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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海浪越来越高，硬抗已经不行了，汤沛只得腾出手来，用内劲逼退扑来的海浪。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打退了多少个海浪，他已经体力不支，内劲也急速衰竭。
五儿感觉他胸口剧烈起伏，便知道他已经支持不住了，不由暗暗着急。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后悔自己没学武，这种时候半点忙也帮不上。
又是一个巨浪铺天盖地而来，汤沛急急提起内力灌注于双掌，喝地一声发出去，海浪被击得顿了顿，复又呼啸地冲了过来。他脸色大变，急忙揽紧了五儿，提起内力护住周身。
即便如此，两个人还是被那海浪冲得踉跄了数步。
惊魂未定之时，五儿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溅落在自己的后颈上，又迅速被海水冲刷而去。
作为一名大夫，她自然知道那是血，急忙问道：“你怎么样？”
第18卷 第1361节：番外：这也是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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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汤沛嘴里如是说着，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刚才提起内力太过急促，不小心伤了心脉。现在丹田和心口之处生疼生疼的，下一波海浪，他十之八九是抵挡不下了。
五儿从他虚浮紊乱的心跳声便知道，他这是在逞强，一颗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只可惜现在她手上既没有银针也没有药，无法为他疗伤。难道他们两个真的要葬身海底了吗？
汤沛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接连深吸了两口气，强行按捺下翻腾的血气，“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五儿闻言苦笑，被困在茫茫大海中央，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更何况他还受了内伤，她如何还能放心？
这会儿工夫，又一波巨浪从远处冲了过来，黑压压的，将海天混为一体。
“抓紧！”汤沛大声地吩咐着，待她依言抱紧了他的腰身，才松了手，口中默念之下，十指指间闪现出星星点点的电光。
他习练法术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尚不能自由控制。但是除此之外，他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海浪越来越近了，被夜色染得如墨一般漆黑，所过之处，吞噬殆尽。在这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他和五儿显得那般渺小。
他眼色沉了又沉，指尖的电花闪烁不定，映得他脸孔蓝幽幽的。这一击，要么击退海浪，要么便是他和五儿的死期。
眼见那海浪已经逼近百米之外，他提起全部法力，化作一团雷光，正待破釜沉舟一搏，却见那海浪猛然矮了下去，继而迅速后退。
不止是这个海浪，所有的海浪都如同听到了撤军命令，齐齐后退。不出一刻钟的工夫，整个海面便平展如初。那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也迅速平息下来，寂静的让人一时间无法适应。
五儿惊讶地张圆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们得救了？”
“看样是捱过去了！”汤沛收了法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方才尚不觉得，稍一放松，疲惫感便汹涌而来。若不是脚下都是水，他真想躺倒好好睡上一觉。
下意识地往下瞟了一眼，他顿时脸色剧变，“不好！”
第18卷 第1362节：番外：这也是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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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五儿急忙问道，不等他回答，她已经发现什么不好了，脚下的海水正以极快的速度上涨着。原本只没到膝盖以上，一眨眼的工夫便到了腰际。
她慌了，急急地问道：“怎么办？”
汤沛没有言语，双拳不自觉地握紧了。海浪他尚可斗上一斗，可是海水上涨他也无可奈何。
他虽然会水，可是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一旦这唯一的落脚之地被淹没，他带着五儿绝对游不了多久。
难道辛苦抵挡下海浪，最后却要被活活淹死吗？不行，不到最后绝对不能放弃，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心念急转之下，他目光在海面上急急地搜寻着。一圈扫下来，除了漆黑的夜色和更加漆黑的海水，什么也没有发现。
