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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谋天下-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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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真如杨思俭所说,只是为了学习吗?他一个太子少师的学问,难道不比自己渊博?为何不倾自己全力教杨雨,反而来求自己呢?

    只怕杨思俭已经意识到了裴婉莹与太子情投意合,感情深厚了。

    为了让杨雨能够往后在东宫不被孤立,为了能够坐稳太子妃的位置,那么就必须给杨雨找一个靠山。

    虽然杨雨乃是皇后所指定,但不代表在东宫她就能发号施令,也并不代表进宫之后,皇后就会支持她。

    而裴婉莹却是有太子青睐跟纪王府的支持,嫁入东宫后,其地位虽然不是太子妃,但想来也不会差了太子妃多少。

    所以,自己便成了杨思俭心中的最佳人选跟杨雨的最佳助力,如果杨雨与自己相处融洽,搞好了关系,那么杨雨在东宫的太子妃之职,还有她的威望,也就将进一步得到稳固。

    毕竟,杨思俭乃是太子少师,东宫的事情,特别是自己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想来没有人不知道、不了解。

    想到此处,白纯看着杨思俭,脸上依然是没有任何表情,缓缓的摇头拒绝了杨思俭的请求。

506 一文钱的用意

    风灯摇曳,寒风呼呼的掠过快要接近子时的长安城,城武卫依然是有序警惕的巡逻着城中的每个街道,马车、轿子越来越少,越来越稀疏,但马蹄声与轿夫的脚步则是越来越急。

    这一夜的长安城注定不会安宁,城武卫首领听着更夫的更声,子时已经到来,再要不了几个时辰,又该要上朝了。

    这些依然坐在马车里来回奔走的官员,今夜看来注定是无法入眠,也不知道他们明日上朝时会不会打瞌睡?紧了紧自己的衣领,让寒风能够稍微离自己脖颈远一些,继续率领着城武卫巡视着夜色下的长安城。

    林士翎紧皱眉头,跟敬晖两人都已经把太子殿下的那封密信背过了,却依然猜不透太子殿下此举到底是何意!

    浓茶换了一壶又一壶,眼睛里的血丝也越来越多,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的敬晖,神清气爽的从外面走进来,嘴里哈哈着热气,搓着双手颤抖道:“真冷啊,这鬼天气没法儿活了,真不知道到了吐蕃,是不是天气比这还要恶劣!”

    “恶劣是肯定的,到时候只要不把骨头冻僵了就不错了。不过在这之前,如果我们过不了太子殿下的这最后一次考校,怕是到不了吐蕃享受更恶劣的高原寒冷了。”林士翎拿冰冷的湿毛巾盖在额头上,尽量让自己的脑子保持一片清明。

    敬晖坐了下来,看了仰头待着的林士翎一眼,那封密信都不用看了,他早就背过了,除了不知道太子殿下给他们两人这封密信的用意外,其他都已经解决了。

    就连那一文钱去了哪里,他跟林士翎不到半刻钟就搞明白了,不过是换个角度,换个方向思考罢了。

    只要不从三个客人的角度考虑问题,而是从掌柜的这里开始着手问题,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那你说太子殿下给咱俩这封信到底是何用意呢?总不能就是为了玩这个颠倒游戏吧?”敬晖拄着下巴,昏暗摇曳的灯光、温暖如春的房间,却是让他生不起半死睡意。

    “我要是想出来了,就不会还一直陪你坐着了,能不能去吐蕃,现在就在这封密信上了,你我的命运、仕途就在这简单的密信上了。”林士翎的语气带着一股无奈,想破了头,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何用意。

    拿下额头上冰冷的湿巾,再继续放着,怕是那毛巾上的湿冷,就会把自己的脑袋冻僵了。

    “不用看了,就是普通的纸、普通的字、普通的笔,无藏头回文等等,就是一个急转弯似的术题。”林士翎无聊的看敬晖拿着那张密信,一会儿对着灯光照耀,一会儿把密信放在火光上加热,但折腾来折腾去,那张纸依然是死气沉沉,毫无反应。

    “会不会是暗示什么呢?”敬晖无力的放下那封密信,感觉像是有点儿靠谱。

    “你接着说,会是太子殿下暗示咱们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林士翎突然间一惊,急急的抓住敬晖的手问道。

    “我……我说是不是暗示咱们什么?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暗示、暗示、暗示?怎么暗示呢?用这道题?用里面的人?用其中的数字?还是用……?”

