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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一停,这股大力又开始袭来,又将白皑皑与“软泥”推出老远。如此弯弯扭扭地行了不知多远,白皑皑突觉压力陡地剧增,随着雷鸣般“噗”的一声,他感到自己被一阵无以伦比的冲击力冲走,就好似被一弩强弓当箭矢射了出去一般。随即周遭的“软泥”纷纷脱离自己,一大片浑浊的海水已在眼前。他奋力向前游了一阵,竟发觉自己在水中根本不用呼吸,全身上下千千万万个毛孔仿佛都能尽量地榨取藏匿在海水中的空气,竟如在陆地上呼吸般毫不气闷。这不也是肚里“万年海参王”的“冤魂”之功劳么?
一阵浮力使白皑皑不由自主地向上方游去,不多时便冲出了海面,又重见了天日!
海天云日是那么美好!
白皑皑深深地吸了几口清新之气,回头望时,但见一座蓝色的“小山”正喷着一股巨伞般的水泉缓缓向海底沉下去。
想到自己堂堂的“不死神侠”竟被这巨鲸当作粪便“射”了出来,白皑皑不禁有些好笑。而自己竟因祸得福,不但未变成巨鲸真正的粪便,反而还成了一个能在水里不用呼吸、连砍了脑袋都没事的“万年海参人”,这实在是万分幸运。
但别的人能有这般幸运么?白皑皑又不禁深深地为白天乐、万巫、金不换、王者风等兄弟朋友们挂起心来了。
接连数天风和日丽,空中无数海鸟翱翔脆鸣,相互啄嬉。
而漂游于海面的白皑皑,却有种说不出的孤单寂寞。此刻的他,就似一片被吹离大树很远很远的枯叶,孤零零地躺着,偶尔又被无情的风儿吹翻掠飞。
可值得欣慰庆幸的是,肚皮已不再是难题。白皑皑在水里用不着呼吸,加上一身武功,便可潜游深水之中捕鱼捉虾,碰上块头极大的凶悍对手也可用碧灵软剑将其斩杀。
衣食无忧?
自由自在?
清静恬淡?
白皑皑此际过着日子,是如此么?
他并不害怕孤独,甚至还有些喜欢孤独。他自幼便在深山老林中生长,早已习惯了幽静。但真正到了眼前这样的境况,而且遥遥不知终期,他平漠的心里也不禁有了一丝不安和恐慌。
倘若从此便这样漂流下去,倘若就这样活到七、八十岁,活到老死,那又有什么意义?跟一只鱼又有什么分别?这样子岂不成了个“鱼人”了么?
白皑皑摇头苦笑着,仰头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尽力想驱散心内隐伏的恐慌,心想能这样活着的人古往今来毕竟还是找不出几个的,更何况能活着毕竟就还是有希望的。
第九章 黄金屋
于是就如此漂荡着。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白皑皑已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就把自己当作是天地间的一个活物,就跟其它任何物什一样,存在于这一片天地,无论永恒还是短暂,毕竟这个世上曾经有过他。
于是他决定接受这样一个命运。
可命运就是如此奇怪,当你心死之后,它却偏偏又要弄活你这颗死心——白皑皑一眼望过去,就隐约看见远方好似有一个岛,于是他便奋力向那儿游去。游得半个时辰,可见那岛愈来愈大,岛上青绿红蓝白紫各种颜色都有,更可见一座金光灿灿的大屋子!
待更近一些,只见此岛甚是宽阔,方圆十余里,岛上郁林遍生,黄花绿草星罗棋布,正本中赫然是一座高大的、金光夺目的屋宅!
而更让白皑皑几欲惊呼出声的,却是岛边光秃秃的岩石上竟正坐着一位长发乱披的赤裸裸的女子!
