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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续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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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心跳得异常的快,‘嗵嗵’的清晰可闻,脑中却没有任何想法,什么也不想去想,只觉得自己如飘在空中的羽毛,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再也着不了地。
  “皇上,大殿里的冰该换了,奴才们已候在了殿外。”恍惚间听见高无庸的声音,我一惊,慌忙推开他的身子,快速地站了起来,走下去,坐在离案子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掩饰地端起一杯水抿了起来。
  胤禛瞅了我一眼,脸色一暗,面上已带出了愠色,他沉声道:“进来。”高无庸垂首领着几名各抱一盆冰的小苏拉轻手轻脚地进来,许是觉察到了胤禛的情绪有异,高无庸的低声轻斥‘快着点’,几个小苏拉利落地放下,又抱起已化开了的疾步退了出去。
  吁出一口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斜睨了他一眼,却见他正默默地盯着我;眸中深情依然。被他这么看一阵,觉得面孔又一次热了起来,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瞅了一眼案子上小山高的折子,踌躇了一瞬,道:“弘瀚怕是醒了,我还是先回了。”见我这副样子,他嘴角含着笑,边起身边道:“是吗?” 我口中‘啊’地一声,呆呆地望着他走到身边,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伸手将我几根乱发捋在耳后,笑道:“已被你漠视许久了,今日既是你主动来找我,那我又岂会令你失望。”闻言,我大窘,挥起拳头打在他的前胸,他哈哈大笑,一下子抱起了我,疾步向殿内的阁间走去。
  ――――――――――――――――――――
  下诏、册封在几天内就完成了,紧接着是一拔又一拔前来道喜的人,令我不胜其烦,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清晨,梳洗、上妆、穿衣、戴饰品……,整个人像木偶一样被巧慧她们摆弄着。‘唉’,我无奈地叹口气,抚了抚被她们扯得发麻的头皮,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上头’。巧慧慌忙拔开我的手,开口道:“好容易好了,千万不要弄乱了,否则还要再来一次。”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有多长时间没有如此装扮过自己了,细想一下,久远得让自己没有办法回忆起来。我抚了抚自己的脸,轻轻地笑了起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概就是我如今的样子吧。
  本不想入宫,可随着这几日后宫诸妃的到来,我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入宫一行,自己的品阶仅次于皇后那拉氏,如果册封后一直不去见礼,那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我虽不屑于此道,也知道她不会因此而气恼我,可她要管理后宫,我不能因此而让她失了威信。
  “小姐,已经好了。”随着巧慧的轻声提醒,我回了神,盯着镜中的自己,犹豫了一阵,打开桌上的首饰匣子,拿出木兰簪子、木兰耳坠子递于巧慧,低声道:“给我带上。”
  等了一会儿,发觉身后的巧慧没有动静,我扭头望去,却见巧慧脸色苍白地盯着桌子上。我心中一下子明白了她为何会如此,这支簪子自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我一次也不曾带过,因此巧慧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在心中暗暗吁口气,转过身子,握住她的手,道:“在你心中我和若曦有区别吗?”
  巧慧怔了一下,略显苍老的面上溢出一丝苦笑,道:“我家小姐是个可怜人。”我心中一痛,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如果实话实说,她也不见得会听懂、明白。顿了一下,她擦了擦眼角,又续道:“这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了。小姐没有得到的,你得到了,我心中也是高兴的。”我叹道:“谢谢你,巧慧。”她敛了脸上的忧伤神色,一笑,道:“快戴上吧,不要误了进宫的时辰。”
  收拾完毕,巧慧左右打量了一下,方才满意。
  正欲出门,外面已传来了小顺子的通传声:“娘娘,皇后娘娘来了。”话音甫落,门窗一挑,那拉氏已缓步走了进来。我急忙上前躬身行了一礼,她淡淡地笑笑道:“我们姐妹间哪用这些虚礼,坐下吧。”她携着我的手向前行了两步,分坐于桌的两旁,不待我开口,她已微微笑着道:“弘瀚这孩子呢,这些日子没见,模样又变了吧?”冲着她浅浅一笑,道:“妹妹今日本打算去宫中见姐姐,才让奴婢们把他抱了去。”
