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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朱国平和高海峰相比,徐浩东还算xing 玉n,有人带他入门,有人推着他进步,虽有波折,但进步的速度很快,一点都没耽误。
反观朱国平和高海峰,能力和政绩摆在那里,但没有圈子,不入山头,上面没人,进步便无从谈起。特别是朱国平,今年四十六岁了,此次要不是徐浩东提携,他这辈子算是交代了。
徐浩东更知道,高海峰口中的“领导”,主要指的是市长李继国。
“老朱,海峰,你们要自觉调整心态,放下包袱,转换角色,把受虐心理去掉,轻装才能上阵嘛。就象李继国市长,你们也别小看了他,与你们一样,过去几年他也是受到打压的,现在他当了市长,也在努力转换角色,你们应该信任他,这样才会赢得他对你们的信任。”
朱国平说:“浩东,请你放心,我和海峰会摆正自己的位置的。”
点了点头,徐浩东说:“权力这个东西是有魔力的,身处权力场内的人,追逐权力是会上瘾的,我这样李继国也这样,你们也是如此,这就叫人在guan chang,身不由己。官员是个特殊群体,很容易因为权力而迷失自己,追逐权力的人就象发疯狂奔的野马,一旦跑起来就再也难以停下,哪怕脚下是一条不归的路。”
高海峰怔了一下,“浩东书记,你想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是说,心态决定一切。”徐浩东微笑着说:“根据大数据技术的分析,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分子,是从个人心态扭曲开始的。我徐浩东不才,到目前为止的心态保持得还行,荣辱不惊,顺其自然,但我自己都不能保证我以后的心态会不会变。”
朱国平说:“浩东,我深有同感,最典型的例子,是我的前任、你的老同学吴俊奇。四年前你们二人同时被撤职,你挺过来了可他却没有,他还把自己的遭遇怪罪到你的头上,他的心态已完全扭曲。”
徐浩东问:“老朱,海峰,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到目前为止的心态保持得还行吗?”
“请赐教。”朱国平和高海峰异口同声。
“四个字,警钟长鸣。”徐浩东说:“以前,我每天出门去上班之前,都要背诵一段警醒自己的话,连背三遍,到了办公室还要背三遍,晚上睡觉前再背三遍。我可以骄傲地说,十几年风雨无阻,哪怕是生病或出差,我都没有中断过。”
高海峰问:“这是段什么话?”
徐浩东笑着说:“那是我前妻写给我的一段话,属于私人定制,不足以对外人道,现在,我每天改为了朗读,喏,就是挂在墙上的那些字幅。”
说着,徐浩东伸手指向了对面的墙。
高海峰说:“是总书记的话。”
朱国平说:“是关于新时期的干部标准。”
“对,这是总书记的话,也是新时期的干部标准,我每天都会学习,每天都会以此鞭策自己。这么说吧,我以此要求自己,也以此要求别人,包括你们二人,当然也包括李继国市长。”
朱国平点着头说:“浩东,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就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高海峰也表态说:“浩东书记,我要向你学习,请你随时随地的监督我。”
徐浩东起身,与二人郑重地握手,表示结束这次谈话。
送二人出门时,徐浩东又点了两条。一是欢迎二人随时来汇报工作,有为二人撑腰之意。二,管好自己,管好下属,管好家属,作为领导的政治提醒。
