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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没有道德,至少也要遵守法律,林大律师。”上了保姆车,尾随摄影车之后的林容,啃着一个红苹果,边通着电话。
“哈,我又招惹了谁?”
“冤枉啊,林律师,我可跟你是站在统一战地的,我是遵命守法的好市民!”
“都是别人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啊!”
林容在车里一声声怪叫。
徐书恒在旁边直摇头,“她皮就是厚,摔几下确实没事。一会儿,就生龙活虎,刚还装的挺像!”
原维嘴角弯了下。
而通话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林容挂掉电话之后,就神采奕奕,一点不像是被人迫害的人。
“我亲姐说了,这次帮我打官司!哼哼。”
徐书恒切了一声,“嗬,收你多少钱?这么高兴,亲姐给你打折了?”
林容一下子没声音了,郁闷地拍了下他的椅背,“至少我都不用预约!”
满车子都爆发出了笑声。
赖赖更是笑得前俯后仰,“摸摸头,姐姐。我们确实不预约,我们付定金。”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还是个伤员!”
徐书恒举起了手,几个男人都碰了碰掌。
林容对这个动作一脸懵逼,“你们干嘛?”
“你既然伤了,那当然要躺几天。摆摊什么的,就等你好了再说。”
“这几天不要挂念,我们会好好放假的,林小容。”
林容:“!”
555 走不到一起(二更)
林有熙来得很快,就在林容的独套病房刚安顿完,她就来了。
像是直接从其他法庭赶来的,相当正式的黑色西装,搭配着白色尖头粗高跟,整个人都精神干练,然后她推开病房门的那刻却是行色匆匆,甚至平时一丝不苟扎在脑后的黑发今天都有些被风吹乱了。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林容正乖乖躺在病床上,接过赖赖递过来的水晶葡萄。
“呀,大姐!林律师。“
林容改口地超快,因为被叫大姐的时候,林有熙面上明显不自然的僵硬了。
饭还是要一口口吃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林容自我安慰了下,就吞下了葡萄,噗得一下吐了皮,“坐坐坐,林律师。你来得正巧,快来尝尝他们从宁夏运过来的葡萄。赖赖,你再把那个哈密瓜切了~”
说着,她就狗腿讨好得笑着拍拍床边,示意林有熙就坐她床头最近的那个椅子。
林有熙盯着她这副怂的样子,有一刹那的失神,但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水果就不用了,我想了解下事情的具体经过。”
“你问你问,我都告诉你,绝不绝不隐瞒~”林容的尾巴都要翘起来摇一摇了,一点不像是尾骨有伤的样子。
“医生出具的病例说明能先拿给我看下吗?”
林有熙的眼里充满了怀疑,关键是林容面色红润,床边的柜子上盘子里吐出来的葡萄皮已经堆了一座小山,胃口比正常人还好。
“咳,行,赖赖你去拿。是不是放我床尾了?”
林容脸上有点酡红。
等到林有熙接过赖赖屁颠颠拿过来的病历卡,扫视了一眼医生龙飞凤舞的字迹,又看到了开的病假单,她就挑了下眉,“卧床休息三天?”
林容更加脸红了,“嗯,那个,我动一动就痛。“
林有熙直接就站了起来,“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一个床位,在外面求医生?有多少人,看急诊只能躺在外面楼道里?你一个软组织挫伤,要住一个大病房,就为了告人吗?你请别的律师,我不奉陪!“
这雷厉风行、字字戳人心的话,让林容大觉失策,并且也委屈的很。
虽然她是大大咧咧的,但不代表她真的像外表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乐观向上,难道就不痛了,难道就不会觉得怕了?
她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心理创伤,才是让她需要赖床需要有人关心,需要有人宠着有人么么哒的重要原因。
“学会为别人考虑,真的那么难吗?自私自利,整天闹事,这就是作为偶像的以身作则?”