  她笑道:“本想谴小路子给你说一声,这大热的天,不要宫里、园子来回跑了。但又想想,我们姐妹也好些日子没见了,宫里正好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因此也就来了。”她脸上的笑容依然恬静,脸上也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喜怒无迹可寻,让人无法看透她内心真实的想法。既是如此,我也并不想往深里去探究,于是,为她倒了杯水,浅笑着道:“我本该早些去拜见姐姐的。”
  这些天以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不断的说着言不及意的客套话、场面话,一遍又一遍地对着不同的人说。但对着她,说完那句话后,却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两人静了一会儿,她举杯抿了口茶水,微微地笑着道:“妹妹沏得茶水果真特别有味道。”我在心中暗暗笑了一下,我不擅于此,而她更是不精此道。茶水就是茶水,即便是懂茶的人,沏得不过好一些罢了,哪会有特别的味道。她应是有些话要说,而我的身份又今日不同于以往,想是找不到合适切入点。
  头上戴的饰品过多,觉得脖子压得有些酸楚,我禁不住抚了抚后颈,见我如此,那拉氏道:“身份不同,身边要用的规格也就有相应的变化。”闻言,我正往回收的手一下子定在了半空,心中没来由得抽了一下,不明白她言语中的含义,难不成竟是想让我回宫居住。
  她脸上似是有些犹豫神色,但只是过了一瞬,她望了望窗外,又道:“有你在爷身边,我也放心许多,但这院落太小了一些。”原来她难于启齿的竟是此事,这也难怪,为何建这院阁,胤禛为何居于此处,想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明白她是想让我搬出去,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掠了她一眼,只见她眸中无一丝情绪,只是怔忡地盯在眼前的茶杯上,神思好象也随着视线定在了某一个地方,久久地回不了神。我不发一言,默默地坐着等待。
  等了一会儿,她缓缓地道:“我会吩咐内务府按宫中贵妃的规格修整一下这个院子,稍后会和皇上商量一下,妹妹你意下如何?”我啜了一口茶水,站起来,淡然一笑道:“不过就是住的地方,姐姐既是如此关心,那还是随皇上的意思吧。”她随着起了身,脸上闪出一丝苦笑,道:“是呀,不过就是住的地方,爷却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
  我心神俱震,望着她那那苍白的脸,霎时,久已没有的心痛再次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


第三十二章

  眼下虽已立了秋,可天气丝毫没有见凉的意思。连接的几次大雨,也是即下即停。睛时,依然焰腾腾的一轮白日,晒得宫中的花花草草都蔫得不成样子。
  我半躺在凉椅上闭目摇着蒲扇,似睡非睡,屋内的几盆子冰抵不住墙外的热浪,屋内的空气依旧是蒸锅上的蒸汽一般,闷得人心里发紧。
  胤禛同意了那拉氏的提议,但并没有拆除重建,只是吩咐以禛曦阁为中心,重新规划、扩建。内务府的管事前来问了几趟,说是皇上吩咐了,一切以兰贵妃的意见为主。只要不动禛曦阁,我心里已是高兴不已了,哪还会操这份心,于是,心满意足地随着胤禛回了宫。说是待院子修好了,再回园子。
  轻摇蒲扇,默默地发着呆,我来到宫中已有月余,但所居住的西暖阁竟无一人造访,连偶有在宫中行走时遇到个别妃嫔,总是未及寒暄,她们便绕路而去,仿佛我是洪水猛兽一般。
  内心虽希望清静的生活,但心中仍有些隐隐不安。以往每次回宫,皇后那拉氏总会派人隔三岔五来询问,有无需要。此次,竟大为反常。脑中蓦地想起那日那拉氏脸上那一抹苦笑,它犹如一把利刃,猛地一下子刺在我的身上。心里大力地一抽,在这大热的天,身上一阵阵的发寒。扔下扇子,倒一杯热茶,端起来一饮而尽,觉得嘴中烫得木木的,身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冷意渐增。
  “娘娘,笑泠求见。” 过了半晌,刚觉得缓过了劲,便听到门外传来笑泠甜美的声音。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待平复了心绪,我轻声道:“进来。”
  门外应了一声,接着,挑帘入门。她身着一件米白纱褂,浅绿莲花滚边裤,一头青丝梳理的光可鉴人。站在眼前,亭亭玉立犹如荷花初开。
  她躬身盈盈一福,道:“笑泠见过娘娘,娘娘吉祥。”对她一摆手,示意她起身,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下吧。”她微微一笑,道:“是!谢娘娘赐坐。”言罢,她微施一福,便大方地坐了下来,无丝毫怯意。
  我抿了口茶,道:“今日不应值。”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抬头一笑道:“是。”见她额头涔出细密的一层汗,我拿起腿上的蒲扇递了过去。她微怔了一下,接过扇子,道:“娘娘果真心地很好。”我一笑,问道:“你怎么做了宫女?”
