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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你,可以让律全力以赴。
还差一局……
只要再拿下这一局,比赛就结束了……
本来有很多时间胡思乱想的脑袋现在只充斥着一个念头——不想输,不想输,不想输!
少年尚未来得及思考这个念头所代表的意义,身体就自动动了起来。
“15…0!”还有三球。
他现在完全凭着本能行事。
脸上再不见丝毫笑容,拢起的眉峰渐渐加深,汗水从他身上流出越来越多,却始终不变的是他脸上的淡然恬静。而在他温柔的棕色瞳孔中多出一缕清丽的光芒,仿佛燃烧着灵魂,又如夜空点点璀璨,熠熠夺目。
有什么终于注入他一直清冷漠然的眼底,使之散发出更惑人的光彩。
“30…0!”还有两球。
少年的快速球被一氏截击,海堂立即蝮蛇龙卷风伺候,却不小心瞄见小春卖弄风骚,于是一个不留神让小春有机可乘,球又飞回少年这边!
手冢领域——
不行,这球不行!我的直觉在叫嚣着,终于跨出一步朝球落地的方向追去。
一步,却就是我的极限。浑身止不住地哆缩、抽搐,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歪咧地就要向前扑倒。就这样结束——不行,我不能输,我不能输啊啊啊!!!
倏尔众人只见少年快要倒地之际,将球拍丢出,右手一撑身体立即前倾,左手却已向前伸手勾住飞出的球拍后顺势将球往上打回去!
一氏与小春见状马上同时往后跑,去追那个球,却发现那球好像要出界,没等他们庆幸,那球又眨眼奔落场地——
“白龙!”
“40…0!”
我笑了,双手撑着地慢慢爬起身来,抬头望见跑过来的海堂,笑容更是加深了。我终于也明白海堂那单纯的想法了。就只是不想输而已,如此简单而已……我怎能在此服输!眼底深处爆出缕缕精光。转眼,却已烟消云散。呵呵……
只是,还有一球……
一球……
海堂正欲飞奔过来察看倒下地的少年的情况,却见他已自己缓缓撑起身来,汗水滑落额首,眼尾,顺着颈项浸湿整件运动衫。那一刻海堂在他抬起的脸庞上看到前所未有的喜悦与精亮逼人的光芒,即使含着痛苦,他也是开心的。生动活泼的表情几乎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海堂正打算对他说些什么,对面那个站起来的人却已挂起一抹轻松疲惫的笑,朝他——招招手?
确定他确实是对他招招手后,海堂迈出步伐朝他走来,边走边问:“干嘛,幸村——”
疑惑在清晰地看到少年的右脚时消失了。
他慢慢朝他走近,错愕一闪而逝后只剩下一脸的面无表情。
直至他在少年身边停下,少年才低声说:“海堂,我想分出胜负呢。不过,呵呵……”
他的笑容非常疲倦,眼里有着无法错过的失落,脸上却依旧轻松地笑说着。
“我想要赢了这场比赛,真的——”
“弃权,”海堂截断他的话,转头看向闻此一语错愕不已的裁判,非常肯定地对他说,“裁判,我们弃权!”
“海堂——”
“幸村,将重担交给前辈他们,你可以休息了。”这场比赛,他已没有任何不甘。
沉默半晌后,少年才慢慢抬起手搭上他的肩膀,轻声道:“海堂……谢谢。”
这一个惊人的炸弹落下,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的众人又发出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一氏正要上前问清楚,却见对面的少年转过头望向他们。他脸色非常苍白,挂笑的嘴唇也有些发白,却温柔地歉然地对他们说:“很抱歉呢,没办法跟你们继续比下去。”
闻言一惊,一氏直觉望向他的右脚:“你的脚——”
他笑了,有些无奈:“我的脚已经痛得不知是什么感觉了。”
如石头,想要再挪动一步,极、难。
“真可惜呢,本想再多撑一分钟的。可是……右脚它动不了了,再比下去也已经……是我输了呢。”他很想比下去啊,可是右脚确实已经动不了,就算再比下去胜负也已可想而知。只差一球而已……
“胡扯!”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比赛根本还没——”
小春搭上一氏的肩,对他摇摇头制止他再说下去,随后说道:“这时候他不喊‘停’,他的右脚真的会废掉哦?”能撑到现在,已经不止是奇迹可以形容。
不是痛得没有任何感觉,而是不知是什么感觉——那,已不是一种可以麻痹的痛楚了。
“青学弃权,四天宝寺胜!”