“汤沛，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就快被淹死了！”水依然在迅速上涨，五儿个子本来就矮，这会儿已经没到她的心口处了，胸腔被水压迫着，说话都闷声闷气的，还带着哭腔。
汤沛不死心，再次放眼扫去，就在海水没到五儿脖颈之时，他在左手方向看到了一点浅色的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海兽抑或者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时间仔细思考了，“上来！”他一把提起五儿，将她背在背上。
“好好抓紧！”叮嘱了一句，便朝那东西奋力游了过去。
他原本就已经筋疲力竭，又背着一个人，可以说是举步维艰。游两三米便要歇上一会儿。有几次一口气没绷住，便带着五儿径直沉了下去，又赶忙打起精神浮起来。如此游游停停，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工夫，才游到了那东西近前。
他停在几米开外，仔细探查了半晌，发现那东西并没有生息，这才放心上前。伸手一摸，不觉心下大喜，“这下有救了，是一截枯木！”
连冻带吓，五儿双唇颤抖得厉害，想回他一句，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上去！”汤沛托着她趴在那截枯木上。
“你呢？”五儿四肢缠在上面，像章鱼一样。摸到实物，心下稍稍安定了一些，也恢复了语言的能力。
汤沛看了看那截枯木，总过不过米余长，放一个五儿已经很勉强了。他若上去，立刻就会沉下去。
“你不用管我，只管好好抓住这木头，坚持到天亮你就有救了！”
第18卷 第1363节：番外：这也是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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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儿听他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们”，不祥的预感汹涌而至，赶忙伸手来拉他。身子一动，立刻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下栽去，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汤沛赶忙上前，用肩膀顶住那枯木，助她重新趴稳了。五儿顺势在手下扯住他的衣服，“汤沛，你说过要带我回去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汤沛苦笑，他也想一起回去，可是他现在的意识一阵清楚一阵混沌，血气也控制不住地翻腾着，随时都可能晕死过去。在这种地方晕倒，立刻便会溺水而亡。
反正他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活到现在已经算是赚了。娘亲有福六照看，他也没什么放不下的。可是五儿是被他连累才落水的，他不能让她白白送死。
只要不起风，就不会有大的海浪，五儿不从枯木上掉下来，坚持到天亮就可能碰到渔船，便会得救了，那么他也就功德圆满了。
心下一宽，他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沉去。
“汤沛！”五儿拉着他的衣服，被带得猛然摇晃起来，尖声惊呼着。
汤沛听了这急切的呼声，头脑清了清，赶忙憋住一口气浮起来。
五儿已经吓得眼泪长流了，“汤沛，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一个人在这种地方要怎么办？你要陪着我，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回去的吗？”
“五儿！”汤沛连喘了几口气，才有力气说话，“我怕是回不去了，你要坚持住，回去之后替我告诉……”
他本想让她给灵冰带几句话，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替我跟大家道个别吧！”
这份感情，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感情，临死又何必要说出来让她烦心呢？
“不，我不让你死，你不会死的！”五儿另外一只手也摸索过来，双手扯着他的衣服，“汤沛，你不要睡，我们来聊天！”
她用力地抽了抽鼻子，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见汤沛又慢慢往下沉去，急了，“对了，你要不要跟我成亲？”
“啊？”汤沛似乎被吓了一跳，头脑又一次清明起来，双眼在黑暗之中闪动着惊讶的光芒。
第18卷 第1364节：番外：这也是爱（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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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说完自己也愣住了。半晌，才抽了抽鼻子，“呃……那个……我们两个成亲也挺好的。我喜欢的人这辈子恐怕也得不到了，你应该也是吧？
我们也不能一辈子都不成亲，这样你心里装着别人，我心里也装着别人，谁也怨不着谁，对彼此都公平。咳……你说呢？”
汤沛眼中的惊讶慢慢退去，沉默不语。成亲的事，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更何况是跟一个连模样都没看仔细的女子呢？
