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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地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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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那都比做梦娶媳妇儿实在多了,也可心多了。她怕他饿坏了身板儿,背着家里人的面儿,躲开外人的眼睛,偷偷地把自己省出的一个或者几个粑辣团子‘塞给’了他。他能不对这种幸运感到香顶天儿了吗?那是相好女人的半条命、整个心呀!所以嘛,把‘相好塞给粑团子’排到里面去,那是太有道理了。”

  如果说这些话儿的是*才子、江湖名嘴,或许会有人捧他们“见多识广”、“独具只眼”,顺风打旗地应和句“实为高见”。可郑老麻子也好,孟老疙瘩儿也好,只不过是“臭劳金”、“穷跑腿子”,人微言轻,虽有个别人听了点点头儿,但大多数人却撇起嘴巴子,连连晃起脑袋瓜子。

  可能是山沟里穷百姓连尖饼铺都没进过,却胡乱呛呛出了个“四大香饽饽”,使人觉得太离谱,也就让人格外惊奇。这就像断了根儿的扎蓬棵,七扭八歪乱蓬蓬,庄稼人嫌它积肥沤不烂,用铁锨拍拍,把它扔老远;老娘们儿嫌它烧火扎手,用烧火棍撅出院儿,挑进臭水沟子。可就是这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破玩意儿,竟被大风刮进入了四处漂泊、潦倒失意的文人眼界内,还引起他酸叽叽地对身世命运的感慨;还使大名鼎鼎的曹植也泪涟涟地叹道:“转蓬离本根,飘阻随长风。”于是乎“转蓬”——也就是那着人烦的扎蓬棵,就像皇宫里的金腚玉肛嘣出了一个四棱八鼓的凤凰蛋,在后来的诗文词曲里占得了一席之位。这山沟人诌出的“四大香饽饽”的名号,由一位被山里人视为“仙佛转世”的*道士传进县城后,也幸运地引起了“建安四大名人”的注意和推敲……

一。2。
这话儿,得从前几年的五月十三说起。建安县商会董首高捷三,请来了秀水书院山长(校长)徐秀才、跌打医生周凤鸣和清华观观主若木道长,拿纪念关老爷上马出征为由头儿聚饮闲聊。这四个人是建安县商界、学界、医药界和宗教界的头面人物、权威人士,被尊称“建安四大名人”——老百姓通俗地叫他们“四大懂”。

  若木身为堂堂清华观观主,还被尊为“建安四大名人”之一,在公开场合是不能动荤腥的;给他上的是素菜和油炸糕。他们边吃边喝边唠。若木吃了两个油炸糕,夸了句“好香”,便从“香”字提起了一个话头儿:“小道日前离观云游,于西荒听得‘四大香饽饽’之说……”

