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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馆在雷震的怒吼声中崩溃了,黑暗如怪兽张开了嘴,将这里的一切吞噬干净……
“小四哥,你在哪里,我好怕……”
一个孱弱的声音带着哭声飘进雷震的耳朵——是丫头,他的丫头,她在哪里?
雷震在黑暗中跌跌撞撞,顺着哭声找到了蹲在地上哭泣的小人儿——五岁的丫头!
伸手将她抱入怀中,她濡湿的脸蛋埋在他的颈窝,小小的身体不停的颤动着……
“丫头乖,哥在这里,在保护你,不要怕,不要怕!”
一双温柔的手捧起了雷震的脸,怀中那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已经变为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唇贴上他的……
“我会用生命保护你,至死方休……”
“丫头……”
“我等你回来……”
怀中的人儿幻化成烟,氤氲蒸腾而散,那唇上的触感却如冰凉的泉水,一直浸入心田,那片黑暗也越来越浅淡……
“主子……”珊瑚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他醒了!”
雷震掀动沉重的眼皮,看到了珊瑚那张担忧的脸颊,口中还残留着泉水沁人的甘甜,“我没事……”
雷震的头有点沉重,虽然箭射得很深,但是珊瑚处理得当,血流得不多,除了胸口有剧烈的疼痛外,身上的劲头却也不小。
雷震撑手坐了起来,一看周围的人,除了珊瑚,还有一个灰衣男人背对着他站在一处,像铜铸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我怎么会在这里,战况如何?”雷震的声音异常嘶哑,他定定的看着背对着他的男人,却向珊瑚问着话。
“主子,你胸口中了一箭,我带着你突围了出来……至于战况,现下不明……”珊瑚满脸的惭愧之色,虽然他带得雷震突围了出来,但他将自己的好兄弟丢在了危险之中,就算主子原谅了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雷震鬓角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受伤的情景在他脑海中再现,他确定,向他射出这致命一箭的就是易一泓!
他易容成王大彪的模样,骗过了他们,在他派人和吉吉要求谈判的当儿,易一泓前来向他说明“潇湘馆”被戮的真相,在他内心极度纠结且彷徨的时刻,开始了和吉吉的谈判,他有些恍惚,岂料易一泓的飞羽竟然在他面前,瞬间便夺取了砧木儿的性命,致使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吉吉愤恨异常,群起而攻之,与此同时,易一泓率领的两百修罗旧部从后方进攻,造成了夹击之势,使他们腹背受敌……
本来,他还可以有所坚持,可以带领骑兵冲出重围,却被易一泓看破了他的弱点,有了他先前的“告密”做铺垫,将他几近平静的心再掀起狂风巨浪,一声凄厉的喊叫,一句撼动他心扉的话,一个让他落泪的人名,让他失神,让他痛苦,让他的心伤痕累累!
只一霎那,改变了战争的走势,改变了各人的命运,一切只因他的片刻失神!
“混账!”雷震愤恨的一拳砸在黄沙之上,牵动了包扎的伤口,几点鲜血顺着手臂滚落到黄沙中,瞬间被吞没。
“主子,别担心,我们的两百骑兵已经前去救援了!”珊瑚扯下衣摆,将雷震的伤口再次包扎。
“哪里来的两百骑兵?”雷震蹙眉,他不记得在临行前又安排了两百骑兵接应,瞟了眼依然如铜像的男人问珊瑚道:“他是谁,是他带兵接应的吗?”
“是!”珊瑚颔首,又缓缓的摇了摇头,是他带兵接应,却不知他是谁,他丢开两百骑兵执意留下来等雷震醒来,此刻却又像没事儿人一样背对着他们看着漫漫的黄沙。
“敢问阁下是谁,何以带着‘追魂’的骑兵相救,可是空空派来的?”雷震的背离开靠在身后的土丘,解下马刀连鞘插在沙地,像杵拐杖一般,借着手臂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主子当心。”不料他的动作如此迅速,珊瑚忙着想搀扶雷震,却被他一摆手拒绝。
“易一泓对你说了什么?”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有几分阴霾,仿佛经历了无限沧桑,连说出的话也带着颤动的音节,有几许悲伤和冰凉……
“你怎知道他是易一泓?”雷震吃了一惊,这样的事,珊瑚也不定明白得过来,一个外人又怎会知晓?
“你打算如何?”男人不理会雷震的疑问,自顾自的继续问道:“是与他各奔前程,还是杀了他以祭亡灵?”
雷震不语,心中却激荡不已,他当然明白他话中的“他”指的是谁,他惊异于这个男人的话,字字珠玑,铿锵有力的敲在他的心坎上,将他心中所想全盘抛出!
他究竟是谁?
“或者,你打算将‘追魂’还给我?!”