林有熙犀利的言辞,却是无情戳破了她的脆弱。
林容一刹那就觉得理智都跑光了,她很难相信这个毅然转身离开的女人,是这具身体的亲生姐姐。
“是,是我无理取闹!从头到尾,都是我招惹别人,我自作自受,我被人欺负,被人伤害,全都是罪有应得!”林容大喊出来,重重拍着床沿。
林有熙打开门的手突然停滞,“法律会给他们应有的制裁。“
“制裁,怎么制裁?我死了残了,难道让他们也死了残了,难道法律还能让死了的受害者复活?法律有个毛用!“林容脸红脖子粗,她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几乎觉得脑袋都发疼,“我这种没有靠山,没有背景,没有家人依仗,不就是随随便便被人搓圆撮扁,都没人管吗?林有熙!你是不是等我被人弄死了,再到我的坟墓前给我送花,说要为我讨回公道?!我死了,我还要什么公道啊我!”
林有容是个歌手,是个明星,她从来没有这样高声叫嚷过。
即便是最崩溃的时候,她都没这样发泄过,顶多是砸东西而已。
她穿透力十足的嗓音,几乎第一次用来这样像泼妇一样的骂街。
发泄,嘶喊……
仿佛是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空气,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做出了最不优雅的事情。
但是,林容控制不住自己。
她根本停不下来自己血液中的沸腾,停不下来那怦怦直跳的心脏,停不下来浑身发抖的气愤。
是,她不是林有容,她根本跟面前这个气死人的林有熙没有任何骨血上的联系,也没有任何亲情的温馨回忆。
但是,她不可遏制地愤怒。
说不清楚是为这具身体本来的灵魂愤怒,还是为了受伤封闭自我的林有太愤怒,或者就是为了她此刻所受到的苦难没有人关心而愤怒!
她觉得委屈到极点,此时此刻都不愿意去想她到底是无理取闹,还是理所当然的闹。
“你走吧,林有熙!你道德那么高尚那么一尘不染,去做你铁面无私公正公平的大律师!你千万别跟我这种自私自利,整天想着占便宜的小人在一起!我就是侵占了医院的公共资源,我就是抢了人家的床位!”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家!我没有家!”
林有熙像是触电一样,手指从门把上缩了起来,但转而又紧紧得握住这个金属把手,似乎想要把它给掰下来。
林容大口大口得喘着气。
“你还有弟弟。”林有熙悠悠的声音,空洞到极点。
林容冷笑,大为光火,“是,我是有个比我更傻的弟弟。我怕他看到我这样,会忍不住跑去撕人!我唯一的弟弟,难道我要亲眼看着他为了报仇,被送进监狱?还是说,林大律师,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大公无私,可以大义灭亲地亲手把自己的亲弟弟送进监狱?”
林有熙手一松,整个手臂都瞬间滑落,“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说你……罢了,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林容红着眼,就这样目送着这个人离开。
她很想看看,这个人会不会回头,脚步会不会缓慢。但是,直接关上的病房门,冰冷得隔绝了里外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姐姐……”赖赖在旁边惴惴得开口。
林容抬起脸,努力看着天花板。
她在书里写过很多次,可是现实经历,却让她更加深刻得意识到。
有的人注定无法一起行走,注定要在某个时间点分离,各自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556 好气哦
林有熙走了,也带走了林容的笑容。
她慢慢发现,她的喜怒哀乐好像逐渐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与这具身体相互融合,不再有泾渭分明的理智。
时间久了,总有一天,她都会忘记自己到底是谁了。
可即便是意识到这样不对,现在,她都觉得自己好气哦。
真的克制不住地生气,气得连刚刚美味非常的葡萄都难以下咽了,气到平时最喜欢的赖赖都觉得不想一起聊天了。
真的真的好气哦。
难道这世上亲情真的那么脆弱?犯下很多错误,所以连得到亲人谅解的资格都没有了?
难道亲姐姐不应该先关心她受到了多么大的不公对待,受到了多么大的惊吓,以及受到了多么穷凶极恶的陷害吗?
林容实在不明白,郁闷的要死。
她跟大薛有天结婚的话,还想要得到姐姐的祝福,但现在的话,她的心都凉了。
人家根本不在乎她跟谁在一起,也根本不在乎她是结婚还是不婚吧?
林容觉得自己身上的柔软,全都被践踏成一片片的碎块,扎心了!
她鼓着脸,完全没了之前的精神,恹恹地抱着被子倒在了病床上,摸索着找到了埋在枕头后面的手机。
这时候,她特别特别想要听一个人的声音。
可是,出事那么久了,他竟然到现在也都没联系她……好过分的说。
林容的包子脸更皱了,眼角都无神地耷拉了下来。
朋友圈、微薄都在传菜市场的视频跟截图,说什么的都有,扭曲事实的更不少,但唯有她被送进医院这点是都提到了的,他竟然完全没看见吗?
