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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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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袖,你听我说,我这个副相的位置,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你重要。我可以马上辞去它。”

    盈袖坚决摇头,“不行!你这一次一定要听我的!我打算这样做……”说着,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谢东篱无论怎样劝,盈袖都不改口,他一时生气,起身道:“你给我在这里好好想想!我出去一趟!”说着,拂袖而去。

    这番口气,跟她师父一样威严中带着肃杀,听得盈袖心中抖了一抖。

    她默默地在谢东篱的南山轩暖阁里一个人坐了一炷香的功夫,正要起身离去,却见门帘一挑,谢东篱又进来了。

    盈袖脸上绽开笑颜,偏着头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被你气的!”谢东篱瞪了她一眼,转身又要离去。

    盈袖快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将面颊贴在他宽广的后背,深吸一口气,鼻子里都是萦绕着他的气息,闭上双眼,唇边的笑意自己都没有察觉。

    “你又要害我起红疹?”他低头看着她环绕他腰间的手臂。

    “……我给你治。”她温软甜腻地说道。

    谢东篱的手搭上自己腰间,本来是要掰开她的手,但是听了她的话,又顿了顿,捂上她的手,轻轻握了握。

    很快,那股熟悉的麻痒又从他手上传了上来。

    他从袖袋里摸出自己常用的小药瓶。转过身,塞到盈袖手里。

    盈袖忙松开双臂,从谢东篱手里接过药瓶。倒出里面的药,往他嘴里喂了一颗。

    她走之后,依照两人的约定,谢东篱果然就满脸红疹,“病倒”了。

    ……

    第二天在保和殿的大朝会上,张绍洪等了半天,见大朝会都要结束了。谢东篱都还没有来,一边心里嘀咕,一边还是果断出列。呈上自己的奏章,又道:“陛下,居然盈郡主婚期已定,臣以为。是时候恢复古法。尚主之人只能任虚职,不能再担任有实权的官职。”

    张绍洪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每个人都听得出来,他这番话,就是针对谢东篱去的。

    元宏帝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孙女,元盈袖和元应蓝。盈袖跟谢东篱谢副相定了亲,今年十月就要成亲了。元应蓝还没有定亲。

    如果这个规矩一恢复,那元应蓝以后能挑夫婿的范围。又小了许多。

    因为但凡有点儿抱负的男子,都不愿去做这种只有虚名的驸马爷。

    不过元盈袖,却已经跟谢东篱定了亲。

    而谢东篱,正是东元国的副相,还是元宏帝和沈大丞相非常看好的下一任大丞相。

    听了张绍洪的进言,沈大丞相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眉间的纹路那么深,几乎能夹死蚊子。

    元宏帝不动声色地将张绍洪的奏章打开看了看,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看向大殿内站着的众位官员,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地看了一通。

    张绍天一听就知道这件事跟自己的娘亲张老夫人又有关系,没有犹豫,马上出列,对张绍洪颔首道:“张副相为了东元国的利益,殚精竭虑,真是我辈楷模。不过,谢副相跟盈郡主定亲之时,并不知盈郡主是郡主。按照东元国律法,在法规出现之前发生的事,不予追溯。那就是说,你今日才提出来的尚主之人不能担任实权官职的提议,不适用于谢副相。至于以后尚主之人,知道了有这条律法,就会有准备多了。”

    张绍洪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马上拆台,顿时恼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嘴硬道:“适不适用,要听陛下的,你插什么嘴?!”

    明明就是为了他,才让谢东篱腾位置,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弟弟!

    张绍天深吸一口气,还要再说话。

    沈大丞相叹息道:“今日真是不巧。谢副相又犯了红疹旧病,起不来床,今日大朝会缺席了。不然听听谢副相所言就好了。”

    元宏帝收了奏章,道:“没关系,还有十天时间,大家慢议。”说着,离开保和殿,回九仪殿去了。

    大朝会散了之后,张绍洪的奏章很快传遍了东元国的世家高门。

    大家不仅看着谢东篱如何应对,而且还在盘算如何应对元应蓝的亲事。

    盈袖见消息已经从正当渠道传出来了,才穿了郡主礼服,摆下全套郡主仪仗入宫,求见元宏帝。

    “陛下,盈郡主求见!”元宏帝的御书房门口,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元宏帝一怔,继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他点点头,淡淡地道:“宣。”