男人终于转过身来,逆光的影子将他变得难以辨认,雷震疾步走上前去,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印入他的眼帘,他迅速的将他与梦境重合,一瞬间,几乎要觉得还在梦中,但胸口的剧烈疼痛提醒着现实的存在……
第十四章 蝴蝶效应(下)(6)
“荪尧?!”雷震疑惑、惊讶,甚至惊慌。
儿时的记忆曾一遍遍的在他脑中回放,源起那枚小小的“追魂令”,改变了他人生的小铁牌;不知名的忧伤男人,让他无数次的辗转,他是否就是玉娘口中的荪尧,他是否就是改变他命运的轨迹?那个男人让他再也难忘,苦涩的眼泪、苍凉的声音,被划过面颊的狰狞疤痕,一次次,一遍遍在他脑海中重现,而今,他如此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想好了吗?”荪尧开口,无视雷震的讶然。
“你想怎样?”雷震发现,在他记忆中那高大的身躯,原来比他还矮上一点。
“你打算杀掉他报仇?”荪尧只想知道他的决定,不想在无谓之事上纠缠不休。
雷震一怔,杀掉他?
他不是要给玉娘报仇吗,杀掉他?!
“那是打算和他分道扬镳,各奔前程?”荪尧见雷震不答,继续问道。
他能怎样?知晓此事后,他再也不能原谅自己引狼入室,将危险之人带到玉娘的身边,但要他杀了魏子源给玉娘报仇,试问,他能做到吗?杀了结义兄弟,破了同日而死的誓言?
“你想怎样?”雷震痛苦的看向荪尧,他这样逼问于他,有何目的?
“如果你要杀了他,我就先杀了你!如果你想与他分道扬镳,就将‘追魂’还我!”荪尧的话冷冰冰的,将雷震和珊瑚惊得一颤!
“荒谬!”雷震转而冷笑一声,“‘追魂令’是你给我的,但我为了配得上它,历经了无数磨练,现如今我已是让众人信服的首领,单凭你一句话就想重掌‘追魂’,无异于白日做梦!”
荪尧也不恼,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他慢慢走近雷震,锐利的双眸迎着他清澈率直的眼睛,几近残酷的一笑,“你知道我现在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那也不见得吧。”雷震握紧马刀,渐渐集聚力量,如荪尧要置他于死地,他也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手,他的丫头还在等着他回去,他绝不会让她等到一具尸体!
奇)“哈哈哈哈……”剑拔弩张的情景被荪尧突兀的讥笑声所替代。
书)“有什么好笑的?”雷震怒目而视,难道他真入不得他的法眼吗,连捍卫自己的尊严也被他如此放肆的耻笑,难道在他心目中“追魂”始终是他暂寄于他处的产物,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存放处?!
网)“我笑你话说得挺大,事情却做得挺蠢!”荪尧笑罢,握了握双手的手腕,一步步逼近雷震。
雷震也不示弱,挺直了脊梁,一脸的讥讽,冷笑道:“你事情倒做得不蠢,却做了十几年的缩头乌龟,这样的功底,我话说得再大也比你不过!”
“哼,逞口舌之利!”荪尧指如急电,直击雷震胸前的膻中穴,雷震偏转身子堪堪避开,却被他一掌打到背部,身体受了重击,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
“主子!”珊瑚的脚迈出一步又犹豫着收回,他在一旁听得真切,虽荪尧在位之时他还年幼,却一直向往着做他的贴身侍从,现今,“追魂”虽然易主,但在他心目中荪尧就像幼年时的一尊神,威信而又不可僭越。
雷震对珊瑚摆摆手,示意无事,其实他心中清楚,荪尧这一掌打下来,正好将他淤积于心中的怒气与血污震出,对他有利而无害,睨了一眼荪尧,他的神情与先前别无差异,但雷震心中的怒火却逐渐湮灭。他仿佛由这一掌开始了解这个忧伤的男人,他的感情细腻却不善表达……
“多谢。”雷震胸口的血脉顺通,疼痛减轻几分,顿感轻松,对荪尧也不再纠缠,一抱拳,转身走到马匹身边,翻身上马。
“你要到哪儿去?”荪尧问道。
“赶回‘银河’!”雷震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就要向来路奔去。
“有这个时间,还是回去养伤吧!”荪尧跃上马背,将马头掉向布酷城的方向,回头眯着眼睛瞅了雷震一眼,“我已派两百骑兵前去‘银河’救援,等你赶去,战役早已结束,你不过去收尸而已;我另派一人已将我手书信件火速送往吉吉部落,你就等着木柯派人来与你谈判就是!”
雷震一愣,荪尧事事想得周全,不愧是“追魂”曾经的首领,处理事件的老辣程度果然比他厉害,心中燃起一丝敬佩之情,调转了马头,由衷道:“多谢前辈营救!”