但见这女子正出神地望着远方的斜阳,满头披发遮住了大半个面孔,肤色古铜般发亮,双乳直挺高耸,细腰长腿,两腿间的幽秘之处若隐若现。
但听她微微叹息了一声,霍然被白皑皑划水而来的声响所惊觉,忙收回目光向白皑皑望去,顿时一下呆住。
白皑皑虽骤见陆地和同类欣喜若狂,却也不敢正眼看这女子赤裸的身躯,忙奋力游至岸边爬上岩石来,斜对着这女子一抱拳道:“请问姑娘,此处是个什么所在?”
这女子紧盯着白皑皑,忽地古怪笑道:“原来是你!”
白皑皑闻言不由一愕,心道这女子难道竟会认得自己?正思忖间,忽听得这女子又幽幽一叹道:“白公子,你转过头罢——茫茫海天,如今这世上就好似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咱们不幸却有缘同地落难此处,你又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白皑皑听得这话声似乎有些耳熟,待偏过头来看时,但见这女子已将满头披发拢在脑后,微湿的刘海下一张娇秀艳丽的面孔已呈眼前——她,赫然竟是东京乌龙庄少庄主裘盛礼的夫人、“塞北孤雁”范离炫的女儿范忆娟!
白皑皑自幼生长在山林,对故土的一草一木俱有着深厚诚挚的感情,成年后对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认得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可磨灭的迹象——他此刻一见到范忆娟这张面容便即刻忆起当年在鄂州城那娇喘吁吁香汗淋淋推着独轮车艰难而行的柔弱纤影来,还有就是她在见裘盛礼因与徐雪花成婚而不愿回家时那伤心绝望的痛楚哀幽……
她却怎地会到了这个充满生机的岛上来?而她清冷的娇靥上却为何不见一丝生气?她不是与她小姑子裘盛秀一同被海寇们抓去了么?……
白皑皑似有很多疑问要问,却一句都没有问出来。只因范忆娟自个已淡然地说了出来:“你在奇怪我怎地会到了这儿么?我本是个该死之人了,但我却贪生怕死,还苟活于这个世上……”她目中飞快地抹过一丝深邃的痛苦、恐惧、愤怒的复杂神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可怕的冷漠:“我陪着公爹和相公来为小姑授亲,却不想被一群黑衣海寇所掳……这些人武功奇高,古怪又凶狠,而且似乎有预谋而来,以致公爹、相公、丐帮钱老帮主、我家几名好手及丐帮的诸多弟子俱被……嘿嘿……”她忽又怪怪一笑,竟毫不羞涩地站起身来对着白皑皑,挺高了胸绷紧了腿,又自顾说道:“我和小姑为他们掠走,航行于海上的当日便被这数十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轮番奸污了……”她此刻的话声竟出奇地平静,仿佛这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恶事与她毫不相关一般:“小姑不堪凌辱,早已嚼舌自尽,可他们竟在小姑的尸身上不断发泄了三日三夜后才将小姑的尸身抛入了大海……而我,我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弱贱妇,我却舍不得死……自打礼哥回家后便再未与我温存过一次,反而处处避开我!我好恨!我好想男人!可我又不敢,我没那个胆……嘿黑,正好,那几日数十个饿狗般的男人一刻不曾停歇地让我满足,真的,我真的觉着很满足,我一刻都不曾反抗过……”
她说到这里,眼神更见古怪,如同有一团烈火般紧紧逼视着白皑皑。白皑皑不敢正眼向她,心下惊诧、惋惜、愤恨之情皆有几分,而双眼余光处那充满了诱惑的一副古铜色的咸香肉体却赤裸裸火辣辣地刺激着他,唤醒了他已许久不曾有过的激情。
须知一种特殊的环境或一次特殊的际遇往往更能激发一个人各种各样的欲望,特别是情欲。白皑皑就算再是一位彬彬君子,此刻也不免难以自制。
但听得范忆娟又缓缓道:“他们将我弄腻了之后,便毫不客气地将我丢进了大海里……天幸我竟被一只硕大的怪鱼驮至此处,才容我这已死之躯还能再苟存于这天地间,还能让我再去想男人,想男人的粗暴,还能再让我遇上你……”她的声音忽地急促而颤抖起来:“我不想问你怎地也会到了这儿来,我此刻只想替我家相公赎罪——他占有了你的夫人,你便也占有我好了,让我来替她还债……”说着,她的脸已飞快地涌起一阵血红,全身都轻微地颤栗起来,随即竟一下冲过来抱住白皑皑全身上下热烈疯狂地狂吻乱摸乱抓乱捏,粗暴而迫切……
白皑皑只觉苍天太捉弄人,竟让一个原本柔弱文秀的大好女子变成了如此模样!
