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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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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王府和谢家都在西城坊区,隔得也不远。

    回到谢家,谢家大嫂陆瑞兰正好在家。

    盈袖一进门就问道:“大嫂,我有些关于婆母的事要问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话?”

    陆瑞兰刚跟管事谈妥,将手上的几个庄子脱手,要换成现银运到北齐方便行事。

    见盈袖来问刘氏的事,陆瑞兰知道定是谢东篱允许的。

    她带着盈袖来到暖阁坐定,两人对坐饮茶,一边说起刘氏的事。

    盈袖问她:“婆母生的什么样子,大嫂你还记得吗?”

    陆瑞兰见盈袖只问这个,笑着道:“当然记得。婆母是个很温和的女子,生得很慈善。”

    盈袖有些意外。

    如果用“慈善”二字形容一个女子的相貌,绝对跟美人沾不上边啊!

    但是皇后齐雪筠可是少见的大美女,至少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现在这么老了,在被盈袖掳到南郑国一路“摧残”变老之前,皇后齐雪筠还是能算得上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的……

    那为什么谢东篱又默认皇后齐雪筠是要整成北齐大将刘常雄女儿的模样?

    盈袖眨了眨剪水双瞳,想了想问道:“不知大嫂这里可有婆母的画像?我从来没有见过,很好奇……”

    陆瑞兰抿嘴笑了笑,摇头道:“没有,婆母早年一直缠绵病榻,很少出来见人,而且她……”陆瑞兰顿了顿,最后委婉地道:“婆母一直体态甚丰,行走都很困难。所以生五弟的时候,才会难产……”

    盈袖的眉心忍不住跳动。

    她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应该是刘氏嫁到东元国之后,发现那个冒名顶替自己的假公主要嫁到东元国来了。所以万不得已,她催肥了自己。

    一个人的容貌要彻底改变,除了像盛家那样的神技进行整容以外,还有一个法子,就是增肥。

    而要肥到别人都认不出来自己原来模样的地步,刘氏是吃了多少苦,要长多胖啊!

    如果不是她把自己弄到胖得连走路都要搀扶的地步。她又怎么会在生谢东篱的时候难产呢?!

    这样一想,这个假公主齐雪筠虽然没有直接杀刘氏,但是刘氏却是因她而死吧?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盈袖的手指微微颤抖,弥漫着提刀杀入宫中,将齐雪筠斩于刀下的怒气和悍勇。

    “你怎么了?”陆瑞兰看着盈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是阴沉,忙出声问她。“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太累了?你节哀顺变。你爹已经过世,凶手也将伏法,你将他风光大葬,也算是全了你们的父女之缘了。”

    对于元健仁这个人,陆瑞兰是看不起的,而且她也知道,盈袖对元健仁的父女之情早就耗尽了。

    但到底是亲生父亲,该孝顺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盈袖回过神。苦笑着摇头:“我还好,不太累。我就是想起来你刚才说的话。婆母……婆母当年是不是很胖啊?”

    陆瑞兰含蓄地道:“确实丰腴。比一般人要胖吧。”

    “那胖到什么程度呢?”盈袖忍不住想细问,因为她想证实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

    陆瑞兰见她追问,也觉得盈袖才是刘氏正经的儿媳妇,她有权知道一切真相,就郑重点头道:“你看见过守门的郑婆子吗?”

    盈袖点点头,“二门上的吧?”

    那是一个奇胖无比的婆子,二门那个门,她都只能侧着身子过去,想正面出去,是出不去的。

    “婆母当年比那郑婆子,还要胖上三分……”

    盈袖的嘴张成一个O型,久久收不回去。

    眼睛有些发酸,她转身,装作抬手搭在眼帘前看远处的风景,将眼角的泪拭去,含笑道:“真是辛苦婆母了……”

    “你都知道了?”陆瑞兰叹息一声,拉着她的手放下,拿帕子给她拭泪,“当初我知道这个缘由的时候,也是哭了一大场。婆母是个非常良善的好人……”

