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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如此多娇-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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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逸轩捏着信,坐在书房,指尖都泛了白。
  他眯眼看着窗外萧条的树枝,冷笑。
  这可真是赶着来了,他刚想走,马上就有理由自动跳出来,他连想都不用想。
  
  他为人个性虽强,却对于当丞相并不执着。当时做这丞相,一是因为父亲生前的激将,二是因为做丞相也很刺激,对于他来说很好玩,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挑战。
  但他本心,却并非一定要做丞相,并且把这个位子看的太重。他也没太多的爱国爱民之心,只是在自己寻找刺激玩的同时,为国为民做了些事而已。
  所以这个丞相,他还真就不稀罕。
  若是以前,龙衍使出这招,他会想你越是想让我走我越是不走就是跟你耗,或现下……
  他不想耗了。
  
  有时候有事不能解决没关系,这正是他喜欢的,把不能解决的事情变的可以解决。就算彼此信任不在也没关系,他可以尽力把这份信任重建。男人和男人也没关系,只要他愿意,天下人都管不了他。
  但他不能忍受,那样的言语。那样踩着他尊严的言语,那个他喜欢的人,高高在上的用一国之君的态度,说着为臣者不可以不尊反回去的话。
  
  的确,他对龙衍还有感情,但不管龙衍是不是有苦衷,他都不想再继续了,他不想去珍惜。
  原来只想默默守着,也那么难。
  想对一个人好,那么那么难。
  他的深情,也到底熬不过世事种种。
  
  好在天下很大,并非朝堂,才是他容身之地。
  有时候我们在受刺激时会做某个决定,或许三思之后不会这样做,但一旦做了,倒也不会后悔。
  墨逸轩性子本就洒脱,他介意的是龙衍这个人,对于那些风言风语,却是一笑置之,半点感觉也无。甚至觉得会对这种事情嚼舌根的人简直愚蠢至极。
  
  很快的,他就递了折子上去,说是身发寒疾,需外出求医,短时间内怕是不能为朝廷效力,请圣上体恤。
  皇上圣裁下来,说是丞相有疾朕痛心疾首,准假好好休息寻医,丞相一职暂挂,希望改日病好后再回朝堂。
  
  当然大家都明白,丞相这是借口,哪有人昨日还好好的,脸色红润身板硬朗,第二天就寒疾发作连床都起不了只能上折子请辞?
  皇上这也是种谦词,要是真担心,早派御医去了,做什么准去寻医?鉴于丞相昔日功迹,话又不好说的太绝,只好说暂挂。可大家都明白,这暂挂,其实也就是准你辞官的意思。
  一边闹腾的人又有话说了,一有流言就有,这等扛不起的样子,证明那话都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他跑什么?
  
  丞相在这万千风雨的时候,分别给自己的娘亲和易恒写了封信,就驾一辆深青色马车,缓缓离了京。
  他走的这天夜里,有暗青的小轿静悄悄的从相府后门进去,一个时辰后离开。
  没有人知道,这小轿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也没有人知道,这小轿里,坐的是谁,来相府做什么。
  
  十日后,皇上在紫禁城外设下帅台,拜易恒为将,拨精兵五万,命他征卫。
  朝廷上下无不哗然,朝臣们十分不理解,为何皇上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英明了不说,还顺着不好的方向走。杀伐决断,断的都不是地方。
  虽说又加了两万,可再怎么精的兵,平坦的边防线上,五万对二十万,也是不会有胜算的。
  皇上……究竟怎么了?
  




