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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云松风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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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乘云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终究是女人。他在心中说道。

老管家放开赵青娘,让她的脸抬起来,更直接地为众人所见。他代替失丹而又失丹方的老庄主痛斥赵青娘之非,将她数月逃匿如今又犯种种所为,以极为寒冷的语调重述而出。即使从不认识赵青娘的人,恐怕也会为这种寒冷所预示的酷刑而胆颤。

最后,老管家说道:“本庄并非官府,不能动用私刑,但在将赵青娘由在座这位捕头送交官府之前,我们须得先验证这妖女是否偷食了众位辛苦所就的丹药。长生不老,乃千百年人之所想,此妖女究竟是否应当伏罪,稍后便知。庄外有众多武林人士,待结果一出,立刻便会将消息公诸天下,以息愤怨。”

停了片刻后,他又道:“片刻后,金庄主将亲自放尽这女贼子鲜血,注于青铜炼丹炉中,再汇入炼丹之材。众位皆知,凡人血液若遇此物倾刻即会化散,倘若半个时辰后,丹炉中仍是没有异样,那么……这女贼子便是已服下了赤雪流珠丹,成长生不老之身矣。”

这一刹那间,贺乘云真心觉得这金壁辉煌的大堂充满了森森鬼气。金名通神情深浅不明,出现至今尚未开口,而赵青娘则是死气沉沉,任那目光阴寒的管家说尽曲直。余人脸上无不写满了贪婪之欲,在这般情景下,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他极快地扫视了一眼窗外,衣袂之声已然消失,雪霁停在屋顶,已很久没有动静了。

“……你就是大盗晚香?”金檐之上,沐远风站在雪霁身后,声音压得有些低,以免为屋中之人听到。

雪霁转过身,呆滞的目光令人读不出一分心意。她不说话,也不再与他追逃。她已然明白,即使她不逃,沐远风也不会当真捉住她。

“怎么,不肯回答?”沐远风严厉地看着她,“将你所做的事曝光并不是什么难事,就像现在,我一伸手就可以让你跌到所有人眼前去。你是哑巴么?”

雪霁还是看着他不答,目光流动,在沐远风的脸上徘徊。

偏堂有搬动重物之事,想必是那青铜炼丹炉。沐远风打量着雪霁,忽然微微一笑:“你不愿说,那么让我猜一猜吧。是金庄主么?”

雪霁轻轻歪过头,眼中终于现出了些许顽皮的神色,浑像一只无知无识的木偶。沐远风接着道:“那么,你是官府的人?”

雪霁保持着那种神情,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边甚至露出痴痴的笑容。莫非……是个痴儿?沐远风有些惊讶,随即又不觉好笑。他当真笑了一笑,雪霁也跟着他笑起来,笑容竟不含一丝杂念。完全不是伪装。

“你愿意听我弹一曲么?”沐远风的神情柔和下来。

雪霁向他走近了几步,这时,堂中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沐远风一惊,头偏了一偏,似是心有所动。雪霁凝望着他,头低垂下来,朱唇忽然一张,一片薄刃就这样射入了沐远风的胸膛。

屋瓦上传来轻轻的响动,贺乘云不由紧张。衣衫飘动声重又响起,位置不甚相同,显见屋顶不止一人。但他们都没有发出任何足以引起堂中警觉的声音,贺乘云还未来得及打消紧张之念,耳中又立刻被赵青娘的惨叫声填满。

这个时刻没有人会注意到外面发生了什么,无论是正堂外,还是庄外。赵青娘的半幅衣裙被扯落下来,金名通双眼狠如手中的尖刀,刺进她的背心,又再深捣几下,仿佛她的血不是蕴于肌肤,而是藏在深深的脏腑里。刀锋与血肉严丝合缝地钻入最深处,又拔出。那种狠劲,让贺乘云这个素来持刀而行的人都暗中心惊。

