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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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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沈遇乐啐了他一口,但是心里却觉得他说得有一定道理。

    总之,给你花银子的人不一定真的喜欢你,但是不肯给你花银子的一定不喜欢你。

    这边沈咏洁眼含着热泪,在上首的位置上抬手道:“起来吧。”又叮嘱盈袖,出嫁之后,要贤惠孝顺,跟谢东篱好好过日子。

    盈袖低头应了。

    沈咏洁又对谢东篱道:“东篱,我只有这一个女儿,今日把她托付给你,望你能善待她。”

    “岳母言重了。袖袖是我的妻,我自当以她为重,护她终身。”谢东篱恭恭敬敬说道,对沈咏洁长揖在地。

    “好了,时辰到了,咱们吹吹打打上花轿吧!”旁边的喜婆笑着扶起盈袖,对小磊使了个眼色。

    小磊将那红绸的另一端交到谢东篱手里,郑重说道:“姐夫,我姐姐就交给你了。你若是对她不好,我会接我姐姐回来,不会受你半分委屈!”

    观礼的亲友们听了,顿时哄堂大笑,气氛十分热闹。

    盈袖听得满脸通红,大红盖头下,一时分辨不出是盖头更红,还是她的脸更红。

    谢东篱却一点都没有笑,一本正经地道:“辰郡王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机会接你姐姐回娘家的。”

    小磊:“……”这话好像哪里不对?

    他还在怔忡间,谢东篱已经执起红绸,往外行去。

    十月三十日这一天,从早上就开始下雪,黑云沉沉,在天空翻滚。

    来到忠贞国夫人府的大门口,谢东篱和上一次一样,将盈袖打横抱着送上花轿。

    外面围观的群众发出阵阵欢呼,唢呐声,锣鼓声,声声震耳。

    谢东篱翻身上马,微笑着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居然看见慕容长青骑着马,站在人群后面,冷冷地盯着这边。

    谢东篱对他笑了笑,策马跟着花轿往西城坊区行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绕整座京城了,而是走得直线,直接从东城坊区的忠贞国夫人府,到西城坊区的谢府,最短距离。

    因为担心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娶回家,拜了天地入洞房最好……

    这一路吹吹打打,很快来到了谢家。

    依然是大红毯盖地,她从花轿上下来。踏在那红毯之上,想起上一次来到这里,真是唏嘘不已。

    这一次。她可没有在花轿里睡着了,更没有做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谢东篱带着她跨过门槛,往谢家的正堂行去。

    上一次,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拜堂,谢东篱就“吐血晕迷”了……

    盈袖想起这二十多天的点点滴滴,唇角越翘越高。

    两人来到布置得红通通的喜堂之上,谢家老爷和夫人的牌位摆在八仙桌上。

    谢家大爷、大夫人。二爷、二夫人分立在八仙桌两边。

    见谢东篱带着盈袖进来了,谢家大爷忙对着他爹谢复和娘亲刘氏的牌位道:“爹、娘,五弟终于要娶妻了。您二老在九泉之下一定要保佑他们夫妻和顺,生儿育女,为谢家传宗接代!”

    喜堂上的司仪大声道:“一拜天地!”

    谢东篱和盈袖对着喜堂外的天空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谢东篱和盈袖又转过来,对着谢复和刘氏的牌位拜了一拜。

    “三拜哥嫂!”

    盈袖一怔。

    她从来没有听过拜堂要拜哥嫂。

    谢家大爷、大夫人。二爷和二夫人也对视一眼。十分惊讶。

    谢东篱倒是从容得很,带着盈袖对两对哥哥、嫂嫂分别拜了下去,因为这本是他特意安排的。

    他出生就丧母,三岁丧父,完全是谢家大爷、大夫人,二爷、二夫人这两对哥哥嫂嫂将他带大的,如今他终于成亲了,要拜他们是应该的。

    盈袖跟着下拜。

    谢大夫人陆瑞兰和二夫人宁舒眉忙将她扶了起来。用帕子拭了拭泪,道:“好弟妹。不用这么客气。你只要与五弟和和美美,我们就知足了。”

    盈袖轻轻“嗯”了一声,心里暖烘烘地,很是高兴。

    因为谢家老爷和夫人早就过世了,只因谢东篱以前还小,后来成年了,但是没有娶妻,所以谢家没有分家,还是一起住着。

    谢东篱一成亲,他们谢家大概就要分家,各自过自己的日子了。

    盈袖上无公婆要伺候,下无难缠的妯娌要应付,身边也没有谢东篱的通房小妾要烦心,想着以后的好日子简直睡着了都能笑出声来。

    这一门亲事,就算是沈咏洁也挑不出错,比她当年给盈袖定的长兴侯府的亲事要好多了。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那司仪高声说了最后一个仪式。