    御书房里四位丞相跟着站了起来。

    盈袖穿着全套郡主礼服,肩膀前面两条金黄色的缎带飘曳在胸前,腰间束着两掌宽的鹅黄色腰封,头上戴着代表郡主身份的赤金绞丝鸾凤挂珠冠,端庄持重地走了上来,来到元宏帝的书案前跪下,脆声道:“元氏盈袖见过皇祖父,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赐座。”元宏帝忙抬了抬手,做了个虚扶的手势。

    元宏帝身边的大太监忙亲自搬了锦凳,放到盈袖跟前。

    盈袖却没有起身坐下,她又磕了三个头,才道:“陛下,盈袖今日听见大朝会说起盈袖的亲事。盈袖十分汗颜。大朝会是陛下和朝臣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盈袖的亲事无足挂齿,实在当不得张副相日日夜夜挂在嘴边,记在心上。”

    张绍洪没想到盈袖居然马上就进宫了,还当面跟自己对质的样子,脸上很是过不去,很有些尴尬和害臊。当然,他很快回过神,大声道:“盈郡主乃是皇室郡主,皇室无小事,更何况是郡主嫁人这样的大喜事?盈郡主,您看,微臣今天的提议如何?”说完似乎觉得火还不够猛,又加了一把柴,道:“南郑国的郑二皇子,为了娶到沈大丞相的孙女,连皇子都不做了,却不知我们的谢副相,会如何做?”

    他最可惜谢东篱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了,不然真是可以一下子就打得他无还手之力,将他的里子面子都撕下来!

    盈袖微笑着起身抬起头,就像没有听见张绍洪挑拨的话,只对着元宏帝弯腰福了一福,道:“皇祖父,既然张副相提到了南郑国的郑二皇子,盈袖不才,也想学郑二皇子一学。”

    盈袖的话一说出口,不仅沈大丞相,就连元宏帝脸上都舒缓下来。

    不得不说,张绍洪今天的提议,确实将元宏帝心里一直举棋不定的盖子给揭开了,一个不慎,就会让元宏帝对谢东篱和沈大丞相起隔阂。

    但是现在大家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盈袖明亮的双眸盈满了笑意,道:“谢副相是国之栋梁,东元国不能没有谢副相。而我既然是东元国的郡主,自当为东元国分忧,不能做任何影响东元国利益,又违背东元国法纪的事!”说着,她抬头对元宏帝道:“皇祖父,盈袖自请贬为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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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悔悟 (加更求月票)

    御书房里面的人刚才听了盈袖的话,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南郑国的郑昊放弃皇子的位置,这些人已经感叹过一番了,但是毕竟不是本国人,大家的感受没那么强烈。

    但是盈袖却是东元国人,而且东元国的直系郡主,仪仗、封号和食邑都跟公主没有两样,却被她这样轻轻松松就放弃了。

    特别是盈袖以前只是普通的皇商之女,地位低贱,后来却能摇身一变,飞上枝头变凤凰,很难有人再放弃这种到手的荣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是人之常情。

    而且和南郑国的郑二皇子比,虽然郑二皇子也自贬为庶民,但是人家依然是皇帝和贵妃的儿子,封号虽然没有了,靠山还是杠杠滴……

    盈袖就不一样了,她只是皇帝的孙女,并不是女儿。

    如果她爹和她弟弟都不能做皇帝,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所以和郑昊的放弃相比,盈袖的举动,就更加不容易。

    盈袖倒是真的不在乎。

    她这一世已经是拣来的,郡主就更是拣来的。

    她自从知道自家老爹的真实身世之后,就一直有着很不踏实的感觉。

    身为郡主的每一天,她都像在做梦一样,总觉得有一天会梦醒了,发现一切回到原点。

    现在她的梦终于醒了,却发现除了没有郡主身份。别的都没有回到原点,她表示很开心。

    元宏帝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盈袖没有了郡主身份。她的郡主礼服和仪仗,正好归还给宗室了。

    从皇宫出来,她换下了那一身黄澄澄的郡主礼服,穿着自己的莲青色交领对襟短襦和月白色曳地裙,腰间两掌宽的蓝色腰封更显得纤腰一握。

    沈咏洁带着小磊在宫门外等着她。

    “娘,小磊。”盈袖笑着迎上去。

    “袖袖,委屈你了。”沈咏洁拍了拍盈袖的手。很是惋惜地说道。

    小磊握住盈袖的手,悄声道:“姐姐,我以后一定帮你的郡主位置拿回来!”

