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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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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好那还好,让他这两天就在濮王府呆着吧,不对啊,那明日朝会怎么办?他不参加吗?”李旦一愣,才想起来明天是要早朝的,他这个皇帝不在那行啊。

    “太子李晔从江南道已经回来了,前两天就到东宫了,明日里应该是要由太子主持朝政了。而且……。”上官婉儿想了下,最后还是说道:“陛下已经赐封李晔为尚书省副尚书令了,所以以后不管是早朝之上,还是三省之间议事,李晔都有资格参加、处置。”

    “他倒好,这个皇帝当得真是轻松,总共就没有忙乎几年,现在晔儿长大了,东南西北的又都跑了个遍儿,也不让人歇上一歇喘口气,就把这么重的担子放在了晔儿身上。”李令月撇撇嘴,李弘的子女里面,李晔跟李眉是她最疼爱的,所以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替自己的侄儿说上两句话。

    “哎……不过话说回来啊,你说这几年白纯也挺忙的啊,怎么咱们几个都见老了,就她不见老呢,而且还属她最大,难不成她藏着什么驻颜有术的密法不成?”李令月看着自己刚做的指甲,直接无视了李旦的存在,又开始说起她们女子之间的事情了。

    “你要是没事儿别招惹皇兄,你也能看上去再年轻好几岁。得,不管我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去。”李旦起身,还不忘把桌面上剩下茶水喝完,然后抹抹嘴,也不看李令月那竖起来的目光,便往外走去。

    “母后跟萧淑妃不也是如此?这些年一直在梁山生活,如今倒是容光焕发、精神矍铄的样子。看来啊,修心养性才是最好的驻颜术。不然啊,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黄脸婆,而后被你皇兄冷落的。”上官婉儿这些年,自从生了两个孩子后,也开始变得颇有妇人之风韵了,不像从前那般害羞含蓄了。

    “且,说的跟真的似的,前几日,皇兄可是在你的宫殿里住了好几天吧?具宫里的宫女说……。”

    “不准说,闭嘴。”上官婉儿脸色一冷,急忙起身捂住李令月的嘴。

    李令月如今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就连自己跟陛下之间的房事,她都很好奇,这么多年来,她这个毛病就没有改过,时不时就会趁机问自己,好几次都差点儿上了当。

    “不说不说不说。”李令月烦乱的放下手里的刊物,少了皇帝陛下这个头条,明日早朝后刊印的《坊间天下》,销量想要超过册封太子那期的销量,看来是不可能实现了。

    但合上那刊物之后,李令月还是不忘再借机打趣下自己多年的闺蜜,三八的继续说道:“不过啊,这几日看你红光满面,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样子,是不是我皇兄那几日又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是不是感觉到了做女人真好的感觉?”

    “你啊,就欠你皇兄收拾,想知道你问他去。”上官婉儿看着门口人影晃动,白了李令月一眼,而后便看见已经亭亭玉立的李眉,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

    而在李眉的身后,一头巨大的,如同牛一样的吊睛白额大虫,缓缓地跟在李眉的身后,在李眉步入房间后,那虎妞硕大的身躯,虎身两侧都快要擦着门框的跟着走了进来。

    那一双看不出丝毫感情的眼睛,在李令月跟她身上扫过后,便自己找了一块儿宽敞的地方,躺了下去,只是它一躺下,原本很大的房间,立刻仿佛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虎妞这是困了还是怎么了?看着一点儿精气神没有呢。”李令月坐在椅子上,看着李眉招了招手,而后问道。

    李眉来到李令月跟前,举止大方、端庄有礼的给上官婉儿跟李令月行礼,这几年间,当初那个天天牵着虎妞在皇宫里四处晃悠的小公主,如今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可能是今日一早,看见父皇跟白姨娘驾着那个汽车出去没有带它的缘故吧,反正今日前往国子监时还生龙活虎的,直到父皇一脚把它从那汽车上踹下去后,虎妞就一直是这个垂头丧气的样子了。”说道最后,李眉自己都有些不忍了,又跑到虎妞跟前,抚摸着那硕大的虎头,连连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虎妞。

    “哎,你们就这么宠吧,当年白起就是这样,一头狼被你们宠成了狗,现在虎妞啊,我看也快了。李眉,你跟虎妞从小长大的,母妃觉得,过些时日,还是让虎妞也去梁山呆上一段时间,不然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成一只猫了。”上官婉儿挪开自己的脚,虎妞那大舌头谁受得了,稍微一使劲舔鞋,再结实的布料都得被它舌头上的倒刺拉出几道口子来。