    谢东篱一撂长袍,和盈袖对面跪了下来,两人深深拜伏,给对方磕了一个头。

    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两个人一起荣辱与共了。

    果然经历了整个拜堂成亲的仪式,盈袖觉得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婚礼就像一道门槛,门外是少女,门内是少妇,从姑娘到妻子的距离,只有一个婚礼。

    谢家大爷二爷招呼男宾去外院坐席,大夫人和二夫人招呼女眷去花厅坐席。

    还有一些很亲近的亲朋好友跟着去闹洞房。

    谢东篱领着盈袖先往新房里去了。

    这是盈袖第一次来这个院子,专门为他们成亲修建的院子。

    已经是在谢家大宅的西面了。

    来到新房坐下,谢东篱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拿了白玉挑杆,揭开了盈袖的大红盖头。

    盈袖抬眸向他微笑,杏眸里波光粼粼,笑意深达眼底,嘴角甚至漾起两个小小的梨涡,艳光四射,不可逼视。

    虽然两人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样盛妆下发自内心欣喜的盈袖,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一瞬间,他甚至想起了上一世盈袖那清清淡淡的容颜,长年紧锁的眉头。

    原来她真正笑起来的样子,是这样动人……

    谢东篱在心里感慨着,也坐了下来。

    喜婆送上来两杯交杯酒。

    两人持了酒杯,互相弯了胳膊交叉起来,对饮了这杯酒。

    谢东篱注意到,盈袖非常小心,在两人胳膊交叉的时候,她甚至连他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喝完交杯酒,谢东篱又叮嘱了她几句,才起身出去了。

    他一走,闹洞房的那些人也纷纷告辞离去,好让新娘子可以好好歇息。

    谢东篱来到外院,先拎了酒壶给大家敬酒。

    他平日里号称酒量不好,经常以茶代酒,但是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以茶代酒未免不太吉利,他也没有了顾虑,放开了喝。

    慕容长青一个人喝了一瓶酒,带着醉意端着酒杯来到谢东篱面前,对他道:“谢副相,你好福气啊,能娶到袖袖为妻,还是娶两次,真是不服不行!”

    席上的人都知道慕容长青是什么人,那是今天新娘子的前未婚夫!

    新人旧人相遇,肯定是要有一番争斗吧……

    大家饶有兴味地看着谢东篱。

    谢东篱微微一笑:“慕容世子过奖。上一次因我的缘故,没能拜堂,虽然内子不在乎,但是身为男人,总应该言而有信,说话算话。欺侮妇孺,总算不得好汉。——慕容世子,你说呢?”

    这是在暗讽慕容长青跟人定亲之后,又出尔反尔,退亲之后,却又来纠缠,实在是拖泥带水不像男人……

    慕容长青被狠狠噎了一把,脸色不由铁青。

    他倒是忘了,论耍嘴皮子,这谢东篱东元国数第二,大概没人称第一。

    “……谢副相果然生得一副利口。”慕容长青心念电转,放弃了跟他打嘴仗这种不讨好的做法,改用自己最擅长的本事,运气于臂,往谢东篱背上狠狠拍去,直想让他出个大丑,才能出他胸中这口恶气。

    没想到谢东篱身形晃了晃,避开了慕容长青的重击,左脚似有若无地往旁边勾了一勾,慕容长青顿觉一股劲风从桌底袭来,他顺势往后一仰,那股劲风却突然消失了。

    压力一退,他收势不及,扑通一声,仰天倒了下去,手上的酒杯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岁岁(碎碎)平安!岁岁平安!”旁边机灵的人忙接口说道,将慕容长青扶了起来。

    酒杯里的酒洒了他一身,看上去十分狼狈。

    谢东篱淡然道:“慕容世子既然弄脏了衣裳,那我就不虚留你了,还是赶快回去换一身衣裳为好。不然大冷的天,着了凉就不好了。”

    外面的雪已经越下越大了。

    这是在赶客。

    慕容长青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他一走,郑昊就跳了出来,大声道:“吃酒吃酒!大喜的日子,就要一醉方休!”