73

73、丞相的思考 。。。 
 
 
  离京城不远,顺着京杭运河的方向走三十里,有个小镇名叫乌青镇,卡着南北水陆两条交通要道,甚是繁华。小镇不大,却很热闹,每天来往的商号甚多,但可能因为京城和江南的名头都太大把它遮住了,这个小镇,并不出名。
  年初刚过了十五没几天,小镇东边一个荒了很久的宅子,开始有人进进出出的打点,过了四五天,住进了一个年纪很轻,样子很好看的总是在笑着的老爷。
  那老爷姓墨,对谁都很亲切,经常穿一身深青色的衫子,很贵气的样子。他刚来的时候好像很忙,经常不在家,后来慢慢的,园子里经常来客人,每天每天很多人。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那老爷就不怎么出门了,家里来的人也没那么多了,只是经常会有固定的一些人来。
  
  小宝儿认得那些人,好些都是经常来乌青,家却不在这里的商人。
  一起玩的小孩子不大敢跟墨老爷说话,说他虽然笑着,可也觉得好远好远的样子,小宝儿就不怕。他觉得墨老爷可聪明,他也想变聪明。
  你问墨老爷为什么聪明?那当然是因他爷爷了!他觉得他爷爷是天底下最会装傻的人,整天喝酒吃肉醉生梦死的,别人都当他是落魄老头,就是墨老爷觉得爷爷有本事,就请到府里来住。
  小宝儿也觉得爷爷人前那是装的,于是觉得和墨老爷真是英雄之所见略同。
  对了,英雄之所见略同这句话,是墨老爷教的,醉生梦死这个词,是秦烨叔叔教的。
  
  天气有些寒,桃花还没开,包着花骨朵,粉粉的一树极好看。小宝儿不想跟着爷爷认字,吃完晚饭溜出来,扒门框上等着墨老爷。
  墨老爷喜欢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坐,他就想跟过来蹭着吃好吃的。因为这时候会有很好的糕点,是一个很漂亮穿红裙子但是凶巴巴的姐姐做的,他不敢要,就只有想办法蹭来吃。
  果然,没一会儿,墨老爷来了,漂亮姐姐摆了几碟子茶点在石桌上,又放了一壶茶,走了。
  小宝儿眨巴眨巴眼睛,胖乎乎的小身子一扭一扭,屁颠屁颠跑过去,甜甜唤一声,“墨老爷——”
  “小宝儿啊。”墨逸轩正看着杯里的茶叶子出神,一听这声音,轻轻一笑,招招手让小孩过来,给他拿了一块水晶糕,“来。”
  
  小宝儿眉开眼笑的吃了,吃完了抬头看,墨老爷半张脸承着月光,眉毛不利了,眼睛也不冷了,脸上的光柔柔的……他看的呆呆的,吮着手指头说了一句,“墨老爷真好看。”
  衣束恰巧这时候折回来,一听这话乐了,笑眯眯的‘温柔的’掐小宝儿的腮帮子,“哟,你这么小就知道好看了啊,来跟姑姑说说,什么叫好看什么叫不好看啊?姑姑好不好看?嗯?”
  小宝儿被掐的痛,包着一泡泪很是幽怨的看了看衣束,又看墨逸轩,“老爷这么好看又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叫老爷呢?叫红裙子姑娘要叫姑姑,墨老爷却得喊老爷。”那小脸红红的,半撅着嘴一脸不满。
  衣束挑眉,又开始蹂躏小宝儿的小脸蛋,“你是这在嫌弃姑姑年纪大是不是?小小年纪就这么风流,长大了还得了!看姑姑教训你!”
  
  小宝儿眼泪汪汪的抽鼻子,不敢叫爷爷,怕被骂,就抬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墨逸轩。
  墨逸轩被他逗乐了,阻了衣束,“得了你别欺负他。小宝儿,你后就叫我叔叔吧。”
  他塞给小宝儿一块糕点,看他又笑着吃了起来,便笑了笑,回头看衣束,“怎么又回来了?”
  衣束把小孩抱起来坐到一边,微垂了头,低敛了眉眼,声音有些轻,“小黑又来了。”
  墨逸轩眸光一顿,却也只是笑了笑,呷了口茶,“让他回去吧。”
  “你又不见?”
  
