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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尤王妃住的松山园,尤王妃和奉亲王已经等柳元卿多时了。
柳元卿向尤王妃、奉亲王行了礼,并将带来的礼物,让离心、柳菲莫拿给尤王妃看。
尤王妃瞅着柳菲莫,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柳元卿此次来,带得礼十分的隆重。脸上挂着十非诚恳地神情说道:
“上次元卿正在气头上,对王爷、王妃多有得罪,还望王爷、王妃看在元卿年少无知的份上,原谅元卿的罪过。事后待气消了,元卿每想起来,都深觉后悔。元卿今天过来,就是专程向王爷、王妃认错来的。”
奉亲王倒是没想到柳元卿会这么说,连忙说道:
“客气了,客气了,本来就是二郎有错在先,并非你的错。事非我们还是分得清的。”
尤王妃也急忙笑道:
“太重了,能来瞧瞧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怎么好意思让长公主破费,还带了这么重的礼来。就像王爷说的,要陪罪也是二郎去给海城公、楚夫人陪罪,长公主陪得是哪家的罪?”
柳元卿并不纠结于谁对谁错,只是笑道:
“元卿是王妃娘娘看着长大的,何必这样见外?还是像以前一样,喊元卿的名字,听得亲切。并且元卿再是长公主,王爷、王妃也还是长辈。王妃娘娘一口一个长公主,这不是要折煞了元卿?”
黎昊看向柳元卿的眼神里,那赞赏之色,溢于言表。
黎阳歪头瞅了眼黎昊,忍不住就又黑着脸,心底极为轻蔑地哼了声。
但在奉亲王和尤王妃面前,却没敢发出声音来。
尤王妃听了,十分顺耳,气氛一下子从柳元卿刚进来时的尴尬,显得热络了许多。
尤王妃和奉亲王,关心地问了问柳元卿从宫里出来,住海城公府是否习惯之类的,较为安全的问题。
119 自作
对于周美人因为何事惹了柳元卿,内心好奇死,却也没好意思问出口。
待话题说得差不多了,柳元卿很是时候地笑道:
“元卿想让表妹们,还有大哥哥陪着去花园子转转,不知可方便?”
瞅了瞅黎阳,柳元卿眉眼弯弯地说道:
“世子打在门上元卿看着,脸色就不大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不若先休息会儿吧,再劳累着。听说世子这些日子来,都在家里养病,看样子病还没好,得继续养些日子。”
黎阳被柳元卿的话,气个倒仰。
差点儿没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
想到之前奉亲王和尤王妃的叮嘱,还有柳元卿几次给他没脸,黎阳是忍了又忍,差点儿没把后槽牙咬掉了。
黎阳紧绷着一张脸,阴森森说道:
“谢谢长公主关心。”
柳元卿很是好说话的笑道:
“再怎么说咱俩个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关心一下是应该的。我哪儿还有一颗千年老参,放着也是白放着,一会儿回去,我让人给世子送来炖了补身体。”
她才要靠着人参补身子呢!
黎阳的脸快被气得走了形,终于想清楚,与柳元卿说话,能将自己气死。
于是聪明了一回,瞪着柳元卿,紧抿着嘴,不说话了。
柳元卿今天来,也不是为了气黎阳来的。
她现在完全放下黎阳,虽然看他依然不顺眼,倒也不像一开始,别说瞅着黎阳,就是提起来,都会气得牙根直。
见黎阳认输不吱声,柳元卿也就不再理他了。
尤王妃听柳元卿说要去园子转转,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承着笑脸陪着柳元卿,尤王妃觉得她的脸都要笑僵了,正好可以缓一缓。
见黎阳与柳元卿并没有起什么争执,再说不让黎阳做陪正好,省得她还得担心,怕黎阳再像以前一样,犯了犟劲。
尤王妃笑着叮嘱尤家姐妹还有黎昊,好好的陪着柳元卿。
并告诉柳元卿,要是在园子玩累了,便就休息下。
王府请了小戏、并杂耍在园子里,随时可以表演。
终于将柳元卿暂时送到出去,尤王妃和奉亲王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柳元卿为了什么,突然对他们又客气起来,但做亲不成,没成仇人,已经很满意了。
尤王妃和奉亲王又一同地叮嘱黎阳,无论如何,也要忍着。
黎阳心下愤恨难平,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柳元卿现在是圣宠正盛,他爹,皇上最亲近的弟弟奉亲王,尚且对柳元卿笑脸相迎,更何况他这个无功无禄的世子。
黎阳紧攥了攥拳头,心头更是下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来。
而从松山园出来,柳元卿便就让周嬷嬷留在了松山园里,美其名曰,让她看着柳菲莫。
周嬷嬷只得照做。
尤家三姐妹一路上,围着柳元卿说话。
见柳元卿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觉得她好像十分的好说话。
于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其实柳元卿心里烦躁得很,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尤家三姐妹离开才好。
黎昊明知道柳元卿今天杀上门来的原因,也知道柳元卿此时的打算。
却是背着手,笑吟吟地跟在她们后面不出声,也不出手帮忙。
他就是想瞧瞧,柳元卿会想出什么办法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三个尤家姐妹给弄走了。
偏这姐妹三个,一点儿都没有自觉,围在柳元卿身边,争先恐后地表现。
就怕比别人差了。
走着走着,柳元卿回过头来,很是很愤地瞪了黎昊一眼。
黎昊立时就回了柳元卿一个极为灿烂地笑容。
柳元卿气得呕血,明知道黎昊是故意的,却又不能说,真是气死她了。
转过头来,柳元卿好心情地继续与尤家姐妹说道:
“我记得奉亲王府里请了女先生,教你们读书,都学得怎么样?学到哪里了?”