    “掌柜的、客人、伙计、贪污、数字,是不是都有用呢?”敬晖仿佛感觉也抓住了什么,急忙再次摊开那封信。

    而林士翎则默契的快速备好了一张白纸跟笔,两人再次互望一眼,于是默契的交换着手中的东西,论起揣摩来,就是十个敬晖也不是林士翎的对手,所以这揣摩密信还得交给林士翎,而敬晖则负责记笔记。

    林士翎在细细的看了一遍后,脸上的神情一会儿惊喜一会儿苍白,哆嗦着嘴唇半天不说话,直到敬晖催促他,他才颤抖着手放下手里的密信,看着敬晖道:“咱们太笨了,差点儿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儿!”

    “为何如此说?”敬晖又开始迷茫了,误了什么大事儿。

    “如今你我在做什么?”

    “这不是解读这封密信吗?”

    “不是,是这几日我们在做什么?殿下有意让裴行俭大人任职右仆射,而原本以为呼声最高的房先忠,却是因为工部一事儿,变得举步维艰,明日朝堂能够保住性命就算是不错了,但还有谁觊觎右仆射这个位置,而且还是太子殿下要铲除的人!”

    “裴炎!”敬晖吓了一跳,手里的毛笔一抖,一滴墨汁便滴落在了雪白名贵的宣纸上。

    这些事情都是公开的秘密,最起码他们这些算是太子门下的人,都知道太子突然调回裴行俭,安置他俩去吐蕃是为了什么。

    而且太子为了保住沛王,为了不让沛王跟裴炎暗中勾结,从把骆宾王、杨炯等人调离安西,安置到江南待命时,就已经开始悄悄策划着铲除裴炎了。

    如果不是当初裴炎、李义府、许敬宗等人率先向陛下谏言废除前太子李忠,如果不是裴炎一直以皇后马首是瞻,想来太子早就要下手除去了吧?

    何况,这次陛下跟太子辽东之行,被困在柳京城时,裴炎竟然没有立刻前往皇宫保护皇后,反而是龟缩了起来装病,逼得皇后不得不把太子留下的一千浮屠营调到后宫,以防沛王会不会突然谋反!

    “不错,就是裴炎!”林士翎两眼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有如毒蛇一般盯着那桌上的烛光。

    “但我们能做什么?裴炎与英国公图谋造反一事儿,此事并未能够做实,与沛王勾结一事儿,因为要保护沛王,殿下是不可能让沛王牵扯进来的,没有把柄啊。”敬晖拿着毛笔的手焦急的颤抖着,一张名贵的宣纸便这般变成废纸了。

    “我们能做的……。”林士翎神秘一笑,拿手指点了点那封密信,低声说道:“殿下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瞒天过海,就像是这本来存在的一文钱,咱们把他变没了就行。”

    “变没了?”敬晖皱起了眉头,这一文钱如果是以做账的手法来做,确实可以给他做没了,但如何放在裴炎身上……:“掌柜的?”

    “不错,掌柜的就是账本,一文钱就是裴炎贪污的,但裴炎并无贪污,所以要把他变成贪污。”林士翎心中大定,他敢肯定,这绝对是太子殿下的用意,只是身为大唐太子,无法名言,更不可能留下任何诬陷大臣的证据,所以,便以这道术题,来暗示他们。

    “但裴炎入仕以来,对于金钱向来不感兴趣,为官清廉、两袖清风,除了对权利的贪欲无度外……。”

    “所以就是要把这并没有丢的一文钱像是丢了一般,放在裴炎身上。”林士翎起身往外走去,皇家银行、户部的账簿里,有着大量的裴炎这些年的俸禄资料,只要把这些搞明白,把一些帐做好,而后按照殿下的意思,交给一位御史带上朝堂就可以了。

    至于这位御史是谁,跟太子殿下没有关系,那就是他跟敬晖的事情了,总不能事事都要让殿下安排好了吧,那样的话,还要他们做什么!

    敬晖看着一阵风似的跑出去的林士翎,想了想也觉得没问题,但要想诬陷裴炎成功,明日朝堂之上,就必须有一个令人信服的人去指证裴炎才行。

    “林兄等一下,是不是需要提醒殿下,明日朝堂之上,需要有人指证裴炎,如此计划才能奏效……。”

    “放心吧,殿下既然让你我做账,显然是早就已经在朝堂之上,安排好了指证裴炎的人了,当然,至于是谁你也别好奇,我也猜不透殿下会让谁指证。”林士翎翻阅着关于裴炎的一切账目,头也不回的说道。

