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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要杀谁?”宁无痕眼神怪怪道。
“那。”老鬼酒喝的有点多,醉眼朦胧的随手一指,指向西南侧方向。
西南侧有假山十座,楼亭五处,更有一条横贯整个宁家大院的长廊,长廊极尽之处有一处屋舍,屋舍住有一人,姓宁名青。
“既然知道我要杀他,那这些麻烦就不是麻烦了。”宁无痕洗净双手,放下断背刀,找老鬼讨一杯酒喝下,平静道,“凭我现在的修为要杀宁青,真的很简单。但是觉得这么干脆的杀了他不仅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姐姐,所以我买了一把刀,亲手打磨。”
宁无痕伸出五指,继续道,“只有自己磨出来的刀,才知道哪一块适合横着切,哪一块适合竖着削,哪一块适合一刀下去痛及根骨却不流半点血迹。”
“你真狠。”老鬼缩了缩脖子,挪开数步,远离宁无痕,生怕他一兴起,拿他这把老骨头祭刀。
宁无痕一脚踹过去,“要装滚远点,信不信我拿你试试这把刀的锋利程度,看一次性能割下你几斤肉。”
老鬼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跟宁无痕同时沉默下来。
许久,宁无痕伸出手,“酒。”
老鬼重新拿了一壶,两人就着月色,品茶着各自的酒,或者心中的酸楚。
老鬼重重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宁无痕的肩膀,安慰道,“人既然去了,就不要多想了。”
宁无痕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猛吸一口气,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我知道。”宁无痕苦涩的笑了笑,自斟自饮。
“我要用这把刀跟宁青好好谈谈什么是宁家的祖训,什么是宁家的傲骨。我要告诉他,宁无痕杀他有千万个理由。”
“他一次决定葬送了姐姐一生,那么我就要用这把刀送他下地狱。”宁无痕弹指将断背刀吸附在手中,朝着长空划出几道弧度,平淡道,“我亲手磨刀,亲手送他上路,也好教他黄泉路上记住我。”
“嘣!”
断背刀发出一声嘹亮的脆响,响彻在月色下。
老鬼眼睛眯成一条缝,自觉的退到一边。
宁无痕扔掉酒坛,起身继续磨刀。
往后三日,宁无痕已经磨碎了三块磨刀石。
白天,算是每个家族最热闹的时候,宁家自然如此。
只是宁家这几日,很多人脸上都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表情,彼此见面都能看出对方挂在脸上的疑惑。
“你知道吗?昨天少爷那边又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听说他在磨刀。”
“现在整个家族谁不知道少爷在磨刀,而且一磨就是连续几天,每到晚上我睡觉总有种错觉,似乎那把刀就架在我脖子上,别提多难受。”
一群人低着头讨论,不明白他们家中的少爷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少爷究竟想干嘛?难不成要打磨一部神兵出来?需要自己动手?”
众人摇摇头,感觉不太可能。
有人亲眼看过宁无痕磨的那柄刀,不过十寸,虽然锋利程度算的上一流,但材质却差强人意。一眼就看出是大街上普通的货色,没有出奇之处。
这种烂大街的断背刀无论如何打磨都不会成为神兵。
越讨论越迷茫,索性各忙各的,静等事态变化。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自然也落在了宁青的耳中。
次日黄昏,宁青坐在屋舍一块平时打坐的蒲团上,闭着眼听身边一位青年谈论这件事。
青年最多二十,比之宁无痕年长不了几岁,面相普通,不太出众。
他叫宁远,是宁青的亲生孙子。
宁青之所以讨厌,反感宁无痕,最大的一个原因无外乎因为宁远。
按照宁家的族风,族长任命沿照世袭制,由一脉相传。
换言之宁川之后退位,族长只能由宁无痕接手,这是宁家定的铁规矩。
但这一代到宁无痕出现了问题,因为后者是个废物,不得修炼,这让宁青寻到了契机,一心想扶植宁青上位,所以想方设法剔除宁无痕。
这些年,他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等到宁无痕年满十六岁时,居然可以修炼了,让宁青计划受阻,非常恼火。
