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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雅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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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们引进一间用石头新搭建的房子。玛丽亚像一头受到惊吓的小兽蜷缩在屋子一头,双手不自觉地护着自己的腹部,她仿佛还在噩梦中挣扎,眼珠子都要飘出来了。我的心忽然愧疚难当,柔软如融化的酥油。身后的兄弟们都退出去了,我面对我的命运我的良善。 txt小说上传分享

格桑多吉后传(7)
我对她说:“玛丽亚,我是来救你的。”
  玛丽亚说:“只有基督才可以救我。”
  我笑了,“别再做梦啦,我就是你的基督。”
  她竟然可笑地说:“你还没有入教哩。”
  “那有什么关系。”我说;“我可以为你做一切。”
  “我有丈夫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再次说。
  “我要回到我的丈夫身边。”她的眼泪忽然流下来了。
  “别哭,我会送你回去的。”我咬着牙说。
  “今天吗?”
  “马上。”
  我转身离开了屋子。兄弟们在外面围着我说长道短,说什么我走后他们如何想我,如何干得不容易等等,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告诉群培,把你们抢教堂村的粮食都给我装上马驮子,那是神父们给穷人驮来的粮食。他们说,粮食可以还给他们,但是大哥你要留下来。
  我问:“为什么?”
  他们说:“听说那些洋人喇嘛让大哥去放马,简直欺负人。”
  我说:“我愿意。”
  他们又说:“那个女人已经嫁人了,大哥留在那村庄里,也得不到她。”
  我还说:“不管得到得不到,我愿意。”
  群培小心问:“大哥,你要等她到何时呢?”
  我一时回答不了群培的问题,我如一尊沉默了一万年的石佛,我可以像等待石佛开口说话那样,等我爱的人一万年吗?我搂着群培的肩,“好兄弟,忘掉你的大哥吧。他可真是一个没有出息的家伙。”
  群培倒在我的怀里大哭。
  我带着玛丽亚和七驮马的粮食,在傍晚时分回到教堂村。那个骑白马的爱神一直就跟在我们的身后,这让我就像陪着自己的媳妇回娘家一样,对玛丽亚呵护备至。还在峡谷对岸,我就远远听见了教堂里的钟声为我敲响。罗维神父和杜伯尔神父带着人们站在村口,第一次像迎接一个英雄凯旋那样欢迎我,哈达和酒纷纷献来。我看见玛丽亚被史蒂文从马背上扶下来,然后他亲自给我献上一碗酒。我喝下碗里的青稞酒,感到无比的苦,苦得我连自己的舌头都找不到了。史蒂文说:“格桑多吉,你人并不坏。”
  我本来想说,错了,诗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坏的人。生活中将要发生的事儿,可不是你的歌中唱得那样美好。但我的舌头不听使唤。
  这时,我看见爱神在一边愁苦着脸。
