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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都好几个月没关注这个榜单了，看了都是刺激，还不如不看。
以至于在看了《盗墓笔记》的惊人数据之后，他都没有去查榜单。
在牧歌大嗓门的呵斥下，秋实果然一眼就在日点击的榜单上，看到了这熟悉的书名。
哈哈，秋实叉着腰，仰头无声笑了几下。
但他很快就收敛地垂下了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好的，那就十分钟，把这本书的浏览记录、投票记录、收藏地址好好查一查，必须要给作者跟读者们一个交代！”牧歌铿锵有力地说完，就啪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牧歌就回过头，对着一众伸长了脖子的各组编辑们，就堆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但他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骄傲，“我想是哪位大神，把我家白衣给踢到了第四呢，竟然是个可耻的刷子！哎，斯文败类一个啊！”
秋实的嘴角抽了抽，忍了半天没有站起来反驳。
平常这家伙仗着组里有几个成绩很不错的作者，就拿鼻孔看人，跟他说话都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别人都是小喽喽似的。
十分钟，呵呵，那就让他再得意十分钟好了。
当知道这个无耻的刷子、这个斯文败类，什么手段都没用，就只是轻轻松松更新了六万字，就一脚踩了他拍尽马屁的所谓大神，写下几百万字的文，不晓得这家伙会不会后悔得把电话给吃下去！
呵呵，真期待啊。
036 啪啪打脸
秋实在神游的时候，牧歌正对着后面的妹子编辑奇奇说个不停。
“昨天还没见到这家伙呢，今天就突然冲到前三，嗬嗬。文章质量不好，以为砸钱冲榜就有用了，真是天真，愚昧啊！”
他嗓门很大，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家大神掉出前三，是个意外。
说到一半，他的座机就又响了起来。
“喂，小陈，嗯，你说……”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八卦之心都被勾搭出来了，对事情的后续都很感兴趣。秋实更是假装去取复印件上的资料，靠近了牧歌的桌子。
“你现在要来找主编？”牧歌的声音突然又拔高了几分。
一众编辑都听见了，都停下了手头工作。
只听牧歌哈哈一声豪放的笑容，“我就说是个百年难见没底线的大刷子吧？这种心术不正的败类一定要给他狠狠的惩罚！哦哦，好，那你现在过来，主编现在还在办公室。”
搁下电话，牧歌的脸上笑容不退，双眼都是满意跟得意。
“我得再跟白衣大神打个招呼，告诉他稍安勿躁，马上就把他头顶的蠢货给干下去！”牧歌又大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其他编辑都露出了然的神色，这种结局当然是必然的。
一旦发现作品数据虚假，是请第三方来刷成绩的，技术部立刻就会把虚假数据直接抹掉，还要给予作者严厉的警告。
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但像这种胆子那么肥敢挑衅地直接刷进第三的土豪，还真没有。正要重新回到自己工作中的编辑们，却很快又抬起了头。
网站总编辑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总编辑杜刚走了出来，他可以说引领了最早一批网文的代表人物，直到现在都是网站教科书级别的权威。
平时没有哪个编辑，敢轻易挑战他的威严。
“怎么回事？”杜刚的声音沉稳，带着上位者的严肃跟压迫感。
编辑们纷纷躲开了他的视线，只有牧歌啪地站了起来。
“总编，有个作者严重伪造作品数据，今天刷进了全网站的点击前三榜单。对书站造成的影响非常恶劣，监控组的小陈组长刚电话说马上过来，要亲自向您汇报这件事情。”
杜刚皱了皱眉，“监控组不是每小时都监控数据吗，怎么都进榜单了才发现？”
牧歌飞快地点头，“我也觉得奇怪，这是监控组的严重失职。估计小陈组长亲自来，也是想要解释下这个失误。”
坐在后面的秋实，不屑地哼了下。