    眼看着将要过子时,长安城夜色笼罩的街道上,依然是偶有此起彼伏的马蹄声响起,要么就是放缓了脚步的轿夫抬着轿子低头前行。

    杨思俭跟闷闷不乐的杨雨,在濮王府门口与白纯告别,杨雨不情不愿的对着白纯回礼,而后才在杨思俭望着白纯失望的脸色下,钻进了马车里。

    “白小姐,今日之事儿下官多有叨扰,只是还希望白小姐切莫告知太子殿下,如此卑微行径,实在有愧下官太子少师之身份,只是关系到小女之前程,下官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白小姐恕罪。”濮王府门口的大红灯笼高高的挂着,杨思俭看了看四下无人,低声向白纯说道。

    “杨少师过滤了,今日白纯一直在府里待着,并未见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来过府里,这一点还请杨少师放心。”白纯脸上难得的挤出一丝笑容,向杨思俭说道。

    只是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自己不说,不代表就没有人看见,濮王府看似清净祥和,谁知道这四周是不是有几十双上百双的眼睛盯着呢。

    杨思俭看着白纯四下张望的神情,显然是提醒他,自己不说,不代表别人就不会知道。

    想了下再次拱手说道:“下官不怕他人知晓,只是怕过于打扰白小姐,毕竟白小姐常年侍奉在太子殿下身前,一句话可是比的上他人百句千句话了。”

    “杨少师请回吧,您的叮嘱白纯记下了。”白纯淡淡的点头,看着杨思俭钻进了马车。

    但直到马车离去,哪怕是已经拐过了巷子口,驶向了另一条街道,白纯却还是依然站在门口,任由寒风把长长的秀发吹乱,在背后做张牙舞爪状。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李弘从黑影中突然间闪身出来,一把保住了四下张望的白纯。

507 中书令人选

    刚过子时,长安城夜里的风忽然间变大,呼啸夹杂着残叶短枝席卷而来,一些稍微不牢靠的门板,随着的疾驰而过的风声,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房顶处也时不时传来一丝哗啦啦的声音,让人甚至以为,如果风再大一些,是不是会把房顶都掀开。

    白纯掀开被子,快速的吹灭了烛光,钻进了被窝里,一双手急不可待的已经等候多时,不等白纯答应,身上如丝般的睡衣便被某人从身上脱了下去。

    “今日您怎会想起来濮王府?明日您不是还要上朝吗?”白纯把脸静静的贴在雄厚、结实的胸膛,倾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温柔的问道。

    “有点儿紧张吧,正所谓事在人为,如今能做的都做了,就看天时、地利是不是在明日也站在我这边了。”李弘抚摸着光滑如绸缎的躯体,满足的说道。

    “那你说杨少师跟杨……杨小姐会记恨我么?”白纯伸出丁香小舌,舔舐李弘胸膛上的伤疤:“听说今日夜里,城武卫加强了警戒,但长安城的官员,怎么都动起来了?明日很严重吗?”

    “连锁反应罢了,严重倒是说不上很严重,牵一发而动全身,特别是事关中书省中书令、尚书省右仆射两个职位,无论这两个职位上,哪一个人下去哪一个人上来,都将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会牵扯着下面一大群朝臣的仕途问题,所以这长安城内的其他官员连夜走动,很正常,也该让他们警惕起来了,不能天天以为自己做了长安、洛阳的官儿,就一辈子后顾无忧了。”李弘长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下正轻咬他的白纯。

    白纯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诱人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趴在李弘的身上,任由他的手放在自己丰满的翘臀上摩挲,下巴放在李弘的胸膛,喃喃道:“可惜了,房先忠原本大好仕途,这笔帐,想来沛王还是会记在你身上的。”

    “房先忠太过着急了,其人野心很大,但也很识时务,倒是不足为惧。对了,杨思俭今日除了希望杨雨跟在你身边,还说什么了吗?你为什么不同意?”李弘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白纯绝美的容颜,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温柔,问道。

    白纯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我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我不能参合,这里是濮王府,又不是东宫,无论是杨雨还是裴婉莹,那是您东宫里的人,我亲近哪一个,都不会落好的。其他倒是没说,他好像就是只为此事儿而来呢。”

    李弘静静的听她说完,不做声的想着心事儿,白纯也不再出声,再次把头埋在了他的胸膛,随着舌头的走动循序渐进的继续往下……。

    “杨思俭不傻吧?”李弘嘴里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其带着杨雨冒着大不讳突然跑到你府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杨雨?还是说杨雨之后,他才会有想法儿呢?”

    被窝里的白纯突然间停了下来,再次爬到了李弘的胸膛,绝美的脸颊上带着一丝丝的红晕,没头没脑的问道:“什么意思?”

    “工部、中书省、右仆射,明日朝堂之上,这三个位置基本上算是空缺了,杨思俭是不是对于中书省的位置……。”

    “您想多了,我看着杨思俭倒是没有那个意思,只要杨小姐坐稳了太子妃的位子,其他的……呵……。”

    “你再给我呵一个。”

    “呵……啊……讨厌!”

