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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胶林的回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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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们暗自幸运准备上山时,突然枪声大作,本来放松的神经又一下紧张起来,大家一瞬间的全卧倒在地上,然后纷纷的选择最能保护和隐蔽自己的地方。我迅速躲进一块大岩石后,呼呼地喘了两口大气。

“好险啊!这么密集的火力,一定让我们前面的弟兄伤亡不小!”

“注意隐蔽!”“01、02、03观察情况!迅速向我报告伤亡情况!”连长用他的861步话机向他的排长们下达了命令。

“报告205,没有伤亡!”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很猛烈的枪声,很长的点射。一连好几分钟,我都没敢伸出头去观察前方。有人说是越军的高射机枪,也有人说是越军的重机枪在向我们扫射。但火力虽猛却没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威胁,显然射向很高,子弹都从我们的头顶上飞过。

连长和排长们更是着急,怎么办?到这个时候被越军给压住了,任务还没完成啊!

我们纷纷的探出了头,仔细的观察眼前发生的情况:194高地并不高,30多度的坡上看的见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通向山顶,敌人的战壕就在山腰不远的距离上,枪声就是从战壕中射出。用肉眼就能清晰地看见战壕上泥土的震动和枪口冒出的硝烟。

“快看看!快看看有多少人!”连长焦急的张望着。“怎么看不见人呢?”连长自语到。

“连长!用你的望远镜!”我向连长喊去。

由于一直在夜晚战斗,连长早把望远镜这“高科技”的装备忘到脑后去了。是啊!黑灯瞎火的,谁用那玩意啊!可现在天亮了,能看得见眼前的一切了。还不好好用它来观察?

“哦,对了!”连长自语了一声,赶紧掏出望远镜来观察。

短短几秒钟,连长便看清了前方高地上的一切。

战斗进行到这个时候,我们营的两个连队基本上都合到了一块,三连和我们,我们两个连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都同时被越军的火力压制在山下,两个连长也有机会在一起商量进攻的方案了。

经过他俩的嘀咕,一套进攻方案迅速制定出来。

决定先用连队里的直瞄火炮进行打击,然后再发起冲击,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194拿下,否则,我们的突击任务无法完成,那将直接影响全军大部队的渡河作战任务。在直瞄火炮打击后,我们连决定由二排在前,三连由一排在前发起冲锋。

“要狠!要快!要吹冲锋号!”他俩分开后向各自的战士们作出了这样的安排。

“无后坐力跑!火箭筒都给我上来!”连长命令到。

“用你们的瞄准镜瞄准敌人堑壕一线的火力点!”

“看见了没有?”连长问。

“看见了!”

“报告连长:40火准备完毕!”

“报告连长:82无准备完毕!”

全连的3门无后坐力炮和6具火箭筒全部按照连长的要求占领了有利位置,瞄准了高地上敌人的火力点。

“好!听我的口令!”

连长转身对着884电台喊叫着:“103,103,102准备完毕!”这是他在向3连长通报准备的情况。

“102,102,103准备完毕!”三连长从步话机里作出了回答。

“预备――放!”连长下达了统一射击的命令!

“轰!”一时间火炮齐射!硝烟顿时掩盖了我们眼前的高地,被我们火炮吹起的树叶和茅草节子飞的满天都是,高地上越军的战壕处――那一线黄土瞬间被一排爆炸的硝烟所覆盖。我们的重机枪也随之发出了怒吼!

“弟兄们冲啊!”“冲啊!”我们所有的人高喊着。

“嗒滴哒、哒哒哒,嗒滴哒、哒哒哒!”冲锋号也吹响了!

真想不到,我们曾看过多少部描写革命老前辈作战的电影中那解放军吹响着胜利号角,高喊着“杀啊!”的镜头竟在我的眼前发生了!

我们全体战士似乎已经忘了这是一场兵血相间的战斗,好象就是在拍电影。

“冲啊!”“弟兄们冲啊!”的喊声响彻云天,全体战士一下从茅草中跃起,向高地上冲去!高地上硝烟弥漫,子弹打的山上黄土乱飞。

“天啊!那场面真让人惊心动魄!”

直到现在,事隔26年了,每当我想起那场面我都会激动不已。去年的一天我又见着了我的老连长,我们俩说起这一幕时还让我们俩高兴了好半天。

两年前的一天电视上在直播美军攻打伊拉克的一个村庄,美军的火炮打的村庄边的泥土飞扬。我把儿子叫到跟前,指着画面对他说:“儿子,看看吧,你爹当年打仗的时候就是这个样!”

