙笑着掩饰过去。
杭莹登时红了脸,搂着太妃的胳膊不依道:“祖母,四嫂又取笑莹儿。”
太妃拍着她的背,笑劝道:“她这可不是取笑你啊,咱们莹儿,也是大姑娘了。”
现在蒋氏受了王爷的指责,寻常无事都呆在房里不大出来,与杭天睿的感情也是忽好忽坏的,风荷又有了身子,倒是只剩下莫氏一个正紧媳妇每日给王妃晨昏定省的,弄得莫氏满心怨言又不敢开口。杭天瑾对她吧,她说不出是什么不对,时而热情如火,时而冷淡得吓人倒使她不知所措,分寸难以拿捏好。
“趁着最近喜事连连,媳妇也有一件事情,想让祖母帮媳妇做主呢,沾沾祖母的福气。”风荷见太妃正是高兴的时候,心下一动,便提了出来,不然等到王妃那边开了口,她再来求反而不美,也让太妃为难。
“哦,什么事情,说出来我听听。”太妃明白,风荷是个乖巧的孩子,知道何时该凑趣,何时说什么话,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叫她为难的事情来,笑容满面问道。
风荷忙挨着太妃一并坐了,挽着太妃的胳膊,笑问:“祖母觉得,我身边几个丫鬟如何?她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人,如今年纪也大了,咱们府里一向宽带下人,媳妇心里筹谋着给她们也定下终身,也好叫她们安心再伺候我几日。左右年纪也不大,还不急,就想请祖母帮着慢慢合计合计。”
太妃年纪大了的人,本就对这些事感兴趣,何况是风荷手底下的人,她难免有些爱屋及乌了,觉着那几个丫头都不错。兴致提了起来,笑道:“别哄我,你心里必然有了主意,这回叫我当了这个便宜媒人,我有什么不乐意的。不过,媒人红包可不能少了,不然我可不依。”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风荷对杭莹使眼色道:“五妹妹听听,祖母金的银的压扁了一屋子,还眼红我那几个小钱。要那么多银子作甚,统共几个孙女儿,都做了陪嫁也使不完这么多啊。”
杭莹先还听着好笑,谁知说着说着又转到她头上去了,大是羞窘,把头伏在太妃怀里,愣是不肯出来见人。
太妃被逗得十分开怀,抱着杭莹的头,啐道:“好孩子,别害羞,你四嫂说得对,咱们莹儿出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眼巴巴看着不成。你先别急,咱们哄了她的银子到手,回头就给莹儿打了首饰戴。”
不说还好,一说杭莹越发羞怯了,索性捂着脸跑到里间去。
太妃看着杭莹的背影,笑问:“实给我说,你看中了哪个,反正你看上的定是好的,包我身上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祖母的法眼。祖母可还记得,我身边叫含秋的丫鬟,性子敦厚,容貌亦好,细心妥帖,另外我陪嫁中还有个护院,叫谭清的,忠厚老实,勤谨做人,我看他俩虽都是话少,越看越相配,厚着脸来请祖母赏光了。”话未说完,她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外边王妃一行人的身影,暗道好险,不过被王妃当场撞见更好了,太妃发下的话,不怕她敢驳。
果然,王妃听见屋子里的几句话头,暗恨不已,她昨日就想与风荷提的,偏偏一整天都忙得不行,来不及开口。想不到这个丫头,竟然请太妃做主,真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哼。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旧情难续(下)
三足鼎中飞升起袅袅的香烟,上好的沉香,是太妃喜欢的味儿。太妃年纪大的人,怕冷,是以这边的地龙烧得尤其暖和,叫人一进屋就忍不住想要脱斗篷。
王妃的笑有几分牵强,扯了扯嘴角,才强道:“母妃又是要给谁做大媒呢,谁有这么好的福气能沾到母妃的光?”
