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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迅速占领了四周,以十敌一。抓住的六名刺客有五名咬毒而死,白眼翻滚躺在地上抽搐。
最后一名动作慢了一步被凌霜掐住了下巴,从嘴里掏出事先藏好的毒药,交给一旁的士兵收好。
接过另一名士兵递过来的手巾。快速的擦了擦手。
那刺客见任务失败,行踪败露,求生无望,求死也不能。干脆放弃了挣扎。
冷冷的任人押着。
“不要命了——”周围的百姓一下少了很多,剩下的也是来不及逃走的。
场面控制下来,这些百姓惊魂未定的看着街道中央插了几根箭矢的大轿子。和一旁跨在宝马上暗黑腥戾的指挥使大人。
人们为他快如闪电和血腥煞气的身手而震慑住,纷纷趋之若鹜的想要逃离,哪还有半点想看热闹的心思。
生怕被萧家因为刺客闹事的怒火所殃及。
地上横躺着一些尸体,被人迅速的抬走,清理。
一切恢复原样。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萧奕澈对于周围百姓的惊骇声恍若未闻,慢条斯理的扯了一下缰绳,然后昂起头,面无表情地拍击了一下手掌。
众将士得到他的暗示,沉默的领命,押着那名刺客迅速的退入人群中。
喜娘好似对这闹场子的刺杀变故习以为常,竟面不改色。
贴着轿子对凌向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后,就面带笑容的打圆场。
悠悠的嗓音响亮的喊起来:“箫声沸,仙子下奏接——”
鼓乐队,仪仗队保持好了队形,齐齐的吹奏敲打起来——
凌向月半仰起被头巾遮盖的小脸,后怕的坐直了身体。
将有些歪掉的凤冠理了理。
不管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都没有扯掉头上的头巾和凤冠。
私底下认为那样是不吉利的。
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再没有人捣乱,一路顺利的吹吹打打到了大红地毯铺路的丞相府。
凌起善和方婉容在后面听说有刺客袭击,吓坏了。
“老爷,月娘没事吧?”
方婉容双腿发软的看着前方停滞不动的队伍。
可别一场红事成了白事。
凌起善同样担忧的望着。
一会有人来给他们汇报,说无碍,然后队伍又继续前进才放下心来。
终于顺利到了丞相府。
凌起善和方婉容跟随新娘从大门进入,而以下的人都要从小门出去,再从大门回来,其意是要踏新娘的足迹。
凌向月视线有限,由萧奕澈牵着,先拜天神地诋,再入宗祠拜列祖列宗。
后进入专门宴会的院落拜堂。
凌向月亦步亦趋的跟在萧奕澈旁边随着喜娘的高声呐喊行完了整个仪式。
到最后一个”夫妻交拜“的时候,她低头,隐隐瞟见高堂上有龙袍的身影。
。。。。。。难道皇上也来了?
。。。。。。(未完待续。。)
第154章 婚宴
宴客厅如今分两侧摆设了许多长条矮桌,矮桌上摆满酒菜,桌前盘坐著许多人。
所来宾客都是世家大族,朝廷命官,身份高贵。
排座位按照上尊下卑,右尊左卑排列。
主席摆在宴客厅的上方正中,分次坐着皇上易水天闵,皇太后安氏,左右为萧于蓝,花着镜,萧若蓝,顾氏。
再下面一点是拘谨的凌起善,心不在焉的方婉容——
其余按尊卑长幼对号入座。
边上站着一排姿色出众的婢女,每人手中均端着酒斛。
香案上香烟缭绕、红烛高烧。
萧奕澈和凌向月接引赞和通赞的赞礼开始拜堂。
“新郎搭躬拱手延请新娘。”
“新郎新娘至花堂前。”
“新郎新娘就位至香案前,奏乐鸣炮。”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夫妻相拜——”
