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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豹小侠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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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灵果?”

“不错!此果长于极寒之地,只于夏末结果。小姐可派人至北边的“碧魂峰”

顶碰碰运气,倘若能在这秋枫时节寻至此果,那真是少主的造化,命不该绝!”

“我去!”东方上智突地挺身而出,脸上尽是负疚之色。“少主如今性命垂危,皆因我而起。我若不失策地深陷流砂之中,少主岂会大意地让“蓝邪”螫伤自己!”而这一切皆因某人的计谋!是“他”让人误传行跡,在他们匆忙赶往据报之处时,“他”早已布下夺命的陷阱,等待他们入甕。

东方上智的脑里浮现一个人——千里聿皇!除了他,没有别人。

哼!他会找出他!让他生不如死的!东方上智暗自宣誓着。

一旁的冷藏笑开口了。“我与左护法一同前往吧!”他挡住准备转身离去的东方上智。

“不!冷兄还是留守宫中,免得有什么差错!告辞。”当夜,东方上智领着手下数人,连夜快马加鞭赶往“碧魂峰”,期望能寻获老者描述下的“红灵果”——拳头大小的艳红果实,外皮长满扎人的小刺,专长在悬崖峭壁的岩縫里。还有,必须连根取回!

这七日中!少主也许会有着异常的反应,你们得格外留意。

寢宫里,雪白的身影静佇床铺一角,盈忧的眼,默默地注视着床上那张依旧俊朗却过于苍白的脸,天儿不由得想起老者离去前交代的话。

而床上的男人除了呼吸有时稍带紊乱外,连三日来,并无任何突发的狀況,只是——瘀青的部位已擴散至两腿。

望着地泛青的两腿,担忧的眸子禁不住浮上一层雾气。这男人原是那般霸气十足、狂妄不羁,如今——天儿忙转身并以袖口拭了一下眼角。

她捧起一旁的热水!准备替西门少昊拭净身子。这三日来,为了忙着照顾床上的男人,天儿疲倦的脸更显削瘦,她几乎没睡上好觉。

拧干热毛巾,她抓起西门少昊身上的被单,结实的胸膛让她仍不住脸红。

抬手轻轻拨去他垂落颈旁的黑发,天儿倾着上半身,打算拭干他额前的汗珠,两眼却突地迎上黑眸炯炯如炬的目光。

“你”昏迷数日,今天倒是他第一次清醒。天儿的內心顿时欣喜万分,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于脸上,她轻咳地道:“呃,我去唤大夫来。”

说罢,随即起身准备往门口走去,全然没注意到黑眸里异样的光芒。就在天儿放下手里的热毛巾的同时,她娇盈的身子猛地被一股力量用力一带,倏地跌进寬阔的赤裸胸膛裹,并被狠狠地压制于床铺上,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她没料到病弱的西门少昊竟还有蛮力箝制自已。但更让她感到害怕的是,上头那张肃冷迫人的脸不是她所认识的西门少昊,因黑眸里透着浓厚的杀意,令人胆寒的杀气。

瞪着西门少昊逐渐逼近的面孔,天儿害怕的忘记了挣扎。突然,“呃,放手--唔——”有力的指扼住天儿纤细的颈。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你好狠!孩子!孩子呢?”西门少昊两眼发直地狂吼着。

“孩子?什么孩子?唔……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啊!你快放手!唔……”颈上的力道随着他指控的声音加重,几乎要令她停止呼吸!天儿的青葱玉手慌乱地反抗着要她小命的男人,心头已是駭极。