  所谓“云游”,就是和尚、道士外出,像天上浮云般任风吹,飘到哪算哪。可若木去西荒,起初并不是无目的地闲逛:庙上在红石砬子那一带,有十来垧香火地,东一疙瘩儿、西一条子,租给了十来家佃户。每年从春到秋,他都要查看查看佃户莳弄的情况,决定下一年是否续佃;若遇天灾人祸,他也能心中有数儿,在秋后酌情减些租子,为清华观和自己赢得些“慈善”的口碑。正因为他手里握有减租、断佃的权力,佃户都尽力巴结,希望从他身上换来些恩典。而若木也“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仅比那些蛮横小抠的俗家地主和气大量,还惜老怜贫:在佃户青黄不接时,慷慨地借给吊八儿的钱,“啥时宽绰了再还,先让孩子能喝上几碗粥”;丰年也有时免去斗八儿的租,体贴地说句“让上了岁数的多吃几顿干饭”。山沟里的穷佃户十分憨厚,谁给过半点儿好处,会念叨儿到被抬到床排子上才住口儿。他们也非常愚昧,不仅都是道祖佛陀的善男信女,还都对种种鬼话邪说迷信不疑。比如说,黄皮子尾巴上的毛儿是黄的,狐狸嘴巴子上的毛儿是黑的,一老了毛儿就逐渐变白。这本来就像人老了头发胡子会白,是很自然的事儿。可有些人少见多怪,便说它们修炼得通了灵气,有了半仙之体,会“借口传音”了,能“变化成人”跟孤男寡女梦里相好了! 有些人对若木感恩戴德,也对他的“慈悲”少见多怪,便有人猜想说他“一定是仙佛转世”。这种话儿一传起来,披着八卦仙衣的若木,可就越来越神秘;他本来就眉清目朗、面白体丰,便更加显得不是凡间人物。于是便有人望风捕影地猜想说:“谁若有仙缘,能从若木仙师嘴儿上借到几口真气儿,就算这辈子不能成啥正果,也积下了今生来世的善缘福根。”于是就有人顺风扯旗地打帮腔儿:“别说难有仙缘借到他一口儿真气,就是能感动他发了善心,举举手儿也能把一付贱身子捏咕出些儿富贵相儿,这辈子就不会遭大罪、来生就有了坐轿的命。”有的人听了,不由得做起借口儿仙气、换换骨相儿的梦。其中就有个是庙上佃户于德水的小媳妇儿。她是十多里外半拉窝棚人。那小屯子只有三户人家。三年前,老于头儿花了两石五斗粮把她给儿子娶来时,她才十七岁。虽说于德水比她大了五岁,右边儿脸蛋子上还有块鸡蛋大的黑记,她也没觉得窝囊——她没到过第三个村子,连娘家那个小屯儿、带婆家这个大村,她看到过的男人也没过二十个儿;而且公公对他就像自己的闺女,丈夫对她更百无一说。可一看到了若木道爷,她可就惊呆了:人世上还有这样儿神仙似的人物!后来她听说若木是“仙佛转世”那一类话儿,可就希望能借到他几口真气了。心中有了奢望,她看到若木道长就脸红心跳;期望一长发展成了癔想,就梦到他施给了恩典……若木从她眼里打旋的风、脸上飞起的云,猜想到了她内心里的梦。但他那时刚到建安清华观不太久,还道心坚定,牢守着清规戒律,不仅没动口儿搭搭讪讪、更没出手抓抓挠挠,还在她想贴贴靠靠时,一本正经地对她低声说了句“诸事天定;不可强求”。可又过了一些日月,名妓徐二妹的一次拜访,却使若木开始走火入魔: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大河发洪水般泛滥起来,把他后天修炼的自律堤坝,冲出了豁牙儿缺口儿:虽然他理智地警诫自己“烟花名妓惹人耳目,万万不可玩火*”,没敢跨越雷池;可他却联想起于德水的小媳妇儿:那模样儿咋有几分像徐二妹?分明是她的替身儿……他心里的洪水,不时地泛起魔涛;眼前的徐二妹身影儿一隐没后,就又出现了寂静的山村,一座小土房的院子里,一个女人默默地走来走去,却分不清是徐二妹还是那个小媳妇儿。他渐渐地悟了一条人间大道理:通衢闹市中行人熙熙攘攘,是花花绿绿的人间红尘;荒山野村里的住户离离拉拉,是清清静静的世外桃源。那里敞开的都是方便之门;山猫野鸟瞄到了几眼,也不会妨碍自己的修道前程。他心中再一涌起波涛,眼睛看到的就分明是那个小媳妇儿在招手了……他道心动摇了,觉得“难赴瑶池登玉砌”,产生了“退临山涧觅野茗”的主意,起身去西荒寻觅山溪野泉。他不仅路熟,还悉知佃户家的勤劳习惯,拿捏准时间进了那座小土房。这一家三口儿,公公、丈夫都下地了。那女人见进了屋的竟然是若木道爷,欢喜得慌忙下了炕;却突然想起了他对自己暗下告诫过的话儿。这种回忆像一股冷风,立刻把她红润的小脸儿吹得煞白,蔫得像挨了霜的秧苗耷落下叶子,变得无精打彩。若木忙微笑着走近,对她柔声细语地解说起仙机:“我推算出咱们俩儿有段儿俗缘——不圆满上,不光会影响我修成正果,还要折扣了你今生来世的福分……”于是,各遂所愿,皆大欢喜:回到炕上的人,觉得像沐浴在幸运的霞光祥云中,源源不断地得到了神仙的真气、佛爷的法力,使自己不仅得到了今生的快活,还增添着来世的福禄;她紧紧的搂着转世的仙佛,张着嘴唇儿接受他的恩典,扭着腰腿让他帮自己脱胎换骨……进屋时插上了房门的人,觉得眼前分明就是没施粉黛的徐二妹,演练起呼风唤雨的道法,享受着俗家生活的奇情妙趣……从此以后,若木在修炼中增加了“云游”的活动,隔段儿时日便去讨取些布施,积攒些功德,也就有机会在西荒听到了这种“四大香饽饽”的说法儿……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一。3
高捷三是有名的老饕,手中又不缺钱,几乎吃遍了柳条边内外的名菜名点,却没听说过县内的西荒还有“四大香饽饽”,便急问:“其为何等佳馔?”