    为了不给谢家惹麻烦,也为了能够活得长久一些,给谢复留下一个孩子,她选择了增肥。

    而她胖成那样,谢复依然对她不离不弃,爱若珍宝。

    在她难产过世之后三年,谢复就心碎神伤,跟着她一起去了。

    这样的深情厚义,不是爱她美丽的容颜,也不是爱她显赫的家世,而只是爱她这个人,无论瘦削还是肥胖,无论贫贱还是高贵,他对她始终不离不弃。

    盈袖对谢东篱本来就十分信任,但是在知道他爹娘的事之后,她对他的信心大概能绕整个中州大陆三个大圈了。

    “婆母这样胖的事,五爷知道吗?”盈袖悄声问陆瑞兰。

    陆瑞兰一窒,皱了皱眉,摇头道:“这些事,恐怕只有女人才会关心。五弟……我真是不知道他晓不晓得呢。”

    男人和女人关注的重点本来就不一样。

    两人又寒暄几句,发现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一个丫鬟捧着盏暖黄宫灯走了进来,道:“到掌灯的时候了,大夫人、五夫人,要用点小食吗?”

    盈袖忙道:“我得回去了,那边亲王府还有很多事呢。”

    陆瑞兰知道是元健仁的丧事要大办,她也没有留盈袖,道:“那快回去吧。如果忙不过来,就给我们送信,我和你二嫂都有空,去给你搭把手总是有空的。”

    盈袖笑着点点头。

    陆瑞兰亲自送她到大门口,结果看见谢家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的大树底下。

    车帘掀开,谢东篱从车里下来,对陆瑞兰点了点头打招呼,“大嫂。”

    陆瑞兰笑着对盈袖眨了眨眼,问谢东篱:“你是来接盈袖的?”

    谢东篱将一顶披风给盈袖轻轻搭在肩上,微微一笑:“天黑了,她不惯一个人走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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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这本书故事相关的前一本书叫《盛世妖颜》,在起点,扣扣书城都有,原名叫《盛宠》,但是结文后被点娘逼着改了书名…………(未完待续。)

第433章 爱妻 (第一更,求推荐票)

    陆瑞兰笑眯眯地点点头,“知道知道!”很快看着谢东篱和盈袖上了大车,渐渐远去。

    盈袖在车上斜睨谢东篱:“不会吧?我不习惯一个人走夜路?我怎么不知道?”

    不说上一世有多少次她一个人半夜偷偷溜出去,到后院港湾游泳,就说这一世,她一个人晚上偷溜出去做大事的时候也不少……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小纤弱离了人连路都不会走的娇娇女。

    谢东篱目不斜视:“你自己不知道?今儿不就知道了……”

    “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盈袖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道,她可不信谢东篱说的那个理由。

    糊弄大嫂也就算了,糊弄她这个当事人?——还差点儿火候……

    盈袖其实是想听谢东篱说些更好听更贴心的甜言蜜语。

    谢东篱果然从善如流,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不放:“嗯,其实我是想你了,就来接你了。”

    然后扯了个不靠谱的走夜路怕黑的理由。

    盈袖却下意识将他的手推开,着急道:“你不怕犯病啊?”

    此时外面的夜空繁星密布,没有丝毫云彩,他是不能碰她的。

    谢东篱的大手又伸了过去,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里面,温言道:“暂时没事了,不会犯病的。”

    “啊?”盈袖很是意外,她盯着谢东篱的面容看了一会儿,确实没有看见他的面上露出丝毫不适。而且也没有立刻出现的红疹,“怎么会这样?是盛公子治好你了?他不是说没法子吗?”

    谢东篱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那里贴了一块小小的圆形膏药。

    他的思绪回到刚才元亲王府的那间审讯室里。

    盛青蒿一出手。那位“盛郎中”只能直着眼睛,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谢东篱才明白,原来很多年前,北齐有人就设下圈套,找寻盛家人,为他们做一件事。

