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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骑-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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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如此,难道他便不怕我等弹劾他?”高览与张颌的私交甚笃,但此时不唤对方表字却直呼姓名,可见他心中也对张颌产生了一丝怀疑。

    “你觉得幽州兵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崔巨业冷笑一声,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幽州骑兵,道:“定是张颌早早将计划告之了公孙瓒,如此匹夫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的精锐派到故安来!不然我等焉有今日之失,若不是我等见机快,高将军以为你我二人还有命活着回去弹劾他张颌吗?”说道最后却是冷笑出声道:“便是此时,能不能回去仍不可知。”

    “不可乱言,若是如此,又如何解释俊乂火烧龙凑?”说道此处,高览好似也有了百倍信心,继续道:“我料这其中必有隐情!”

    崔巨业咬额间青筋暴起,怒目切齿道:“错矣!火烧龙凑那是因为有大公子在,若张颌不去,便是一个死字!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待火烧龙凑粮草之后,他又怕见怪与公孙,这才将我等行踪告之,好向他公孙瓒示好。”

    “这……”

    高览一时无言反驳,他心中已被崔巨业言辞打动。他说的亦有道理,难不成真是张颌与公孙瓒沆瀣一气?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担忧,骇然,道:“若果真如此,冀州岂不是要尽落公孙之手?”

    ~~~~~~~~~~~~~~~~

    冀州兵逃跑之路乃是平原荒凉地带,一览无余。即使天色渐晚,但依然可以看清远方追兵点起了火把,他们在屁股后面紧紧尾随着,深怕漏过任何一名掉队的冀州兵,虽然冀州兵也尝试过拼命奔逃,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幽州骑兵宛如附骨之疽,你快他便快,你慢他也慢,只在一两里左右的路程死死跟随着。

    而此时高览与崔巨业均是牵马而行,突然高览听到一丝异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才听的仔细,看向崔巨业惊慌失措地说:“水声?怎么会出现水声?”

    他的言辞有些气急败坏,此时的处境本就不妙,若前路再有河流水池阻拦岂不是就要被全歼?想到此处一个更加恐怖的想法出现在心头。

    “看样子是到了巨马水了!没想到我们竟然被赶到了这里!”崔巨业并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好,幽州兵是要在此处消灭我们!高览一直奇怪幽州骑兵为何不大举进攻,直到到达巨马水的一刻,他才算是明白了幽州兵的险恶用心,崔巨业一拔佩刀,怒目圆睁,道:“就然没有活路,不妨借巨马水背水一战!和幽州兵拼了!”

    “不可。”高览忧心忡忡,道:“今日我与彼军交战连连,深知彼军用兵绝不会与我军正面交锋,若是我们果然列阵而战,反中了敌人诡计!”

    这么说只能尽快通过巨马水了?二人同时出口又同时策马狂奔,待来到巨马水前,皆是吁出口气,只见眼前巨马河长川漫下十多里,河面有浮桥,能并容二人成行,但河面却异常喘急,加之已是冬季,岸边早已结了浮冰,休想涉水而过。

    崔巨业看着巨马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道:“今日你我两人若能够回去,我定向主公弹劾与他,便是主公恩慈侥幸留他,我也定要与他说教说教。若是你我二人有个好歹,却又有何面目面对死去的兄弟?”

    高览也满腹狐疑,可崔巨业此时太过激动了,而且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逃命要紧,劝道:“崔将军,现在活命要紧,只要能安全回返邺城,向主公禀明此事,是非曲直自有主公明断!”

    “好!”

    崔巨业沉声,道:“有高将军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今日既是死在这里也便安心了。”说道这里,翻身下马道:“还望高将军谨守诺言!”

    “崔将军这是何意?”高览立时跳下马来,伸手扶起崔巨业,疑惑道。

    “想让所有的兄弟通过浮桥是万万不能了,既然如此便请高将军率本部先行撤离,我亲率其他兄弟断后!”说道最后更是拱手乞求道:“若今日崔某幸免于难,自当不日与将军汇合,若今日不测……”

    说到这里却是有些戚容,但很快又狠下心来道:“还望高将军将张颌贼厮如何陷害同僚一事如实禀明主公!兄弟在泉下自当铭记!”

    这一败可谓将大好的形式葬送,这让他有何颜面去面对袁绍与满帐的文武?但他也是傲立沙场许久的良将,了不起被主公砍了这颗大好头颅,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一直尾随在后,好似饿狼环视一般的幽州骑兵,自己的脑袋要不要紧早已不重要,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能否将这些冀州的大好男儿们带回去。

    “万万不可!我乃主将,断后自当我来!”