尤家三姐妹争相回答。
柳元卿知道奉亲王府的花园子里,也有一处池塘,不知不觉地便就往哪儿引着走。
瞅着三姐妹谁都不肯落人后的模样,其实根本就不用柳元卿做什么,这三个人自己就能将自己做死。
尤家嫡出的两个,看不上庶出的尤盈芳。
但尤盈芳怎么可能放弃讨好柳元卿,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池塘上有个鱼莲亭,通往鱼莲亭的道,是一条细细的紧够两个人,肩挨着肩走的曲折木桥,两边的栏杆在腰以下。
柳元卿打头走,身后的位置只够两个人的。
尤盈芳脚快,已经占了一个位置,尤家嫡亲的两姐妹心下不高兴,相互对视了一眼,伸脚一拌,尤盈芳便就是一个踉跄。
那姐妹俩个一同做出了一个搀扶的动做,实则是往下一推。
尤盈芳便就落到了池塘里。
只是尤家嫡出的姐妹太低估了尤盈芳。
尤盈芳在被拌的时候,便就知道是那姐妹两个使的坏,于是两只手,一手拉一个。
她掉进池塘里,尤婷娇、尤婷美姐妹两个,也接着掉进了水里。
柳元卿往边上一闪,得意洋洋地瞅黎昊。
边上,早有打理池塘的婆子跳进水里,将尤家姐妹救了出来。
现在正是夏天,不冷,只是有些狼狈。
好在是被婆子给救出来的,虽然于闺誉无损,但也不能陪着柳元卿了。
只得回去换衣服。
嫡出的两个姐妹狠狠地瞪了眼尤盈芳,尤盈芳低着头,却掩下了嘴角的那抹狠戾。
柳元卿脚连停都没有停一下,直接进到了鱼莲亭里。
黎昊跟了进去,离心、离宝两个将鱼莲亭的入口守住了,奉亲王府上送上来的茶点,全由着离心、离宝两个送进去。
柳元卿坐下,抬眼瞅着黎昊不出声。
手扶着亭拦,黎昊眼睛瞅着池塘里的鱼,淡淡说道:
“你奇怪我怎么会有十一娘这种,从小训练好的人?”
柳元卿点了点头:
“应该不是奉亲王的人,大哥哥才多大?这事怎么想都想不通。”
黎昊笑道: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往你身边安排人,却奇怪这个?”