整个婚礼仪式进行下来,既庄重又喜庆,没有喧嚣的吵闹、无聊的逗乐、庸俗的笑话,更没有拿新郎新娘寻开心的低俗游戏。
除了半路那场意外,凌向月只觉得轻松,之前还担心着有人刁难,一路下来才发现只要跟着喜娘的叫喊和萧奕澈的动作做就行了。
谁都没有提起那场意外。
易水天闵身着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左腿优雅而舒适地交错在右腿前方。
淡淡裂开的嘴唇间绽放一弧扣人心弦的清澈,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易于亲近的清贵神秘和仁慈明澈之气。
“萧卿家,新婚燕尔,朕允你半个月假期,可不要因公冷落了你的小妻子啊——哈哈哈——”
易水天闵大笑逐渐变弱,最後收敛成嘴角的一丝轻勾。
萧奕澈等了等,等他笑完了,唇角的笑意才深了许多。开言道:“谢皇上恩典。”
拜堂结束,凌向月由人扶着进了布置得喜庆的婚房。
坐在大大的婚床上,她轻轻的撩起头巾。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这凤冠顶得脖子都快断了,凌向月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轻轻的躺下,睁眼望着朦朦胧胧的花烛。
……
婚宴的大厅。
易水天闵笑意深沉的望着凌向月遥去的背影,轻晃着手中的银杯。
语气似讽似埋怨,又带着些许的调侃和放荡不羁:“萧卿家,这么急着就让妻子进洞房了。朕可还没见着是何人间绝色,让朕的表妹这么心甘情愿的输给她——”
心甘情愿那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都带着一种咬牙切齿。
萧奕澈微微含笑,扬起的狭长眼眸流光溢彩,似沉浸在新婚的幸福甜蜜之中,然而锐利淡漠的视线却从眼角飞出,投射出森冷寒光。
丞相府内加重了三层防御,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有人想要他不好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内人身子不适,扫了皇上的兴,请皇上恕罪。”
萧奕澈唇角微微翘起,因说到内人两个字。所以森然的狭眸中仍浮起一丝柔和。
易水天闵闻言大笑了几声:“何罪之有?萧卿家为了朕日夜操劳,快到而立之年才成家立事,这血统的延续,得赶紧啊——”
他笑得意味深长。拖拉着尾音,虽笑犹冷,甚至乎仔细听得话还能辨出一丝怒意。
“臣多谢皇上的关心。”萧奕澈拱手弯腰。站立着对易水天闵施礼,神色间一派谦和淡然,无半分不敬之意,也无半分感激之意。
萧于远左手执起银杯,放到唇边浅浅啜饮,目光似流恋在大厅的弦瑟之中,然而眼角却是一直带着疑惑和怀疑的神色打量着坐在左下面的方婉蓉。
须臾,站起来身来,带头,领着一波子孙对易水天闵和安氏面带恭恭敬敬的敬了酒。
“微臣叩谢皇上和皇太后大驾光临——”
“皇上万岁——”
“皇太后千千岁——”
在坐的其余宾客亦是端着酒杯站起来,将皇上和皇太后供得跟老佛爷似的。
末了又纷纷敬萧总督,丞相几人,那姿态放的,比任何人都低。
好似大家都在比谁更谦虚。
萧家的人亦是圆滑的左右逢源,宴堂里一片歌功颂德,祝福满天的欢笑声。
有点头脑的人都明白萧于远带了的精兵意味着什么,与其说他们对皇上说着恭维的话,不如说他们更忌惮萧家。
易水天闵心底愤怒的抓着椅子,面上却还要装着高兴的样子连说了几个好好。
这些个狡猾的家伙!
明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实际却想架空他的皇权,做个傀儡,任他们一步步扩大!