五儿半晌没听到答话，不由恼火，“怎么？你觉得跟我成亲还委屈了是怎么的？我五儿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也算是美人一个，而且还有一身妙手回春的本事，配你不是绰绰有余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汤沛眼神微微地闪动着，“我只是太意外了，而且……我怕你委屈了自己！”
五儿不自在地晃了晃脑袋，声音小小的，“委屈就委屈点儿呗，总比一辈子孤单一人的好。你虽然比不上我家少主，可是共患难一场，我发现你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汤沛并没有发出“原来你喜欢的是你家少主”这样的感叹，沉吟了半晌，才悠悠地道：“我喜欢的人已经成亲了，我已经没有半点希望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还有机会……”
“我还有什么机会？”五儿心头发酸，为了掩饰别过脸去，“嘁，不愿意娶我你就直说好了，拐弯抹角的忒不痛快！”
汤沛看了她一眼，“不如这样吧，如果……如果你对那个人彻底死了心，再来找我，那时候我们再说成亲的事，好不好？”
五儿听他说得真诚，心头倏忽暖了起来，用力抽了抽鼻子，挤出一个笑容来，“好，那我们就说定了。不过你可不能……”
一个“死”字还没说出口，他身体迅速下滑，猛然挣脱了她的手。
“汤沛！”她惊呼着去拉，却拉了一个空。枯木剧烈地摇晃着，几欲将她扔到海水之中。她却已经顾不得了，用脚死死地盘着枯木，双手胡乱地抓着，一碰到实物便用力地扯起来。
感觉到沉重的下垂之力，她便知道已经拉住了他。飞快收回手来，抱住枯木，稳住身形细看，发现竟然歪打正着抓住了汤沛的腰带。
用力扯了又扯，正好卡在腋下，迫使他仰脸浮出水面，不至于溺水……
第18卷 第1365节：番外：这也是爱（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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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不觉得，汤沛一晕过去，孤独和恐惧便占据了心房。
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夜色似乎比之前更加浓郁了。海水晃动的声响被无限放大开来，期间还夹杂着一些无法分辨清楚的声音，阴沉，诡异。
五儿不由接连打了几个寒颤。
海水浸着手脚，把寒意一波又一波地注入她的躯体，她感觉四肢百骸都开始僵硬了。
拉住汤沛的手臂已经从酸痛转为麻木，每过一刻，就感觉他的体重又增加了一分，仿佛随时都会被他拖进海中。
她试着叫了几次，汤沛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她只好咬紧牙关坚持着。心中祈盼，这夜能快些过去！
寒意愈发浓重，疲倦啃噬着她的意识。头脑渐渐混沌，眼皮也一阵胜似一阵地沉重起来。几经挣扎，终于忍耐不住，闭上了眼睛。
呼——
一阵刺骨的海风吹过，让她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意识也迅速清明起来。
“汤沛！”她惊呼着望去，见汤沛依然漂在水面上，而那腰带也还好好地抓在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五儿，你要忍住，千万不要睡过去。如果连你也睡着了，两个人就都没命了！”她重重地给自己敲着警钟。
似乎是要考验她的意志力，海风竟然越吹越烈起来。在海风的鼓动下，海水再次活跃起来。海浪虽然不似之前那么凶猛，却是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地冲撞着她栖身的枯木，大有不把她撞入水中不肯罢休的架势。
她一只手抱住枯木已经无法保持平衡，却又不能扔下汤沛不管。尝试了数次，才将汤沛拉近了些。趁着下一波海浪尚未靠近，飞快抬手，将腰带咬在口中，腾出双手来，死死地抱着枯木。
汤沛的脸孔在海水之中起起伏伏，扯得她牙齿生疼，两腮迅速酸麻，继而失去了知觉。
忍住，一定要忍住，一定要活着回去，两个人一起回去……
她心中反复默念着这几句话，可是意识却仿佛脱离了躯体，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朦朦胧胧之间，她好像看到远处出现了一抹亮色。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地看到海平线上出现了船影和人影，好像还听到了一个熟悉却很遥远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疲惫产生了幻觉，也已经没有力气分辨是真是幻，上下眼皮紧紧地合在了一起……
第18卷 第1366节：番外：恨从何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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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滔天巨浪席卷而来，水柱如刃，生生切断了那条腰带，汤沛的脸孔在水光之中一闪，便被彻底淹没了。
“汤沛……”五儿惊呼着睁开眼睛，才发现竟是南柯一梦。眼眸一转，便看到一双弯月一般的眼睛。
“五儿，你醒了？”他微笑着，满室都如沐春风。
五儿愣怔了半晌，才敢相信这并非是梦，“少主……”她叫了一声，便红了眼圈。
“别怕，已经没事了！”景不离柔声地安抚着，却惹得她泪如雨下，这两夜一天所经历的不安、恐惧和痛苦，尽数化作泪水流了出来。
