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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地火-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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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1。
眼前这些日子,阚山表面儿上颟颟顸顸,其实一直用眼角子瞟着邹乃杰。他一发现孙大嘞嘞被他提溜去了好一大阵子,便暗下也把孙大嘞嘞拘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阴阴阳阳地问了一句“邹主簿向你请教了一些啥”。孙大嘞嘞哪里敢对这位顶头上司说假话?便像小狗偷了苏油似的,一五一十地全倒了出来。阚山十分高兴:自己一放出有关“二姐二妹”的风儿,姓邹的就像吸进了迷魂散,看起来自己可以拱卒了——为了奖励一下孙大嘞嘞,便宣布:“你明天开始到马班做捕快。”

  第二天的中午;阚山宴请邹乃杰;并答谢那些“使下官有幸陪侍主簿大人”的朋友。典史点的酒菜档次更高;“蒲棒绒”们也更加轻盈;在客人们的襟袖间飘來飘去。阚山的朋友都十分识趣儿;喝到七、八分的量;便声称不胜酒力;纷纷告罪离去。“蒲棒绒”中一个略有姿色的;竟放肆地拉扯起邹乃杰;要他“去奴家坐坐”。阚山板起脸来教训说:“邹主簿乃留都才子、盛京名士;尔等凡脂庸粉岂堪法眼?”掏出一大把银饼子;把她们打发走了。

  离开了酒馆;阚山一反常态;挽起邹乃杰一条胳膊拐向箭杆儿街;还诡秘地咬耳朵说 :“天色尚早;老夫陪主簿去拜会一位方外奇人。”

  邹乃杰有些疑惑;见他又把自己引向去清华观的路;便猜想去见一个牛鼻子老道。可快接近清华观时;阚山却又领头拐向往东的小胡同;拍响了一个小院儿的窄大门。一个中年女仆打开了门儿;先扫了邹乃杰一眼;才恭谨地对阚山说:“缘木散人在云室静候。”

  邹乃杰跟着阚山走向正房;心想:这人是在家修炼的道家人物。自称“散人”;取名“缘木”;分明知道守不住清规戒律;也得不了道、成不了仙的!

  他虽然猜到了主人不是一个装腔作势的老道士;可阚山一推开西屋门;他还是大吃一惊:迎面站着一位模样“馋死人”的道姑——虽然看不出年纪,却婷婷惊雁落,楚楚羞鱼沉。他走神了,或者说恍然大悟:把孙大嘞嘞那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话儿,和眼前的道姑联系到了一起……

  阚山见邹乃杰身子直撅撅地戳着,眼睛直瞪瞪地盯着,便干咳了一声,迈进门槛;转过身时见他缓过了神儿,才引见说:“缘木道友仙苑奇葩,邹主簿儒林俊才,边外相逢,机缘天定。孔圣问道于李祖,乃千古美谈;二位今后谈玄论世,定能留下一段佳话!”

  邹乃杰见阚山脸上一本正经,话音儿里却夹杂着拉皮条的调门儿,便断定了眼前的道姑便是“雾隐”了的徐二妹。他來不及推敲阚山为啥轻易引自己來见,急忙深深一揖,油嘴滑舌地说:“多谢典史老兄大开方便之门,使小生得睹仙颜——敬请缘木仙子宽恕小生得陇望蜀之罪,不吝恻隐之赐,指点迷津:如何方得见徐二妹一面,使小生早日得脱倾慕苦海……”

  那缘木散人,原本把脸庞绷得冷若冰霜,见他施过礼來便双手合什,却不料已经被他看破行藏,还假装糊涂开起玩笑,再也无法装模作样,捂嘴弯腰“哧哧”笑了几声,才指着阚山翻起小肠:“你夸他文质彬彬;叫我开门揖盗,却叫一个业障混进了我这清修净地!”

