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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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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九棠定定的接过了刀片,凝望几秒,突地转身,朝鬼谱喝道:“你刚度啊老子让你开枪而已,你怎么直接将她给毙了?”

    鬼谱张惶的眨了眨眼睛,声如蚊纳的解释道:“大哥,我……我哪敢在这里乱鸣枪若是子弹被钢板反弹回来,指不准得伤到您……”

    白九棠一直迷信执行力的无上价值,鬼谱不但说得有理,且执行得有理,那命令是他自己下的,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的脑子里像炸开了锅一样,久久沉浸在沮丧中不能自已,他从来孤注一掷,从来享受胜利,却是第一次感到自己荒唐至极事到如今,人死如灯灭,如何才能重现营救的光明?

    恍惚之间,听得一丝呻吟,微弱到鬼祟,却鬼祟得令人雀喜,瘫倒在地的女孩动了一动,虚弱的呼出了一口气,“好痛……”

    白九棠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希翼,忙不迭俯下身来,一把揽起奈美的身子,用力晃了一晃,“你脑子里装的屎么没开刃的刀片拿出来干什么”

    那边厢面无人色的牵起一抹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您以为我想这样吗?这是组织的规矩,等到有一天,我成人了,就可以给刀开刃了……”

    白九棠伤神的闭了闭眼睛,抓起地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扬声说道:“老何,去找鬼王师叔的人帮帮忙,赶紧把帮会医生弄上船来。”

    老何应声而去,并将倥子们带离了拥挤的舱底,衬着一行人离去的脚步声,奈美痛苦的皱起眉头,艰难的说道:“我其实已猜到了您的心意,只是想求证一下而已,”说罢,乏力的摇了摇头,“本来是我反制在先,您回击是正常的……可是,这手段也太狠了一点吧……”

    这番气若游丝的声讨,令白某人的眉心越锁越紧,有一丝丝孬男跟女斗的惭愧,还有一丝丝胜之不武的歉意,更有一大堆迫切获知季十一下落的企图心。

    踌躇一番,抛开婆婆妈**情绪,直奔了主题,“我可以用性命向你担保,你的推测非常准确,我这一次到津门来,只有一个目的——营救我的兄弟季十一。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的下落了吧?

    奈美抬起眼帘,温润如水的看了看他,却出人意料的拒绝道:“不行,我还有一个要求”

    “撒”白某人险些一举扔下这幅春…光…乍…泄的彩画。

    那边厢不顾他的反应,平静无波的说道:“我们山口组希望能和青帮季门联姻,如果您可以做这个主,就让其弟在津门跟我成婚,否则……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他走”

番外 『第162话』 长兄“嫁”弟

    『第162话』 长兄“嫁”弟

    如果白九棠爱季十一这个兄弟,他一定会斩钉截铁的拒绝这项联姻的提议。

    谁愿意媳妇扒光了袍子还穿着一身彩衣?而且是永远都脱不下来的彩衣

    谁愿意搂着一副携带暗器的身体入眠?而且那暗器还会在她正式成为人妇那一日获得开刃的权利

    谁愿意媳妇有着跟自己一般的习性?你睡觉枕着手枪,她睡觉枕着大炮;你抬腿就吆喝“兄弟们,跟上”,她一张嘴便是“来呀,给我拿下”……

    这景致想想都觉得可怕……

    只可惜季十一命不好,撞上了一个如此不疼爱他的哥哥,几乎连想都没想,便应承了这门婚事。究其原因,多少带着猥琐的心意,不外乎是要撇开这位小情敌,保全他的后院稳定。

    不过,这毕竟是季门苗苗的终身大事,白某人草率应承之后,也有些心有余悸,好歹把流程走到底,知会了老子季云卿。

    那边厢一接到电话,无可避免的来了气,“好你个小赤佬,明明有电话你不打,偏偏要发电报到商业协会秘书长办公室,这么辗转反侧的大肆折腾,害得老子愣是以为你出事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你还好吧?十一呐”

    这边厢讪讪然翻了翻眼帘,微不可闻的嘟囔了一句:就是不想跟你多罗嗦,你以为是什么……继而干咳两声,切入了主题,“这个……都还好,我这边……有点事要跟您讲一讲……”

    “撒?”季云卿听到这吞吞吐吐的口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呃……眼下情况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嘛……就是……这个,俗话说长兄如父,所以……我就代您为十一应了一门儿亲事。那边吧,也算门当户对,家里是开赌档的,发展得挺好……那个……差不多就是这样。”白九棠一手握着听筒,一手挠鼻子挠眼睛挠头,显然是连自己都觉得难以启口。

    季云卿听完这席话傻眼了,抱着听筒劈头盖脸说道:“你到底在津门玩什么花样啊?一会儿让我高调宣扬父子关系,一会儿又让苏三刊登离婚启示,现在居然跟我说你替十一结了一门亲你不会是中邪了吧要不要我派人上来瞧瞧?”