“你这狠心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西门少昊漲红的脸,青筋若隐若现。

颈上的手劲倏地收紧,就在天儿即将昏厥之际,一道黑影来到床铺前,天儿感觉那要命的力道消失,而她也不省人事了。

片刻后──“天儿姐姐……天儿姐姐?”一脸焦虑的西门少钰轻唤着床铺上已昏迷了近半个时辰的人儿。

微微上翹的长睫毛上下地跳动数下,天儿缓缓地睁开眼,见床前围满一堆人,顿时错愕地直问:“怎么回事?”一时倒忘了方才发生何事。

“还说呢─”西门少钰上前扶住坐起身的天儿,“要不是适逢冷护法前往寢宫探视大哥,天儿姐姐这条小命可就白赔了!”西门少钰、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纯真无忧的脸全让愁云给覆满。她忧心忡忡地念着:“唉,这下可怎么办才好?大哥要不嘛就昏迷不醒,要不就神智不清的把他人当仇人;体內的余毒又已擴延至两腿,而左护法又没半点消息……”说着说着,不禁红了眼眶。

这看在天儿眼里又何尝不难受。虽然这男人对自己而言是可恶到了极点,但她从未真心的希望他有任何意外。以前没有,此刻更是如此。

“钰儿放心,少主命大会没事的……左护法此趟必有所获。”她在內心祈祷着,期盼东方上智能为她们带回奇跡。然后她突想起一事──孩子?谁的孩子?天儿记起西门少昊指控的话中曾提起“孩子”二字。抚着被勒痛的颈,她茫然了。在他冷傲的外表下,到底还隐藏着什么自己所不知的一面?

今个儿已是第七天了!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知怎地,在傍晚时分竟莫名其妙地刮起大风、下起大雨,为已是愁云覆罩的“琉璃宫”,更是平添一份新愁。

豆粒大的雨珠敲得瓦檐“答!答!”作响,狂铩姆缗拇蜃琶糯啊芭荆∨荆 

响,一双小手拉拢摇晃的窗,拴紧它们,天儿凝望着天的那头,脸上除了黯然,已不着一丝光彩。

漆黑的天,闪电交加的景象,让她深蹙的眉拧成一团。

希望这场不速风云别耽误了左护法的脚程。今天已是第七日,她朝窗奇Qīsuū。сom书外丟下凝重的一眼,杏黄的身影走向床榻上的男人。

白色的丝单下,除了露在外头的面孔依旧苍白外!“蓝邪”的余毒发挥了它蔓延的作用,西门少昊健硕的身躯无一处不泛青。

凝视着那张自己曾宣誓不让它侵占她心房的脸,天儿不觉地咬白了下唇。

她伸出手,想拨开垂落在他性感的唇角旁的一缕发丝,指下触及的肌肤却冰冷的让她倏地收回。

他……天儿倒抽一口气,圆睁的眼惊惧地瞪着西门少昊安静的过于駭人的面孔半晌后,她再度探手向他。

微顫的手缓缓地探向西门少昊的鼻前,指上传来的温热气息虽是那般细微短促,却足让天儿忍不住眼眶一热。

他的肌肤为何如此冰冷?天儿的柔荑改探向他的双颊!她发现榻上的身子正轻顫着。

怎么回事?!天儿削瘦的脸倏地血色尽失,她心惊胆跳地轻拍着西门少昊冰冷的脸颊,“醒醒啊!怎么回事─你醒醒!别再默不出声的!你醒醒”慌乱的她失措地低吼。

似乎感受到她的呼喊,抖动的双唇发出细小如蚊的声音:“冷”

“什么?!”天儿猛地住了手,她将耳帖向泛紫的唇。

“冷——好冷——”断断续续的呻吟传进了她耳內。

冷!他在发冷!“别出事啊!我马上找尚御大夫来,你撑着。”

天儿起身冲向门口,恐惧的脸庞已忍不住害怕地淌下了滴泪,咬白的下唇也已泛出了血丝。

“眼下此丹尚能保住少主三个时辰!时辰一过,倘若左护法仍无法赶回,那--老夫也无能为力了。”指触下轻弱的茫⑾缘昧Σ淮有模》佐W鬢的老者,脸色凝重地宣布着。

将冷青的手臂塞回暖被下,老者不住地望了一直静默在床边一干的人儿,她黯然神伤的面孔,让老者叹气地起身。“凡事皆有定数,只能听天由命了,唉!”