  周凤鸣是常下乡疗伤治病的,听了若木念出了那四句顺口溜儿后,附和说:“我尝到过锅出溜儿、苏耗子,确实爽口。”

  高捷三有些失望地说:“驴肉馅儿荞面蒸饺,倒有点儿独特风味,但离‘大香’尚有距离。而其前两者,实乃春秋两季农家当令干粮;若久食大鱼大肉,偶一改换口味,颇有清新之气,却难称‘大香’。”不过他还没完全死心,又说:“本人见识短浅,初闻‘粑辣’之名,其为蒙人点馔乎?”

  周凤鸣、若木对了一下眼光,都摇了摇头儿。徐秀才低叹一声,却没开口。

  高捷三以为徐秀才的叹息,是因为“粑辣”这种香饽饽难求难觅,便更加想知道底细,竟送起高帽子,有些哄捧地说:“徐山长学富五车,更谙边外民俗风习,定晓‘粑辣’为奇品——请速言:若果为难求稀珍,高某亦当百计罗掘,异日共饱口腹!”

  徐秀才见他馋虫已经快从喉咙爬了出来,便先微笑着说了一句“不尝也罢”,却又突兀地发起议论:“人之所求,境异有别,恒而无奇;情之所系,时久不易,鲜而可贵。”接着,他才解释般讲起了一个故事……

  建安县城西七十多里有个鸭蛋山,山下有个小村子叫耳朵眼儿窝棚,住着三户人家儿。温家老两口儿领个女儿,种自家的一垧多地,忙铲忙割时一家三口齐下火龙关,有时还得临时请一两个帮工。日子忙活得虎皮色,忙吃干粮闲喝粥,出门儿不穿带补丁的衣服。而朱姓、张姓两家的光景,可就老癞蛤蟆打苍蝇——难供上嘴儿了:一到青黄不接断了顿,年轻力壮的朱顺、张恒就不得不扔下家里租的地去打短工——每天不仅能带出张嘴,还能挣回升八儿的高粮或苞米;上碾子破了,够全家做三五天的粑辣。张恒铲地推锄盖草、割谷子茬儿高扔草。老温头儿不到急得万般无奈时不找他;朱顺干活不藏奸,老温头儿一看活计紧,就打发温大丫儿去招唤他。温大丫儿也喜欢朱顺憨厚,两人有点儿偏近乎。温大丫儿给他付当天的劳金粮时,总打满了升再捧上一大捧儿;有时还塞给一个大饼子,悄声说句“给大姨带回去”。    

  温大丫儿十九岁那一年,老温头儿招了邻村的景老二做倒插门女婿。婚书中有两条重要内容:第一,景老二还姓景,但头一个儿子要姓温,接续温家香火。第二,老温头儿归天后,景老二继承家产;但要负责为温姓长子娶妻、盖房并分给半垧地。温大丫偷着抹了几回眼泪疙瘩儿,不得不做了景老二的老婆。可她开怀后一连生下了两个女儿。老温头儿一天天唉声叹气,老背着姑爷子絮叨:“是温家该断了香火,还是种子瘪儿拱不出壮苗来?”