    “父皇说了,过些日子去梁山看望皇祖母的时候,会带着虎妞一起去的。”李眉抬起头,心中虽然不舍跟她一同长大的虎妞,但也知道,这头猛兽,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些野外生活的必备条件的。

    “那就把刚刚殷王所说的添上吧?就当真是为民请愿好了。”李令月扶着额头沉思了一会儿,明日的《坊间天下》没有了李弘这个卖点,必须得有其他卖点才成啊。

    所以刚刚李旦所言的,也不是不能成为明日的卖点儿,但有一个前提,就得看看皇兄愿意出多少银子了。

    于是走到濮王府侧门的李旦,不由自主的打了个被人算计银子的喷嚏,而后就听见濮王府里面,传来李弘的声音:“用另外一个扳手,把那化油器拆下来,看看是不是泵不上油的原因。”

996 没油了

    李旦在濮王府的侧门口,听到李弘的声音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点儿虚,上一次好像也是自己,把老五跟众臣们连同自己,因为开那火车弄的灰头土脸的跑回了皇宫。

    那一次非但得罪了老五,就是老七以及朝臣都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好像自己就是唯一的罪魁祸首一样。

    而这一次,显然自己就是唯一的罪魁祸首了,能够连着两次,让当今皇帝陛下的颜面在诺大的长安城,丢的一点儿不剩的,恐怕也只有自己了吧?

    所以站在门口有些发虚的李旦,示意手下靠后,暂时别让老五发现他正在偷听,于是他自己先蹑手蹑脚的往前走,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往里面偷看、偷听。

    于是便看见李弘站在一侧,那装饰的极为豪华的汽车前方车头部位,机盖子被掀了起来,两边爬满了工匠,正在认真仔细的检查着。

    白纯站在李弘的另一侧,有些好奇的探头看看那发动机,或者是侧首看看眉头紧皱的李弘。

    “您不用担心的,既然能开出去,说明只是坏了,能够修好的。”白纯轻轻拽着李弘的衣袖,轻声安慰道。

    “这是担心不担心的问题吗?这是丢人的问题!当年火车一脸煤灰的跑回来了,现在这汽车……又再一次用马拉回来了,还不够欧丢人吗?转着圈在长安城丢我这张老脸啊!”李弘冷冷的哼道。

    只是随着他的说话,一直在旁边忙活的工匠们,则是一个个心惊肉跳的,即便是在太乙城,为了研制这汽车,跟陛下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如此近距离,当着陛下的面干活儿,他们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在陛下心情不好的时候。

    所以这一个个工匠,不知道为何,都有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干活的想法儿。

    “可您也不能全怪殷王不是?他给您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您这样迁怒于殷王……。”白纯替门口的李旦说着情。

    “我不怪他?我不怪他怪谁啊?半年前我就跟他说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哪怕往后推迟,也不用着急把它弄到长安来,他倒好,拍着胸脯打着保证告诉我绝对不会了,然后呢……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成心坑我呢!这还想要长安城内的火车跑起来,跑个屁!惹急了我让他拖着火车跑起来,给全长安百姓当牛做马!”李弘一边说,一边从工匠手里接过擦拭的一干二净,一点儿油腻都没有的化油器,仔细的看了看没有问题,又示意工匠装上,开始检查点火线圈还有其他地方。

    白纯看着李弘认真专注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却是想要发笑,此时的陛下确实是有点儿玩物丧志,为了这么一个大玩具,他是连明日的早朝都交给李晔去召开了。

    特别是白纯看着李弘现在略微缓和了一些的脸色,再联想起自己跟他坐着这汽车,正兴高采烈的行走在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某人还时不时弹出头,或者是停下来跟偶尔碰见的朝中官员打着招呼,意在显摆他屁股底下的座驾,一边说话一边还把那汽车弄的声音很大,嗡嗡嗡的,脸上眉飞色舞的样子,别提有多骄傲跟虚荣了。

    可真是应了他自己刚上车时说的那句话:“千万别帅不过三秒,你就给我出幺蛾子啊。”

    于是,皇帝陛下金口一开,立刻灵验,就听见这汽车像是快没有了气一样,声音变得噗噗噗的,而后便悄无声息的不走了,停在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十字路口,如同死马般一动不动。

    “你还好意思笑?”李弘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湿帕,把手擦拭了下,撇着嘴看着憋着笑的白纯哼道。

