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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问她:“整个桃花岛都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住最好的房间?”把她堵得结结实实,暗自沉默了好几盏茶的时间。
她记得欧阳克在求亲失败后他给过他桃花岛的布局图,最后引发了桃花岛的血案。于是便好生央求黄药师把布局图给她学习学习,几天下来,按图索骥,左偏右拐……虽说不能记全,但是日常的行走已经基本无碍了。黄药师还特地警告她,不许她去清音洞。她抿嘴一笑,“师傅放心就是啦,我定不会为了周伯通忤逆师傅的。”黄药师转身冷哼,“蓉儿那个丫头还说一辈子听我话呢,要她离开那个臭小子都不肯。”他一提到蓉儿就会顺带把郭靖给骂一通,气的他自己牙痒痒的,陆卿衣只好无数次的安慰他,“蓉儿聪明伶俐,刚好可以欺负那个傻小子嘛,他一辈子都要听你女儿的话呢~”
四
陆卿衣在熟悉了桃花岛的地形之后,终于在黄药师发怒之前拉着他的袖子说:“师傅,我先跟你学写字吧?”黄药师吹胡子瞪眼睛的,“难道你爹没教过你读书写字?”陆卿衣习惯性的摇了摇他的袖子,“爹爹的字哪里比的上师傅嘛,师傅呀~”黄药师看她撒娇时候无比柔顺的眼神,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先教你练字了。”陆卿衣喜道:“好呀,师傅早上教我写字,下午教我弹琴可好?”黄药师又想起黄蓉小时候学东西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又补充说:“你不学好这两样我可不会教你别的。”
黄药师本来以为,即使是陆乘风没有好好教她习字,女孩子家的字应当也是秀气的罢。这个猜测在看她写了第一张字的时候消耗殆荆“乘风就许你这样写字?”黄药师瞠目,堂堂桃花岛的弟子,居然教出这样的孩子。
陆卿衣轻轻“呀”了一声,真没想到呢,原来毛笔写字跟原子笔写字是相差这么多的。“我若字写的好,又怎么敢麻烦师傅呢?”
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类似于陆卿衣三个字,只是缺笔画不说,大小极为不相称。黄药师无奈之下,只能先写下一张楷书的字帖,让她临模本来他纵情书画,行草飞白,大开大合之势,楷书倒真是多年未写过了。不想临近不惑之年,却因为小辈而破了。
于是早上,陆卿衣先是来碧海楼帮他叠被子整理一下基本上不需要整理的房间,之后便是临摹了。两天之后,黄药师再度叹息,“我真怀疑卿儿的聪明劲都去哪里了?”
“师傅~”陆卿衣脸红嗔道。好呢好呢,她也知道她对书法没有天分嘛,字总是软软踏踏的,一点形状的都没有。越是看着他的字想求好,却越是进展缓慢,练了两天,本来她平心静气的性子,倒被磨的有些烦躁了,更何况接近六月,天气已渐渐热了起来。
温度高了之后,陆卿衣越发爱赖在黄药师身边,不知是否习武的原因,他身上总是干净清凉,很让她欢喜。
黄药师亦看出她有些烦躁了,终于又做了一件这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临模他还年幼的时候曾经看过村庄夫子这样教学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
黄药师的手很细长,手骨笔直,掌内接触着陆卿衣的手背,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长年习武在手上留下的老茧。他站在她的身后,她靠在他的胸膛,没有逼人的热气,却依旧使她面若桃花。他呼吸绵长,她亦跟着他同呼同吸,没几个来回,她却已经受不了这么深长的呼吸,一时气乱,喘息起来,身子亦一时不稳,向后倒去。
