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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尤炀刚毅俊美的脸庞淡淡带着笑容,却不能让人觉得亲切,反而有种冷漠的疏离压迫感。
“李二少爷,您请喝茶,小女很快就回来了。”关大爷小心翼翼地说着,他们仍旧以为李尤炀是以前那个欺男霸女的小霸王,就怕他一个不小心惹他生气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就连郑淑君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站在关大爷身边,别说将军府是他们关家得罪不起的,就是郑家……也不敢轻易惹毛了脾气暴躁的李大将军,何况最近将军府在朝廷如日中天,皇上又开始重用李家了。
李尤炀轻轻颌首,刚回西里城的时候,他就去了居士林,听说随喜已经回了关家,他有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没想随喜竟然不在家,面对着关家这三位当初逼得随喜不得不离家避在山中的人,他只能靠修养让自己保持微笑。
小随喜的丧母之痛,无家可归之悲都是拜他们所赐,还要自己亲手烧了母亲的灵柩,他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关家的。
不过毕竟这不是现代,这个世界讲究的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随喜一天是关家的女儿,就必须听从关家长辈的命令做事。
他不能让随喜受这样的委屈啊在这个世界而言,随喜对他来说跟其他所有人是不一样的,没有她,也许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关大爷还在那里说一些可有可无的客气话,李尤炀听得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眼角就瞥见一抹熟悉的娇小的身影在门外走了过来。
“尤大哥”随喜刚跨过门槛,立刻就清脆地喊了一句,眼睛润亮润亮地看着李尤炀。
于是,关家的其他三位被李尤炀的气场压得大气不敢出的人就看到这位李二少爷对着随喜露出温暖而亲和的笑容,那股森寒凛冽的压力感随之消失。
“小随喜。”李尤炀看到她灿烂的笑容,脸色红润,似乎不像受了什么委屈,心里这才放下心来,伸手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额头,语气十分宠溺,“什么时候回家的?”
“前几天回来的,尤大哥,你不是要去打仗了吗?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随喜没有看到关老夫人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只关心着李尤炀要去打仗的事情。
就算她不太懂战事,也知道打仗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嗯,回家里准备一下,过几天就起程了。”李尤炀低声说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总是忘记在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虽然小随喜还没满十三岁,但在这个年代,已经是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纪……即使在他眼里,她还是个小女孩,可别人已经不这么看了,他不能让她的名声受损。
关老夫人看到他们这样旁若无人地说了起来,心里有些不悦,却不敢表现出来,轻咳了一声,“随喜,还不请李二少爷坐下说话,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
随喜对李尤炀腼腆笑了笑,“尤大哥,坐下说话吧。”
李尤炀只是淡淡对关老夫人点了点头,坐回了椅上。
“祖母。”随喜给老夫人行了一礼,站到她旁边,眼睑微微下垂,心中暗叹,如今在家里到处受到约束,连和李尤炀轻轻松松地说话也不行了。
“没想到李二少爷和小女还是旧识。”关大爷不悦地扫了随喜一眼,真是越来越没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竟然也没跟他行礼。
李尤炀好看的薄唇勾起意味不明的微笑,状似轻松地开口,“随喜是我的救命恩人,三年前,她救过我一命。”
如同在波澜不惊的古井扔下一块大石般,让关家三位主人都变了脸色,皆震惊地看向随喜。