的确,美军在攻打伊拉克的时候,很多场面跟我们攻击的场面差不多,只不过他们的装备要比我们好的多,但他们的士兵却没有我们当时那么勇敢。

我们迅猛的向上冲击着,不少人由于山坡太陡而跌倒在地,他们爬起来又继续向上冲上。冲在前面的人不停的在高喊:“跑了!快追!”“敌人跑了!向山下跑了!”

当我冲上山顶上时,前面已有人在继续追击逃敌了。

“杀啊!杀啊!”“冲啊!冲啊!”我们的吼声很嘹亮,没有人用越语,或许大家还不习惯用越语来发泄愤怒和表现自己的威猛!

我赶紧喊了声:“诺(布)松空叶!”

大家才开始跟着用越语喊“诺(布)松空叶!”追击的跑步声和枪声到处都是。

当我冲上越军的战壕时,在我的眼前出现了这样一幕:

一挺53式重机枪放在战壕上,这挺重机枪和我们志愿军用的那种枪一模一样,前面有一个挡板,两个铁轮子在两边,我们早就不用了。三连的一位战士在摆弄着,显然是被我们的火箭筒打坏了,它前面的钢板上被我们的火箭弹击穿了一个拇指粗的洞。

“打的真准啊!”我向那位战士搭着话。“是!一炮就解决两个!”他脸上露出兴奋的微笑。

战壕里跪卧着两具越军的尸体,其中的一人头上的鲜血直往外流,双手捂住头,卷屈在弹药箱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想那表情一定非常痛苦。他身体瘦小,一双脚蹬着一双破旧的胶鞋,连袜子也没穿,露出的皮肤呈黑黄色。军装已经向上翻起,裤腰上用一根布带代替了皮带,咳!可怜啊!。

由于缴获战利品的多少是直接衡量一个士兵的表现,因而大家非常注重收缴敌人的武器。

重机枪被人家拿去了,我也要找点什么啊!我的眼睛在战壕中搜索着,战壕里散放着不少弹药箱和手榴弹,既然重武器都被人家缴获了,我有什么好拿的呢?我看着战壕里的物品,寻思着找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几颗小手榴弹映入了我的眼帘,越军装备的小手榴弹,只有我们的木柄手榴弹一半大,军绿色的塑料外壳,很是袖珍灵巧和轻便。

“对,我就捡几颗越军手榴弹吧!”一来可以做个纪念,二来可以用来战斗,反正那么轻巧,带着不碍事。我跳下了战壕,弯腰伸手去捡。

“呜!”旁边的越军突然拱了一下背,似乎想站起来。“我的妈呀!这家伙还没死呀!” 吓了我一大跳!我大叫着,瞬间跳上了战壕,手中的冲锋枪随即对准了那家伙的后背。

“嘿!嘿!这家伙没死!”我向那位拉机枪的兄弟喊到。

“没死吗?那你就再给他补一下!”他很自然的答到,看他那轻松的样子没有一点害怕和恐惧。

“你来!我下不了手!”我回了他一句。

“我也下不了手!”他很快的回答到。

我靠!他那一脸的轻松,我还以为他比我能干。原来大家心理想的都是一样的呀。

这战士叫张文选,河南洛阳人,个子高大,本身就是个机枪兵。后来我们到军校居然分在一个班里,闲聊时我们每说到这一幕的时候都表示互相理解。

是啊,补上一枪太容易了,食指一动就完事了,可那是枪杀俘虏啊!是违反战场纪律的!也是我们当时心里承受不了的!在一、二米的距离内,向一个活人开枪那是需要有狠心的,或者说是满腔仇恨才能做的出来。

那时,我的仇恨还没有聚集到那么大;再者,就算那不是一个活人是一具尸体,你对着他开枪也是很暴虐的。晚上的战斗中我们向敌人开枪、射击和投弹并没有这样的感觉,那是由于天黑遮盖了我们视觉的反应,在那黑夜里你看不见流血、看不见肉体的颤动,你只能看到人体倒下。可现在是大白天,一切你都会看得清清楚楚:子弹会把衣服撕碎、肉体在弹丸冲击下会抖动、鲜血会慢慢的流出、四肢会无力的伸展、嘴唇会慢慢的张开……。

“算了吧!哥们儿!咱俩谁都不要去做这件事了。”我向他说着。

“那你可以帮他包扎一下嘛!”

“你怎么不去!”

“哈哈!”他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也不会去,他笑是因为他知道要求我做也是没有道理的。

我也哈哈笑了起来,手榴弹我也不要了,反正那小子也活不了了。我把枪一抬,说了声“你自己慢慢收拾你的机枪吧!”便扭头向我的队伍中冲去……

我们的连队在山头上向四周冲去,到处可以听到喊叫声和奔跑的脚步声。

 “火力追击!火力追击!”有人高声的提醒着。

“哒哒哒!哒哒哒!”我们扫射!用上了把冲锋枪端在腰间的扫射――低近射击!