糖衣蜜骗的面具下,包藏的是祸心,是强势,是狼子野心。
哼,他绝对不会将先祖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皇太后仪态端庄的看了眼隐隐发怒的易水天闵,不急不慢的扭头笑道:“说起来,萧指挥的新婚夫人,哀家还见过几次呢,温柔贤良,哀家瞧着十分喜欢,以后可要多到宫里走走。”
宴堂里原本融洽的气氛一下紧凝了起来,众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有意无意的注视着萧家和皇上太后之间的暗涌流动。
萧奕澈对于凌向月的行踪了如指掌,那次私自会见皇太后他也是知晓的,此番经由太后说出来,他却一点不带恼意。
反而叩谢:“谢皇太后错爱——”但也不说去还是不去。
安氏眼中跳跃着几丝亮光,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上次凌夫人答应哀家的事,麻烦萧指挥帮哀家问问结果怎么样了——”
她这么说并不是真的想要萧奕澈去问凌向月什么事,料想他也不会去问。
她的目的只是挑拨,离间,让萧家其他人对凌向月产生不好的印象,这样即会影响到萧奕澈在家族里的印象。
安氏嘴角勾了勾。神态异常安详从容的看着婢女在她釉中彩餐盘中放着的食物。
萧奕澈眸光微闪,飞速掠过一抹阴骘的冷冽,快得让人无法捉摸,再看时,脸上已经噙了一抹深深的低笑:“请太后恕罪,这事容微臣下去问问内子的意思。”
安氏始终挂着笑,但那笑没到眼底。
眸光在厅堂巡视一圈,易水天闵大笑着放下酒杯,心情愉悦的将目光转向右边静坐的萧奕北。
”萧世子可否有意中人了?若是没有的话,可得抓紧了。“
萧奕北轻轻懒懒的放下银杯。放荡不拘的笑道:”回皇上,臣目前尚未有这方面的想法。“
”哦?“易水天闵挑了挑眉,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
这个世子在临汐长大,很少接触朝政,说不定可以——
传闻他跟他大哥萧奕澈关系不是很和睦,这正好是个可以插入的好机会。
易水天闵心念电转,想起了在临汐的易水云寒。
经易水云寒的传书,萧奕北就是个纨绔子弟,整日花天酒地。玩弄女人,无所事事,一无所成。
若不是身份摆在那里,就是一混渣。
可即便是这样。临汐因为有萧家的人管理,也不容易水云寒插手内部分毫。
这个萧奕北——说不定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众人又寒暄了一会,易水天闵便笑吟吟的站起来说要摆驾回宫,皇太后亦是。
丞相府一片喜庆。热闹非凡,大门不远处有萧家派的人在散财。
百姓一个接一个的蜂拥而至。
”这里!这里!“
”沾了喜气!萧家的人在散财啦——“
”谢谢丞相大人——“
”叩谢丞相大人——“
易水天闵愤恨的一甩车帘,将外面喧嚣的一幕挡在帘外。
”这个萧家。就会做表面功夫,实际上根本没将朕放在眼里!“易水天闵重重的将手拍在马车框上,深黯的眼底有着一抹渴望。
他渴望权利,渴望天下在他一个人的手里,渴望众大臣看着他是带着战战兢兢地恭敬,而不是虚与委蛇,表面的假象。
他绝不甘心做个处处受人限制掌控的空手皇帝!随时都可能被世家夺了皇位不说,还活得窝窝囊囊!
他是皇帝,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权者,凭什么要被一堆世家的人指手画脚?
易水天闵越想越气,明眸流光闪动,唇边扬起的笑已然到了噬人的地步。
总有一天,他要灭了世族垄断!
。。。。。。
”毕姑娘,你这是准备出去?“碧螺刚进门,便看见毕菲纤穿了一件高贵而典雅的褙子,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她之前可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多天,说今日绝不出门。
那这会又是,准备去哪?
毕菲纤整理好发髻,别上发钗,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半晌,也没回答碧螺的话,矜贵而优雅的出了门。
碧螺恨恨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声。
清高什么,再没个希望,她才不想呆在这里了,整日都是死耗子一般的窝在房里,有什么前途。
毕菲纤微勾着唇角,显得心情极好,手腕一翻,拿出刚刚有人递给她的那张纸条再看了一遍。
上面用细毛笔清晰的写着”速来宴堂有人接应“八个大字,落笔是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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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耳鬓厮磨的时候
萧奕北眼见萧奕澈接下众人一杯又一杯的敬酒而面不改色,不屑的冷哼一声,别开视线。
心不在焉的应付上前来敬酒寒暄的人。
“……这么说,世子认识小女?”
“嗯。”萧奕北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目光中露出不满。
“呵,那真是小女的福气,什么时候……小女……”
“嗯。”
那大人差点手舞足蹈起来,脸笑得跟花一样:“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会同小女告知一声。”
“……嗯。”萧奕澈低头看着婢女又将杯中斟了美酒,沉吟一声,站了起来,朝萧奕澈的方向而去。
旁边跟他说话的那位大人锲而不舍的跟在他后面叫道:“世子?世子?”
前方的席上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在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舒适飘逸,形态优美。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脚上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天然万种情思,全在眉梢。
“萧大人,和贵夫人耳鬓厮磨的时候,可别忘了你我的承诺——”
那人走近萧奕澈,以极低的语气暧|昧的在他耳边吹了口风,举着酒杯含情带笑的望向他。
大厅中看见这一幕的人哗然,纷纷遮面遮羞的装着没看见,却又抵不住好奇心,拿眼偷偷观望。
传闻有断袖之癖的靖王心属指挥使大人,难不成,是真的?
