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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一个信徒，所以不会告发你。”
听了杰克的解释，凯特琳认真的点了点头，三人间的气氛为之一松。
“真是个怪人，他这么一说你就信了？”
“哼！你不是更怪，连解释都没有，光靠感觉就知道其他人想些什么。”
“我们都是怪人，所以才能聚在这里，相安无事。”，杰克的总结性陈词让三人都笑了起来。
“总大主教阁下驾到！”
基地内气氛为之一肃，人们自然的走向主要通道，排列在两边，跪伏在地上。三人走向通道，同信徒们一样，作出跪伏的姿势。
三人都不是所谓的信徒，自然没有信徒们那样守规矩。廖凡留意到两人都侧着头，打算瞄上一眼所谓的地球之子的总大主教阁下，天帝在人间的代言人是个什么模样。
“我还以为你作为地球之子的重要干部，见过这个总大主教呢！”，廖凡从杰克的严肃神情中，读出了一丝好奇的因素，不由得揶揄道。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地球之子的外围成员，负责管理那些粗汉罢了，别说见到总大主教，就是一般的主教级干部，也没有见过呢！”
两人同时想起了什么，眼光集中到身旁难得安静下来的凯特琳身上。女生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眨巴了眨巴。
“别看我，内务部虽然神通广大，我也只不过是个小干事，不可能会获得总大主教的情报。”
三人的聊天压低了声音，不虞被人听清，却也在安静的过道两旁弄出不和谐的吵杂音符，被数道谴责的视线追索下，三人安静下来。默默的等待要人从眼前经过。
总觉得身边的女生，哪儿哪儿都不得劲，不停的变换着跪伏的姿势，廖凡心中觉得好笑，她真的不适合做潜入工作，瞧那副一分钟不讲话憋坏的模样，真是可怜的紧。
阵阵阴郁的气息从空气中传来，廖凡打了个寒颤，不由得放下其它心思。衣衫摩擦的声音响起，一行穿戴着黑色斗篷，把容貌身形整个遮挡在阴影中的身影，簇拥着一位穿戴暗红色斗篷，虽然无法看清细节，却给人以垂垂老者印象的人。他们的步履不快，行走中悄无声息，每经过一处，信徒们就会尽量匍匐到最低点，显示对于天帝代言人的尊重。
匆匆一瞥下，廖凡立刻感受到几率搜寻的目光，在三人方向游弋。
压低声音，用急促的语速提醒另外两人，“别盯着看，这群人里有古怪，小心穿帮。”
杰克学者廖凡，把身体压得极低，凯特琳却还愣愣的看向老者方向。廖凡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伸手用力拉拽下，女生竟然直接被拽入他的怀里，身体软绵绵的好像失去了意识。
吓了一跳，赶紧帮凯特琳摆好姿势，廖凡和杰克两人相视，从对方眼里读出的惊愕。他们不敢再抬头观察幽灵般从眼前飘过的地球之子核心成员。直到那股阴郁的气息渐渐远去，两人才直起身来。
四周围慢慢的出现了谈话的声音，大都是感叹能够见到总大主教阁下是多么的荣耀之类的。
凯特琳还是窝在地上没动，廖凡怕她出了意外，赶紧抱住她探了探鼻息，还好，有生命体征，不过波动相当微弱。两人不敢找其他人帮忙，驾着莫名晕厥的凯特琳去往专门为信徒们准备休息室。
休息室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存在，一般两人或者四人共用一间。总大主教莅临的关系，这里相当冷清，连驻点看护的女干事都离开了。
两人把凯特琳平放在床上，让她采取侧卧位置，盖上薄被。就在一边等待她自己清醒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如果一名特勤人员在任务中因为贫血而晕倒，只能说她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一个。”，同凯特琳有过冲突，杰克对于她的评价不免有些苛责。
“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她的晕倒同那群黑衣人，甚至是总大主教有关系。你也知道我的感觉很敏锐，盯着那群人看时，没来由的察觉到危险，我想她只是比我盯得更久一点的关系。”
杰克显示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整理思路，“你说的有道理，我也听那些经历过总大主教到访的信徒说过，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不过信徒认为晕厥的人，多半是受到了天帝的指示，并不认为是什么大问题，反而会祝福晕厥的人。”
讨论到这里，无法再深入下去了，手边的情报太少，接下去倒是可以问问当事人的感受。
廖凡探手摸了摸凯特琳的脉搏，依旧有些弱，不过恢复的很快，相信不久后就能醒来。