这样的射击,我想最多在30米内有效,你要在几十米外用这种方法打击逃敌,多半都是无效的。但的确是很痛快呀!

短短几分钟,194高地被我们全部控制。

“停止追击!占领阵地!防止敌人反扑!”上面传来了命令。

我们迅速地占领了越军的战地,由三连控制反斜面(面朝国内方向),我们连控制正斜面(面朝越南方向)。

这些阵地都是越军在高地上挖的简易野战工事,是由大半个人深的堑壕和掩蔽部相连的土木工事构成,它的深度和坚固的程度完全达不到我军的教范要求。据说越军的很多基层指挥员都是由我们的步兵学校培养出来的,看来他们不是偷懒就是没有好好的学习呀。

正当我们在寻找自己的作战位置时,有人突然高叫了起来,“山下有越军!”

我站直了身体向下望去,的确有十多个越军在逃跑。山下就是一条公路,它由东向西,来自越南的老街通向谷柳,经保胜县到再连接到越南坝沙县,是越南境内一条主要的公路。

有人说顺着这条公路可以直接到越南的首都河内,我说到北京都没问题!俗话说“条条道路通罗马嘛!”

公路旁是一条小河,三、四十米宽,齐腰深的水清澈见底。那些越军拼命地想渡过河去,向对面的山中逃去。

“坚守阵地,用火力追击敌人!”连长下达了命令。

是的,战斗至此,我们已经完成了上级赋予的任务。虽然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但我们已经攻占了整个滩头战地,没有影响大部队的过河。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巩固阵地,掩护我们的主力能顺利的渡河,没有必要再去追击敌人。

“弟兄们,打吧!”用火力追击逃敌是件很爽的事,你已经没有任何压力和威胁,不用费你的任何体力,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的枪举起来瞄准敌人,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全高地上响起枪声,子弹射向了山下,在公路上溅起黄土、在水中溅起水柱,真好看啊!但由于距离较远,对逃跑的越军并没有形成太大的威胁,他们继续逃跑着,似乎对周围的子弹不屑一顾。

“别胡打!这样你们是打不着的!定标尺!”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是谁喊的,我真佩服这小子的脑子还清醒,居然能提醒大家的技术动作。

不是说我没记清喊这声的人是谁?是你根本就无法弄清是谁?在战后,当我们专门来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有很多的人都说是他喊的,都来表功!我靠!就象谁捡了钱包你先别问是谁掉的,你要一喊,准保旁边的人都会说是他掉的一样!

不管怎样,这声提醒是非常重要的。由于夜间的偷袭作战,我们都把标尺定为“一”,那是夜战和近战,无需精确的瞄准。可现在,敌人距离你200多米远,还是在奔跑中,你能打中吗?

“快!标尺三,集中火力!敌人要是过了河就别再想打着他们了!”

“周大江!你们三人瞄准右边敌人,杨云风!我们瞄准左边敌人,听我口令,齐射!”班长做着安排。

“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

“放!”

一排齐射,或者说是一阵猛烈地射击后,逃跑的敌人爬下了,有的一动不动,有的沉入了水中,有的虽然倒下但还在继续往前爬行。又是一阵猛烈的射击过后,该动的都不动了,往前爬行的永久的固定住了姿势……。

我没有看见清澈的河水中有鲜血流出,河水还是那么清澈,或许是我的眼睛里早已充满了血色,但那血色并不浪漫,因为它无法分清红和绿……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将准星对准人体开枪!

那感觉与平时瞄准子靶射击不同,总感觉他比枪靶小了一号,没有靶子那么好打,但着实的痛快!让我整整地打掉了二个弹匣。

其实,在我们向逃敌射击的时候,也有敌人向我们射击,那是远方山上的敌人用高射机枪向我们射击,似乎要用火力支援他们的友军撤退。

我们连队中有两人被敌人的冷枪射中,一人被击中了大腿,就是前面提到的张桃根,另一人被击中了胳膊。我们非常气愤,但我们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位置,准确地判断敌人是在什么地方向我们射击,只能凭着对枪声的判断向那个方向盲目的还击。

那距离很远,足有500米以上,手中的机枪、冲锋枪对他们没有一点威胁,我们便改用直瞄火炮射击,结果我们的火箭弹飞到一半就掉下来了,无后坐力炮也是一样,全在山下的地上爆炸。

“别打了!距离不够!不要浪费弹药!”指挥员进行了必要的干涉。既然远处打不着,那我们就向山边的草丛中、向山下的村庄里扫射,发泄我们的愤怒!