鲜血喷溅在堂上,映在所有人眼底,为那或愤恨或贪婪的目光所吞噬。赵青娘抬起右手掩住胸前的衣裳。她的胸前也有一个极深的血洞,让她俯下身,汩汩的血液不断流入青铜炼丹炉中。堂上众人似乎不满她弯下身,纷纷叫嚷起来。他们让彼此去把她剩余的半幅衣裳也扯下,好彻彻底底地看尽这具服过赤雪流珠丹的身体。无论炼丹炉中结果如何,在他们心中早已如此认定。魑魅魍魉,叫嚣不休,却始终没有人上前动手。

金名通喘息了几声,像泄尽欲望后的野兽,眼中光芒暴涨。他扔下尖刀,回到金座上,开始满意地欣赏赵青娘的模样。

淋漓盛宴,炼狱十八,对这个□于人前的女子来说,恐怕莫不如此。

但在这时,贺乘云心中突的一跳。他突然觉得不对劲。

赵青娘的右手是陈年旧伤,两指伤口早已褪成粗粗一线的暗红色。除非有人重新用刀去剁她剩余的指根,否则不会是这般,鲜红与灰败夹杂,像尚未痊愈。

男人若要蹂躏一个女人,会去糟蹋她身上最美最好的地方,而不是这里。贺乘云有些发呆,他望着“赵青娘”,脑海中猛然翻涌了一下。

这个人不是赵青娘。

青铜炼丹炉的热气蒸腾之下,那张脸的边缘开始渐渐起皱。血仍在流,但堂上众人已经不再出声。金名通似乎也感到了些什么,他收敛起脸上的野兽之色,坐起身来。老管家冷漠的脸突然抽动。

“赵青娘”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慢慢揭了下来。她的动作极缓极缓,因为流血过多,已在不停发抖。

脸揭下,众人尽皆发出“啊”的一声,随后就惊呆了,半晌,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银楼,银楼!”金名通颤抖地叫道。

第十八章 迷踪赤雪

没有人接他的话,连那忠心耿耿的管家都不知该如何开口。站在炼丹炉前的女人忽然右手一松,那半片衣裳也掉了下来。她赤身裸体地站在丹庄的正堂中央,浑身鲜血,但竟似丝毫不觉得疼痛。她从容地笑起来:“你们……不认得我?”

仍旧没有人回答。金碧山庄的大小姐,金名通的掌上明珠,也是金家所有家业的真正管家。他们不可能不认得她,就在十月前赤雪流珠丹炼成之日,她还亲自与金名通摆宴庆贺,于金名通酒醉时清醒守护丹室。

但她竟出现在这里。她竟成了“赵青娘”。并且,她竟□着她贵重无比的身体站在这些草莽之人眼前。

“不,不对。”金名通颤抖了一会儿,忽然沉下声来,“你不是银楼……银楼不会像你这样。你是赵青娘。偷了我丹药,毁了我丹方的女贼子。”他的神情仿佛看穿了一个惊世之谋,让所有人都不禁相信这个女子就是赵青娘,正图谋装扮成金银楼,以求偷生。

“爹……”金银楼轻声唤道,慢慢转过身来,她的腿仿佛有些瘸,不能站直。她的声音雍容而圆润,那般富贵之气,绝不是赵青娘所能学会的。金名通眼底的沉着便层层坍塌而去,他一声不吭地坐着,渐渐喘起气来。在这一声呼唤之后,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否认,这个女人,这个被他深深捅了两刀,要放尽鲜血的女人正是他的女儿。

“……赵青娘呢?赵青娘在哪里?”他突然声色俱厉地问道,就像赵青娘是他的救星一般。

金银楼微笑着,美丽的脸颊上混着些血污:“她在……很安全的地方,和相公在一起。我……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金名通瞪大眼睛,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但金银楼没有让他笑出来。或许是不想,也或许是不忍。