景不离也不劝说，任由她嚎啕大哭。有时候能哭出来是好事，憋着反而容易得病。
五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哭得这般畅快淋漓。直到哭得眼泪枯竭，才自行止住了。
“对了，汤沛！”她这才想起跟自己难友，“他怎么样了？不会已经……”
“放心，他还活着。只是伤得不轻，师父已经带他回山洞疗伤了！”景不离微笑地看着她，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他在海上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昏迷了，却还是死死地咬着汤沛的腰带。他和凤锦费了好大力气，才让她松开了嘴。那条腰带上留下了两排血牙印，足见她咬了多长时间！
“那就好！”五儿放下心来。
凤锦进门见她醒来，又折回厨房去端了一碗粥来，“你先喝点儿粥垫垫肚子，好喝药。宝盈还煮了姜汤，一会儿你也喝一碗，驱驱寒！”
暖意环绕，五儿不由得鼻子发酸。之前总听人说劫后余生，现在她也亲身体验到这种感觉了。
“多谢凤锦姐！”她接过粥碗喝了一口，上下牙齿一碰，顿时痛得叫出声来，险些打翻了粥碗。
凤锦赶忙接过来，用汤匙舀了送到她嘴边，“你一口牙都松动了，不能用嚼的，就直接咽吧！”
五儿不由苦了脸，“那我岂不是好长时间不能好好吃饭？我做的明明都是好事，怎么就遭到连环报应了？”
景不离和凤锦听了她的抱怨，都忍不住笑。这空当，如雪迈步进门来，“景公子，我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第18卷 第1367节：番外：恨从何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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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看到五儿，笑得就更甜了几分，“五儿姑娘，你醒来了，真是万幸！”
“少主，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吗？”五儿听她的口气，好像要和景不离去哪里的样子，于是看向景不离。
“我要和如雪姑娘去城中走一趟！”景不离一脸温润地答着，站起起来，“五儿，你身子还弱，就好好休息吧，我去去便回！”
五儿点了点头，看着他和如雪一道走出门去，不由微微地皱了眉头。
凤锦以为她在吃醋，扫了她一眼，“说来这事还要怪你，因为你突然失踪了，我们都忙着找你，错过了竹老爷子的寿辰。竹老爷子吵着让皇上补偿给他，皇上这才要去城中采购。
如雪姑娘毕竟是客，这两天大家都没心思，冷落了她。所以皇上才要带她出去散散心……”
“凤锦姐，你不觉得如雪姑娘的气色不太对吗？”五儿截断她的话茬。
凤锦微微一怔，“怎么不对？”这两天忙得四脚朝天，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了，跟没有留意那个如雪。
“臭味是去了，可是我怎么觉得她身上隐隐透露着死气呢？”
“死气？”凤锦有些吃惊，“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你不在，断了药的关系？”
五儿摇了摇头，“她用过最后一贴药，理应完全康复的，没有理由会出现死气啊，莫非是我诊断错了？”
“你的医术如此了得，应该不会出错，大概是你精神不济，一时看走眼了。你如果不放心，等她回来再给她诊视一下就是了。”凤锦安抚了她几句，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来，喝粥吧！”
五儿木然地张嘴，喝到嘴里的粥是什么味道也没觉出来。行医多年，对死亡的感知最敏锐不过，她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她详细问诊过，并没有发现如雪有别的病症。她查过师传的医书，也根据自己的行医经验和实际情况调整了药方。对症下药，怎么会出现死气呢？
也许是因为身现死气的关系，她感觉如雪的眉宇之间染着丝丝缕缕的煞气。
死气也好，煞气也好，都不是什么好征兆！
第18卷 第1368节：番外：恨从何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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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补偿竹荫翁，景不离将城里能吃的东西都买了一个遍，装了差不多一船，运回魑魅山。当天夜里，大摆筵席，让竹荫翁一饱口福。
被人忽视了一辈子，难得做一次主角，竹荫翁也是好面子的。为了做出寿星佬儿的模样，他竟然破天荒没有提前开吃，而是强忍着口水，规规矩矩地坐在主座上，等众人都落了座。
作为宴席的主办人，景不离率先端起酒杯，“今日是师伯的大寿，徒侄在这里先敬酒一杯，祝师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不等景不离说完，竹荫翁便双掌一拍，“该坐的小老儿也坐了，该听的小老儿也听了，现在可以开吃了！”
说着一探手，便将盘中的烧鸡整个抓在手中，刚要往嘴里送，一眼瞟到灵冰怀中的浅儿，动作滞了滞，便扯下一条鸡腿来递给她，“乖徒孙，这个给你！”
宝盈惊得瞪大了眼睛，“今天太阳打北边儿出来了？平日里到了竹荫翁嘴边的吃食抢都抢不来，今天他竟然主动送出来，这还真是稀奇了！”
她这一番话，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