这如何得了,萧大人今日刚大婚,靖王就明目张胆,视礼教于无物公然在大庭场合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
这,这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其余前来参加婚宴的几位亲王,面色均是不太好看。
唯有北王易水粜淡淡的坐在座位上。眼观四周,似乎在搜寻。
奇怪,那小家伙怎么没见人影?姐姐大婚,不赏脸?
就在众人以为萧大人被调侃了会强力反击的时候,萧奕澈却出乎意料的和他碰了碰杯,脸上的笑优雅而迷人。
众官面色诡异,眼中有着一股八卦之火。
指挥使大人……难道真的跟靖王……
他们面色赤红的不敢想下去,纷纷低下头假意品尝美酒佳肴。
萧奕北紧了紧手中银杯,最终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宴堂外。
毕菲纤姗姗来迟。
“表小姐。”
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奴迎接上来,眼中有抹惊喜。
“几年没见。表小姐已经出落得如此标致了。”
毕菲纤停下莲步,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眼中仍不掩骄傲,清脆的叫道:“钟叔。”
名叫钟叔的老奴欢喜的拍了一下手,止不住笑意:“亏表小姐还记得老奴,上次表小姐到府的时候老奴刚巧家里有事,回来听说表小姐到京城了,老奴还盼着何时能见到您。”
“想当初离开临汐的时候,表小姐才这么大一点……”钟叔手比划了一下毕菲纤儿时的身高。目露追忆。
“老奴还记得那时候你特别爱看书,终日缠着老爷给您念书……”
毕菲纤这个时候哪有心情和他谈小时候的事情,眼睛迫不及待的望向宴堂里面。
“钟叔,舅舅现在在里面吗?”她打断钟叔的滔滔不绝。恨不得穿过他马上飞进去。
有舅舅的引荐,他会记起她了吧?
钟叔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自己掌了自己一个嘴巴:“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表小姐不要跟老奴介意啊——”
说着身体利索的转身去宴堂大门,留下一句:“表小姐先在这里等一等。”
毕菲纤身体笔直的站着,亭亭玉立。庭院里的月洞门有不少人往来,她清淡的看着,昂了昂下巴,极力压下眼中的妒火。
若是其他的世家小姐也就罢了,偏偏是……是一个小妾——
这种感觉无疑于有点像一直觊觎的高不可攀的东西,却突然有一天被一位比之自己远远不及的贱民以极其低廉的价格买走了——
还是正式妻子待遇那样的隆重迎娶——
事情怎么会这样子?她暗恋多年,一直以他为目标,潜心修炼自己,又成功的接近了他的弟弟,却被另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平民捡了一个大便宜?
怎么能这样子——
毕菲纤难受纠结的皱起眉毛,心脏处一阵阵钝疼。
没有人比她心里更翻江倒海了。
想发泄,发泄不出来。
毕菲纤烦躁的等候在外面。
不一会儿,钟叔终于又从里面出来,满脸笑容的迈向她:“表小姐,老奴领您进去。”
宴会堂十分大,门窗四处都贴着大红的囍字,深深刺痛了毕菲纤的眼睛。
古朴典雅,里面恭贺声,鼓瑟声,嬉笑声——
正中央一片空地有各家的人献上礼物,或准备的才艺。
钟叔领着毕菲纤从宴桌后面穿过,到了前面一点的位置。
钟叔在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前停下,那中年人穿着沉稳,留着两道小撇胡,整个人看起来精瘦而儒雅。
钟叔矮身耳语了几番,那男子仰起头来朝毕菲纤望去。
脸上露出温和而具深意的笑容。
“舅舅——”毕菲纤喊了一声,复杂难言,五味杂处,最后化为酸溜溜的一句舅舅。
吴永,是负责掌管礼乐的太常寺卿,正三品,官虽大,却无什么实权。
吴永年轻的时候曾是萧奕澈祖父门下的一名门客,从文书一职,因为有才,祖籍又是临汐,所以萧太爷很看重他,经过他的提拔和引荐,官越做越大。
但也仅限于萧太爷在世的时候。
萧太爷去世后,吴永和萧家的关系便是不冷不热,一直维持到现在。
“菲纤,让你等了这么久,没怪舅舅吧?”吴永笑眯眯的招呼毕菲纤坐下。
别有深意的眼却偷偷打量着毕菲纤。嘴角溢出一丝算计。
吴永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可惜女儿都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