  阚山哈哈大笑;说:“本想叫邹老弟在二妹面前装一会儿老实相,却被他一眼便窥破了仙机。” 。 想看书来

四。2。
徐二妹把阚山让到八仙桌北边的座位上,自己面西相陪。邹乃杰环视一周,发现这道家修真养性的“云室”,和俗家的客厅没有多大差别,只不过西墙上挂了一幅观音菩萨画像,画像前高腿儿小几上放着一个小巧的白玉香炉。邹乃杰联想到徐二妹方才还礼时是双手合什,便又生疑窦: 她若真已出家学道,应当供奉三清祖师或九天玄女、碧霞元君;若舍身佛门、带发修行,则不应取号“缘木散人”、身着道装……

  这时,一个唤“梅儿”的道装女童献上了茶。邹乃杰呷了一口,品出是顶级香片,便向对面的徐二妹夸了句“堪称仙茗”,接着就给她戴高帽子说:“自古以來,各行各界中不乏超群人物。但能在声名鹊起、青云直上时,像二妹这样急流勇退、埋名雾隐的,实在如凤毛麟角,极为罕见!”

  阚山听出了他这段儿拍马屁的嗑儿,有弦外音儿:引徐二妹说出家的原因;却料不到她会咋回答。

  徐二妹听了这种奉承话儿,并不喜欢——还勾想起了心酸事,有些悻悻地说:“官场上的男人,谁不想加官进爵?哪有愿意丢了乌纱帽的。烟花场上的女人,争风光能豁出命,哪有甘心窝起脖子喘气儿的?我当初若不是被逼上了独木桥,才不会小耗子似地蹲进洞里,做这种缘木求鱼的梦呢!”

  阚山怕她伤起心来打不起精神,赶紧安慰说:“你虽然算不上因祸得福,可日子过得还算安稳……这不连邹大人都登门拜访來了吗?这位邹主簿不仅是盛京才子,更是屠正堂的得力臂膀;而且禀性正直,仗义勇为,今后一定会对散人百般呵护的!”

  邹乃杰听出了徐二妹是被迫躲进“云室”,“窝起脖子”的;还估计其中一定有难言之隐,暗下决心要在方便时弄个一清二楚。他对阚山不仅把自己引来见徐二妹,还极力在她面前抬举自己,心中也十分感激。不过,他还猜不准徐二妹对自己的态度:是只答应见见面儿,还是已经同意自己做入幕之宾?因而他没开口儿,微笑着望着徐二妹,等她回答阚山的话儿。

  徐二妹在听了阚山的话后,似乎有些羞怯,微微地低下了头儿,默默地不出声——却把桌下的脚尖儿往前探,踩了一下邹乃杰的脚尖儿,好像在低声追问:“你到底愿不愿呵护奴家儿呀?”

  邹乃杰觉得这一脚送来了桃花运,心花怒放,豪迈地大包大揽地说:“哪个妖魔鬼怪,今后胆敢在散人门前捣乱,我和阚大人便是哼哈二将,一定叫他原形毕露,永世不得翻身!”

  徐二妹感动得好像忘了桌北还坐着另一个男人儿,抬起头儿向对面的人儿轻轻地“吧”了一声小嘴儿。

  阚山是第一次听到邹乃杰把自己尊为“阚大人”的,心中十分舒畅,便说自己家里还有些琐碎事儿,“烦散人再陪邹大人稍坐片刻”,告辞了。

  邹乃杰随在徐二妹身后送走阚山。回屋时走到西屋门前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轻声唤了句“二妹……”。徐二妹见他堵住了西屋的门,昵声唤了一声自己,却又停住了嘴儿,还把两只贼眼睛盯向了自己卧室的门儿,便明白了他是在煽风引火,也故意忸怩的说:“大人才二十有五,奴家已经年近三十;你这样儿轻呼柔唤,让奴家儿心愧脸烧,羞不敢当……”邹乃杰挪近两步,低头儿把嘴儿贴近她耳朵儿,小声奉承说:“散人乃化外仙子,驻颜有术,脆嫩得年若二八,令邹某自惭形秽,乞请仙子万万不要逐之门外!”徐二妹故意用腻脸儿轻轻推开他的嘴唇儿,柔声骂了一句“贫嘴的鬼”;转头儿对东屋喊了一声“梅儿”,招唤出那个道妆女童,叫她去帮助柳妈准备晚饭。等她一离开房门,徐二妹便快步走进东屋。邹乃杰见她留下了慈悲之门,立刻影子似地闪了进去……

