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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叱道:“胡说什么?那池子不过是个普通的水池,跟公子有什么关系,你别再胡闹,否则我可要揍你。”
叶莲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薛棠死了……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么?
从此以后再不会对她笑,再不会护着她帮着她?
叶莲流泪不止,泪光中隐约有薛棠温和笑颜,他对着她眨眼,清泉般的眼眸里含着笑意,七分真挚,两分狡黠,还有一分俏皮。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初见时,就算素不相识看到她从台阶上摔下,也会担心她是不是摔伤?大雨里他一点也不介意她浑身是泥也要带她一程。他怕她被刺客所伤,所以用斗篷裹着她。受伤时,他为她唱歌。众目睽睽之下他纡尊降贵为她向梅君舞求情……
为什么老天爷不肯放过他?
小青将她拉起来,搂在怀里紧紧抱住,语声也有些哽咽:“别哭了,城主他们还在想办法,公子一定不会死,你回去……好好陪着他好吗?”
叶莲点点头,拿袖子擦干脸上泪珠站起身来。
这时东方已经泛白,西沉而下的圆月便也淡成一轮影子,月亮池子的光一瞬寂灭。
两人一前一后往殿内走,走没几步便听里面有欢呼之声:“小青小青,快来,公子醒了……醒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喜出望外,撒腿便往内跑。
进去时薛青田正亲自给薛棠喂药,殿内的铜炉撤去两个,热度降了一些下来,他仍热得满头是汗,虽是如此,他却毫不在乎,只端着碗一口口将药汤喂入薛棠嘴里。
小青上前道:“城主我来吧!”
薛青田摇头,小青见他不肯,只得拧了个热帕子上前替他擦了把汗。
一碗药喂完,薛青田方松了口气,望着薛棠轻声道:“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点?”此时此刻他只是疼爱儿子的慈父,而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无情的城主,褪去了城主的光环,他如今满眼只余舔犊的慈爱。
叶莲在旁看着不由一阵感动,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曾这样照顾自己,又是一阵神伤。
薛棠看着有点累,闭着眼微微点着头。
薛青田便也不再多问,眼看着薛棠昏昏睡去,便叫叶莲跟他到偏殿去。
到了偏殿他方对叶莲道:“你就是梅君舞的那个小弟子,叫叶莲是么?”
“嗯嗯。”叶莲连忙点头,心里却觉奇怪,原来他竟不认识自己,那怎么又叫小青把她叫了过来?
“呵呵,这几日小城主身上不大好,你能不能就在这里陪着他?”
“哦……我……”叶莲嗫嚅,她倒是肯,就怕梅君舞那里不好交代。
薛青田似看穿她心思,便道:“你师父那里我会派人去说,你不必担心。”
叶莲看看他,默然点头。
“先前事出紧急,为了逼阿棠振作,有言语得罪之处,还请你不要见怪。”
叶莲忙道:“不会不会,我知道城主也是无奈。”
薛青田颔首笑道:“你这孩子还真懂事……难怪阿棠喜欢。”
叶莲脸上有点烫,摸着脸颊呐呐无言。
这一陪便是半个多月,薛棠缓过来后,人精神好了许多,又有叶莲作陪,喜上眉梢。只是叶莲无事可做,呆着甚是无聊,便跟着薛棠练字,最初时东倒西歪不成样子,好在薛棠耐心,一笔一划地指点,她方写出几个像模像样的字来。
薛棠瞅着那几个字笑道:“不错不错,再多练上几日便更好了。”
叶莲喜道:“真的?”
“嗯,就怕你回去后会荒废,这练字跟练剑其实是一个道理,每日都练着方有进益。”薛棠说得头头是道。
叶莲自是信服,连连点头道:“嗯嗯,我回去一定每天练。”说罢望着薛棠盈盈一笑,道,“你也可算是我半个师父了。”
薛棠只是笑,却并不苟同,说起来梅君舞也叫人过来催了好几次,他也该放叶莲回去才对,沉了沉却问:“你师父待你很好啊!”
叶莲“啊”了一声,撇撇小嘴本待反驳,不知怎样却又咽了回去,只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薛棠转头望着远处道:“叶莲,唱首歌吧!”
“唱……唱什么啊?”
“就唱你们明波湖的小调好了……”薛棠转目看她,湛清的眸子中映着的尽是叶莲的影子。
叶莲拿着笔在手里揉来拈去,耳畔似乎有人轻声道:“是我唱的好听,还是桓海唱的好听?”