    睡的迷迷糊糊的李弘自然是死沉死沉的,穿好衣服的白纯,望着床上依然跟猪一样的太子殿下,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到早朝的时间了,但人家竟然还睡的给死猪似的。

    一个人实在无法把死猪弄起来穿衣服,只好走出卧室喊来两个宫女,三人齐心合力,废了好大劲,才算是把太子殿下倒饬好,一把冷水后,某人自昨夜的温柔乡中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两个宫女自然是早就已经乖巧的走出了卧室,白纯亲自帮李弘,一丝不苟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只听见李弘问道:“昨夜我睡着后,长安城没有发生什么响动吧?”

    “没有,除了呼呼的刮了一晚上的风外,其他的动静倒是没有。”说完后,还是忍不住嗔怒的白了某人一眼。

    这一眼的风情带着春意的盎然,显然昨夜里激情过后的余温,依然还在白纯体内熊熊燃烧。

    “嗯,那就好,本太子都走出皇城,亲自坐镇长安了,如果再有意外……。”

    “既然事情没发生,说些假话骗人其实挺好的,为什么非要说出来。”白纯双手从某人身上放下来,不整理了,就这么去吧,哪里不好到时候挨陛下训斥的是他,又不是自己。

    “早就知道昨夜杨雨找你,你心情不好,要不是为你啊,本太子才不会来这里的。”

    “晚了。”白纯扭过头,俏脸寒霜道。

    李弘看着白纯那消瘦的肩膀,一只手搭在上面,无所谓的说道:“你说这也是,母后给我找谁不好,怎么就偏偏看上杨雨了呢,难道母后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找的?”

    “她比起皇后差远了呢,皇后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心怀天下,既有女子的贤惠温婉,又不缺男子的英明神武跟果决霸气,杨小姐啊……怕是……能有皇后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那既然杨思俭想把她送到你这里来,你又不愿意,你说送给萧淑妃调教一段时间如何?”

    “那您觉得皇后会愿意吗?您是成心要跟皇后越走越远吗?中书省裴炎多年来都是皇后的心腹,这要不是您跟陛下辽东被困时,裴炎愚蠢的做了一件蠢事儿,怕皇后还不会应允您动裴炎吧?对了……。”白纯扭过头,继续给李弘整理着衣服,说道对了时,突然觉得自己话太多了,于是便打住,一心一意的帮李弘整理着衣服。

    “说啊,说一半话的人你知道很让招人恨吗?”李弘浓眉一挑崔道。

    白纯不看李弘的脸色,自顾自的像个小媳妇般,帮李弘整理好后,又把鱼符、令牌、玉佩等给李弘戴齐了后,缓缓在美人塌上坐下,想了下说道:“奴婢只是有些担忧,怕您把裴炎拉下来了,中书令这个您一直想要控制的位子,被他人趁机拿走,毕竟……现在您不还是没有一个理想的人选吗?”

    说完后,白纯便抬起头,两只明亮的眼睛赤诚无比的看着李弘,像是希望李弘鹰一般的眸子,能够从自己的眼睛看穿自己的内心,自己说这些,只不过是替他担忧,并不是想要对朝堂之事指手画脚。

    “以后就你我二人的时候,你大可以像今日这般畅所欲言,我又不是小肚鸡肠之人,难道还因为这些治你罪不成?只要你跟我一天,我就永远不会治你任何罪名,除了谋反,其他违背大唐律制的事儿,你都可以干!”李弘走到白纯跟前蹲下,看着白纯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奴婢还没有那么大心思跟野心,如果可以,只要能够守着您就足够了。您该商朝了。”白纯伸直双臂,挂在了李弘的脖子上,让李弘把她拉了起来。

    在白纯的陪同下缓缓走到濮王府门口,此时,天色已蒙蒙亮起来,刮了一夜的寒风像是累了一般,终于偃旗息鼓。

    李弘不用向其他大臣一样,提前一个时辰进入皇宫,毕竟,参与朝会的大臣每次朝会,都要经过皇宫的重重检查后,才可以进入宣政殿,而他可以直接进入宣政殿,所以这也让他比别人的时间充裕了很多。

    准备上马车的某人,突然间扭过头,看着身后送他上车的白纯,淡淡说道:“对了,替我通知上官仪,今日就不要再抱病在身了,该是他出山了。”

    “可他……他不是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上朝了吗?”白纯心中一惊,不假思索的问道。

    “不错,但如你所说,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为大唐总枢,中书省决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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