陆卿衣气息乱掉的时候黄药师就已然察觉,她身子倒下的时候他没有握笔的另外一只手一托,免除了她摔倒的窘境,却形成她倒在他怀里的假象。
望着她嫣红的面容,他皱眉问道:“怎么了?”陆卿衣在他怀里,仰视他如墨双眸,本来快要平复的呼吸又不自觉的加快,甚至连心跳亦不同于平时。她愣愣的看着她,双手紧紧压住左胸,想借此来安抚自己过快的心跳。看她不答,黄药师眉头又皱了几分,直接拎起她的手,搭上脉搏,凝神细听之后呵道:“静心。”
“氨一声呵斥,终于让她醒了过来,脸上又多了几分红醉,略带羞涩的解释道:“怕是这几天站太久,有些腿软了罢。”
黄药师冷然道:“有椅子你偏生不爱坐着。”陆卿衣说道:“不是我不坐啊,是坐下的就容易想睡觉的。”黄药师难得慈爱的说:“真真是个傻孩子。”陆卿衣被他说的脸红,依偎到他的怀里。黄药师既然觉得她身子不适,自然不会再要她继续练字,看她乖巧的扑在自己怀里,亦是无限爱怜的抚着她的长发。
两人一时都觉着气氛尚好,都不忍出声打扰。许久之后,陆卿衣抬头问道:“师傅可是在烦心蓉儿师姐?”黄药师怒道:“她去了江湖之后倒不管老父了,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每次看黄药师为着黄蓉生气,陆卿衣总是贪看他一瞬间生动起来的表情,他在岛上向来孤寂,除了黄蓉能惹他色变之外,大多时间总是面色冷然,虽说陆卿衣不惧,却更爱看他恼怒成羞时候的样子。
她笑嘻嘻的说道:“师傅,我们来打个赌可好?”黄药师道:“鬼丫头,学得跟蓉儿一样来气我来了。”她在他怀里摇摇头,“卿儿要一直陪着师傅哩,又怎么会让师傅生气呵?”黄药师笑道:“你这个丫头甜言蜜语的哄我,要打什么赌?”陆卿衣直起身,说道:“我赌蓉儿师姐带郭靖来桃花岛赔罪,师傅必定会同意他们的婚事。”黄药师听了,怪道:“噢,若是我偏生不允呢?”陆卿衣笑的狡黠,“所以这样才有难度嘛。若师傅真的不允,那就算卿儿输啦。”黄药师好笑问道:“照卿儿说的倒是不能不赌了。那既然要赌,何不寻个彩头?”陆卿衣抿嘴,“这个倒简单,若是师父赢了,卿儿以后都听师傅的话啦,师傅说一卿儿必不说二,师傅说西卿儿决不向东,师傅若说月是方的,卿儿亦只能点头的。”黄药师忍不住笑骂:“我难不成会指着月亮说是方的?”陆卿衣倒是摇头晃脑,“师傅,话不能说太满,吃不准的。”黄药师又问道:“若你卿儿赢了又该如何?”
陆卿衣心道,终于到点子上了。当下说道:“卿儿若侥幸赢了,自然不敢让师傅听从卿儿的话,只是盼得将来卿儿若有愿望,还望师傅答应一二。”黄药师说道:“卿儿这是抬举我了,世上许多事可非凡夫俗子力所能及。”陆卿衣解释道:“自然不会为难师傅,对师傅而言必定只是普通小事罢了的。”黄药师沉吟点头,“如此倒好,只是此时说清,若卿儿赢了,我便允你三件事罢。”
陆卿衣得了他的允诺,心下大喜。连着练字也卖力许多,黄药师在一边看了,甚感欣慰。
又是一日午后,两人在积翠亭练琴,黄药师于她已然没有太多期盼,练琴亦是扶着她双手弹奏。本来陆卿衣对黄药师的靠近已经不那么容易脸红心跳,只是练琴的时候靠的更近,他的胡子便是不是擦过她粉嫩脸颊,来回几次,终于忍不装呀”的一声喊了出来。
黄药师无奈至极,这个孩子练琴练字的时候总是那么容易走神,只得问道:“怎么了?”陆卿衣脸红起来,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黄药师本就不是脾气性子好的人,她一推脱不说,怒气便上来,冷哼一声就要拂袖离开。陆卿衣晓得不好,只好连忙拉住他的袖子。黄药师常年习武,若是真的着怒要走,陆卿衣这个一点武功底子都没的人又怎的拉的住他,怕是连他袖子都没碰到,就离了影子了。
