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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见他悄悄捏戴手套那只手。
胖子听出我意思,麻起胆子走上去,拿手在女人面前晃:“同学?姚同学?是你不??”
他喊了好几声,女人没反应,胖子叹了口气:“老瞎咯,耳朵背,走了走了,不管她是不是抓紧时间找晓北吧。”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我和穆森跟着他出了门。
出了ktv,三个人各自揣心事没说话,胖子我不清楚,但穆森肯定是吓着了,床上的人可能就是他的下场。
而我,心头气压低到快接近崩溃,如果那女人真的是姚同学,那张晓北呢。
她怎么样了,又在哪里
第三十章 借离火()
第三十一章 嘲笑()
第三十二章 成亲()
天才壹秒記住笔下文学 qu
当晚,大伙儿连夜赶往城南。
命主说的山神庙比较偏僻,在城郊一座山坡的半腰,我们走到下半夜才找着位置,从山脚往上瞧,庙子里亮着灯。
走在山路上,我觉着有些印象,自已貌似来过这地方,仔细回想,那次开鬼眼瞧见张晓北出嫁,貌似走的就是这条路。
果不其然,走了多没会儿,我见着张晓北下轿的地方,当时我还去拉她来着,我记得这地方有块石碑,当时碑上的字怎么瞅都瞅不清。
想到这里,我急急四下找,师父迷惑不解问我:“小壹,找什么喃?”
我一面找一面回答:“师父,开鬼眼那次我见过这里,有块石头碑,上面有红字,迎亲队伍就是在碑面前带走张晓北的。”
“噢?”师父四下看看,指着不远处说:“你说的是那坨石头吗?”
我连忙望过去,三四十米远的地方还真有一块石碑,上面刻了漆红的字,我跑过去瞧。
碑上写的字一个都不认识,师父说这是小篆,我问他写的啥内容,他默不作声拍拍我的背。
其它人也走过来看,李师叔皱起眉头嘴上轻轻念:“苦海无边。”
“我知道,我知道!”胖子接嘴说:“这话我听过,下一句是回头是岸。”
说完他便回了头。
这一回头不打紧,胖子像木头似的定住了,豆大的汗水顺面颊往下淌,我心说见鬼还是杂的,这算啥反应啊?也回头顺方向打望。
我们来的地方,齐扑扑站了两队人马,真的是人马,有人有马,还有一顶喜轿。
我有点发懵,要是换成一个人,深更半夜突然见着这些玩意儿,肯定会吓个半死,但眼下师父师叔都在,我不是特别害怕。
我瞧师父看他杂说,他没说话挥挥手示意继续走。
李师叔揽过胖子肩头,笑嬉嬉说:“瞅你那点出息,没见过纸人纸马?师哥扎纸手艺那叫一绝,回头让他扎两只送你玩儿?”
纸的?我吃了一惊,仔细打量,别说还真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扎纸人的手艺不比师父差。
胖子懵懵懂懂点头,回过神反应过来,纸人纸马哪是活人玩的?赶紧自已跺脚原地呸三下。李师叔拍拍他肩膀哈哈大笑。
一路走到山神庙门口,师父停下步子打量,那庙子破破烂烂,大门只剩半边,外墙塌了一截,没塌的地方爬满青苔杂草,分明就是个荒庙。
不过,大门外的院坝打扫的干干净净,左右站了两排纸人,手里提着灯笼,我注意到灯笼是白色的,和之前徐三提的一模一样,灯笼里头点的也是一红一白蜡烛。
喜轿停在门口,两只纸扎的新人牵了花绳站轿子旁边,新娘没有红盖头,盖头披在新郎头上。
李师叔笑了,饶有兴趣打量那些纸人,一面瞧一面评论:“这姑娘扎胖了,瘦点更好看,那个老头儿扎得不走心啊,还有”
他指着一个纸人顿了顿,半晌继续说:“把我扎那么丑?这活儿可别想收钱,还得赔我!赔我英俊损失费。”
我仔细瞧那个纸人,还真是照李师叔扎的,衣着打扮全都一样。
我吃了一惊,挨个往后看,师父、爹妈、魏爷、胖子、雪梅姐,所有人都在。
连穆森都有,他不是有只手衰老么,纸人上的造型是没糊纸,光秃秃露出篾条。
我下意识看那对新人,不消说,十成十是我和张晓北。
我盯着纸人发呆,师父忽然拉起我往前走,又回头招呼其它人:“不看咯,不看咯,大家办正事,庙子头还有人等我们呢。”
他怕我看多了会难过,谁愿意见着自已成亲的时候,是这种架式?