  这时候,在外村吃劳金的朱顺,妈已经故去,妹妹已经出阁,有时回家住一宿,照看一下破家。温大丫儿一来一直没掐断对他的情肠子,二来想让爹圆上抱孙子的梦,瞄准机会溜进了朱顺的屋儿,抱住朱顺便不撒把儿,做起他的相好女人。一年多后,她生下了第三胎——竟然天从人愿,是个带茶壶嘴儿的!老温头儿乐得一天天合不上嘴儿,求个私塾先生给孙子起名叫“温永祧”。这孩子一过百日,四个大人都看出了他眉眼跟两个姐姐两拧劲儿,但谁也没说孩子像谁。  

  转过年的六月初五,得了重病的朱顺挣扎着回到了耳朵眼儿窝棚,坐到了老温家门前——他想最后看一眼温大丫儿。老温婆跑回屋,熬糟地说:“完喽!牛一样儿壮的大顺子,病得都脱了相,一条腿插进了那六块板儿!”等老温头儿翁婿出了屋儿,她捅了一指头儿正在从锅里起粑辣的女儿,用下巴颏儿点了点炕上的温永祧。温大丫儿急忙抱起孩子,跑出屋来到相好的面前,见他还闭着眼睛, 便大声喊道:“他朱大叔,你得咬住牙,闯过这道关呀!”朱顺睁开眼睛,看了看大丫儿和孩子,嘎巴了两下嘴却没说出啥话儿,又闭上了眼睛。老温头儿见姑爷子皱起了眉头儿,可又觉得自己不能忘了挖井人的功劳,便吩咐女儿:“大顺子得回家将养,你去给他取几个粑辣团子,我送他回去。”

  天一黑,下起了瓢泼大雨。躺在凉炕上的朱顺,膛里像叫人给点着了火,嗓子眼儿直往外冒生烟。他踉踉跄跄地爬进了密麻麻的雨溜子。他身子让雨淋着、泡着,张开嘴让雨水灌着、喝着……等雨停了,他竟然觉得脑袋清亮了,肚子饿了。他回到屋,摸到炕上的粑辣团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竟然比驴肉馅儿荞面蒸饺儿还香——六月六是虫王节,庄稼院儿要做饽饽,给虫王爷上供,在地头儿插上驱虫的小色旗。这粑辣不是野菜拌糠蒸熟后团弄成的;是温大丫用园子里的茼蒿菜和角瓜拌了两碗苞米面儿蒸的。朱顺咬开第二个,不由得惊讶地“啊”了一声——是高粮米饭团子,里面还夹着一块酱缸里腌的黄瓜咸菜!

  第二天早上,老温头儿来看朱顺是不是还活着。他进了屋,却发现朱顺浑身泥水还没全干,人却睡着了。他轻轻地摸了摸朱顺的脑瓜门儿,也吃惊地“啊”了一声:高烧退了!他悄悄地回到家,打发老伴儿送来了一升小米儿——温大丫儿求她妈带去了一小筐菜,筐里藏了五个鸡蛋……

  过八月节时,朱顺没回家;可跟他一起吃劳金的张恒回来了,还到老温家串了门儿。他盯着景老二唠起朱顺:“姓朱的在外面吹大牛……连雨天劳金们一边儿起圈儿一边儿闲磨嘴皮子,唠起啥饽饽最香。他说‘驴肉馅蒸饺,也不如相好塞给的粑辣团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景老二没吭声。可再瞄到朱顺回到了耳朵眼儿窝棚,就黑天白日盯紧温大丫儿。他还偷着去见朱顺,说了几句不软不硬的疙瘩儿话:“老朱大兄弟,多咱歇工有空儿,你帮我上山拽回些山丁子树,重把障子夹牢实,省得野牲口儿扒出豁牙儿,掠了我那块小园子。”

  没过多久,朱顺就把房子出了,再也没回过耳朵眼儿窝棚……

  徐秀才虽然是西荒的老户,对这个故事却并不十分了解内里详情。他只没提名道姓地说了个大略,结尾时还评论说:“‘塞给’一语,夹杂着旷男怨女之情。虽有悖于礼,其视为‘大香’,亦可姑妄听之。”