看他脸上怒气未退,她只得好言好语的解释道:“师傅,胡子刚刚碰到我脸啦,好痒唉。”黄药师听得解释,也不由得笑出声来。顿时脸上冷峻之色退去不少,转瞬又是满面温柔之色。陆卿衣看他面色柔和,又突然觉得心慌手足无措,嘴里胡言乱语说道:“呀,师傅还是别剪胡子啦。”他面容本就极为出色,不然黄蓉亦不至于艳绝一方,陆卿衣这是怕他剃了胡子之后自己更加难挡他的男色了。看他听了她的话后面色古怪,她又心慌道:“啊,是我乱说了,不是,还是剃了吧……啊,师傅自己决定就好。”心里乱乱的想着,师傅还是保持着冷峻的神色比较好,笑起来的时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又念道,原来洛神赋不止可用于女子,男子也同样适用埃
黄药师看她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之后又不言语了,当下也不生气,反而温和笑道:“还是剃了罢,免得下次卿儿又有借口不好好练琴啦。”陆卿衣被他说的娇羞,只自己做到一旁弹琴,却不理会他了。
是夜陆卿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想着他的一怒一笑,顿时越发不能入睡。叹息一声,披起放在旁边的外套,起身出门走走。
月夜星光,草木扶疏,繁花在月光的抚摸下,甚至开的更为妖娆娇艳。陆卿衣伸手拂过一片片花瓣,靠在旁边一棵树上发呆。以前她从未好好看过星辰,只是因为她生在城市,早没了那一片璀璨星空。而来到射雕的世界之后,她又一直习惯了早睡早起,竟是一次都没有好好看过这片星空。
满天星辰,满天星辰。好似她积蓄了多年的情,在遇到他之后一瞬间迸发出来,铺天盖地,让她无处可逃亦不想去逃。她手指轻划树枝,嘴里默默念道:我身如棋盘走卒,只进不退,心如平原跑马,易放难收。淡淡含笑,长叹一声,准备回房继续数绵羊。却听得远方一阵萧音传来。
萧音柔媚婉转,似哭非哭,如诉如泣,陆卿衣又靠回树上。心里明白必定是黄药师在思念亡妻。萧音柔媚之极,听在她耳力却不亚于晴天霹雳,本想自己既然喜欢上了那位,自然陪伴在他身边,以待某天得他应允,常伴左右。此时听得他为亡妻吹箫,声声缠绵,缕缕情意,俱是爱恋。她喜爱他,他对她哩?或许一直是对晚辈的爱护罢!现下心里一阵畏惧,完全不敢有任何跟他表白的勇气了。他必然不会接受的,必然不会的,他那么爱她,又怎么会再容许第二个女子进入他的感情世界。
她心里又慌又乱,沿着树干滑下,跌坐地上。竟是任凉风吹过,亦发呆未醒,即使是萧音远去,直至无声,仍是靠在树上傻傻出神。
五
第二天,黄药师依旧起早练武。晨风拂面,清露沾衣,御风而行,飘飘似仙。蓦地身子一缓,钻入花丛之中,却见自己的关门弟子倒在树前。不由得心下大骇,却以为是有贼人入岛受袭致伤,把脉之后发现脉象虽乱却非受伤,而只是风寒。此时也注意到她的衣着,料想是她自己走出,昏睡于此。心念转动,却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几个起落,已然将人放上床。
虽说她只是风寒,黄药师却依旧掏出一个瓷瓶,拔出木塞,房间里芳香四溢。若是江湖之人知晓黄药师竟然用九花玉露丸来给人治疗风寒的话,必然会有一大群人捶胸顿足惊呼浪费奢侈。黄药师却毫不在意此药珍贵、费时费力,只想着让她早点能够康复。
陆卿衣一直在做梦,从夜深的时候,到黄药师发现的时候,一直都在做梦。梦见了曾经她漫步校园,跟室友一起逛街购物,梦见了她工作之后跟主管的争执,她宅在家里看书听雨落……迷迷糊糊之间,却又梦见初来射雕时候,如坠冰窖,觉着天意弄人以为噩梦。之后陆冠英陆乘风悉心照料,她再展开笑颜。
