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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4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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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稻田里飞行的铁剑,也没有找到那条分界线。
    铁剑依然沉默前行。
    稻海生稻,骤疾,哗哗而响。
    有飓风自铁剑发出,狂啸于稻海之上。
    木剑悬在叶苏身前的空中,被飓风吹的不停抛起落下。
    在狂暴的稻海里,就像一只不起眼的小船。
    小船没有动力,借稻海与剑风的力量,在惊涛骇浪里飘摇。
    无论海浪再如何大,无论风再如何狂,小船始终没有沉没,在黑色的海水与白色的浪花间时隐时现,时沉时浮。
    前一刻,小船沉入死亡冰冷的海底。
    片刻后,小船浮上海面,看到生命的青天。
    因为这条小船没有甲板,没有船舱。
    这条小船就是木剑。
    木剑就是最简单的一块木头。
    在生与死的海洋上,木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飘着。
    它不求生,也不求死。
    生死也无法临诸于其身。
    ……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风渐停,稻海渐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稻田泥土里那些新生的青苗,在证明着一些什么。
    叶苏伸手到稻田上的空中,接住数粒米。
    新稻初剥的米很饱满,被阳光灼烤至焦黄,散着香甜。
    他用手指拈起一粒米,放入唇中。
    他缓缓咀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其中自有真味道。
    “十余年前,我周游诸国,自以为勘破生死关,从此再无任何畏惧,所思便是剑所指,剑心通明……”
    叶苏将掌心里剩的几粒米撒到稻田里,微笑说道:“如果是当时的我,面对你这一剑,必然要接,而且必然会败。”
    “直至数年前,在荒原雪峰绝顶上,我迎着满天阳光,以澄静剑意,隔空刺了大先生一剑,我才知道自已大错特错。”
    叶苏笑容渐敛,平静说道:“因为我那自以为已然贯通生死的一剑,根本没有刺中大先生,就连潭里的水都没有激起一丝。”
    “因为大先生坐在潭边是在看书,根本就没看我的那一剑,他甚至想都没有想。那时我才明白……看破生死,便是看不破。”
    “后来我去了长安城,在一座破落的小道观里住了很长时间,我看着那座道观垮了,看着街坊的雨檐破了,我不再在世外,而在世内感受,我开始替街坊修雨檐,一砖一瓦修道观,才明白破而复立的道理。”
    叶苏望向稻田边缘的血水,说道:“血代表着死亡,浇灌出来的原野却极肥沃,在这片原野上生出血稻,明年想必非常美味。”
    “毁灭然后再生,如此不息,这就是生。”
    “世间根本就没有死。”
    ……
    ……
    二师兄看着站在稻田里的他,忽然说道:“有死。”
    叶苏说道:“我承认,但至少在你我的时间范畴内,没有死。”
    二师兄说道:“在你的观念里,有生死,你如何破之?”
    “佛道两宗追求的便是最后的大平静。”
    叶苏说道:“勘破生死,为的就是平静,然而我现在明白死是永恒,生是幸运,其间自有大悲喜,为何一定要平静?”
    “那种平静,是虚假的。”
    “在生死前,就应该随之悲伤或喜悦,那才是真实的。”
    “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死观。”
    “这种生死观很简单,看似没有力量,但也没有任何外力能破。”
    “无论是你的铁剑,还是别的任何事物。”
    听完这番话,二师兄沉默片刻,说道:“你已近道。”
    叶苏说道:“尚未得道。”
    二师兄说道:“然而你如今之道,与昊天之道,已然背离。”
    叶苏说道:“道在天心,或者昊天让我悟的道便是如此。”
    二师兄说道:“如果昊天说你的道不是道,你又该如何?”
    叶苏看着脚边散落的稻谷,看着泥土里新生的青苗,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平静说道:“我还有我的剑。”
    他伸手到金色的稻海上。
    握住木剑。
    ……
    ……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道。
    这与信仰无关,不代表不虔诚。
    只是像叶苏这样的人,必然会走上自已的道路。
    二师兄的问题,是真实的问题。
    叶苏的回答,也是真实的回答。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代表着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如果昊天同意他的道,他便依旧虔诚。
    如果昊天不同意他的道,他还有剑。
    因为木已成舟,他愿意做那个刻舟求剑的愚人。
    叶苏是道门的天才,是最坚定的昊天信徒,不然观主也不会收他为徒。
    谁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是在荒原雪峰上,还是在长安城里的小道观里?