风荷起身行了礼,站在一边伺候,并不说话。太妃挡着呢,不用她费心思。
太妃略略扫了王妃一眼,不在意的笑道:“老四媳妇几个身边人,倒也不错。我整日吃了睡睡了吃,闲着无事,不如帮她凑几件喜事,大家跟着一起乐和乐和。快过年了,就该多些这样的喜事,这个年过的也喜庆不是。”
“母妃真是说到儿媳心坎里去了。儿媳身边那个茂树,她家的正为此事来求我呢,他们有个小子,今年也十八了,在王爷跟前当差,本分能干,常得王爷赞赏,说是恰好看中了老四媳妇身边的人,我正想着跟老四媳妇开口呢。看来今儿大家都凑了一块去了。”王妃平时的打扮偏于家常,难得像今日这般穿着簇新的衣服,真是有备而来啊。
“哦,快跟我说说,是瞧中了哪个丫头,果真好,自然要成全了他们。”太妃心中微动,已有几分明了,看来魏氏又与风荷卯上了,否则风荷也不会拿这等小事来找自己。哎,魏氏心机有限,若能安安分分的当王妃也罢了,不要到头来闹得没个好结果啊。
王妃故意打量了服侍风荷过来的沉烟云碧一眼,捂嘴笑道:“沉烟是老四媳妇跟前第一得意之人,媳妇自然不好夺人所爱;云碧生得这般好相貌,媳妇也不敢开这个口。还有一个唤含秋的,却不错,与茂树的小子堪是配得。”
闻言,风荷很是吃惊得看着王妃,随即又愕然得看向太妃,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样子,而且有几分无措。
太妃暗笑不已,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得又问了一遍:“莫不是我听错了,叫什么的?”
王妃已然确定风荷这是故意要与她过不去,但禁不得恼恨,故意要给她添堵,笑道:“含秋。”
“哎呦,这可不巧,我刚还说含秋那丫头是个好的,要把她配给谭护院呢,可惜你来迟了一步,如今也不好改了话头。”太妃笑眯眯的,半点看不出异样。
“都怪我,耽误了茂树的小子,罢了,再另外给他寻一个吧。”王妃假作懊恼的样子,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
风荷趁着空隙,与二人告了退,坐了马车朝董家而去。同一时间,杭天耀留下了请安的雪姨娘,弄得其余几人一阵莫名其妙,世子爷多久没有单独见过她们任何一人了?
喜事在前,董家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张灯结彩。
华辰亲自到门首迎了风荷进去,一路上抱怨着:“你有了身子,明儿过来意思意思就好了,何必今儿又来,累着了怎么是好?”
风荷瞪了他一眼,噘着唇:“瞧哥哥说的,哥哥大喜之日,我这个做妹妹的岂能不来好生热闹一番。左右一群人服侍着,怎么会累了我。倒是哥哥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都清减了不少。”
华辰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笑看着她:“胡说,这几日总是有人叫去吃酒,反是胖了些才是真的。大年下了,你们府里事忙,你要多多保养自己身子,万不可亏待自己。”
“好了,哥哥放心吧。前段时间,我已经在太妃面前辞了管家一事,如今只管吃好睡好,万事不理。”一路上,忙进忙出的丫鬟下人都赶紧肃立一旁给风荷行礼,现在可是世子妃娘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董家不受宠的大小姐。
董夫人眼里都是笑意,拉了风荷左看右看,才与她一同坐下,问题连珠炮似地问了出来:“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反应,吐了吗?都吃些什么?晚上睡得好不好?府里没有人为难你吧?大冷天的,做什么跑来跑去的,你不来,我们也不会怪你啊。”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加上心事顺遂,无牵无挂,董夫人的气色极其好,看起来反而像是刚满三十的少妇。尤其她身材窈窕,不见一点臃肿之象。
风荷悬了许多日子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虽然人人都说董夫人很好,但总不如亲眼见到来的安心。无事时,想起董夫人与董老爷这一辈子,她唯有唏嘘,做儿女的,许多事还是插不进嘴去,只能看着两个老人自己拿主意了。
她搂着董夫人脖子笑得粲然:“母亲,你一下子问这么多,叫女儿不知该回答哪一个好了。你看我,都胖了,再不出来走动走动,人都要发霉了。好歹自己家里能松散松散,母亲可别与哥哥一样,急着赶我回去。”
华辰既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叹道:“母亲,我绝对没有要赶妹妹回去啊,你可别听她告状。”或许杜姨娘现在的生活清苦些,但华辰宁愿如此,毕竟不用为杜姨娘担心了,只要她这样安安分分的,总能够平平安安保住这条命。
“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了事就把一切都推到华辰身上,他可没少帮你挨板子。”董夫人摩挲着女儿娇嫩的容颜,想起陈年往事,仿佛清晰地发生在昨日。那个人,每每心疼女儿,舍不得下手,又不能丢了父亲的威严,便故意容着他们胡闹,由华辰顶罪。可惜,再清晰如昨,都已是过眼云烟,再也回不去了,现在这样就很好。
“娘。”风荷不好意思得伏在董夫人怀里,那时候天真烂漫,每一想起不由心酸,便笑着扯开话题:“明儿就是好日子了,咱们府里,一切都准备停当了吧,请了多少客人?”