又梦见她见到黄药师,他远远冷冷的望着她,她一直努力向他跑去,距离却怎么都缩不短。她大声呼喊师傅,却听得他冷冷声音传来,“我不是你师傅,你还是尽早离去罢。”她心里大惊,他赶她走,他竟然赶她走!她不甘心,奋力向他跑去,嘴里直喊着:“师傅,师傅……”终于赶上,却听见他说道:“既然你不走,我走便是。”说罢拂袖而走,乘船欲离。她心下一紧,已然不能动弹,张口欲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急的只能眼泪急掉。
忽而又见黄药师站在桃花树下,温柔的对她说:“卿儿,我在这儿。”她疾奔而去,扑入他怀里。他唇角含笑,温柔抚慰。她一时不晓得究竟真假,却甚是依恋他怀里温暖。
黄药师让哑仆熬好药,亲自过来喂她喝药。却见她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里不住喊着师傅师傅,他纵容一笑,心道卿儿真是孩子心性,蓉儿小的时候生病,亦最是黏人。忽见她喊的眼泪直流,他心中一动,坐到床边,扶起她身子,让她靠着自己,缓缓喂入中药。刚开始她始终不肯喝,让黄药师好生无奈,正准备放弃算了,直接让她吃些药丸出些汗就是,却又见她眉头渐舒,药也能灌下去了。看她孩子一般,终究心生怜惜,拿帕子细细的将嘴角的药汁擦干净。
沉梦醒来时候,黄药师已经不在,陆卿衣睁眼,便见到自己房间油灯昏暗,她吃力的撑起身子,想到梦里情景,又心里吃紧,怕黄药师已离自己而去。遂起身准备去寻他,刚走到门口,就见那人冷脸而来。她心下大安,见得他还在心里就满足的不得了,痴痴的喊了声:“师傅。”
黄药师看她仅着单衣,羸弱无比的站在门口,疾身掠起,将她揽入怀中,带进屋子。
“师傅。”见黄药师面色冷峻,并不开口,陆卿衣又柔声喊道。黄药师本想将她好好训斥一顿,待见她怯怯的目光望着自己,又心生不忍,终是叹息道:“你这孩子,病尚未痊愈,怎么就出来吹风了,也不怕再受了风寒。”
陆卿衣自然不好说是寻他去的,只得说道:“卿儿肚子饿啦,咕咕叫呢。”黄药师听得她稚嫩言语,亦笑道:“喂你喝药的时候倒不着急,吃饭倒这么着急。”陆卿衣听得这话,心想,难不成在睡梦时是他喂自己喝药?心中一阵甜蜜又一阵懊恼,自己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却没想到若是她还有反应,黄药师自然会让她自己喝药而不是亲手喂药了。摇着他的袖子说道:“师傅啊,卿儿要吃饭啊。”陆卿衣语气娇憨,黄药师连连失笑,他本就是过来看看她有未醒来,现下她醒了,自然是喊了哑仆将饭菜送来。
两人坐下一同吃饭,黄药师自然是问起她为何会倒在树下。陆卿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措手不及,只好推说是晚上烦闷看星星,结果不想就睡了过去。黄药师听得解释,佯怒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心性,长不大。”陆卿衣听了不服,张嘴欲言你不是也半夜不睡去吹箫么。却又不敢这么说,怕激了他想起冯衡之事。只好讷讷的辩说:“我都十七了,早就不是小孩子啦。”她记得黄蓉被他气走的年龄是十五岁,所以称呼黄蓉向来是蓉儿师姐而非蓉儿姐姐。黄药师摇头说道:“不是小孩子还这么小孩气,跟蓉儿五六岁时候差不多。”陆卿衣戳着饭,不满的说道:“哪有这样说自己徒弟的嘛~”语气不像抱怨,倒更加像撒娇。黄药师笑道:“不过蓉儿五六岁的时候写的字可比卿儿的好多了。”陆卿衣“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我不依啦,师傅怎么可以这样!”一张小脸都皱在一起,看的黄药师心中大喜。
好不容易将陆卿衣的身子调养好了,黄药师开始要求她每天习武了。即使不能学到陆乘风当年的境界,至少也不能太丢桃花岛的脸吧!