    “不要不要不要”白九棠惊起八丈高,忙不迭推脱道,“事情差不多都办成了,不用再派人来了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能回上海,到时候再说吧。再会”说罢,咔哒一声甩上听筒,闪避不及的收线了。

    ……

    山口奈美右肩中枪,伤势较为严重,帮会医生只能为其取弹而不能为其输血,当即建议转送医院。

    奈美也不乏为女中豪杰,为了避免引起了不必要的骚乱,坚持就地医治,不同意下船入院。

    在这僵持之间,白某人自然携着那点不太厚道的小心思,套取了季十一的下落,以免手术有个什么闪失,被这两腿一蹬的女娃带走重要信息。

    而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季十一居然被软禁在法租界的一处欧式宅邸里,离美昌码头不过数里地。

    得知这一消息后,白九棠立刻让永仁写了一张字条,请奈美落下大名,并附上柳叶刀片作为信物,领着一众兄弟朝软禁地奔去。

    驻守欧式小楼的并不是日本浪人,而是两名中国本地仆役,二仆穿着朴素的工人装,带着平和善意的神情,一如奈美所描述的那般,并不见得有任何可疑。

    小楼分上下三层,据说季十一被关在三楼,除了失却人身自由以外,不比王公贵族的日子过得差。而他的一群手下,则个个毫发无损,被分别关在二楼的房间里,日食三餐由这二位仆役照料。

    白九棠递上字条和信物,便如愿拿到了钥匙,一边责令众兄弟解救季门子弟,一边急不可待的朝楼上冲去。

    三楼的走廊尽头有一扇特别的房门,门上开着一道方形的孔,想来是送饭的窗口,这般形制令人联想起拘狱时的自己,即便白九棠一直不肯直面兄弟情义,也止不住顿生悲愤的心情。

    听得“嚓嚓”一声,钥匙钻入了锁孔里,里面的人如斗鸡一般耸起了一身毛来,还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坚固的房门陡然开启,一腔激奋的高喝传了进来:

    “十一”

    备战状态霎时云散,季十一痴痴起立,惊愕的瞪着眼睛,好似一幅定格的画面,分毫不能动弹。

    “**这也能称为‘堪比王侯’的待遇?”白九棠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房来,怒发冲冠的俯视着他的脚镣。

    尔后,发现场面好冷,竟然无人应答,不由得缓缓抬头,对上了一双依旧处于定格中的眼眸,那焦急的斥骂便猝然出了口:“他们把你给折腾傻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九……哥……”季十一喃喃的动了动嘴皮子,好似渐渐回魂了一样,动容的眨了眨眼睛,“我以为……这一次铁定得死在津门……没想到,还能见上你的面……”

    白某人不堪忍受这样的场景,猛然间收起了对视,将不愿明示的关切,统统化为了困兽兜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发泄心间的疼痛。

    而他那兄弟,则以愣愣的注视追随、以愣愣的言语回应……

    “不是说你的待遇跟王侯一般么,怎么会用脚镣套住你”

    “东洋人又不是傻的,不看牢一些,我不早跑了么……”

    “他们给你吃的什么?”

    “吃得倒不错……”

    “整天关在屋子里,你拉在哪儿?”

    “房间有马桶……”

    “他们有没有打你、抽你、折磨你、猥…亵你?”

    “没有……”

    “他们有没有恐吓你、威胁你、让你夜不能寐生不如死??”

    “没有……”

    在这罗里罗嗦、吃喝拉撒的漫天置问之后,白九棠不由得有些气喘,在那从从容容、安然无忧的一一作答之后,他终于获得了平静下来的余地。

    只是依旧不能完全释然,为了掩饰他的愤怒,只得面朝结着铁条的窗户,凝望着外面的雪景,愠怒不已的喘着气。

    “我觉得我挺丢人的……”季十一终于回过了神来,黯然颔首说道:“这么一件小事情都办不好,还把自己也给搭进来了”

    “屁话”对窗而立的男人转回身来,再一次泄露了不愿示人的感情,振振有词的开解道:“你才多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得靠童老接济着,照你这么说起来,那岂不是更逊你以为江湖是什么?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么?江湖一直都是老姜的天下”

    说罢,将季十一推向沙发,蹲下身来掏出那串钥匙,一条条往脚镣的锁孔里插。

    季十一埋头看着这位千里迢迢来营救他的大哥,忽然单手搭上那肩头,沉声说道,“九哥,我欠你的。”

