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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4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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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了李眉挥了挥手,而后快步就跑了出去。

    “爷爷怎么不行礼就走了呢?他有事儿吗?陈皇妃是不是清菡母妃?”李眉看着有些仓惶出逃似的陈敬之,不解的仰头看着面色抽抽的李弘。

    这个老东西,没看出来远离朝堂之后,竟变得狡猾起来了,不为君分忧也就罢了,竟然为了避嫌,扔下难题就跑。

    “他是害怕虎妞,所以就先走了。”李弘从沙发上起身,拉着李眉的小手,而后再接过宫女递给他的细绳,一手李眉,一手虎妞,父女两人便往后宫行去。

    身为大唐的皇帝,每天的日常基本便是如此,而且今日还算是很轻松的了,但即便是这样,今日只处理了朝会等一些琐事儿后,再次走出紫宸殿,阳光却也已经渐渐西沉了。

    本来无法无天是最好的人选,这些年从见不得人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而且也从真正的战场之上磨砺了出来,但让两人来担任快速反应部队,李弘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

    毕竟,除了快速反应部队,一支只为斩首,只为杀人,甚至只为给大唐消除潜在的威胁的部队,也需要一个更加合适的将领,而这样一支部队,除了无法无天外,其他人都不太适合。

    一手牵着蹦蹦跳跳,嘴里哼哼着,不知道是不是颜令宾教会的简单歌谣的李眉,一手牵着人小李眉的坐骑虎妞,这样一幅情形出现在后宫里,让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看到了之后都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会心一笑。

    公主殿下终于有人陪了,看那漂亮的小脸蛋上绽放的笑容,就知道眉殿下,今日心里一定是高兴坏了。

    要不然早该在四声钟声响起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跟一头威猛的老虎,出现在后宫前往国子监的路上了。

    接近颜令宾的宫殿后,李弘制止了宫女与太监的通报,按理说应该每次来都会响起的丝竹音乐声,在今日却是没有响起,而是显得有些寂静。

    拉着小李眉踏入宫殿的入口,顺着石板路欣赏着院子里精心布置的树木花丛,整个宫殿的前院,看起来雅致、宁静,给人一种轻松怡然的感觉。

    李弘冲李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两人一虎便悄悄的向宫殿的门口靠近,而这个时候,在经过一扇窗户时,却听见敞开的窗户处,传来了武媚的声音。

    “祖君彦曾用:磬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来评说炀帝杨广。不过在我看来,哼,这祖君彦啊,是为了讨好高祖皇帝,才不得不往前朝炀帝身上泼脏水啊。虽然炀字也代表了史家对他的不看好,可我倒是觉得,杨广此人虽好大喜功,但也不能是一无是处,任他人贬低污蔑,运河劳民伤财是他杨广过于急功近利,但后来人,我大唐却因杨广之罪,而得到了巨大的好处,如果不是这运河,前几年那一场荒灾,李弘怕罪己诏都得下出好几道了。所以这个人不好把握,想找人来演他,难。”武媚说完后,房间里却是静静悄悄的。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李弘,不明白怎么母后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说起了前朝杨广?

    不过当听到最后的那句话时,心中便已明了,《隋唐演义》,这是自己本来讲给温柔的故事,后来被温柔在宫内传了个遍,加上这又是对大唐皇室有利的故事,于是颜令宾又动了像《白蛇传》等故事的想法儿,想要把《隋唐演义》也编撰成戏曲。

    难怪母后在这里,还不让自己来打扰颜令宾,今日要不是裴婉莹说起,自己还没打算过来呢,想不到一过来,就听到了这一幕。

    “那母后您认为呢,这炀帝被冠以恶谥号只是……。”

    “也谈不上吧,但一个谥号就想定义一个人的一生,却多少是有些可笑了。杨广的皇后萧氏,虽然国破之后颠沛流离、被当年那些枭雄抢来抢去,最终与杨广之孙杨政道相依为命,太宗皇帝把萧氏迎回长安,于贞观二十一年去世,被太宗皇帝下旨与杨广合葬扬州。可当年她在当皇后的时候,杨广对她却是百依百顺,即便是人们所言杨广贪图美色、夜夜笙歌,可萧氏在杨广心中的地位,却是后宫三千佳丽都没办法取代的。所以身为一个女人,从女人的角度而言,你觉得杨广是好是坏呢?在萧后的眼里,她夫君杨广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有功无德的昏君吗?”