大伙儿进了庙子,走进一条很长的回廊,远远瞧见大殿那头张灯结彩,人声喧哗、吹吹打打。
明明听着有人大声说话,但静下心来细听,却一个字也不知道说啥,喜乐是一样的,声音隐隐约约飘飘乎乎。
师父和师叔一前一后,护着小辈们走中间。
穆森浑身打抖几乎走不动道,胖子虽然打架过孽的事干的多,但被眼下诡异的场面吓得够呛,紧紧捏着我胳膊手脚冰凉。
相比之下,我还算好的。
走到大殿外声音全没了,坝子里摆十几桌酒,桌上放的倒头饭、元宝蜡烛、供果供糕,一坛素酒,还插了三根点燃的香。
靠殿门的几张桌子铺了红布,贴了红名贴像是主人家坐的地方,李师叔信步走进坝子,瞅了瞅名贴大大咧咧坐下,他远远招呼师父:“师哥,人家位子都留好了,你我都是上宾哟。”
师父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下,我不敢坐,和胖子穆森默默站旁边。
坝子里死寂一遍,也不见有人来,李师叔闲着无聊,拿起一块米糕闻了闻又扔回去,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桌上的香刚烧完,殿门忽地开了。
“吉时到,新人上堂屋,宾客入席嘞!”有人扯长嗓子叫了一声,径直朝桌子过来。
我瞧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人是徐三。
这家伙穿的一本正经,戴了瓜皮帽,帽沿插红花,阴阳怪气即像媒人又像主婚人。
徐三嬉皮笑脸坐到师父旁边,给师父和李师叔倒酒,倒完酒他抱歉的说:“哎呀,今天是伢子大喜的日子,来的人太多,招呼不周还请多包涵哟!来来来,兄弟敬二位一碗,以后就是一家人哈。”
我那叫一个恨,牙痒痒当即想动手,师父不动声色抓住我手腕,淡淡的问:“不是说人很多吗?杂没看到喃?”
徐三笑了,嘿嘿拍大腿,眼睛瞟向长廊。
我瞧见人排着队走来,走路姿势很奇怪,直挺挺,关节没有弯曲很不自然。
全是之前庙门口立的纸人儿。
纸人悄无声息进院坝,像是长了眼睛,各自找了地方落坐。
爹妈模样的纸人儿,径直坐到师父对面,纸人画的喜庆,嘴角上翘在笑,像妈的纸人儿还画了腮红,红扑扑两团很诡异。
二人都画了眼睛,师父说过,纸人不用的时候万不可点睛,点了睛就得排上用场,做法事也好,祭祀也好,总之完事必须烧了,否则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师父脸色很难看,憋了一股气强忍没发作。
徐三得意洋洋,带头鼓了个掌说:“老人公来喽,欢迎讲两句,大家欢迎,欢迎!”