“先别急着谢我,我等着看你处理帮中事务,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要杀他,我便杀你,你想与他分道扬镳,我便接管‘追魂’!”荪尧冷着一张脸,对雷震依然丝毫不客气,“我还帮你绑了一个人,等你回去发落!”
“谁?!”雷震蹙眉。
“桑格!”
第十五章 情殇(1)
布酷城
“追魂”身处大漠,夜晚的气温尤为严酷,因此都有饮酒御寒的习惯,唐影将“无罪”溶化放入酒坛中,晚饭时分众人已饮下,转眼已过去了五个时辰,此刻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城门和四下里已有士兵巡逻,却丝毫不见他们有任何异常!
唐影不由得焦躁起来,雷震已去了近一日,如他不夜宿,来回也就是一日半的行程,药效到此刻还不发作,桑格就没有逃脱的机会了,就算逃出了布酷城,沙堡城得讯,也会在出沙漠前拦截他!
唐影取下墙上挂的一柄剑藏在罩衫中,将浸毒的毫针夹在指尖,三根毫针在晨光下发出蓝盈盈的光,似冰魄般掬着一线生灵……这些毫针是她从唐府得来的,就在“听音阁”的顶层放满了不知名的暗器和毒药,她单单喜爱这携带方便的毫针,装满了整整三盒,一盒已用尽,一盒随身携带于身上,还有一盒当时放在寝室没有带走,现下,这仅一盒的毫针也所剩不多。
长叹一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纤长的影子,微微的颤动着,乌黑如漆的长发随着螓首的动作滑落于胸前,伴着出尘的阳光,慢慢晕出一圈圈光晕,良久,那双美目赫然睁开,仿佛下定了决心——劫狱!
唐影推开门走出寝室,一路佯装闲游般向地牢走去,到地牢口惊奇的发现,两名守卫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脸色发紫,半睁着眼似求救般看着她,唐影心中一怔,蹲下身来,一搭守卫的脉,脉象虚无,全然是中毒的迹象!
怎会这样,小四哥不是说是迷药吗?!
唐影扯下守卫腰间的钥匙,急急的冲进地牢,在最后一间的牢房中,见到两眼布满血丝的桑格,一晚未见,他竟然憔悴如此,唐影顿时不忍责问,只轻轻唤道:“小四哥,你还好吗?”
“丫头,外面怎么样了?快放我出去!”桑格见是唐影,如溺死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从那堆乱草上弹起,冲到铁栏前,双手死死的抓住唐影的双臂。
“刚才一路下来,并不见他们有何异常,只在地牢门口看见守卫晕倒在地……”唐影欲言又止,看着桑格的嘴角因她的话渐渐裂开一个弧度。
“那是药效发作了,发作了!”桑格知道他抓住了一线生机,那一点“无罪”,本是用来对付雷震的,没想用的范围这么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原想赌上一赌,竟然能够奏效,看来老天也不想让他死啊!
“小四哥,你不是说那是迷药吗?为什么他们全是中毒的症状?”唐影忍不住问道,心中的惊慌无限扩大,她对雷震的人下了毒,好歹要知道毒性要出解药来啊,一旦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哪有面目见雷震!
“傻丫头,先别管那么多了,快放我出来!”桑格生怕唐影变卦,抓住她双臂的手逐渐抓紧,一双眸子转了转,道:“时间紧迫,难道你想等雷震抓住我千刀万剐吗?”
“不!”唐影慌乱的摇了摇头,掏出钥匙打开牢门。
桑格冲出牢房,也没看她一眼,快步跑出地牢,唐影愣了一下紧随着他来到地牢门口。
桑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名守卫,一脚踹在其中一位的身上,力道之大,将他横着踹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临近的一根圆柱之上,如此力道,他竟然哼也未哼一声,桑格抽搐了下嘴角,痉挛般挤出几声笑,这几声机械的笑却仿佛打开泄洪的闸门般,引得他狂笑起来!
他没算白来,走之前让“追魂”受到了重创,说不定那满腹心机的皇子也倒在其中,这对义父来说倒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也算报了四方镇被占之仇!
“贱人,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空空的声音如一声炸雷,轰进桑格的耳朵,他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那狂妄的笑声戛然而止。
唐影看着空空从地牢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连忙拔出罩衫中的剑,挡在桑格的前面,沉声道:“大师,我敬重你!但这人我非救不可,如你要动手,我愿拼得一死!”
“好,好!”空空嘿嘿一笑,“真好贱人,主子娶你就是让你为其他男人舍命来着?!”