    (ps:下一章估计得十二点了,今天又晚了,不好意思,别等了,明天早上看。)

963 武媚、李眉

    皇帝的称呼往往与年号、谥号或者是庙号联系在一起,大唐开国皇帝李渊,唐高祖便是以其庙号称呼为多,而杨广隋炀帝,则是谥号,也是人们称呼最多的一种称呼。

    而到了明清时期,则是以年号称呼为多,不论是朱元璋的洪武,还是朱由检的崇祯,乾隆、康熙皇帝的乾隆,则都是年号往往被人称呼为多。

    而在大唐之前,隋朝便是以谥号为多,到了大唐则是庙号为多。

    炀帝自然便是谥号,而且根据谥法追谥的准则,即帝王、后妃、诸侯、卿大夫、大臣等死后,朝廷根据其生前事迹与品德行径,给予一个完全主观性的评定性的称呼,来评判一个人。

    从开始的周公制谥,再到晋孔晃注《汲冢周书周公谥法解》,从而便开始了让一代代的帝王将相、诸侯大臣,文儒大贤为了生前身后名,前赴后继。

    而既然有了谥号,用来评定一个人的生平,或用一字,或是两字,但不论如何,随着人们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谥号也就有美谥、平谥、恶谥三种。

    隋炀帝很不幸的或者说是出乎意料强大的,甚至把炀这个字,因为他的关系,而使得人们一看到这个字,就第一反应的认为乃是一个贬义词。

    李弘站在窗外,莫名的想起了上一世一位史学家,胡戟所说的话:“在中国从门阀贵族政治向科举官僚政治转化,从门阀社会向门阀后社会转化的历史关头,宇文泰、宇文邕、杨坚、杨广,以及李世民、武则天六人都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其中,在政治改革中走得最远的是隋炀帝和武则天。可后面这两位在历史上却是脏水被泼得最多的。”

    想到此处,李弘对于龙妈能够站在杨广的角度与立场看问题,能够给予杨广一个中正的态度,也就不觉得为奇了。

    而他,至于个人对杨广的看法,李弘倒是没有任何的看法,用他自己心里所想的话而言,存在即是合理,历史的发展轨迹中,出现什么样的帝王将相,都是合理的,没必要去因为一个死人,而去争议他的是非功过。

    即便是想要定性,恐怕历史上的任何一个帝王的品德与行径,都足够写一本厚厚的书了,何况,当人们给他送上谥号时,谁又会站在他的角度去看问题呢。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小手拉着往前走,而另外一只手的细线,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在手里了,虎妞看着不远处的宫女与太监,手里托盘的美食,于是很好的扮演了一个劫匪的工作,迫使那些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把托盘里的美食献给了虎大王。

    李眉不理会虎妞的行为是否合理,反正虎妞也不是第一次打劫了,宫里的宫女、太监,包括她这个小主人,也都早已经习惯了。

    被李眉拽着手往前走的李弘,咳嗽了一声后,这才跟着李眉往里面走,而经过那扇开着的窗户时,便已经能够听见,因为他的咳嗽声,而瞬间出现一些急促的脚步声。

    “眉儿见过皇奶奶。”李眉乖巧的松开李弘的手,看着武媚行礼道。

    原本给李眉取名时,是因为一只画眉的关系,所以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多,直到取完名字,武媚问起时,李弘才突然间发现,跟龙妈的名字好像相撞了。

    所以为了避讳跟武媚的名字相似,李弘便让宗正寺的官员为李眉改名,但不知道为何,龙妈却阻止了宗正寺官员为其改名,说看着李眉的样子,颇有几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既然这样,就不计较名讳是否相似了。

    于是,小李眉的名字也因此保留了下来,从而还让武媚更加的对其另眼相看,甚至比起其他李弘的子女来,李眉在武媚的眼里,都要受到更多的关爱跟在乎。

    这同样也是为何温柔对于李眉有时候散养的原因,因为皇太后对李眉的恩宠,让温柔不得不为了平衡李叶跟李兰,从而得对李眉表面上显得是那么的放任自流。

    自然,也是因为皇太后在李眉身后撑腰的缘故,加上她那一心做女侠梦的娘,小李眉才可以在皇宫内牵着一头老虎,大摇大摆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没有人敢追究。

    哪怕是紫宸殿前面的宣政殿正在进行朝会,李眉一样可以顺畅无阻的牵着虎妞,晃晃悠悠的跑进去,而后瞪着一双眼睛打量打量那些臣子,再走到李弘跟前看看李弘,在耳边咯咯笑着说上两句悄悄话,然后再大摇大摆的牵着虎妞,晃晃悠悠的离开宣政殿。

    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臣子敢言语,敢有异议,或者是敢跟陛下谏言此举不合朝堂礼仪,陛下应予以制止才对。

    因为第一次李眉跑到朝堂之上,想要跟她父皇亲昵亲昵时,却被李弘训斥哭了。

    而离开宣政殿后的李眉,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牵着虎妞,带着手持鸡毛掸子的武媚,跑到宣政殿的朝堂之上,找训斥哭她的人算账来了。