他端起小桌上普通的水杯，很细心的让凯特琳处于半躺状态，喂了她一些清水，再把人放平。
杰克没有帮忙，只是静静的看着廖凡做这些事情。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她明明是个特务，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你还这么细心的照顾。不知道情况的人，会以为她是你的妻子呢！”
“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我凭感觉来对待其他人。她的身份是什么并不重要，我只觉得她对于我没有恶意，那就足够成为我帮她的理由了！”
重新帮凯特琳掖好被子，廖凡转过身来，很平静的回答杰克带有试探性的评价。
杰克点了点头，露出微笑，看来他对于廖凡的这种处人待事方式很感兴趣，“能够同我化敌为友，以及在茉莉绑架事件里，克制的没有让伊万那伙人开火，都是因为你的感觉？”
提到茉莉被绑架的事件，引起了廖凡的不快，他微微皱起眉头，这个动作没有逃过杰克的观察。
“是的，我感觉到了你对于她是没有恶意的，娜塔莉是真的非常难过，也因为这些原因放过了你们。。。不过，我对于地球之子还是不能原谅，竟然做出绑架茉莉的事情来，还对普通人动用洗脑的手段。。。哼！”
杰克对廖凡的反应早有预料，他点了点头，“你的愤怒我可以理解，不过对于这个组织的愤恨大可不必，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势力，不管大小，都有着相同的特制，就像内务部，作为政府的特殊部门，一样在干绑架、监听、暗杀这类事情，比邻星人也不例外，他们能够毫不犹豫的杀死数十亿人口而丝毫不怀有愧疚感，相比于这些势力，地球之子的所作所为谈不上特殊。”
“。。。。。。”，廖凡无言的看着杰克，眼神似乎在说，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知道廖凡的疑惑，杰克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注视着他，“我想告诉你的是，所有的政治势力没有什么不同。包括流浪号所在的第二舰队也是如此。绑架、暗杀、屠戮无辜者，甚至是给普通人洗脑，难道这种事情太阳系联合政府没有做过吗？这些黑暗面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是每一个人类组织必然会出现的现象，而并非某个特定组织所独有。。。我想说的是，你应该放下那些无谓的政治洁癖，专注到自己想做的事情里去。。。”
廖凡盯着杰克，他的话，好像很有道理，又让他有些排斥。部分内容能够明白，又有些不明所以。
“作为能够谈得来的朋友，我只是提出我的想法，不是想要你加入地球之子，或者去改变什么，只是分享一下这些年来，我体悟到的一些事情。”
廖凡重重的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我认识这么多人里，能够深刻谈论这些问题的就你一个，这就是所谓的知音吧！很高兴，能有你这个朋友。”
廖凡的话让杰克爽朗的笑了起来。
轻哼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凯特琳已经醒来，她的俏脸惨白的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神情萎靡，且用不出一点力气。接触到她求助的目光，廖凡微微叹了口气。
“你别这样看着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还想问你呢！”
。。。。。。
第62章 一亿人口的乌合之众（）
坐在穿梭机的客舱中，金正泰放下了通过终端传送到手边的繁杂工作，透过舷窗，欣赏月球卫星轨道上，阴寒绝美的景色。
巨大的月球位于穿梭机的左下角方向，用它那惨白的冷光，承托出卫星轨道上，整体阴冷的氛围。远远的橘红色地球，怎么看都像滴血的眼球，用最恶毒的眼神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广蹂的太空，繁星点点的银河，璀璨的色彩给阴冷的氛围点缀上艳丽的色彩。
金正泰的思绪不在这些景色上，而是不断回顾着这些天来，自己努力周旋于月面各大势力的行动上面。
想到此行的辛苦，远在原先预计之上，跟随着的幕僚，只有一半能够活着回到流浪号，最让他窝心的是，如此艰难的行动，其结果是否能够起到预想作用的一半，还未可知。
他抿了一口吸管封装的清水，甘甜清澈的味道不知为何，包含了隐隐的苦涩在内，知道是心情的缘故，他还是放下了水壶。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去思考，觉得能够一直这样靠在椅背上该有多好啊！