此时的连长,当他听到报告说投弹能手张桃根受伤后,已是气急败坏,一股无名怒火无处发泄,大叫到“拿机枪来!”

一班的机枪兵迅速地把机枪递了过去,连长握住机枪对着前面的高地就是好几个长点射,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妈那个叉!你妈那个叉!”那样子颇有点象电影《上甘岭》里的8连长,着急了非要自己来两下不可!

是啊,连队里又少了个作战主力,就象美国NBA的比赛,休斯敦队里要是姚明受了伤下场,那教练也会破口大骂一样。

“啊!@ #  % &!”山窝里的草丛中传来了越南人的恐惧的喊声,有男有女,那声音很凄凉。

“什么人?”

“@ #  %!”

“叫翻译过来!”

“阿昆!阿关!过来!问问他们是什么人!”连长命令着。

阿昆、阿关跑过来,跟那些人“叽了呱叽”几句后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对面村庄中的百姓为了躲避战火,纷纷跑进了山中,哪知战火就在他们头上响起。

“让他们呆着别动,如有违抗!子弹不长眼睛!”连长让翻译向越南村民传达了命令。

对面230高地的战斗还在进行,那是我们友邻师在进攻,只是枪声奚落起来,看来友邻部队的攻击也快告一段落。

正在这时,我们的高地上响起了炮弹爆炸声,那声音震耳欲聋,撕心裂肺,足以让人魂飞丧胆!

第二集【硝烟弥漫的早晨】(下)

“卧倒!快隐蔽!”大家全部爬在地上,隐蔽起来。

爆炸就在身边,炸点虽然不是很密集,但威力却很大。我紧紧的抱着头,爬在战壕里,忍受着那地动山摇的震撼。

被炮弹炸起来的飞石、弹片、泥土和人体的残肢碎片从空中向下砸来,唰啦唰啦地落到你的身边,弹片飞的呼吱呼吱的响,就象世界的末日到来。我心中只想着:“这下完了,子弹我可以躲,这炮弹我往哪里躲?要是落到我身上,我就离开这个世界了。上帝保佑我吧!”

我们没有钢盔,所有参战的步兵都没有。哪会儿国家太穷了,只给炮兵们发了钢盔。

战前为这事我们还专门问过当官的,当官的只有用阿Q精神来回答我们:“要那东西有什么用!即不能挡子弹又不能防炮弹,戴在头上还一点不灵活!”可谁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不给我们配钢盔。

瓦片一样大小的弹片从天上“呼吱呼吱”地掉下来,砸在你的身边的地上“咚咚”作响,此时我只能用双手紧抱着头,爬在地上,以此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部位。

几发炮弹后,自己的心里才稍微的安静下来,头脑也冷静了许多。这时有人高喊到:

“连长!是我们的坦克在向我们开炮!快向上级报告,让他们停止射击!”

“打信号弹!三发红色!”

“通信员!快向上级喊话,让坦克停止射击!”连长焦急的指挥着。

坦克终于在几分钟之后停止了射击。但为此我们牺牲了4人,有一挺重机枪连同4人不知去向。

战场出现了短暂的平息,我们得到命令可获得短暂的休息,命令我们抓紧时间吃东西、喝水,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说真的,我什么也吃不下,就那几块饼干怎么嚼也嚼不出个味,简单的喝了两口水嚼着一块饼干后开始观察起了眼前的一切。

我的眼睛四处搜索着,可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连队里战友受伤时说的话。那就是我们的投弹能手张桃根,他在我的下方30米的地方,为了观察敌人逃跑的方向,他站了起来,结果被远处的越军击中了左侧大腿的根部,受伤后他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说:“完了!完了!”

卫生员替他进行了包扎,还给他说:“你没完!没有伤着要害,会好的,等会儿就会把你抬下去,你安心养伤吧!”

不一会,我们的炊事班的战士就用担架把他抬了起来,送往后方。这时,他还在说:“完了!完了!”

连长问:“什么完了?”

他说:“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我不能为国家尽力了!”他几乎是哭诉。

在战友们抬他下去的时候,他的嘴就没有停过,继续地在唠叨:“我第一天就受伤,我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了!”

“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那沮丧的表情让人看了非常难受,真是欲哭无泪。

他的表情并不痛苦,仿佛给人感觉他伤的不重,可他一点也站不起来,子弹是从很远的地方射来,没有贯通。但对他所说的话没有一个人怀疑是假的。

因为他在战前刚入党,贵州彝族人,这个人是能吃苦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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