她独守了许久难捱的空房,又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摧残,竟使得性情大异,变得古怪而放荡,似毫无生气却又极度疯狂——此刻,她就像一个淫娃荡妇般竟张嘴在白皑皑的两腿间?;不住地吸吮,就如同婴儿吃奶般叭嗒叭嗒紧紧吮吸个不停!
白皑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却终究禁不起她这般狂野的挑逗而燃起了熊熊欲火……
喘息稍定,但听得范忆娟微微冷笑道:“你用不着似犯了什么天条大罪一般,须知你我二人今生今世恐怕都难以再回到人间去了,今后你我恐怕就得要一辈子老死在这个岛上了……”
白皑皑确实有些负罪感,但此刻听她一言,再四顾了一下茫茫海际,不禁微微一叹,心下释然。
谁知范忆娟却突地狠狠一笑,古怪地道:“你想与我在此长相厮守、行鱼水之欢、做一对长久鸳鸯?可我还不愿呢!”言际,她的右手已将先前白皑皑解落地上的碧灵软剑抽出了鞘,但见寒光一闪,她竟将白皑皑的阳物生生切了下来!随即她便弃剑伏地嚎啕大哭,双肩剧烈地耸动。直哭得声嘶力竭,她忽地感到有一双温柔的的大手抚在了自己的两个肩头,回头看时,却见白皑皑正静静地凝视着她,平实的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似乎告诉她只言片语都不必说。
她目光掠及白皑皑的胯下,但见完好如初,仿佛方才她那一剑根本不曾切过一般!她不由大惊,吃吃道:“你、你……”
白皑皑不开口,却伏身拾起碧灵软剑向胯下一剑挥去!
范忆娟惊呼一声,但见那物什掉落地上,却随即竟自个慢慢地爬上来,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一下合拢,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于是一切就好似根本未曾发生过一般!
范忆娟愕然地呆了半晌,突地仰天狂笑道:“宝贝!宝贝!好宝贝!……”
白皑皑轻声道:“我知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便拿我来出气好了……”
范忆娟又怔了一怔,突地一头扎进白皑皑的怀里,恸哭道:“我不能!我不能!你是个好人,我不能憎恨天下所有的男人!我想男人,想得要命,但我又不愿做一个淫贱无耻的荡妇!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白皑皑轻抚着她,静静道:“忘了过去,珍惜今日,想着往后……”
听得此言,她不由轻轻一笑,抬头深情地凝视着白皑皑,凝视着这个一生一世中今后将要朝夕相处的男人,忽地觉得空荡、伤痛的心灵又有了个依靠。一个可靠的依靠。
她轻抚着白皑皑的全身上下,却不再是那种压迫已久疯狂变态的激情,而是一种温柔的深情。抚至那个所在,她不由红着脸问道:“它、它怎地会……”
白皑皑扶她坐下,缓缓将自个历经之事细细地讲给了她听。
她听得又是惊叹又是羡慕:“恐怕也只有你这样福缘深厚之人才能碰得到了——而你的那些朋友们,我想八成是难逃厄运……”
白皑皑微微摇头道:“王帮主、金师叔、万大哥、洪大哥和我兄长他们,还有艾溪村、乐少典和申六浅等人俱负盖世神功,想必不致会遭大难。”他虽如此说法,心头却也毫无把握。须知就算你武功再高,却又怎能与老天爷的威力相抗衡?
范忆娟笑道:“想也没用,不如把那些事暂且丢开——你吃了这许久的生鱼,恐怕已不知熟食何味了吧?”