在做什么这么认真?
就算在拍戏,手机不在身边,可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应该都知道她跟他的关系啊。
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故,被紧急送到医院的报道,难道没人告诉他吗?
林容郁闷的要死,拿着手机就在床上裹着棉被滚来滚去,毛毛虫一样的。
一个两个都欺负她,一个个都觉得她好欺负!
她是不是平时脾气太好了?
是不是要让他们见识下,真正的林有容有多么任性!
讨厌!
林容啪啪地打着被子,觉得心里堵到了不行。
正要赌气地干脆关机,谁也不理的时候,一阵动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林容整个人都不顾腰后的伤痛,从床上就激动地坐了起来,痛得龇牙咧嘴,但还是觉得手机铃声跟仙乐一样的。
不过一低头,她嘴角都垂了下来。
一个轱辘,她就又滚到了床上去挺尸。
直到铃声响了第五遍,她才兴致缺缺地接了起来。
“喂,你在干嘛?睡着了吗?我刚发来的消息你看了没?”徐书恒机关枪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容冷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徐书恒哟呵一声,“脾气渐长啊你!见了你亲姐,有人给你撑腰,你就开始搞花头了,是不是?”
不提还好,一提林有熙,林容眼睛都酸了。
她把这过度的多愁善感总结为惊吓后遗症。
要是放在平常,说不定她还真不当回事。
但现在,真的心里有点发酸,胸口都是钝痛。
撑腰?谁能来给她撑腰?
没有任何人愿意给她撑腰。
没人疼也没人爱,她就孤孤单单地在病房里,也许隔壁闹事的王阿姨都比她幸福,而她就只有失落与悲凉。
”干嘛呢?怎么不说话?腰伤得严重?“徐书恒语气有些急了。
林容吸了吸鼻子,闷闷的回了一句,“没。”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我心情不好,挂了。”
“!我还没说话呢,你挂什么挂?你心情又怎么啦,刚刚一小时前,我们走的时候你还跟个大爷一样的,现在又怎么了,来大姨妈了吗?”
林容翻了个顶天的白眼。
“行了,我知道,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好过。现在你是不是回过味来,觉得有些害怕了?哎,你神经也是粗大,后知后觉,这反应也慢太多拍了吧!”徐书恒又开始习惯性叨叨,“没事,咱们向前看。诉讼的事情交给你亲姐,我要跟你说的,是马上要举行的一个超大型节目,很重要。”
“没兴趣。”
“喂,你先听我说。《蒙面》要办第二季了!这次请来的都是大咖!”
“没兴趣。”
“哎哎,我还没说完。我的意思是,要不要让林有太上啊,他总不能一直被你藏着做搞笑直播吧?这次节目组邀请你做评委,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林有太彻底爆红。你说,你当年图什么呀?不就是图赚钱找个靠山,把弟弟拉扯大,然后能让弟弟出息点吗?现在,机会到了啊,你自己做评委,利用舆论就能让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太身上!”
林容都要直接摁掉电话了,但实在没想到,徐书恒会提到林小太。
要说她现在心灰意冷,谁都不想见不想听,但是唯独就除了这个身体的弟弟林小太。
她越是跟这个男孩相处地久,就越是理解为什么林有容会跟护崽一样地宠爱呵护这个弟弟。
他实在就像一只小狼狗一样,只要对他有一点点的好,他就能为了保护她,随时都准备牺牲自己。
这种不计后果,说是傻或者是蠢的气质,让她完全沦陷为弟控了。
“我做评委,小太去参赛?”
那妥妥的给他第一名啊!
反正她没人疼没人爱,她就是厚颜无耻,就是要暗箱操作怎么了?
哼!
“我去!”林容马上同意。
“行,那作为评委,要准备一首歌,当天开幕要献唱。你休息两天,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好的!这次谁挡路,就干掉谁!”林容气势惊人。
挂掉电话,她的心思终于也转移到了小弟身上。
她本来就没什么事业心,但徐书恒说得对,她必须完成林有容的夙愿,把林有太给培养出来。
她之前没有给他太多压力,也知道这孩子就是因为姐姐在娱乐圈,才想进入这个圈子的。
那么现在,她闲着没事做,是时候给他一把推力了!