  闻言,她一顿,似是思量了一下,接着,道:“恕我直言,笑泠并不想孑然一身老死宫中,因此,才做了这样的选择。” 我心中酸热难耐,一时二人沉默相对,过了一会儿,我理了理思路后道:“你已是答应,已入皇家宗谱,又怎可再做宫女。”她瞅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道:“我阿玛求了皇后娘娘,先前娘娘并不同意。后来,却不知为何,娘娘忽然同意了。”
  我眼皮陡然一颤,这哪里是同意她出宫,这分明是‘曲线救国’的路子,如若不然,又怎会把她安排在御前奉茶。
  觉得心神俱疲,自失地笑笑,决定不再多想,还是任其自然吧。
  过了一会儿,我从遐想中回神,望向笑泠,却见她怔忡地盯着我,脸上略带一丝忧色。许是自己的反应吓着了她,我微微一笑,道:“我有些累了。”
  她面色一红,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回身坐下,道:“只顾着说闲话,却将来的目的忘记。”她睨了我一眼,敛眉轻声续道:“听宫里的姐姐们说,前些日子皇后去园子看过姐姐后,回宫便一病不起,现在还没完全好。”
  “这些天,宫中疯传,说是皇后要动你的院子,你心中不喜,顶撞了娘娘,致使温婉娴淑的皇后病到。还说,这宫中只要言语之间曾得罪过的你,都会遭惹祸端,如鄂答应、齐妃,说得煞有其事,犹如亲眼所见。”
  一阵晕眩,想站起来,双腿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伸手端起杯子,觉得手都在抖,茶水撒得满身都是。那茶水只是半温,但喝下去,竟是透心凉的感觉。
  笑泠慌忙起身,走过来,抽了身上的帕子,轻轻地为我拭了拭撒湿得衣襟。接着,向后退了一步,慢慢地跪了下来,道:“此事奴婢并非道听途说,冒昧地给娘娘说,那是为了谢娘娘的恩。如若笑泠做的不对,也请娘娘不要责怪。”
  静静坐着,默默地想着。皇宫大内,妃嫔之间争房争宠在历朝历代都层出不穷、花样极多,但这样明目张胆传播流言,有些反常。依照我对那拉氏的了解,不应是从坤宁宫传出的。
  “娘娘不必担心,许是奴婢多事了。”耳边猛地响起笑泠担忧的声音,见她依然跪在原地,我嘘出一口气,但愿如她所说,这事只是因为那拉氏的病,赶巧了,并非自己想像的那样。起身,向前跨了一步,扶起笑泠,待两人坐定,我道:“刚才你说的谢恩是何意思?”
  她道:“齐妃娘娘是我大姨母,三福晋青诺是我表姐。她们出事后,额娘曾来宫中探望姨母,我们曾见了一面,她拉着我的手,说‘在宫中,一定在照顾姨母,并要找机会报答一位名叫晓文的女官。’”
  恍然憬悟,明白了她今日为何如此。
  她起身,躬身施了一福,道:“如若娘娘有需要笑泠处,谴一人来告知奴婢一声就行,奴婢告退。”对她微一颌首,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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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淙淙大雨,凉风透窗而入,屋子里的床幔、饰物流苏随风左右摇摆。
  慢慢地踱到窗前,默默盯着外面,一条条一缕缕的水帘如珍珠般掉落下来,落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溅起如珍珠碎屑般的水粒。
  雨中有风,在雨花中一阵一阵吹动,带着淡淡的湿气扑面而来,似一阵冰凉入了肌肤,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一阵不好的预感直冲脑门。拿起门边的青竹雨伞,拔脚向坤宁宫方向跑去。
  甫一出屋,未行几步,就见到迎面而来的巧慧。她全身已经湿透,鬓角几丝头发和着雨水贴在脸上。她道:“小姐,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皇上方才也去了。”
  我心中一阵迷乱,头轰地一声涨得老大,那拉氏究竟是哪年殁的,我是一点印象也无。提着劲儿加快步子,刚跨入坤宁宫,便听到一阵隐隐的哭声,。又一阵心慌,止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一下子怔在了原地,手一松,伞在地上随风滴溜溜地转着。细细一听,却又没有了任何声音,举步向殿门行去。
  只见那拉氏的寝宫内外都是人,殿里暗得黑漆漆的,平添了几分沉重的气息。略一定神,才看清床前站着七、八个太医,个个面无人色,有的调药、有的切脉、有的扎针;胤禛、熹妃等人站在周围,均是一脸紧张;沿墙跪着几个阿哥和地位较低的答应们。
  只见那拉氏满面潮红闭着双眼,喉咙里‘咯咯’有声,并不时烦躁地抬臂撕扯一下自己的胸口,双手似是无力,总是刚抬起来又软软地垂了下去。
  眼泪夺眶而出,向前走了两步,站于床头,哽咽道:“姐姐,果真是晓文顶撞了你吗?如果是这样,晓文给姐姐赔礼道歉。”那拉氏像是心中清楚,似是听懂了我的话,她无力的动了动手臂,脸色也由红变白。
  太医们惊呼一声,那拉氏的呼吸却越发粗重,她皱紧眉头、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微微发出呻吟的喘吁声,似是极端痛苦。
  我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觉得胸口有些闷,心中不断地自责自己。胤禛走上来,扶着我,道:“晓文,镇静些。”
  我木然道:“皇后究竟是何病?”一太医转脸说道:“回娘娘话,皇后娘娘的脉象,寸脉尺脉滑浮不实,但关脉缓重尚有后力,不是绝症,是虚症。体气秉赋过弱,命门之火冲积不得发散,痰气便不得畅……。”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我深深地透一口气,正要开口打断,便听到身旁的胤禛沉声斥道:“不要罗嗦,只说有救无救?”