“雷震回来,我自会向他说明,就算是荪尧问我要人,我也不惧!”唐影紧咬下唇,空空一口一个贱人,叫得她心中的怒火逐渐将愧疚压下,在她看来,这无非是自己的家务事,因此而牵连到帮中兄弟中毒,待得桑格脱困,她自会要得解药为众兄弟解毒;再者,她名义上已是雷震的妻子,是他们的夫人,纵然空空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又怎容得他口口声声叫着贱人,责问她的忠贞?
“哈哈,为你撑腰的人还不少呢!”空空干笑两声,“但想此刻走出布酷城,除非从老衲尸体上踏过去!”
“得罪了!”唐影心中虽畏惧他武艺高强,但自持空空不敢要她性命,拔剑挺身而上。
第十五章 情殇(2)
空空偏身躲过剑锋,掌如闪电,点向唐影的咽喉,唐影并不躲闪,暗中扣了两根毫针在指尖,迎向空空的手掌……
“碰!”一声轻响,唐影略微退后了一步,胸口气血翻腾,她拼得刚才那一掌将两根毫针扎入空空掌心,也赌他不敢要她的性命而手下留情,不知幸与不幸,她赌对了!
空空没料到唐影竟敢与他对掌,匆忙减下五成力道,两掌接触的一霎那,一阵刺痛从掌心传入身躯,空空瞬间明白他上当了!
“追魂”的佳酿他是每晚必喝,因此他也中了“无罪”之毒,当他清晨巡视期间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之时,周围的侍卫早已面色发紫倒在地上,空空马上明白这定是唐影为救桑格而所为,他慌忙点了周身大穴,匆匆奔地牢而来,想在毒发之前擒回桑格,没想到又中了唐影的计,被另一种毒侵袭!
空空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虚弱的身体再也按捺不住凶猛的毒性,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摇晃着身子跌坐在地上!
“哼!不过装模作样而已!”桑格见空空已是强弩之末,冷笑两声,走到唐影身边夺过她手中的剑,一剑向空空心脏刺去!
“啊,你干什么?”唐影惊叫一声,眼看着箭尖没入空空的胸口,只见他紧握着胸口的剑刃,一脸愤恨的盯着惊慌的她!
“他骂你,我帮你教训他!”桑格狡黠着笑道,使劲抽出剑,一股鲜血随着剑身飞溅到他的身上。其实他心中如何不知,空空是“追魂”的智囊,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除掉他,“追魂”必定损失惨重!
“大师!”唐影奔上前去,在空空胸前点了几处穴道,却被桑格拉住手臂,将她拽了过来,拉着她疾奔大门!
“你杀了空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唐影被拉着,走得有些狼狈,她挣扎着,不解桑格的举动,平日谦恭和善的人为何在今日变得狂暴?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只要记着,你的小四哥是永远不会害你的!”桑格拖着唐影,不理会她的责问和挣扎,拉着她很快来到大门。
巍峨的大门死死的关闭着,门扉上的铁链和轴承提醒着他们——这门需要十个人合力才能打开!
“该死!”桑格丢开唐影的手,有些懊恼的盯着那扇蛇纹木的大门,他四下张望着,走到一名晕倒的侍从面前,用手一拍他的天灵盖,一阵剧痛让这名侍从苏醒过来。
“你们中毒了,我要出去给你们取解药,快告诉我怎么出去?”桑格抓住侍从的领口,将他拽起来,仰面看向他。
这名侍从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看了看桑格身边惊慌的唐影,再无疑惑,颤声道:“在大门的右边…有,有个隐蔽的小门……小门的钥匙是主子在保管……一般,主子外出,钥匙都放于他的……寝宫……”
桑格皱了下眉头,冷笑一声,一掌拍下他的天灵盖,这名侍从哼也没哼一声,瞪大了眼睛,下了黄泉!
“你好狠!”唐影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从不认识他般,她记忆中的小四哥怎会这样的狠毒?
“你要知道,我是为救谁而落入这番境地的?!”桑格瞟了唐影一眼,“你难道想让我死于此地?”
“我……不,但是……”唐影几乎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更不知道雷震归来,怎样向他请罪,怎样向他诉说……
“走,现在我们去寝室找钥匙,他的东西,你一定知道在哪!”桑格有些着急,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便多一分的危险,转身拽过唐影,拉着她向长廊走去……
第十五章 情殇(3)
自从送走了雷震,水月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论沈纪昀怎样敲门,她也无动于衷,就这样哀声哭着睡着了,连日赶路的疲乏加上伤心过度,睡得格外深沉,待到阳光从窗外洒到她的脸庞,才挣扎着掀动眼皮,极不情愿的回到这现实的世界中来……
水月舔了舔极度干燥的嘴唇,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回味着梦中的温馨,她缓缓撑起身子,凌乱的长发披散下来,几乎要将她的脸遮住,她慵懒的以手代梳,一点点解开纠结的长发,像是在解自己的心结,只可惜心有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