  一个月以后,杜伯尔神父亲自为我付洗,神父在当天的布道中说:“今天,我们让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跪在了主耶稣的十字架前,这正是天主的计划安排。人们啊,你们怎么可以妄自推测天主的计划呢?服从吧。借助天主奇妙的神工,我们见证了一个江洋大盗不仅成为教堂里的一个寡言、沉默、谦卑的马夫,主耶稣还让他虔诚服务一切,宽恕一切,忍耐一切。他以自己的谦卑,不但成为主的羔羊,还几乎包揽了教堂里的所有杂活,放牧,劈柴,出粪,做木活,搬运杂物,甚至还指挥小修院的修生们搬来江边的乱石,不用一点灰浆,利用不规整的石头砌出一道整齐结实的围墙。看哪,当这个从前的强盗擅长舞刀弄枪的手,做造福于教会的任何工作时,基督救世的福音就体现在这个藏区峡谷中的小村庄了。让我们接纳他吧,宽恕他过去的罪孽吧,让我们把他认作我们的好弟兄,帮助他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那时,我对“全新的人”的理解就是:我现在是一名信奉耶稣基督的天主教徒,我要和过去的罪孽一刀两断,我要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不是去打劫,而是去爱;不是骑在战马上驰骋,而是跪在教堂里忏悔。
  唯有这样,我才能去赢得我的爱。
  罗维神父给我取了一个教名奥古斯丁奥古斯丁(354—430);古代基督教主要作家之一,与中世纪的托马斯·阿奎那同为基督教神学的两位大师。其重要著作为《忏悔录》。,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自从杜伯尔神父把几滴圣水滴在我的头上时起,我的额头就不再发出红色的光芒来了,红额头格桑也就死了。格桑多吉在澜沧江峡谷杀富济贫的传奇故事,也就结束了。
  

阿墩子志(1)

  在鸟儿飞来之时,
  大地上已经树木成林;
  在洪水冲下来之时,
  雪山上已经有神灵居住;
  在藏族人赶着牦牛迁徙来之时,
  卡瓦格博神山前已经供奉有三宝碟——
  金碟岗巴寺,银碟阿墩子,水晶碟转经堂。
  ——扎西嘉措《阿墩子歌谣》
  很久以前,一个流浪诗人在这片土地上唱过这支创世歌谣。那时他年轻、浪漫,才华横溢,身后除了自己的影子,就是人们交相传诵的美名。在他唱起《阿墩子歌谣》的时候,人们都知道,我是一只供奉在卡瓦格博神山前的银碟,在我的碟中,装的不是金银财富,不是洁净的山泉,而是藏族人虔诚敬畏的心。
  在我们这个地方,每一座雪山都是一个神灵,每一个神灵都护佑着雪山下的黑头藏民。雪山的白印衬着藏族人肌肤的黑,就像白云印衬着苍鹰的矫健,悬崖印衬着古柏的挺拔,峡谷印衬着江水的凶猛,寺庙印衬着佛土的庄严。喇嘛上师告诉人们说:这就是大地上的因缘。
  我的历史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在人们的嘴边和歌声中传唱。当我身边发生的英雄传奇和浪漫爱情变成文字什么的时候,它们已经不太像当初那回事了。
  我们认为,写下的文字,没有说出的话语生动;嘴边的话语,又没有唱出的歌儿好听。就像我们藏族人的英雄史诗《格萨尔》,我们靠韵味深长、悠扬动听的说唱,去传播一个英雄的创世业绩,一个民族的悠久历史;也像那个年轻的流浪诗人,用自己的句句诗行、声声血泪,去书写藏族人不平凡的爱情。
  因此,当你想从一本“志书”什么的去读阿墩子的历史时,你要小心,那里面有许多后人根据他们的需要而附会的说辞,已经不是我的本来面目啦。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些“志书”里不曾记载的东西。
  如果我要一板一拍地唱一支关于阿墩子沧桑演变的歌谣,恐怕要唱到地老天荒。那么,你就听我说——