董夫人心知女儿的用意,不去戳破,顺着她道:“男客女眷加起来一共六十六桌,另外还多预留了八个席面,以备不时之需。”
华辰接着解释道:“咱们家亲戚本不多,但许多府上都看着妹妹妹夫的面子上。其实简便些罢了,何必劳师动众的。”
风荷不满地摇头,嗔道:“哥哥也糊涂了,人生中仅此一次的大事,岂能随随便便,何况咱们家又不是那办不起的。再说了,哥哥不在乎,未来的嫂子难道也不在乎,为了嫂子的脸面,哥哥也该大办一场啊。”话未说完,她已经拿帕子掩了嘴,咯咯笑了起来。
三人正说得高兴,却有前边的婆子前来回话:“老爷命奴婢来请问夫人,咱们府里请的厨子已经到了,安置在哪里呢?”
董夫人如前一般的坐着,但眉心蹙了一蹙,摆手道:“这原是外院的事情,由老爷自己拿主意就好,不需来问我。”
婆子愣了愣,又道:“是,还有一事,老爷问夫人,明儿赏人的红封都预备下了吧,宁可多些,万不能少了。”
“全部都比预计多备了三分之一,不会出岔子的。”董夫人依然很是平静。
风荷暗暗与华辰对视了一眼,心下暗道:难道这些日子来,老爷与母亲就是这样交流的?有什么话,都让下人相传,两人都避着不见面,这算是什么意思?细究起来,老爷那边怕是有和好的意思,不然这些事情,只怕之前都办妥了,怎么都到日子了还来问呢,不就是示好吗?但看母亲的情形,应该是冷了心,还是心中有怨呢?
华辰几不可见得摇了摇头,对风荷做了一个私下说的手势。风荷会意,只当什么都没听见看见。
但是,董夫人还是有些红晕浮上脖颈了,她忙起身道:“你们兄妹俩先说着,我叫厨房给你们预备了你们最爱吃的糕点,去看看怎么还不送来。”
目送着董夫人匆匆而去的背影,风荷黯然得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有些事还是永远都不可能挽回了,伤得太深,想想都是痛苦的。
“其实,如果老爷与夫人能够和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耳畔响起的是华辰略带伤感的低沉音调,这个家,处处笼罩着怪异的气氛,时时叫人喘不过气来。从前是老爷与夫人因为误会而生出隔阂,现在误会解除,却生出更多的无奈与尴尬来。
风荷怔了怔,认真得看着华辰,轻轻问道:“哥哥是什么意思?”
华辰有些懊恼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他平儿心里想想还罢了,怎么就不小心说出来了呢,风荷对老爷只怕还是存着芥蒂之心的。
“哥哥,做儿女的无非希望长辈们能过得好,我现在已是出了门的人,许多事了解得没有哥哥多,哥哥有什么想法,可以私底下与我商议着办。他们好了,我才能安心。”她亦是矛盾的,有对年幼时的怀想,也有对未知的恐惧,更怕伤害了董夫人。多少年了,她不曾再唤过一声父亲,那种心情不是旁人能够想象的,从前是父亲不认女儿,后来是女儿不认父亲,难道作为父女,他们的缘分就那么浅?
虽然是从小一处长大的,但是华辰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透过风荷,他以为自己了解她,其实每每他看到的不过是表象而已。就如风荷对董老爷的心思,他一直没有摸透过,他体验的父爱是那般稀少,幼年的时候全被风荷得去了,后来是董老爷藏了起来,谁都没给。所以,他不明白那种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心境。
不过,有一点,他清楚,风荷并不恨董老爷,或者并不如她自己以为的那般讨厌他,在她心里,那个人始终是她的父亲,无人可以替代。他大着胆子说道:“一个月前,老爷来过僻月居,只是没有见到夫人。后来又来过一次,依然连门都不曾踏进过。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