柳元卿平静说道:
“往我身边安排人很容易理解,大哥哥上回也说了,为了黎阳。毕竟大哥哥一直当黎阳是弟弟。但我实在理解不了,十一娘不大,但看起来也是经过了四、五年的训练的。”
120 说开
停顿了下,柳元卿嘴角一翘,道:
“更何况十一娘说,跟着她一起被卖的,便就有十二娘、十五娘,想来都是一伙的了。大哥哥藏得可够深的。”
对于柳元卿的话,黎昊一点儿意外都没有。
他一直知道,柳元卿是聪明的。
各家的池塘花园子都差不多,奉亲王府的,与别人家的,也没有什么新意。
也是一面种着菏花,只是荷已经过了季节,但瞅着绿油油的大叶子,也是不错的。
还有一个个的莲蓬,有的还顶着残败的花叶子,就那么要掉非掉的挂在莲蓬上。
池塘边上有个不起眼的小亭子,隐在了一丛花里。
那是供守池塘的婆子们呆的。
她们都会水,一来及时的清理残花残叶。
只是她们惫懒。
一到荷花过了季,没人往这边来了,婆子们便就得过且过起来。
二来,也是怕有人失足掉进水里。
好及时救助。
像刚刚,尤家三姐妹,若不是有这些个会水的婆子,也不能那样快的被救起来。
黎昊淡淡地笑了。
那一年,他和黎阳两个,便就是掉进了这里。
黎昊从那以后,时常地上这里来,一坐便就是半天。
柳元卿瞅着黎昊半晌也不说话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萧瑟。
好一会儿,黎昊才笑了笑,语气却又极为平静地说道:
“你若是处在我的位置,也一样会深藏不露的。”
柳元卿没有说话,安静的等着黎昊往下说。
黎昊自嘲地笑了,转过头来,瞅着柳元卿道:
“你说,我的生母万一是个贱妾,或者连贱妾也不如,怎么办?”
柳元卿的心一紧,瞠着一双大眼睛,瞅着黎昊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对黎昊的话感到吃惊,但却又觉得黎昊说得是正确的,要不然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黎昊在奉亲王府的尴尬。
身为嫡长子,却没有袭爵。
奉亲王和尤王妃再怎么解释,也是解释不通的。
如果皇上真的对奉亲王十分恩宠,有心想让奉亲王一门双爵,也应该是黎昊为世子,黎阳等着皇上恩赐才对。
虽然黎昊什么也没有说,但却解释了他为什么偷偷的培养自己的势力。
柳元卿抿了抿唇,有些担心地问道:
“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人不能选什么样的父母,但却可以选择自己走怎么样的人生。就像我看不惯我娘胆小怕事,总是讨好我爹,可她依然是我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猜想的是真的,那你的生母去了哪里?”
抬眼瞅了眼黎昊,柳元卿又说道:
“她若是活着还行了,万一不在了呢?是被人下的手,还是……”
柳元卿顿了下,终是没有说出尤王妃来,问:
“到时候你怎么办?”
虽然柳元卿没有将话说透,但黎昊清楚柳元卿说的意思是什么。
是啊!到时候,他怎么办?
如果黎昊真不是尤王妃亲生的,虽然那时尤王妃没有生下黎阳,但尤王妃那时还年轻,根本就不用将黎昊抱到自己名下养。
如果抱了,又给了黎昊嫡长子的身份的话,那黎昊的生母,在世的机率简直是小之又小。
那么,黎昊的生母是怎么死的?
黎昊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去找,万一找到的结果,不如他意呢?
嫡妻弄死丈夫受妾的事,在高门大户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大事。
更何况在黎昊出生的时候,奉亲王还住在皇子府上,是个并不受宠,又没有什么权力的皇子。
尤王妃虽然出身不高,但那时拿捏住奉亲王,还是有可能的。
就看现在,府上的妾,不也都夹着尾巴做人,并没有一个生下孩子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黎昊又怎么去面对尤王妃?
黎昊笑得有些凄然:
“我说我也不知道,没有想过,你信不信?”
柳元卿低头玩起了自己的帕子,没有搭声。
因为她知道,黎昊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不出若事实真的是那样,他要怎么做而已。
但让他放弃寻找可能活在世上的生母,又不甘心。
所以,干脆便就不去想,到时候,若真到了那一天再说。
人在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的时候,一般都会拿出一个拖字来,拖到不得不面对的时候,自然便就解决了。
何必先行烦恼也有可能不会发生的事?
本来柳元卿是想来给黎昊添堵来的,此时却又不忍心了,站起身道:
“就咱们俩个,一直在这亭子上,传到王爷、王妃耳里不好,会对你有意见吧。咱们在园子里转转,也省得园子里的奴婢们瞅着咱们。”
黎昊感觉有些贴心地笑了,说道:
“无所谓的,你以前没有注意过,其实王爷、王妃对我,十分客气。就好像,我是这家的客人一样。黎阳寻我的短处,十回有八回,挨骂的是他。”
柳元卿突然觉得黎昊有些可怜,与他并排站到了亭栏杆处,面冲着池塘,望着池水中的荷叶、莲蓬,没有出言。
黎昊笑道:
“你也不用同情我,怎么说,我也顶着个嫡长子的名头,若真是妾生的话,比起别的府上的庶子,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虽然黎昊说得轻松,可是柳元卿却是越听越凄然。
黎昊背靠在了栏杆上,上半身往外倾斜,胳膊顶杵在了横栏上,瞅着柳元卿,语气状似十分轻松地问道:
“若将来我寻到了母亲,是一定要认了的。到那时,只怕我的身份就要变成庶出了。你……会不会瞅不起我?”