舱内广播响起，短暂的旅程即将接触，舷窗外已经能够看到德朗达尔宇宙港那宏伟的空间站上，闪动着的万千灯光，从近处看，一点都不比星空逊色多少。
让人眼花缭乱的引航指示信号笼罩着穿梭机。飞行员不需要在控制机体的姿态，接下去一切会依照程序，直到穿梭机在格纳库中停稳为止。
格纳库外非常冷清，金正泰本也没有指望隆重的迎接队伍。张震的副官正等在代步车旁。
标准的军礼过后，副官直接切入正题，“上校，将军以及幕僚们正在等您。请在代步车内用餐，后面可能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金正泰点了点头。战事紧急，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花费在其他事情上。很没有风度的接过快餐食品，流浪号的参谋长一边享用迟到的午餐，代步车飞快的向全军司令部飞驰。在那里，一干战斗群的干部们齐聚，等待金正泰给他们带去的关于最前沿的消息。
。。。。。。
流浪号战斗群，代表着太阳系联合政府给予月球驻军的增援部队，占据德朗达尔宇宙港的同时，张震也实际成为了月球驻扎舰队总司令官。
相对于张震现在的地位，司令部召集的高层会议显得十分寒酸了。并非没有足够的地方摆排场，而是张震的个性所致，他是一个重实际远大于其它的人。
司令部所在空间站的军官食堂里，一张大型圆桌上摆着些点心和瓜果，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边谈边吃。
与其说这是有关月球存亡的最高级军事会议，不如看做私人企业的聚餐更加合适。
总司令官张震，参谋长金正泰，舰队指挥官祖玛，陆战部队司令官沈天豪，后勤物资部主任方虎山，以及一干巡洋舰和驱逐舰的舰长齐聚在此。
大家容貌各异，性格也是各有特点，挤在一块儿把目光盯住金正泰，等待他介绍同月面政府的沟通细节。
要知道流浪号战斗群，再是强悍也是客军，不必要也不可能指挥的动月球当地的驻军。为了保卫月球不受比邻星人侵略，他们勉强的反客为主，却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这时候真正保卫月球的主体力量，月球驻军和当地政府的态度尤其重要。如果获得他们的支持，月球的防御将会是固若金汤，反之，即使拥有德朗达尔的控制权，也无法阻止月球的沦陷。
注意到大家的视线，金正泰露出苦笑。
“。。。呼。。。恐怕从我这里是无法得到好消息了！”
参谋长的苦瓜脸已经让人的心凉了半截，经他这么一说，很多人心里已然做出判断，月球算是完了。
大家都明白，金正泰不是不努力，同他一起出行的团队损失了一半，沈天豪陆战部队中，最精锐的战斗排也伤筋动骨，即使如此参谋长也没有离开岗位的意思，继续坚持在月面上奔走，几乎同所有可以联络到的政府要人，以及驻军指挥官谈判协同作战的事宜。
很多人预先已经估计到这种结果。不过要让他们接受月球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还欠缺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拥有足够实力，兵力、装备都很充足的月球，竟然会走到这个地步！
“月球的社会架构。。。早已糜烂了！就像一个拥有强壮**的成年人，生了难以治愈的骨髓病症，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月球就是这种状态。”
“。。。。。。”，众人皆默然。
“我接触到的月面政府的大人物们，除了少数几个，绝大多数政客，包括其管理的官僚机构，都是只懂得享乐，毫无担当且不愿意去担当的米虫类型。让他们掌握权力，都是一个个削尖脑袋向上钻营，让他们保卫领土就都在往后退却，这也是为什么月面的战斗，空有百万驻军，却被区区数十万比邻星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重要原因。”
张震的表情依旧温和，听着金正泰的讲述，也不见他有什么激烈的反应，甚至还能看到他不时拿起桌上的点心，放入嘴里嚼的津津有味。
祖玛则是满脸的严肃，黑黢黢的脸庞更加阴沉起来，他正襟危坐，凝重的气势让人不敢接近。
沈天豪显得有些心绪不宁，他没有把主要心思放在老金讲述的内容上，而是在思考什么，不时的往个人终端上记录笔记心得之类。
方虎山满脸愁容，老金所说的内容让他更是愁眉不展。
舰长们表情各异，有惊讶的，有嗤之以鼻的，也有痛心疾首的。金正泰看来，大家对于月球政府的这种状态大多心知肚明，只是不清楚这种状况已经到了如此程度。
“至于驻军，基本上处于，管理混乱、缺少训练的状态。实际上所谓的百万驻军，很大部分在开战前是子虚乌有，也就是说，月球驻军里，有着极其严重的吃空饷的问题。到了抵抗入侵的时候，才急急的从平民中召集民兵，加以短期的训练后，发放武器即刻送往战场。”