“是你第一个发现的？”杜刚锐利的目光扫向面前的牧歌，“对方是你组里的作者？”
“不不，是二组的。”牧歌轻飘飘地来了一句，眼神不经意闪了闪。
杜刚淡淡嗯了一声，随即就点了秋实的名，“二组的书都是你审的，那本书质量怎么样？”
如果书的内容一塌糊涂，被读者发现，还能挂在第三的位置，那起文网站的名声更就要一落千丈了。
秋实正站起来打着腹稿要回答，就被牧歌打岔了。
“很普通的一本书，书名取的不伦不类，简介也毫无亮点。才写了六万字，都还没有写到精彩的地方。”牧歌说得头头是道。
他刚等监控组消息的时候，就粗粗地进去看了一眼书的简介，觉得跟小学生作文一样，一点没有吸引力也没有笔力。
秋实低头就翻了个白眼，计算了下监控组离这里的距离，干脆不说话了。
果然没过多久，负责数据安全的陈建国组长就到了。
“杜总编。”三十出头的陈建国快步走了进来，一见到杜刚就眼睛一亮。
杜刚还没回应，谁料又被亢奋过头的牧歌插了嘴。
“小陈组长，怎样，刷子的成绩抹掉了吗？这次问题数据没有被及时发现的漏洞，你们监控组怎么解释，以后怎么杜绝？”
牧歌一连串问题，都让陈建国没有插话的机会。
他比陈建国早进公司，一直小陈小陈地称呼人家，其实年纪倒比对方还小一岁。
站着的杜刚，显然是认可牧歌的质问，“小陈，不应该啊。这么大的失误，要是好书就算了，听说还是质量不堪的作品，这都能刷进榜单，绝对是书站的大忌讳啊。”
他口气也不太好，脸色非常肃穆。
谁想陈建国一脸苦水，“杜总编，我们刚又检查了下那本书的数据，今天将近十万的点击，ip地址都不一样，我们用了反查软件，也没发现任何问题啊！”
杜刚脸上顿时一滞，“没任何问题？”
“怎么可能！”牧歌像被踩到了尾巴。
只有秋实，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那里，暗爽极了。
“我们用了所有技术手段，都没查到没任何问题，”陈建国非常诚恳地道，“所以，我才亲自过来，是想听听编辑部的专业意见。”
牧歌疑惑地望向他。
“想必杜总编火眼金睛，到底是网站鹤立鸡群的卖座作品，还是一文不值的刷子，一定马上能鉴别出来。如果质量不行，即便没有证据，我们也马上剥夺它上排行榜的资格。”
杜刚听到对方的建议，显然一愣，这么多年他从来没遇到这情况。
“总编，那本书是我签下的，我一直关注着。刚刚想说，但被打断了，我个人真的觉得这本书不错，是书站这几年难得一见的作品，成绩一定会越来越好的！”秋实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嗬！六万字，你好意思说这点击是真实的成绩？”牧歌冷笑着呛声。
秋实闭嘴，完全不理睬他。
牧歌一张脸迅速变黑了，资深编辑们走了大半，他基本上是这里硕果仅存的前辈了。
秋实这个新人，竟然敢无视他的话，还跟他对着干。
简直是连最基本的职场规矩都没有了！
“争什么？”杜刚呵斥了一声，“到底几斤几两，看了就一清二白！哪本书，秋实你发链接过来！”
转而，他就客气地请陈建国找地方坐，“等我看个开头，很快就答复你。”
以他的丰富经验，跟对网文素材的敏感度，只看前面十章，就知道这本书是死还是活了。
等杜刚回到办公室，各组的编辑早就已经率先进入了这部争议作品的书页，偷偷地阅览起来了。
排行榜第三，只有六万字，一眼就找到了。
“啊！”编辑七喜第一个惊呼出声。
这似曾相识的恶心场景描述，让她觉得毛骨悚然，这不就是前阵子秋实看得津津入味的书吗？她压下心中的惊讶，没读完就关掉了书页，复杂地看了眼总编办公室。
十分钟又十分钟，总编一直没出来。
说好的很快呢？
陈建国也有些无聊，看了看钟，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正要起身先告辞离开，就听见总编办公室一阵响亮的声音。
“好啊！精彩！”
秋实歪了歪嘴巴，笑得露了牙齿。
“秋实，快进来，这个作者签约了是吧？排的什么推荐？”
牧歌之前根本不屑读那本书，一章都没看，这时才心里一跳，觉得有种不妙的感觉。
“什么！分类封面推荐？不行，这位置太弱了！下周的主页大封推，赶紧排上去！不，今天就给我排上去！”
杜刚的声音传出来，牧歌几乎是整个心脏都被抓了下的感觉。
这周的主页大封推，是白衣在上面，才刚挂了一天！
要大神给新人让位？
怎么可能！
牧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脸上顿时灰黑一片。
037 可怕的化学反应
“好的，总编，我马上去安排，马上通知作者！”秋实激动地脸都涨得通红了。