师父能忍我不能忍,戏弄我可以,拿家里人说事绝对莫法忍,我闷声走向徐三,胖子见我准备动手,二话不说撸起袖子。
正当这时。
爹妈模样的纸人儿,开口说话了。
“小壹长大咯,小壹长大咯。”
爹模样的纸人说道,声音木讷并且尖锐,像被人捏着喉管子挤出来。
“小壹长大咯,小壹长大咯。”妈模样的纸人也说。
她边说边盯着我,妈是双眼皮,眼睛长得好看,魏爷说相书上这种有名儿,叫丹凤眼,二姐眼睛就随妈,长得很有灵性,人瞧了会不知不觉勾魂。。
纸人儿的眼睛照妈画的,我盯着看了几秒,不知不觉入了神。
恍惚间,我感觉眼睛发虚,身子轻飘飘。
耳朵里隐隐听到乐器吹吹打打,声音从远到近越来越大,还伴随着鼎沸的喧哗。
酒桌上的人也活了,有人敬酒,有人猜拳,有人呼朋唤友,还有个顽皮的小娃不肯吃饭,跟在后头的嫂娘佯装生气,两人围着桌子兜圈。
院坝里好一番热闹情形。
第三十三章 南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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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刹那,我真认为自已成亲了,整个人轻飘飘晕乎乎,心头说不出的幸福舒畅,就像做了一场美梦似的。
还真是做梦。
正当惬意,一股辛辣气息冲进鼻子,我忍不住猛打喷嚏,眼泪鼻涕直往下流,人瞬间清醒过来。
哪有啥喜乐,啥喝酒划拳,啥顽皮的小娃,酒桌上的纸人儿坐得好好的,院坝里除了我们没有活人,死寂沉沉一片。
我出了一身冷汗,心说好险,幸好有师叔的药粉,刚才应该是着了道吧。
我扭头看胖子,胖子眼神呆直,面红耳赤流憨口水,不知道梦到啥,也是打了两个喷嚏,一脸惊愕回过神。
胖子见我盯他,不好意思挠挠耳根,小声同我嘀咕:“睡着了,睡着了,刚才梦到和人拼酒,用坛子拼,我干了四坛。”
胖子用手指比了个四,我瞧他没事,吁了口气扭过头。
师父不动声色问徐三:“纸扎手艺不错嘛,不晓得出自哪位高人手喃?”
徐三越发得意,哈哈大笑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廖师傅是大行家,一眼瞧出来做活儿的是高人。”他又顿了顿,抿笑指我和胖子背后:“廖师傅再瞧这个,像不像啊?”
话音刚落,我后颈窝冒起一股凉气,感觉后面站着人。
我猛转头,模样像师父和师叔的纸人儿,不知啥时杵在我和胖子后面,隔着非常近,脸几乎贴上后脑勺。
胖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拳砸过去。
这拳没砸中,纸人儿居然抬手捏住胖子拳头,胖子像被施人定身法子,手也不抽回来,瞪眼张大嘴脸色青白。
这架式多半着了道,我赶紧去抓纸人儿手腕。
刚搭上手,一股子阴气涌上手,手臂僵麻动弹不得。
阴气属寒,很冰冷,但不是普通冰冷,是浸皮肉骨头那种,外面瞧不出异常,内里却像针扎似的,五脏六腑都僵疼。
我和胖子都着了道,抽不了身只能站着,李师叔一声不吭迅速过来,在我俩虎口上各扎一根针,银针尾丝“铮”的一声颤动,我手背像触电似跳了一下,针尖有暖流进手臂,好像能动弹了。
我赶紧松手,纸人儿也松了手,胖子抽回手一脸余悸往后退。
李师叔摁住我俩肩:“小心点,莫乱碰这里的东西。”
师父关切的注视我们,看到没事才松了口气,他拿起酒杯走过来,假装打量纸人一番,说道:“像,真像,就是少了点人气儿,我来润个色吧。”
说完,他咬破中指在酒里涮了几下,默念口诀,蘸酒水在纸人儿天灵盖上画符。
符文我认识,就是借离火画的那种,因为当时我没成功,所以师父也没说符文啥名儿,后来才知道它叫南明符。
南,是卦位,明是符象,加上离火精纯,正应光明正大之意,南明符正是阴气克星,即便没借离火威势效果一样不容轻视。
最后一笔落成。
“啪”的一声,纸人儿脸烧起来,烧的很快,眨眼功夫到处是大窟窿,烧过的地方冒起黑烟,烟尘一面上升一面扭动,咋看有点像人面孔,嘴撕着老大在嚎叫,不过并没有声音。
纸人儿烧光了,徐三立马拍桌子变脸,阴阳怪气嚷嚷:“嚯哟!廖师傅好凶,来来来,要润都润,全部润一遭杂个样?让小弟也开开眼界!”