    “没……奴婢哪敢笑陛下。”白纯越是如此说,脑海里越是不由自主的使劲钻那汽车不能动之后,皇帝陛下脸上那精彩至极的表情。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白纯头一次明白了这句陛下所说的话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真正的彻底明白,尴尬而不失礼貌或者是不失风度的笑容,是多么的让人想笑了。

    门口悄悄偷看的李旦,眼看着白纯笑老五都没事儿,于是便想着自己进去应该不会有事儿吧?所以就在他刚刚要抬腿迈向门里面时,就听见一个工匠低着头,突然间跑到李弘跟前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儿?”李弘看着那工匠一跪,心头立刻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连门口准备悄悄进来的李旦,也急忙收回迈出去的那条腿,右眼皮止不住的蹦蹦直跳。

    “禀奏陛下,这……臣等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工匠跪在地上,其他工匠一看,也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一个个跪了下去。

    “不会真是被我猜中了吧?”李弘喃喃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工匠,不理会白纯那好奇询问的目光,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李旦你个王八蛋,这种纰漏你都能出,我看你是真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白纯见李弘只顾着骂李旦,却不搭理自己,于是便问着第一个跪下的工匠。

    毕竟她依然还是太乙城的负责人,虽然说李叶已经跟着她好几年了,但是白纯在太乙城的影响力,绝不是段时间内,就能够被她人代替的。

    “回小姐的话,是……是……是汽车没油了,所以没办法跑了!”工匠低着头诺诺的说道。

    白纯听完后,先是一愣,而后止不住心中的笑意,抱着怒气冲冲的李弘胳膊,低头哧哧的笑个不停,柔弱的肩膀不停的耸动着,但她实在无法压抑心中想笑的感觉。

    她记得李弘刚上车的就跟自己说过,这汽车喝火油,只要火油加足了可以随便跑,但如今出问题的就是他所说的,最简单的火油,而不是什么疑难杂症。

    “不是有油表吗?怎么就……。”李弘拍了下拽着自己胳膊笑的很难受的白纯的脑袋,而后想了想说道:“对了,李旦那白痴告诉我没问题的,所以我就没看……。”

    李弘一扭头,就像是眼前出现了幻觉一样,只见门口一个咕噜着眼睛的脑袋,正在那小心翼翼探来探去,不是李旦还能是谁!

    “你给我站那别动,不然的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李弘掰开白纯抱着的胳膊,指着门口有些仓皇失措的李旦说道。

    “你要的太着急了,我一着急就忘了加油了,这不能怪我!”李旦惊叫一声,扭头就跑。

    而李弘挣脱开白纯的胳膊,瞬间就追了出去,只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工匠,跟早已经笑出眼泪的白纯站在那没油的汽车旁。

997 十年长安

    你见过两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长安城内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在满是达官贵族、豪门显贵府邸的街道上,满街追撵着跑,一边跑一边还鬼哭狼嚎的场景吗?

    而且……追撵着的那个还是当今当陛下,被追的那个乃是皇帝陛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殷王李旦。

    两人就在满是达官贵族、豪门嫌贵居住的街道上,竟然是你追我赶,一个嘴里说着你别跑,一个脚下步履不停,嘴里求饶着。

    那日从府里出行的豪门显贵、达官贵族的轿子、马车,看到陛下跟殷王两人急匆匆的身影时,都是急忙避让到大街两侧,躬身行礼,但陛下跟殷王却是视而不见,继续在你追我赶。

    整个大街之上,如同……如同皇室仪仗出行,就像是被净街了一样,两边落满了轿子,停满了马车,把宽敞的街道全部让给了陛下跟殷王。

    显贵豪门、达官贵族家里的其他家人,要么是趴在门缝处,神情惊诧的偷偷打量着外面,要么便是满脸困惑地小心翼翼的讨论着,这里乃是高官显贵之所,怎么会有人敢在此大声喧哗、大声疾呼?

    中央军赶到时,却是在街头的路口生生就停下了脚步,而后不到十息的时间,就跑了个干干净净,没敢插手管那追打两人的事情,跑的那叫一个快,堪比急了的兔子。

    也不知道是谁偷偷报给了万年县衙,所以万年县县令亲自率着县衙里的捕快赶到时,待看清正在当街打人的人,以及惨叫着挨打的人时……然后就战战兢兢,如同见鬼一样,命令捕快跟其他官吏,立刻低下头往回跑!