    盛家人对于这种事一般不理会。

    想找他们的人多了,他们又不是灶王菩萨。给点儿甜头就有求必应啊?——当然是当不知道。

    但是不巧,正好被赶出药王谷的盛家弃徒那一年自己摸索出了做“手术”的法子。

    他是因偷学“手术”而被废了右手。

    可惜盛家人没有料到,这人是天生的左撇子。但是一直瞒着众人。

    因为中州大陆传言,左撇子是不祥之兆,因此那些天生的左撇子都是被家人强迫,从小学习用右手做一切事。

    这位盛家弃徒就是如此。

    他的右手被废。离开药王谷。他就开始用左手练习做“手术”。

    开始是在动物身上动刀,后来就找那些穷苦的老百姓,以给他们免费医治为名,在他们身上动刀。

    后来还真是让他摸索出一套做“手术”的法子,虽然不具备内在的神,但是有了外在的形。

    特别是整容一道。

    这个弃徒对整容的手段简直是痴迷。

    后来北齐锦衣卫用幽灵兰吸引盛家人,他马上来到北齐京城,等了好几天。见真正的盛家人没有露面,自己才偷偷跟北齐锦衣卫联系。表示自己是盛家传人。

    北齐锦衣卫的老夏督主对他礼遇有加,不仅将幽灵兰给了他,还给他提供了许多死囚做实验。

    这样一来,这位弃徒的功夫当然是突飞猛进,于是就有了假冒刘家大小姐一事。

    这简直是给谢东篱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谜都解开了。

    上一世这个时候,盛青蒿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所以他们一直以为那个“齐雪筠”是恰好跟刘家大小姐生得一模一样,才被找来冒名顶替的……

    听完“盛郎中”说的话之后,盛青蒿对谢东篱道:“我可以帮你暂时止住你的怪病,虽然不能治本,但是治标还是可以的。至少能保证三天内不会发作。”

    盛青蒿的法子,就是用他的手术刀,在谢东篱后颈处凸起的地方挖开一个小洞,将幽灵兰制成的药滴两滴进去,这样完全麻痹那里的肌肉神经,然后用盛家特制的伤膏贴上,如此就能暂时截断谢东篱身体里那股神秘的力量。

    盛青蒿自己也不知道那种力量到底是什么,所以他还是希望谢东篱跟他回药王谷一趟,让他们盛家老祖给他诊治,才能断根。

    不然的话,三天之后,如果再被盈袖碰触,他就会旧病复发,也许还会更加严重。

    因为凡事不能断根的话,压制之后只会反抗愈烈。

    谢东篱当时沉吟良久,还是让盛青蒿给他做了暂时的医治。

    这三天内,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牵盈袖的手,甚至做比牵手跟亲密的事。

    只可惜,盈袖和他都在孝期,就算力有余但是心不足,没法放开胸怀享受夫妻之间的私密。

    转头看见盈袖担心的面容,谢东篱微笑着将她抱入怀里,道:“盛公子暂时帮我压制了伤病,要断根的话,我还得跟他去一趟药王谷。”

    “啊?这样说,还是可以医治的?!”盈袖简直是狂喜,一时难以克制自己,她抱着谢东篱的脖颈,探头就在他面颊上啵地一声亲了一下。

    他们俩自从在一起之后,盈袖还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

    谢东篱也是旷得有些久,被她只在脸上亲了一下,身下就有些抬头的趋势。

    他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对盈袖道:“别乱动,回去再给你亲。”

    盈袖嘻嘻地笑,将头埋在他怀里使劲儿地蹭,呢喃道:“就不……就不……就要动……”

    谢东篱咬牙,“你不要玩火!”

    “就玩!就玩!”盈袖激动得不能自已。甚至都管不住自己的手,从他胸膛滑过,往身下探去。

    她不记得有多久两个人不能想拥抱就拥抱。想亲吻就亲吻了。

    突然发现这个限制没有了,虽然只是短时间消失,也让盈袖乐得晕陶陶的。

    男女之间如果没有对对方肌肤的渴望,那简直不叫相爱。

    她抬头,看着谢东篱脖颈处那粒黑曜石的顶扣,扣得严严实实,就想将它解开。

    谢东篱一把握住她的手。眸子黑沉得可怕,声音低沉中带着喘息:“……真的要玩火?”

    盈袖的眸子里漾出春水,她没有说话。大着胆子凑上去,在谢东篱唇上如同蜻蜓点水般触了一触。

    虽然只有如同春风拂面般的一记轻吻,已经足够如同燎原的野火一样燃遍了整片大地。

    谢东篱仰头,一记呼吸几乎溃不成军。

    他的双手紧握。力度之大。差不多就要把盈袖的指骨捏碎了。

    盈袖双手的剧痛,才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从谢东篱怀里挣脱,揉着自己的手,嗔道:“你还真下得了狠手!”

    谢东篱探头看了看她那双被自己握得几乎青紫的手,也有些内疚,道:“是我莽撞了,我给你揉一揉?”