幸运的是,宁无痕开九窍在他看来太晚,还有机会完成原定计划,纵使不能将其逐出家门,分流出去是必然的。
一切坐等三月后的武评。
可此段时日,宁无痕莫名其妙的磨刀让宁青郁闷了一次。
“这小畜生到底想干嘛?”宁青听完孙子宁远的一席话,疑惑道。
宁远其实也不知道,甚至宁家根本就没人知道。
他只能摇头。
“磨一把烂大街的破刀,难不成想自行打造神兵?”宁青嘴角挂起一丝讥诮,“不仅身体不行,脑子也不行。这种货色也能打造出神兵,那真是出了鬼了。”
宁远轻声道,“族中人也这么猜的,但是都否决了,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而且现在的无痕,已经不是当年的无痕了,不能小觑。”
“你知道个屁。”宁青怒骂道,“老夫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在我眼里他就是废渣一块,永远上不了台面。你给我好好努力,三月之后武评,到时候你只要拿到第一,我会直接扶你上位。”
“老夫花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为的就是你这么个孙子,不能让你当上下一任族长,连死都不得安宁。别浪费了我的一番心血。”
“知道了。”宁远双手抱拳,高兴道,“孙儿绝对不会辱没爷爷的一番心血,下任族长我当定了。”
“如此就好。”宁青点点头,吩咐道,“你忙你的吧。”
“对了,没事去看看那小子到底在玩什么幺蛾子,老夫总感觉这小畜生有点鬼。虽说不必忌惮,但了解一下没什么坏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去试试他。”
末了,宁青为了保险起见,吩咐道。
宁远点点头,然后自行退走。
宁青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继续静坐。
宁远出了门没有回自己的屋舍,而是听从宁青的建议,直接找上了宁无痕。
“我倒是要瞧瞧,你这比我差了数岁的表弟,在三个月后凭什么跟我抢族长的位置。”宁远握了握拳头,自信满满的朝着宁无痕的住处走去。
宁远走的很快,巴不得一下子就见到宁无痕,然后好好打击一下对方,好让宁无痕知晓分寸,不要在三个月的武评跟自己拼抢,不然要他好看。
“嗤!”
突然一道白芒冲霄,发出一阵颤音,呜呜咽咽的像雷鼓爆鸣,仅一声就吓得宁远跌坐在地上。
他睁大眼睛瞧了瞧,发现是从宁无痕那边发出的,刹那间宁远心中泛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有鬼。”
他也不笨,爬起身没有继续朝前走,而是选择了原路返回。
颤音嘹亮,白芒夺目,吸引了族中大部分人的注意,但没一个人敢去瞧个究竟,直至颤音消失,众人才回过神。
兴许是事情来的太诡异,大部分人识趣的退回住处,没有继续凑这个来历不明的热闹。
“终究还是要动手了。”
宁川知道那白芒出现意味着什么,他轻语一句,迈出了院子,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宁无痕朝着断背刀吹了一口气,同样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风高放火天,月黑杀人夜,今夜杀人,正好!”
许久,风中才传来宁无痕幽幽的一句话。
此时,夜色刚刚拉下大幕,笼罩了整片天。
第46章 我为你把门,你慢慢杀
天色入幕,万籁俱寂,沿着长廊步步前行,可闻到淡淡的花香,加之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将夜色衬托的更加恬静。
风一吹,淡香袭鼻,雅趣横生。
然而,这样的景色,宁家人却无心欣赏,或者说忘记了欣赏。
自那一声响彻云霄的颤音与夜色同期而至时,宁家便陷入了死寂。
“咚咚咚!”
有步伐声穿廊走巷在夜色下响起,一声一声踩的人心发紧。
一白衣胜如雪,一刀寒光四溢,一少年提刀浅笑,自宁家后院踱步而来。
“是少爷!他这是要干嘛?”
隐于屋中不敢出门的族人好不容易看清他的容颜,心中却同时涌出了深深的震撼。
因为,他们看见宁无痕提着那柄刀出来了。
那柄打磨数日,导致整个宁家都在猜测其用途的断背刀。
刀长十寸,材质一般,但锋利程度竟然远超大部分兵器,因为那柄刀周身始终萦绕着一股白芒,在夜色下显得极为耀眼。
“好可怕的感觉,似乎那白芒散发出的就是杀气。”
“打磨数日,终于还是要染血了,少爷这是要杀人去吗?”
“有时候感觉真像在做梦,这还是我眼中的少爷吗?”