    高览立即反对,沉声道:“此事崔将军休得在言,自率本部离去即可,断后一事有我弓骑一部在,绝不会让幽州兵追上你!”

    崔巨业惨笑一声,道:“只要有主将在,这一仗仍不可谓惨败,此乃其一。其二,崔某人微言轻,在张颌的事情上以主公的性子又如何能听信崔某之言。其三弓骑兵乃主公帐下精锐,若是带不回去,崔某亦难免一死!”

    高览脸色一沉,还是不答应:“既然如此,那你带着弓骑兵先走!”

    “高将军,你糊涂啊!”

    崔巨业焦急万分地说:“这些兵都是将军一手带起来的本部,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高将军身陷险地而随末将离开?”

    他请求断后前已经料到不管如何亦是一死,既然如此就不如自己主动请缨,若到时侥幸活得一命最好,若是不能,他也料到自己慷慨赴死后高览必定会向主公进言,到时有张颌偿命也算对得起这些死去的兄弟们了。

    高览与崔巨业争抢断后也是出于本心,毕竟他是主将,概不闻古之名将那个不是亲自断后,又有几人弃部队与不顾,当此生死攸关之时,他又怎能弃部队同僚与不顾?

    但此时情况却又有不同,崔巨业所言皆是实情,心中犹豫片刻后下定决心,艰难点头,道:“崔将军多加保重!”

    高览转身吼道:“弓骑兵,率先过桥!”说完翻身上马,也不回头,声音嘶哑,道:“崔将军,要是你我他日有缘再见,我必定与你义结金兰!”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道:“若是……若是……有朝一日,高某必定提着那白袍青年的首级亲自祭奠你!”说完率着本部弓骑兵两两而行,迅速穿过浮桥。

    崔巨业招呼着本部枪骑兵守在桥头,看着守在桥头的枪骑兵们,步兵们眼中无不是射出了怨毒的眼神,毕竟他们这些皆是败军,此时士气早无,哪一个不想早些脱离险境,可此时看着弓骑兵一个个率先通过了浮桥,而枪骑兵又守护在桥头,他们自然明白自己要被抛弃了……

    看着眼前众人流露出的求生渴望,崔巨业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他却不能让他们通过,因为幽州骑兵已经越来越近了,从己方部队再次停滞不前后,幽州骑兵便发现了情况不妙,已经开始蜂拥而来了。

    如此一来,崔巨业便不得不指挥自己本部的枪骑兵们来充当起军法官的职责,对敢和弓骑兵争抢浮桥的步兵下了格杀令。

    他不得不如此做,若是不如此做的话,那没有一个人能够顺利度过浮桥。

    此时追兵越来越近,崔巨业必须说些什么来稳定军心,只听他喊道:“敌人已经越来越近了,我与本部枪骑兵决定再此与幽州兵们决一死战,尔等亦要随本将一起奋勇杀敌!”

    瞬间就见在场三千多人陷入沉寂,半晌步兵开始躁动,眼看着就要激起兵变,崔巨业急忙回头,见弓骑兵最后一人度过浮桥,随即举起大刀及时砍断浮桥之后,环顾众人道:“今日一战,只许前,不许后,如违将令,定斩不赦!”

    崔巨业高举环首刀,高喝,道:“古之项羽在巨鹿破釜沉舟,大破秦军,今日我等在这巨马河边,亦要与幽州兵决个你死我活!”

    “将军,我们随您多年,今日能随您一起战死沙场亦是平生所愿!”崔巨业话音刚落,便听一旁枪骑兵齐声喊道。

    “好,好,能与你们决死沙场,我亦无憾!”看着多年的老兄弟,崔巨业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他的心却在淌血,该死的张颌,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将军。”

    一名步兵跪倒在地,砰砰磕头道:“小人还有老父老母奉养,求将军放小人过河!”(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六章 巨业之死() 
“大胆!”枪骑千长厉声呵斥那名步兵道。

    “大胆?”那名步卒抬起头,争锋相对,道:“幽州兵根本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要想杀我们,早就来了!偏偏你这鸟将军还将渡桥砍断,若是不砍断,就如此过河,幽州兵未必就能追来!”

    就是,难道非要让我们兄弟们死了,你才高兴吗?

    我们就是大胆了!

    一连数名士卒鼓噪,道:“现在渡桥已断,我们里外都是个死,不如先将你们这些鸟人杀了,拿着你们的人头投降,不一定还能有条活路!”冀州士兵们群情激昂,拥挤推搡着,眼见着就要到了爆发的零界点。

    “无胆鼠辈,看枪!”千长怒火中烧,一挺长枪就要上前将出言不逊者斩杀。在他心中,即使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家人被他们侮辱也可以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但他们敢侮辱崔将军,那么便再情有可原,他也不会有一丝容情,定斩不饶!