“难道就这样看着大哥他.”西门少钰再也受不住地掩嘴轻啜。现在就连医术高明的尚御大夫都没办法了,那大哥地岂不回天乏术!想着想着,啜泣声更显激动。

绝望的表情浮现在在场的每位人士脸上,却唯独一人——天儿。

“不!他撑得过去的!左护法会赶回的!”沉稳的声音由那张泛着血丝的唇吐出。

众人一楞,目光不由地投注在那张一脸坚決的姣好面孔上。天儿走向已伏在丫环肩上痛哭的女孩。“钰儿,与其在此干着急,不如随冷护法至正殿前,静待左护法的佳音。”

“可是”

“放心,若有何差错,我定让人传你知情。”

虽然心中百般不愿意,西门少钰仍踩着犹疑的步子,随着冷藏笑走出了寢宫。

都是他,东方上智!这回大哥要真有什么差错,她发誓,这辈子自己再也不要看到他!

“冷护法,左护法他……能取得“红灵果”吗?”

“会的!”冷藏笑点头应道。握拳的手不觉地因使力而泛白。

众人走后的房內顿时空曠的駭人。天儿返身走回床沿旁,她拿起小几上的棉絮,将它们沾湿,然后在西门少昊干裂的唇上轻柔地擦着。

你会没事的……没事的……她拭着濡湿地的唇角,嘴里喃喃地念着。她知道这男人撑得下去的!她知道!

压回眼角不争气的泪水,天儿坚決地这么告诉自己。

窗外依旧狂风肆虐,雷雨倾盆,时间在众人的期盼中一点一滴地流逝,三个时辰,如今只剩半个时辰了!

续命药丹已逐渐耗尽它神奇的疗效,西门少昊的体温再度缓慢下降,他的唇由无血色转为淡紫,呼吸变得细弱短促。

他的情形是显得如此不妙,天儿不由得全身一阵冷顫。

她半跪在床边,两眼眨也不敢眨一下,紧盯着床上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伸出抖动的双手,紧紧握住暖被下冰涼的手掌,“撑下去……你得撑下去!

你不能就这么认输了!你不能──”她唇际战栗地低语着,但回应她的是愈来愈粗重的呼吸声,好似他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一股愤怒倏地替代了天儿內心连日来的沉痛,咬出血丝的唇再也受不住地吼道:“该死!该死的你!你不能就这样离去!懂吗?你他妈的给我睁开眼睛!听到没?你给我醒来……你他妈的狂妄、不倔的刚硬性子跑哪里去了?你给我撑下去!就算只剩分秒,你也得撑下去……你这该死的男人!你不能这样丟下我……不能啊──”积压多日的泪水再也抵抗不了內心真实的情感──她此刻才明白这男人对自己是这般重要,自己刻意逃避的情感,早已在心中根深柢固无法拔除。

天儿的泪水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流,惶恐惧駭的情绪級扭着她,让她刷白了脸,咬破了唇,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她在意的是——他必须撑下去!

西门少昊的呼吸又转急促了!

不行!她得去找尚御大夫。擦了擦濡湿的双颊,天儿不敢怠慢,慌乱地起身,疾步走向寢宫外。

“天儿姐姐!天儿姐姐!”焦急的步子方踏出门外,迎面即见西门少钰气喘吁吁地唤着自己。

“钰儿,左护法地──”天儿神色张皇地拉着西门少钰的手腕,眼底尽是期盼。

“他回来了。”

“那他有没有找着——”

“嗯!他带着红灵果回宫的,现在正在尚御大夫手中。”西门少钰眼角闪烁着光芒。

“太、太好了……”欣喜的泪水滑落削瘦的双颊,天儿再也忍不住地掩面低泣。哦,感谢老天,让他活下去!