  几个太医哆嗦一下,紧接着‘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了不来,刚才回话的太医道:“奴才们这些日子一直用散痰之药,照理说早该散了才是,可主子娘娘却是越发的重了,奴才们不得其解,到底是为何?”他话音甫落,殿里殿外便传来了‘嘤嘤’的哭声。
  胤禛冷哼一声,众人神色一紧,收住了哭声。他道:“起身,快些拿个主意,怎生把痰咯出来。”众太医利落地起来,皱着眉,围着床的周围继续忙碌着。
  那拉氏患得原来是痰症,可这种病应是冬季才有的病症,这天才入秋,怎么可能?
  ‘啪’地一声,调药的太医往后退两步,手里的碗摔了个粉碎,面如死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胤禛身子一颤,快速走到床边,坐于床头,探了探那拉氏的鼻息,面色一变,大声喝道:“还不快抢救。”
  我脑中一片空白,拔开太医,上床,坐在里侧,抽下身上的帕子盖在那拉氏的脸上,托起她的身子,不假思索地隔着手帕和她以唇相接,嘬着腮猛吸,却一时吸不出来。
  抬头望了望一脸诧异的胤禛,我凄凉地道:“为了我们,你说些她想听的话,让她知道这世上还有值得她留恋的人。”他一顿,拉住那拉氏的手,道:“小婉,你知道吗?我们成亲的当晚,我挑开喜帕……。”
  一行泪涌出来,透过泪眼,掠了一眼聚精会神诉说的他,自失地轻轻笑了两声,这究竟是个什么社会,自己到底是谁。
  一把扯下她脸上的帕子,和她唇对唇,用力地吸着。不知是自己用法正确,还是胤禛的话起了作用,‘咯’地一声,一口痰自她口中清清爽爽地吐了出来。
  她呻吟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吐了一口,睁开了眼,爱怜地凝视着胤禛的脸,气息微弱地道:“爷,是你吗?……,不想离开你,……,不想走;……。”
  闻言,胤禛握着她的手似是又紧了一丝,像是让那拉氏感觉他的存在。
  我淡淡瞥了一眼那紧握在一起的手,起身,下床,步履轻盈地向外走去,整个人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堆里一般。耳边依稀传来他的声音:“若,……,晓文。”
  是他的声音吗?觉得那声音远得像在天际,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依然向前缓步走着,前面出现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只见她们的嘴一张一翕的动着,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走了好久,终于看不见她们了。觉得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抬头望望,风携带着雨点打在脸上,不知道顺脸而落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怎么走不动了,疑感地低头瞧瞧,我的手臂被一只手抓着,怔忡的顺着手向上望去,眼前出现一张担忧的脸孔。我揉揉眼睛,自嘲地笑笑,欲举步继续走。
  “晓文,你怎么了?”他扳着我的肩,摇了摇我的身子,企图让我恢复神志。心里万般滋味搅在一起,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我嫣然一笑道:“我怎么了,我根本不是我,我又会怎么了?”说完,又是微微一笑,挣开他的手,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仍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步回身,皱着眉大声嚷道:“你干吗阴魂不散跟着,我只想安静地生活,难道这你们也看不惯吗?” 他默默地盯我半晌,轻轻地叹道:“自古以来,宫里都是各种政治力量的反映所在,有一套潜规则的平衡状态,如果被某一个人打破了,不管她是谁,那众人的注意力都会在此人身上。你在宫中已生活了十几年,你觉得自己真的可能安静的生活吗?”
  我心中悲伤,静静站在那里,眼泪潸然而落。这些自己又何尝不知呢?
  想了许久,觉得脑中一片虚空,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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