随喜秀眉轻蹙,只是不解地看着李尤炀,不太明白他怎么提起这个。
李尤炀似笑非笑地睨着关大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在椅背上轻敲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却在这个寂静的大厅显得特别突兀,“怎么了?难道随喜不能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三年前?”关大爷喉咙动了一下,才艰涩地开口,“那时候小女不过是个孩子……怎么能救李二少爷呢,您开玩笑了。”
“我再认真不过了,随喜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三年前她救了我一命,两年前你们将她挡在门外的时候,我确实想过要砸了你们关家替她出一口气……”李尤炀的声音很缓慢,好像刻意又似无意地配合手指的声响,一字一句地敲入关大爷的心间。
说这些话不符合他沉稳的个性,但他很清楚,面对什么人就该有什么样的态度,关家这几个……不需要太客气。
虽然关家不是名门大族,也从来没人这么嚣张地说要砸了……就算是顾老侯爷也不曾说得这么明显,关大爷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想发作又没那个勇气,涨红了脸瞪着李尤炀。
“不过,我是斯文人,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李尤炀在他们提着一口气的时候,又缓缓地接下去道。
关老夫人和关大爷都松了一口气,心中不免埋怨,这个随喜到底怎么回事,才在外面住了两年,认识都是些他们惹不起的人物,之前的顾老侯爷现在的李二少爷,哪一个都是他们不敢惹得……
随喜抿紧了唇,生怕憋不住笑意,这个李尤炀也说得太那么一回事儿了,她知道他是担心她会受了委屈,所以故意要这么说让关家的人有所忌惮,其实她也没那么好欺负啊。
自从随喜回来之后,一直处于下风的郑淑君几乎要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好歹也出生名门,为什么要一而再地被危险,特别还是因为这个小贱人
“李二少爷怕是有误会了,两年前随喜是因拜青居真人为师才上山的,我们关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也不会不认自己骨血的道理。”到底还是姜老的辣,关老夫人很快就镇定下来,眼角瞥了随喜一眼,严肃地看着李尤炀。
“没错,小女既是我们关家的姑娘,受了什么委屈也是我们关家的事情,即使对李二少爷有恩,也不必让您出头。”关大爷也附言着开口,对于随喜是李尤炀的救命恩人一事,他心里其实有些窃喜的,随喜是李尤炀的救命恩人,那不就等于关家于将军府有恩吗?
李尤炀淡淡地笑了笑,有些话点到即止就行了,毕竟随喜还生活在这里,他不能真的为她强出头。而他来自善于利用权势压迫别人的现代,自然深谙此道,虽然以前不屑为之,但能够偶尔利用利用,也无所谓,且他只是警示一下姓关的这些人,随喜已经不像两年前那样无依无靠,他不会再任由他们欺负她了。
“原来只是误会,实在是很抱歉。”他看了随喜一眼,不怎么真诚地表示歉意,随喜这两年为什么住在山上的原因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给个台阶让他们下而已。
关大爷急忙笑着说无妨。
接下来便是客套的寒暄,随喜根本无法跟他单独说话。
李尤炀也没有提出要单独和随喜说话,在这个对女性要求过分苛刻严厉的社会,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实在经不起一点点的闲言闲语。
还是最后李尤炀告辞要离开,关老夫人才点头让随喜亲自送他到垂花门。
“……尤大哥,此番征战,你要万事小心,平安归来。”随喜和李尤炀隔了有两个人的距离前后走着,身后还跟着老夫人身边的两个丫环,但她也顾不上太多,低声说出自己的担心和关切。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李尤炀放慢脚步,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压低了声音问,“你知道你师父最近去了哪里吗?”
随喜微微一怔,“师父不是又去了京城吗?”
李尤炀眉心一皱,不知为何,总觉得青居真人有意在帮他,但这种帮助是有目的性,他是个军人,有敏锐的直觉和眼力,但还是看不出青居究竟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名利吗?青居真人的道号天下皆知,还有什么他能给的?