    盈袖忙摇头。道:“真的不用,只要小磊你平平安安,姐姐是不是郡主没有什么要紧。”

    再说她有最厉害的夫君,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想必谢副相也不是为了自己的郡主身份才要娶自己。

    一家人高高兴兴离开皇宫回自己家去了。

    ……

    过了几天。盈袖自请贬为庶民的消息传了出来。皇后娘娘、元应蓝和张老夫人都很满意。

    虽然没有扳倒谢东篱,但是意外地让盈袖失去了郡主的位置,简直不能更美好。

    张绍洪做了张老夫人让他做的事,张老夫人自然要回报他了。

    这一天,她把张绍洪的妻子曾惠言叫到自己房里,轻描淡写地道:“老大媳妇,这两个丫鬟,你带回去吧。是我给老大收房的。”说着,张老夫人把自己身边的大丫鬟水菱、水玉叫了过来。命她们给曾惠言磕头,又说:“已经把你们给了大爷了,要好好伺候大爷。跟着大夫人回去就开脸抬房。”

    曾惠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起头,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沙哑着嗓子问道:“娘,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我做娘亲的,给自己的儿子送两个服侍的姨娘都不行?”张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自从你进门,你看我管过你房里的事没有?这二十多年,老大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曾惠言张口结舌,发现自己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年轻的时候,张老夫人确实从来没有管过他们大房的事。

    她把张绍洪的心抓得牢牢的,从来没有想过张绍洪还会纳妾室!

    “娘……娘……可是,大爷的年岁也大了……”曾惠言忍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理由,“也当好生保养。”

    张老夫人当听不懂,笑着对曾惠言身后道:“老大你来了?”

    张绍洪在门口听见曾惠言说的话,简直恼得脸都紫涨了。

    她那么说,不就是在说自己老了,已经不行了?!

    中年男人最忌讳的,就被别人说他“不行”……

    更何况还是被自己独宠了这么多年的妻子!

    更是不能忍!

    张绍洪沉着脸走了进来,对张老夫人拱手道:“娘有好东西,从来都想着儿子,多谢娘!”竟然将连个丫鬟笑纳了。

    曾惠言这一番生气真是非同小可。

    她的眼里唰地一下子流出泪来,对着张老夫人匆匆忙忙屈膝行了礼,就用帕子捂着脸哭着回自己的院子了。

    张绍洪并没有如同以前一样追去哄她,而是带着两个丫鬟回了院子,对着趴在床上哭的曾惠言吩咐了一声:“我这几天有空,你记得早些摆酒开脸。”

    曾惠言马上装病,在床上起不来了,不肯去给两个丫鬟开脸。

    张绍洪却丝毫不理她,晚上就叫了两个丫鬟伺候……

    第二天,两个丫鬟梳了妇人头,由张绍洪带着,来曾惠言房里给她敬茶。

    曾惠言这才知道,张绍洪真的是变了,她冷着脸,喝了两个丫鬟的茶,心里憋屈得不得了。

    她本来就身子弱,以前都是张绍洪请了太医精心调理,如今张绍洪变心了,连太医都不来了。

    张绍洪每天去两个丫鬟房里,这两个丫鬟有张老夫人撑腰,又有张绍洪宠着,对曾惠言也越来越不恭敬。经常故意气她。

    七八天过去,曾惠言就从装病变成真病了。

    到了元应佳大婚的那一天,曾惠言在自己屋里发着高烧。想喝口水都叫不来人。

    张贞琴听说娘病了,带着孩子回来看她。

    “娘,这才几天,您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了?”张贞琴看见曾惠言瘦骨嶙峋,脸色枯黄的样子,大吃一惊。

    曾惠言看着这个自己以前最疼的女儿,悲从中来。拉着她的手,道:“琴儿,如果你当初嫁的是谢副相就好了……”

    到了这个时候。曾惠言才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惯着张贞琴任性妄为,好好的谢家嫡子不嫁,非要嫁一个没有根基的武状元……

    “琴儿啊。娘错了。女人在家靠父兄。出嫁之后,靠的是儿女,并不是丈夫。”曾惠言气喘吁吁地说道,两颊泛起异样的潮红,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我这辈子,一心觉得只要笼络好你爹,就完事不愁了。其实真是错了。”

    她很后悔,她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张绍洪身上。没有管过儿子的学业,也没有管过女儿的教养。

    得到的结果,是儿子不成器,女儿也被惯坏了。

    如果她儿子争气,她女儿嫁得好,她这个做娘的,才能在张家直起腰杆。

    张绍洪和张老夫人就不敢这样作践她。

    “琴儿,听娘一句话,好好教养你的儿子,让他有出息,以后为你挣诰命。”曾惠言苦笑着说道,突然猛地咳嗽起来。

    张贞琴看见娘亲捂在嘴上的帕子上出现星星点点的血迹,吓得不行,忙道:“娘您等着,我去给您请太医!”