其实,徐浩东对朱国平和高海峰还是比较放心的,这是基于三点,二人经受过磨难,又非常理性,还有,他们几乎没有背景。高海峰向来谨慎,而朱国平以前横冲直撞,现在年纪大了,这次又咸鱼翻身,应该已经学会了谨慎。
办公桌上,放着一张通知函,引起了徐浩东的注意。
通知是市委办公室发的,市党校有两个学习培训班结业,按照惯例,作为市委书记的徐浩东,应该出席结业仪式并发表讲话。
一个是培训班,去年年底招录的一百二十名新公务员,结束为期三个月的培训学习后,即将奔赴工作岗位。
一个是学习班,参与学习的都是庸官懒官,共有一百一十名,是市委组织部和市委督察室“推荐”来的,他们也已学习了将近三个月。这个学习班原来有一百三十三名,另外的二十三名因为表现太差或有其他问题,已经被彻底淘汰,而这一百一十个人,组织给予他们留职察看的处理,留职察看的期限是一年。
徐浩东不想出席这两个学习培训班的结业仪式。
市党校校长是市委副书记阎芳,第一副校长是市委组织部部长罗新良,徐浩东之所以不想去,是因为对这二人不太满意。
在推荐朱国平和高海峰的过程中,阎芳对二人都投了弃权票,罗新良对朱国平投了弃权票,对高海峰投了反对票,这让徐浩东耿耿于怀。
徐浩东向来反对投弃权票这一行为,他认为这是政治上的两面派,他自己就从未投过弃权票。
但是,投弃权票是允许的,这是组织原则和政治纪律,当某人对某一个问题或决定拿捏不定的时候,他是可以投弃权票的。
可徐浩东不以为然,如果你对某一个问题或决定拿捏不定,就别来开会,不要尸位素餐。既然恰逢其会,就应该有明确表态,在表决的时候摇摆不定,你就是没有担当,不负责任。
阎芳和罗新良的问题更为严重,阎芳分管党群和组织工作,罗新良是组织部长,在人事问题上,二人更没资格投弃权票。按照组织程序,他们在表决时只能投支持票,他们的反对票应该在推荐阶段投出。作为负责人事的领导,你对被推荐人投了弃权票,表明了你对被推荐人的怀疑,那就应该坚决反对,这才叫政治担当。
徐浩东决定“教训”一下阎芳和罗新良。
于是,他叫来在门外值班的一科科员孙俪,让她将通知函退回去。
果不其然,徐浩东的举动,引起了组织部长罗新良的不安。
第0348章 缅怀烈士
组织部长罗新良虽然上任不到半年,但他敏锐地感觉到,徐浩东对他不满意。不满意的*是推荐朱国平和高海峰,罗新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他犯了一个大忌,不支持朱国平和高海峰,就等同于不支持徐浩东。
其实错不在罗新良而在副书记阎芳,是阎芳误导了罗新良。阎芳告诉罗新良,徐浩东讨厌朱国平和高海峰,与二人有些旧怨,推荐二人完全是一种政治姿态,他是假推荐真反对。
既然如此,罗新良才认为自己应该选择反对或弃权。
从省级机关下来的罗新良,岂能不懂政治规矩,讲政治的具体表现,就是与一把手保持一致,可万万没有想到,徐浩东是动真格的,他罗新良愚蠢地相信了一个愚蠢女人的愚蠢判断。
徐浩东退回通知函,还没有任何片言之语,罗新良才觉得事情严重。
罗新良去找阎芳,将情况做了汇报。
阎芳自以为是,“罗部长,你想多了,咱们越是反对朱国平和高海峰,就越对浩东书记的心思,唯有这样,浩东书记才能收服朱国平和高海峰。朱国平和高海峰在班子里越被孤立,就越会靠拢浩东书记,所以说,咱们是在帮浩东书记的忙。”
“你是说,浩东书记在利用我们演双簧?”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解释吗?”
罗新良半信半疑,“可是,浩东书记要是不去党校出席结业仪式,而咱们是对外通知了的,这不等于把矛盾公开化了吗?”
阎芳自信满满,“我打dian hua跟他说。”
说罢,阎芳把dian hua打到了市委书记办公室。
“浩东书记,我是阎芳,打扰你了,有个小事想问你一下……对,是关于去党校出席结业仪式,明天上午的事,你真没空吗?”