  “嗯。”墨逸轩轻轻点头。从起初每每听到墨影来了的消息他都会心绪不宁心情紧张,到现在听到他来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墨逸轩心情已变的极平静,“我不想跟往事有何瓜葛,见之何用?不过是引人忆起前尘,徒增伤感罢了。”
  “他说……”
  “说朝堂风云变幻,说圣上御驾西征,说易恒前线受困,这些都是朝中事,跟我无关。”说完墨逸轻挑了挑眉,“秦烨当真不应该把我在这里的事告诉他。”
  看着墨逸轩轻轻晃着茶杯,月光在指间流动,眸中映着淡淡阴影,颇有一种刻意为之的淡漠。衣束最是懂墨逸轩,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个人纵是有万般不是,这江山,这朝堂,可没得罪你。你现在若是无动于衷,待日后真的天下大乱,皇权落入他人之手,百姓陷入水火,你怕是要后悔。”
  
  “我本就没有责任心。”墨逸轩敛眉。
  “少拿那套来糊弄我。”衣束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忠君爱国并不是十分,但你肩上担着的责任,从未有一天放下过。”她仰头看浩淼夜空,“老丞相对你的影响,可谓深之又深啊。”
  墨逸轩怔了怔,又笑,“事过境迁,人事已非,却是没什么再好追忆的。易恒的能力我信,皇上的玲珑心思我便是猜不透,却也信他的本事,一般人怕是不能逃过他的算计。就算他御驾亲征了,宫里有龙庚皇叔,还有太后,他们都是人杰,怕也不会有事。墨影他只不过是心粗看不透,顾自担心罢了。”
  衣束瞥了他一眼,也没急,抱着小宝儿又喂了口糕点,“可是现下据说皇叔失踪了。”
  “不是有信件留下么?”墨逸轩浅笑吟吟,“便就是没有信件,皇上和皇叔算无遗策,应当无事。”
  “可是誉王要造反。”衣束凉凉说,“他要真反了,这天下虽说还姓龙,但得有多少人要死,你亦明白。”
  
  “唔,”墨逸轩手指敲了敲石桌,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来一般,“我倒还忘了他。这个人是聪明,不过却是小聪明,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党争之事向来都有,便是亲父子更换的朝堂,都要办些人,誉王要反,估计整个朝堂的人会死的更多。
  但是……
  他耸耸肩,抱过小宝儿,示意衣束离开,“你不必再说,不管怎么样,我心意已决。你将方才这些话带给墨影,让他安心。他若不能安心,是他的事,我却不可能再回京了。”
  
  衣束跺了跺脚,一脸气愤的转身走了。
  原是这两个月,墨逸轩筹着他的生意,趁着有空,将以前为官之余的兴趣做的一点小事,渐渐搞大,轩字号商铺开的红红火火,日进斗金,有着势如破竹的气势。怕是再这么折腾些日子,轩字号成为能和秦字号分庭抗礼的最大商号也说不定。
  而墨逸轩没闲着,朝堂就更没闲着。
  先是说后妃争宠,引皇上和太后生了嫌隙,皇叔调停不当,皇上一怒之下,清走了后宫所有美人。
  
  后又说太后每日御前哭诉,引皇上不满,借着卫国和华国犯境之事,自己御驾亲征去了。
  只不过他自己带二十万大军去的,是那光放风没动静的华国边境,易恒将军刚是带着五万精兵,真刀真枪的和卫国打。
  有各种流言传出,有人说皇上不举,后宫妃子无法享用,大臣们和太后又一厢逼迫,是以脾气大变。
  又说皇上其实是个断袖,喜欢辞了官的前丞相,和易恒将军两人抢一个,结果丞相心仪将军,皇上一气之下就把丞相罢了,给了易将军五万兵马让他去送死,自己去华国那边招摇争功。
  而皇上的一个爹不一个娘的哥哥誉王,说是太妃身体不好,想在京尽孝,请旨晚些时候离开,皇上准了。结果趁着皇上御驾西征的时候,这誉王色心起,看上了前皇上的宠妃荔枝,强娶了做妃。
  