    等她出了娘亲的屋子,发现家里的下人都不搭理她,才明白自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平生第一次,她后悔自己的任性。

    就算不喜欢谢东篱,可是看在他家世的份上嫁了他,如今也不会让娘亲在家里被这样对待了。

    她忙忙地往张老夫人的院子里奔去,却在半路上听见几个婆子闲话。

    “琉璃院的那位,肚子快瞒不住了吧?”

    “快三个月了,再等,就真的瞒不住了。——大夫人那里数着日子呢,等她没了,就给人家腾位置了。”

    张贞琴听得心中一抖。

    她知道齐漱玉住在琉璃院,她以前跟这位齐表姑关系还不错来着,但是听这些婆子的话,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到了张老夫人的院子,她才想起来今儿佳郡王大婚,家里没人,都去齐王府吃喜酒去了。

    她只好忙忙地又赶了回来,却看见一个婆子站在曾惠言床前,道:“大夫人,药没有了,明儿再吃吧。”说着,转身就走了。

    张贞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愣愣地看着那婆子从她身边走过,竟然都忘了训斥这种没上没下的婆子。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琉璃院的齐漱玉又怎么了?”张贞琴扑到曾惠言床边,拉着她的手,惶恐地问道。

    曾惠言的眼珠转了一下,看向张贞琴,声音虚弱地道:“你都知道了?”

    张贞琴点点头,又摇摇头,“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她……怀孕了?”

    曾惠言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呵呵……是啊……等着我死,好腾位置呢。都瞒着我,当我不知道呢?还用两个丫鬟来糊弄我。可惜我被气得病倒了,才知道他们的真正用意……”她握紧张贞琴的手,急切地道:“琴儿,你要记住,男人不可靠!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可靠的!你别打错了主意!”说着,又大声咳嗽起来。

    张贞琴没有办法,在这里照顾了曾惠言一下午才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接到张家的消息,说她娘亲昨天晚上过世了。

    曾惠言一去世,张老夫人马上做主,聘了齐漱玉做张绍洪的填房,下个月就进门。

    宫里的皇后齐雪筠知道了,还给齐漱玉赏了一抬嫁妆,作为第一抬。

    有了皇后齐雪筠给齐漱玉撑腰,那些看不起齐漱玉的人才收敛了一些。

    元应佳带着新婚的妻子来宫里给元宏帝和皇后齐雪筠磕头敬茶。

    元应蓝看着哥嫂也十分高兴,立在皇后齐雪筠身边,帮她拿着团扇和手巾,笑眯眯地道:“恭喜哥哥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到早生贵子的时候,还对元应佳眨了眨眼。

    元应佳抿嘴笑了,对自己的王妃唐海嘉道:“应蓝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这个做嫂子的,可要帮我好好照应她。”

    唐海嘉忙道:“这是自然。我一向待蓝郡主比自己的亲姐妹还要亲。”

    “好好好,这样更亲香了。”元宏帝也很高兴,笑着不断点头,喝了孙媳妇茶,又赏了一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才让他们下去。

    ……

    光阴荏苒,夏去秋来。

    东元国的京城又到了时节最好的九月。

    盈袖和沈遇乐从大车下来,去东街沈咏洁的海货铺子仙客来买东西。

    “下个月你就要成亲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沈遇乐瞅着盈袖问道,“快跟我说说你用什么香膏?看你的肌肤,嫩得能掐出水了!”

    盈袖摸了摸脸,甜蜜蜜地笑道:“是东篱啊,他给我做的香膏……”

    “谢副相?!”沈遇乐的眼睛都瞪出来了,“不行!你得给我分享!”

    两人笑着从大车后走出来,往她们惯常走的铺子行去。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她们不远的地方扑通一声倒了下来。

    “快把他搬走!抬到那边的临时医所去!这已经是今天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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