“你没有想到会是我吧?……这个世上,有太多人心所想不到的事情。”金银楼低声问道,“你还想独吞这一切么?”正堂中鸦雀无声。

“哈……”金名通终是笑了出来,但只笑了一声,其余的便沉入深海。老管家走上前去,冷冷劝道:“大小姐,请您……”

“不用你费心。”金银楼脸色渐渐白得发紫,血覆盖住了她的身躯,宛如红装新成,“我是金的也是银的,可是,我还长着心。父亲,你想用赵青娘的血换来长生不老……”

“小姐!”管家一挥袖,可是四下竟无人回应。

“……用相公的血换来富可敌国,你……当真不觉得夜半难以安枕,连树影都像夜鬼敲门么?”她说得又轻又颤,但所有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

金名通突然站起来,拾起地上的尖刀,方抬起身,却被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逼得一震。刀尖还在滴血,一滴一滴,顺着他的袍角,溅开在华贵的地毡上。

“原来。”贺乘云忽然开口,“真正的赤雪流珠丹和炼丹方,竟都还在金庄主身上么?”他笑了一笑:“怪不得昨日,见庄主费了这么大劲烧自己的丹室,又将令爱扔进水里。我还以为您老人家失心疯了。”

“叮!”一声脆响,一枚铁钉被贺乘云以刀鞘挡下。管家喝斥道:“你这捕快,说什么疯话?”

贺乘云笑笑不答,他所要让众人明白的已在这两句间说尽,不需要再说别的了。

“金庄主。”有人忽然站了起来,虽没有继续说下去,可疑问之意却不言而喻。金银楼温柔地望着自己的父亲,身体摇晃了几下:“我已经把相公……要呈给岳州知府的奏折,交给了一个安全的人。那个人已经将奏折送交朝庭,现在,已经追不回了……”

管家惊道:“什么人?你交给了什么人?”

金银楼笑道:“一个……安全的人。她很久没有出现在你们眼中了吧?……本来,她今天也应该在这儿的。”她说完此话,贺乘云的脸色忽然一变。

管家眼中涌出一阵便即要差人去追的神色,但金银楼向前走了两步,虚散的目光注视着金名通:“父亲……我不这样,您终是不会明白的,我很早很早,就在想着今天的情形了。一个人若独享天下美事,那一定……一定是会遭报应的,就在半个月前,金阙的父亲,他自己的父亲,已经被追债的人杀死了……我不敢告诉他,只能把他藏起来……”金银楼脸上露出一丝凄凉的神色,随即又被雍容美丽的微笑所替。

金名通呆在原地,呆成了一尊荒芜的石像。金银楼没有等到他开口说一个字,就扑倒下去。一身红装鲜艳无比,如同雪中腊梅。但她还没有立刻死去,在地上轻轻抽搐着。青铜炼丹炉炼着她的鲜血,无一丝异变,可没有人再注意过这些。金名通抬起头,他发现除了贺乘云,有一大半的人都站起身,看着他。

“是他!”他突然指着老管家,“是他!是他出谋划策,让我嫁祸赵青娘,让我独吞丹药,烧了丹室……是他,是他!”

老管家惊愕地看着他:“庄主……”他没有说出下一句话,金名通手中的尖刀就一下子刺穿了他的咽喉。堂中仍然寂静无声。所有人还是看着他。

金名通转过身,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你们……你们得不到的,一群村野匹夫,妄想得道升天……”管家倒在地上,双眼圆睁,如欲爆裂。

“他们得不到,你就能得到么?”贺乘云站起身来,正如一个捕快素来的那样。无论如何,他今天终究没有白跑。

“你说什么?”金名通的脖颈扭曲起来。

“昨天,你金座中的那张丹方……”金银楼突然又声音微弱地说道,“已经,被人放进丹室中去了……”

金名通猛地低头,瞪着自己的女儿:“是你?”他似乎已认不出她来。

金银楼微笑道:“不是……我答应过那个人,不说出他的名字。你永远想不到他是谁,他……他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十个月前,也是他,把真的赤雪流珠丹换出来,亲手毁掉了……”