连日来的担心受怕,终于可以卸下了!长廊上的两位纤细身子再也忍不住地相拥,喜极而泣。

三日后“大哥,喝药了。”西门少钰让丫环扶起兄长。她由丫环手中端过碗,一手摇动碗里的汤匙,一边问着方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兄长:“大哥,今儿个感觉怎样?”粉嫩的脸挂着笑意,多日不见的光彩重新出现在她脸上,她小心地吹涼冒着热气的药汁。

“嗯,好多了,这些天让钰儿担心了。”半坐在床上的西门少昊脸色已略带红润,气色显得好多了。他浅笑地望了小妹一眼,然后他抬眼凝视佇立在钰儿身后默不出声的身影。

他那热切的眸光,令天儿不禁失措地忙转移视线,心脏猛漏跳了半拍。

“说到担心,可有人比钰儿还——”西门少钰倏地住了口,瞧着大哥的视线,她灵黠的表情闪过一丝带趣的笑意。

“哎呀!我倒忘了自己尚有一事未办。”她突地起身,将手里的碗不由分说地塞给身后的天儿。“天儿姐姐,大哥就麻烦你了。”

不待天儿有何反应,西门少钰领着两旁的丫头,转身往门外走去,唇边别起一个顽皮的笑容。

天儿愕然地瞪着她们消失在垂帘的另一头。半晌,带着迟疑的脚步,天儿捧着手里那碗药,慢慢接近床上的男人。纵使自己的目光不迎视他的视线,她仍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眼光在她身上所产生的压迫感。

吹涼羹匙里的液体,天儿将汤匙举向西门少昊的唇前。“少主”

“听钰儿所言,这些天是你连夜不眠的看顾着我?”无视眼前的药汁,低沉的声音低喃地问着,炯炯目光扫向她刻意回避的眼。

天儿征忡了半晌,他话里的那抹温柔,几乎让她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天儿黑白分明、水盈盈的大眼迎上他的。

“你瘦了。”修长整洁的手指不觉地抚上眼前那张削瘦的脸庞,黑眸里透出一抹连他都不自知的怜惜。

天儿让他突然的举止弄得眼眶一热。轻触双颊的手是这般熟悉,温热不带冰冷……哦,老天!他能活着真好!真——好!

第十一章

“席姑娘……席姑娘!”方自西门少钰的寢宫踏出,正准备前往马房,探视自己多日未见的爱駒的天儿,在听见身后急切的呼唤声时,它停下脚步转身。

“若月?何事这般匆忙?”天儿那微微上翹的长睫毛迷人地上下扬动着,她好奇地望着眼前这位让西门少昊派来服侍自己的丫环。

长相清秀的丫环,抚着胸口稍吁口气后,这才尽鲆凰啃σ猓首魃衩氐氐溃

“有人找席姑娘你。”

“哦?谁啊?”不晓得这丫头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还有谁!除了咱们西门少主,还有谁“敢”找席姑娘!”说着说着,若月噗哧一声,禁不住掩口低笑。这“琉璃宫”宫里上下,有谁不晓,打从主子身子复元后,若非要紧事儿,否则,他岂容得眼前这位儷人离他寸步!就像这会,步子才刚踏进宫门,开口便是“席姑娘呢?”

“貧嘴!小心我在少主面前告你这丫头一狀。”天儿因丫鬢取笑的话羞红了脸,她佯裝生气地拧眉瞪着年纪尚幼的小丫头。

若月听了,心中发慌,忙道:“若月多嘴,席姑娘可别认真啊!”红润的脸蛋倏地刷白。

若月惊惶的表情令天儿不由得笑出声。“今儿个就饒你这丫头一回吧!少主呢?”提起那男人,她的心没来由地又是阵狂跳。

她这一问,倒提醒了忘事的丫环。若月低叫:“糟糕!怎么把要紧事给耽搁了!席姑娘请随我来。”她领着天儿朝“瑾宫”的方向迈去。

走出那道感觉上几乎将自己禁錮了一辈子的坚实大门,天儿的內心有股冲动,她要驅策胯下的马,让自己御风而行。天晓得!自己都快忘了騎在马背上是怎样的滋味了。

然而她也只能想想而已,因为她的小蛮腰正被一霸气的巨掌紧紧拥住。

秋分的晚风透着徹骨的冷意,令天儿不由得一顫。几乎同时的,一件保暖的披风突地蓋住她单薄的身子,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罩在她熟悉的男性气息里。