“阎芳同志,不是有空没空的问题,一帮新公务员,一帮经过教育的庸官懒官,你作为党校校长,你出席就已经够了。”
“浩东书记,问题不仅于此。不只是一帮新公务员和一帮经过教育的庸官懒官,根据你的建议,明天还有他们的家属,估计有五百多名家属也来出席结业仪式。此外,根据你的建议,这些新公务员和经过教育的庸官懒官,大部分要去基层任职,特别是一部分新公务员,他们主动要求去最艰苦最偏远的乡镇和单位去工作,更需要你去鼓鼓劲呀。”
“噢,看来明天的结业仪式很重要啊。”
“浩东书记,还有一点,那帮新公务员中,有不少人是你的粉丝,还提出要当面听你的讲话,所以你应该去亮亮相。”
“嗯……好吧,明天我去。”
放下dian hua,阎芳得意地说:“老罗,怎么样?浩东书记会去的,这种特别的结业仪式是他先提出来的,明天又是首次实践,他没有理由不去。”
罗新良点了点头,“不过,浩东书记退回通知函,已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满,在推荐朱国平和高海峰这件事上,咱们还是得当面解释一下,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当然应该解释。”阎芳点着头说:“我建议咱俩分别向浩东书记解释,浩东书记最忌同僚之间搞小团体,所以你我的解释不但不能一起,而且还要各有各的解释,才不至于引起他的多心。”
罗新良微微一笑,“阎副书记,你很了解浩东书记啊。”
阎芳又有点小得意,“也没什么,毕竟是老同事了嘛。”
罗新良稍稍心宽,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开始琢磨明天该如何向徐浩东解释。
第二天,徐浩东果然早早地来到了市党校。
今天徐浩东带来的人不是李子健,是科书一科科员耿晋文和金克明,在来的路上,徐浩东还明确地说,让耿晋文和金克明也接受教育。
八点刚过,市党校门口就热闹起来,不少参加结业仪式的家属已陆续赶来。
市党校座落在城东街道,位于城乡结合部,旁边有一条小河穿过,东南两面绿荫环抱,北面近一千米处,是一座半封闭的小山,正是云岭市烈士陵园,那里躺着两百七十九名为解放云岭牺牲的革命烈士。
徐浩东开着他那辆旧桑塔纳轿车,没在党校停留,直接来到了烈士陵园。
耿晋文和金克明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明白徐浩东的车里,为什么会放着一个花篮。
在烈士陵园的祭坛前,徐浩东敬献花篮,再和耿晋文和金克明二人一起默哀三分钟。
默哀毕,徐浩东在陵园里慢行,用了整整半个小时,默默地将整个陵园走了个遍。
回到车上,金克明开车,缓缓地离开烈士陵园。
“小耿,小金,我考考你们两个,你们说说两百七十九名烈士的情况。”
耿晋文说:“烈士陵园里原来有三百二十五名烈士,现在还长眠着两百七十九名烈士,另外的四十六位烈士,应其家属的要求迁回了原籍,但他们的墓碑还在。三百二十五名烈士可以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解放前二十几年革命中牺牲的八十五名革命先辈。第二部分,是解放云岭市牺牲的七十七名解放军官兵。第三部分,是在云岭市解放以后剿匪战中牺牲的六十一名烈士。第四部分,是在解放大湾列岛战役中牺牲的一百零二名解放军官兵。”
金克明说:“在这三百二十五名烈士中,来自全国十一个省的一百零三个县市,属于东江省的有七十一人,其中咱们云岭市本地的三十三人。牺牲最早的是方飞扬烈士,他是一九二三年参加革命的老党员,牺牲于一九二七年,年仅二十五岁。牺牲时年龄最大的是李仁志烈士,他是地下党云岭县委第一任书记,于一九三二年十月被敌人杀害,牺牲时四十七岁。年龄最小的是解放军某部战士叶俊青,他牺牲于解放大湾列岛战役,年仅十七岁零三个月又十一天,他父亲是当时解放大湾列岛战役时的总指挥、某师师长叶仲廉将军……”
徐浩东沉思着问:“小耿,小金,你们帮我想想,我们能不能为这些烈士家属,以及那些建国以后因公殉职的烈士们做些什么呢?”
耿晋文说:“浩东书记,我说点个人意见,我认为社会发展到现在,咱们对烈士家属的关怀,除了精神上的,更应加强物质上的关怀。”
徐浩东表示赞同,“是啊,精神上的关怀,总归不能代替物质上的关怀。”
金克明说:“我建议,咱们可以搞一次爱国主义教育,把烈士们的家属请到云岭来,同时建立一个制度,以后每年都要给予烈士们的家属以物质上的关怀。”
徐浩东点着头说:“好,我们有重要的事可做了。”
第0349章 不归之路
党校常务副校长闻怀书,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已在门口等着徐浩东。
徐浩东下车后,先回应门口干部和干部家属的招呼,然后慢慢来到闻怀书面前,笑着打趣道:“老闻,你有没有感觉到,你这里今天的氛围,象普通学校家长送孩子上学的场面啊。”
闻怀书一边陪着徐浩东往里走,一边说道:“把干部家属邀请来参加结业仪式,也只有你徐浩东才想得出来,我老闻头算是服你了。”
徐浩东与闻怀书没有同过事,但做过半年的邻居,那时候徐浩东刚从乡里调到市里,闻怀书也刚从省党校调回老家云岭,两家人在市级机关干部公寓成了邻居,建立了一层特殊的友谊。徐浩东步步高升,闻怀书则基本上原地踏步,仅仅是从教导主任升为副校长,两年前才刚刚升任常务副校长。
但闻怀书也是徐浩东敬重的人,与夏富麟和李子健一样,闻怀书人如其名,也是典型的读书人,淡泊名利,无意仕途,身在guan chang,心在学问。闻怀书不但是国内小有名气的党史专家,而且还是全国作家协会会员,东江大学历史系的客座教授,用徐浩东的话说,是典型的墙里开花墙外香。
看看时间还早,闻怀书把徐浩东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浩东,你小子官当大了,也不跟我们这些老朋友来往了,上任快一年了吧,也不来看看我这糟老头子。”
“老闻,我忙啊。”徐浩东道:“不过,我不是没来过这里,去年刚上任时,和去年国庆节时,我两次来过烈士陵园。当时都想顺道来看看你,可一想既拜祭烈士又来看你,这也不太合适啊。”
闻怀书没有笑,嗯了一声后问:“刚才你又去烈士陵园了?”