“是谁?”金名通喝问。

无人回答。庄外,有打斗声传来。

金银楼在一盏茶时分之后咽了气,一时间,没有人去管她的尸体。来了很多人,官府中人,但当梁绿波走进丹庄正堂的时候,贺乘云已经不见了。他是带着金银楼的尸体离开的。随后,他将尸体交给了雪霁。

庄中,梁绿波眼疾手快于众人围攻之下拉出了金名通,余下的方士与官差打斗一阵,四散逃去了。待其后查验时,与方士异人交过手的无不片刻即死,其所中之毒门类极多,杂不可分。

丹庄附近的武林人士眼见大批官差到来,恐惹麻烦上身,亦不敢久留,各自离去。民不与官斗,武林豪杰虽一向逞勇,但与官府中人从不多打交道。但此事暂时未得结果,丹庄却于一夕之间被岳州知府下令查封,只惹得江湖轰传一片。

金名通此人财大气粗,于朝野皆有不少鱼肉之交,可这一纸封令下来,竟无一人敢出一语。及至数月之后,众人方才明白是那“算盘帐簿,金阙银楼”中的施金阙常年记下了金名通犯事之过,而其妻金银楼则面上相助父亲,暗中相帮夫婿。

只不过金银楼掩藏得比金名通更为高段,直到她的坟上长满青草,也终无人知晓,她究竟如何能在十几天内学得了“三指飞云剑”的精要。就连那老管家也没有看出她的破绽,而赵青娘练那路剑法,共练了十五年。

且说梁绿波拎着金名通越过混战之人,到了丹庄外,取绳索捆了扔给几名捕快,神情极是不耐烦。捕快奇道:“梁捕头,这金老儿是不是臭的?”

梁绿波白了他一眼:“臭的你不捉回去?”

捕快陪笑:“捉,捉,这件差事梁捕头功劳最大,咱们怎么敢不捉?”那金名通被捆于地,呆若木鸡,恍似无魂之人。

梁绿波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送大理寺得送活的,这里就杀了他,这副样子,叫人直恶心。”

那几名捕快连连称是,将金名通拎到了远远处,梁绿波却又叫道:“喂!别扔太远了,快送回去,好不容易捉住……”她还没说完,腰间就被人一把搂住,拖到了左近一大蓬长草之后。

捕快回过头,不见了梁绿波,以为她自到别处去了,便懒洋洋地踢了踢金名通,提着他跨上了马背。

长草后,梁绿波被人紧紧箍住了腰,气道:“死人,放开我!事还没办完呢。”

贺乘云不答,扭过她身子便狠狠地吻了下去,直吻得她透不过气来,推打了片刻,贺乘云还是不放,逼视着她的双眼,两人都停顿了一下,他这才退开一步,看着梁绿波的脸。

她的脸有些苍白,急促地喘着气,嘴唇因此而透出红润之色。

“你……”贺乘云只说了一个字。

“我怎么了?”梁绿波气道,“我被那金银楼差遣着来来去去,连个好觉都睡不到,你现在又来说什么?”

贺乘云竟就这样说不出话来。他们对视了一会儿,贺乘云推开她。梁绿波瞧着他神色,目光便也转冷:“金银楼是不是你弄走的?你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贺乘云别着头:“死处。”

梁绿波忍不住想笑,随即板回霜脸:“金名通此事你也有所参与,怎么样,要我亲自押你回去么?”

贺乘云看了她一眼,似是根本不信:“不然呢,打一架?”

梁绿波“哼”了一声,转过身就往回走。贺乘云追上她:“你究竟有没有……掐死我们的孩子?”