    于是乎,在众多朝臣、文武百官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李眉红着眼睛、噙着泪水,小手一指坐在龙椅上,看见她们祖孙两人后,下巴颏儿差点儿掉地上的李弘说道:“皇奶奶,刚才就是父皇把我训斥哭了。”

    李眉的一句话,比起大唐皇帝的圣旨还要管用,毕竟圣旨对武媚来说,跟废纸没有什么去别。但孙女就不一样了,谁让跟自己小时候颇有几分相似呢。

    于是宠孙女宠的没个样儿的武媚,也不顾文武百官如何看待她这个皇太后,也不顾事完之后,李弘如何在文武百官面前收场,提着鸡毛掸子指着李弘就冲了过去。

    顿时宣政殿的大殿之内鸡飞狗跳、群臣打转,原本稳稳坐在龙椅上的大唐皇帝,被人用鸡毛掸子从龙椅上赶了下去,在大殿里狼狈的东躲西藏,直到牵着虎妞的李眉破涕为笑,气喘吁吁的武媚满意之后,才敢又回到了唯独他这个皇帝,才能坐的龙椅上。

    “朕是大唐的皇帝!”看着祖孙二人雄纠纠气昂昂离去的背影,某人气急败坏的大喊道。

    “本宫还是大唐皇帝的母后!”皇太后扭头,瞪视着龙椅上瞬间像是被雷劈蔫了的皇帝说道。

    无奈的某人,听着这句话,不由得想起当初刚刚继位后,龙爹李治跑到宣政殿嚷的那一嗓子:“我还是皇帝老子呢!”

    “呵呵,何等的异曲同工啊,难怪人家两人是夫妻,是两口子呢,说出来的话都是这么霸气!我还是皇帝老子呢!本宫还是大唐皇帝的母后呢!”看着一老一少的背影消失后,某人坐在龙椅上,无奈的摇头尴尬道:“朕这个皇帝当的……就像个孙子。”

    “陛下是想起太宗皇帝了?”尚书省右仆射敬辉脑子突然缺根弦,在李弘说完后,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而后敬仆射便被大唐皇帝一个滚字,给赶出了宣政殿,朝会的后半部分也就无缘参加了,所以下朝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被皇帝扣了半年的俸禄。

    至于原因,则是七个大字:朝会时不守纪律。

    “朝会时不守纪律?”敬仆射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在尚书省竟然因为七个字,愣了一刻钟的神,至于接下来的半年该怎么生活,他脑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颜令宾这两年倒是清瘦了不少,不过在李弘看来,颜皇妃可是一点儿也没瘦,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身上看的出来啊,即便是身上看不出来,但摸的出来啊。

    所以当武媚当着他的面,叮嘱他要好好对待颜令宾,这些日子因为《隋唐演义》的故事儿,都瘦了一圈了,让尚食局多送些好膳食时,李弘则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拿着颜令宾编纂的《隋唐演义》的书籍,武媚翻了翻后,又白了李弘一眼:“高祖皇帝的二子李玄霸,被你改名为李元霸,这就力大无穷了,还善使金锤,胡编乱造能不能贴切一些?一点儿也不负责任。眉儿,跟皇奶奶去蓬莱阁。”

    “小说小说,都说了是演义了吗,您又何必当真呢?人家读者都知道是小说,您就别计较了。”李弘不想再在李眉跟前丢面子了,虽然在大唐至高无上的宣政殿,在大唐的权利中心,最为重要的宣政殿内,他这个当父皇的在李眉跟前就已经没有了脸面了,但如今还是希望,能挽回一些就挽回一些吧。

    毕竟李眉还小呢,万一等她长大后,把这些事儿都忘了呢,自己严父的高大形象,岂不是就又回来了。

    送走了武媚跟李眉这一对祖孙之后,李弘这才觉得颜令宾的宫殿是自己的主场。

    “您今日怎么有空就来了?”颜令宾坐在李弘的旁边,看着继续翻阅武媚做过批注的《隋唐演义》问道。

    “皇后说让我过来看看你,说好久没来你这里了。”李弘放下书本,在颜令宾有些清瘦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就按母后的意思改吧,她愿意让里面的人物是什么性格,就是什么性格吧。”

    “嗯,妾身也是如此打算的,所以这《隋唐演义》的戏,想要排下来,估计得明年了。”颜令宾乖巧的点头应声道。

    “母后不急就行,最重要的便是让母后满意。”李弘揽过颜令宾的肩头,另外一只手就已经开始不老实了。

    都说了颜令宾清瘦只是脸显得清瘦了,一摸就知道了吧,身上可是一点儿肉都没有掉,特别是胸前。

964 女扮男装

    颜令宾如今虽然在宫中深居简出,比起其他几女来,她因为喜欢编纂、排演各种东西,所以就更少走出皇宫了,但这却并不影响她对外面的事情了如指掌。

    特别是当初被李弘一同赎身的薛楚楚、霍小玉以及杜秋娘三人,如今早已经为人妇,但对于长安花坊的一些事情却一指有耳闻,而颜令宾平日里在与几女讨论各种乐理等事情时,闲暇之后,也会从她们口中得知一些长安花坊的一些事情。