有人已经猜出来宁无痕是要去杀人,但不知杀的人是谁。
“回想这些年,少爷走过的路,实在是不容易。还记得那时候我们总是喜欢骂他废物,事实上的确如此。但哪次少爷记恨过我们或者借着身份找族长压迫我们?有一晚我喝醉了酒,碰到少爷,然后借酒壮胆,当着少爷的面将他骂的一文不值,甚至要求他去自杀,免得辱没了宁家的门楣。但少爷自始至终都只是在笑,没说一个字。可是我不瞎,我分明在那一晚看见他死死的扣住颤抖的双手,但表情始终没变。”
“第二天酒醒了才发现闯了大祸,要知道少爷虽然是个废物,可毕竟是族长的儿子,平时都是暗地里骂,谁敢摆到台面上来?我那时候吓的半死,以为大难临头,后来一连等了十数天都不见动静,最后才知道少爷根本没跟任何人提起我侮辱他的事情。”
“那一天他也像今天这般平淡的笑着,可谁人不知他当初心中的酸楚。说来不怕大家笑我没心没肺,那件事之后我仍然不知悔改,似乎这辈子就认定了少爷是个废物。甚至可笑的以为少爷不说那件事是因为不敢,怕招来更多的侮辱,耻笑。”
“直至那一战,我才通过少爷明白什么是宁家真正的傲骨,才明白他的心到底坚韧到了何等程度。他一个人站在西桑城下阻杀东皇柳家,需要多大的魄力才敢?我们可曾想过,少爷才十六岁,十六岁啊!他就这么一个人,去杀一个强大到连西桑城都不敢过度招惹的东皇柳家人。”
回忆往事总是那么令人感慨,本名宁云的宁家外亲却在这个时候谈起了往日的一件原本早就烂在肚子里的事情。
宁云长舒一口气,轻笑道,“少爷已经不是当初的少爷了,苍天总算有眼不负苦心人。以少爷那时的坚韧心性,能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一群人怔怔无言,似乎在感慨,似乎又在自责,毕竟眼下的绝大部分人曾经都不怎么待见宁无痕。而今时过境迁,宁无痕已经在武道一途逐步成长。
彼时,宁无痕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宁青的住所距离宁无痕的住所并不远,前后不过耗费盏茶时间。
不过,在靠近宁青住所后,有一人站在门前,背负着双手静静的等待着宁无痕的到来。
那人神色自若,抬头望着星空下宁静的夜,像一根笔直的劲松,纹丝不动。
此人自然是宁家一族之长,宁川。
直至宁无痕的脚步响起,静等许久的宁川才低下头,望向一袭白袍的宁无痕。
两人视线连接一处,都发现各自眼中的镇静。
时间仿佛定格般,许久,宁川打破沉默,低声道,“想好了?”
他问的自然是宁无痕杀宁青之事,很久以前宁无痕曾经说过要杀宁青,所以当这一天到来时,宁川表情很平静。
似乎,杀一个人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最起码在两人的交谈中,察觉不到一丝紧张感。
“嘣。”宁无痕左手提刀,右手顺着刀刃弹指一崩,淡淡道,“不用想,自那一日跟你说起时,杀宁青就已经板上钉钉,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如今,我来了,自然就要动手。”
“我想的从来只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杀他,而不是杀,或者不杀。”
“所以,你买了这把刀。”宁川古井无波道。
“不错。”宁无痕扬起手中的十寸断背刀,凌空虚划了几道弧度,平静道,“我亲自选刀,亲自磨刀,然后亲自杀他,这是作为宁家最后一位老辈人物只能得到的待遇。”
亲自选刀,亲自磨刀,再亲自杀人。
三个亲自,足见宁无痕态度之强硬。
“你是要来拦我?”宁无痕问向突然出现在此地的宁川。
宁川笑了笑,而后摇摇头,反问道,“我拦的住你?”
宁无痕长舒了一口气,压低声线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谈,也不必谈。不管你今天站在什么样的立场,里面的人,绝对活不过今夜午时。”
“他做过什么,做错什么,你比我心里更清楚,既然你下定不了决心,剔除这根腐朽的根须,那么我来做。不是我无情,而是他该死!”
宁川看了一眼言语间彰显王者之气的儿子,轻笑了起来,“我,没想过拦你。”
“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宁川开门见山,道明自己的目的。
宁无痕眼眸划过一丝疑惑,转而问道,“什么问题。”
“你现在什么境界?”
生养了十六年的儿子,宁川却要问出这样的话,有时候想想自己挺失败的,纵使而今的宁川其实能够一眼看穿宁无痕的本质变化。
自宁无痕拒绝进入藏经阁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渐渐冰冻。
宁川知道这怪自己,错了那一次,所以这一次,他不想再错。
但世事造化又岂是他能左右,偏偏在那个节点,宁无痕突然能够修炼了。如果宁无痕开九窍能够早上一段时日,宁川或许能够改变最终的结局。
“金刚境。”宁无痕压低声线,出声道,“初阶。”
“你应该不是普通金刚境吧?”宁川的第二句话让宁无痕深感意外。
“你怎么知道?”宁无痕惊讶道。
如此一来,宁川问的第一个问题明显的只是抛砖引玉,既然知道不是普通金刚境,再问什么境界自然说不过去。
但宁川却没有回答他为什么不知道,“你只需回答我。”
宁无痕愣了半晌,重重吐了一口气,给出了四字,“般若金刚!”