“那就可能没遇上。”他很快又松开眉头,不想让随喜知晓太多是是非非。
随喜知道他有些话没有跟她明说,也就没有多问。
“过两天我就离开西里城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拿着我之前给你的玉佩去将军府找李总管,知道吗?”李尤炀停了下来,像个温心体贴的兄长般交代着随喜。
两年前他给过她一个玉佩的……还收在匣子里呢,随喜笑着点头答应。
李尤炀这才放心离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宴席(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宴席(中)
随喜站在垂花门边看着李尤炀离开,静默站了一会儿,想起她下山之前师父和师兄他们的异样,心里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道他们是在瞒着她什么事情,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转身走了回去。
关老夫人和关大爷他们还在等着她,许多话不能当着李尤炀的面问个明白,但却能让随喜自己跟他们说清楚。
郑淑君已经坐了下来,囤积在她胸口的怒火越来越盛,当初老夫人要接随喜回来的时候,她是心不甘情不愿,连罗惠云的牌位都没让进祠堂,又何必在乎一个姑娘。
她也知道,老太婆就是要拿这小贱人来添她的堵,在居士林被激了一下,她是脑子发热同意接随喜回来,本来想着回到家里之后再好好出一口气,谁知道会一而再地受挫
有顾老侯爷袒护就罢了,如今还多了个李尤炀这小贱人到底哪来的这些好运气郑淑君在心里咆哮着,虽然李尤炀恶名在外,但不管是外表还是家世,都是上上之选,这两年来也没怎么听过他的恶事了,说不定已经改邪归正,是个好夫婿的人选。
关随喜这个小贱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顾三少爷就算了,如今还攀上李尤炀这个高枝,她和珍喜都是同个年岁的,将来若是嫁得比珍喜好,她岂不是没脸没皮了?哼,婚姻大事还得父母决定的,就算她不认她这个继母,也改变不了事实。
郑淑君露出一丝冷笑,心里有了个恶毒的想法。
“……今天见到岑先生了吗?什么时候开始到学堂上课?”就在郑淑君满腔怒火无处喷发的时候,随喜已经走了进来,老夫人正在问着她话。
郑淑君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随喜。
“见到岑先生了,只是……”随喜犹豫地低下头,有些委屈地道,“岑先生说我琴棋书画无一精通,不愿收我为学生。”
“那可真遗憾,西里城多少大家闺秀都希望成为岑先生的学生呢。”郑淑君心中大喜,嘴里说着遗憾,语气却含着泄愤的快意。
“这是什么道理?如果你样样精通还去学院作甚,那岑素根本就是故意刁难。”关老夫人闻言大怒,重重拍着桌面,剜了郑淑君一眼,恨不得将她一脸的得意打掉。
“岑先生比较严厉,我还未能达到她的要求。”随喜叹声道,像是很失落的样子。
郑淑君掩嘴笑道,“说得没错了,岑先生就是个要求严格的人,可不是谁都像我们珍喜还没进书院就精通琴棋书画的,如今可是岑先生最喜欢的学生。”
老夫人横了她一眼,沉住气对随喜道,“也不必一定要去云淙书院上学,我们还能到别的书院。”
随喜低下头,声音低柔为难,“可是……端木先生让我明日去上课……”
“什么”郑淑君突然就发出一声突兀的尖叫,“什么端木先生?”
“云淙书院的院长端木先生,他让我当他的学生,明天去上课呢。”随喜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天真无辜地看着郑淑君。
郑淑君清晰地在她那双明净的眼中看到一丝蔑视,更加无法维持矜持高傲的形象,“端木先生从来不收学生的,大姑娘,就算岑先生不愿收你为徒失了面子,也不能无中生有。”
老夫人也不能确定随喜说的是真是假,犹疑地看着她。
随喜淡淡一笑,“端木先生从来不收学生,可没说过不收……”
“他怎么可能会收你为徒,你凭什么?”郑淑君尖锐地问道。
“怎么了?郑姨娘你不高兴吗?端木先生愿意收我为学生,不是好事吗?”随喜眉梢眼角都蕴着笑意,看到郑淑君失去理智的样子,真是赏心悦目。
“随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大爷终于沉着脸问道。
“哦,以前在居士林见过端木先生一面,他和顾老侯爷……是忘年之交。”随喜风轻云淡地回话。
郑淑君一脸的土色,提到顾老侯爷,那就无需置疑这到底是真是假了。
老夫人的脸上泛开了笑意,瞟了郑淑君一眼,温声地问随喜,“那你和李二少爷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了?”