  阚山曾猜想:邹乃杰在来建安前常去花街柳巷是实,但并不是夜宿艳帜高扬的名妓。这确实被他猜中了。邹乃杰常去鬼混的*,在奉天只是三四流的货;而且不花足银子,老鸨子是不让他入温柔乡的。所以他并没觉得徐二妹岁数大,还觉得她姿色还稍微强了些。而且,她半俗半道、半良半娼的身分,加上阚山地掩护,很便于来往的。他很快就和徐二妹打得火热了;也很快就从徐二妹嘴里探出了她的一些隐秘……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五。1。
老话说“红颜薄命”。徐二妹也可以算是其中的一个。她是蒙旗一个给王爷放羊人家的二女儿。四岁的时候,她爹放的羊被狼叼走了三只。王府管事的逼她爹用她抵偿了。一个姓徐的中年女人,花三两银子把她从王府买了出来。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姓徐的老女人把她带到了建安,过了六七年的的花钱如流水的日子。这个老女人一死,徐二妹才有了为自己强笑忍辱、暗自流泪的光阴。

  下海女人,特别是走红后,不论明妓喑娼,都得讨好地头蛇、土地佬,取得保护、避免麻烦。四年前的建安知县姓张,每个月都找徐二妹打几次秋风。徐二妹不仅要从饭馆子叫來好酒好菜,还得在他酒足饭饱后陪他舒展筋骨。让徐二妹没想到的,是这位老爷竟想纳她为妾。当时徐二妹二十七岁了,确实有趁还没人老珠黄,找个合适主儿从良的想法。但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张老爷——这不仅因为他已经年过五十了,还因为他儿子也曾來嫖宿。张知县却振振有辞地说:“汝在青楼,人尽可夫,均无乱伦之过;从我为妾,为彼姨娘,各守人伦之礼。”徐二妹仍然摇头儿,说自己“实在无颜面对”,也无法任凭外人“指指点点、嘻嘻呸呸”。徐知县恼羞成怒,扬言她“并非乐籍,伤风败俗”,威胁说要把她“收监官卖”。徐二妹火烧眉毛,急得连胡噜手带跳达脚。可往日围着她愿死愿活的小白脸儿,一个个儿却都像刚舔完灯油的馋嘴耗子,一听到了老猫叫就钻进了曲里拐弯的墙窟窿。她万般无奈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若木……