    满街的达官贵族、豪门显贵,实在受不了外面那烦人的惨叫声,跟打人的嚣张声,出来一个想要制止训斥的,便闷头不吭声的回去一个。

    总之,当街两人如同混世魔王一般,无人敢管,无人敢问,直到那挨打的胖乎乎的殷王,被打人的提着脖领拉回到了……濮王府。

    这一场经过约莫半个时辰的闹剧,才算是真正的落下了帷幕,街道两旁的轿子、马车,足足在两人消失不见一刻钟后,才敢起轿、驾车继续前行。

    所以,这一场闹剧发生在住满了达官显贵、豪门贵族的坊地,为何却是无人敢管、无人敢问?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坊间天下》下一期为大家揭晓。

    武媚撕碎了手里的《坊间天下》,这《坊间天下》自从她入住梁山后,十年来每一期都不曾落下,虽然说她也知道,这《坊间天下》如今为了利益销量,为了博眼球,总会捅出一些皇室的幺蛾子,但为何皇室这十年间,发生的幺蛾子事件,比自己在皇宫里的那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武媚脑海里莫名的冒出了《坊间天下》最后的结语,顿时气的浑身发抖,不能自已。

    就连旁边的萧淑妃,也是一脸的忧郁,四十多岁的人了,两人起来八十岁快九十岁了,怎么还……怎么还能出现这种让人贻笑大方的事情?

    而且还让李令月逮了个正着?让人家全部给记录了下来!

    那第二版甚至把两人在大街上打架的细节,都清清楚楚,经过润色之后描写了出来,什么皇帝陛下力大如牛,什么殷王皮厚如城墙,硬生生的挨了陛下好几拳!

    “让李令月立刻过来见本宫!还有上官婉儿,她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的夫君如此丢人现眼,她身为《坊间天下》主管之一,难道就任由李令月跟着胡闹?”武媚手里的鸡毛掸子重重的敲在桌面上,老得已经头发全白的汪楼,急忙应是。

    “等一下,还有那白纯,也让她过来见本宫!事情发生在濮王府附近,事发之时她在干什么?为何不阻拦?为何要任由那两人丢人现眼!”武媚手里的鸡毛掸子都在颤抖,足以相见,她现在的内心是有多愤怒。

    但不管如何愤怒,萧淑妃还是发现,语气冷历面色铁青的武媚,却独独忘了召那两个罪魁祸首的当事人来梁山,此举到底是何意?

    当李弘跟李旦兴师问罪般的赶到李令月的公主府邸时,李令月却是刚刚坐马车离开长安前往了洛阳,不用说,难兄难弟立刻明白,这是母后把她们给召过去了。

    跟李弘一同住在紫宸殿多年的白纯一早就出去了,说要去梁山有事儿,奉母后的懿旨,而上官婉儿也是紧紧跟随,如今李令月也不再府里。

    于是当今圣上跟两眼乌青如同熊猫般的殷王,立刻知道了大事儿不妙!

    “怎么办?要是让李令月先到母后跟前,指不定会如何编排咱们呢,我敢保证,到时候从李令月嘴里出来的话,会比她那《坊间天下》上的话还要难听百倍。”胖乎乎乌眼青的殷王,就像是个憨态可掬的熊猫般,有些紧张的站在车头跟前说道。

    “那怎么办?母后的旨意敢拦吗?不在长安十年,只是偶尔回来一趟,停个三五天就又回梁山了,咱们要是拦住李令月她们,到时候大不孝的罪名就不是天下人扣给咱们了,母后就会抹着眼泪儿扣给咱们的。”李弘也同样靠在车头前,李令月府邸的门口,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等,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站在那里。

    当今陛下跟殷王,开着那不用马拉的……汽车就跑过来了,而且就是他们两人。

    看着那铁房子似的东西,宫女、太监们心里都很好奇,这个东西是怎么拉着陛下跟殷王跑的呢,而且跑起来比最好的马都要快,那声音嗡嗡的,速度就跟飞似的。

    “那总不能任由李令月一家之言,在母后跟前迫害咱俩吧?我已经够惨了,被你打成这样,要是再被母后训斥……。”

    “所以说,就算是拦李令月她们,或者是赶在李令月她们之前到梁山,你是不能去的,你要是去了,我就惨了,看看你那熊猫眼,到时候母后会认为不是我打的?”李弘抚摸着下巴的胡须,看着李旦那两只乌青眼说道。

    “你什么意思?”李旦一惊,难不成他还想赖账?说这不是他打的?

    “我的意思是,在李令月她们到达之前,我先到梁山,到时候看她李令月还怎么狡辩。”李弘说完后,就冲公主府门口挥挥手道:“别傻站在门口了,找辆马车送殷王回府。”

    “喂,那你干嘛去?”李旦看着上了车的李弘,紧忙抓住车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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