  很早很早以前,我们这里被魔鬼统治,天上的星星都是黑的,太阳的光芒要么发出绿光,要么时常被魔鬼放出的毒瘴遮蔽。那时卡瓦格博雪山是一个凶煞魔鬼的化身,它专喝小孩的血,用人的头颅当吃糌粑的碗,用死尸的皮当衣服,它动怒的时候,猩红的舌头可以从雪山上一直伸到峡谷底,席卷一切生灵。
  传说是来自印度的莲花生大师拯救了雪山峡谷的子民。莲花生大师和卡瓦格博魔鬼大战七七四十九天,从天庭打到冥府,从雪山打到峡谷,直打得山崩地裂、日月无光。你们看看雪山下那些刀劈一般的悬崖,那是莲花生大师的法剑斩杀的;你们再看看澜沧江边那些巨石,那是魔鬼被打碎的骨头、手指、脚趾和牙齿,一条峡谷里,到处都是。
  而魔鬼飘零的头发、被斩断的胡须,你到雪山下的森林看看,直到现在还挂在那些古老的松树上呢。
  啦嗦啰,神胜利了。莲花生大师降服了卡瓦格博恶魔,并且,让它皈依了佛教。从那以后,卡瓦格博雪山就是藏族人的神山,它成了一个白盔白甲,骑白马,持神戟,护佑一方平安的保护神。
  神灵总是需要供奉的,于是就有了寺庙,有了煨桑的香烟,有了喇嘛上师朗朗不绝的经文,有了朝拜的藏人,以及诸佛菩萨庄严的佛像。
  我名字的来历和一尊释迦牟尼的佛像有关。在明朝的时候,纳西地的木氏土司兵强马壮、足智多谋,还有明朝皇帝在背后给他撑腰,他征服了康巴藏区的大部分地方,被人们称为木天王。那个年月,信奉佛教的藏族人,打不过信奉东巴教的纳西人。但即便是木天王这样威震四海的大土司,当他来到藏区,也对我们的神灵敬畏有加。 。。

阿墩子志(2)
一天,木天王的大军扎营在澜沧江峡谷的一条山沟里,准备和对面的藏族人开战。两军正要冲杀,随着一阵天空中飘来的曼妙音乐,一尊佛祖释迦牟尼的佛像御风飞来,降落在两军阵前。顿时,战马下跪流泪,军士不能举刀持戟,因为佛像在哭泣。对阵双方不得不鸣鼓收兵。一个纳西将军徒步上前,将释迦牟尼的佛像抱回来送给木天王。天王当时并不把一尊会哭的石佛当多大回事,随便将它放在帐篷外面的一个土墩台上,打算战争胜利后带回纳西地的木氏土司府。可是第二天,当他拔营出征,命令手下的人去请佛像时,竟然搬不动它。
  天王传下命令:昨日一人可抱,今天何以不能运之?再去两个人。
  佛像纹丝不动。
  木天王大怒:澜沧江、金沙江、雅砻江、怒江,四条大江流域内的部落都被征服了,千军万马都成了手下败将。本王要是愿意,雪山都可以搬回家里的后花园。不能搬运此佛像者,立斩不饶。
  三个人被杀了。又去十个人。
  十个人被杀了。再去。
  又杀了二十人。
  去多少,杀多少……
  木天王的兵将跪了一地,他们哭泣着说,天王,此佛像身上,存放了所有藏族人的心。雪山可移,人心难撼矣!
  盖世英雄木天王不得不亲自下马,来到佛像前焚香祷告。此刻木天王才发现,放置佛像的土墩台周围,清泉幽幽,林木苍翠,百鸟鸣唱,万花起舞;佛祖慈悲的目光下,但见峡谷纵深,云飞雾走,仿佛天国幕帐;远望雪山巍峨,圣洁高远,犹如佛国城池。
  木天王感叹道,真乃庄严佛土,神仙居所。然后传下命令,以此佛像和墩台为中心,建寺造城,以为雪山供奉。本王人马,不得打扰。
  寺庙建起来了,名为岗巴寺。有了供奉神灵的庙宇,城镇就在寺庙的周围延伸,先是一幢幢的僧舍,拱卫着寺庙中央的大殿;然后是一些民居,又拱卫着他们出家的弟子。在佛祖的庇护下,寺庙、僧舍和民居像盛开的八瓣莲花,人们称为阿墩子,这个名字象征着吉祥、敦和、平安。
  在我们藏地的许多地方,寺庙就是一座城镇,甚至大过许多的城镇和村庄。我们认为,房子只是给人居住的,而寺庙是供奉给神灵的,因此房子能遮风挡雨就足够了,寺庙则一定要宏伟辉煌。