“当年他在山上受伤了,正巧我路过救了他。”随喜轻描淡写地解释着,并没有必要说太多。
“毕竟男女有别,即使有救命之恩,也要注意自身修养,知道吗?”老夫人道。
是指李尤炀刚刚揉她头发的事情吧,随喜笑着点头,低声答是。
旁晚的时候,关珍喜下堂回来,去跟郑淑君请安的时候,得知随喜成了端木云的学生,又高攀了李尤炀,只差没把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心里愈加地厌恶嫉恨随喜了。
第二天,随喜和珍喜同时出门。
“哼”珍喜瞪了她一眼,高昂着头在随喜面前走过,蹬蹬地踩着脚蹬上了马车。
到了云淙书院,两人又在门外相遇,一前一后走进大门,在甬道的分岔路口,关珍喜停下了脚步,回头恶狠狠地瞪着随喜。
随喜挑了挑眉与她对视。
“关随喜,你可真不要脸。”关珍喜嗤了一声,眼底闪着不屑和轻蔑看着随喜。
“这句话不是更适合你吗?”随喜轻笑出声,温和地反问道。
“你别以为你能成为端木先生的学生就很了不起,像你资质这么差的,就是神仙教你也同样是朽木。”关珍喜咬牙道。
“那又如何呢?你嫉妒吗?”随喜笑着问。
“我需要嫉妒你吗?”关珍喜差点就尖叫出来,“谁会嫉妒一个不要脸的人,高攀了顾三少爷不说,还勾引李二少爷,你根本就是下溅。”
随喜沉下脸冷冷地看着她,心里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愤怒,她不愿在这里和关珍喜有什么冲突,和一个口不择言不顾形象的疯子计较,只会降低她自己的形象。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哼,别以为父亲明日为你摆的宴席是为了你,如果你不是青居真人的徒弟,你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关珍喜见随喜不说话,以为自己说对了,脸上因为得意有些扭曲。
“比起我,你又算什么?你不是比我更加寄人篱下无家可归么?”随喜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
关珍喜被踩到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周围的气氛有些压抑,似乎稍一触碰就能爆发。
风声徐徐而过,吹动了甬道两旁的树叶,伴随着沙沙作响的树叶拂动声,还有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关珍喜满脸的愤色被惊讶替代,目光越过随喜的肩膀看向来人。
随喜眸色一动,顺着关珍喜得视线回头看了过去,慢慢走来的,是穿着白色的杭绸直缀的顾衡,领口和袖口绣着黑色底线的蝙蝠图案,衬得他更加英挺俊美,昂然桀骜又平添几分优雅高贵。
他走到随喜面前,低眸灼灼地看着她,“怎么还站在这里?端木先生还在等着呢,走吧。”
将关珍喜视若无睹,就这样在她面前走过,示意随喜跟着他走。
随喜嘴角绽开一朵笑花,迈步跟了上去。
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关珍喜几乎被嫉妒激红了眼睛,理智荡然无存,“您就是顾三少爷吧,难道您不知道关随喜是个只会攀附男人的贱人吗?除了你,她可是还有李二少爷。”
随喜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关珍喜,好歹她也是个大家闺秀,竟然当着顾衡的面说出这么低俗的话。
顾衡也停下脚步回头,却只是熠熠看着随喜,声音低缓磁沉地开口,“那也比想高攀却攀不上的人强一些。”
关珍喜脸色大变,眼眶迅速红了起来。
“走吧,不必理会这等无知之人。”顾衡轻声说着,两人的距离有些近,随喜好像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喷出来的温热气息,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来到水榭,顾衡是在这里上课,随喜自然和他不能同个地方,只等端木云过来安排。
坐在水榭内,透过竹帘的缝隙能看到外面波光潋滟的湖面,有一种闲适幽雅的自在,随喜端着茶盅,忍不住露出舒心的笑容,丝毫不被关珍喜刚刚的话影响。
顾衡瞥了她一眼,见她并没有不高兴的神色,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随即想到什么,脸色又是一肃,皱眉看向她。
“怎么?”察觉到他的目光,随喜侧头问道。
顾衡微微眯起双眸,一手支着头,缓缓地问道,“你认识那李尤炀?”
他到底还是将关珍喜的话听在心里了吗?随喜低垂眼睑,眸中笑容渐渐浅去,轻轻地嗯了一声。
“怎么认识的?”顾衡沉声问道,不怎么明白她怎么会认识李尤炀这个素有恶名的人,“他可是个小霸王。”
“三年前就认识了,怎么了,顾三少爷也认识他?”随喜的语气硬了起来。
顾衡轻轻地点头,剑眉却蹙了起来,有些为难地开口,“三年前……我揍过他一顿。”
随喜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被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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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剑拔(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剑拔(上)
大多数的宾客都被请到了影壁那边观看戏曲,坐在大厅中的,都是关家的一些族人,他们都想看看随喜,他们对随喜的印象只停留在当初那个面黄肌瘦的瞎子上,如今一见,却是娇嫩如花骨朵一般俏丽的大姑娘了,不免都有些后悔,早知道这姑娘有朝一日这般出息能高攀权贵,他们当初就不该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