  而太尉大人因为自己家姑娘已不是清白之身,被胁迫着加入了誉王阵营,谋反一事,蠢蠢欲动。
  前些时候有皇叔在还好,现下皇叔突然失踪不知去了哪里,誉王的行动不再低调,是以国之危矣。
  很多流言一起传出,是是非非搅在一起,实难辨真假。但墨逸轩有一套自己的消息网络,再加上自己多年在朝堂的经验,也能大约知道,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既然是流言,能流出来,再隐秘也会有人传,那么华卫两国便一定也知道。虽流言不可尽信,但真真假假混着的,可信度非常高,再疑心重的人,也会觉得无风不起浪,尤其是华国二皇子,是真真切切来过京里的,他和龙衍的事,人大约也查的清楚,那么和华国卫国的对战,对方掉以轻心,我方的胜率便大了很多。
  可是宫里……当真是不太平了。
  
  墨逸轩眯了眸,他确是相信,只要皇叔在,誉王怕是翻不了天。但皇叔不在……就很难说了。
  他手上并没有可靠的皇叔到底去哪了的消息,若说一点也不担心,却是不可能。
  正想着,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抚到他的眉间,“叔叔,不可以皱眉头,爷爷说天下事都有方法化解,想办法就是了,不需要愁眉苦脸的。”
  “你倒是又学会一个新词了?愁眉苦脸,跟谁学的?”
  小宝儿眨巴眨巴眼睛,看出墨逸轩的打趣,开始出卖教他的人,“秦叔叔!他说墨叔叔的笑脸就是这四个字!”
  
  “哦——”看墨逸轩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他倒是看的出来我笑的愁眉苦脸啊……”、
  小宝儿开心的拍手。他最喜欢看墨叔叔这么笑了,他只要这么笑,肯定就会有人倒霉,秦烨叔叔被收拾的样子最好玩了!
  “小宝儿乖,回去睡觉了。”墨逸轩拍拍他屁股,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胖乎乎的小屁股,羞涩的看了一眼小跑的走了,这才重叹一口气,看着手里的茶。
  不理朝堂事,说的简单,要真放下,确是难。
  他并非故意,他也的确不想再见龙衍,可经营了那么些年的关系,因为习惯,没有下令。当第三日接到他培植消息网送上的一连串的消息,他有讶异,却没喊停止。
  习惯了有这些条件知道一些事,如果真的不去做了,会觉得很闭塞,不安。
  反正他没有要回去,知道不知道的,也没什么关系。
  于是所有的东西,便保留到了现在。
  
  如今再想起龙衍,心里还是会痛,
  如果不牵扯朝堂利害,如果他们是一男一女,那么他同他一起长大,有着青梅竹马的童年,彼此所有过往的美好回忆都有着相同的风景,待姑娘及笄,男人便三媒六礼,从此祸福与共,一世缱绻。
  可是……
  这世间便是有各种各样的可是,各种各样的有情人,但有情人,却未必能成眷属。
  看着映在茶杯里的月光随波荡漾,华光流动,墨逸轩轻笑,他想起了那句诗,不堪盈手赠。
  这一捧月光,终是绮思罢了。
  
  “小墨啊。”正想着,有个老头笑眯眯的快步走了过来。这老头个子不高,胖乎乎的,脸圆润有光,眸内精光内敛,鹤发童颜的,跟画里的老寿星比也不差多少。如果身上衣服不穿的那么邋遢,不要左手提一坛酒,右手拽一只鸡的话。
  这人,正是小宝儿的爷爷,甘老头。
  甘老头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也不客气,抓了几块糕点往嘴里丢,眉开眼笑的点头,“我那了孙儿真是聪明,你这的糕点味道,就是好吃!”说完委委屈屈的嘟囔了句,“衣束那小姑娘是个不尊老爱幼的,这么好吃的东西,从来不肯给老头子我做。”
  墨逸轩见他爱吃,微笑着把几个精致的碟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甘老头一拍大腿,“墨小子你上道啊!”之后他一边吃一边喝,一边模糊清的跟墨逸轩说话,“冲着你这份孝心,有什么难事,说吧,老头儿帮你想办法。”
  