    盈袖将手递给他。

    谢东篱这一次没有再用力了,而是轻柔地抚摸、揉按。舒缓她的疼痛。

    “……我会治好病的,你等我回来。”谢东篱对盈袖郑重说道。

    盈袖“嗯”了一声。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喃喃地道:“其实,只要能靠在你身边,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对我来说不够。”谢东篱似笑非笑地道,“你休想推开我。”

    盈袖低笑,将额头在他肩膀上辗转,鼻端嗅着他身上那股如兰似麝的清气,觉得神清目明,心胸都开朗了许多。

    马车一路颠簸,往亲王府行去。

    快要下车的时候,盈袖说起了婆母的事,小心翼翼地道:“五爷,你真的没有婆母的画像吗?”

    想到谢复对刘氏的深情,而谢东篱又是他们两人唯一的儿子,盈袖完全不信谢家没有刘氏的画像。

    谢东篱侧头想了想,道:“你真的想知道?”

    “……是不是太为难了?”盈袖看了看谢东篱的神色,“我也不是一定要看。”

    谢东篱笑了笑,“你不用揣摩我的心思。你是他们的儿媳妇,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知道这一切。”

    两人回到亲王府,天已经全黑了。

    盈袖和谢东篱、小磊一起吃了晚饭。

    为了安全着想,谢东篱饭后去外院查看一番灵堂的布置和王府的侍卫安排。

    盈袖和小磊在内院查验一番,事事妥当之后,她才送小磊回去歇息,自己也回到自己在亲王府的院落。

    谢东篱过了两个时辰才回来,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盈袖没有睡,坐在床上看书等他。

    谢东篱进院子的时候,看见靠卧房的窗棂处有灯光闪烁,微微笑了笑。

    进了卧房,果然看见盈袖坐在床上等他回来。

    “外院出了什么事?怎么去了那么久?”盈袖忙从床上下来,亲手服侍他。

    以前两人能互相碰触的时候太短暂,因此一有机会,两人都在迫不及待地亲热,而像寻常夫妻一样,服侍他更衣,给他梳头、擦面,对盈袖来说还是头一次。

    她做起这些事情,比在床上跟他亲热还要激动。

    谢东篱开始觉得好笑,后来渐渐觉得喉头哽咽,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盈袖在浴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谢东篱的目光完全无法移开。

    等谢东篱收拾好了,上了床之后,他才把他刚才回谢家带来的东西给盈袖。

    “是什么?”盈袖十分好奇地接了过来。

    谢东篱给她的,是一本做工非常精致的手抄书。

    封皮上写着四个非常端正的大字:《灵筠小记》。

    字迹非常工整,如同铁划银钩,笔力苍劲,转折有力,简直是一副无价的墨宝。

    谢东篱将盈袖背对着自己抱在怀里,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热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徜徉,低沉的嗓音如同冬日的埙,一听就能沉醉,“这是我爹给我娘写的传记。我娘生我的时候去世,我爹花了三年时间,给她写了本传记。”顿了顿,又道:“是专门写给我看的。”

    谢复知道自己也活不下去了,但是儿子不能不了解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他也是用了他一生中最后的时光,给儿子写了一本书,这书里写的,就是他儿子的娘亲——刘灵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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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灵筠小记 (加更求推荐票)

    谢东篱娘亲的名字,应该就是叫灵筠了,跟皇后齐雪筠的名字就差一个字。

    因为妻子难产而死,爱她的夫君就写了一本她的生平小传,只为了让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儿子记住她。

    这种深到不可言喻的感情让盈袖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用手久久摩挲着封面的“灵筠小记”四个字。

    谢东篱见状,从她腋下伸出双臂,握住她的手指,和她一起翻看了那本书。

    “你看过吗?”盈袖轻声问道。

    “嗯。”谢东篱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虽然低沉,但是在静夜里似乎被放大了一样,无比清晰,一直进到她心里,“看过很多遍,我可以给你背出来。”

    盈袖抿嘴轻笑,“那你念给我听。”

    她喜欢谢东篱的声音,特别喜欢他拥着她,坐在她身后,对她温言说话的时候。

    谢东篱修长的手指握着她玉白如葱管的手指尖,翻开了那本书的第一页。

    触目所见,是一张女子的画像。

    那张画像非常的简练,好像是炭笔画成的,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个女子最美好的轮廓。

    背景是一座大山,那女子头梳双鬟,在山前侧身而立,回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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