结局,在少年搭着海堂,海堂扶持着少年,少年一跛一个左脚印,几乎是用左脚蹦着走回青学去落幕。
“抱歉,我——”在快要到他们面前,我才抬起头道歉却看到——
他们都伸出右手四指并拢大拇指朝上正对着我们,每个人都挂上一抹满意却又有点傲然的笑容。
“幸村,辛苦你了。”龙崎代表全体发话,“接下来的比赛就放心交给他们吧。”
“……嗯!”我重重地点下头。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被抬回青学坐下来后我的右脚就又重新被包扎一遍,额上也多出条湿毛巾。吃上退烧药,因为退烧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所以下场后本来不是很清楚的神智更不清楚了。只记得迷迷糊糊中,头上的毛巾换了一次又一次,本来靠在左边的软枕上的头倏尔因“不知名外力”靠到了右边,然后很快因“不知名外力”又靠回左边,然后又……如此循环下去不知多少次,总觉得自己的头一直被什么摇摆着,无法安稳地落在一处,终于又不知过了多久……这样的现象才消失了,自己的头最终……似乎是枕在某人的膝腿上,软软的小小的,很熟悉。然后觉得非常冷抖了下……有片很温暖的羽毛盖在自己身上就又不觉得冷了……
转换第三人称视线——
“乾,你觉得他还能撑多久?”看着少年再次走上球场,不二突然问。
“不知。”乾答,“他的身体应该已经到达他所能承受的极限,可如今支撑着幸村的是意志力……不,该说是信念,所以说他还能撑多久,就目前我收集到的数据,无法作出预算。”
“他能撑到现在……真不是普通的能忍。”不二幽幽笑道,“一般人早就应该喊痛了……”
随着他的“痛”一字落下,冷气森然飘出。
可是如今,谁曾听到他那一声“疼”?他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给了律一个如此坚韧顽固的灵魂?
终于在众人冷静而关切的注视下,比赛在只差一步的情况由青学主动弃权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谁也没料到他能撑这么久,也没想到当他整只右脚都已无法动弹他还是没喊出那声“疼”,还能……笑得出来,满足、开心却又明显带着一丝失落。如果可以,他会真用他的右脚换取比赛的胜利吧?而他们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所以很庆幸——庆幸他的右脚阻止了他继续“自残”。
当海堂几近是拖着他整个人的重量回到阵营时,他们才发现……他痛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好。可他又固执地要留下来说什么反正都已经撑到现在了,再等一等再去医院也没问题吧?即使他现在虚弱得用两根手指就可以掐死他(当他是蚂蚁吗?),却都还是没有谁撼动得了这个人。所以他们惟有再次帮他包扎,盖毛巾,让他乖乖吃上退烧药,留在了原地。然后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发生了——
所有人都看到,少年睡着睡着将头偏向了左边,头颅挨到了坐在他左手边的不二的臂肩上。奇怪的是,右边的某人不乐意了,双手伸出轻柔地将少年的头颅扳过右边,满意地看到他靠到自己身上才收手。然后换某人心情不咋地笑眯了眼,少年的头才挨到右边不多久就又被他扳回来。这回那个谁谁谁动了危机意识,银月的冰眸撞上海色的冰眸,于是……少年的头就被他们当作心爱的玩具,两个人都喜欢,此物却只有一个,别无分家,所以——就要抢!
终于某人看得忍无可忍,出声喝制:“Fuji ; Atobe !”
而某个小不点也在这时走了过来,睥睨地瞅着他们俩,有些玩味地说:“不二前辈,猴子山大王,你们这样对幸村前辈,如果让他知道了会恨你们吧?”
两人明显被话里的某个字震住了,双双停了手。而此时,所有人看到原本睡得好好的少年又睁开了眼!
“龙马……?”他有些模模糊糊地发出音字。
“嗨,幸村前辈?”他醒了?
他半睁着眼睛抬起头,眼里迷蒙一片,突然缓缓伸出手——
龙马呆呆地看着将头拱进他怀里,一手揪着他上衣的少年,忘了反应。
“龙马,我睡着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的头好难受……”
龙马偷偷瞟了眼两名肇事者,难得见到两人脸上出现心虚。
“我想睡……”说着又没了声音。
幸村前辈?龙马低头一看,只看到墨如缎绸的发色。
“幸村睡着了耶!”菊丸跑过来左看看右瞧瞧,最后对上龙马探询的目光,压低声说道。
睡着?这样也可以?龙马抬起手压低帽檐,问:“那现在怎么办?”