  建安县的几处道观,都属长春真人邱处机创立的龙门派,受奉天太清宫辖制。若木是奉天太清宫委派来任清华观观主的,负有对其它道观指导责任。他刚到时才三十出头儿,不仅对道教经典有些研究,而且口才出众;为大户做过几次道场后,声名大振,不久便被尊为建安的“四大懂”之一。他成了建安名人,自然常常参与官私各方的聚会。而建安名妓之一的徐二妹,常常被招去伴客品茶,陪酒助兴。她诧异他不仅冠袍不凡,气度超群,潇洒飘逸有如吕洞宾,而且学识渊博、能言善辩,说出的话儿娓娓动听。哪个名妓会惧大庭广众?她主动热情地近前敬茶攀话。俗话说“无缘百回生,有缘一面熟”。第二次会面儿后,徐二妹更觉得他待人上彬彬有礼、谈话时诚挚郑重。这是她碰到过的人里独一无二的。她禁不住暗下叹息了:可惜他是个化外之人,还好像很注意清规戒律,不然倒是个可以常常倾谈肺腑的入幕佳宾!徐二妹跟逯二姐是金兰姐妹,暗下里无话不说,便倾诉了这种内心感慨。逯二姐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微笑着连真带假地说:“你对他的仙风道骨动了尘心了吧?那些出家人,穿八卦仙衣的也好、披大红袈裟的也好,谁能看出他们哪个真正经、哪个假正经!咱们是被人们看成路边儿花、河边儿柳的,也就是谁都可以采、谁都可以攀的。咱们呢,也就佛爷来了可以迎、道祖过门可以留,是不怕哪个男人嘴尖、也不怕哪个女人舌长的。你若心里真揣进了他,不妨私下去拜访拜访,探探他的口风——若他是个假老道、真情种,你就算没法儿从良嫁他,也可以找机会遂了自己的心,圆一回自己的梦。”徐二妹却摇头儿说了句“只怕影响了他的清誉”。可不久,她就借口为死去的爹妈祈求冥福,只身去清华观烧香,单独跟若木作了一次长谈。她叙说了自己的不幸,询问“脱身苦海”的良计。若木听她倾诉时语声凄婉,轻轻点头儿表示同情;见她发问时眉眼羞怯,心里暗下提醒自己:这楚楚动人、脉脉含情的小模样儿,实在叫人难以把持;可烟花艳女招风惹眼,最易引起流言蜚语,酿发无妄之灾,造成灭顶之祸……便庄重地说起有些含混的话儿:“施主抬举小道,卜问前程,令小道颇为惶恐。佛门讲因果,道家重修行。前世渺茫难知,当求今生无忧。求人不如求己,不可蹉跎岁月。小道根基浅薄,愧无锦囊妙计……然徐姑娘困窘之时,小道或可援手一助。”徐二姐听得云山雾罩,怏怏而回……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五。2。
到了手足无措的急迫关头,徐二妹那乌云翻滚的心头儿,闪起一道亮光,想起了若木说过的“或可援手一助”:原以为他只是推馁搪塞,竟没料到他还真有些神通,算到了我有今日大难!当她又一次溜进清华观,躲开凡人眼、道士耳,在观主经房里说出“快快救我”的原因时,若木惊愕了,犹豫了好一阵子,才下定了决心:既然为她入魔,借用过她的替身;已经因她破戒,何妨享受她的真身!他从牙缝儿挤出了一句“定数难逃”,便探过身来低声耳语起来。徐二妹先对他的“只有远走高飞这一条路”点点头儿,然后就频频应“好”,最后带着若木塞给她的一个包袱,绕小路返回了家中。

  等到夜深人静,徐二妹换上道装;听到有人弹了三下窗棂,立时拎起一个不大不小的行囊,悄悄离院儿,缀在一个儿黑影后面儿,傍着快要坠进地面的半个月亮,串着昏暗的小胡同,出了县城。若木接过她的行囊,默默地陪她并肩奔向西北。走出不远,徐二妹就辨不清流萤般星光下的荒路,脚下磕磕绊绊。若木不得不把自己那个装有水瓶干粮的衣囊,和徐二妹的行囊结到一起、搭到肩上,轻声说了句“冒犯徐姑娘了”,拐起了她的一条胳膊。徐二妹用另一只手捻了他小胳膊一把,娇声说了句“人家把命运托付给了你,咋还说这种隔心的话儿”。若木听了十分得意:这朵落了难的名花儿,表白要把自己“托付”给我这个“道兄”了……

  天亮后,若木见她粉面上眉黑唇红,想起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古语,心中有些惭愧:她临危求我相助、逃难之前为我梳妆打扮,足见心中有我;可我却只把她看成是个秀色可餐的风尘女子,灾祸当头才临时抱佛脚,庆幸她将以色相报答了……他在一条小河边儿停下脚步,让她洗去粉脂,还故意调笑说:“咱们约定道兄、师弟相称,不可被人识破你是女扮男妆。你虽然只是轻描淡抹,却已经异常娇媚俊俏,会叫人怀疑师兄诱拐了个绝代佳人儿!”徐二妹听他不仅夸赞自己容颜“娇媚俊俏”,还满有风情地自称“诱拐”,又羞又喜,乖乖地洗去了粉黛。

  这“道兄”、“师弟”,时而在旷野中并肩缓行,时而在贴近村落处一前一后赶路。又贼目鼠眼、提心吊胆地跋涉了大半日,二人才进入了蒙旗地界。上灯前,他们停步商量了几句,走进了一家小店。