    “不可!”

    关键时刻崔巨业阻止了千长,一脸大势已去的无奈,叹道:“都是人生父母养,再说,我们都是主公手下的将士,切莫自相残杀!”说着转向那几名带头的步卒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既如此,我也就不去强求你们,你们可以回头去向幽州兵投降,不必陪我在此送死!”兵士的反应太激烈了,崔巨业不得不妥协,若真施以雷霆手段,只怕会适得其反,反把军士逼反,既如此反倒不如放他们离去,以免扰乱枪骑兵军心。

    之前求情那名小卒听闻崔巨业此言,抬起头赤红着双眼,道:“若幽州兵杀俘,岂不是白白送上性命?”

    “你欲如何?”

    崔巨业不想这些人即不愿与自己一同杀敌又不愿转身投降,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道:“浮桥已断,无法过河!我以容你等向幽州兵投降,绝不见怪,不想你等反而不去!”说道这里,大喝一声道:“说,你等到底想要如何?又要意欲何为!”说道最后,已是怒不可遏的喊了出来。

    “我等但求将军容我等涉水而去!”

    那人哀声恳求暴怒的崔巨业,道:“拼杀难逃一死,投降也不过是一死,反倒不如渡水而去,未必无有一条活路!”

    “什么?”

    崔巨业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人:“此时天寒,若是涉水,未至中途恐怕便有不测!”

    “啊!”

    崔巨业话音刚落,就听到几声惨呼声响起,同时伴着震颤大地的马蹄声传来,抬头看去,只见黑漆漆的夜里满是火光闪耀,眼看着幽州兵就来到了不远处,崔巨业不再理这些步卒,转向本部枪骑兵,道:“众将听令,准备交战!”

    片刻,枪骑兵列好了作战的队形,乃是锋矢阵型,顾名思义;就是全军形成箭状的样子,而主将崔巨业的位置则在最前面,阵型刚一成形,崔巨业就发现身前依旧被步兵挡着。

    见这些人依旧跪伏于地,刷的一声,舞动大刀厉声喝道:“你等速速闪开,若贪生怕死,自去渡河便是,如有愿随我与敌决死一战者,归到骑兵身后,准备冲锋,与敌死战!”

    “与敌死战!”枪骑兵不愧是崔巨业引以为傲的军士,此时群起应和,当真是气势逼人,响彻云霄。

    冀州兵只有少数人退至枪骑兵身后,其余大多数人正欲渡河,却听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道:“你们不必渡河,只在一旁即可,我保证会善待你们。”

    赵云看向对面冲锋阵型之前那人,见他身材壮硕,倒T字的络腮胡,一身漆黑墨甲,头戴青铜兜舆,并非是高览,惋惜一声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不想追了良久,还是让他们破坏了浮桥,逃脱了大半!失策,失策。对着崔巨业喊道:“不想高览竟将崔将军留在了此处阻拦与我?”

    崔巨业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一身白衣,衣白马更白,手握龙胆枪,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其后战旗只写着一个大大的幽字而无身份旗号,无法从中判断出来人是谁,问道:“你是何人?”

    “我只是个小人物,姓赵名云,草字子龙!料想将军也不会识得!”说道这里,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话说回来,将军连自己的对手是谁尚且不知,此战失利,亦在情理之中!”

    崔巨业只感两颊滚烫,羞愧难当,虽说世上无常胜之将,但直到此刻才知敌方主将姓名,却实乃奇耻大辱,他立在锋矢阵前,看着数倍于己的敌军,虽说抱着一死的决心,但是想到这些兄弟,谁人不是人生父母养,就这样让他们随自己赴死,却也有所不忍,虽说沙场交锋,身死难免,但以弓骑兵都不敌的部队自己这些枪骑兵又如何能是对手,而且又是大军新败,兵无战心之时,这不正是以卵击石,让自己这些兄弟白白送死吗?

    崔巨业深知慈不掌兵的道理,他一直以马革裹尸为荣,但真到了这一刻,心中却又有了一丝犹豫,不是说他怕死,而是他舍不得身后这些老兄弟们陪着自己白白送死。

    此时浮桥已断,加之天黑,就是彼军连夜搭起浮桥,亦休想追上高览,若是能保全众人性命……崔巨业想到这里,却听赵云说道:“崔巨业,此时你已无路可逃,何必白白送死?若愿归降,某保证必不加害你,到时公孙北平也会重重嘉奖并且重用你,如何?”