柳元卿听了,不觉得怒目圆睁地歪头瞅着黎昊,说道:
“没想到我在大哥哥眼里,是这种势利小人?有道是英雄不问出身,别说不管大哥哥的母亲是谁,父亲肯定是王爷没错。我想王爷再怎么大度,总不会给别人养儿子的。难不成现在论母亲定子了?”
说完,柳元卿十分生气的便就往鱼莲亭外走。
黎昊也不着急,也不解释,就笑盈盈地跟在了柳元卿的身后。
顺着曲折的木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园子里。
柳元卿并没有什么目的地在园子里睡转,离心、离宝两个完完地的跟着。
黎昊快走几步,和着柳元卿齐肩,笑道:
“离心的事,没表面上那么简单。”
121 有些晒
柳元卿停下脚步,歪着头瞪黎昊,似是十分的生气。
她也不知道是在生黎昊的气,还是听了黎昊的话,觉得心里难受。
总之她心里不痛快,便就瞪着黎昊不出声。
圆圆的眼睛,气鼓鼓的脸颊,就快拧成绳的柳眉,加上嘟嘟着的嘴。
黎昊瞅着柳元卿生气的模样,觉得特别的娇俏可爱,不由得就冲着柳元卿一揖道:
“卿妹息怒,刚是哥哥错了,还望卿妹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哥哥这一回。下不为例,哥哥一定下不为例。”
柳元卿瞪着黎昊,见他说得十分认真,一本正经的模样,以为黎昊定是怕了自己生气的。
所以本来想板着脸,吓一吓黎昊,可是又撑不住。
对着黎昊弯腰打躬,一脸愁苦的模样,柳元卿“扑哧”一声,便就笑了。
黎昊一见柳元卿笑了,他便就跟着一同笑了。
直起身,黎昊拽了拽衣服,那模样,说有多傻就有多傻。
柳元卿也不知道怎么的,脸就不由得越来越热,红霞从耳根处,不可抑止地爬上了脸颊。
像是要掩饰什么,柳元卿拿着帕子当成了扇子,在耳边来回的扇,瞅了瞅天上那有些模糊,被一层薄云庶挡的太阳,说道;
“夏天可真是热,昨天阴了一天,没下雨,没想到今天就睛了。这么晒,才走几步,就热死了。”
黎昊也跟着抬起头,瞅了瞅害羞了的太阳,然后又瞅了瞅瞪着眼睛说瞎话的柳元卿,也跟着一本正经,非常坚定地说道:
“是晒,真是太晒了。卿妹还是顺着池塘边上的柳树荫下走,避避暑,还凉快些。”
柳元卿点了点头,很是听话的移步往柳荫下走。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柳元卿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为了化解这种她从没有过的情绪,柳元卿没话找话地问道:
“大哥哥说离心的事,没有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黎昊不说,柳元卿也知道离心的事,肯定不简单了。
池塘边上的柳树垂枝随着风,微微地摇曳。
大小均匀的河卵石,表面人工钎麻,使得池塘边上的小路,平整好看,又防滑。
柳元卿低头瞅着,不由得点了点头。
以前她倒是从没有注意过。
就这样一条小路,费了多少的心思?
这才能符合奉亲王的身份,皇上最为宠爱的弟弟。
拿铜钱漫路算不得什么,这样一条小路,大小均匀的河卵石,一个一个的钎麻,就光人工就得多少工费?
辅上之后,又不显山露水,看起来与别人家没什么不同。
星星点点,散在其中的雨花石,别人家里都是拿来赏玩,可是奉亲王府,却就这样,混在了这条池塘边的小路上。
黎昊也不点破柳元卿明知故问,瞅着眼前的这条路面,笑了笑,回答柳元卿的问话:
“十一娘与你说的那位刑部房主事,应该是周贵妃的人……”
话没有说完,黎昊便就看见尤家三姐妹重又换了衣服、梳了头,婆子、丫头陪着一起来寻柳元卿。
远远的来,看似有说有笑的,好像先前不过是个意外而已。
赶在这三姐妹还没到跟前,黎昊紧着话,急忙又说了句:
“你放心用十一娘,我的人,也都给你使。”
柳元卿也来不极细品黎昊的话,心下虽然不高兴,又不想让人误会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