白皑皑侧首望向不远处的那座金光大屋,微愕道:“莫非……”
范忆娟拉了他的手一同起身向那屋子走去,一边轻笑道:“此岛原为几百年前中原武林四大奇人所隐居之地,他们带来大量黄金修建成此屋,里边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也是黄金打造。屋里地下尚有一眼温泉,清甜淡香;岛上火石遍布,不愁没有火种;四位前辈还运来了稻谷种下,饭是尽够吃的;而更妙的是,此四位奇人中有一位叫化儿喜欢大酒大肉,竟自中土运来了上千坛好酒,更有万余只鸡、鸭、兔之类的放养于此,真个是神仙岛上的四位快活神仙……我若非被那怪鱼驮运至此,恐怕此刻早已到阴曹地府,甚至也不想活下去了……”
白皑皑举目望去,但见岛上的林间草丛果真鸡鸭成群,兔儿奔蹿。有的鸭儿在浅水边嬉水猎鱼,有的鸡儿在草堆间追逐虫蚁,有的兔儿正大大方方地啃着青草,它们俨然便是这个岛上正宗的主人,丝毫不以白皑皑和范忆娟的到来为忤。而右边的一大片地上竟赫然还种有十来亩金黄的稻子,另一侧则是几亩绿油油的青菜,再加上花草树木,以致整个岛都被五颜六色挤得满满的。
走至这座黄金屋边,但见亮光反而弱了下来。四面各有一扇大窗,正中一扇大空门,但却没有窗纸和门板。触手摸处,腻滑却又干燥,坚固而且清洁。进得屋来,但见一片明亮干净,正厅里一张大桌四张独椅,俱为黄金打造。左右各俩门,仍是没有门板,门里为下榻之处。正前还有一门,内为厨房,边角有一温泉汩汩而出,积水成潭,翻着无数水泡,冒着淡淡热汽。四面排置的锅碗瓢盆刀筷桶勺炉灶墩也一应为黄金搭打造,只不过制作甚为粗糙。更里边还有一个宽阔的地窖,里头尚有数百坛好酒。白皑皑不由大为惊叹:“好一个所在!”
范忆娟在一旁笑道:“四间内室的墙上还刻满了文字和图案,详细地记下了四位高人各自一生的经历和他们惊世骇俗的神功绝学,可惜我懒得要命,并未学着一点皮毛。”
白皑皑闻言,正待去一间内室瞧瞧,范忆娟已拉住他道:“那些图文多得很,你先别忙着看——你且去这岛上四周走走,待我整治一桌酒菜出来为你接风洗尘……”
白皑皑微笑道:“那就有劳了。”一边走出大门口,信步向东而行。几只胆大的灰兔一路追吵过来,差点蹿在了白皑皑的小腿上。鸡鸭们的架子也大得很,见着白皑皑来了浑然不理,更谈不上让路了。白皑皑只好赔着小心,绕开这些派头十足的大爷们,沿岛边而行。
经过树林边,信手摘下几枚不知名的果实吃了,白皑皑却也觉不出有什么味道,反倒想吃一些生鱼腥虾来解饥。
绕过篱笆围的菜地和稻田,白皑皑便在岛边岩石的缝隙里摸出几只小螃蟹生吃了,又捡了两个大贝壳敲出肉来津津有味地嚼着,心里不禁想道:“我对烟火熟食已没什么印象了,只想着吃生腥鱼虾,这定然又是拜‘万年海参王’所赐罢?”念及此处,不由深深地一阵苦笑。举目望去,但见静海如镜,金甲银鳞泛映红光,无数飞鸟时隐时现,几片淡霞随风而逸。这与在海上飘荡时所见的景象似乎没什么两样,却又似乎有天壤之别。白皑皑懂得,这不过是心境不同罢了。
回得屋来,范忆娟已摆好了一桌热气腾腾的下酒佳肴,鸡鸭兔鱼自不必说,青菜萝卜更有数十碟。
范忆娟按着白皑皑坐在一张椅上,笑吟吟地拍开了一个酒坛的泥封,为白皑皑倒了一大碗酒。随即她坐在白皑皑的旁边,给自个面前的大碗也斟满了酒。
酒香四溢,范忆娟举碗邀白皑皑先干了一大碗。她看起来虽是文秀细弱,酒量却大得惊人,连干了数碗兀自面不改色,却真不知她那小小的肚囊怎会装得下。