梁绿波斜睨着他,目光瞬间降如冰霜:“掐死?我是用捂的,把他捂死的。”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向自己的马走去。

贺乘云呆立了半晌,猛然重重一脚踢在那丛长草上。草无着力处,只是飘荡了一会儿,落了他一身碎屑。梁绿波已经骑马去得远了。丹庄外,一些官差仍自查点徘徊。

临走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件事万分重要。

他忘记了问金银楼,赵青娘和施金阙到底被藏在哪里。虽然他们很安全,可是安全的地方多得很。金银楼已经死了。

第十九章 天月一轮

流水淡淡,最后的一抹秋色染于赤霞,红绸般挥散向天际。叶楚楚快步跑过廊桥,跑过亭台楼榭,在门进处忽又停住。

她有些忐忑,双手捏成拳,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拉开了门环。初冬的天野下,莫三醉向她微微一笑:“小丫头,一个人无趣了吧?看谁来了。”

叶楚楚见了他,神情松弛下来,随即又睁大眼睛:“是谁?”她随着莫三醉走到停在别居门前的马车旁,掀开车帘向内看去。

“没骗你吧?”莫三醉微笑着站在车旁。沐远风在车内有气无力地道:“这么好看么?我又不是庙里的菩萨。”说着他慢慢走下车来,俯身之时左手按在胸前,仿佛有些疼痛。莫三醉顺手扶住他,笑道:“你是泥菩萨奇QīsuU。сom书,干嘛非得到这儿来?”

沐远风道:“不到这儿来,莫非还要去过江?”莫三醉哈哈大笑,见叶楚楚还呆在原地,向她道:“怎么了,楚楚?沐师伯来了,你不高兴么?”

叶楚楚回过神来,急忙摇头道:“不是,我很高兴……”沐远风望着她:“是不是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叶楚楚的双眼触到他的目光,那桀骜之下的仁慈让她心头一跳,渐渐宁定下来:“有,今年来了四个人,加上你们一共是六个。”

“那现在呢?”沐远风道。

叶楚楚看了看他,忽然向内跑去,莫三醉唤了她一声,叶楚楚也没有回应。沐远风走到莫三醉身边,道:“她怎么了?”

莫三醉笑道:“定是有什么亏心事,不过她的亏心事向来不是她自己做下的。走吧。”

沐远风点了点头,将银羽琴携于左手,与他一同走入了玲珑别居。那木讷侍女自牵过了马车,安顿于后。

在贺乘云离开玲珑别居的那些时日,这里似乎也终于没能永久地隔绝宁静,徒增了叶楚楚许多烦恼。她一路跑向自己所住的小楼,不时回过头看看身后,神情急切。

除了寒冬腊月,那座小楼向来是不关门窗的,如今却门户皆闭,好似无人居住一般。叶楚楚推开门,日光将她的影子明晃晃地投在地上。沐远风却似乎并不急躁,与莫三醉慢慢地走过来,直等得叶楚楚不停地在门口掂步,待他二人终于来到小楼前时,叶楚楚拔腿便跑了进去。

赵青娘在一道强烈的光芒照射下清醒过来,她被绑在一张床上,素净的床帐起了一阵飘荡。叶楚楚的脸在她眼前晃动了一下,渐渐清晰。赵青娘顿时怒从心起,破口骂道:“小丫头,你还敢来见我?金银楼呢?她到哪儿去了?”

叶楚楚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有人来了,我可以放开你了。”

赵青娘一怔,视线望向叶楚楚身后,只见蓝衫素服二人走进内室,左边一人正将手中的琴放在桌上,侧面看去,姿态清肃而潇洒。赵青娘望着他,眼中忽然涌起一股热流。她哑哑地叫了声:“师父。”

“嗯。”沐远风淡淡地应道,“没死?”莫三醉闻言不觉一笑,叶楚楚缩身隐到了床帐外面,似是怕赵青娘继续骂她。

“没。”赵青娘的视线锁在沐远风身上,片刻也不肯离开,“师父,你没事吧?”

沐远风略感意外,莫三醉刚想说什么,便被他截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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