快半年了，二组没有得到过一次主站的大封面推荐，他憋屈得都想要辞职了。
杜刚嗯了一声，“提醒作者，日更新的量尽可能跟上。”
秋实飞快点头，“一定一定，我一定要让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更新！”
主站的这个推荐，作者基本都要保持日更一万字的速度，再低就要被编辑说教了。
秋实自然很清楚这个规则，但他立了军令状之后，心里有些不安。
他的扣扣一直都没收到作者十七的回复，真是急死人。
回到座位上，秋实立刻翻出了签约合同，看了眼上面留的手机号码，有些紧张地拨了过去。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一阵悠扬的彩铃声响了起来，秋实一怔。
这歌声很不错啊，秋实砸吧砸吧嘴巴。
但作者十七，写了这么凶悍的盗墓笔记的竟然是一个女生？
不科学啊！
然而一个大男人会用这种娇嫩抒情的歌曲做彩铃？
“我是爱你的，我爱你到底……”优美动人带着一丝纯净无邪的女声，伴着这叫人动情的歌词，让秋实的脸顿时一热。
他听到这歌词，脑海里就自动闪现出一个窈窕身影，一头柔顺黑发长长地垂到腰际，那小脸吹弹可破，眼眸动人温婉，满满地都是情感。
只一眼，就能让人身心都……
“喂？哪位？”
悠扬慵懒的迷人歌声，戛然而止，然后就听见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
秋实啊了一声，心中好像有个泡泡突然被戳破了，脑海中的窈窕身影顿时碎成一片片。
“啊，你好你好，请问是作者十七吗？”秋实立马醒过神，“我是起文网站的编辑，也是你的责任编辑秋实，之前扣扣联系过你的。”
“哦。”对面就一个简简单单的回应。
秋实心想果然是写盗墓题材的，这性格有点闷啊。
“你的书成绩非常好，今天已经进了全站日点击榜第三了。我们总编特地下了特批，今天就安排总站封面推荐给你，这个推荐位置是全站最牛的了，所以你这周到下周能加快点更新速度吗？”
说完，秋实就忐忑地等着对面的回应。
很多大神脾气都很古怪，而且因为一直闷在家里码字，身体都不太好。日更一万，很多大神一会不舒服一会没灵感，反正就是做不到，让一群编辑操碎了心。
“哦，可以啊，这没问题。”对面很爽快地回答。
秋实简直是恨不能沿着电话线爬过去，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太给力了，兄弟！
“太好了！有任何问题，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我会帮你处理的。哦对了，盗墓笔记真的很好看！我每天都在追的！作为忠实读者，十七你能每天多更新一点，那真是太好了！”
秋实激动地碎碎念，直说得电话对面的人嘴角一抽一抽的。
“挂了。”就两个字，酷的不行不行的，就断了电话。
秋实又是一阵神往，果然不愧是写出闷油瓶这种人设的作者啊，这性格该不会就是闷油瓶的原型吧？
哎，他好像发现不得了的事情了！
作者十七，本人就是代入了这闷油瓶进行写作的吗？
秋实越想越兴奋，马上就又兴冲冲地进了盗墓笔记的书页。
六万字，嗯，再从头看一篇吧！
而那边，挂了蓝牙通话的徐书恒，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斜眼看了眼旁边已经睡着的林容。
刚才的一通电话也没把她吵醒，看来最近是太累了。
那黑色的棒球帽，把她小脸的雪白额头完全遮挡住了，只剩下几根刘海的碎发，斜斜地俏皮从帽檐里伸出来，垂落在清秀的柳眉上。
大框架的黑色墨镜，因为她歪着头的姿势，有些滑落，从徐书恒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隐隐露出的紧闭眼眸，那又密又长宛如黑翼般的浓密卷翘睫毛安静地覆在雪白的肌肤上。
一直带着的口罩，可能让她有些呼吸不畅，让她皱着秀气的眉头，小小的呼气声在车内响起，带着点小孩子的可爱。
车内的空气里，好像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味。
徐书恒莫名地觉得车子里有些热，伸手就把冷气调低了几分，但刚收回手，就愣了下，又马上把温度调了回去。
侧头看了眼旁边睡得没心没肺的女人，他摸了摸鼻子，趁着红灯，有些烦躁地一手解开了自己的外套，开了车窗让路边的夜风吹了进来。
所以说，他一点也不喜欢做这种保姆经纪人！