默。
反正不是第一次给少年贡献出膝盖,所以龙马很熟练地将他的头轻轻挪到膝腿上后,顿了下,抬手将帽檐压得更低。
他现在不怎么想看到某两人投射过来堪称恐怖灼人的视线。
哼呵呵……最后幸村前辈还不是喜欢他多一些……龙马突然有些孩子气地想。
不知过了多久,龙马听到怀里传来些微动静。
“唔……”
他这一声轻唔引来密切关注他多过于关注比赛的某两只。
“冷……”
这个字刚吐落,龙马就见一件外套扑到他身上。
手脚真快呢,不二前辈。龙马抬头瞄了他一眼,暗忖。
可过了一会他的身体突然抖了抖,又一件华丽的羽绒落下。
你也不慢,猴子山大王,龙马抬眼瞥了某只一眼。
“唔……”过会儿,少年居然微微睁开了眼。
睡醒了?龙马低头刚想问时,河村正巧这时走回来休息。
他,格外沮丧泄气,仿佛失去了赖以支撑的骨架,一脸几欲崩溃的表情。
情况相当糟糕呢……看到他现在的模样,龙马不免为他有些担忧。
该怎么做……
“痛……”一声低吟立即使龙马转移注意。
“幸村前辈?”龙马没发现他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声音不确定地唤着他。
而他们如此小的声响因某两只的密切注意,又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就连河村也不由将视线转到他们身上。
“爸……?”
爸?龙马一僵。幸村前辈还没睡醒?
“对不起……”他睁着半开的眼睛,瞳孔的焦距似乎对着虚无的地方,轻轻昵喃着:“我真的……好痛……”
“好痛,好痛……”他接连说了几声“好痛”,一声轻过一声,却沉重地敲击到每个人的心头上。
“不能让你们担心……所以一直没喊痛……对不起……”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又接连说了几声“对不起”,一声低过一声,却沉得让每个人眼喉不由一酸,有什么比疼痛快要溢出心头。
“可是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哦……”他柔柔掀起一道弧度,淡淡的,甜甜的,“原来我可以的……我还可以打球……”
“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呢……”他的笑容抹上纯粹的满足,“痛……也不痛了……痛,好痛……也想打球呢……”
“痛……也很开心……呢……”说着说着,他又渐渐阖上眼皮,再无半点动静。
额上的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发,拢蹙的眉宇也并没有松开,可是周身却洋溢着不可思议的气息。如风,如柳,温润柔情。
时间在这刹那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仿佛已过了漫长的岁月,河村的声音才率先响起:“是呢,就算很痛也很开心,就算很痛——也还能打球!”
他的声音,再无半丝退缩。
因为少年无意识的一席话,河村也觉醒了。
比赛,最终即使少年没有看到,但从他脸上爬满的恬淡也可知,他从来没觉得青学会输!
仔细擦着他头上渗出的细汗,静静凝视着他半晌,龙马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轻声道:“说得好,幸村前辈!”
因为你的一声“痛”,而拯救了某个快要迷失方向的灵魂!
“这样好吗?”淡淡的悠悠的嗓音自一抹模糊不清的黑影传来。
“……”
“其实你很寂寞呢,你知不知道?”
“……谁说的?”“他”反驳。
“不是吗?”否则也不会创造出他们。
“……”
“‘喵’迟早都会找到这里的,”顿了下,“只要你还在,他迟早追上来的。”
“我不会见他。”“他”平静地说。
“何必,你明明拥有一颗‘心’。”夜对他的自欺欺人无法理解,毫不留情地揭穿,“有些事情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这是法则。”就连你也不例外。
所有东西都被“命运”与“法则”约束,而所有东西则按“规律”去运作,就连“神”也不出意外。
“我可以不要。”
“你舍得?”他立即反问。
“……夜,不要过问‘主’的意向,你一向不会如此好奇。”
“只是提醒你,毕竟你是‘主’。”
“呵呵……夜啊夜,为何你就非得如此残忍?是不是没有‘心’的人,都像你这样?”明明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为何却拥有一双让一切无所遁形尽悉眼底的眼睛?