“这都他…妈…的是草菅人命！”，沈天豪直接骂开了，与会者附和者众。
“月球驻军的战斗力，不用怀疑，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依靠他们来对战比邻星精锐的陆军部队，能够打赢才是怪事！”，说着说着，金正泰自己也觉得气愤难平，露出被气乐了的扭曲表情。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更严重的是，大大小小的环形山都市的市长们，驻军长官们，只知道保存自己的实力，想要依靠别人同比邻星鬼子拼命。即使有我不断的劝说，以及我方黄蜂机群在空中不时的展示实力，他就像一个个守财奴那样，一毛不拔，等着其他人冲出去拼命。现在月面上的战斗已经陷入恶性循环，越是各自为战越是输，越是输越是各自为战。司令部计划的，协调月面的战力，全民动员，发动全月范围的战争，这种策略已然不可行。。。”
张震伸手阻止参谋长继续讲下去，“好了老金，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依靠月球政府和驻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你这次下去，难道没有什么好消息带给我们吗？”
金正泰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再这样讲下去，除了让士气更加低落外，对于战局真是毫无益处。
“好消息不多，却不能说绝对没有。‘地球之子’这个邪教组织，姑且不论他的教义如何******，在对抗比邻星人入侵这件事情上，他们足够积极，也能够起到更大的作用。”
“仅仅依靠一个教派组织。。。哼。。。他们小猫三两只的，能成什么气候！”
祖玛并非针对金正泰，而是对于地球之子实在是看不上眼，忍不住给出贬低的评价。
金正泰很理解祖玛的想法，事实上一开始他也是这样认为的，“祖玛说的不错，仅仅依靠一个教派组织，确实没什么用，除非这个教派组织的影响力足够强大，才有例外。。。”
说道这里，老金有意停顿在这里，他的小技巧果然激起了众人的兴趣，大家交头接耳起来。
“别卖关子了，地球之子到底能够动员多少人力？十万？二十万？。。。五十万？这么多人已经高估到天上去了吧！即使有个一百万的信徒，乌合之众真的能够对抗比邻星的正规陆军吗？”
祖玛提出了反驳，大家一齐看向金正泰，等待他的回答。只有张震，自顾自的吃着新端来的点心，一副成竹在胸，无需多言的模样。
金正泰这时候心情才算好了一点。一直给人以悲天悯人，忧郁不堪的参谋长，终于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五十万的乌合之众没办法对敌人造成威胁，一百万只不过是数字上的变化，实质还是如此，五百万可就有些不同了，一千万会让比邻星人正视这股不可忽视的力量。。。那么更多的人，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呢！”
随着老金的比喻，人们的脸色不断变化，当他停下时，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因为得不到下文而直倒气。场面一时间有了些喜感，让没事人一样的张震，看戏剧般分外开心。
“。。。咕噜。。。直说吧！据你所了解的，地球之子在月面能动员多少信徒？”
“地球之子的信徒们大多为穷苦的贫民，也有部分潦倒的平民。月球作为一个基本上烂到根子上的畸形社会，除了少部分人外，作为中间层的平民比起一般社会急剧减少，而贫苦的人群尤为庞大。。。据保守统计。。。月球上，地球之子的信徒，可以达到8千万，甚至可能超过1亿人口！”
无声的情绪波动在干部间蔓延，连张震都挑了挑眉毛，无法抑制的露出吃惊的表情。祖玛更是如此，准备好的讽刺的话硬是被噎的说不出口。是啊，1亿人口，再乌合之众也不能小觑了，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信徒，他们真的是乌合之众吗？
。。。。。。
第63章 策略与谋划（）
标准历时间已经是深夜2点左右，战争时段的缘故，司令部所在空间站取消了昼夜模拟功能。整天在同一种光线下，高强度的工作，让人的疲劳感在不知不觉中累积起来，造成的后果就是，低烈度的亢奋状态下，人类的集中力急剧下降，错误的发生机会大大增加。
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张震不得不强制命令司令部实行轮休制度，没有战斗发生的时段内，实施5小时轮班制度，休息的官兵必须要在密闭式睡眠舱内睡眠两个小时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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