点了点头,徐浩东道:“忘了谁也不能忘了那些长眠于地下的烈士啊。”
“是啊。”闻怀书点着头道:“忘了谁,也不能忘了那些长眠于地下的烈士,你去年的一个建议是对的。把烈士陵园划归我们党校管辖,确实是个英明的创举,现在凡在党校学习的所有学员,每个星期一的第一节课,都是在烈士陵园上的,我认为效果很好。”
“老闻,那就请你把这当作一项制度确定下来。”徐浩东道:“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今年已被定为咱们云岭市的国防教育年,我希望把国防教育与爱国主义教育结合起来。所以,我想由你们党校牵头,到时候把三百二十五名烈士的家属请到云岭来,你们党校先搞个计划出来。”
闻怀书问道:“这是大事,你打算在什么时候搞这个huo dong?”
“现在还早,应该在八一建军节前后。”
“好,我把计划做出来后送你过目。”
徐浩东的目光,转向了那两排靠墙的书架,“老闻,你这个大作家最近有什么大作出品?”
“什么大作家,你可别笑话我。”闻怀书道:“最近这两年瞎忙,每年一半的时间在外面跑,心静不下来,写不出象样的东西。我已经计划好了,逐步辞掉那些头衔,安安心心地写几本书出来。”
“我支持你。”徐浩东道:“不过,党校常务副校长的职务,你甭想辞掉。”
闻怀书笑道:“那没办法,我今年五十二,按规定一年以后就得退下来。”
徐浩东摆了摆手,“你是专业人才,年龄可以放宽,以我看来,党校常务副校长一职,你可以干到六十岁。”
“那敢情好。”点了点头,闻怀书问道:“哎,你怎么样?听说你要在世界性的大杂志上发表经济学论文?”
“正在努力,正在努力之中。”徐浩东轻叹一声,“老闻,我羡慕你啊,当初要是听你的学你的,说不定我能成为一名好教师,现在至少也是一个副教授。”
“你现在也不错嘛。”闻怀书道:“当然,当官是个累活,当贪官累,怕查,当好官更累,孤独。可这是你自己选的道路,而且是条不归之路,你回不去喽。”
“喂,这我倒要受累请教了。”徐浩东微笑着道:“什么叫不归之路,老闻,你这话太难听,与党校常务副校长的身份不符,请予以解释。”
“哈哈就咱们云岭市范围内,谁都可以回头,就你徐浩东不能回头。”
“为什么就我不能回头?”
闻怀书笑道:“你现在是网红,全世界都知道你,在上级组织部门那里挂了号。李继国可以ci zhi不干,就咱们云岭市范围内,有能力当市长的就不下五人。阎芳可以ci zhi,能胜任副书记一职的不下十人。但徐浩东只有一个,你的将来我不能妄加猜测,但就目前来说,能下云岭市这盘大棋的人,除了你徐浩东,没人能下得了。”
“去,别给我戴高帽,老夫子,我不吃你这一套。”
闻怀书认真道:“还真不是戴高帽,你要是ci zhi不干,组织肯定是一万个不同意,你跑不掉,所以你的仕途走到现在,你已不可能回头,你只能往前走,哪怕是千险万阻。”
“也对,人在guan chang,身不由己啊。”
“这是因为你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层次。”闻怀书道:“浩东,你曾跟我说过,经济学是个殿堂,权力场又何尝不是呢。跨进权力之门以后,大部分人都站在地上,望着那个二十来级台阶的圣塔,但只有一小部分人能爬上去。你现在已经是副厅级,上面还有五级,你见过到你这个级别的官员主动挂冠而去的吗?”
“没有,当贪官摔下来的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