    让颜令宾陪着用完晚膳后,并没有离去的李弘,则是在颜令宾,每一天呆的时间最久的书房内,欣赏着颜令宾平日里写的字,以及各种画儿。

    而其中一幅倒是颇能显示出颜令宾画上的功底,一头看起来温顺的老虎,以及一个四五岁的女童坐在虎背上,不论是笔力还是人物形态,哪怕是那头老虎,都画的是栩栩如生。

    “不错,这两年越来越进步了,李眉在你的画里骑着老虎,那种骑虎出画的感觉真是越来越突出了。”李弘欣赏着那副画说道。

    颜令宾喜欢李眉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没有武媚这个大唐唯一的女大佬宠爱李眉在前,颜令宾对于李眉也是喜欢的不的了。

    “妾身多谢陛下夸赞。”手捧一杯热水的颜令宾,平日里并不喝茶,而是只喝热水。

    换了一身衣裳的她,此刻更显的是清新脱俗,连带着有一股知性的温柔美。

    “你刚才说的事儿都是她们几个人告诉你的?”李弘低头继续欣赏着颜令宾这段时间作的画,一边问道。

    “嗯,要不然陛下您以为,我大唐这些烟火之地,哪里来这么多会吟诗作赋、抚琴弄曲的书香女子?除了各自的花坊会自己培养外,便是从官奴之中,找出那些有资质潜质的少女,再加以培养,比起从女童时期就培养,花坊自然是事半功倍,而且因为其官奴的身份,或者是之前的身份,对于客人来说,可是极具吸引力的,花坊也乐意暗地里偷偷放出风去,谁谁谁是哪个哪个官员的子女,因其父亲……。”

    “就像你当初一样?”李弘放下手里的画儿,看了一眼颜令宾,然后便一屁股坐在了人家作画的案几上,也不管自己这一坐下去,人家颜令宾的画是不是被他压坏了。

    颜令宾看着自己的糙男人,也只能是无语的翻翻白眼,而后就当作没看到这一幕一般,先是不动声色的把几张自己辛苦做的画移开,而后说道:“差不多吧。只是妾身是被五姓七望因颜家一支没落而收养,后来陛下就知道了,五姓七望就如陛下所看到的一样,一边嘴里仁义道德,一边又能毫不客气的对其他名门望族进行打压,这是他们当初惯用的手法。”

    “这么说来,那叫陈子昂跟苏辉的官员,也就有可能也是惨遭同样的毒手了?”听着颜令宾的话,李弘有点儿走神的说道。

    “什么?”颜令宾没有听见他嘟囔什么,因为她的心思都在那糙男人的屁股底下,一张挺满意的画,已经被人坐的皱巴巴的,好不心疼。

    “没事儿,这两日从裴庆一案上,白纯顺藤摸瓜,查到了我带回来的两个女子,是我新丰县令与华州别驾二人的女儿。”李弘点点头,顺着颜令宾的视线望去,见那清瘦的人儿,此刻正嗔怒的看着自己。

    “一幅画儿你至于吗,等朕有空了给你做幅画,保证比你的好。”李弘老神在在的坐在案几上,一把把旁边的颜令宾揽进了怀里,双手搂着那纤细柔弱的腰肢,额头顶着额头说道。

    “您的画儿,李眉都看不上,上一次你送给李眉的画,不等李眉回到温柔那里,画就已经破了好几个洞了。”颜令宾看着那下巴颏的胡须,不由自主的在李弘的嘴唇上,主动的亲了一下。

    “新丰是畿县、华州同样是上州,他们难道也敢把手伸向这些高官?”颜令宾对于朝堂之事儿,以及官员的品级并不太懂,但也算是一语中的,说到了点子上。

    “高官倒是算不上吧,畿县、上州,可都是我的眼皮子底下啊,他们竟然就如此胆大妄为,这才是最重要的。”李弘把颜令宾楼在怀里,抚摸着那一头散着的秀发说道。

    “但不也是挺大的官儿了?反正我觉得挺大的。”站在坐在案几上的李弘两腿中间,整个上身却被李弘搂着,此时此刻,双脚却是已经快要离地了。

    “一个正五品上的县令,一个从四品下的别驾,在长安周边,那是根本都没有人搭理的官儿,实在是太小了,不过要在其他道的州县,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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