  墨逸轩想了想,摇摇头,“倒是没什么事,甘老不必太过费心。当初请您来时说好了的,我们只管聊天对奕,不敢让甘老太过劳累。”
  甘老头抽了抽鼻子,瞪了他一眼,“本来还以为你是个识货的,结果你是个糟蹋货的!想我老头儿几十年过的舒舒服服的,没被人认出来过。被你一下子认出来了老头儿可心不甘了,想着你要让我做事我就非给你捣蛋,折腾死你。可是你却偏偏请了我来享乐,每天跟你聊聊天下下棋辨辨禅的也惬意。可老头儿我感动了想帮你了,你却连句实话没有,没意思啊没意思。”
  墨逸轩沉默半晌方抬头,“甘老若是不喜欢有现成的酒肉,回去亦可。”
  一听现成的酒肉几个字,甘老头一蹦三尺高,“满意的很满意的很,不让我劳神是心疼我爷子,我懂我懂……”
  
  瞧着墨逸轩眸底细细的狡猾笑意,甘老头叹息一声,“你这性子也着实闷了些,什么事都朝着喜欢的方向去做就是了,有什么好犹豫的。在乎别人眼光的,那都不是汉子。”
  “不是在意他人目光,只是……”墨逸轩想起龙衍的无情,心里苦了下,“你不懂。”
  “呸呸呸!”甘老头一口酒没咽下去呛了嗓子,憋的脸都红了,好一会儿伸手骂他,“老头儿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有什么你小子懂老头儿我不懂的!”
  看墨逸轩一脸不想多说有些私事不想分享的样子,甘老头一乐,嘿嘿一笑,“我懂,年轻人么,困成这个样子,无非是个情字。墨小子,你跟老头儿说,你瞧上谁了?”
  “你不是天下第一智者么,你猜?”墨逸轩眯了眼睛,眸内闪过促狭。
  
  甘老头愣了一下,这才蹦起来指着墨逸轩的鼻子吹胡子瞪眼骂墨逸轩,“你个小鬼头,你这是耍我老头儿呢!你啥都不说老子哪知道你遇到过啥人喜欢谁了!”
  突然间想起前两天一个事儿,甘老头儿嘿嘿一笑,摸下巴看墨逸轩,“你喜欢谁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谁我倒知道。”
  他盘腿坐石凳上喝酒,“前两天那个穿白衣服看起来挺潇洒的公子哥儿,姓任的好像,你不喜欢他吧。”
  墨逸轩点了点头,“朋友之谊,任谁都看得出 
 73、丞相的思考 。。。 
 
 
  来。”
  “不能吧。”老头儿仰脖喝酒,小心的不让酒洒一滴出来争取全部喝掉,“听衣束那丫头说那任枫流喜欢你。”
  “她最不会看这种事。”墨逸轩笑。
  
  “自欺欺人。”甘老头长叹一口气很是惆怅的样子,“你也是。你也觉得他喜欢你,或者他话里话外都透着喜欢你的意思,甚至动作表情也说了喜欢你,所以你认定他一定是喜欢你的。可你不喜欢他,性子又良善了,就想着装做不知道没听懂,给彼此留了面子,可是这样?”
  看墨逸轩露出些许惊讶神色,甘老头长叹一声,“老子惆怅啊——想当年老子也曾年少风流,玩暧昧什么的感觉很骄傲。人哪,最是虚伪,又虚荣。当然我不是说你,你和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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