    总之他握住了自已的剑。
    这一剑敢于问天。
    那该是多么的强大。
    现在,他还是昊天的信徒。
    道门的行走。
    他的这一剑不用问天。
    而是来问君陌。
    君陌能不能接得住?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没有如果
    君陌和叶苏都是骄傲的人,也都是强大的人,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因为骄傲而强大,还是因为强大而骄傲。
    两年前曾经有一场秋雨,他们曾经在烂柯寺里相遇,然后战斗,各自骄傲的转身,不看秋雨不看剑,因为佛宗的缘故,未曾尽兴。
    今天两人再次相遇,各出一剑,平分了青峡前的秋色。
    即将到来的是第三剑。
    第三剑而已,看上去这场战斗刚刚开始,但无论是对战的二人,还是在原野间观战的数十万人,都感觉,这就是分胜负与生死的一剑。
    十八年前在荒原上,在黑线的那端,因为冥王之子降世,叶苏道心受激,施出了少年时期最强的一剑,把那株小树斩成了五万三千三百三十三片。
    其后他周游诸国,境界再增,手中的木剑变得越来越慢,由瞬间万剑变成千剑、百剑,直至最后变成一剑。
    因为一剑就够了。
    秋风大作,青峡前的天地气息,仿佛受到了木剑的招引,自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天空里洒落的阳光,被折射成怪异的形状,有若万马奔腾。
    受此震慑,无数金黄色的稻谷随风而偃,向北而去,原野间生出一片金色的波浪,木剑行于稻浪之间,如疾舟前驱。
    叶苏不再停留原地,衣袂微飘,随木剑而去。
    稻海金浪推动着如舟的木剑,在磅礴天地元气的作用下,越来越快,快要变成一道闪电,叶苏的身形却始终缀在剑影之后。
    没有人能够飞这么快。
    御剑而行,始终只是传说。
    更准确地来说,除了夫子,世间连这种传说都没有。
    叶苏不是在御剑而行。
    木剑是舟。
    他就是舟上的人。
    舟载着他。
    而不是他在推动舟。
    稻海里一阵狂风。
    叶苏消失无踪。
    下一刻,他便来到了君陌的身前。
    他的手握住了木剑的柄。
    屈膝,沉腰,直肘,不翻腕。
    木剑刺向君陌的左胸。
    无比明亮的圣洁神辉,在剑身上亮起。
    青峡上空的太阳,在他出剑之时,仿佛都黯淡了一分。
    不是天启,而是剑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他把昊天的意志,尽数化成了自已的剑意。
    这就是天意。
    木剑之中有天意。
    如何能避?
    ……
    ……
    蕴着天意的木剑,比先前那道绝决的铁剑更难回答。
    生死可以无观,天意不可逃避。
    君陌记得老师重复了很多遍的那句话。
    没有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除了昊天。
    他知道自已无法避开叶苏的这一剑,所以他没有避。
    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刺向自已胸口的木剑,举起铁剑砍了下去。
    砍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
    他做的也很简单,就这样砍了下去。
    不好回答的问题,那就不回答,就像宁缺当初没进二层楼之前,给陈皮皮写的那道算题,算起来太复杂,那便不算了。
    不好解开的绳结,那就不去解,就像柚木当年因为洗澡水冷了,把自已头发编成一个结,解起来太麻烦,那便不解了。
    让小师弟说出答案就好,不告诉就拿门规对付他。
    让七师妹自已解开就好,不解开就拿剪刀剪了它。
    来到身前的这道木剑很难回答,那便不回答,很难避开,那便不避,他拿着铁剑,就像拿起门规戒尺,拿起剪刀一般,落了下去。
    君陌一直视小师叔为偶像,没有学过浩然气,但学过浩然剑,浩然之气,讲究的便是勇往直前。
    他握着的铁剑,仿佛要把青峡里的所有巨石全部挑飞,无比壮阔,令人胸襟大畅,生出无尽舒爽痛快的感觉。
    在这道简单而畅快的铁剑前,没有神佛,也没有天。
    君陌神情平静,自信自已的铁剑,能在木剑临身之前,把叶苏砍成两半。
    这不是同归于尽,玉石俱焚,而是考量彼此的勇气。
    勇气就是一种骄傲。
    世人皆知,书院二师兄是世间最骄傲之人,他就是当世第一勇者,青峡之前原野间的血水与那些死在剑下的无数骑兵,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叶苏也很骄傲,因为君陌此时表现出来的骄傲,他愈发骄傲。
    他也没有避。
    ……
    ……
    木剑前行,刺中君陌的左胸,看似钝而无锋的木剑,瞬间没入焦黑色的盔甲,盔甲下方隐着的符线骤然明亮,散发出强大的气息。
    铁剑下落,没有砍断叶苏的脖颈,因为被他背上的剑鞘挡住。
    在炽烈的光明里,那道看似起不起眼的剑鞘,就像是狂暴海洋里的一面布帆,拦截着风的力量,给舟以前行的力量。
    铁剑的锋尖,正好刺在剑鞘里,因为剑身宽直,刺不进去。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又都不是真实的。
    铁剑不是铁剑,木剑不是木剑,剑鞘也不是剑鞘,这些事物里最细微基础的结构中,都注满了无数的天地元气。
    这不再是剑与剑的对抗,而是念力与念力的对抗,两个天地的对抗。
    无数的天地元气狂暴而至,然后瞬间被无形的漩涡吞噬,进入到二人的世界里,再通过剑或剑鞘猛烈地暴发出来。
    青峡之前的天地元气被压缩到了极点,折射的天光变得更为扭曲,因为压缩的太过厉害,天地元气之间开始摩擦,泛出灼热的火焰!