    “撒?”那边厢捣腾了半饷,终于解开了脚镣的锁,一举将那铁链丢到了身后,这才抬起头来望向他,“别说我只是不喜欢你罢了,哪怕我跟你结着不共戴天的大仇,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含糊,因为一世兄弟是老天注定的,我总不能逆天而为吧,要说亏欠,谈不上”

    “谁说没有逆天而为的……不是有玄武门之争么……”十一心间澎湃,举例表明大哥给出的情义凌驾于天给的关系。

    “我又不是雍正爷,关玄武门弑兄杀弟什么事……”九棠直起身来,表示理解兄弟言面下的赞誉,谦虚的给予回应。

    “玄武门之争不是说的雍正爷吧……”十一困惑了。

    “是么?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古代皇室的。”九棠坦然着……

    两个文盲相视点头,互觉对方知识渊博……………………

    兄弟相知相惜的美好景致仅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当季十一得知他那位不负责的大哥随随便便就将他的终身大事给拍了板时,顿时暴跳如雷的翻脸了。

    原因很简单,早知道是一样的结局,又何必死不松口,备受这拘狱之苦呢如此一来,不但面子里子都没了,还搭上了一生的幸福,简直亏到家了。

    白九棠哪管舍弟顺不顺畅,只管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如今只想快些回到上海,免得整天面对喊冤式的咆哮。

    在此之前,尚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承办——收拾始作俑者刘琨煜。

    在这一点上,季家兄弟是颇有共识的;在公私分明的行事风格上,季家兄弟也是颇有共识的。于是,俩人很自然的放下了私人恩怨,投入到了联手打击中。

    入夜,雪停。

    芙蓉馆迎来了一行不速之客。二十多位头戴礼帽的黑衫男子七七八八的在馆中落座下来,很有上门要债的架势。

    白九棠威坐在套椅之上,季十一则凛然坐于一旁,馆中小厮面色惊愕,想来是心知东窗事发,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不久之后,刘琨煜便携着几名贴身保镖迎了出来,在听闻小厮的附耳汇报时,先是微微一惊,再是渐渐淡定。

    这阉人杵着拐杖来到堂前,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白老板,洒家知道您是一个有办法的人,事已至此,您总该放洒家一条生路吧”

    “刘老板言重了,你的生路怎么可能在我手上。”白九棠漫不经心的扬了扬眉毛。

    “您绑了山口奈美,洒家便是死路一条”那边厢咬了咬牙,阴沉了下来,“要说您最想要的结果,现已到手了;再说你未想要过的好处,洒家也可以给您,不必做无谓的周旋吧”

    白九棠听闻此言,啼笑皆非的勾了勾嘴角,随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绽开了笑意,继而迸出了“哈哈哈”的笑声,令刘琨煜极其爪牙心惶惶而意茫茫。

    忽然之间,他腾地站起身来,掷地有声的说道:“你以为我是来跟你谈判的?你以为我除了寻获舍弟之外,还想要追讨那一笔赃款,以期挽回老头子的心意?或者说,你真以为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弑弟揽财,得一个亿万身家么?”

    说罢,又忍不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稍事收起笑意,扬起下颚冷冷的说:“告诉你,老东西,我此次上津的目的,除了解救舍弟之外,就是灭了挑战权威的敌人现在,显然已经走到第二个步骤了,你受死吧。”

    话一落音,白季两门的子弟亮出了枪械。

番外 『第163话』 满清旧事 主仆会

    『第163话』 满清旧事 主仆会

    对方人马始料未及,一时间方寸大乱,除了几名保镖尚能沉着应战之外,一众小厮早已吓得浑身瘫软。

    刘琨煜的脸庞上闪现了一丝惶然,千想万想不曾想,一切的一切皆是一个局,一世奸猾的老狐狸竟栽到了一个后生手里。

    到了这个地步,刘琨煜不得不将心底最大的疑问摆上桌面,把原本搁置在最后的压轴戏提前推上了台。

    “白老板,洒家有一件事一直想问您,本想待到您离津之时……唉,多说无益,洒家还是直言吧,听说您与二公子乃亲兄弟而非胞兄弟,洒家想问一问,令堂为何人?”

    在两方对峙的时刻,谈及一个莫名的问题,不免有拖延时间的嫌疑,白九棠斜斜的掠视着他,口吻显得毫不客气,“你没资格问这个问题”

    “白老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您就不能给洒家一个明白话么”刘琨煜不甘的瞪大了盲瞳,好似回光返照一般亢奋,“您起码也得告诉洒家,她是不是姓齐?”