自从听见这个消息之后,陆卿衣就没一刻是安稳的。“师傅啊,我的心好痛啊,我还是不要练武了吧?”双手捧心状对着黄药师可怜的说道。黄药师拎起她的手腕,指尖扣上她的脉搏,“卿儿是嫌为师医术不够高明?”陆卿衣皱着小脸,怎么会忘记自家师傅就是一个古往今来从所未有的怪胎呢?只好哀求道:“师傅啊,卿儿不想蹲马步啊~”黄药师哼了一声,“怕累怎么可以学好武功?”听了这话,她嘟着嘴巴,“师傅,人家不想学武的嘛~”黄药师很是坚持,“我桃花岛的门人怎么可以一点武功都不会,说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陆卿衣突然灵光一闪,喜道:“师傅,我从来都不屑跟他们比武力,我都跟他们比脑力的。”黄药师似笑非笑:“不屑于?嗯哼?”陆卿衣摸摸鼻子,很是尴尬,桃花岛本就是以武学出名,她居然还……最后见黄药师如此坚持,实在没辙啦,她也只好耍起无赖。牵着他的袖子不住的撒娇:“师傅啊,卿儿怕累的。”
黄药师经此一事,深深为她的安危心忧。他以前的徒弟,即便称不上横扫千军,武林中的晚辈亦少有人能敌,至于独生爱女,更是聪慧异常,虽说所学皮毛,但是也足够自保了。只是这个他中年所收之徒,年龄已大,却手无缚鸡之力,更兼身体柔弱,需要调养。他只得先细细的跟她说了桃花岛内功心法的入门口诀,又演示了入门的碧波掌法来教她。
“你若能练好碧波掌法,虽不能对敌高手,却也能拖得一些时候。”黄药师又将一些九花玉露丸、无常丹给她,让她好生带着。“天下伤药,无能出我桃花岛无常丹左右的。只要你受伤尚有气息,定然能保你性命的。”
陆卿衣好奇问道:“哇,那岂不是千金难求?是不是很难做的啊?”黄药师傲然一笑,“即便难做又如何,桃花岛多的是珍贵药材。”陆卿衣摸着两个莹润可爱的瓶子,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入怀中。又觉得拿人手软,只好说道:“师傅放心罢,卿儿必会好好练这碧波掌法的。”心里却道,傻姑那孩子看曲灵风在密室中练习,就能学得些皮毛,她经过这碧波掌法的老祖宗亲自传授,又岂会不如?想到此,心里一振,决心好好练这碧波掌法。
此后每天,陆卿衣都会与黄药师一起习武,只是黄药师多半是在旁边吹箫,却看陆卿衣每日重复练那翻来覆去的几招碧波掌法。练了大半月,虽说陆卿衣习武资质不高,却也打的像模像样。
黄药师在一旁抚掌而笑,“卿儿果然不错。”听得黄药师夸奖,陆卿衣本想抱怨太累都不抱怨了,只是一双明亮水眸望着他,好似在问是不是真的。黄药师走上前,作势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又说道:“卿儿去洗洗脸吧,等会来碧海楼。”陆卿衣朝他灿然一笑,蹦蹦跳跳回了自己房间梳洗。
黄药师知道陆卿衣梳洗并不会太快,也就慢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