    如果说最开始叶苏的那一剑,在青峡之前点燃了一个小太阳,那么此时青峡之前,仿佛生出了一轮真正的太阳,无穷的光与热向着原野间喷洒!
    这是一个怎样炫丽的画面。
    看到这个画面的人,该是怎样的心旌摇曳。
    遗憾的是,就像夫子在荒原斩神一般,因为光线太过炽烈,这幕画面根本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到。
    柳白能够看见。
    叶红鱼也能够看见。
    她在神辇里一直沉默,低着头,似乎并不关心青峡处的局势。
    此时她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
    ……
    ……
    一片光明中,君陌手中的铁剑继续下压。
    一声轻嘶,叶苏背上的剑鞘被撕开了一道破口。
    叶苏神情漠然,手中的木剑继续前行。
    木剑一寸一寸缩短,一部分进入君陌的胸膛,更多的碎成最细微的粉末,然后剧烈燃烧起来,就像是蜡烛一般。
    现在的局面,就是看铁剑先破帆,还是木剑先破甲。
    蜡炬终究要成灰。
    燃烧的木剑越来越短,却依然没有破开君陌身上的盔甲。
    炽烈的光线中,叶苏的脸变得仿佛透明一般,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他继续向前递剑。
    直至最后,只剩了一个剑柄,一个光秃秃的剑柄。
    一声清啸,叶苏一掌拍下,把整个剑柄拍进了君陌的胸膛!
    以前,他的木剑没有剑柄,也没有剑鞘。
    现在他的剑有柄,也有鞘。
    因为这些年来,他的修行一直是在后退。
    他在后退着前进。
    从万剑到一剑,从看破到不看,从世外到世间。
    但今天这场战斗,他却一直在前进,没有一步后退。
    他的剑鞘,是在尘世里所悟的牵绊。
    他的剑柄,是他在剑道上的全部精神。
    他用剑鞘束缚住铁剑的锋芒,然后把所有的剑意拍进君陌的胸膛!
    ……
    ……
    君陌这些年的修行,就像他的铁剑一样简单。
    前进,前进,再前进。
    有进无退,有去不回,他向着一座座高峰前进。
    就在叶苏把剑柄拍进他胸膛时,他却忽然松开了剑柄。
    铁剑太宽太直,如他的眉,不容于世,亦不容于鞘。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无法破开叶苏的鞘。
    就像解题一样,那么他便不再破。
    他松开剑柄,在修行生涯里第一次做出了让步。
    但他的左脚,却在满天光明中,向前踏了一步。
    他的右手紧握成拳,于秋风中握住无限光明,砸向叶苏。
    ……
    ……
    一往无前的君陌,第一次让步。
    以退为进的叶苏,绝然地前进。
    两名修行界的绝世天才,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里,竟是不约而同,选择了对方最擅长的手段,却不知谁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
    ……
    当剑柄没进焦黑色的盔甲后。
    整个原野间,都响起了一道撕裂的声音。
    仿佛是天空被谁撕开了。
    君陌的盔甲没有什么变化,上面残留着一些极细的木屑。
    他的身后却是荡起了一道极为恐怖的剑意。
    那道剑意直刺青峡,在崖壁上刺出了一道深不知多少里的剑洞!