  小店里还有两个赶羊的人住在筒子间,小房间都空着。“师弟”顺从地随着“道兄”,住进了一个紧靠里头儿的小单间儿。若木担心假师弟声娇,不敢跟她谈唠,瞩她悄悄歇乏养神。捱到夜深人静,连院儿里的羊都不再“咩咩”了,若木探身低声地问:“你累得睡着了吧?”徐二妹没回音儿,却轻轻地掀起了自己的被边子……若木已经从那个“替身”那儿熟悉了行云布雨,意外地发现这“真身”却只默默地接受抚爱,猜不清她是真羞怯,还是故意拿捏——远远不如西荒那个小媳妇儿主动热烈:自己刚亲到她的嘴儿,她就紧紧地搂住自己身子,不断地蹬起那双小嫩腿儿……可他很快地更加惊异了:假师弟竟然啜泣着断续地说:“我总算还能有今天……把自己交给了你这个……装在心里了的男人,不再是含着眼泪儿强笑……出卖身子了。”若木暗骂自己“下流”,竟没有想到她对自己一腔痴情,急忙发誓向她保证:“我活一天,就一定让你舒心遂意一天!”

  接近阜新城了。两人按商量好的计划换上了俗家打扮,在城里一个僻静角落租下一个小院儿,过起了恩爱夫妻的快活日子。从此,若木一年中有一少半儿光阴在阜新,是徐二妹姓岳名穆的丈夫;有一多半儿时间在建安,做清华观观主。若木怕她一个人害怕、寂寞,给她雇了一个老妈子。可是他一离开这个家,白天一有人进院儿,夜里门一哐当、窗户一呼哒,徐二妹就心往腔子外边儿跳,怕有人来查、来抓……

  等到高暄阳接替了张知县,若木拿银子铺平了路,把徐二妹接回了建安: 说她逃离后看破红尘,恰巧拜在了自己师叔的门下,成了同门师妹。清华观的庙产中,有一百多间房子。若木便将观后的一个小院儿,拨给师妹暂时“清修”。

  徐二妹对儒、道、佛三教的知识,了解不多,字还是认识不少的。她接受了“缘木”这个道号,一來想让外人听來真像若木的师妹;二來她觉得自己这根柔藤,得缠在“若木”这棵大树上,依靠他才能过下半儿辈子“清修”的日子。

  若木的想法儿,是要选个合适的地方,代她盖个道庵、置下块香火地,再帮她收个可心的徒弟;自己能时常去看看,也使她能安稳地度过后半生。可老天爷却不给他充裕的时间:把“师妹”接回到建安不足一年,他便因一外的变故,引发了一场急病。他

  岁数刚过四十,身子石雕神像般的壮实,却一病倒了就没再爬起來。若木倒也对得起相好的假师妹,蹬腿儿升天前不仅把小院儿的房契交到了她手里,还从庙产中划出一垧多地,出据说“任凭缘木师妹筹建庙宇、收取香资”…。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五。3。
若木死得突兀,但死得还不太糊涂,猜想到了自己的厄运跟瑞木有关。

  瑞木是若木的同门师弟。他对龙门派的道书没读明白,却自吹善于掐诀念咒、驱鬼降妖。有一次他给一个患癔病)的年轻女人治病,说迷住她的猴精藏到了她肚子里,一边儿念咒一边儿动手去抓——那病人喊了一声“你咋胡乱掏”,一下子就把他的右脸挠出了三道血口子。瑞木疼得扭头就跑,躲进清华观没敢去找医生;伤口化脓没长平,使右脸上留下了三条像“川”字的疤。后来有几个好事儿的人,给他编出了一套嗑儿:“猴精藏在积谷仓,老道错掏涝洼塘;猴精借手挠一把,老道右脸三道疤。”从此瑞木得了一个诨号:“三道疤”。  

  若木比瑞木年轻两岁,但入门早,还是观主,便对他进行了规劝,要他今后注意检点。

  瑞木心中不服,可脸上的“三道疤”记录下了过错,没法儿强辩,只好接受师兄的教训;却开始暗下搜集若木的“不检点”。也怨若木先是频频往西荒“云游”,后来忙忙把假师妹带回观后“清修”。瑞木虽无腾云穿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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