“若不是你受了伤,我真想听你唱一曲……”
她心头蓦地一动,迟疑片刻还是轻声唱道:“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日御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她其实不大会唱歌,一曲唱完调子跑了大半,只是声音清脆,却也有几分动听。
只是唱歌时她一时忘形,竟忘了手里那蘸着墨的笔,执着笔在指上合着节拍,待歌唱完才惊觉,低头看时,衣襟裙裾上全是墨,再一看薛棠,脸上竟也沾着几点,禁不住便笑出声来。
一边笑一边找了块手巾给他擦脸,薛棠皱着眉听凭她在脸上忙活,渐渐的眉头展开,忽然伸手握住她黑乎乎的手指放到唇边。
叶莲一滞,脸上微微红了起来,咬唇提醒薛棠道:“手上有墨,很脏的。”
薛棠却道:“很好听……”
断弦
那本是明波湖畔流行的小调,傍晚的时候叶莲常听有人唱起,久而久之那调子便记熟了,只是她很少开口唱,所以一开口便跑调,硬着头皮唱下来自己都觉得难听,却不知好听在哪里?眼看自己那两根黑手指贴在薛棠嘴唇上,越发窘得不行,呐呐道:“不行啊,我要去洗洗手换衣服,你也要洗洗……脸上都是墨……”
她忍不住又笑起来,笑得两肩一颤一颤,小嘴咧开,好似新破的榴实,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欢快的像只兔子。
薛棠皱了皱眉,虽是不情愿,却还是松开了她,眼望着她怔怔出了会神,忽然笑道:“我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是满头满身的泥……比如今脏多了?”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就是那时候么?看她浑身泥糊糊地帮自己推车……
“啊……你怎么还记得那件事啊?”
薛棠没说话,只望着她微笑,有些事情是会一辈子都记得的,就如此时此刻,她的歌声,她的笑靥……
门外忽有咯咯的笑声,两个人都是一惊,便见一个红影子在门口消失了。
“是小红……”薛棠轻轻叹气。
“我去洗洗手,回头给你端水来。”叶莲连忙拎着染了墨的裙子往外跑。
洗手的时候小红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瞅着她不怀好意地笑。
叶莲被她笑得有些心虚,小心翼翼问道:“小红姐姐笑什么呢?”
小红仍是笑眯眯的,却拉过叶莲的手帮她洗起手来,一边道:“我来我来……”
叶莲抽回手躲闪着,道:“我自己会洗……不麻烦小红姐姐……你快去伺候你家公子吧!”
小红抢过去将她的手又夺回来,笑道:“不成,我如今得巴结巴结你,等以后你成了我家小城主夫人,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叶莲涨红脸道:“什么啊?哪有这回事……”
“怎么没有?那日城主都说了,等公子病好就做主让你们成亲。”
叶莲大窘,连忙道:“那是城主着急你家公子才说的话,不作数的。”
小红怔了怔,脸上笑容敛去,默了片刻却拉住叶莲问:“小叶……你是不是嫌公子他有病?”
叶莲被问的张口结舌,好半晌才道:“我我……我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肯嫁给他?”小红这下问得更直接。
叶莲觉得脑袋有点发胀,两只耳朵烧乎乎的好难受,结巴了许久才道:“我来黑雕城……不是……不是为了……嫁人的。”当初她因不肯嫁人激怒山娘,难不成到了黑雕城反而便嫁了?尽管薛棠很好很好,可是……要嫁也得等她学成了艺才成吧!
不然以后回去非得给山娘耻笑不可。
她红着脸期期艾艾道:“我还得学武呢!嫁了人就得生孩子伺候相公,我这大半年的功夫就都白费了。”
“真不害臊,还生孩子……”小红也红了脸,掬了捧水撩了叶莲一脸,跟着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恼恨,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一记:“真是个榆木疙瘩,嫁了人还不是可以学武……不跟你说了,我去照顾公子。”
她一扭身边走,显然是生了气,一抬头却见薛棠就在门边站着。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孩子?”薛棠蹙眉发问。
居然被他听到了,叶莲这下可真害了臊,抬眼看看小红,她也闹了个大红脸。二人均是羞窘不已,低了头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答他。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好时节。
因为天气转暖,薛棠的身体好了许多,基本上没再犯过病。叶莲偶尔去看他,他还能在院子里舞剑给她看。
大考的日子定在四月初十,只差十来天便到。梅君舞除了高兴时逗逗她外,还是不怎么管她,教习她剑法的依旧是大师兄丁冽,这不,叶莲又在丁冽指点下学了一套剑法,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几日便格外用功,每日吃过午饭也会拎把剑到后面的桃花林练剑。
积雪化去后,后山那桃花林的桃花便又开得如火如荼,入眼一片绚烂,叫人迷醉。
叶莲在这样的美景中,心情也格外的好,手握长剑一招一式连得认真之极。
正练着却见远处有个人慢步朝这边走来,一袭宽大的春衫在风里翩然翻飞,他走得悠然,怀里虽抱了架琴却仍似在闲庭信步。叶莲咕咚一声便坐到了地上,眼见那人一步步走到面前,结结巴巴问道:“师……师父,你怎么来了?”