    这一问可好,生生把白九棠给僵住了,但见那阉人意犹未尽,似乎非得将那一段秘史曝光才甘心,不禁猝然出口抢白道:“姓刘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面,大呼小叫的呼喝什么”

    那边厢怎会听不出这话里面的奥妙,当即振奋得嗓音发抖,颤颤巍巍的说道:“白老板,洒家绝非为了苟延活命,若是您不怕耽误这点时辰,那就先请内堂上座,咱们有话说话,说完了该干啥干啥,洒家只求您高抬贵手放了这一班混生活的嫩伢子,都是爹娘生的,糊个口也不容易”

    前前后后见了刘琨煜这么多回,就属这一席话还像人说的,白某人敬重这份仗义,多少减灭了一些鄙夷,“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成全你带路”

    白季刘三方人马面面相觑,为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感到诧异。不是白季两门奔清算而来么?怎么变成白刘二人“单打独斗”了?

    唯有季十一心里咯噔了一下——似乎刘琨煜曾问过他同样一个问题?他为何对他们兄弟俩的“令堂”如此上心?

    念想间,白九棠走上前来,朝他低声嘱咐道,“人不乱你不乱,看好这盘儿棋,我去去就来。”

    “好”季十一抛开所有疑虑,肃穆的颔首领命,稍事掏出枪来,“啪”的一声丢在茶几上,煞有介事的威吓道:“都他**别乱动,该死的不该活、该活的死不了,妄动的是傻屌”

    白九棠本已随刘琨煜走到了侧门的门口,不禁扭回头来瞅了一瞅。——想不到这傻兄弟还挺会言语的。

    季十一瞥到兄长在看他,立即扬了扬眉毛,似乎在问:怎么,还行吧?

    白九棠瘪着嘴点点头,似乎在说:你他**赢了

    ……

    出了那一道侧门,便见得一个独特的景致。

    原来在旭街的临街牌头之后,均另有一番天地,一个个天井式的小院,一间间单独的铺面,一条条四通八达的小径,一丛丛月夜下往来的人影。

    怪不得芙蓉馆内不见烟民,也怪不得刘琨煜能来去自如,想不到真正的“燕子窝”就在隔壁。

    穿过弥漫着鸦片浓香的堂间,白九棠随刘琨煜进了一间黑布隆冬的房间。

    那边厢横竖是有灯无灯一个样,干脆省免了开灯的步骤,跨进房门便凝重的问道:“白老板,令堂可是正红旗布色赫的后裔齐佳氏?”

    白九棠在黑暗中倒抽了一口凉气,压下心间的惊愕和疑虑,漠漠然回应:“刘老板,我尚是一个健全之人,可否借点光亮再说话……”

    刘琨煜闻言大为窘迫,一边连声致歉,一边摸索着开灯,“对不住对不住洒家这脑筋不管用了,让您见笑了”

    屋子里亮堂起来,白九棠抬眼扫视了一番,是账房。悉心想了一想,别无旁人,不妨把话说亮。

    “刘老板,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我娘的旧识?”

    刘琨煜惊愕的痴立了半饷,巴巴的瞪起了无焦的眼睛,“如此说来,令堂当真是齐佳氏?”

    他那丑陋的脸上神色百出,似乎涵盖了波澜壮阔的海上风暴,又宛如在探索人类表情的极限程度,总之是无声的渲染着磅礴的情绪。

    随后却神色一正,扑通跪倒在地,“啪”的抽响了自己的嘴巴,“奴才妄自尊大,该死该死”

    这阉人把自己称作“奴才”可委实吓了白九棠一跳,不禁胆寒的说道:“什么主子奴才的,你痴人说梦啊?”

    “爷可知奴才是何人?”刘琨煜头颅深埋、语调凄凉,“奴才曾是您额娘跨院里的公公,自打您额娘五岁起,就伺候在她身边儿了”稍事竟哭号起来,“那季云卿真真不是个东西,好好一个姑娘,全毁在他手里了还连带让奴才失了一双罩子……唉,这都不说了,是奴才失职,当罚、真真当罚

    说罢,也不等白九棠搭话,便抹了一把泪,自顾自叙起旧事来,“奴才十六岁净身入府,那时候家里太穷,本是为讨一口饭吃、求一条活路走,根本连后路都没给自己留。哪想说好的事情,却突生变数,管事太监嫌奴才貌丑,死活不肯收人,想来一是因为奴才的确貌丑,害怕招进府来老爷会怪罪,二是有心敲一笔竹杠,让奴才孝敬孝敬他。就前一点来说,奴才没办法改变;就后一点来说,奴才仍是无法迎合,那时身也净了、最后一点家当也搭进净身房了,奴才真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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