  周凤鸣没出声,心里却想:这个姓朱的,是不是求我医过伤的那个朱顺呢?后来一直没听到他的消息……若木则想起了后来和“师妹”真身的情缘,暗叹“哥有情、妹有意,却分住两地,只能贼似地来往”……便附和说:“秀才不以圣人之道,深责斗筲之徒,实为有德之士。”高捷三本认为评鉴佳肴美食,不应掺杂私情好恶;但他恪守“和气生财”之道,不愿驳了大家的面子,便微微点点头儿……

  那时的人,也有“不反对,便是同意”的陋习。由于“四大懂”对西荒山里人的“四大香饽饽”没有不同意见,也就算达成了共识:虽不完全贴切,且涉有伤风化之嫌,但既已为“下里巴人”,势难*堵遏,姑且容其自生自灭。

  于是乎这山沟人修改出的《四大香饽饽》,便在建安城乡流传了很长时间……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1。
人人都喜欢香饽饽,也就有人把着人喜欢的人比喻成香饽饽。人的嗜好口味不同,所喜欢的饽饽便不同;人的心胸脾性不同,所喜欢的人也就不一样。这也就是说:在不同人面前吃香的人,可能不是一种人所以才有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说法。如果一个人被两个以上的人看成了香饽饽,那就一定要你争我夺——香饽饽谁不往手里掐?如果发现手里掐的不是香饽饽,即手下人不听使唤或不顶用,他一定立马换将,改用可心的人,即他的香饽饽。

  屠景操从曾家屯满载而归。欢喜之余,他掂量起了张喜瑞,对这个捕头的忠诚和能力都产生了怀疑:当那股匪徒跃马挥刀向本县逼近时,这狗才竟然长马贼之志气,灭官府之威风,说什么“马贼凶得没边没沿儿,杀人不眨眼的”,拒不执行本县要他迎敌的命令,还说若还手便是以卵击石,“非淌出蛋黄子不可”……自古以來,捕快和盗贼便关系微妙:表面上势同水火;有你没我;实际上他们往往穿着连裆裤;相互勾结、狼狈为奸的。张喜瑞的表现;是由于贪生怕死呢;还是另有原因?秦琼不也是捕头吗?他可是和响马一个鼻孔出气的……屠景操后怕起來:那天若不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周凤鸣把“追风沙”的人马撵跑了;我屠某人即使能保住项上人头;可也得栽大跟头儿;弄得声名狼藉……屠景操又想到了邹乃杰;他虽然面对险情束手无策,自报奋勇回县城筹款一举,也有借机逃离虎口之嫌,但总的看还是和我同舟共济、有难同当的。想到这儿,他便命人把邹主簿请过來,一同密商。

  邹乃杰对那次途中遇险尚有余悸,七分奉承、三分感慨地说:“大人忠于朝廷,恩被百姓,感天地,动鬼神,致使周凤鸣不期而至,化险为夷,使学生叨光了。”

  屠景操听他提到了周凤鸣,便就话引话说:“在马贼眼里,周张二人似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当然,”邹乃杰附和说,“张喜瑞临阵如鼠,畏敌如虎,名为捕头,实为土鸡瓦犬!其若及周凤鸣十之一二,马贼焉敢嚣张如彼。”

  屠景操听了心中一动:捕头乃三班之首,在典史手下专司捕贼擒盗。虽然职位不高,但任用是否得人,却关系全县治安。周凤鸣若肯出任捕头,凭他的声望影响,倒颇为合适……可是,他和黑道豪强似乎过从甚密,能夠真心为我效力吗?

  邹乃杰是一个心眼儿紧跟正堂大人的。他从周凤鸣“偶逢其会,挺身而出”进行推断:“他心中有王法,眼中有大人。”他见屠景操点了一下头,更有了劲头儿,走近些儿低声说:“正堂大人,张某乃阚家护院,一条看家狗而已。阚某人能不知这条狗有多大份量吗? 为何于护印期间委以重任? 只因奴才与狗性情相近:不辨贤愚,只忠主子。故学生先祖邹阳公曾有‘桀之犬可使吠尧’之论。”

  屠景操“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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