自从去年下第一场雪,梅君舞便再不来这桃林,除了那一次。
那一次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叶莲不大想得起,只记得最后自己是与梅君舞手牵手一起踏着积雪回小墨轩的。
她两只耳朵隐隐有些发热,便见梅君舞长眉一挑,背对她席地坐了下来。
“我不能来么?这地方可是我带你来的……”他将琴放在膝上,手指自琴弦上一滑而过,发出一串爽脆清音。
叶莲呐呐道:“我……我没这个意思。”
“继续练你的剑,别在这里啰嗦。”梅君舞不耐烦地吩咐,试了几下音便开始弹他的琴。
叶莲站起身提了剑走远一些,她看梅君舞今日神色不对,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琴声淙淙响起,一起头便激越劲拔,听得叶莲冷不丁打个哆嗦。她定了下神,深深吸了口气,调了下呼吸,这才练起她的剑来。一套剑法走了一半,忽听琴声一顿,前面梅君舞忽道:“不对……”
叶莲呆了下,什么不对?想等他继续说下去,他却又不说了,手指拂处,琴声渐渐柔和。叶莲想,怕是他方才的韵律弹错了,便也不再理会,继续她未练完的剑招。
不想只走了两招,梅君舞的琴声竟又停了,这下他语气大是不善:“不对不对……还是不对,重练。”
叶莲这才知他说的是自己,只是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如何又知道她的剑法不对?她大是疑惑,嘴里嘀咕了声,还是停下来重头又将那套剑法走了一遍。
梅君舞手下不停,还是叮叮咚咚地弹琴。
等到叶莲练到先前出错的那一招“明月照九州”时,他忽然阖目一叹,修长手掌在琴弦上一按,到底弹奏不下去了。
“又错了啊!”梅君舞摇头,将琴放至一旁,缓缓站了起来。他理理衣襟,转身走到茫然不知所措的叶莲身边,道:“你把方才那一招再练一遍给我看看。”
叶莲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只得按他的要求将那一招再练一遍,剑才举起,便被他止住。
“别动,就这样!”
叶莲一手举剑,眼睛却看着梅君舞,等他继续指点。
梅君舞抱臂看了她片刻,慢慢走到她跟前,将她右臂往上抬抬,跟着握住她的腰扭正,最后却将捏住她下巴正向前方。
“眼睛要看剑,看着我做什么?”他轻语,却自叶莲身后伸手握住叶莲右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左臂,“我教你练一遍。”
“这剑法每一招每一势都有自己的声音,声音不对剑招定然走得不对,你好好听一下。”叶莲心里突突直跳,眼睛死瞪着剑再不敢看他,只觉他胸膛紧贴住自己后背,热气直渗进来,一时汗都下来了,却好似痴了般不知拒绝,听凭他把住自己手腕握剑“唰”地朝前一刺,再“呼”地回转平扫。
“听到声音没有?”梅君舞贴在她耳边柔声问。
叶莲点点头,说也奇怪,他手把手带着她走这一招时感觉果然与她自己练时大不相同,好像有股气推着,那剑好像一下子便有了生命,竟放射出凌厉之气。
“练剑时,务必心神合一……要把剑看成己身之物,而不是外物,如此方能随心所欲……眼下倒像是剑练你,而不是你练剑呢!”
叶莲咬咬唇,心神合一?他如今这样抱着她,叫她如何能心神合一?
“师父,我再……再自己练一遍。”
她紧张的耳朵都红了,小巧的耳垂晕成了淡淡的粉色,格外惹人遐思。梅君舞心中一动,双唇凑过去,到底没有亲,只拿鼻子尖在她耳垂上碰了一碰。
叶莲浑身一颤,几乎叫出声来,待要挣扎时,梅君舞却松手放开了她,轻笑道:“好,你自己练。”
他自顾走去坐下,又开始弹琴。
叶莲站在那里好一阵才平静下来,仔细回味他手把手教她练的那一招,又琢磨他话里的意思,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就此明晰起来。按着他所说的静心练了五六遍,果然与之前大不相同。
正自欣喜,却听梅君舞道:“好了,今日你练得不错,可以歇息歇息了。”
叶莲听得他赞,由不住欢喜,傻傻笑了一声,抹了把汗就地坐下。坐了一阵却起来缓缓走到梅君舞身边,等他一曲奏罢,忙赶着问:“师父……我如今这样,大考应该能过关吧?”