    席间的歌舞也奏了起来,漂亮的歌女们载歌载舞,将气氛烘托得十分热烈。

    谢东篱陪大家吃了一遍酒,才装作醉了,被扶下酒席。

    谢家大爷、二爷,还有谢东篱的朋友们在这里帮他待客挡酒。

    他回到内院,在新房的院子门口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昏黄的夜空,浓云密布,白雪已经铺满整个院子。

    推开院门,大红灯笼挂了满院,雪花在红色灯光中飘舞。

    他踏着咯吱咯吱的雪地走向自己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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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欢愉 (加更求月票)

    却说谢东篱走了之后,新房里的客人也四下散去。

    盈袖松了一口气,从床上起身吩咐道:“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她一大早起来,只喝了一点粥,就开始准备大婚的事宜,到现在都快整整一个白天了,饿得前胸贴后背。

    新房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忙上前行礼,笑着道:“有给五夫人准备的鸭子肉粥,还有牡蛎煎蛋,盐水卤嫩花生,另外还有螃蟹肉圆,虾肉小馄饨。”

    “这么多!”盈袖很是惊讶,“我吃点粥就可以了。”

    “都是五爷吩咐给五夫人准备的,奴婢这就给您摆上来,您尝一尝,喜欢哪样就多吃些,不喜欢就撤下去吧。”一个圆脸微胖,长得非常喜庆的丫鬟很是殷勤,“五夫人您要卸妆吗?”

    盈袖听说是谢东篱给她准备的,很是欢喜,道:“那就都摆上来吧。不过,我得先把头上这个珠冠卸下来,实在是太重了。”说着,她走到屏风后面的妆台边上,要把头上的珠冠取下来,抬头却看见妆台旁边放着一个一人高的水晶镜子,照得人纤毫毕现,跟她娘家闺房里的那面镜子几乎一模一样。

    盈袖想起自己曾经跟谢东篱说过的话,抿嘴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的人眉目舒展,纵然浓妆艳抹也看得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将钗环都取下来,放到妆奁匣子里。

    还是那个圆脸的丫鬟捧了一铜盆温水过来,在盈袖面前跪了下来。高高举着铜盆。

    盈袖温言道:“放在这边的架子上就好了,我洗把脸。”

    那丫鬟笑了笑,起身道:“多谢五夫人体谅。”

    其实也是在试盈袖这个人是不是随和。

    盈袖虽然是皇子的女儿。但是这身份根本就不做数,而且在她成长的岁月里,她一直只是个皇商的女儿。

    出身不显的女子嫁入高门,更喜欢讲究规矩,对下人尤为苛刻,生怕别人看不起她,一点点小事都能上升到是不是尊重她这样的高度。

    这个新房里伺候的丫鬟有盈袖带来的陪嫁丫鬟。有以前就服侍谢东篱的,也有从大夫人、二夫人房里派来帮忙打下手的。

    大家都看着盈袖,对这个五爷费尽心机娶进来的夫人很是好奇。因为不熟悉,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尽量往严了走。

    如果盈袖是个宽仁的人,自然看不过去,会出言阻止。

    如果盈袖斤斤计较。那她们也心里有数了。以后要如何服侍,怎样打交道,都会有一本账。

    盈袖如何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谢家人对自己的观感,只是她性子随和,如今底气充足,也不觉得自己是高嫁,所以也没有必要折腾下人来表现自己“不卑不亢”。

    那丫鬟将铜盆放到架子上,拿一块大巾子给盈袖掩在胸前。看她捧了水洁面,忙给她递上香胰子。

    脸上的脂粉全数洗了下来。一盆清水都微微泛红了。

    盈袖笑道:“这大婚的胭脂水粉真是没办法,说了让喜婆少上一些,就是不听。”

    “五夫人说笑了。”那丫鬟笑着接话,“这大婚的妆就是图个吉利喜庆,都是这么过来的。奴婢看五夫人真是天生丽质,就算上了那么重的妆,也看得出国色天香呢。”

    盈袖好笑,拿巾子擦去脸上的水迹,道:“你这话也就在咱屋里说说,可别说出去让别人笑掉大牙。”

    那丫鬟瞅了盈袖一眼,见她洗净脸上的脂粉,倒更清丽雅艳,容色也许不算国色天香,但是有股特别的韵味,让人看了一眼之后,还想看第二眼,目光牢牢被她吸引住,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特别诱人。

    这种媚人而不自知的风情更加难能可贵。

    “奴婢没有说错,五夫人太谦了,您这模样,在咱们京城不是数一就是数二。”那丫鬟接过巾子绞了绞,放在铜盆里,转给小丫鬟捧着出去了。

    盈袖坐下来喝粥。

    鲜咸味美的鸭子肉粥温暖了她的胃袋,心情更好了,她笑着跟那丫鬟闲聊:“我真的不算什么,要说真的国色天香,我家以前的张姨娘算一个,她女儿凡春运,以后长大了,还不知道如何倾国倾城呢。”

    那丫鬟是知道盈袖家的事的,闻言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得讪讪地道:“五夫人真是说笑,那暗香十岁就能让陆家公子神魂颠倒,根本不是正经女人。”

    盈袖惊讶,看了那丫鬟一眼,忍不住道:“……这你都知道?”