    “哈哈,黄口小儿大言不惭,你能做得了公孙瓒的主?”崔巨业嘲笑也似的说道:“再说,你可曾听过忠臣不事二主?,世上只有战死的崔巨业,无有投敌的崔巨业!”

    “崔将军,难道你就如此执意而行?你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顾惜身边的众位将士!谁人不是父母生养,他们死了,家人又有何人照料?就是将军你自己难道不替父母老幼想想?”

    崔巨业仰天长笑,道:“赵将军,你不用在此扰我军心,我便实话告诉你,正是因为我老父老母健在,所以才誓死不降,若是投降,老父老母必死无疑!”

    “但是他们却不一样。”

    叹了口气,崔巨业回头望了一眼众兵卒,对赵云说道:“赵小将军若果有怜我之情,不管何时也好,可否放他们一条生路,若如此,崔某万死难报!”

    “将军,我等愿与你同赴死难!”枪骑兵群情激昂道。

    “住嘴!”

    崔巨业心中一暖,但依然厉声呵斥道:“你们还有父母妻儿需要照料,与我不同!”

    “将军!”

    众兵士齐下马跪伏在地,恳求道:“我等誓死不降!”

    赵云看向这些骑兵,他在袁营年久清楚袁绍部将士卒的底细,但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些人竟然如此不畏生死,这倒大出他的意料。

    就在这时,只见崔巨业下马扶起其中一名千长,并示意众人一齐起身,道:“我意已决,你等休得在言,若是你们果然顾念我的恩情,每年到我坟前望我一眼即可!”

    说完,又对赵云道:“赵小将军,将军难免百战死,可否与某杀上一场!”说完又大喝一声道:“若是我有不测,你等切不可胡来,到时归降即可!”

    在赵云的认识里,这位崔巨业崔将军兵书战册、战场厮杀较弱,却是位十分擅长占星卜卦的术士,但此时赵云没想到他却是位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士卒的将军,即使临死之时更是要与自己厮杀一场,要以此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这不由让他对崔巨业另眼相看,对他的为人与所带的部队发自内心的钦佩。

    赵云点点头:“好,我便与将军斗上一斗!”说完对身旁众人道:“白马义从与幽州骑兵只可在一旁掠阵,即使我有危险,亦不可上前援助!”言罢,一舞龙胆枪,喊道:“崔将军,请把!”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白龙驹迎面冲了上去。

    “来的好!”崔巨业翻身上马,一提大刀,策马迎上,左右兵将举着火把,在一旁为两人喝彩。

    两人身影越来越近,在火光掩映下,两人瞬间交手,赵云对他敬重有加,不忍杀他,只三回合,便知崔巨业不是对手,遂留了五成实力。

    此时转马灯般交战,眼见机会出现,百鸟朝凤枪法第一式丹凤朝阳瞬间出手,将他手中大刀震在一旁,枪尖瞬间便停在他脖颈间,道:“崔将军,你输了!”

    明月当空,繁星无数,明月当空,洒下光辉无数,照在崔巨业脸上,赵云只见对方刹那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即就见他不顾喉前枪尖,亦是毫无顾忌的挥刀砍向赵云,赵云急忙将枪头一转,‘当’的一声便将崔巨业手中的大刀磕向一旁。

    崔巨业趁此时机,撤在一旁,拱手道:“赵小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好的身手,这一仗败的不亏!”说着掏出腰间佩剑道:“还望小将军不管战后也好,此时也罢,放了我这些兄弟!崔某感激不尽!”说着掉转回头,对着众人道:“你们要好好活着,替我活着!切不可为我报仇!”说着横刀自尽。

    “将军……”

    “将军……”

    枪骑兵众兵士齐齐围了过来,跪倒在地,哭诉着已死的崔巨业,祭奠着他逝去的亡灵。

    见此情景,赵云叹息一声,随即高声喊道:“崔将军为你等而死,你等自要好好爱惜自己,我自会遵从崔将军遗志,待战后你等便各自离去罢!”

    又即传令道:“厚葬崔将军,对如此的将军,我们理当尊重!”

    ~~~~~~~~~~~~~~~~~~~~~~~~~~~~~~~~~~~~~~~~~~~

    高览率弓骑兵自渡河之后马不停蹄,奔向了易县,直到天蒙蒙亮,奔行了数十余里后,知道幽州兵如何也赶不上来后,才敢休息。

    当他们跑完十余里后,个个疲惫不堪,但高览此时仍不敢放松警惕,依然派出了斥候巡视四周,队伍即使原地休息,也是暗自防备,一有危险立即便可迎敌。

    弓骑兵乃冀州精锐,军事素养非常优良,只是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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