梅君舞转头瞥她一眼,指指身旁草地示意她坐下,道:“难说。”
叶莲大失所望,颓然坐倒在地,只不说话。
“却也不是不能赢……”他见叶莲一脸沮丧,不由好笑,跟着又补上一句,“你这把剑太破,等你过了大考,我送你把好剑。”
“真的?”叶莲喜出望外。
梅君舞淡淡道:“嗯,你这般勤奋,只是悟性太差。”
叶莲皱眉道:“那要怎样才能让悟性变好?”
“哦,可以多读读书,或者,你可以跟我学学弹琴……”
“弹琴?”叶莲由不住凑过去看梅君舞膝上的那架琴,“这也能提高悟性?”
“那是自然,弹琴其实跟练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不信你来试试。”
叶莲半信半疑,禁不住好奇伸指拨了下琴弦,听到叮咚声响,不由展颜一笑。
梅君舞连连摇头,拉过她教她指法,只是他越是热心,叶莲便越紧张,手指简直不知该怎样放,忽然间嘣地一响,竟拨断一根琴弦。
“啊……断……断了……”叶莲看着自己的手指张圆了嘴语无伦次,这……这琴弦怎么能一拨就断?是琴弦太细,还是她的手指太粗?
梅君舞顿时变色,气冲冲道:“真是笨蛋,教什么都教不会,你知道我这根琴弦是什么做的?这可是百年冰悬蛛丝精炼而成,你……你竟然给我弄断了,若不赔给我,瞧我日后怎样整治你。”说着话抱起琴起身便走。
叶莲撇着嘴气道:“赔就赔……”跟着便泄了气,那什么乱七八糟蜘蛛网做的琴弦,叫她去哪里找?
大考
叶莲在那里很是犯了一阵愁,眼见着梅君舞走出老远,方起身垂头丧气地踅回小墨轩。
走到院子里后,左思右想还是摸到梅君舞房前,梅君舞的房门半开着,叶莲在门前探头探脑好一阵也没看见他的影子,只见那断了弦的琴在屋中琴架上。她苦着脸慢慢走进去,蹲旁边揪着那断成了两截的琴弦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那有什么特别,要把两下拽到一起接上似乎是不可能了。
叶莲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丢下断弦站起身来,还是问问这琴弦值多少钱,赔他钱算了。
她朝着内室瞅瞅,却并不敢进去,只是喊了两声,并没听见梅君舞应声,猜他多半是去了书房,便出门往书房去。
到了书房,果见梅君舞在里面坐着,叶莲鼓足勇气走进去道:“师父……你那个什么丝的琴弦要多少钱买得到啊?我去买来赔给你。”说话时她心里很虚,就算是知道多少钱,她也买不起啊,眼下她可是个穷光蛋呢!若不是这里吃饭穿衣住宿不要钱,她恐怕连乞丐都不如。
“买?”梅君舞很是不屑地乜她一眼,“这是买得来的?那百年冰悬蛛丝举世无双,纵是你有万贯家财想要买它却也无处可买。”
“那……那我怎么赔你啊?”叶莲小脸都要皱成一团了,既然如此他不是有意为难她么?
梅君舞哼了一声道:“虽然买不到,却也不是没有,只是要费些功夫冒点险去寻它。”
“啊……”叶莲闻言,两眼顿时发亮,连连追问道,“哪里能找得到啊?”
梅君舞没说话,自书架上一阵翻腾,找了本书丢到叶莲面前:“都在这本书上,自己去看。”
叶莲看他爱搭不理的,只好将那本书拿起来自己翻开,翻了几页果然给她找到那什么冰悬蛛丝。书中言,此物生在西方木空山,冰悬蛛好以苋木为栖居之所,所产蛛丝多而粗长,悬挂于苋木之上,常被人误认为苋木枝叶,不小心靠近,即刻被蛛丝所缚,最终会成为冰悬蛛口中美食。
“好可怕……”叶莲看得一头的汗,瞥眼瞧见梅君舞含了鄙视之色的眼光,忙又低下头继续看。哦,好在还有破解之法:丝喜洁,秽则退。
叶莲将那几个字看了又看,反反复复,总算记住,这才合了书页,望着梅君舞道:“师父,你的意思是……要我去那什么木空山找冰悬蛛丝赔给你?”
“还算聪明,除了你亲自去再无他法。”梅君舞靠在椅子上望着她微笑,笑容温和极了。
“可是……城里不准弟子随意外出,况且我还要大考。”叶莲愁眉苦脸地绞手指。
“那就大考后再去。”梅君舞话语里没有任何转圜余地。“这也算是出门历练,我替你报在百花阁,经由城主准允便是,也没什么难处。”
“我不知道木空山在哪里?”叶莲继续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