“不知。”夜扯唇一笑,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你该比我更清楚答案。”
“留你在身边到底是对是错?”“他”微微一叹,“你能将一切尽纳眼底,看透所有事物的本质,却是个无心无情无欲无求的‘人’。”
“你可以放我归去。”
“不行。”“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他的提议,“我不会放你走。”若放开他,结局只有一个——夜绝对没有任何犹豫地,回归“宇宙”。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发现他,将他留在身边,怎么能……
夜仿佛早知“他”的回答,不再多言。‘主’……果然也有喜怒哀乐,似乎只有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如果说他有‘心’;那么此刻他的‘心’只飘到一处地方。那处地方……
夜微微偏开头,清澈无垢的瞳眸凝望着黑漆空洞的混浊,仿佛穿透它看见了自己的归宿。
“夜……”“他”受不了他的静默。
“若有一天‘喵’追来了,你……还要避吗?”不用“躲”而是“避”,夜将“他”与‘喵’之间的一切也看得透彻分明。
“他”只回复他一片沉默。
“……说起来,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虽然他知道他们,“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逝,他们也感应不出来吧……”这个念头突然窜出脑海,夜不由说了出来。
“不要乱说!你还要陪我很久很久!”“他”有一刹那慌了神,周围随他动荡扭曲。
“啊……很久很久。”夜不作否认。
却不知,那一刻来临得其实很快,只不过转眼的数千年后。
数千年后,他流入“轮回”,转世为人,从此开始了人类的生涯。
告别了安部医生,我被爸搀扶着搭车回到家。
时间其实已经溜过了两天。
比赛,对四天宝寺,最终我们赢了。三胜一负,后两场的“惊险刺激”事后在医院醒来只稍微听某人说了下(这个某人除了乾还有谁这么多嘴?),我就没什么好奇。对他们,我始终有信心,而他们的成长,我也有目共睹。
今天终于在右脚结了疤后出院了,临走前安部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令我有些困惑不已,最后却很快被我抛之脑后忘了还有这回事。
幸好;右脚还在。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当日的激情已经平复下来,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居然还有这么“好战”的一面啊。
听爸说,比赛完后大批人马气势汹汹地“运”着我送进医院,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有人要来医院踢馆砸场子呢!个个又是害怕又是期待。也对,踢馆砸场子,在医院?怎么想怎么都匪夷所思,新奇不已。
光想想那气势磅礴劳师动众的场面就知自己那时多引人瞩目,更不用说一群有特色的美男酷哥在一旁“伺候”……难怪,这两天来对我嘘寒问暖的人特别多。
昨天原本大石他们叫我去吃烤肉的(龙崎老师比赛那天曾放下豪言:赢了就开“烤肉派对”,最重要是她请客),不过依我目前情况……所以最后婉言谢绝他推辞了。
周助打电话来说那天很好玩,跟很多人拼上了,尤其是景吾所率领的冰帝,也不知他们怎么会碰上,到最后——龙崎雷霆大发,如鬼般哀嚎……飞走的money!
听着听着我好几次忍不住笑出声。
呵呵……时间很快过去了两天,这两天来医院探望我的人很多,青学的不用说,景吾他们也不用说,精市也难得跑来看我,还有其他……
每个人都对我说了很多话,关心的言语流入心扉,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忘了。
夜……现在的我,是不是已经符合你所要求的那个“不一样的自己”呢?
这两天,很多很多该选择遗忘的语言我决定将它收藏在心里头某个深至找不到的角落——
“你做什么抢走我的刀?!”景吾难得动怒——对我以外的人。如今他却怒瞪视那个笑眯眯拿着他的刀削苹果的斯文少年,忍无可忍怒喝。
“我要削苹果给律啊。”周助如此悠悠然地说。
“那为什么抢走我的刀?没看到本大爷在削梨吗?”
“我削苹果需要刀,这里就只有一把水果刀,不巧在你手上而已呢。”
“所以你就抢本大爷的?”太阳穴周围出现青筋,“可本大爷也需要刀削梨!”
他抬手晃晃手上刚“辟”掉一半的梨。
“那又如何?”
“如何?把刀还来!”景吾伸出手去欲将刀夺回。
“就不还。”周助轻轻松松闪过,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还以轻悠悠的语调。
“还来!”景吾怒不可歇。
“不还。”
“还来!”一挥手,招去。
“不还!”
就这样两人居然发生了“夺刀之战”。
最后,一计闪身,周助突然停了下来,左手持苹果,右手持刀,睁开冰蓝色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人,一丝危险的气息弥漫在他四周;而景吾也停了下来,左手持梨,右手持住周助握刀的手,也非常危险地盯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迸出丝丝火花,互不相让。
……
“龙马,要吃桃吗?”我决定视而不见,从水果篮里拿出一颗桃子问向坐到我床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