557 跌落深渊(二更)
林小太参加蒙面,让他一炮走红!
这个计划让林容突然心情就好了些,就跟漫无目的中,又找到了使命一样的。
“我要帮小太设计所有的参赛曲目,赖赖,快帮我把笔记本拿来。”林容兴致一来,就暂时把那些感伤抛开了。
高亢激昂的、嘻哈摇滚的、柔情舒缓的、悲哀伤痛的,……各种曲风都要给小太来一打才可以。
“姐姐,他真的可以吗?最近直播间,大家都快被气死了,又有人到公司来问主播是谁,打电话来骂他。而且我听小璐说,好像他下一步准备讲鬼故事了,恶心人到不行。他去上《蒙面》,如果被人认出来,估计会被扔刀片的。”赖赖脸上都写着不放心,“要知道,直播粉大多都是跟着姐姐从蒙面来的,很多人都会去看第二季的。”
可能是想到那些疯狂的要灭掉林小太的宣言,还有天天寄到石器跟星云的刀片,赖赖脖子都缩了下。
但林容却笔下不停,足足给林有太列了三四页的歌单,才不在意地嘟囔,“相爱才会相杀,没关系的。”
她只是脱口而出,可当爱那个字眼跳出来的时候,她又觉得胸口有些发闷,转过头看向柜子上安静黑屏的手机,心里就是一片无限失落。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怪。
以前,她没有任何期待,可是偏偏每次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他总会适时地出现,拯救她快要崩溃的神经,一次次安抚她。
她一直感动又感激,只能像是从没恋爱的少女一样,来不及理智分析,就迅速沉沦在他的世界里。
可陷得越深,她就越控制不住自己,对他或者说对这份爱的要求也日益增多。
她再也不能用理智替他找到一些借口,也许他很忙,也许他正在国际航班的飞机上,也许他正在处理什么无法抽身的事情,也许他在的地方此刻正是黑夜……这些苍白的、这些臆想的借口,在几个月前还能宽慰她,可是最近越来越不行了,她即便是想到这些理由可能会成立,也觉得他不能马上来到她身边,是一件让她无比郁闷的事情。
而且时间越久,她心里就越难受。
是她孩子气了?还是他确实不那么重视她了?
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得到之后,就没有了当初的珍惜?
林容烦躁无比地把笔记本上四页涂满了的纸撕了下来,那哗啦一声让她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一页纸,大概巴掌的大小,对折再对折,一直折成了豆腐块的大小拿在手里,她才木然惊醒过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姐姐……”赖赖站在旁边,手脚似乎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她已经很久都没见过林容这么意志消沉了。
林容吸吸鼻子,把豆腐块状的纸捏在手里,“我要睡觉了。”
赖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一声,“好吧,那我、先走了?”
林容重新躺到枕头上,不想吭声。
她是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来的,不能任性不能娇滴滴的不懂事,可是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林有太的事情,也就只能让她振作一分钟而已。
她靠在柔软的枕头上,闻着带点消毒水的干净味道,努力地强迫自己想一点别的事情。
但一闭上眼,就是一幕幕从前的画面……
拥挤的地下铁中,他们乔装打扮,肩并肩得行走;无人的街道,他搂着她轻吻;夜市烤肉摊上,他们嬉笑着撸串;还有在家门口,她吐到狗都嫌弃,却被他抱了又背着一路;她被发现林有容身份,走投无路,自己都厌弃自己,是他搂着她说不要紧……还有,滚沙滩,滚床……单。
那些画面,挥之不去,呼之又来,并且脑海中连带着他的薄荷气味、他温暖的手掌、宽阔的肩背……还有在她耳边叫她宝宝时,她快要跳出来的心……
全部全部都翻滚了上来。
想哭,林容翻了个身,把脸死死地压在了枕头上,她才不要丢人现眼的偷偷掉眼泪呢!
蒙着脸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恍惚惚,昏昏沉沉,她还以为不困,可是难受着伤心着,就渐渐睡过去了。
到底这两个月高轻度的工作,还是过多压迫了她的神经,平常靠意志力以及屁颠颠的粗大支撑下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