白皑皑自吃了那“万年海参王”后头脑的思束已变得坚韧无比,数大碗的酒气屡次欲冲上头脑来,却哪里撼得动头脑思束的分毫。
身在黄金屋内,坐在黄金椅上,端着黄金碗,持着黄金筷,有好酒好菜有美人,这与无边海际的孤独漂流相差多大!白皑皑不禁有些困惑了:人生的际遇,怎能说得清?短短一生中,谁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
又饮了不知多少碗,范忆娟已醉了七、八分。她整个娇躯都已蜷缩在了白皑皑的怀里,娇喘连连,面色如血,滴露般红艳的双唇附上了白皑皑的耳垂,吐着酒香,口齿不清地轻语着,如梦呓般:“你、你知道么……我、我真想与你一、一生一世……长、长醉……于、于此……”随后她又饮了一大口酒,将嘴对在白皑皑的双唇,把这一大口酒一点一点地渡入了白皑皑的嘴里。
白皑皑伸臂揽起了她的细腰,起身向左边一间内室行去……
过了几日,白皑皑已将四周内室壁上深刻的图文俱都看过,原来老大远跑来这儿煞费其事建成这座黄金屋的四位先人生活在四百多年前,他们中有僧有道,有书生有乞丐,年岁也有幼有长,为当时名扬天下的武林四大奇人。他们各负一身盖世奇功,本来素不相识,后为一宗数额惊天的黄金巨案所牵连,四人联手将一势力强大的恶帮摧毁后夺得黄金数千万两,随之而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圈套、追杀、纠缠……来自武林各派、江湖人士、朝庭官府的麻烦连绵不绝,一时间为了这批黄金而喋血丧身之人难以数计……四人最后便打造了一艘巨船载了这富可敌国的黄金悄然漂流至此,追踪他们的人也就从此断绝了他们的音迹。
左一那间内室所居之人名叫杨跛,乃当年丐帮的一名长老,生性豪饮,那千坛好酒及鸡鸭兔之类的便是他定要带来的。他将生平两大绝学“酒箭九式”和“醉步十六路”刻于金壁上,盼后来有缘之人能习之,那便是他的隔世酒友了。
左二之人名为方梦天,当年为一游侠,常爱书生打扮。他本出身书香世家,自负文才无双,却偏偏无人赏识,又加之情场失意,颓废之下便自去落拓江湖,偶遇一异人授得一身绝技。他在金壁上开首刻有如此几句:“一梦尺方天,方天有几尺?待到梦醒时,万事成空挚”。后面刻有他一生的遭遇,他一直对自己怀才不遇、情人无情而耿耿于怀,来到此岛若干年后终于大彻大悟,心里头放下了红尘琐事,抛却了无稽烦忧。他所刻的武功名为“梦幻一斧”,只有一招,却有层出不穷的变化,内中之精深奥妙、飘逸潇洒、刚劲猛烈、凶恶歹毒无不冠绝古今,斧出惊天地,招发泣鬼神,在当年被公认为天下武林第一高手,连三岁小儿都会吟这样一句话:“梦幻书生方梦天,一斧送你上西天。”然而他却很少动武,总想以理服人——在江湖上当然是“此路不通”,到最后只得动粗,故而他直到四十岁以后才名扬天下。他一生中与人交手从未落于下风,往往不到几招便打发了对手,故他的武功潜力直到终老都未发掘出一半。
右一之人乃一高僧,人称“撼天大师”。他一身佛门绝学技盖当年所有僧侣。他刻于金壁上的武功有一路刚猛无匹的“金刚八打”拳法,非有神力之人方可练成;另一门却是少林秘技“铁头功”,若非天资异禀而单凭苦练也难得大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