扶在她腰际的手,更是将她深深地拥向那片温暖的胸膛,她的脸紧帖在鼓动的胸前。听着耳下传来的規律心跳声,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现在天儿美丽的唇角。哦,这男人对自己而言,是何等重要啊!她放任自己地偎紧他充满阳刚的健硕身躯。

马儿不知奔馳了多久?天儿只知道朦朧似梦间,好像有人在喊她——天啊!自己怎睡着了!

“醒了吗?”上头传来西门少昊隐含笑意的问语。

天儿迅速在他怀里抬起头,这才发现马已不再奔馳。她亮着晶瑩的双眸,望着他俊逸的面孔,“嗯。”迎风的脸一片躁红地微微頷首。

西门少昊低头凝视她羞赧的面孔半晌后,他将视线投向前方,轻道:“到了。



咦?顺着他的视线,天儿在马背上侧着身,“呃……美极了!”映入眼里的是一大片枫林。火红的秋枫襯以背后橙黄的晚霞,金色的霞光透射在枫红的林叶间,恍如金黄的丝带般,让人目不暇给。

这梦幻般的景致令天儿惊叹不已地怔着了。

西门少昊抱着怔在马背上的天儿下马。双脚甫踩着地面,天儿早已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便,两手拎起裙摆,迈着兴奋的步子,往那片吸引住她目光的枫林直奔而去。

哇!好美喔!怎么有如此罕绝之景?!再往林子里头走去,天儿发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正貫穿中间,而两旁火红的秋叶倒映溪面,让潺潺小溪就像似条天然的彩缎般,飘荡在它们之间。

跪坐在一旁,天儿忍不住掬起一把清流往自己双颊轻拍,沁入心脾的涼意,让她禁不住地弯起美唇──真舒服!

清澈的清流,底下的鵝卵石触目可及,天儿两眼发亮地探出一手——不料,支地的手突地一滑,前倾的身子晃了晃,天儿心悸地欲收回手势,却陡勞无功,眼看身子就要栽进河流里了——陡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她身后将她整个攬进一具寬阔的胸膛里。

“如果你想洗个冷水浴的话,我乐意奉陪。”西门少昊慵懒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在她耳边说着,露骨的语意、温热的气息,令天儿乱了心跳,红了耳根。

不容怀里的人儿有何意见,他抱起她走向右侧方山头的一棵大树下。俊挺的面孔跋扈地摆明不许她再这般东闯西竄!

佇立在树下,天儿发现此树枝叶茂盛,足以遮日挡雨,瞧那粗硕的巨干,可得数位壯汉方得将它围繞其中吧?

天儿好奇地繞着这棵百余高龄的老松树,观望着它耸入天际的宏伟气势,她內心不禁对大自然的神奇而发出一声赞叹。

咦?正打算收回目光的天儿猛地让巨干上的小字给怔住。刻在褐色木身上的字跡虽因岁月的侵蝕而显得模糊不清,但天儿仍旧依稀可瞧出那是“宇、芸、昊”三字。

“昊”是指他吧?“芸”应是指“向婉芸”,而“宇”——是何许人物?

天儿的视线不觉地望向背对自己,坐在巨干旁,一腿屈着,一腿平伸,双眼凝视天际出神的男子。

她这才想起他为何带自己来此呢?內心的疑惑驅使她走向他。天儿在他身侧的一块平滑石头上坐下。

“你──”天儿迟疑地愣了半秒,她几乎可以确定,自己方才在他傲然的眼里看到一丝悲伤虽然它们消逝之快速。

“为何带我来此?”自从明白自己无法就这样从他身边抽身离去之后,她渴望能够了解他禁錮的心房有着什么椎心的痛楚,期望他冰封的心能为她而融化!她想要了解他──这玩世不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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