“万金之躯,自古难求,够了。”宁川双手扣在一起,安静的笑了。
宁无痕这下子更疑惑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乎第一次遇到宁川,上下打量了一番,“我想知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因为我该知道,所以我就知道,你无需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你认为我应该不知道的事情。”
两人像绕口令般打着马虎眼,若是第三人在场,肯定会迷糊。
但此时,宁无痕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岔开话题,低声道,“你隐藏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对吧?”
“是关于我跟你娘的事情。”宁川更正道。
“你想说明什么?”宁川觉得今夜宁川出现在这里显得极为反常,尤其是一番对话下来,更是让他找不到北了。
宁川的态度在潜移默化中发生改变,而且很直接。
“我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了解一些我挤压了数十年的事情。”宁川道。
宁无痕心里咯噔一下,许久才让自己镇静下来,他很早就猜到了宁家的不同之处,主要体现在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看不清深浅的老鬼,还有一个就是站在自己眼前的父亲。
前者还好,时不时的将‘高手’二字挂在嘴边,隐隐在向逐渐长大的宁无痕散发着某种信号。
而宁川则是沉寂的如一滩死水,没有任何****,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他那一双似乎历经沧桑的眸子。
“现在我够资格吗?”宁无痕试探性的问道。
宁川温柔的笑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慈父的光环,宁无痕全身一震,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股暖流。
但,宁川仍旧没有说话。
他只是慢慢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将身后挡住的那一扇门让出来,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仅下一刻,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宁无痕不笨,这个动作比宁川亲口说出‘够资格’还要来得激励人心,所以他笑了。
“今夜,父亲为你把门,你慢慢杀。”
宁川站在一侧,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宁无痕在黑夜中点点头,提十寸断背刀跨了过去。
“咔吱!”
随着一声轻响,宁无痕缓缓的推开了那扇门。
第47章 我来和你谈谈族训
即将入夜时分,宁远本欲戏弄一番宁无痕,但临近后院时却被那一束冲霄的芒光生生的逼退回来。
凭着本能的直觉,他预测到出事,所以折道返回后哪也没去,直接回到了宁青的住处,他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宁青,以预防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回返屋舍后,宁远急急忙忙将自己看到的悉数告诉宁青,兴许是说的太多,嘴巴有点干渴,他准备喝上一杯茶继续说,刚刚迈出步伐,却被一声轻微的响声吸引住。
原本紧闭的房门,无风而动。
一缕月光从门缝中洒落,铺在干净的光洁的地板上。
宁远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愣在了当场,出神的看着那束月光。
静坐一日之久的宁青听到响声亦是疑惑的睁开眼,望向那一侧开启一半的门。
“呼!”
一阵风吹过,然后一柄刀进入他们的视线,刀长十寸,名为断背刀。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腕紧握着刀把,那只手很白很干净。渐而一角白袍被风吹起,白如飞雪,猎猎作响。
“这是无痕近日磨的刀。”宁远的心咯噔一下,心道他怎么来了。
宁远与宁青屏住呼吸,不知何为,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股不安。
先是刀,再是衣袍,最后宁无痕平静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宁无痕!”
宁青向来不喜宁无痕,无论今朝的宁无痕与往昔的宁无痕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在他眼里,宁无痕始终让他不舒服。
这种强烈的抵触情绪,让宁青忘记了一件很关键的事。
宁无痕其实是带着刀进来的。
宁远虽说也很震惊,但并没被情绪冲垮大脑,他看了一眼那柄刀,然后暗地里拽了拽宁青的衣袍,以让对方注意那柄刀。
宁青回看了一眼那柄刀,眸中划过一丝疑惑便很快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呵斥道,“宁无痕,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还有,你就是这样见我?带着柄刀,是来示威的?”
宁无痕摇了摇头,自顾自的找了张椅子坐下,将那柄断背刀放在桌面上,显得颇为无趣道,“其实,我是来杀人的!”
“当然,杀人之前,我想我们该好好谈一场。”
始终站在宁青身侧的宁远倒吸了一口凉气,险些连步子都站不稳。
我是来杀人的!
独独六字,让宁远大脑一阵恐怖,深感震惊的同时又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一个后辈居然在宁家第一掌权人面前平淡的说自己是来杀人的,而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