    那丫鬟看见盈袖惊讶的样子,凡事都摆在脸上,很喜欢她这个样子,是个好服侍的主子,有什么说什么,肯定不会凡事让你猜,多说一句话就跟掉了份似的,便给她夹了一个螃蟹肉圆,道:“当然知道。五夫人,大家心里都有杆称呢。陆家公子当年闹得那样大,沈家二小姐因此跟他退婚,奴婢们虽然是下人,也是知道的。”

    盈袖感慨地摇摇头,倒是没有再说了,安安静静吃了一顿夜宵,才道:“我吃饱了,剩下的你们分吃了吧。”

    屋里伺候的丫鬟屈膝应了,将桌上的饭菜收了下去。

    “五夫人,热水准备好了,您要不要沐浴?”采桑和采芸走了进来,两人脸上喜气洋洋,穿着崭新的玫红马甲长衣,从门外走进来,对盈袖福身行礼。

    盈袖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消食,又看了看窗外黑黢黢的夜空,问道:“自然是要洗的。外面怎样了?雪还在下吗?”

    “还在下呢。五爷在外院招待客人。”采桑撂开帘子,几个婆子将热水担了进来,送到浴房注入浴桶里。

    盈袖去到浴房。见里面热气蒸腾,竟然温暖如春,这一点。比她娘家至贵堂的浴房又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举目望去,见这浴房十分宽敞,中间一个半人高的屏风将浴房隔做两半。

    她转到屏风里面,看见一个巨大足有半人高,一人长的浴桶横在屏风后面,浴桶旁边还有几个支起来的木板架,上面有的摆着雪白的巾子。有的摆着几瓶花露,还有的摆着一面靶镜。

    盈袖笑了笑,褪了衣衫。走入浴桶里坐了下来。

    这水里放了用纱布裹着的药材,热气将药性蒸发出来,从水里渗到她的肌肤,烘得她全身上下懒洋洋的。

    谢东篱回新房的时候。盈袖刚刚吃完夜宵。去浴房沐浴去了。

    “五爷,五夫人在浴房……”采桑上来回到,帮谢东篱将身上的大氅取了下来。

    谢东篱看着浴房的大门,笑了笑,道:“去小厨房传话,几年前我从大食带回来一桶上好的葡萄酒,让他们给我送一瓶过来。”

    采桑应了,去小厨房传话。

    小厨房的厨娘忙去地窖里捧了一瓶葡萄酒上来。还拿了两只玲珑剔透的水晶酒杯,一起递给采桑。道:“快拿去吧,再准备点松露鹅肝,配葡萄酒最好。”

    采桑不知道什么叫“松露鹅肝”,忙道:“您这里有吗?不如装在食盒里,我一并取过去?”

    那厨娘将准备好的松露鹅肝拿了出来切片装盘,放到食盒里,连两只水晶酒杯都放进去了,将葡萄酒放到最上面一层,送到采桑手里。

    采桑拎着食盒来到新房,谢东篱在屏风后面换衣裳,听见她进来,吩咐道:“把东西放在桌上,你们下去吧,今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采桑抿嘴一笑,屈膝应道:“那奴婢就退下了。”又问谢东篱:“要不要派值夜的丫鬟婆子?”

    谢东篱心情极好,摇头道:“今儿不用,你们早些歇着吧。”

    采桑应了,出去的时候,还体贴地将卧房的门关得紧紧的,外间和暖阁的丫鬟婆子都会意退下,去自己住的厢房和耳房里歇着去了。

    谢东篱穿着中衣,从屏风后走出来,揭开食盒看了看,很是满意,拎着就到浴房去了。

    盈袖在浴房的浴桶里泡着药澡,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谢东篱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采桑,在屏风后面问道:“五爷回来了吗?你要不要派人去外院打听一下,让他别喝太多酒……”

    谢东篱笑道:“五爷回来了,没有喝太多酒。”

    盈袖一怔,伸着头从浴桶里扶着桶沿看了看,正好碰上谢东篱深邃的眸子,羞得忙坐了下来,道:“怎么是你啊?”

    “是我怎么了?”谢东篱转到屏风后面,将食盒放到那浴桶旁边的一个小藤制方桌上,自己褪了衣裤,往浴桶走来。

    盈袖回头看见,一时愣住了。

    虽然她和谢东篱都有过两次夫妻之事了,但是那两次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她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看谢东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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