    只是剑意溢出,便有如此惊人的威力。
    当面承受全部剑意的君陌,又该如何?
    几乎同时。
    君陌的拳头,也落到了叶苏的身上。
    他的拳头里握着无限光明,那都是青峡前的天地元气。
    而这些天地元气里,充斥着难以想象数量的剑意。
    铁剑的剑意,甚至有叶苏自已的剑意。
    君陌松开了铁剑,然后握住了无数把剑。
    当他的拳头落在叶苏身上,便有万把剑落在了叶苏的身上。
    春风拂柳,细叶落水。
    朝阳初生,湖泛金光。
    凛冬雪湖,狂风如刀。
    ……
    ……
    青峡前,安静无声。
    无数双目光重新落在那处,紧张不安地看着那两个对面而站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叶苏忽然咳了起来,素色的衣衫上出现了无数道细密的血口。
    他看着君陌,感慨说道:“如果你没有这身盔甲,我不见得输。”
    “世间没有如果。”
    君陌的脸上没有任何得胜的喜悦,淡然说道:“如果你要说如果,那么如果我无甲你无鞘,我赢。如果你无剑我无剑,我赢。”
    “如果是十八年前,我赢。如果是十八年后,还是我赢。”
    他最后说道:“所以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赢。”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废而不歇
    叶苏问道:“依凭外物,能在修行路上走到最后吗?”
    二师兄说道:“道门讲究道法自然,这本就是错的。”
    叶苏微微一怔,请教道:“为何这般说?”
    “什么是外物?如果说你我一身之余皆是外物,那么盔甲是外物,剑是外物,天地之间的气息都是外物,然则谁都在用。”
    二师兄说道:“借车船行千里,凭刀火始耕种,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唯善假于物也,这便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怎么能称之为外物?”
    很简单的几句话,让叶苏思考了很长时间,感慨说道:“我本以为你方正守礼,古板严谨,不识圆融,今日才知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通达。”
    二师兄说道:“礼者理也,经过审慎思考,确定某个规则有道理,那么就算千万人在前,也能够不退一步,这就是守礼。”
    “听闻当年轲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正是这个意思。”
    叶苏看着他认真问道:“书院始终在做让自已高兴的事,那自然是因为你们坚信这些事情是对的,然而真理来源于昊天,道理经由人的判断,不同的立场会带来不同的是非。你们怎么判断这件事情是不是有道理?”
    “你说的不错,不同的立场自然会带来不同的是非,但如果你选定了立场,自然是非也就可以确定,也就是所谓道理。”
    二师兄说道:“书院的立场就是人的立场,我们对天地没有本发的爱憎,对人有好处的我们便去爱,比如稻田,对人没有好处的,我们便去憎,比如灾害,规则同样如此,有好处的便要去遵守,没好处的便要废弃。”
    叶苏问道:“书院的道理来自于利弊?”
    二师兄说道:“不错。”
    叶苏声音微涩道:“未免太现实了些。”
    二师兄说道:“人类所有的爱憎本就起于现实。”
    叶苏自嘲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巾,擦拭着唇角淌出的血水,血水很浓很稠,就像是在葡萄酒桶最下方沉淀的那层。
    二师兄知道此人现在情况很不好,见他静思,想着先前他的生死观与道,本想说如果有事,不妨去书院暂避。
    但他知道叶苏的骄傲,所以只说了声:“珍重。”
    叶苏闻言大笑,神情很是开怀,说道:“周游诸国修道多年,最终破废之秋,能得君陌道声珍重,也算没有辜负自已。”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青峡。
    二师兄看着那个有些落寞的背影,手中的铁剑缓缓插进身畔的原野里。
    随着这个动作,他的盔甲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缝,然后片片崩落,焦黑色的金属碎片,看上去就像是长安城常见的碎瓦。
    片刻之后,二师兄的脚旁堆满了盔甲的碎片,衣裳早已被鲜血浸透。
    …………原野北方是青山青峡,南方是连绵十余里的军营。
    叶苏没有往北走,也没有往南走,而是往东走,顺着青山不停行走,便会来到大泽畔,乘船过大泽,便能来到宋国,再过去便是大海。
    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往那个方向行走,只是隐约觉得东海处或者说宋国方向,有什么事情或者人在吸引自已。
    在原野某处,叶苏被拦住了去路。
    拦住他的是一朵血花。
    墨红色的裁决神袍静静飘落,叶红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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