快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整天跟这种娇滴滴的女艺人共处一室，每天看着她的魅力一点点发酵，这叫什么事？
还说什么男经纪人对待女明星，要用父亲养女儿的心态看待，简直是特么的胡说！
到了小区门口，徐书恒才拍了拍熟睡的林容。
这几天一直在赶盗墓笔记的进度，白天通告也没落下，林容实在有些累了。
林容迷迷糊糊地被他叫醒，但她很快歪了歪头，差点又重新睡过去。
徐书恒无奈地摇摇头，本来还想要跟她讨论下，接下来想要怎么在娱乐圈发展，现在只能盘算着这几天缓缓再说。
睁着一双惺忪的眼，林容捂着口罩，打了一个大大呵欠。
发现墨镜歪了，就赶紧正了正。
她睁眼的时候，徐书恒也没看清楚，只觉得她那双眼眸在黑暗中有些亮。
“今天早点休息，这周把盗墓笔记发布完，周日录个蒙面。其他新的工作，先不给你安排了。”
“哦哦。”林容听话地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她背后披散的黑发也跟着她点头的动作，一晃一晃，滑落到她的胸口。
徐书恒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上面。
那几簇秀发的尾端，俏皮地弯着一点不规律的弧度，显然是睡着的时候被压出来的。
公司里的美少女练习生，还有成名出道的女艺人，他都打过交道。
其他人经过造型师精心打造的发型，怎么看起来就是没有她这随意披散着的乌黑长发，那么柔软……可爱？
徐书恒咳了一声，飞快地移开了视线，摸着自己鼻子直视车前方的一棵大柏树，好像那棵树非常好看一样。
林容有些莫名地多看了他几眼，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今天这么古怪别扭？
怎么她突然有种这个人物已被写歪的感觉？
等她下车，还没来得及对车子里摇手，低调的黑色跑车就轰地一声甩尾开出去了！
林容：“……”
038 要多少，说！
《盗墓笔记》的签约用了徐书恒的身份，也留了他的联系方式。
代替林容接到编辑电话的徐书恒，本来应该把推荐位置跟更新要求，原原本本地转述给她。
然而他在娱乐圈看了那么多的光亮富贵，这个起文网站什么大封面推荐，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几乎是随便回忆了下秋实对于多更新点的交代，就随口让林容快速地在网上早点把书发完。
更新快一点的请求，就变成直接把书全发布的要求了。
秋实肯定做梦都不会想到，万无一失的电话沟通，会出现那么大的bug。
如果是林容本人接到电话，或者听到推荐位的事情，她写了那么久的网文，就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
然而就是那么悲催的巧合。
第二天早上起来，林容就坐在书桌前，盘算了下这部书的总字数。
144万字左右，去掉已经发布的6万，如果要再接下去一周全发完，那么每天平均要更新近20万……？
日了狗了！
这是要一个码字狗的老命啊！
幸好，她早就把这本书的大半都打出来了，一直堆在自己的存稿箱里。
林容慢吞吞地数了数章节，然后乖乖地一口气发布了六十章。
然后一早上，她就坐在书桌前，一点点根据脑海中的书，把剩下的最后一卷，慢慢地输入到电脑上空白的文档上。
码字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等到有些饿了，林容就在冰箱里随便找了些蔬菜水果，拌了个色拉当做午饭填了肚子。
不得不说，林有容作为一个年轻女艺人，在身材管理这件事情上，还是非常自制的。
以至于，她现在吃不了太油腻的事情。
看到那一点油星，她的身体就自动地没了一点胃口。关键是，稍微强迫自己吃一点点，她那柔弱的胃就要提抗议，各种不舒服。
林容作为一个食肉动物，现在也不得不慢慢向吃草转变了。捏了捏自己毫无赘肉的小腹，她才有了点欣慰。
下午准备继续码字大战，然而她却被一个电话突然打断了。
“在家吗？稍微收拾下，有急事。”徐书恒的声音响起，没有了平时的调笑跟轻松。
林容愣了下，这家伙昨天还说要让自己在家好好休息的，这才过了一晚上就变卦了？
她迅速把自己围严实了，走到楼下拉开保姆车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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