  当阿墩子作为大地上的一只银碟,呈现在雪山峡谷之间时,森林里的百兽已是神山的守护者,牦牛也具有了神性,牧场上的山歌像花儿一样烂漫,大地盛产五谷、传奇、爱情以及神灵的故事。在佛祖的庇护下,朝圣的人,赶马做生意的人,开矿挖掘大地宝藏的人,都来这里实现他们的梦想。尤其是那些马帮们,路始终在他们的脚下延伸,他们没有确定的归期,也没有固定的边界。路在哪里,脚就走到哪里;或者说,脚走到哪里,路就开在哪里,传奇和浪漫也就跟到哪里。他们在我狭窄的青石板街道上布满马蹄深陷的脚印,像岁月的印痕,见证着汉藏两个民族茶马互市久远的历史;他们也带来了阿墩子的繁荣,让我英名远扬。
  自古以来,我就是汉人地界前往西藏的一扇温暖又威严的大门,在我的大门外,驿道一直通往汉人地界的心脏;而在门内,除了藏族人外,还有汉人、纳西人、彝人、傈僳人等民族,他们来到雪山峡谷里讨生活,只要不触犯我们的神灵,大地上的慈悲也对他们一视同仁,好几百年来人们都是这样和睦相处。有时,他们也相互打仗,争来杀去,但战火的硝烟还没有散尽,爱情的牧歌就飘起来了。各个民族的人们照样通婚、做生意。战争总是短暂的,而爱情永恒。
  直到有一年,洋人来到了阿墩子,雪山上的神灵开始感到不安,我宁静的岁月也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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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1)

  看,我派遣你们好像羊进入狼群中,所以你们要机警如同蛇,纯朴如同鸽子。
  ——《圣经·新约》(玛窦福音10:16)
  随着中国人打败了日本人,国民政府在藏区的力量得到了加强,地处藏区边缘的传教会无论是和欧洲还是南京政府的联系都畅通无阻了。世界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终于盼来了和平,人们在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传教会也在计划扩大自己的传教点。古纯仁神父认为此时应该是耶稣的福音向西藏的腹地进军的时候了,教会也顺利地取得了南京政府新颁发的传教护照,他便派罗维神父和杜伯尔神父逆澜沧江北上,去阿墩子探寻开辟新的传教点的可能——现实地说,是恢复从前那些被藏族人捣毁的教堂。
  罗维神父和杜伯尔神父带了一队马帮进入阿墩子县城,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肯收留他们的客栈,刚安顿下来,行囊都还没有完全打开,一个穿汉装的青年人就来敲门,还递上张帖子,说阿墩子县的最高长官唐朝儒县长晚上将来拜访。
  他们没有想到来到藏区第一个来欢迎他们的人竟然是个汉族官员,杜伯尔神父说:“我情愿来访的是一个喇嘛。这些在藏区生活的汉人,尤其是汉人官吏,除了做生意赚钱,就是来统治藏族人的。他们能给藏族人什么帮助呢?”
  罗维神父不无幽默地说:“给他们教训,为我们撑腰。”
  下午六时整,县长唐朝儒带着两个随从准时到访。他今天穿中山装,戴礼帽,左上衣口袋露出时尚的金表链,见了两个神父就取帽致敬,脸上现出外交礼节般的微笑,看上去不卑不亢,颇有教养。这让两个神父对汉人官吏的看法稍微发生了些改变。唐县长按藏族人的习俗带来了丰厚的见面礼,十饼茶叶,一只大火腿,一口袋青稞,几饼酥油,还有一大桶青稞酒。
  双方寒暄过后,罗维神父递上重庆政府准予传教的公文,还有云南省政府一位要员责令本地官员协调一切传教事宜的亲笔信。唐县长一一仔细阅过,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他试探着问:
  “这么说,二位神父是要在阿墩子重开教堂了?”