院坝里的纸人,全都站起来了,缓缓转身面朝我们。
我有点虚,毕竟刚才吃了阴气的亏,晓得个中厉害,个把个容易对付,但满院坝的阴气杂个整?就算师父咬破十根手指头,血放完也画不完啊。
师父知道事态严重,大吼李师叔护着我们,自已掏出四五张南明符,一字码在桌上。
徐三瞧了瞧符,眼角抽抽一声不吭扭头往大殿跑,我和胖子想拦他,被李师叔拽拉到身后。
纸人们摇摇晃晃动了,院坝地面薄薄一层气流,带着纸人往前挪,它们动作虽慢但很诡异,脚底没动静,像是直接飘过来。
师父掐指成诀,在酒桌前踏起步罡,嘴里大声念道:“炎火之精,太上清灵,离布乾坤,射耀光明,吾奉南明天华神君,速澄四方十地鬼灵,神兵疾火,急急如律令!”
接下来的一幕,我终生难忘。
咒文念完,南明符上的红字淡淡发金光,师父抓起符信手抛上天,李师叔动作快如闪电,只听“铮”的一响,四五根银针从他手里甩出,银针扎中符纸飞向院坝。
没等落地,符在半空“乒”的炸开,炸出一圈淡金红,圈下的纸人像浇了油,呼啦啦燃起来,火焰带金色势头无比迅猛,只短短几秒,纸人儿只剩下一滩灰烬。
银针将符带到不同的地方,光圈接二连三开炸,院坝到处是着火的纸人儿,酒桌也烧起来,饭茶啥的就不说了,连成人胳膊粗的桌子腿,都眨眼间化成焦黑碳渣。
我惊呆了,万不料离火威力这么大,别说除阴秽不净的玩意儿,就算是烧活人,那也是轻易而举的事,难怪徐三见着符就开溜,他是怕顺便连他一道火化吧。
烧了小半会儿功夫,院坝里除了灰啥都不剩,连倒头饭里的米都化成渣,刚才“喜庆”的场面,忽然变得冷寂。
师父啥多话也没讲,挥手示意大伙儿进殿。
大殿里点着蜡烛,神龛塑的泥像我不认得,青面獠牙四手四腿,瞧上去非常凶狠,神龛下的蒲团盘腿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徐三,一个是张晓北。
张晓北穿着喜服,闭着眼睛,手端在腿上,姿势端庄文静,和我第一次在县医院见着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知怎么地,我突然觉得心好疼。
徐三像是瞧出我难过,直冲我挤眼睛,顺手摸了把张晓北脸。
我气得啥话都讲不出,闷头就往前冲,师父死死扯住我指了地上让我瞧,大殿地砖上有许多古怪花纹,像是用朱砂笔画上去的。
阵纹,而且是大型阵纹!
师父安慰我说:“小壹莫急,张家闺女现在动不得,她被人当了阵眼,动了阵纹会发动,还记得那个姓姚的女娃么?”
剩下的话他没说,不说我也清楚啥意思,姚同学那副惨样哪能忘得了,阵纹这种东西我对付不了,完全只能依靠师父。
我们不敢轻易妄动,徐三貌似等的很不耐烦,四仰八叉躺在蒲团上,翘起二朗腿哼曲儿,不时抬头斜眼瞟我们一眼,他那副讨打样子,我真恨不得上去撕个稀巴烂。
师父盯着阵纹瞧了很长时间,回头冲李师叔使个眼色,李师叔忽然指着我背后:“小壹,你看那是什么?”
我一扭头,后颈窝一冰,随后眼珠子开始刺痛。
根据之前的经验,十有**李师叔又在用针扎我,我寻思扎就扎呗,我又不会躲,干嘛每次都要骗回头呢
再睁眼时,鬼眼已开,大殿内一切景象变得红蒙蒙。
我瞧见地上阵纹有变化,阵纹原来不单单只是花纹,上面还有数道细长的黑色气流,气流沿着纹路方向缓缓流动,虽说数量不少,但各行其道没有半点相撞,貌似有一定规律可遵。
师父问我:“瞧见了么?”
我知道他说的气流,轻轻嗯了一声,他点点头严肃道:“用心记下怨气的位置,今天这阵咱师徒一道来破,有信心没?”
我不敢搭腔,心里忐忑不安,一个连南明符都画不好的人,说有信心破阵那肯定在扯谎。
师父瞧出我很紧张,没说话伸手拍拍我背。
第三十四章 七绝步()
第三十五章 消逝()
第三十六章 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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