  “这是传教会赋予我们的使命。”罗维神父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他当然知道,跟汉人官员打交道,就是要尽量保持一个欧洲人的尊严。
  “据本官所知,目前贵传教会在本县的教堂都在偏远的乡村,共有四处,茨古、核桃树、巴东、怒水,由法国巴黎外方传教会于清咸丰十一年(1861)所开。县城所设教堂,光绪三十一年(1905)春已被暴民焚毁。我国政府虽然主持了公道,严惩了暴民,并作出了赔偿; 但教会方面也知道在喇嘛教盛行之藏区,传播你们的信仰,并非三年、五年之功。他们大多去远离喇嘛教势力之偏远山村传教,唯此,教派纷争、教义歧见方可避免;各烧各的香,各拜各的神。神仙不打战,民、教才平安……”
  罗维神父打断唐县长的话:“县长先生是要赶我们走?”
  唐县长忙摆手道:“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跟你们说明本地局势。”
  “我们不走!”杜伯尔神父果断地说;“我们还要在喇嘛教寺庙的旁边设立主耶稣的圣堂。让藏族人知道,什么才是他们需要的真正的宗教!”
  也许他的声音大了点,屋里的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罗维神父忙说:“杜神父是个意志坚定、急于在此地展开传教工作的人,希望县长先生不要误解。”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相遇(2)
唐县长好笑地把头上的礼帽取下又戴上,说:“你们不要误解这个地方,就谢天谢地了。”
  罗维神父说:“我相信,有重庆国民政府的支持,不但县长先生对我们传播耶稣的福音会大力支持,就是寺庙的喇嘛们,也不会持反对意见吧?”
  唐县长双手一摊,“只要你们有勇气,你们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情。但是,我不得不提醒诸位,这里是康巴藏区,有很多凶悍的土匪,他们多如牛毛。有个叫红额头格桑的,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你们要是撞上他,就知道小锅是铁打的了。”
  杜伯尔神父好奇地问:“一个强盗和锅是不是铁打的,有什么关系呢?”
  唐县长嘀咕道:“我真不明白,你们不但不懂藏文化,连汉文化也一知半解,又怎么去传播你们的宗教呢?”
  罗维神父说:“落后的文明总是被先进的文明所教化。”他向杜伯尔神父挤挤眼睛,又转头对唐县长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
  杜伯尔神父向里屋喊:“奥古斯丁,出来吧。”
  一个康巴大汉从门帘后面钻出来,温顺地站在两个神父身后。但就他这个样子,也把唐县长的头皮吓得阵阵发麻。
  “红……红额头……”
  “对,大强盗格桑多吉,”杜伯尔神父帮他说,“如今他已经皈依了我们的主耶稣了。看看我们天主的神工吧,县长先生。”
  唐县长恢复了镇静,“我要立即逮捕他,他是我们政府通缉的要犯。”
  “不,”罗维神父坚定地说;“你没有权力逮捕一个主耶稣的选民。”
  “别忘了,这是在我的地盘上,我要想抓谁,谁就得去蹲班房。”
  “你试试看。”杜伯尔神父挑衅似地站在了唐县长面前。唐县长的脸都气白了,他想扭头去唤身后的马弁动手,但他终于还是没有那份勇气。
  “你们等着瞧,”唐县长为自己找了个台阶,“只要这个家伙离开你们的耶稣一步,我随时可以逮捕他!”
  “主耶稣的烙印已经在他身上了,我们的天主将终生护佑他。”罗维神父以胜利者的口吻说,“我们救人的灵魂,而不是治人的罪。尊敬的县长先生,刑法拯救不了迷途的羔羊,唯有我主耶稣才有最后的审判权。”
  唐县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了。在县府过去的通缉令中,画师把红额头格桑画成一个满脸虬髯、目露凶光、状似李逵式的人物。而眼前这个格桑多吉——他叫奥什么“补丁”?唐县长一时想不起这个拗口的名字来了——看上去真像一头被驯服了的野兽呢。他现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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